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视频专区免费看_亞洲高清在線播放_一级毛片久久久_女友被粗大的猛烈进出_亚洲黄色操B网站_免费亚洲欧美精品_欧美小屁孩cao大人在线播放_大陆国产乱人伦a_2023国产精品视频_免费国产vā在线观看视频

背景
18px
字體 夜晚 (「夜晚模式」)

第553章

    沁色撇嘴,茶爺還是嘿嘿笑。

    “有事?”

    沈冷問。

    沁色道:“剛剛和茶兒聊到什么時候離開這,忽然間想到一些事,我對黑武應該比你了解一些,所以打算來和你說說,也許會對以后有幫助�!�

    沈冷嗯了一聲:“不急,我去找些凍肉來,這個天氣要是不一邊吃著火鍋一邊談事情,簡直糟蹋了這天氣�!�

    沁色其實還真的沒有吃過火鍋呢,所以有些小期待。

    準備這些東西對于沈冷來說簡直都不叫事,很快他就把東西都收拾好,陳冉和王闊海謝西城他們也都被喊了過來,就在冰原宮大殿里擺了個桌子吃,靠著壁爐,很溫暖,還能看到外邊大雪飄飄,所以這氣氛就顯得格外的讓人滿意。

    “如果心奉月親自來,以我對這個人的了解,一定會帶上劍門很強的力量,自從上次劍門被人挑戰(zhàn)死了兩位大供奉和幾位大劍師之后,心奉月出行更加的小心,他從黑武各地軍中,武門,還有各大家族中,遴選出來不少高手補充進了劍門,之前被殺的大供奉死靈契在劍門之中武藝并不算是最強的那個,最多也就排在第三�!�

    沁色吃了一口涮肉,然后對這種蘸料就很好奇。

    沈冷看到她的眼神疑惑,解釋了一句:“麻醬。”

    沁色一怔:“麻將?碾碎了是這個味道嗎?怪不得你們寧人愛打麻將,可以玩還可以吃。”

    沈冷想了想,解釋起來太麻煩,索性就不解釋了。

    茶爺沒忍住,幾乎把嘴里的肉都噴了。

    陳冉坐在一邊認真的說道:“也不是所有的麻將都能吃,麻將分成條子筒子萬字三種,還有東南西北中發(fā)白之類的牌,要想配火鍋,看你要吃什么口味,辣鍋得配紅中,這種清湯鍋最好配發(fā)財......”

    茶爺?shù)闪怂谎�,沁色就看出來陳冉是在說謊,又看到茶爺?shù)申惾�,于是問茶爺:“他說的是不是不對,是騙我的?”

    茶爺嗯了一聲:“他滿嘴胡說八道......吃辣鍋得配幺雞,吃清湯鍋得配一筒......”

    謝西城和王闊海對視了一眼,兩個人也不知道說什么,也不敢笑出聲,干脆只管吃好了,但是憋得難受,腮幫子一抽一抽的。

    沈冷緩了一口氣后說道:“你繼續(xù)說�!�

    沁色嗯了一聲,指了指碗里的蘸料:“這個一筒麻將真好吃�!�

    沈冷:“......”

    沁色繼續(xù)說道:“為了補充新的力量,心奉月還選了不少年輕的軍人,雖然沒有收為弟子卻親自調(diào)教,也把一部分很有潛力的年輕軍人分送到軍中歷練,外邊黑武軍隊是蒲落千手的,據(jù)我所知,蒲落千手軍中至少有三個年輕人是沁色所看重,一個叫青樹,一個叫歌云達,一個叫彬葉,其中最值得小心的是青樹,這個人的武藝據(jù)說連心奉月都贊嘆不已,說過若他年輕時候絕不是青樹的對手,可還有人說,青樹是為了怕被人妒忌,根本就沒用全力,他的實際戰(zhàn)力遠比表現(xiàn)出來的強,只是這個人寒門出身,不敢高調(diào)。”

    沈冷點了點頭:“還有嗎?”

    “心奉月身邊會經(jīng)常帶著的兩個弟子,一個叫幻劍一個叫迷劍,單獨拿出來不是死靈契的對手,但兩個人聯(lián)手的話,死靈契不是他們的對手,除此之外,劍門還有一位大供奉,名為午邪,實力與死靈契在伯仲之間,大概誰也不能輕易贏了誰�!�

    “這三個人,其實也不算太讓人覺得難纏,更難纏的是白騎大指揮使無為法,他雖然算是劍門的人,但根本不用劍,他最初也不是劍門培養(yǎng)出來的,而是當初我大哥闊可敵完烈的禁軍副將軍,不得不說,他屈才了�!�

    沁色道:“禁軍將軍原來是我闊可敵家族的人,名為闊可敵多平,如果不是闊可敵家族的人,這個人給他一個校尉都不委屈,甚至是委屈了校尉的級別,可我大哥還是更信任皇族的人,所以壓了無為法,無為法很憋屈,看不起闊可敵多平又無可奈何,還不止一次被闊可敵多平羞辱,后來心奉月知道了,就把無為法帶去了劍門�!�

    “之后過了兩三年,劍門大比,無為法一口氣打贏了所有對手,但出手太狠厲,所以引起公憤,于是心奉月又把他調(diào)入了白騎,只一年,無為法擊敗了白騎大指揮使,成為白騎的首領,這個人的實力......應該不輸于孟長安�!�

    聽到最后這句話沈冷的眼神一凜。

    沁色繼續(xù)說道:“無為法的戰(zhàn)力在劍門之中公認第二,僅次于心奉月,但實際上,心奉月所謂的黑武第一高手的稱號未必就名副其實,但很強,有多強我也不是很清楚,最不濟也不會輸給無為法�!�

    沈冷點了點頭:“除了這些人之外,還有誰?”

    “還有現(xiàn)在的禁軍將軍未卜天,闊可敵多平被心奉月殺了之后,原來的劍門白騎大指揮使未卜天就被心奉月調(diào)去做了禁軍將軍,因為他知道未卜天和無為法這樣的人,不可共存,無為法擊敗未卜天后,心奉月為了維持平衡把未卜天調(diào)走,這次心奉月如果親自來了,最起碼這兩個人一定都會來,還有幻劍和迷劍,至于大供奉午邪會不會來我說不好�!�

    沈冷在心里記住這些名字,看向沁色問道:“你推斷,若心奉月來會帶多少軍隊�!�

    “星城正在大規(guī)模的訓練新軍,又從各部族抽調(diào)能征善戰(zhàn)的騎兵組建了一支只屬于心奉月指揮的軍隊,名為勛章騎士軍團,這支騎兵人數(shù)大概有四萬人,也算是精挑細選出來,還沒有過真正的交戰(zhàn),所以到底能不能打我也說不好�!�

    沁色一邊吃一邊說,腮幫子鼓鼓囊囊的,看的人真懷疑黑武皇族的日子其實過的也不好,吃個火鍋都這樣......很快她就已經(jīng)熟練掌握了吃法,一片肉,在蘸料里翻面蘸兩下,讓蘸料飽滿,然后送進嘴里,那小嘴鼓著所以說話都含含糊糊的。

    “至于星城訓練的新軍,雖然數(shù)量龐大,但不用太在意,這些新軍與其說是為了和寧國對抗準備的,還不如說是心奉月為了應對黑武國內(nèi)的戰(zhàn)爭準備的,他其實一直不放心遼殺狼,哪怕委以重任也不放心,當然也還要提防著我�!�

    沁色看向沈冷:“所以我推測,心奉月這次來帶的軍隊不少于十萬,大概有八千左右的劍門白騎,四萬勛章騎士軍團,再加上五六萬的新軍,而遼殺狼如果要來,他必然不敢?guī)显捍鬆I的兵力,一是要留著防備寧軍,二是一旦他真的帶了南院大營的兵力出來,心奉月一定會有提防,甚至會先對他出手,所以遼殺狼那邊除了冬長山的人馬之外就是蒲落千手的軍隊,總計兵力大概十萬人�!�

    沈冷微微皺眉:“二十幾萬人�!�

    其實黑武現(xiàn)在兵力真的算捉襟見肘,除去必須留守防備寧軍的兵力之外,抽調(diào)過來二十幾萬軍隊不算極限也差不多了,星城那邊的新軍兵力不少,能打的沒多少,帶再多也只是壯聲勢,然而帶新兵參與大戰(zhàn)這種事是雙刃劍,打的順了,新兵如狼一樣不管不顧的往前沖,能打出比老兵更強的氣勢,但若是一旦戰(zhàn)局不利,新兵就會成為累贅甚至是死門。

    沈冷放下筷子,腦袋里又開始盤算起來。

    “只能尋個空當�!�

    沈冷緩緩吐出一口氣:“一個心奉月沒來遼殺狼也沒到的空當�!�

    他下意識的往南邊看了一眼,就盼著大將軍武新宇來的比心奉月和遼殺狼更快。

    ......

    ......

    第一千二百零七章

    問

    雪大無風,對于外出的人來說也是一種幸福,有些時候事為必然便不可退縮,于艱難之中勸慰自己,勸慰的動了便是開闊,勸慰不動便是逼仄,好在這次出來的大寧斥候每一個都是久經(jīng)沙場的老兵,他們有著無比豐富的經(jīng)驗,這經(jīng)驗不僅僅是與敵人斗,還包括與天地斗。

    斥候就是這樣的一群人,他們拿著比尋常士兵高三倍的軍餉,無戰(zhàn)事的時候甚至還可以喝酒,他們走路都帶著一股橫行無忌的勁兒,那是因為他們是行走在死亡邊緣的人,他們就該狂。

    邊軍的斥候,哪一個沒有經(jīng)歷過幾次生死?尤其是面對黑武人的時候。

    大寧立國一百二十三年,黑武寇邊,一隊十二名大寧斥候奉命靠近黑武大營打探消息,他們發(fā)現(xiàn)了黑武大軍的糧草輜重所在,且正是剛剛搭建營地防備稍顯混亂松懈的時候,于是十二個人商量了一下,回去再請示已經(jīng)來不及,索性拼了命,潛入進去,一把火將黑武人的草料和糧車燒了。

    后來這十二名大寧斥候沒能沖出來,都被生擒,他們被打斷了四肢剜掉了眼睛,黑武人架著十二個血糊糊的人到了大寧邊關城外,當著城墻上將士們的面把這十二位勇士開膛挖心。

    大寧立國二百零六年,潛入大寧的黑武密諜竊取了機密情報逃出邊關,一路上都是廷尉府的人在追,可到了邊疆出關,廷尉府的人經(jīng)驗遠不如邊軍,于是斥候?qū)⑦@差事接了過來,斥候隊追出邊關,于風雪之中追上那些黑武密諜,一戰(zhàn)全都殺了,可還沒有來得及撤回來,黑武接應的大軍趕來,人數(shù)至少是斥候的幾百倍。

    斥候隊在那些密諜身上沒有搜出來任何紙張或是情報,再仔細翻的話時間已經(jīng)來不及,黑武人的騎兵已經(jīng)從四面八方過來,于是隊正下令手下斥候把隨身攜帶的火油潑在身上,與那些尸體同時點燃,三十幾名斥候和十幾個黑武密諜被燒成了黑炭,身上的衣服都燒光了,皮膚燒毀了,所以便是什么秘密也都帶不回去了。

    隊正臨死之前大聲說,我們不能被抓住,我們也是秘密。

    于是,大火帶走了三十幾名英雄,甚至連尸體都無法區(qū)分出來,而黑武人憤怒之下他所有燒焦了的尸體一塊砍碎,喂給了帶來的一群獵狗。

    當年孟長安初到北疆,作為雁塔書院的雙榜第一,來的時候已是校尉,到北疆后,有將軍問他你想去什么地方,孟長安說去斥候隊,那將軍說斥候之中已經(jīng)沒有校尉的空缺,孟長安只回了三個字......我當兵,于是斥候隊便多了一個以校尉軍銜當兵的斥候。

    此時此刻,在冰原城往南數(shù)百里處,一隊斥候在大雪漫天的夜里停了下來,為首的斥候隊正側耳仔細聽了聽,然后把右拳舉高,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隊正的眉頭皺的越來越深,然后將掛在腰畔一側的連弩摘下來。

    在這一刻,所有斥候都知道,生死到來。

    風聲來了,那不是天地風聲。

    每一名斥候都將連弩端起來瞄準面前,他們眼睛前邊,那么大的雪花一片一片落下來,忽然間雪花開始往一側飄開,風已經(jīng)快到近前。

    京畿道。

    從昨天開始京畿道也下了雪,也很大,只一個時辰大地就銀裝素裹,到了今天,地上的積雪厚到一腳踩下去雪已經(jīng)能沒過腳脖子,今年的冬天似乎比往年來的都早,這才十月份就開始飄雪,連欽天監(jiān)的人都覺得不可思議,上一次京畿道十月飄雪的記錄還是在一百多年前。

    對于百姓們來說這不算什么好消息,說是瑞雪兆豐年,可這雪來的太急,以至于田里為過冬所種的大白菜都沒有來得及砍,被白雪覆蓋,田里看起來便是一個一個小小的密密麻麻的起伏。

    田埂上,竇懷楠蹲在那看著,臉色有些擔憂,雖然大白菜抗凍,可若是真的都被凍壞在地里,這一個冬天他治下百姓們的日子就會不好過,總不能每天都光吃面食,北方天氣寒冷,能種的菜本就不多,能在這個季節(jié)種的菜就更少了。

    “回去之后張貼告示,讓百姓們互相幫襯一下,盡快把這些白菜都收了,雖然還沒有都長大呢,可收的及時還能吃,十月末就這么冷了,一場雪,再來一場凍雨,馬上就能把這些菜凍成冰渣子�!�

    他起身,身后為他撐著傘的隨從連忙后退一步。

    其實地方上的官員們都還沒有適應這位大人的做事風格,那可是從京畿道道府的職位上被扒下來的,曾經(jīng)的一品大員,現(xiàn)在不過是個五品官,這種巨大的心理落差若是換做別人可能早就已經(jīng)崩潰,可他卻好像沒事人一樣,就連這白菜的事他都要親自過問,好像精力無窮。

    就在這時候田間的路上又走過來三個人,每個人都撐著一把油紙傘,傘上的雪也挺厚的,所以他們?nèi)齻應該走了不近的路才到這。

    竇懷楠回頭看到那三個人的時候微微怔了一下,然后擺手:“你們都留在這,不用跟過來�!�

    說完之后朝著那三個人走過去,眼神里有些很復雜的東西一閃即逝。

    田間小路上,前太子李長澤停下來,回頭看向那兩個廷尉,歉然的笑了笑道:“我想單獨和竇懷楠竇大人說幾句話,不知道能不能行,若是不行的話,兩位大人可以跟著�!�

    那兩名廷尉對視了一點,然后都點了點頭,其中一人道:“不可走遠�!�

    李長澤微微俯身道謝,然后舉著油紙傘走向竇懷楠,而竇懷楠也在朝著他走過來,這風雪滿天之中,他們這樣的兩個人朝著彼此走,忽然之間讓人覺得有些唏噓,那是兩個失意之人,一個被廢了的太子,一個被廢了的道府。

    田間地頭,竇懷楠和李長澤同時俯身算是行禮,李長澤直起身子后說道:“竇大人不該給我行禮,我如今是戴罪之身,連尋常草民都算不上,大人好歹還是五品官,別說是五品,就算是沒品的小吏也不該給我行禮。”

    竇懷楠沒回答,似乎是不知道回答什么,也似乎是不想說話。

    “我們兩個站在這,氣質(zhì)和這風雪和這荒地都很配。”

    李長澤看了竇懷楠一眼:“竇大人,不說點什么?”

    竇懷楠也看了李長澤一眼,然后道:“歡迎�!�

    李長澤忍不住笑出來,指了指面前那地面上的起伏:“你曾經(jīng)站在那個高度,俯瞰的可不是這一地白菜,而是人,那些高低起伏的都是人,各種各樣形形色色的人,而現(xiàn)在你卻只能看著這些白菜發(fā)愁,我才不信竇大人心里一點起伏都沒有,一場雪下來,曾經(jīng)遠看著白菜地都是平整的可雪覆蓋著就有了起伏,有些東西沒遮掩的時候反而看不出來,有遮掩了就暴露的清清楚楚�!�

    竇懷楠問:“那你的意思是?”

    李長澤搖頭:“我沒什么意思,我只是覺得來見見你應該有些共同的話可以說,我走了這么遠的路來,只是想找一個心境相同的人�!�

    “我們的心境應該不怎么一樣�!�

    竇懷楠指了指自己身上:“好歹還是五品�!�

    李長澤哈哈大笑,笑的前仰后合,所以遠遠的看起來兩個人應該聊的很愉快,于是一路跟隨著李長澤的那兩個廷尉又對視了一眼,兩個人都默默記住,在這,竇懷楠和前太子李長澤相見,李長澤要求私下里和竇懷楠說話,相談甚歡。

    李長澤問竇懷楠:“竇大人,你是不是覺得我來是帶著目的來的,比如拉攏你,比如想利用你,最不濟也是想從你嘴里聽到一些罵娘的話,如果你真的這么想那就錯了,我已經(jīng)這般身境,我拉攏你做什么?利用你做什么?我自己都不想罵娘了,聽你罵娘又有什么意思,竇大人,不要把我想的那么膚淺�!�

    竇懷楠像是終于有了幾分好奇,看向李長澤問:“那你來找我,是要一起想辦法怎么幫百姓們盡快把白菜收一下?”

    “也不是不行�!�

    李長澤笑著說道:“若不怕丟,把白菜都砍了然后就堆在地里,大雪覆蓋不都是壞事,外面那一層或許會受凍,但里邊的問題不大,我相信大寧百姓們不會做出偷白菜這么沒品的事來�!�

    竇懷楠轉身朝著那邊喊了一句:“召集百姓們,把白菜都砍了堆在地里,城里的大車不夠用,先堆上,然后再陸續(xù)的拉回去�!�

    喊完之后他看向李長澤:“還有什么?”

    李長澤道:“我來,是想請教竇大人一個問題�!�

    竇懷楠問:“為什么問題?”

    李長澤沉默了一會兒,緩緩吐出一口氣,在風雪中,這一口氣白霧一樣,讓他多了幾分妖異。

    李長澤看著竇懷楠的眼睛:“犯過錯的人,會被原諒嗎?”

    “什么錯?”

    竇懷楠反問。

    李長澤沉默了一會兒,似乎是在整理措辭,好一會兒之后說道:“打個比方......你有兩個好朋友,就以甲乙來說,甲乙對你都不錯,但是乙在背后做了傷害甲的事,傷害的很深,于是甲決定和乙斷絕了關系,你夾在其中,此時,乙懷疑是你更偏袒甲,日日找你來鬧,甚至不顧惜你的名聲,然后甲知道此事勸你不可再過分親近,你聽不聽?”

    竇懷楠沉思:“你是想問誰原諒誰?是我該原諒得罪了甲的乙,還是該原諒得罪了乙的甲?”

    李長澤搖頭不語。

    竇懷楠道:“用父子來打比方是不是更貼切一些?”

    李長澤嘴角一勾,還是沒說話。

    竇懷楠也陷入沉默,很長時間后竇懷楠長長吐出一口氣,忽然笑了笑:“關我屁事?”

    李長澤也笑:“關你屁事,我就不問你了�!�

    竇懷楠道:“我這個人比較簡單,錯了就是錯了,給再多理由再多借口,錯了還是錯了,甲覺得我不應該一視同仁,乙也這般覺得,我累不累?”

    他看向李長澤似乎若有深意的說道:“朋友最難相處,若是父子就好說了,不是嗎?”

    李長澤眼睛微微瞇起來,然后再次哈哈大笑。

    好一會兒后他又問了一句:“那若你是甲呢?你是乙呢?”

    竇懷楠的眼睛也微微瞇起來,笑呵呵:“那,若你是甲呢,還是你是乙呢?”

    第一千二百零八章

    搞一下的時候到了

    竇懷楠和李長澤對視了好一會兒,兩個人嘴角上都帶著笑意,可這笑意卻都在刺激著對方,其實兩個人都心知肚明,只是李長澤打的這個比方確實有些不太漂亮,因為他當然也不好明說。

    他說的那個人當然不是竇懷楠,怎么可能真的是都壞那,他想說的是他父親,當今陛下李承唐,他說的甲指的是現(xiàn)在的太子李長燁,而乙自然是他自己。

    他的形容不夠準確,但對自己好像有了一些認知。

    竇懷楠這樣的人又怎么可能聽不出來,其實他回頭看到大皇子李長澤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的時候,忽然間就懂了為什么陛下要把他降職卻還把他安排在京畿道,所以竇懷楠都忍不住快要笑出來,奈何還不能笑,想笑也只能是在心里笑一笑算了。

    京畿道有多深的根,有多復雜的事,他得挖出來,這可能是陛下對朝廷動刀的最后一刀,刀子到了長安之外,京畿道就是重中之重,這一刀再切完的話,將來二皇子即位得到的大寧江山,就是安安穩(wěn)穩(wěn)的沒有任何隱患的大寧江山了。

    可是京畿道的那些人表現(xiàn)的太好了,藏的太深了,哪怕前太子李長澤已經(jīng)落魄成了這樣他們依然沒有任何舉動,他們像是一群已經(jīng)放棄了李長澤的人,小心翼翼的把曾經(jīng)和李長澤勾結的事藏在心里,也許他們覺得這樣陛下就會放過他們,陛下是這樣的人?

    所以陛下把竇懷楠調(diào)到了京畿道任道府,希望可以通過竇懷楠的能力把這些人挖出來,連根帶土的挖出來,然而那些人真的隱藏的太深,他們隔絕了一切,不露出任何蛛絲馬跡,他們也許確實看破了時局,他們的目標已經(jīng)根本不可能再實現(xiàn),又或者他們的目標和陛下之前的預測不一樣,但不管怎么樣,有人犯錯了,犯錯的人就該被清理。

    已經(jīng)知道大概有哪些人,但陛下要的不是一個兩個,陛下要的是全部。

    陛下從來都不是一個仁慈的陛下,他的仁慈他的寬厚只給他想給的人。

    所以竇懷楠在看到前太子李長澤到了的那一刻,懂了。

    “竇大人似乎對我有些敵意�!�

    李長澤甩了甩衣袖,把身上的雪抖落。

    “又或者是竇大人已經(jīng)像是驚弓之鳥,知道我現(xiàn)在是個霉星,還是敬而遠之的好�!�

    竇懷楠聳了聳肩膀:“你說的不對,我才是個霉星�!�

    李長澤心里也笑起來,人啊......終究還是有弱點的,當年竇懷楠選擇跟著沈冷是他人生之中第一步選對了的棋,這一步走的格外漂亮,所以才有了他后來的平步青云,一個在地方軍中的小小行軍主簿,沒幾年就一躍成為京畿道道府一品大員。

    這一步的選擇,讓竇懷楠完成了人生的蛻變。

    可是李長澤覺得竇懷楠的眼界確實也就那么高,如果他再高一些就能看出來皇帝在做什么,皇帝為什么打壓沈冷?那是在為二皇子李長燁鋪路,沈冷的權勢太重了,朝廷里如果有一個沐昭桐,想清除這樣的人皇帝用了二十年的時間才一步步架空,軍中有一個沈冷,想清除的話一定比清除一個沐昭桐更難。

    如果皇帝現(xiàn)在不動手,將來二皇子登基之后誰還能治得住沈冷?那時候皇帝已經(jīng)死了,二皇子初登大寶,手里能用的人不多,能用的人權限也不重,沒有一個能抗衡沈冷這樣的人,傻子也看得出來這沈冷這是要失勢了,而竇懷楠偏偏在這個時候傻乎乎站出來為沈冷說話,皇帝要是不拿他開刀才怪。

    好在皇帝還留了情面,只是罷免了他的道府而沒有殺了他,這已經(jīng)仁慈了。

    竇懷楠可能覺得,他是沈冷一手扶植起來的人,所以該表態(tài)的時候一定要表態(tài),他可能還覺得這種表態(tài)會博得皇帝的好感,真的是太幼稚了,李長澤覺得自己太了解父親李承唐,那是一個為了大寧什么人都可以放棄的人,比如放棄了他。

    但是李長澤現(xiàn)在需要用人,他需要拉攏一個竇懷楠這樣的人,所以他來了,但他不能直接表明態(tài)度,他不確定竇懷楠被陛下安排在這么個偏僻的地方是不是苦肉計。

    當然是。

    陛下何止安排了苦肉計,陛下這是連環(huán)計。

    李長澤腦子里不斷思考的時候,竇懷楠的腦子里也在不斷思考,因為李長澤的出現(xiàn),所以很多竇懷楠自己以前都沒有想明白的事突然就通了,特別通,通則暢然。

    現(xiàn)在竇懷楠明白為什么陛下要打壓沈冷了,原因太復雜,但迷惑李長澤一定是原因之一,打壓沈冷,進而打壓了他竇懷楠,再把他放在京畿道這么個敏感的地方,陛下的安排已經(jīng)很明顯了。

    “哈哈哈哈哈哈.......”

    竇懷楠忽然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

    看到竇懷楠大笑起來,李長澤也大笑起來,一個是真的笑一個是假的笑,但是看起來都很舒暢似的。

    笑了很長時間后竇懷楠指了指田里:“喜歡吃白菜嗎?”

    李長澤笑著回答:“自己動手才行,自己動手砍的白菜,才不后悔�!�

    “吃白菜很危險啊。”

    竇懷楠瞇著眼睛說了一句。

    李長澤道:“吃白菜確實很危險,就好像那幾只可我不是羊,你也不是羊,就算是羊的話,把羊角如果換成鋒利的刀刃,羊也就不是羊了�!�

    竇懷楠又一次大笑起來,回身招手,吩咐手下人道:“取兩把刀來,砍白菜�!�

    李長澤看到竇懷楠這個反應,終于笑的踏實了些。

    三天后,北疆。

    大雪終于停了下來,大地上也有一個一個起起伏伏的形狀,那是枯草團,這邊的風卷草很多,一團一團的,大雪覆蓋之下就變成了一個一個的墳包,看過去就顯得有些不吉利。

    黑武將軍蒲落千手走出大營,站在高坡處舉起千里眼往對面看了看,雪山那邊好像很安寧,雪山下寧軍的營地里有一陣陣的煙冒起來,那是寧軍在做飯了,他們似乎已經(jīng)在這踏踏實實的住了下來,猶如算準了黑武人不敢真的怎么樣,所以蒲落千手心里有些憋屈。

    這是黑武人的疆域之內(nèi),寧人卻好像根本就沒把他們當回事,若是放在十年前,二十年前,寧人敢如此放肆?

    然后蒲落千手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寧這些年的逐漸強大是因為他們出現(xiàn)了一個偉大的皇帝,李承唐讓寧更強大,而黑武這邊呢,從闊可敵完烈到闊可敵桑布呂,再到現(xiàn)在國家連一個真正的皇帝都沒有,黑武的衰敗也就說得通了。
← 鍵盤左<< 上一頁給書點贊目錄+ 標記書簽下一頁 >> 鍵盤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