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4章
“......”
余滿樓聽著這對話,看了看沈冷有看了看韓喚枝,滿眼都是不可思議,在這之前,韓喚枝在他眼里就是一個冷酷無情的人,他不會做出任何破壞規(guī)矩的事,一板一眼絕對不會有錯,可是他現(xiàn)在眼睜睜的看著沈冷正在和韓喚枝說破壞規(guī)矩的事。
韓喚枝看著沈冷:“你打算去見姚美倫?”
“最起碼找到她,找到她案子也就破了�!�
“沒那么好找到,她已經(jīng)不再京畿道了,而且你不能去找她,我也不會告訴你她在哪兒�!�
韓喚枝道:“況且還沒有到動姚美倫這個人的時候,一旦拿了姚美倫,同存會的所有家族都會變成驚弓之鳥,因?yàn)橐γ纻愔浪麄兊囊磺�,如果想這樣拿下同存會陛下早就拿了,何必等到現(xiàn)在?陛下要的是一刀一刀的割,不是一刀把腦袋剁了�!�
“陛下不動同存會,不僅僅是這樣吧。”
沈冷忽然間反應(yīng)過來什么,但是當(dāng)著余滿樓卻不好直接說出來。
陛下想一點(diǎn)點(diǎn)的動同存會,不僅僅是為了安穩(wěn)著想,還是因?yàn)橐堰@些人中的一部分給二皇子李長燁留著,太子將來登基,以實(shí)據(jù)拿下一些家族,敲山震虎。
韓喚枝點(diǎn)頭:“你知道就好�!�
沈冷:“我也是剛知道的,說正事,我們倆什么時候可以走?”
韓喚枝轉(zhuǎn)身:“你剛才的提議我不答應(yīng),白天出去查案晚上回來睡覺,你們太不把廷尉府的規(guī)矩當(dāng)回事了,這種事我若是答應(yīng)了我怎么繼續(xù)做廷尉府的都廷尉?”
他邁步出門:“晚上出去查吧,白天回來睡覺�!�
第一千三百三十章
晚上要做晚上的事
當(dāng)夜。
沈冷和余滿樓兩個人換了衣服準(zhǔn)備從廷尉府出來,韓喚枝交代他們從小門走,總不能太明目張膽,到小門的時候里邊有兩名廷尉守在那,看到沈冷和余滿樓過來后,其中一個廷尉看了看天空:“哎呀,看天色是到了突然想撒尿的時候。”
“撒尿這么美好的事不結(jié)伴而行對不起良辰美景�!�
另一個廷尉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你知道嗎,根據(jù)咱們廷尉府的權(quán)威調(diào)查結(jié)果顯示,這個世界最適合結(jié)伴而行的事上廁所排在第二位,無論男女,調(diào)查表明,大家說走啊上廁所啊的次數(shù)多于走啊吃飯去�!�
“那第一位是什么?”
“敦倫�!�
之前說話的廷尉更加一本正經(jīng):“這種事必須結(jié)伴才行,不然的話不叫敦倫,叫練手,所以敦倫排在第一位,無論男女,男男,女女,男男女女�!�
問他的廷尉道:“你說的太文雅了,在我們老家敦倫有一個更有意思的說法。”
“是什么?”
“崩鍋。”
“噫,這個說法很隱晦又好像很直接的樣子,咱們收工之后一起去小淮河做排名第一的崩鍋大事吧�!�
“......”
兩個人就好像把沈冷和余滿樓當(dāng)空氣了一樣,在沈冷他們兩個人身邊擦肩而過,余滿樓看著那兩個廷尉走過去,然后深吸一口氣:“媽噠,長學(xué)問了�!�
沈冷:“我也長學(xué)問了。”
余滿樓:“崩鍋.......這特么都是誰想出來的�!�
“我聽說你和姚美倫之間......”
沈冷看了看余滿樓:“你把她崩了?”
余滿樓:“咳咳......莊重些,你是國公爺�!�
“唔。”
沈冷一邊走一邊說道:“那你也是崩鍋屆的翹楚啊�!�
余滿樓:“本地本地,在我們老家我還行,到了長安才知道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就剛剛那位廷尉大人說的話我在老家都沒有聽過,打開了一扇通向新世界的大門�!�
沈冷把門拉開:“打開了,走吧。”
兩個人從廷尉府出來后,余滿樓深吸一口氣:“自由這么美好嗎?”
沈冷:“以后好好做人,自由更美好�!�
余滿樓問:“咱們先去哪兒?”
“我問過韓喚枝,那個丫鬟算是姚近的親近下人,確實(shí)姚近很多身邊的事都是她來操持,按理說這樣的人不應(yīng)該背叛姚近才對,韓喚枝特意提過一句,說她在大堂上說......她還有老母親要贍養(yǎng),得活下去,這句話似乎另有所指�!�
“所以呢?”
余滿樓道:“我們?nèi)樆K夏赣H?”
沈冷嘆道:“看來你在你們老家不但是崩鍋屆的翹楚,這種嚇唬老人嚇唬孩子的事你也沒少干啊�!�
余滿樓:“這不是突然自由了,有點(diǎn)繃不住了�!�
沈冷道:“輪不到咱們現(xiàn)在才去找她母親,韓喚枝在庭審之后立刻派人去了,不出預(yù)料,她母親已經(jīng)不見蹤跡,廷尉和街坊四鄰打探消息,有人看到當(dāng)天早晨一輛馬車把她母親接走,但不知道接到了什么地方去,廷尉府的人還在查,只要找到她母親大抵上就能幫她解除后顧之憂,她就可能會翻供。”余滿樓道:“她若是翻了供的話,豈不是連姚近也一起幫了?”
沈冷道:“那沒關(guān)系,反正姚家都抄了......”
余滿樓伸出大拇指:“國公你才是翹楚,你樣樣都是翹楚�!�
他問沈冷:“那現(xiàn)在去哪兒?”
“廷尉府的人已經(jīng)派人到長安城所有城門處調(diào)取了記檔,每日城門口進(jìn)出的人都會有登記,只是太多了,所以要篩查出來并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事,而且我懷疑馬車根本就沒有出城,姚美倫抓了丫鬟的母親,兩個人之間必定會有什么協(xié)議,那個丫鬟不像是個笨的,她一定得想辦法確定她母親是安全的才會按照姚美倫的吩咐去做。”
“你的意思是......”
余滿樓看著沈冷說道:“一定會有人暗中聯(lián)絡(luò)那個丫鬟,那我們出廷尉府干嘛?直接盯著那個丫鬟被關(guān)押的地方不就行了嗎,還能把廷尉府的內(nèi)賊揪出來�!�
“韓喚枝派人盯著呢�!�
沈冷道:“你知道我喜歡找細(xì)節(jié)的東西,往往不起眼的地方就是關(guān)鍵所在。”
余滿樓還是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什么不起眼?”
沈冷道:“我特意問過,韓喚枝說那個丫鬟說完供詞之后往外看了看,那是廷尉府的大堂,外邊自然沒有她的人,也不會有人在那個時候給她什么消息,給她什么暗示,所以她看的不是人,確切的說看的不是廷尉府里當(dāng)時在場的人�!�
沈冷他們繞到了廷尉府前邊,廷尉府的審訊大堂在前院,從大堂到前院正門差不多有三百步左右的距離,出了正門是一條大街,大街對面是一片門店,門店后邊就是民居。
每逢廷尉府審訊要案的時候,不少百姓都會站在房頂上看著,隔著幾百步遠(yuǎn)雖然聽不清說什么,可看還是能看到的,這又不是什么犯法的事,廷尉府的人也不好干涉。
沈冷指了指對面:“我懷疑,姚美倫如果膽子足夠大的話,可能就會把她母親藏在廷尉府對面,審案的時候她回頭看了一眼,是因?yàn)樗茉诜宽斏峡吹剿赣H,幾百步遠(yuǎn),她眼神足夠好的話,差不多可以確認(rèn)�!�
余滿樓:“為什么你不直接告訴韓喚枝?讓廷尉府的人來查這些事,比你不方便嗎?”
沈冷白了他一眼:“你就不想在出來轉(zhuǎn)轉(zhuǎn)?”
余滿樓想了想也是。
沈冷雙腳一點(diǎn)跳上一家民居的院墻,招了招手,余滿樓也跟著挑了上來。
沈冷又翻上屋頂,站在那看向廷尉府,廷尉府夜里也是燈火通明,所以看得還算清楚。
其實(shí)附近很多廷尉府的暗哨,只不過韓喚枝已經(jīng)交代過,所以看到是沈冷和余滿樓之后這些暗哨都沒動。
沈冷問:“你的輕功是不是很好�!�
“本地翹楚�!�
“那你現(xiàn)在把附近的院子都走一遍,看看哪里比較可疑。”
余滿樓道:“那你呢?”
沈冷道:“我在這里統(tǒng)籌調(diào)度,坐觀全局。”
余滿樓:“你調(diào)度我一個?有什么可統(tǒng)籌的!”
沈冷:“你去吧,這是逃走的好機(jī)會,我都不跟著你,你想走的話應(yīng)該能脫身�!�
余滿樓想了想,如果沈冷不跟著他的話這確實(shí)是自己逃離廷尉府的最好機(jī)會,可是他不敢,也不想,如果他走了的話自己再無回頭路,將來被抓到只能是死,如果不走的話,他活下來,還能給余家留后。
“等著吧�!�
余滿樓應(yīng)了一聲,轉(zhuǎn)身掠了出去,輕功身法果然很不錯。
沈冷就盤膝在屋頂上坐下來,這民居屋頂也不是那么舒服,屋頂是斜坡,鋪的是瓦片,坐下來有些硌得慌,他挪著換了個地方,卡著腿騎在屋脊上,感覺立刻就不一樣了......很充實(shí)。
大概一個時辰之后余滿樓才回來,看起來有些累,在沈冷身邊也卡著腿坐下來,看了看沈冷說道:“我聽說國公爺和沈家醫(yī)館的人很熟悉?”
“怎么了?”
“回頭得空國公幫我去沈家醫(yī)館問問有沒有眼藥�!�
“你眼睛怎么了?”
“這大晚上的挨家挨戶的看,你還問我眼睛怎了,看到了太多不該看的敦倫,我怕眼睛里起疙瘩�!�
沈冷沒忍住,噗的一聲笑出來:“看了一個多時辰你好像還吃虧了似的,有沒有發(fā)現(xiàn)?”
“沒有什么特別的地方,我就是覺得咱們大寧的百姓晚上的娛樂活動確實(shí)還是太匱乏了一些,就兩種�!�
“哪兩種?”
“開燈崩和關(guān)燈崩�!�
“滾......”
余滿樓回頭指了指第二排,說其中有一戶民居就不太對勁。
“說具體�!�
余滿樓道:“這個時間,那個院子里亮著燈火的屋子能看到的是兩男兩女,兩個男的在一屋,兩個女的在一屋,我出去一個時辰有半個時辰都盯著這個院子,后來其中一個男的睡了,另一個男的到院子里坐著,不多時也有一個女的睡了,另一個女的出來也在院子里坐著,但是兩個人之間并無多少交談,還保持著距離�!�
沈冷:“你的意思是?”
“兩男兩女,不是男女一屋也行,男男和女女也正經(jīng)的很,這個時間段不正常�!�
“你特么才不正常�!�
沈冷起身:“不過可以去看看�!�
余滿樓道:“跟著我�!�
沈冷:“我輕功不好,下腳落地都很重,所以可能會被人發(fā)現(xiàn)。”
余滿樓:“那?”
沈冷張開手:“背我�!�
余滿樓:“愛去不去......”
說完朝著遠(yuǎn)處掠了出去,沈冷想著這個家伙也就是一般好玩,他要是跟陳冉說背我,陳冉早就問他是包月還是包年了,包年的話還能選擇姿勢。
兩個人一前一后到了那個院子附近,誰都沒有說話,從余滿樓說的就能分析出來這兩男兩女確實(shí)不正常,顯然是在輪換值夜,尋常百姓家里有什么寶貝東西是值得輪換著守夜的。
沈冷到了墻外沒有再靠近,他的輕功確實(shí)是短板,軍中的人武功多大開大合,下手很重,輕功身法和江湖客沒法比,但是要單純的論速度的話也不會輸了。
用陳冉的話說,咱們軍中人比快什么時候輸過,因?yàn)檫@話被七個大漢按住揍了一頓。
余滿樓輕飄飄的落在屋頂,回頭看了看沈冷,沈冷伸出三根手指晃了晃,意思是我數(shù)到三一起進(jìn)去,余滿樓點(diǎn)頭表示了解,然后沈冷一根一根的把手指收回去,那一刻余滿樓立刻掠進(jìn)
了院子里,沈冷沒動。
......
......
第一千三百三十一章
他在找我
余滿樓跳進(jìn)院子里之后才醒悟過來被沈冷坑了,那個家伙根本就沒打算進(jìn)來。
沈冷靠著墻聽院子里的動靜,等了一會兒后發(fā)現(xiàn)并沒有什么激烈的打斗聲,沈冷心說別是一進(jìn)去就被人放翻了吧,余滿樓的武藝不俗,可是距離十還有那么一點(diǎn)點(diǎn)差距。
手里有劍的余滿樓和手里沒有劍的余滿樓是兩個人,進(jìn)院子的時候一劍在手,他覺得別說是院子里的人才四個,一打四他不懼,就是沈冷在進(jìn)來了他一打五也不懼。
事實(shí)上,放翻院子里那兩個人余滿樓確實(shí)只用了兩息的時間,一劍一個。
他回頭看著院墻,心說我看你什么時候跳進(jìn)來。
砰!
院墻炸開一個大洞,沈冷一拳將院墻打穿邁步進(jìn)來,余滿樓都懵了:“你為什么這么進(jìn)來?”
沈冷看到他沒事,于是又出去了。
過了一會兒院門砰的一聲碎開,沈冷從門外邁步進(jìn)來:“這次對了嗎?”
余滿樓想捂上眼睛,心說自己就是被這樣一個人打的幾乎生活不能自理了。
在沈冷破開院墻的那一刻,屋子里睡覺的那一男一女也沖了出來,男的還算有些氣概,朝著女的喊了一聲:“你先走。”
然后他迎著余滿樓過去,一刀砍落。
那女子持劍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選擇退走,院子里那兩個人的武藝比她還要強(qiáng)一些尚且接不住一劍,就算她留下也沒有什么意義,還不如退走報信,況且他們四個只是誘餌罷了。
她不敢往院墻那邊去,朝著大門跑,剛跑到院門口,院門炸了。
碎裂的木頭打的她滿身滿臉,還有一些木頭碎渣刺破了臉,一瞬間她就覺得眼前一片煙塵昏暗,緊跟著脖領(lǐng)子被人抓著,然后就被拎起來回到院子里。
沈冷拎著那女子回來的時候,余滿樓已經(jīng)把那個男的解決了,三個人都沒死,都被余滿樓挑斷了手筋腳筋,看起來是一劍,可一劍四點(diǎn)頭,那幾個人連躲都沒能躲開。
三個人倒在地上疼的呻吟,沈冷看了看手里那女子滿臉是灰塵和木屑,搖了搖頭:“為什么我打的這個最丑?”
昏沉沉的女人突然就清醒了不少,惡狠狠的瞪著沈冷。
余滿樓:“我現(xiàn)在有一種沖動�!�
沈冷撇了撇嘴,把拎著的女人往上提了提:“崩她?”
余滿樓:“崩你!”
余滿樓忽然一劍朝著沈冷刺過去,劍若寒芒,然后就是一道更大的寒芒出現(xiàn),流光從沈冷身側(cè)閃耀,那是他拔刀帶出來的匹練,當(dāng)?shù)囊宦?.....余滿樓的長劍斷開,一半飛了出去一半在他手里,可是他的手卻在不停的顫抖。
沈冷嘆道:“下次別亂沖動,崩了吧?”
余滿樓長長吐出一口氣:“能賠我劍嗎?”
沈冷:“講道理嗎?你對我動手劍毀了,然后還讓我賠你劍,看來你是真的不了解我。”
余滿樓看著手里的斷劍:“我這把劍不是凡品�!�
沈冷:“我刀前的兵器皆是凡品,我面前的對手皆是凡人。”
余滿樓仔細(xì)想了想這句話,有那么一點(diǎn)點(diǎn)牛皮。
沈冷把那女子扔在地上:“看著他們�!�
說完后邁步朝著正房走過去,正房里還是沒有亮起來燈火,可是隱隱約約的能聽到女人不敢大聲哭出來的那種聲音,像是害怕到了極致。
沈冷伸手推門:“不要害怕,我們是來救你的�!�
在他推門出來的那一瞬間,一柄長劍猶如毒蛇般從門縫里刺出來,快的令人咋舌,在門只打開一條縫隙的時候劍就出來了,直奔沈冷胸口。
當(dāng)?shù)囊宦暋?br />
劍精準(zhǔn)的刺在沈冷心口位置,可是卻沒有刺進(jìn)去,一聲脆響之后長劍被崩斷,持劍的人也被震的向后退了兩步,沈冷低頭看了看自己心口,衣服被刺穿了一個洞,于是他有些惱火。
“金剛不壞之身!”
余滿樓的眼睛都直了:“原來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金剛不壞之身,怪不得你能在戰(zhàn)場上所向無敵,怪不得他們說沒有人可以殺了你。”
沈冷看白癡一眼看了他一眼,然后伸手在自己胸口上敲了敲:“護(hù)心鏡�!�
余滿樓都懵了:“�。磕愦┍阊b,又不是鎧甲,你帶什么護(hù)心鏡?”
沈冷:“你管的著?”
屋子里那人顯然也懵著,聽沈冷說完之后才反應(yīng)過來,再看自己手里的斷劍,頓時覺得有些不值。
沈冷邁步進(jìn)門一邊走一邊說道:“我就想著能算計我算計的這么深的女人,怎么可能如此輕而易舉的讓我把人找到,這個院子是你們故意挖的坑,不是想殺我就是想殺別人�!�
屋子里的黑衣人像是皺了皺眉,然后把手里的斷劍朝著沈冷砸過來,沈冷還是沒剁,斷劍打在他胸膛上又是當(dāng)?shù)囊宦�,然后掉落在地�?dt class="g_ad_ph g_wr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