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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體 夜晚 (「夜晚模式」)

第593章

    陳冉本來挨著他睡覺,實在被吵的睡不著坐起來,看著王闊海張著嘴呼嚕呼嚕的,往四周踅摸了一下也沒有合適東西,恨不得把腳上臭襪子拔下來塞他嘴里。

    陳冉從馬車上跳下來跑到前邊一輛車,上車之后一屁股把沈冷往一邊擠了擠,沈冷正睡著,睜開眼睛迷迷糊糊的看了看:“噫?你不是說跟大個兒睡的嗎,說大個兒有海一樣的胸懷,能取暖�!�

    陳冉:“他還有海嘯一樣的呼嚕�!�

    他在沈冷旁邊躺下來:“就為了一千多匹馬,你說值得嗎,困死我了......我跟你說,今天晚上我要好好睡覺,不管多大甜頭的馬匪窩我都不打了。”

    沈冷:“誰打誰是狗,睡覺。”

    陳冉:“你說的對,誰打誰是狗!”

    白天很快過去,夜晚降臨。

    一個小部族的營地里火光沖天,至少數(shù)百名馬匪突然之間沖進了這個小部族中,他們好像風(fēng)一樣呼嘯而來,沖進來后就開始放火,但凡遇到的人也都一刀劈死。

    這些和大寧一戰(zhàn)之后流落在這一帶的黑武邊軍無路可走,他們不知道回去的路上安全不安全,也不知道回去之后會不會被按照逃兵以軍律處死,所以只能是在外做起了馬匪。他們在各部族之間來回奔襲,今天搶走一些馬匹糧食和女人,明天就換個地方再搶一次,世代居住在一片區(qū)域內(nèi)的部族也是倒了霉,他們躲過了當初東疆刀兵大將軍裴亭山的北伐,沒躲開本以為是自己人的黑武邊軍。

    營地里邊一片鬼哭狼嚎,火光映照之中,到處都在殺人。

    營地外邊,沈冷從草叢里探出頭:“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陳冉點頭:“汪汪。”

    然后陳冉往后招了招手,埋伏在草叢里的親兵們隨即將按倒在地上的戰(zhàn)馬拉起來,他們迅速的掠上馬背,在那些馬匪身后殺了過去。

    沈冷看向陳冉:“汪汪汪汪汪......”

    陳冉皺眉:“剛才你說的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我懂了,你說陳冉,招呼大家,上去,我說遵命,你這汪汪汪汪汪確實沒理解�!�

    沈冷嘆道:“都說不打了�!�

    陳冉:“再打就是豬�!�

    沈冷:“豬還行,你幸好沒說再打是王八,王八怎么叫?”

    陳冉:“王八叫應(yīng)該是......你特么說誰是王八?”

    臘月二十七的早晨,馬車隊伍后邊的戰(zhàn)馬已經(jīng)有五六千匹那么多,馬車的數(shù)量也多了四五十輛,除了戰(zhàn)馬和打車之外,還有不少牛羊,隊伍看著就很浩蕩了。

    馬車上,陳冉又擠在沈冷身邊,打了個哈欠:“說好了的啊,今晚不能再打了�!�

    沈冷:“嗯......不能再打了�!�

    陳冉:“再打是什么?”

    沈冷:“有意思嗎?”

    長安城,臘月二十七,陛下的旨意正式在朝堂上宣布,盛家因為牽扯到了大案所以滿門被抓,案情交由廷尉府和刑部會審,韓喚枝為主官。

    奪盛家一切勛爵,所有家產(chǎn)查封,盛家的所有生意也在整個大寧之內(nèi)徹底清查,而盛家最大的生意在東疆,所以皇帝命水師大將軍沈冷為欽差大臣在東疆查抄盛家的生意。

    這道旨意宣讀完,整個朝堂都安靜了好一會兒,雖然在臘月二十三那天盛家被抄家就已經(jīng)傳的沸沸揚揚,可是陛下的旨意一時沒下來就不代表盛家就徹底完了。

    這旨意下來之后所有人都知道,陛下要開始動手,這不是結(jié)束,這是開始。

    沈冷恢復(fù)正二品大將軍軍職,恢復(fù)國公爵位。

    這句話讓很多人都開始后悔,他們雖然沒有落井下石但卻刻意疏遠,并不是所有人的眼界都那么高那么遠,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抗住壓力。

    朝廷上。

    陛下等代放舟宣讀完了旨意后陛下站起來,走到高臺邊緣下邊,視線掃過滿朝文武,稍稍停頓之后說道:“還有一件事朕要宣布,明年,朕要讓東海水師遠征桑國,所以旨意上再加一些......東海水師大將軍沈冷領(lǐng)東疆軍務(wù)事,節(jié)制五道,包括渤海道在內(nèi),渤海道將軍閆開松亦受沈冷節(jié)制,也......也包括東疆刀兵大將軍孟長安�!�

    皇帝停頓了一下后繼續(xù)說道:“備戰(zhàn)之際,東疆五道民政軍事,沈冷皆可奪情處理,有臨機專斷之權(quán)�!�

    皇帝微微吐出一口氣:“如有違令者,懈怠者,沈冷酌情處置,先斬后奏......至正三品。”

    第一千二百八十四章

    清了

    臘月二十八,沈冷帶著隊伍繼續(xù)往東南方向走,回家的路雖然漫長但是心情放松,最主要的是他們富了,人一富啊就變了。

    一個個的大手大腳的,雖然搶來的牛羊多,也不能骨頭沒啃干凈就扔了吧,雖然剩下的肉絲也不那么大,連骨頭里邊的骨髓都不嘬了,太過分。

    這就是飄了。

    王根棟是個老實人,坐在那一邊啃著羊排一邊嘆道:“我終于明白過來,咱們離開米拓河大營的時候,武新宇大將軍問大將軍你要帶多少糧草,大將軍說糧草不用多帶,但是調(diào)料一定得多帶一些�!�

    陳冉哈哈大笑:“當時武大將軍問咱們大將軍,你糧草都不帶多少你要那么多調(diào)料干嘛,咱們大將軍說我喜歡啊,我就喜歡用筷子蘸調(diào)料嘬著玩�!�

    王闊海當時沒在,所以問了一句:“武新宇大將軍怎么說?”

    “武大將軍送給了咱們大將軍一雙鐵筷子,跟咱們大將軍說嘬就嘬高級一點的,嘬竹筷子木筷子不匹配你大將軍的身份。”

    王闊海其實也是個老實人,所以甕聲甕氣的說道:“那是武大將軍不懂了,鐵筷子能有木筷子入味?”

    陳冉道:“武大將軍還問,你們水師是不是挺廢筷子啊。”

    王根棟笑道:“咱們大將軍說一看你就是沒見識的,我們水師在茫茫大海上有那么多便利條件還嘬筷子干嘛,舔船都是咸的�!�

    “武新宇大將軍說那挺廢舌頭啊。”

    沈冷撇嘴:“閉嘴......好好吃飯。”

    陳冉嘆道:“這整日都是牛羊肉的吃著怪沒勁的,本來吧不怎么喜歡吃海鮮,這有一陣子不吃又想,舌頭尖都癢癢�!�

    王闊海就納悶了:“有陣子吃不到海鮮為什么舌尖會癢癢�!�

    陳冉把舌頭伸出來上下抖:“布魯布魯布魯.......”

    速度還挺快。

    “大個兒啊,你難道忘了嗎,有些海鮮吃起來練舌頭啊,得連勾帶舔的才能吃到,啊......真是越說越饞,那帶著微微咸味的海鮮滋味�!�

    王闊海:“你特么說的那是海鮮?”

    陳冉:“那你特么說的是什么?”

    他停頓了一下后一腳踹在王闊海屁股上:“流氓!無恥!敗類!可恨!牲口!”

    王闊海道:“唉,你暴露了�!�

    陳冉:“我暴露了什么了?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什么,完全不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少污蔑我啊�!�

    王闊海用肩膀撞了撞陳冉:“大將軍說就要去桑國了,傳聞桑國的海鮮味道不錯。”

    陳冉:“滾......”

    說到攻打桑國的事,王闊海忽然就想起來楊七寶,他看向沈冷:“大將軍,要不然回頭把七寶大哥也調(diào)回來吧,他跟著東疆刀兵雖然好,可不如咱們自己家兄弟在一起更開心吧�!�

    沈冷搖了搖頭:“七寶愿意留在刀兵�!�

    眾人一怔。

    “七寶和咱們大家出身一樣,但經(jīng)歷不一樣�!�

    沈冷一邊吃飯一邊說道:“咱們在進水師之前七寶就已經(jīng)是督察隊的隊正了,可實際上,以七寶的軍功,那個時候最起碼能晉升校尉,剿匪的功勞被沐昭桐的兒子沐筱風(fēng)硬生生搶了去,還想算計七寶把他趕出水師,如果不是莊雍大將軍維護把七寶調(diào)過去,他受得氣更大�!�

    “那樣的經(jīng)歷在軍中其實很多人都有過,尤其是邊軍,大寧處處都是美好,但大寧不是處處全都美好,很多邊軍將士們的功勞都會被硬搶或是竊取�!�

    他看向王闊海說道:“那時候孟長安的軍功裴嘯也是要硬搶的,只是孟長安更狠,七寶和孟長安有一樣的經(jīng)歷,所以他想從孟長安身上學(xué)到更多�!�

    王闊海點了點頭:“七寶大哥在他心安處,我們也心安�!�

    陳冉笑道:“行啊,這句話說的有點意思,他在心安處,我們也心安......大個兒,回頭這話你用來去和小姑娘說,稍稍改改�!�

    他站起來在心口比劃了一下,面對著王闊海:“姑娘,我此生沒有什么追求,只想做一個凡夫俗子,可是見到姑娘之后卻想給姑娘一個心安之處,我的心安在這了,姑娘的心也可安在這,你心安,我便心安�!�

    王闊海一腳踹出去:“誰他娘的是姑娘。”

    陳冉一屁股坐地上,啐了一口:“你就打光棍吧你,一輩子打光棍�!�

    就在這時候有兩名后隊斥候縱馬回來,跳下戰(zhàn)馬后俯身抱拳道:“大將軍,后面發(fā)現(xiàn)不少馬匪,不下千余人。”

    “這么多?”

    沈冷皺眉:“這附近的馬匪規(guī)模都不大,一股一股的,這是因為我們連著滅了幾股馬匪之后他們想報仇了?”

    他起身:“準備一下,人家追上來送禮,不收不好�!�

    臘月二十九,這荒野之中也感受不到什么年味,這一大片區(qū)域連年征戰(zhàn),原本住在這的黑武部族都遷走了大部分,剩下沒走的要么是故土難離,要么是走更危險,畢竟實力有限。

    可黑武人又不過年,已經(jīng)到了臘月二十九連個鞭炮聲都聽不到,大家心里也稍稍有些別扭。

    隊伍后邊又多了千多匹戰(zhàn)馬,還有六七百名俘虜,這些黑武邊軍看起來都人高馬大的,格外精壯,本來不想留下,可是沈冷想著等到了邊關(guān)賺點錢給大家發(fā)紅包,畢竟出門沒帶多少錢。

    雖然趕到邊關(guān)可能都出了正月了,但后補的紅包總比沒有好。

    “家里應(yīng)該很熱鬧了吧�!�

    陳冉坐在馬背上揉著胳膊說話,昨天那一仗打了個漂亮的伏擊,大獲全勝一兵未損,陳冉胳膊扭了一下還挺疼。

    “小時候雖然家里窮,可到過年的時候也會咬著牙多買一些炮仗�!�

    陳冉道:“那時候孟長安家里財大氣粗,大年三十放煙花放一晚上,后半夜還在放,我就縮在柴火堆里看著他們家放煙花,我爹喊我回去我就不,我爹就掉眼淚,說以后等他有錢了,也買那么多煙花給我放著玩�!�

    他長長吐出一口氣:“今年又不能陪我爹過年了�!�

    “呼......”

    沈冷也長長吐出一口氣,腦海里出現(xiàn)了沈先生的樣子,已經(jīng)記不得多久沒有和沈先生坐下來好好聊一聊,多久沒有陪他喝杯酒。

    “突然很怕�!�

    陳冉看向沈冷:“冷子,想起來了就突然很怕,有句話叫子欲養(yǎng)而親不待,我爹已經(jīng)那個歲數(shù)了......我就怕有一天我醒悟過來應(yīng)該多回家陪陪他的時候,他不在了。”

    他低下頭:“家里條件不好,有一口吃的我爹也留給我,娘走的早,爹沒有續(xù)娶,后來我聽說當時不是沒有人上門給我爹提親,他人老實忠厚......媒人說,只要我爹答應(yīng)把我送走,隨便送給什么人都行,女方就愿意嫁過來,一起吃苦都不怕�!�

    他揉了揉眼睛:“我爹對媒人說......滾你娘的蛋�!�

    “他一直沒有續(xù)娶不是不想女人,是想把他賣苦力賺來的每一個銅錢都花在我身上,不能讓我吃了苦,我爹一直以為我羨慕孟長安......”

    眼睛發(fā)紅的陳冉看向沈冷:“其實真的不羨慕,我爹那會是窮,可是他有十分愛,他沒吝嗇,十分都給我了�!�

    “以后.......”

    沈冷長長吐出一口氣:“只要有機會就回家多陪陪......還有多少年呢?沒多少年了.......我以前想著,小孩子喜歡過年和老人喜歡過年都一樣,后來長大了對過年倒是看的沒那么重,但老人還是喜歡過年,也許他們喜歡的不是年,是團圓�!�

    “呼......”

    “常年在外打拼的人過年好不容易歇一歇,想著不遠千里的回家太辛苦,無可厚非,可是老人盼的頭發(fā)都白了......”

    “回家!”

    沈冷在馬背上坐直了身子:“回去之后給兄弟們放特假�!�

    東疆,沈冷的大將軍府。

    茶爺端著菜放在桌子上,看了沈先生和陳大伯一眼:“怎么還不吃啊,一會兒菜就涼了,我還有兩個菜沒有做好,你們先吃�!�

    “讓孩子們都來�!�

    沈先生看著只有他和陳大伯兩個坐的桌子,沉默了一會兒后說道:“再去把沁色母子也請過來吧�!�

    茶爺?shù)溃骸跋壬完惔蟛群染疲⒆觽兂燥埐恢�,我讓人去請沁色�!?br />
    “等一起!就不吃!”

    啪的一聲,沈先生的手在桌子上拍了一下。

    茶爺被嚇了一跳,有些懵。

    “好好好,等一起,就一起�!�

    茶爺連忙點頭:“我再去收拾幾個菜,一會兒沁色母子到了一起吃飯�!�

    陳大伯伸手拉了拉沈先生的衣服,微微搖頭,沈先生不知道為什么看起來稍稍有些激動,他也看了陳大伯一眼,嘀嘀咕咕的說道:“就等一起,就一起.......”

    陳大伯嘆了口氣:“行,一起,沒說不一起啊,怎么越老越跟個孩子似的,這脾氣說來就來�!�

    沈先生低下頭看著酒杯:“就等一起。”

    這時候門外停下來兩輛馬車,車停穩(wěn)之后,小孩子迫不及待的先跳下來往院子里跑,后邊是孟長安的夫人們,月珠明臺,凈胡,還有沁色,孩子們拉著手往院子里沖,顯然已經(jīng)玩的很好。

    孟無離年紀最小,還帶著一點怯生生。

    最后下來的,居然是孟長安。

    穿著一身尋常衣服的孟長安下了車示意親兵把帶來的東西搬進去,大步走進院子,在屋門口停下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然后撩袍在門口跪下來。

    “冷子沒回來呢,我先代冷子給兩位老人家行禮,等大年初一的時候我再代他給兩位老人家拜年�!�

    他依然跪在那,上半身直起來:“渤海的仗我打完了,大勝,冷子臨去北疆的時候跟我說,我倆誰先回來,都代表對方給老人磕頭,這么多年,辛苦了�!�

    這一跪。

    二十多年的恩怨,清了。

    第一千二百八十五章

    心思

    那一年沈先生殺了孟長安的父親百里屠,不是偶然,不管孟長安待沈冷如何,那時候也不會考慮孟長安待沈冷如何,這個人沈先生一定要殺,查清楚了就會殺。

    可那畢竟是孟長安的父親,所以這么多年來沈先生也好沈茶顏也好,其實對孟長安還是滿懷愧疚。

    若以往不知道孟長安待沈冷好的時候心里的愧疚應(yīng)該少一些,畢竟沈先生出手殺死百里屠以及那些水匪的時候,并不知道孟長安對沈冷的好。

    那時候整個村子里的人都不知道,更何況是沈先生。

    到了后來孟長安會刻意避開沈茶顏和沈先生,能少接觸的時候就少接觸,其中心苦,只有他自己知道。

    正因為如此,沈冷和沈茶顏大婚的時候,孟長安才會顯得有些不自然,和沈冷兩個人坐在臺階上喝了大半夜的酒。

    臘月二十九這天,孟長安急匆匆從渤海道趕回來,就是因為沈冷那句話。

    在門外這一跪,雖然是以冷子的身份跪的,可是那糾纏于幾個人心中二十幾年的恩恩怨怨,他自己心中覺得也都清了。

    沈先生扶著桌子站起來,他過去受傷太多太重,雖然之后的這近十年來都在調(diào)理,可是越是年邁身體就越是顯得不好。

    他顫巍巍的走到門口,手扶著門框看著門外的孟長安,沉默了片刻之后又扶著門框也跪了下去,他這一跪,茶爺立刻跟過去也跪了下來。

    “我給你,道個歉。”

    孟長安大驚失色,連忙起身過去把沈先生扶起來:“先生何必如此,我不敢受�!�

    兩個人這一跪,才是真的清了。

    沈先生道:“總是想跟你說一聲,雖然當時的情況......”

    “不用多說什么了�!�

    孟長安搖頭:“我不報父仇,其實你們都應(yīng)該懂我的心思,這么多年來雖然我們之間都沒有明說什么,可你們的為人,我的為人,彼此清楚,父仇不報,等我死之后若到了九泉之下還能見到他,我給他磕頭道歉。”

    說完這句話后孟長安猛的扭頭,一顆眼淚甩了出去。

    “吃飯吃飯�!�

    月珠明臺連忙過來扶起茶爺:“這么多好吃的呢,看著就餓了呢�!�

    孟長安也看向茶爺,沉默片刻后說道:“我曾經(jīng)想過,不管我父親到底是什么人,害過多少人,父親終究是父親,父仇終究是父仇,這般勸過自己無數(shù)次,都沒勸的通,我父為非作歹他該死,我不報父仇我該死,所以我在戰(zhàn)場上總是比別人更拼命一些......”

    他緩了一口氣后繼續(xù)說道:“那么多場大戰(zhàn)我都沒死,或許是天不收我,或許是我父不愿我去,以后這些事不用再提了�!�

    他看向桌子上那些酒菜:“吃飯�!�

    茶爺使勁兒點了點頭:“吃飯�!�

    月珠明臺道:“就是,這么多好吃的放著不吃多不好�!�

    孟長安下意識的問了一句:“誰做的?”

    茶爺點頭道:“我�!�

    孟長安:“這個......”

    茶爺:“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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