第452章
沈冷從土城返回,這次沒敢如白天那樣明目張膽的在安息人大營外邊直接過去,好在大漠中的夜晚給了起伏不定的沙丘太多暗影,終有視線不及之處,等找到他帶來的三十多名斥候已是后半夜,眾人看到他歸來,全都長出了一口氣。
“分兩隊�!�
沈冷蹲下來,沒有多解釋什么,立刻安排軍務(wù)。
“一隊跟我,從這到土城的安息人暗哨全都拔掉,一隊回去,讓陳冉帶著隊伍立刻過來,天亮之前必須趕到土城那邊�!�
吩咐完了之后沈冷起身,伸手要過來一壺水灌了一口,嗓子里那種火燒火燎的感覺輕了些。
“動!”
“呼!”
兩隊人一左一右沖了出去。
又半個時辰多之后,沈冷收回黑線刀往四周看了看,一腳把沙丘上的尸體踹了下去,安息人的斥候被殺死在睡夢之中,他只是實在熬不住瞇了一小會兒而已,卻沒有想到這短短片刻就會把命送掉。
翻滾下去的尸體也許用不了多久就會被沙子覆蓋,大漠里的這種氣候,天亮后沙子又干又熱一個白天就會把死尸體內(nèi)的水分烤干,不久之后將變成一具干尸。
也許在很多年很多年之后,偶然會有人發(fā)現(xiàn)這具尸體,卻已經(jīng)無從辨認,然后他們會看到干尸脖子上的刀痕,然后驚呼:“看,這是被謀殺的人!”
沈冷伸手往前指了指,手下斥候隨即再次分開,往兩側(cè)探索前行,斥候所接受的訓練大抵相同,所以在什么位置布置暗哨沈冷也能看出來,對于斥候來說,尤其是暗哨,選位置最主要的不過兩點,第一必須視線足夠好第二必須能隱蔽好。
在大漠之中沙丘起伏,似乎看起來沒有什么可隱蔽的地方,尤其是白天,沙子滾燙,若是長時間在沙子上趴著那是自己找死。
沈冷帶著十幾名斥候把這個區(qū)域之內(nèi)的安息人暗哨全都拔掉,大概半個時辰之后陳冉帶著三千多輕騎也過來了,他們經(jīng)過的地方距離安息人大營的距離有六七里,距離天亮所剩下的時間似乎已經(jīng)不太多,一旦到了天亮,騎兵隊伍的身影會輕而易舉的暴露在敵人的視線中。
一夜沒睡,隊伍從這一條縫隙里穿過來,與土城和姚遠的人匯合。
姚遠的兵也差不多都一夜沒睡,沈冷的到來給了他們一絲生的希望,雖然沈冷說只帶來了三千輕騎,誰都知道這種環(huán)境下三千輕騎根本沒有任何意義,但這種困局之下能見到自己人就已經(jīng)興奮的不得了,那種喜悅根本就沒辦法用言語表現(xiàn)出來。
更何況,那是沈冷。
“分干糧給兄弟們,先把這頓飯吃飽�!�
沈冷吩咐手下人一聲,然后把姚遠拉過來:“你告訴兄弟們,馬上就要天亮了,如果敵人的斥候在天亮后發(fā)現(xiàn)這多了馬隊立刻就會進攻,我知道兄弟們已經(jīng)兩天兩夜沒吃東西體力不足,可沒時間耽擱,我承諾過把你們活著帶出去,就得活著把你們都帶出去,但必須嚴格按照我的軍令行事。”
“卑職明白。”
沈冷起身:“分給他們戰(zhàn)馬!”
姚遠也喊了一聲:“馬背上吃!所有人,跟上大將軍的騎兵,都記住了,辛字衛(wèi)有我們還在,就還沒滅呢,摸摸你們身上繡著的辛字衛(wèi)標徽,想想為了救我們而戰(zhàn)沒的莫將軍,活著的人要對得起自己對得起死去的人,都打起精神來,跟著大將軍走!”
“是!”
辛字衛(wèi)的士兵們每個人分得一匹戰(zhàn)馬,上了馬之后就著水狼吞虎咽的把干硬干硬的餅子或是饅頭吃下去,可當肚子里有了食物的那一刻,整個人都變得不一樣了。
他們趁著天亮之前最后的一絲黑暗,數(shù)千名大寧戰(zhàn)兵在沈冷的帶領(lǐng)下朝著西北方向沖了出去,他們沒有往回家的方向走,而是朝著更深入的地方,在太陽照亮這個世界之前,幾千人逆方向消失在敵人的包圍之中。
兩天后。
安息人大營。
安息人大將軍格辛格得到了另外一個不好的消息,這消息讓他暴怒起來。
“大將軍。”
斥候爬伏在地上說道:“后闕人送來消息說,幾天前,一支大概幾千人的寧軍騎兵突襲了他們的一座糧倉,搶走了不少戰(zhàn)馬和糧食,殺死后闕軍隊至少三四千人,好在他們撤走的時候因為太倉促沒有來得及把糧倉點燃�!�
“幾千人的騎兵�!�
格辛格怒道:“后闕人連幾千寧人都打不過?糧倉重地至少有兩萬后闕軍隊駐守,他們都是白癡嗎!”
“寧人不知道是從哪兒來的。”
斥候回答道:“后闕人說,這支寧軍輕騎好像鬼一樣冒出來,在黑夜朝著他們發(fā)動突襲,像是有內(nèi)應(yīng)一樣準確找到馬場直接沖進去,驅(qū)趕著馬群沖擊了后闕人的防線,從進攻到離開不超過一個半時辰,搶走戰(zhàn)馬和糧食之后就走了。”
“把位置在地圖上給我標出來�!�
格辛格吩咐了一聲。
他帳下的行軍參事立刻過去,在地圖上把被寧軍襲擊的位置標了出來。
“大將軍,是這里,距離后闕國王庭大概有四百里左右,這應(yīng)該是一支孤軍�!�
“土城被圍困的寧軍一千余人棄城往西北方向逃竄,從方向上來推斷,極有可能是這支寧軍�!�
“不可能,他們只有一千多人,而且沒有戰(zhàn)馬,他們已經(jīng)有幾天沒有吃過飯了,從土城到糧倉有一百八十里,一群餓的連路都走不動的人,怎么可能兩天徒步一百八十里殺到糧倉,他們的戰(zhàn)馬是你給的?”
“可是大將軍,所有寧軍幾乎都在我們的視線之內(nèi),只有土城里那支殘敵沒有如我們預(yù)料的坐以待斃,也沒有往東突圍�!�
“不可能�!�
格辛格大聲吩咐了一句:“調(diào)集兩萬騎兵,格尼惡塔,帶著這兩萬騎兵追過去看看,如果真的是那支從土城逃竄出去的寧軍,把他們給我碎尸萬段!”
“是!”
格辛格手下將軍格尼惡塔俯身一拜,轉(zhuǎn)身走出大帳。
一天后。
又有消息來,手下人急匆匆的跑進大帳里,俯身說道:“一支數(shù)千人的寧軍騎兵殺進后闕國大丞相的家族草場,殺死后闕大丞相烏爾敦族人上千,搶走了至少兩千匹優(yōu)等的戰(zhàn)馬,殺人之后立刻就走,來去如風�!�
“地圖!”
格辛格聽到消息之后感覺自己心口里有什么東西直接就炸開了,可是炸的那般疼,卻還有一股氣堵在那出不來,這口氣好像還會有第二次爆炸一樣。
“距離上次被襲擊的糧倉大概一百五十里,難道這些寧人不休息不睡覺的?這樣奔襲,他們?nèi)耸艿昧笋R能受的了嗎?”
“所以他們一直在搶馬�!�
格辛格的眉頭皺起來:“告訴我,距離后闕國大丞相的草場最近的另外一個草場是什么地方?”
“是這�!�
行軍參事在地圖上指了指:“這里是漢達兒城,是后闕國親王努叱的封地,距離大丞相烏爾敦的家族草場大概一百七十里,按照這支寧人騎兵的速度,一天之內(nèi)就能從烏爾敦的家族草場殺到努叱的封地,努叱是原后闕王的親哥哥,他有上萬私兵,而且裝備不弱�!�
“給格尼惡塔傳令,一日之內(nèi)讓他趕到努叱的封地,派人不眠不休的趕過去給努叱送信,讓他下令他的軍隊準備和寧人開戰(zhàn),一旦寧人來襲,不管付出多大代價也要把那支寧人騎兵給我留住。”
“是!”
行軍參事連忙應(yīng)了一聲,派人出去傳令。
軍令傳出去之后,格辛格終究還是沒有沉住氣,親自帶著一萬騎兵離開安息人大營朝著親王努叱的封地趕去,從營地到那邊至少要走三天時間,只希望他到了的時候,那支讓他厭惡讓他惱火的寧人輕騎兵已經(jīng)被剿滅了。
他下令大軍用最快的速度趕路,除了必要的休息和給戰(zhàn)馬喂料之外盡量不停,就這樣硬生生把三天的路程用兩天就走完了,可是他心急火燎的到了親王努叱的封地之后卻發(fā)現(xiàn)風平浪靜,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親王努叱的一萬軍隊再加上他手下將軍格尼惡塔的兩萬騎兵嚴陣以待,他們的隊伍集結(jié)起來用了一天多時間,又等了一天時間,卻連寧人的影子都沒有等來。
“難道是我推測錯了�!�
格辛格展開地圖,仔細看了看,方圓三四百里之內(nèi),唯一還有馬群的就是努叱這了,寧軍已經(jīng)襲擊了糧倉和大丞相烏爾敦的家族封地,還能去哪兒?
他站起來來來回回的踱步,看向格尼惡塔:“一路上可有消息?”
“沒有�!�
格尼惡塔也是一臉的詫異:“屬下一路上帶隊伍趕來,沒有任何寧軍的消息�!�
“報!”
就在這時候一名騎兵從遠處飛奔而來,離著還有一段距離就從馬背上跳下來,快跑了幾步后單膝跪倒:“大將軍,剛剛得到軍報,寧人一支數(shù)千人的騎兵襲擊了糧倉!”
“糧倉?!”
格辛格臉色有些發(fā)白:“哪座糧倉?”
“就是......就是幾天前寧軍剛剛襲擊過的那座糧倉,寧軍數(shù)千輕騎殺進糧倉之后,又一次搶走了不少糧食,帶走了僅存不多的戰(zhàn)馬,這次他們更狠毒,一把火把糧倉燒了�!�
“糧倉!”
格辛格感覺自己心口里憋著的那口氣還是炸開了,炸的他嗓子里都一陣陣疼,好像有一口血就要壓不住噴出來了。
“兩次,寧人居然在同一個地方把后闕人按住羞辱了兩次�!�
格辛格深呼吸,大口大口的深呼吸,很快冷靜下來:“寧人就是想調(diào)動我們,他們第二次襲擊糧倉之后,以為我會調(diào)集軍隊往那邊圍過去,而他的下一個目標必然還是這,方圓數(shù)百里內(nèi),這是他們唯一的目標了。”
他坐下來:“在這等!”
第九百九十七章
就是富!
大自然的神奇之處在于,距離后闕國大丞相烏爾敦的家族封地大概一百里之外就是大漠,一條直線般被切開,這邊就是一片草場,另外一邊就是滿眼黃沙。
沈冷騎兵隊伍浩浩蕩蕩的從草地這邊歸來一頭扎進大漠之中,每個人看起來喜氣洋洋,和從土城離開的時候完全是兩個樣子。
“富不富!”
陳冉扯著嗓子喊:“我就問你們,富不富!”
此時隊伍,一人三騎,戰(zhàn)馬上都是戰(zhàn)利品,糧食,肉,還有金銀財寶。
士兵們哈哈大笑,起哄般的回答:“富得流油!”
一支來的時候不過三千余人的輕騎兵,救出了圖城里的戰(zhàn)兵后規(guī)模四千余人,這些日子又收攏了幾批被打散了的寧軍,兵力已經(jīng)有五千左右,最可怕的是戰(zhàn)馬能有一萬五千匹以上。
“不把后闕人在同一個地方干倒兩次不是我們的風格�!�
陳冉大聲說話,神采飛揚。
“兩次突襲糧倉,搶來的糧食足夠我們堅持一個月的,兩次突襲烏爾敦的封地,第一次殺人千余,第二次把烏爾敦家族幾乎滅族,這么打下去的話,后闕國那位大丞相會帶著舉國之兵來找我們算賬�!�
二本道人嘿嘿笑,他是隊伍里唯一一個身穿道袍的,哪怕是在這樣惡劣的環(huán)境下,那一身道袍已經(jīng)臟的看不出來本來顏色,可他依然穿的整整齊齊,用二本道人的話說,我可以吊兒郎當?shù)�,但道袍必須正正�?jīng)經(jīng),穿著道袍在西域戰(zhàn)場上跟著隊伍往來沖殺,我是第一個,以后史書上若是給我記上一筆的話,我總不能讓人家寫上一個邋遢道人。
“跟著大將軍爽不爽?”
陳冉喊。
“爽!”
將士們敲打著胸甲,聲音激蕩。
兩次突襲糧倉,兩次突襲烏爾敦封地,估計著此時此刻安息人應(yīng)該已經(jīng)被氣的暴跳如雷,現(xiàn)在的沈冷麾下有五千左右騎兵,一人三騎,就算長途奔襲五百里也不會有什么問題。
大家都在笑,沈冷卻坐在馬背上思考,這幾仗打的舒服是因為他的兵力不多速度卻奇快無比,后闕人和安息人全都跟不上他,可這么打不能解決問題,只能讓敵人頭疼肉疼。
“派去聯(lián)絡(luò)兩衛(wèi)戰(zhàn)兵的人應(yīng)該已經(jīng)往回走了�!�
沈冷從馬背上打開地圖,看了看他前陣子標出來的那個地方:“我們的戊字營和庚字營大部分都是步兵,加起來的話騎兵數(shù)量應(yīng)該也就是五千人左右,匯合之后,我們將有一萬騎兵,大概不到五萬步兵,可是在匯合之前,還必須把安息人的隊伍再分割開,我們前后四次突襲至少把安息人數(shù)萬精銳調(diào)動起來,但是還不夠,安息人的軍隊不下二十萬,只是估算,有可能會更多,只有把敵人的隊伍全都調(diào)動起來我們才有機會�!�
沈冷看了陳冉一眼:“回營地后讓兄弟們休息一天,分做三班輪換睡覺,這一天什么都不做,每個人必須睡足四個時辰,都睡的精精神神的,接下來還有更硬的仗要打�!�
“是!”
陳冉應(yīng)了一聲,扯著嗓子喊道:“回去之后都特娘的給老子好好睡覺,我不管你們怎么睡,一個人睡還是抱著睡,睡的飽飽的,睡夠了之后繼續(xù)去干西域人!自己人別亂搞啊,留著力氣!”
一個時辰之后,大漠之中,寧軍營地。
搶來的東西足夠多,所以營地看起來已經(jīng)初具規(guī)模,從后闕人手里搶來的帳篷和武器補給讓寧軍暫時不用發(fā)愁,四周設(shè)置的暗哨和巡邏的隊伍看到沈冷帶著騎兵歸來,全都站起來揮舞著雙臂嗷嗷叫喚著,在大漠這種環(huán)境下,本就是虎狼之師的大寧戰(zhàn)兵變得更加強大。
“大將軍。”
留守營地的人快步上來:“剛剛送回來消息,庚字營將軍楊恨水隨咱們派去的人一塊回來了,想求見大將軍,當面請示。”
沈冷點了點頭:“人到哪兒了?”
“送消息的人回來說,還有半個時辰左右就到了�!�
沈冷嗯了一聲:“我去洗把臉,冉子,你帶幾個人去接一下。”
陳冉喊了一聲好嘞,帶著一隊親兵騎馬出營地去了。
回到自己的帳篷里,沈冷往外看了看,沒有人看這邊,他立刻把門簾拉上,然后從皮甲里把塞著的東西翻出來,硌得慌,一路上還得表現(xiàn)出大將軍的威嚴,一本正經(jīng)的,進了帳篷就一點兒也不正經(jīng)了。
從皮甲里翻出來一大串珠子,看起來不是珍珠,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質(zhì),反正漂亮的如同星辰,想著這串珠子若是給茶爺戴上一定美極了,皮甲里翻出來的還有不少金簪,頭飾,項鏈,耳環(huán),洗劫了后闕國大丞相烏爾敦的家族封地,沈冷讓士兵們盡情去搜刮財寶,他自己挑著這些漂亮的飾品塞進皮甲里。
皮甲里的東西翻出來之后,又解開褲帶,從褲襠里掏東西,拳頭那么大的金蛋,一個,兩個,三個.....正掏著呢,二本道人從外面一撩簾子進來,正好看到沈冷把一顆金蛋從褲襠里拿出來,二本楞了一下,然后認真的問了一句:“說,是誰的孽種�!�
沈冷:“......”
二本道人看了看,沈冷一共從褲襠里掏出來四顆那么大的金蛋,他都懵了:“你是怎么做到的�!�
沈冷:“我是大將軍啊,我得有大將軍的樣子,我可以讓手下兄弟們肆意去搶奪后闕人的金銀財寶,可我若是動手去拿的話顯得自己格調(diào)低了是不是,做樣子好難受,所以只能藏,你不知道,坐在馬鞍上,褲襠里四顆金蛋撞來撞去是多痛苦的一件事。”
二本道人腦袋里出現(xiàn)了畫面,然后疼的哆嗦了一下:“是不是金蛋夾蛋了?”
沈冷:“......”
二本道人想著,騎馬顛簸,金蛋在褲襠里撞來撞去,要是兩顆金蛋撞在一起的時候正好夾著一層果丹皮,當?shù)囊宦曌惨幌?.....想到這的時候二本又哆嗦了一下,想想都疼。
沈冷看他那一臉猥瑣就知道沒想好事,把金蛋遞給二本兩顆:“送你一半�!�
二本搖頭:“我不要,我沒地方放,我大,放不下�!�
沈冷:“滾......”
就在這時候,營地外邊。
陳冉帶著一隊親兵迎接庚字營戰(zhàn)兵將軍楊恨水歸來,楊恨水帶著自己的親兵營幾百人來的,一路上走的也小心翼翼,穿過了西域人聯(lián)軍的兩座營地空隙,如果被敵人發(fā)現(xiàn)的話,他的這點兵力根本沒有什么意義。
距離大營幾百丈,藏身暗處的斥候起身喊了一聲:“口令!”
雖然他認識陳冉,可是軍令如山,對不上口令的人當然不能隨便放出去,沈冷上次獨自一人擦著安息人的營地過來,還朝著安息?t望塔上的士兵揮了揮手,如果安息人當時也有口令的話,沈冷未必能混得過去,所以沈冷每到一地就換了一個口令。
斥候朝著陳冉喊了一聲:“口令。”
陳冉回答:“沒有口令。”
斥候隨即重新蹲下去:“進去吧。”
這把楊恨水看的有些懵:“如果......沒有口令的話,為何他還要問你口令是什么?”
陳冉道:“有口令啊�!�
“那你說沒有口令,口令是什么?”
“沒有口令啊�!�
楊恨水:“......”
過了一會兒他才反應(yīng)過來,原來特么的口令就是沒有口令。
楊恨水問:“這個口令是你想出來的?”
陳冉搖頭:“這么不正經(jīng)的口令我想不出來,今天的口令是大將軍親自想的,昨天的口令是我想的。”
楊恨水好奇的問了一句:“昨天的口令是什么?”
“昨天的口令是,戒備的人喊一聲躍馬揚鞭。”
陳冉道:“是不是比我們大將軍想出來的正經(jīng)多了。”
楊恨水猜了猜:“那你們對口令是不是后闕國?”
“不是。”
陳冉道:“躍馬揚鞭,小淮河!”
楊恨水嘴角抽了抽,舉頭望蒼穹。
與此同時,后闕國親王努叱封地。
數(shù)萬安息大軍已經(jīng)在這等了三天三夜,依然沒有寧人的影子,派出去打探消息的斥候趕回來,跑到大將軍格辛格面前的時候緊張的嘴唇都有些發(fā)抖,他是真的不敢再說了,他害怕大將軍聽到他說的話后會一腳把他踹死。
“大......大將軍,寧軍第二次偷襲了大丞相烏爾敦的封地,上次幸存的人這次一個都沒能逃出去,烏爾敦一族被寧軍滅了,封地被洗劫一空,一粒糧食都沒有留下,能帶走的他們?nèi)紟ё�,不能帶走的一把火燒了�!?br />
坐在石頭上的格辛格聽完之后猛的站起來:“你再說一遍?”
斥候低下頭:“寧軍......”
格辛格一腳把斥候踹翻出去:“一群廢物!”
斥候連忙爬起來又跪好,一個字都不敢說了。
格辛格在原地來來回回的轉(zhuǎn)圈,握著刀柄的手青筋畢露。
“格尼惡塔!”
他手下將軍格尼惡塔立刻上來抱拳俯身:“大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