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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9章

    “他若是選不對呢?”

    珍妃有些擔憂:“長燁雖然處處優(yōu)秀,年幼但已具備諸般能力,畢竟他還涉世未深,萬一選錯了將來也許就是麻煩�!�

    皇帝笑瞇瞇的看著珍妃:“這些事以往你可不會問,也不會去考慮,你從來都沒有與朕提到過任何關(guān)于朝政的事�!�

    珍妃道:“后宮不得干政,可是......那是長燁,我總是覺得他還是個孩子�!�

    皇帝笑著問道:“你還沒明白為什么朕早早的讓他接觸這些,還不明白為什么如此重要的人選交給他自己去選擇?”

    珍妃搖頭:“不明白。”

    “笨�!�

    皇帝抬起手在珍妃額頭上揉了揉,亦如兩人恩愛之初。

    “朕讓他自己選,他會去問誰?”

    珍妃想了想,然后想到了。

    但她不敢確定所以試探著問了一句:“他會去問沈冷?”

    皇帝笑著說道:“還能去問誰。”

    皇帝起身走到窗口稍顯得意的說道:“朕信任沈冷,那不夠,那是現(xiàn)在的事,朕讓長燁去信任沈冷,那才是未來的事,朕最放心的一個人還能是誰?”

    第一千零八十八章

    決戰(zhàn)之前

    西疆。

    二皇子把面前的茶端起來喝了一口,學(xué)著大人的樣子,也像極了一個大人。

    可是他自己知道,他父皇也知道,韓喚枝知道,沈冷亦知道,他真的還只是個孩子啊,所以皇帝給他的選擇不是去選內(nèi)閣首輔大學(xué)士的人選也不是選禁軍大將軍的人選,而是他信任的那個人的人選。

    這個人還能是誰,當然是沈冷。

    城寨木墻上,沈冷和陳冉坐在那看著遠處安息人的大軍席地而來,可是陳冉在沈冷臉上并沒有看到什么擔憂,他不知道沈冷到底是怎么打算的,可是只要沈冷臉上沒有任何擔憂他就心安。

    安息左衛(wèi)軍八萬多精銳在距離寧軍大營十五里左右停下來,左賢王雷塔確實沒打算直接進攻,他仔細詢問過逃回去的敗兵到底是怎么被擊敗的,他不相信自己的兒子棄聶?quán)沂莻酒囊飯袋,他也不相信數(shù)萬安息大軍那么不禁打,仔細問過之后他就明白,進攻?寧人巴不得他們來進攻,只要他們進攻,寧人的火器床子弩拋石車這些武器的威力就能發(fā)揮到極致,可平原野戰(zhàn)混戰(zhàn)一團的話,寧人的這些武器就會變的沒有意義。

    他何必要打。

    皇帝陛下給他的命令是阻止沈冷所部寧軍靠近王庭城,那么他率領(lǐng)大軍擋在沈冷的前邊就足夠,既然寧人想要決戰(zhàn),那就放寧人來攻。

    安息左衛(wèi)軍到了之后就開始構(gòu)建工事,他們學(xué)著寧軍的樣子在大營外面橫七豎八的挖掘壕溝,不是為了讓士兵們進去而是為了阻擋寧人的騎兵,這些壕溝和陷馬坑能讓寧軍的鐵騎跑不起來,還在大營外邊布置了至少三層拒馬,把他們的營地打造的如同鐵桶一樣。

    除了壕溝陷馬坑拒馬樁這些布置,雷塔還下令游騎十二個時辰不分晝夜的在左右兩翼巡游。

    八萬多名以殺戮見長的安息精銳,到了之后就開始變成了工匠,砍樹的砍樹,挖坑的挖坑,他們還在大營四周搭建了很高的箭樓,只要寧軍有任何動向都不會避得開箭樓上?t望手的眼睛。

    連續(xù)三天,安息人都在做這些事,他們不是來打仗的只是來堵路的,如此堅固的營寨防御工事打造出來,他們?nèi)藬?shù)又比沈冷所部寧軍更多,看起來如銅墻鐵壁一樣。

    三天過去了,陳冉忍不住又一次問沈冷:“還要等?”

    “還要等�!�

    “我們就算等到風也沒機會靠近王庭城�!�

    “不只是等風。”

    沈冷笑了笑道:“如果排隊的話,第二等的才是風�!�

    “第一呢?”

    “風,大風�!�

    陳冉楞了一下,看著沈冷覺得他病了。

    三天之前沈冷就推測唐寶寶的大軍應(yīng)該距離吐蕃王庭都城已經(jīng)不足百里,三天的時間應(yīng)該也差不多夠用,他在等一個人,等一件東西。

    天黑的時候,沈冷等來了他想等的東西,但不是和陳冉說的那些事,他等來的是一封信,安息左衛(wèi)軍雷塔的親筆信。

    沈冷把信打開看了看,安息人的文字他辨認起來沒有問題,雖然這是他學(xué)過的最難學(xué)的文字之一,所有文字看起來都好像是蚯蚓一樣。

    雷塔的意思是想問沈冷,如果他要走的話,沈冷會不會放開堵住他的路。

    陳冉聽沈冷說完楞了一下:“開什么玩笑,雷塔在前邊構(gòu)建工事挖了那么多壕溝陷馬,現(xiàn)在說是我們堵住了他的路?”

    “因為他沒路走�!�

    沈冷打開地圖指了指:“如果雷塔是真心想要撤走,那么唯一能走的路就是咱們這往東南方向,進入大支國,繞開伽洛克略的大軍,從大支國返回他們的安息�!�

    “我懷疑有問題�!�

    陳冉道:“就憑你那一封信就能讓對伽洛克略忠心耿耿的雷塔變心?”

    沈冷笑道:“我也懷疑�!�

    陳冉道:“那怎么辦?”

    “看他誠意。”

    沈冷看著地圖像是自言自語的說道:“如果雷塔真的擔心自己會死在伽洛克略手里,想要逃走也不是沒可能,他兒子剛剛被伽洛克略殺了,而他又不想和咱們拼個全軍覆沒,那么逃走似乎成了最合理的選擇,但是他如果想走的話沒那么容易,得答應(yīng)我一個條件�!�

    沈冷吩咐了一聲:“取紙筆來�!�

    倒不是沈冷對自己的文字有多自信,主要是軍中除了他之外真沒有誰能通順的寫安息文字,更主要的是他的文字跟防偽似的,只要看到這封信雷塔就知道一定是沈冷親筆所寫。

    三個時辰后,安息左賢王雷塔收到了沈冷的這封親筆信,他不敢和那些謀士們一起看,只能是自己摸索推測,想讀通順的話大概有五分之一的字得靠沖和蒙。

    “繳械?”

    雷塔眼神里閃過一抹陰寒。

    “若我繳械的話,如何能自保�!�

    他將書信扔進旁邊的火盆里,臉色有些難看。

    沈冷給他的回信答應(yīng)了他的要求,但是卻讓他大軍扔掉所有兵器甲械才能通過寧軍防線,如果不答應(yīng)的話寧軍絕不會放他們過去。

    如果還有個人可以商量一下的話雷塔不會一個人如此愁悶,可他沒有人敢去找,左衛(wèi)軍是他的人,是他一手訓(xùn)練,也是他帶著南征北戰(zhàn),可他不確定自己身邊誰是皇帝安插過來的,他此時不敢隨便與任何人推心置腹,尤其是那些謀士。

    他身邊還能相信的只是他的親衛(wèi)營,這些人都是他的家族子弟,每一個都是,當初就是為了能有一支絕對可以信任的親兵,他才從家族之中選了一批只有十幾歲的孩子開始培養(yǎng)訓(xùn)練,如今十年過去,他的親衛(wèi)營六百人就是他最后的保命稻草。

    “王爺�!�

    就在這時候,他的親衛(wèi)營將軍布庫從外面進來,從懷里取出來一封信:“寧人又送來第二封信�!�

    “這么快就有第二封信?”

    雷塔楞了一下,他才看完沈冷給他的信,第二封信就又到了,這似乎快的有些不合常理。

    “還有誰知道?”

    “沒有別人,只有我知道�!�

    布庫將書信遞給雷塔:“王爺,還是三思,一旦讓陛下知道了的話王爺就危險了�!�

    “我知道�!�

    雷塔將書信打開,這封信很短,大概意思是,如果雷塔不愿意讓全軍繳械,那么還有另外一個選擇,沈冷可以放雷塔和他的親兵營離開,八萬左衛(wèi)軍留在這。

    “這是什么意思?”

    雷塔看向布庫,布庫也是一臉懷疑。

    “不可信,沈冷說只放王爺和親衛(wèi)營過去,都算上也沒有一千人,根本無法保障王爺?shù)陌踩��!?br />
    雷塔嗯了一聲,想了想后走到書桌那邊坐下來:“他這么快回兩封信看來也是愿意和我談,我再給他回一封信�!�

    這封信回來的很快,一個多時辰后就到了沈冷手里,沈冷把信打開看了看然后笑了:“他果然不答應(yīng),他的要求是所有人都必須走,而且不能繳械�!�

    陳冉:“那還談個屁�!�

    沈冷笑道:“那才有的談,如果他是想設(shè)計襲擊我們就不會這么堅持,左衛(wèi)軍是他安身立命離不開的東西,我給了他兩個選擇,第一是只帶親兵營走,第二是帶全部分人走但不能帶走兵器,他都沒答應(yīng),如果他有問題他會和我討價還價�!�

    陳冉:“那就真的放走他們?”

    “不放�!�

    沈冷道:“他不喜歡在這對峙,那就在這對峙好了�!�

    沈冷怕什么,這決戰(zhàn)又不是他來打,更主要的可還是唐寶寶那數(shù)十萬大軍,沈冷把左衛(wèi)軍拖在這就已經(jīng)足夠。

    與此同時,吐蕃王庭都城東北方向大概三十里,大寧西征大軍猶如洪水一樣而來,隊伍浩蕩,烈紅色的戰(zhàn)旗隨風飄揚,身穿黑色戰(zhàn)甲的士兵們踏著大地,腳步聲如同悶雷。

    西征數(shù)十萬大軍到了。

    在寧軍正對面,近十萬安息人已經(jīng)嚴陣以待,他們是安息右衛(wèi)軍,首領(lǐng)是安息國右賢王馬革,當黑壓壓的大寧戰(zhàn)兵出現(xiàn)在他們視線范圍之內(nèi),每一個安息人都不由自主的緊張起來,這是前所未有的事,以往他們征戰(zhàn)什么時候緊張過。

    安息人在這之前一直認為他們是戰(zhàn)爭的主人,所有的戰(zhàn)爭都是他們發(fā)動的,所以他們做主,每一處廝殺的地方他們都是主宰,手握生殺,而這次不一樣,寧人似乎早就已經(jīng)打破了他們的規(guī)則。

    “王爺�!�

    馬革手下的將軍臉色有些難看的說道:“斥候送回來的消息說,寧軍不下四十五萬,也許更多,其中還有近十萬草原精騎,不說寧軍善戰(zhàn)的步兵,就算是十萬精騎直接沖擊我們的營地我們也很難抵擋,西域人已經(jīng)逃的逃降的降,我們指望不上他們,讓我們的士兵直面迎接十萬騎兵的沖鋒這樣的損失我們承受不住�!�

    “那也要撐住�!�

    馬革聲音低沉的說道:“陛下說已經(jīng)有了御敵之策,陛下是戰(zhàn)無不勝的陛下�!�

    話雖然這么說,可是馬革心里卻覺得皇帝陛下是在賭氣,這是一場早就該結(jié)束的遠征,之所以陛下還沒打不算撤兵只是因為對寧人不服氣。

    “我下令去準備的木槍都準備好了嗎?”

    “我們沒有槍頭,所以只能是將木棍削尖了用,按照王爺?shù)姆愿�,每一根木槍都必須超過一丈長度,準備了至少數(shù)萬支�!�

    “嗯�!�

    馬革深呼吸:“學(xué)寧人的法子打?qū)幦�,讓他們的騎兵沒辦法靠近�!�

    馬革長長吐出一口氣:“希望陛下真的已經(jīng)有了御敵之策�!�

    第一千零八十九章

    大風

    安息右衛(wèi)軍做所做的準備比左衛(wèi)軍還還要更多,因為他們知道要面對的是數(shù)十萬大寧最精銳的軍隊,對于寧軍的戰(zhàn)力他們已經(jīng)了解的足夠清楚,如果這次不是有他們安息人壯膽的話,西域人就算是也能拼湊出來百萬大軍也絕對不是二十萬大寧邊軍的對手,況且此時此刻,寧軍有超過四十萬大軍。

    右賢王馬革從來都沒有想到過有朝一日安息大軍出征居然會面對如此窘迫和被動的局面,以往他們征戰(zhàn)的時候都是他們壓著對手打,不管任何對手都一樣,他們攻城略地然后洗劫一空,他們將被征服的地方化作焦土寸草不生。

    可此時此刻,他們要防守了。

    崇尚進攻的安息人要防守了。

    馬革除了寄希望于陛下伽洛克略之外還能做什么,他希望雄才大略的陛下已經(jīng)找到了擊敗寧人的方法,如果還沒有的話,那么現(xiàn)在最合理的選擇是撤兵,趁著寧軍還不敢貿(mào)然攻擊撤兵。

    可是誰敢去勸伽洛克略?

    在安息,伽洛克略就是神。

    “起風了。”

    就在這時候馬革身邊的親信有些驚恐的喊了一聲,風從對面吹過來,雖然不大,可是他們安息人的戰(zhàn)旗已經(jīng)向后飄了起來,東北風,對于寧人來說他們還是占據(jù)了最有利的地形,雖然他們沒辦法借助東北風攻打王庭城,但他們可以進攻右衛(wèi)軍大營。

    “吹角,下令全軍戒備!”

    馬革大聲喊了一句,然后號角聲就響了起來,安息士兵們從大營里沖出,在大營外邊很快就形成了一隊一隊的陣列,他們的戰(zhàn)斗素質(zhì)遠比西域人要強的多,隊伍集結(jié)的很快,在他們身前有無數(shù)的陷馬坑用以抑制寧軍所向無敵的草原奇兵,那支將近十萬人的輕騎如果真的沖過來,比洪水還要可怕。

    唐寶寶坐在馬背上看著嚴陣以待的安息人,抬起手感受了一下風的大小。

    “風來了�!�

    他說了三個字。

    他身邊的人全都笑了起來,似乎風來了真的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安息人看不到他們的笑容,也不知道這點風有什么值得開心的,這樣的風力不可能讓拋石車拋射出來的石頭飛的更遠也不可能讓羽箭更快更疾,這風也就是能微微吹動戰(zhàn)旗。

    唐寶寶從馬背上翻身下來,舒展了一下身體:“下令安營,等等風大起來,風加風,戰(zhàn)無敵。”

    輔兵們開始迅速的搭建營地,這些活兒對于他們來無比熟悉,他們動作迅速的搭建起來帳篷,還有一部分人在搬運木頭準備搭建木墻,唐寶寶活動了一會兒就在沙地上盤膝而坐,四周很快就坐滿了他手下的將軍,地上鋪了一層氈毯,很快食物就擺在氈毯上,也沒有什么好吃的,肉干和饅頭之類的東西。

    唐寶寶撕了一條肉干放進嘴里咀嚼:“讓后隊繞前,現(xiàn)在就過來,我不知道風會不會很快就變得大起來,但要做好風大起來的準備�!�

    “是!”

    傳令兵立刻上馬朝著后隊沖了過去。

    “輜重營上來的不會很快�!�

    唐寶寶手下將軍說道:“畢竟那么多東西,所以今日應(yīng)該不能打了。”

    “不應(yīng)該?”

    唐寶寶哼了一聲:“我們可以等風,但風不會等我們,不管有多困難,如果我舉起刀往前指的時候后隊還沒有上來的話,我不管好走不好走道路什么情況,沒上來就是貽誤戰(zhàn)機�!�

    “是!”

    手下人使了個眼色,立刻又有傳令兵飛奔出去,看來大將軍今天這一仗就沒打算放過去,雖然大軍遠來勞頓,可正如唐寶寶說的那樣,風來了,別說累不累,必須打。

    傳令兵飛騎到了后隊輜重營那邊,一輛一輛的馬車正在拼盡全力的往前趕,可是這邊的道路確實有些不好走,沙地,馬車又重,木輪在沙子上碾過去有多費勁?

    “大將軍將令,必須盡快趕到陣前,貽誤戰(zhàn)機者,軍法處置!”

    傳令兵一邊縱馬一邊高喊,輜重營將軍伍三平聽到喊聲之后楞了一下,然后啐了一口帶著沙子的吐沫:“都給老子上去推車!”

    他招呼了一聲,讓親兵把他身上的甲胄脫下來,連里邊的襯衣也脫了,光著膀子過去推車,士兵們一看將軍如此紛紛上前,嗷嗷的叫著往前推車。

    前邊墊好的木板到后邊馬車過來就陷進去了,還得重新鋪,好在這一段純粹的沙路沒有多長,輜重營的人一個個使出渾身力氣使勁往前推,每個人都累的汗流浹背。

    “風起了!”

    一陣沙子被卷上半空,伍三平眼睛都紅了:“風變得大了,再加一把勁!”

    陣前。

    唐寶寶從地上抓了一把沙子揚起來,沙子隨風飄走,他拿起水壺灌了一口,把嘴里根本就嚼不爛的肉咽下去。

    “輜重營上來了沒有?!”

    “已經(jīng)到了!”

    唐寶寶剛問完,看起來應(yīng)該跌倒過不止一次的伍三平跑過來,他光著的上半身黏了不少沙子,于是人就像是個兵馬俑一樣往前跑:“上來了!”

    唐寶寶哈哈大笑:“就知道你行。”

    他一擺手:“先把輪弩推上去!”

    輪弩,大寧武工坊前年才改造出來的野戰(zhàn)利器,床子弩威力巨大但只適合守城,平原野戰(zhàn),床子弩難以移動,只能早地方固定,前年武工坊將床子弩改裝,一開始以為撞在馬車上就能實現(xiàn)運動作戰(zhàn),可實際上,戰(zhàn)場不是官道,哪有那么好的路讓馬車去走,所以武工坊一直都在鉆研怎么改善普通的車輪,可是只要是車輪馬車又沉重就肯定難以行進,后來有人提出該用兩種方式移動,在道路上行進可用尋常車輪,但在曠野無路的情況下,改用弧形板。

    這想法還是從安陽船塢借調(diào)過來的工匠想到的,以造船的工藝,把木板彎出弧度,然后覆蓋一層打磨光滑的薄鐵板,雖然一樣移動并不輕便,可這樣如滑雪板一樣的構(gòu)造反而在沙地中更易前行。

    車架加高一些,設(shè)計了可以將車輪往上移動的卡槽,車輪移動上去后就能用滑板拖著走,在草地沙地,人力馬力加起來,推動戰(zhàn)車向前就變得相對來說容易了一點。

    然而這種改造還沒有徹底完成,輜重營只有輪弩是這樣設(shè)計,而且軍中只裝備了一百架。

    隨著一聲令下,輔兵推著輪弩奮力向前,大寧戰(zhàn)兵的步兵則在輪弩兩側(cè)和后邊一同前壓。

    安息人那邊的號角聲再次響起,天空上很快就出現(xiàn)了一個一個的黑點,沒多久黑點就變成了眼前巨大的石頭,砰砰砰的砸在大地上。

    轟的一聲,一架輪弩被砸成了碎片,四周的大寧戰(zhàn)兵也倒下了好幾個。

    “別停下來,繼續(xù)往前推!”

    伍三平大聲喊著,嗓音沙啞。

    然后安息人就發(fā)現(xiàn),他們在前邊挖出來的陷馬坑對那些奇形怪狀的馬車沒有什么太大的阻攔,滑板大概一尺寬半丈多長,而且前邊有上翹的弧度,陷馬坑一般只有尺許那么大,輪弩完全可以推過去。

    “攔住他們!”

    安息有親王大聲下令。

    安息人的拋石車不停的把大石砸過來,可是拋石車在安息步兵隊列后邊,指望著他們能精準打擊移動的目標也是癡人說夢,拋石車用于野戰(zhàn)的威力遠遠比不上用于攻城的威力。

    “進射程了!”

    伍三平喊了一聲。

    在隊列前邊的唐寶寶大聲下令:“弩車橫掃,為后邊的大風爭取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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