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8章
在那鞭子飛過來的時候孟長安抬起手將黑線刀舉起來,啪的一聲,長鞭卷住了他的刀鞘沒能纏住脖子,長裙女子怔了一下,立刻手腕一抖想把長鞭拉回來,孟長安握著刀鞘的右手往后一拉,長裙女子立刻就朝著他沖過來,不得已,長裙女子只好松手。
就在這一瞬間,孟長安沒有繼續(xù)朝著長裙女子出手,而是立刻轉(zhuǎn)身,手里的黑線刀出鞘,在那一刻,仿佛真的有一道閃電炸亮了天空。
他突然轉(zhuǎn)身向著身后出刀,刀從上往下斬落,匹練如虹。
噗!
刀子從頭頂切進去從胯下切出來,一閃而過,緊跟著又是當?shù)囊宦�,刀子劈在地上的石板,直接將石板斬開,石板守力巨大,在被切開的那一瞬間,石板下邊壓著的土從縫隙里往外噴射出來。
土往上噴,血往下淌。
內(nèi)臟和血液嘩啦一下子掉落一地,血糊糊的也看不出來都是什么東西,人不管多好看,內(nèi)臟流了一地都不會好看。
兩只手分別住著一把短劍的大辮子男人表情凝固,兩只眼睛雖然越來越遠可是眼睛里的神情一模一樣,刀子從他頭頂?shù)娇柘�,人在那一瞬間被一分為二,兩片尸體落地,血污順著山坡往下流,看起來格外血腥,他在長鞭女人出手的瞬間就繞到了孟長安背后,可是哪想到孟長安出手會這么快這么兇。
一刀劈開那大辮子男人,孟長安再次轉(zhuǎn)身,正好那個手里已經(jīng)沒有了兵器的長裙女子沖到他面前,他一把掐住那女子的脖子把人舉起來,單臂舉過頭頂。
“我這個人喜歡抬頭看,不喜歡低頭,所以沒辦法跪下來舔你的腳�!�
孟長安單臂舉著人往前走了幾步,彎腰從地上把那把巨劍撿起來,巨劍在他左手中轉(zhuǎn)了半圈,然后他松開手猛的往下一拍,劍柄轉(zhuǎn)過來戳在石板上狠狠戳了進去,那不是劍尖而是劍柄,巨劍的劍柄很長而且遠比尋常長劍的劍柄要粗,就這么好像戳進豆腐里一樣戳進石板。
“我舉著你會累,換個東西,我頂你�!�
說完這句話孟長安把女人放在了劍尖朝上的巨劍上,后背對著劍尖,他一松手,那女子就疼的一聲哀嚎,她真的算是一個很漂亮的女人,尤其是這個姿勢下,長裙分開,那兩條長腿便展現(xiàn)出來,白且好看,還很修長,奈何孟長安似乎就是個無情的人,隨著他的手松開,巨劍刺穿了女人的后背然后是前胸,這劍有一尺多寬,女人的身體滑下去,劍露出來,從胸口切到小腹。
孟長安轉(zhuǎn)身想走,忽然間想起來如果這么走了豈不是虧了,于是從尸體上翻了翻,果然翻出來不少金銀,于是覺得好賺。
可是一轉(zhuǎn)念這點錢確實遠不夠楚劍憐出手的標價,所以又不覺得開心了。
距離此地大概四五里,就在茶爺住所只隔著兩條街的客棧中,有個身穿長衫的年輕男人放下千里眼后常常吐出一口氣:“果然,先用三個蠢貨去試探一下是對的�!�
他把千里眼放在旁邊桌子上,視線落在窗外:“靠近容易,殺進去難。”
回頭看了看,屋子里倒著四五具尸體,那是天機票號的人,就在茶爺住所四周戒備,可是顯然他們幾個人還沒有來得及示警就被殺了。
“咱們現(xiàn)在去應(yīng)該來得及,那兩個高手在對面山上�!�
另外一個人低聲說道:“此時那院子里只有沈茶顏和兩個孩子�!�
“你低估他們了。”
年輕人笑道:“如果沈茶顏這么容易被抓或是被殺,你不覺得她應(yīng)該已經(jīng)死過很多次了嗎?我們潛入寧國的人已經(jīng)被廷尉府打擊的剩下寥寥無幾,而給師父寫信的人依然能準確找到他們之一,就足以說明我們的人其實差不多全都暴露,由此可見寧人的可怕,不嚴謹人怎么會查到那么多我們的人,所以這附近必然還有高手,他們行事沒有你想的那么草率�!�
年輕人道:“把屋子收拾一下,不久之后會有換崗的人過來,別讓人家收拾屋子,不禮貌�!�
他手下的一群黑衣人立刻動了起來,將尸體一具一具的抬到樓下,樓下客棧一層也滿地都是死人,包括住戶和客棧老板一家,尸體都被堆在一層還用床單蓋好,這些黑衣人居然打來了水把樓梯和地板都清洗了一遍,如果是跟著別人的話這種事他們當然不會做,可是跟著那個人,他們連一絲質(zhì)疑都不敢有。
那是國師最疼愛的弟子,也是國師的關(guān)門弟子,更是唯一一個被國師點名為掌教繼承者的人,他非但可怕,而且有潔癖,他走過的地方不能有臟污沾到他的鞋子上,他所在的屋子里必須整整齊齊不能雜亂,如果看到這些他會煩躁,他煩躁的時候殺人就會很兇殘。
他叫仆月,名字是心奉月取的。
“走吧�!�
仆月轉(zhuǎn)身:“放棄了,這次不去了。”
他走出客棧,就好像是個住客一樣正大光明的走出去,而其他人則都是從后窗掠出去的,出了門之后他忽然來了興趣,沒有往后走去找他的手下人匯合,而是朝著前邊那條街走了過去,他背著手往前走,一邊走一邊往左右看著,似乎這里的風景他很喜歡。
走到前邊那條街上朝著茶爺住所轉(zhuǎn)過去,依然走的不快,慢慢悠悠,快到門口的時候聽到女人和孩子的聲音,他忍不住有些錯覺,那樣的女人真的會很可怕?一個忙于照顧孩子忙于家庭瑣事的女人,又怎么可能是個可怕的劍客。
可是他不會大意。
路過門口他往院子里看了看,然后看到那個很漂亮很漂亮的女人手里拿著一根木棍正在追孩子,孩子在前邊跑,一條巨大的黑獒在給孩子們打掩護,歡聲笑語。
他腳步一停,黑獒的腳也一停,人往院子里看著,黑獒往門外看著。
仆月朝著茶爺歉然的笑了笑,然后邁步繼續(xù)往前,茶爺看著那個年輕男人經(jīng)過微微皺眉,而仆月卻沒有停留,依然保持著猶如游覽一般的速度往前走,依然背著手。
“娘,那是誰?”
小沈?qū)幹钢膺厗柫艘痪洹?br />
“娘不認識。”
茶爺把孩子抱起來,黑獒已經(jīng)到了門口,它的耳朵豎著,眼神里都是警惕。
那是一個寧人,最起碼是個中原人,相貌,體型都不會錯。
茶爺沒有去多想,她又怎么可能想到黑武國師心奉月的關(guān)門弟子會是個中原人,就連黑武國內(nèi)都沒有幾個人知道仆月的身份,他被心奉月收為弟子之后就一直都在閉關(guān),從入門到出關(guān)一共二十年整,二十年他除了見心奉月之外沒見過任何人。
出關(guān)之后才知黑武已經(jīng)大變,他的師兄們被寧人殺了不少,所以他只能先去劍門做事,忽然有一天心奉月找到他,讓他去一趟寧國,把一個叫沈茶顏的女人帶回黑武,一定要活著帶回黑武。
很漂亮。
仆月一邊走一邊想著,大概是自己見過的所有女人之中最漂亮的一個,雖然她已經(jīng)是兩個孩子的母親,算起來應(yīng)該不會太年輕,可是依然很有青春氣息,像是一個涉世未深的小女孩般純凈,偏偏又有一絲絲成熟女子的韻味,所以讓人印象深刻,最主要的是她長得好看,很好看。
他迎面走過來一個身穿布衣長衫的中年男人,看起來四十幾歲的年紀,不過仆月一眼就看出來那絕非真實年紀,這個男人眼神里有歲月。
他微微頷首一笑,迎面而來的人也對他笑了笑,兩個人擦肩而過。
就在他往前走了幾步之后,那個中年男人回頭:“中原人?”
仆月也回頭,點頭:“寧人�!�
中年男人嗯了一聲,轉(zhuǎn)身走了。
在那一刻,仆月忽然覺得自己距離死很近。
他想著,若是自己回答的不是寧人而是中原人三個字,應(yīng)該已經(jīng)打起來了吧,也許會受傷。
這個大寧天下,除了楚劍憐自己還以中原人自居而不說自己是寧人,還有誰說自己是中原人。
“果然不好搞。”
仆月輕嘆一聲,邁步離開。
第一千零六十八章
首念
東疆風大月明,此風月是人間風月,不是人間風月。
兩個孩子都已經(jīng)睡熟,茶爺坐在院子里看著天上的明月發(fā)呆,怎么看那月亮上的紋路都像是那傻小子臉的輪廓,越看越像,越像越想,越想越看,看的入了迷,還會想著哪里的紋路不太對,不知不覺間還伸出手指在月亮上勾勾畫畫,似乎是想把不像的地方改一改。
這大概就是小女孩的心思。
一如既往,院子里的樹上掛著一個小小的鐵環(huán),哪怕到了現(xiàn)在茶爺?shù)膭σ廊粵]有放下,她放下的只是殺人念,而非殺人技。
她想著月亮上是不是有一雙眼睛看著人間,如果可以租那眼睛就好了,租下來每天看著那傻小子該是很好玩的一件事,他在西疆之地,傳說吐蕃那邊的番邦女子別有風情,可茶爺擔心的不是這個,她從來都沒有想過冷子會對別的女子動心動情,這世上女子婉約不過莊若容,嫵媚不過林落雨,典雅不過小張真人,可是在那傻小子眼里看不出這些,若問他,他大概只是回答一個好看而已。
茶爺想著那么好那么傻的一個男人從小就被自己霸占真是好運氣,而她不知,傻冷子也不止一次想過,如茶爺這么好看這么傻的一個女子從小就被他霸占真是好運氣。
就在這時候院子外邊響起輕輕的敲門聲,長短不同,那是天機票號的人特殊的信號,可是茶爺卻沒有直接去開門,而是回身將立在墻邊的破甲抓起來。
“夫人�!�
門外傳來聲音:“夫人不必開門,只是請夫人小心些,后邊我們票號的人遇襲,五個人被殺,客棧里所有人也都死了,下手的人用的兵器很奇怪,像是毒針,應(yīng)該是用什么東西吹擊出來,人中針之后失去意識所以被殺,夫人小心些。”
茶爺嗯了一聲:“你們都小心些,夜里不要出門,這里也不用擔心。”
門外的人應(yīng)了,然后聲音逐漸遠去。
茶爺坐在院子里,臉色逐漸暗淡下來,那些票號的人是為了保護她和孩子而死,敵人下手很狡猾,毒針這種東西為江湖所不齒,除了下三濫的江湖混子沒有人會用,不過茶爺也知道,在邊遠之地,很多未開化的部族捕獵會用這種手段。
她在院子里重新坐下來,懷里抱著破甲。
已經(jīng)許久沒有動過破甲。
那傻小子說過,你學了一身的劍技,如果有一天需要你用這劍技自保,是我做的不夠好。
可冷子又不是神仙,兩個人分開這么遠,一個在東疆一個在西疆,總不能還事事想著若冷子在該怎么辦,她只是太幸福事事處處不用她掛念,不代表她無能。
就在這時候院子外邊又傳來一個人的聲音,有些低沉,有些親切。
“好好歇著,我去轉(zhuǎn)轉(zhuǎn)�!�
“師父!”
茶爺猛的站起來,可是院子外邊已經(jīng)沒了聲音。
與此同時,東疆水師大營。
一隊騎兵沖破了夜色到了大營門外,守在大營門口的士兵們連忙上前阻攔:“何處來的隊伍?!”
為首的那個騎士催馬向前,坐在馬背上扔下來一塊鐵牌,守門的士兵將鐵牌接住看了看,立刻俯身一拜:“拜見大將軍�!�
孟長安嗯了一聲:“水師將軍辛疾功何在?”
“將軍就在大營�!�
“讓他到大帳見我�!�
說完這句話后孟長安從馬背上跳下來:“領(lǐng)路,去中軍大帳�!�
原本沈冷手下水師的那些人都已經(jīng)分散到了各處,王根棟和王闊海留在了北疆,杜威名戰(zhàn)死在南疆,此時水師里主持日常訓練的是辛疾功,他正在自己的房間里看書,外面士兵急匆匆趕來說是東疆刀兵大將軍孟長安到了,辛疾功一驚,連忙起身往外跑。
等到了中軍大帳,孟長安已經(jīng)在主位上坐下來。
“拜見大將軍�!�
“你是辛疾功?”
“卑職是�!�
“叉出去,軍杖二十�!�
不等辛疾功問發(fā)生了什么,孟長安的親兵已經(jīng)大步過去,虎狼一樣,把辛疾功架起來拖到外邊,辛疾功也不敢反抗,被孟長安的親兵按在那,噼噼啪啪打了二十軍棍。
打完了之后辛疾功不用人扶著,自己拖著腿回來俯身一拜:“請大將軍示下,卑職犯了什么錯�!�
“今日你們大將軍夫人險些遇襲,我殺了三個從黑武來的劍門弟子,北疆封鎖,所以這些黑武人只能是從海上來的,沈冷讓你暫代軍職巡視海疆,你居然能把黑武人放進來,你說該打不該打?”
“該打,二十軍棍打的少了�!�
辛疾功臉色微微發(fā)白:“夫人?”
“她沒事�!�
孟長安道:“明日一早,水師掃蕩海域,黑武人必然有接應(yīng)的船只,如果你們翻不出來的話,我會調(diào)刀兵過來翻,你不要丟了沈冷的臉。”
“卑職明白。”
辛疾功忍著劇痛肅立行軍禮:“明日一早,掃蕩海域�!�
“去上藥�!�
孟長安擺手:“是個漢子�!�
辛疾功搖頭:“上藥不急,大將軍,卑職以為,若黑武人從海上來,走的就是渤海道一線,渤海道三面環(huán)海,多有桑國以及黑武海盜侵襲,卑職想......”
“準了�!�
孟長安一擺手:“出了什么事,我扛�!�
他起身往外走:“需要什么,派人到東疆刀兵大營找我。”
“送大將軍�!�
“免了吧�!�
孟長安大步出門,一直步行到大營外邊才上馬,辛疾功就這么一路隨行走過來,褲子上都是血,孟長安打開馬鞍一側(cè)的皮囊取了一瓶沈家的傷藥扔給辛疾功:“沈冷回來之前,你就是他的臉面,你就是水師的臉面,如果你覺得自己扛不起這個臉面現(xiàn)在告訴我,我接管水師。”
“卑職扛得起,水師所有戰(zhàn)兵都扛得起�!�
“好�!�
孟長安撥馬:“想怎么打就怎么打。”
第二天一早,水師三百艘海船浩蕩出船港,以出海訓練為由離開。
當頭的第一艘戰(zhàn)船上,穿著一身戰(zhàn)甲的紅十一娘回頭看了看那些跟了她多年的人:“大將軍夫人差點遇襲,世上女子,我只服她一個,這種事老娘忍不了,把那些王八蛋的戰(zhàn)船給老娘薅出來,滅了他們!”
“滅了他們!”
將士們呼吼一聲,戰(zhàn)船破浪前行。
水師海船遠去,距離大營大概七八里外的海邊,仆月站在那看著海船一艘一艘的遠去忍不住微微嘆息一聲:“現(xiàn)在想走都走不了了,這些寧人的反應(yīng)為什么這么劇烈�!�
“少主�!�
他身邊的一個女子俯身道:“少主可能還不了解寧人,寧人向來都是......不吃虧,咱們的人不該在客棧里動手,寧人的報復心天下第一,他們吃了虧,就會想著十倍百倍的討回來。”
“唔�!�
仆月點了點頭:“我是寧人嗎?”
誰敢回答。
事實上,誰也不知道他是哪兒的人,可他與寧人生的一般無二,就算不是寧人也是中原人,可是現(xiàn)在整個中原都是寧人的,也就沒有別的什么人了。
“國師大人應(yīng)該知道。”
“師父?”
仆月?lián)u頭:“師父也未必知道,我是他撿來的,又不是從中原之地撿來的,師父說撿到我的時候才剛會走路,身邊有幾具尸體,我坐在那嚎啕大哭,我身邊放著一個小包裹,包裹里就是我所修的劍譜,師父看過劍譜,說并無什么特殊之處,后來才知道連師父都覺得并無特殊之處是因為......”
后邊的話他沒有說出來,這是他自己的秘密。
那劍譜是假的,他閉關(guān)的時候仔細看那劍譜才發(fā)現(xiàn)問題所在,真的劍譜藏在假的劍譜里,當他發(fā)現(xiàn)劍譜有夾層的時候就知道,這個秘密誰也不能告訴,連心奉月也不能告訴。
劍譜夾層里有他的身世,他也一直裝作不知道自己身世。
“我不是寧人,永遠也不可能是。”
他深吸一口氣,轉(zhuǎn)身:“回去吧,該來做什么就去做什么,至于以后,以后再說。”
他在心里又說了一句......我也永遠不可能是黑武人。
他們沒有全部回城里,傻子才會全都回去,如果此時此刻大寧的戰(zhàn)兵沒有地毯式的搜查才奇怪呢,仆月的手下全都去了山中,而仆月一個人回了城,他身上帶著的身份憑證不是假的,黑武人有這個能力造出來,上面的各種官印也看不出問題,況且他本來長的和寧人沒有區(qū)別。
回到他住的客棧,守在客棧門外的戰(zhàn)兵仔細檢查了他,確定沒有問題后放了進去,他進門后發(fā)現(xiàn)屋子里已經(jīng)被翻找過,不過東西沒有損壞,他打開那口小箱子,衣服被人動過,于是他有些惱火,被人動過的衣服他不會再穿,他會覺得惡心。
給了客棧掌柜的五兩銀子,讓客棧小二把屋子重新仔細打掃了一遍,他一個人出門在城里轉(zhuǎn)了轉(zhuǎn),找到綢緞鋪子定了幾套新衣服,多給了兩倍的銀子所以兩天就能來拿,又找了一家酒樓點了些飯菜,不過卻用他自己帶的筷子,以至于不少人都笑著看他,覺得他有病。
回到客棧之后屋子里已經(jīng)打掃過,被褥都換了新的,他坐在窗邊,從袖口里拉出來一塊布。
打開,布上第一行字......凡我大楚皇族后裔,當以復國大業(yè)為首念。
第一千零六十九章
為國爭光須彌彥
東海。
從水師大營往東北大概行船一天的時間就能看到一座海島,這海島名為漁夫島,稍大一些的漁船會到深海打漁,這座島就是歇腳的地方,這附近十里八鄉(xiāng)能出深海打漁的漁船并不多,所以能在漁夫島上歇腳的人基本也都認識。
漁夫島上常年都會有充足的淡水,糧食等物資,每艘船經(jīng)過此地的時候都會放下一些,若是遇上了魚群往往會多停留幾日,自己帶的吃完了會用島上的,下次來的時候還會補上,不管是不是同村同鄉(xiāng),都會如此。
其實也不外那四個字,將心比心。
正因為知道這海島的用處,所以東海水師的第一站直奔此地,這附近能藏船休息的地方不多,漁夫島有沙灘可以登陸,不過能從渤海那邊遠航過來的船必然不小,想要藏好并不容易,這是冬天,沒有漁民出海,所以漁夫島上如果藏了人也不會被發(fā)現(xiàn),況且那里還有水和食物。
三百艘船的艦隊看起來已經(jīng)規(guī)模龐大,船帆連成一片,蔚為壯觀。
距離漁夫島還有十數(shù)里距離,五艘伏波戰(zhàn)船離開艦隊朝著這邊過來,而艦隊主力繼續(xù)朝著東北方向繼續(xù)前行,最前邊的那艘伏波戰(zhàn)船上,水師將軍紅十一娘伸手指了指:“分開過去�!�
隨著她一聲令下,桅桿上的旗手開始揮舞旗子,跟在旗艦后邊的另外四艘伏波隨即往兩側(cè)分開朝著漁夫島包抄過去。
一個三十幾歲的小伙子站在紅十一娘身邊,笑了笑說道:“當家的,你應(yīng)該穿那條紅裙�!�
紅十一娘回頭撇了他一眼:“放你姨奶奶的狗屁,這么冷的天你讓我穿裙子?想看老娘的大腿你就直說,老娘還怕你們看?”
那小伙子也不臉紅,跟著紅十一娘這么久了彼此太了解。
“噫,看你大腿,看你大腿你又不給我加錢,你想讓看我就看啊。”
“你個臭小子�!�
紅十一娘一腳踹過去,那小伙子躲閃不及被踹在屁股上,疼的揉了揉尾巴骨的位置:“疼,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