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5章
武新宇:“還有個基本條件,我點菜的那種�!�
沈冷瞥了他一眼:“那你下次點菜的時候不能再點魚了,魚你已經(jīng)吃過了。”
武新宇挨著火爐坐下來,搓著手說道:“心奉月的信你已經(jīng)看過了吧�!�
沈冷點了點頭:“看過了�!�
武新宇問:“怎么看?”
沈冷:“用眼看的啊。”
武新宇:“啐!”
沈冷道:“我現(xiàn)在還沒有想明白心奉月的目標(biāo)究竟有幾個,如果僅僅是他字面上的意思這事其實沒多少誘惑,不算好玩,殺世子的兇手雖然是個誘惑,但分量不夠,況且他還表明了態(tài)度我必須參加比試。”
武新宇道:“看來咱倆的信不一樣,我那封信里可沒有讓我參加比試的話�!�
沈冷:“你的意思是?”
武新宇:“心奉月怕他們那邊沒有人打得過我,又不想跌了面子,所以只好退而求其次,選你�!�
沈冷:“送客。”
武新宇:“......”
沈冷笑了笑說道:“那你又沒有想到為什么心奉月要求我參加比試而沒有要求你?”
武新宇道:“因為你是瘋子我不是,他知道你和正常人不一樣,而我就比較正常,這么沒好處且幼稚的事我當(dāng)然不會打答應(yīng),但他猜著你一定會答應(yīng),所以他才會在給你寫的信里特意寫明了,青樹會參加比試,你也必須參加比試�!�
沈冷:“為什么捏?”
武新宇:“因為在心奉月眼里,你自大,沖動,暴躁,瘋�!�
沈冷:“當(dāng)我沒問�!�
他遞給武新宇一壺酒,武新宇把酒接過來聞了聞,從味道上就能判斷出這是一壺老酒,而且不是北疆的酒,所以他有些好奇,這酒沈冷是怎么帶來的,前前后后,沈冷在北疆已經(jīng)有差不多半年的時間,就算他來的時候帶了酒難道喝不完?
他并不知道,沈冷是有自己供需系統(tǒng)的人,不管沈冷到什么地方,天機票號的人都能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跟上來,長安城里天機票號的生意斷了,但是除了長安城之外天機票號的生意還在繼續(xù)。
陛下當(dāng)初的旨意是查封長安城里天機票號的生意,下邊執(zhí)行的人又不是傻子,誰會傻乎乎的把這旨意執(zhí)行到全國之內(nèi),畢竟沈冷還是大將軍呢。
所以沈冷真的是一個很特殊很特殊的人,他到北疆之后不久,天機票號的特殊支援隊伍就立刻離開了北疆駐地,帶著所需的物品到達(dá),速度比大寧邊軍的支援速度也不慢。
林落雨接手天機票號這些年來,組建了兩個特殊的隊伍,一個隊伍是專門保護茶爺?shù)�,一個隊伍是專門支援沈冷的,她的要求是......如果沈冷在率軍出征的時候有什么需求,天機票號的支援隊伍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送到,如果......如果沈冷率軍出征的時候遇到危險,天機票號的支援必須比大寧邊軍的支援更快。
其實就連沈冷自己都不知道,他每到一個地方后,到底會有多少人在暗中時刻準(zhǔn)備著保護他。
林落雨在拼了命的讓天機票號賺錢,而賺來的錢有幾乎一多半用在了這兩支特殊隊伍的維持上,為了盡快達(dá)到支援的目的,她在大寧各道都在養(yǎng)人。
這些事她根本就沒有對沈冷提過,沈冷只是每到一處都會在很短的時間內(nèi)接到天機票號的聯(lián)絡(luò),問他需要什么,有需要就能送到。
他以為把天機票號交給林落雨是讓林落雨在做她喜歡做的事,可是他不知道的是林落雨在做的確實是她喜歡做的事,只是兩個人認(rèn)為的事不是一回事。
沈冷確實是一個心很大的人,而他遇到了一個心也很大的林落雨。
武新宇灌了一大口老酒,胸腹之中暖和了不少,他瞇著眼睛看向沈冷:“其實......心奉月是把你猜準(zhǔn)了對吧?”
沈冷笑了笑,沒回答。
“那年�!�
武新宇低頭看向爐子里的炭火,像是自言自語的說道:“我義父被殺,我很悲痛,但我還是在軍中指揮,是你去把義父的遺體搶了回來......”
沈冷看向武新宇,剛要說話就被武新宇擺手阻止。
武新宇繼續(xù)說道:“我這個人總是好像很理智的樣子,其實那叫不近人情,不管做什么都會去想對大局影響如何,所以當(dāng)時哪怕我已經(jīng)幾乎控制不住自己要去親手報仇親手把義父遺體搶回來,可最終我還是控制住了。”
他吐出一口氣,又灌了一口酒。
“所以我知道,這次心奉月寫信說要比試,還說青樹一定會上,你心里也就有了決定......我有時候理智的不像是個人,你不一樣�!�
他看了沈冷一眼:“所以......”
沈冷道:“所以你是來鼓勵我,如果我真的已經(jīng)做出了決定你會支持我嗎?”
“不是�!�
武新宇道:“所以,你走吧�!�
“走?”
沈冷一怔:“去哪兒?”
“回你的東疆水師�!�
武新宇坐直了身子,看著沈冷的眼睛認(rèn)真的說道:“我來不是告訴你我會同意心奉月的條件,而是告訴你我不答應(yīng),我們沒有必要冒那個險,就算是陛下在這也不會同意你去上臺和黑武人比試,十幾萬黑武軍隊的人命加上青樹的命再加上心奉月的命,都配不上你�!�
武新宇道:“我來,是要告訴你,你可以走了,這邊的局面我能應(yīng)付�!�
沈冷沉默了好一會兒,搖頭:“我在等陛下的旨意�!�
武新宇皺眉,剛要說話,外邊有人大聲喊了一句:“千里加急,陛下旨意到!”
......
......
第一千二百五十二章
出招接招
消息送到長安走了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從長安回來只不到一個月,沿途所有軍驛接力往北疆送,晝夜不休。
沈冷正和武新宇說著他還不能走要等到陛下旨意到,結(jié)果外邊就傳來一聲喊說陛下的旨意到了。
兩個人同時起身迎接出去,外面幾個風(fēng)塵仆仆的軍驛士兵看到兩位大將軍出來立刻俯身一拜,彎腰的時候,身上的塵土都在往下掉。
“不用多禮。”
沈冷和武新宇又同時上前扶住那幾個人的手,看得出來他們已經(jīng)疲勞道到極致,畢竟北疆這邊很多軍驛還不完善,他們跑的路程更遠(yuǎn),可每個人卻還努力的讓自己的身子站的很直,因為他們都是軍人。
“兩位大將軍。”
為首的那個人從背后講包裹摘下來,小心翼翼的打開,包裹里有個用火漆封住的木盒,不是很大,他們身上都是塵土可這盒子一塵不染。
“這是陛下旨意�!�
士兵雙手托著木盒遞給沈冷,沈冷接過來轉(zhuǎn)身遞給武新宇。
武新宇將木盒打開,從盒子里將陛下的旨意取出來,其實這封信并不是很長,武新宇看完的也就很快,看完之后下意識的看向沈冷,沉默了一會兒后把信紙遞給沈冷:“陛下好像看到了咱們這一樣�!�
沈冷把信紙接過來看了看,然后臉色也變了變,他看完后和武新宇的感覺一樣,莫非陛下一直都在這附近,只是藏的太好了?
“北疆戰(zhàn)事之焦灼朕已知曉,世子李逍善戰(zhàn)死朕會親自主持善后諸事,朕思慮半夜,大概推斷心奉月將會率軍死守須臾城,以米拓河為防線,鐵顏對心奉月有忌憚之心不敢深信,或許將兵馬擺在米拓河以北,聞風(fēng)而動,不必多慮,蒲落千手死后,心奉月必然以此來激勵黑武軍隊士氣,宣布闊可敵沁色叛國。”
“然,黑武國力衰退,不敢與大寧持久對峙,心奉月又必然急于返回星城主持大局,所以他必會想法設(shè)法解決對峙爭端,心奉月此人大局不足,江湖氣重,朕猜著,他能想出來的辦法不過有三,一是主張與大寧和談,談也只會找武新宇談,在心奉月看來,沈冷不好談�!�
看到這句,沈冷下意識的往四周看了看,心說陛下你別藏著了你快出來。
“不過心奉月改變想法后,以汗皇叛國和大將軍戰(zhàn)死來激勵軍中士氣和仇恨,所以這和談怕是會被放棄�!�
“其二,心奉月將會選擇新人主持南院大營,蒲落千手已死,鐵顏不敢深信,所以此人當(dāng)是深受心奉月之恩惠,對心奉月忠心不二之人,再加上世子戰(zhàn)沒,殺世子之人必會成為黑武之英雄,所以此人主持南院大營軍務(wù)的可能很大,青樹此人,當(dāng)多注意,若心奉月已經(jīng)做出這樣的安排,不日南院大軍將與鐵顏所部互調(diào),南院大營的兵馬轉(zhuǎn)至須臾城一線與大寧邊軍對峙�!�
“這是心奉月所謀之長久之策,但對于黑武來說國力消耗巨大,他們扛不住,所以朕覺得,心奉月應(yīng)該會選第三個辦法,盡快解決戰(zhàn)事,大抵上也不過是江湖擺擂的手段,拿青樹為籌碼,勾引沈冷上臺比試,以擂臺生死替代戰(zhàn)場廝殺�!�
沈冷看到這又往四周看了看,總覺得陛下就在什么地方看著他呢,甚至還在看著他臉上的表情,沈冷自己都能知道自己現(xiàn)在臉上的表情有多復(fù)雜。
“沈冷啊,朕知道你重情重義,心奉月若是想出這個辦法來,你多半是會答應(yīng)......武新宇,你大局觀更好則不會答應(yīng),你們兩個必然誰也說服不了誰,所以朕給你選了個做主的人,此信到北疆之后大概再有月余,朕選派過去的人就會到了,你們兩個且再拖心奉月月余時間,待朕派去的人到了之后你們酌情商議�!�
幾百個字的一封信,沈冷看完了只有一陣陣恍惚。
“帶兄弟們?nèi)コ燥埿菹��!?br />
沈冷看向陳冉,陳冉連忙應(yīng)了一聲,帶著那些軍驛士兵去吃飯。
沈冷走到武新宇身邊:“你有沒有一種錯覺?”
武新宇嘆道:“有�!�
沈冷笑了笑:“那你慌不慌?”
武新宇想了想,點頭:“慌�!�
沈冷笑起來:“所以等著吧,你也沒理由趕我走。”
武新宇道:“其實陛下讓我們等人來,不就是猜到了我會讓你離開北疆嗎?所以......”
沈冷哈哈大笑,那樣子可?N瑟。
“陛下就是想告訴心奉月。”
沈冷笑完了之后說道:“不管你們黑武人想出什么手段,大寧都接著,不管你們這手段看起來幼稚不幼稚,膚淺不膚淺,大寧都能贏。”
武新宇道:“我已經(jīng)想到了,陛下的意思是,心奉月既然要用蒲落千手的戰(zhàn)死和沁色的離開來激勵軍中士氣與百姓仇恨,而這擂臺決死就是他的另外一種手段,打贏了,他們就能再次振奮士氣,可若是他們都輸了呢?”
沈冷嘴角一揚:“他們都輸了的話,還有個屁的士氣�!�
武新宇道:“所以......陛下說讓我們等上一個月的時間,等他安排的人到了再說,是在給我們一個月的時間挑選人手,你這邊......”
沈冷聳了聳肩膀:“我孤身一人來的,從你這要帶走的人也還沒帶走呢,所以我這......也就一人出戰(zhàn)�!�
武新宇白了他一眼:“大將軍孟長安的人都回去了?”
沈冷道:“他派人來的事盡量不宣揚,畢竟讓朝廷里的大人們知道了不好,他扛不住罵,我是不怕的,我這樣的,虱子多了不咬帳多了不愁......不過孟長安那邊的人其中有一個我看著喜歡的不得了,就給留下了,叫謝西城�!�
武新宇道:“我來選人吧,一個月之內(nèi),從軍中挑選年輕高手過來,對了......你還記得心奉月的信里著重說了一句,只需軍中之人參加比試,決不可有江湖中人參與,為什么?”
他看著沈冷道:“他是劍門宗主,劍門之中高手那么多,他為什么要放棄這么好的條件�!�
沈冷笑道:“怕了唄。”
說完這三個字他又往四周看了看,心說那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楚先生指不定就在什么地方呢,心奉月是被楚先生嚇怕了,這種一對一的比試,楚先生若是上去的話還怎么玩?
“要不然這一個月,在咱們軍中自己人先玩玩?”
沈冷看向武新宇:“你選人,我當(dāng)裁決�!�
武新宇看了他一眼:“就這么簡單?”
沈冷:“我們可以每一場比試都下個注......”
武新宇:“呵呵,果然。”
須臾城。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心奉月習(xí)慣了每天站在須臾城的城墻上往南邊寧軍大營的方向看著,有時候一站就是兩個時辰,短的時候也有一個時辰左右,誰也不敢輕易打擾。
好一會兒之后心奉月轉(zhuǎn)身問了一句:“青樹回來了嗎?”
“回來了,昨日就到了,一直都在等待宗主大人召見�!�
“嗯?”
心奉月回頭看了那侍從一眼,侍從開始沒有反應(yīng)過來,片刻之后才醒悟自己犯了錯誤,連忙再次垂首:“是陛下。”
心奉月道:“讓他進來�!�
不多時,青樹快步登上城墻,小跑著到了心奉月身邊跪倒:“陛下,臣回來了�!�
“我讓你去一趟南院大營把兵馬互調(diào),讓鐵顏去珞珈湖那邊,大軍你可能調(diào)動?”
“南院大軍已經(jīng)在半路,臣先一步回來,如不出意外,三日后大軍就可到達(dá),鐵顏將軍那邊的兵馬也就能撤走了。”
“我信不過鐵顏�!�
心奉月道:“從幾年前開始,我就在物色軍中的年輕人,如你這樣的年輕人,不是黑武國內(nèi)的貴族出身,但你們的忠誠都比他們要高,他們養(yǎng)尊處優(yōu),已經(jīng)沒有決死好勝之心,拼不拼的,他們的日子都好過。”
他看向青樹:“但你們這樣的年輕人不一樣,我給你們指出來一條路,你們拼了,這條路走出去,未來有多可期你們自己清楚,我這段日子一直都在思考,為什么寧國前幾百年都不是黑武的對手,到了李承唐這就能贏了黑武呢?”
青樹垂首道:“因為李承唐用的,也是陛下想的辦法。”
“是�!�
心奉月嘆了口氣:“可李承唐比我走的早,看的早......他知道,一個存在了數(shù)百年的國家必然會有階層的對立,老一代的人已經(jīng)沒多少斗志,所以就扶植寒門子弟上來,成為新的的權(quán)貴,這些人像是虎狼�!�
他抬起手指向南邊:“在這呢,武新宇,沈冷,還有那個調(diào)到東疆去了的孟長安,寧三位大將軍都不是貴族出身,他們?yōu)榱艘院笞訉O后代世世代代貴族,他們這一輩子都會拼命�!�
心奉月回頭看向青樹:“向敵人學(xué)習(xí)并不丟人,尤其是像李承唐這樣的敵人學(xué)習(xí)更不丟人,青樹......門我給你們打開了,路我給你們指出來了,你們?nèi)テ窗��!?br />
他的視線再次轉(zhuǎn)向?qū)庈姶鬆I那邊:“你知道我為你鋪路才會想出那個辦法,你年紀(jì)太輕資歷太淺,還不能讓南院大營的人都服你,也不能讓朝廷里的那些權(quán)貴都服你,但你打贏了沈冷之后,黑武之內(nèi),誰不服你?”
心奉月沉默了一會兒后繼續(xù)說道:“去選人吧,寧人必然會接招的,因為那是李承唐......他才不會看著敵人出招而不接,哪怕他也覺得這辦法幼稚,他好戰(zhàn)好勝,那是他的性格,變不了。”
心奉月緩了一口氣,自言自語似的說道:“他總不能時時處處都贏。”
第一千二百五十三章
我不能在
大寧與黑武對峙了數(shù)百年,米拓河從來都不算兵家必爭之地,到了現(xiàn)在這條河變成了兵家必爭之地,是因為大寧的疆域向北踏步上千里。
黑武人似乎確實不能再退,不管是出于什么方向的考慮都不能再退。
心奉月想出來的辦法讓米拓河的分量變得更加沉重起來,因為如果大寧這邊答應(yīng)了的話,比試的場所就在米拓河河道冰層上。
按照心奉月的提議,河道最寬闊之處便是比試之地,那地方的河道南北方向足有四里寬,雙方的軍隊不得進入河道,最多也就是在河道兩側(cè)列陣。
為了公平起見,比試不設(shè)什么裁決,勝負(fù)一目了然也不需要裁決什么,因為勝負(fù)即生死。
輸了的一方將交由贏了的一方處置,而這一點正是武新宇在和心奉月扯皮的地方。
武新宇要求把這一點撤掉,勝負(fù)是勝負(fù)生死是生死,比試場上決出了生死自然不算什么,可若是輸了再把人交出去不行。
心奉月覺得這是一種態(tài)度,寧人連這種態(tài)度都不愿意接受,那只能說明寧人怕輸。
武新宇的意思是,我怕輸不怕輸你管不著,但是這一條就不能有,光是在這一條規(guī)則上的掰扯就掰扯了七八天,雙方各執(zhí)一詞,心奉月不愿意放棄是因為他知道黑武現(xiàn)在需要每一個讓人振奮士氣的機會,如果擊敗了對方后將人頭割下來,以寧人的方式對付寧人,黑武軍隊的士氣必然大漲。
武新宇當(dāng)然也不是怕,他是北疆大將軍,他怕什么。
只是因為陛下說需要他們等上一個月的時間,等那位陛下選派的人到了之后再說,陛下的信中也沒說來的人是誰,更沒有說這個人來了之后是不是全權(quán)做主,酌情商議這四個字就顯得有些籠統(tǒng)模糊。
沈冷倒是不在意和黑武人扯皮的事,因為他根本就不管。
他不是個懶人,說學(xué)習(xí)上的勤快絕大部分人都比不過他,哪怕他早就已經(jīng)是大將軍,如今依然還每天保持著足夠強度的訓(xùn)練,只要有空也會坐下來安安靜靜的讀一會兒書,他的懶體現(xiàn)在他不想做的事上,和黑武人真刀真槍的打他不覺得麻煩,和黑武人扯皮他肯定覺得麻煩。
算計著日子茶爺應(yīng)該已經(jīng)到了東疆,不出意外的話茶爺給他的信應(yīng)再有兩個月后也到了,沈冷這次和茶爺分開更擔(dān)心的是黑獒,它已經(jīng)不再年輕,如果北疆的事拖上一年等沈冷再回去的時候,他害怕見不到黑獒。
經(jīng)綸關(guān)。
過了這再往前走三天就能到東疆水師大營,馬車上,茶爺看著爬伏在旁邊的黑獒有些心疼,從北疆回來后到了大寧之內(nèi)氣候稍稍好了些不似那邊那么寒冷,可是黑獒的精神卻變得更差了些,整日都是趴在車上睡覺。
以往出門,它早就在官道兩側(cè)來回躥了,要么追野兔要么在枯草里打滾,可是這次它只是趴在那睡覺。
茶爺伸手在黑獒的身上輕輕的撫摸,黑獒似乎很享受,閉著眼睛趴在那。
外邊的戰(zhàn)馬不知道為什么叫了一聲,黑獒猛的支起身子,耳朵立刻就豎了起來。
“不是他�!�
茶爺輕輕嘆了口氣:“他還在北疆呢�!�
黑獒疑惑的看向茶爺,又豎著耳朵聽了好一會兒,然后再次趴伏下去,看起來像是很難過。
“一直都想給你找個伴兒。”
茶爺長長吐出一口氣:“可不管是在長安還是在東疆,給你找的伴兒看著可漂亮你也不待見,要么朝著人家咆哮要么直接上去咬......”
她說這些的時候心里微微有些疼,黑獒早就已經(jīng)和他們的家人一樣并無區(qū)別,可是狗的壽命比人要短的多了,離別只是早早晚晚而已,都要面對。
可明知道是這樣,心里還是難過,最近越來越難過。
“上次給你找的那個多好,尤其是一雙大眼睛,看著好像還有雙眼皮似的,可漂亮了......”
茶爺有些埋怨的說道:“你不親近也就罷了,上去一巴掌把人家扇出去半丈遠(yuǎn)�!�
黑獒睜開眼睛看了看茶爺,眼神里似乎有些無奈,那意思是男子狗大狗夫要那玩意兒有什么用。
茶爺還在自言自語似的說著,黑獒忽然有猛的支起身子,耳朵再一次豎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