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9章

    “唔�！�

    黑衣人首領(lǐng)指了指尸體：“人不是你們殺的嗎？”

    余滿樓努叱一聲：“死！”

    這個字出口，余滿樓人已經(jīng)到了黑衣人首領(lǐng)面前，長劍宛若一條游龍般刺了出去，劍鳴聲都仿若帶著龍吟，黑衣人首領(lǐng)似乎并不急著出招，當那柄劍快到面前的時候他才抬起手，兩只手里的圓刀在半空之中交叉一鎖，余滿樓的長劍就被這種奇形怪狀的兵器鎖死。

    “出劍不慢，但是看起來實戰(zhàn)經(jīng)驗不多，所以你肯定不是廷尉府的人。”

    黑衣人首領(lǐng)問：“所以你們是同存會的人？”

    聽到這句話沈冷眼神一亮。

    他轉(zhuǎn)身看向那個黑衣人首領(lǐng)：“你這句話讓我感興趣了。”

    黑衣人首領(lǐng)意識到自己說錯了什么，但他一開始確實沒有想到沈冷和余滿樓會是朝廷的人，朝廷的人不可能殺余休，要盡力帶回去活的才對，余休死了，那么沈冷和余滿樓最大的可能當然是同存會的人。

    “我們不是同存會的人�！�

    沈冷道：“你們也不是，這就變得有意思起來�！�

    黑衣人首領(lǐng)回頭吩咐了一聲：“殺了他們�！�

    一群黑衣人朝著沈冷沖過去，他們的戰(zhàn)斗方式和兵器之詭異沈冷以前也沒有見過，但可以確定的是這些人必然在一起經(jīng)過了無數(shù)次的演練，配合之默契甚至超過了大寧邊軍戰(zhàn)兵的五人梅花陣。

    毫無疑問的是五人梅花陣是戰(zhàn)場上攻防支援互相配合的極致，而這些黑衣人之間的配合人數(shù)更多卻更精妙，這也許是江湖廝殺最合理的陣法，又或者是專門針對戰(zhàn)兵梅花陣而而設(shè)計的。

    而且，他們的武器很奇怪，兩個近乎于半圓形的武器上還有鐵鏈，可是他們?nèi)绱硕嗟娜藬?shù)出手角度力度速度都演練過太多次以至于不會互相干擾，他們將距離拉開到了沈冷的黑線刀不可能觸及的程度，而他們的圍攻卻密不透風鎖鏈又不會糾纏在一起，刀也不會相互碰撞。

    他們的攻擊密不透風，沈冷的黑線刀也密不透風，飛來的圓刀不可能攻破沈冷的刀幕，可是這樣下去，沈冷不能反攻的話，他們依然占盡上風。

    而此時黑衣人首領(lǐng)和余滿樓的交手更是占盡上風，他們的武器就是為了對付刀劍這種兵器而設(shè)計的，一旦兵器被鎖住，想抽出去基本上難如登天。

    余滿樓的劍抽不出來，對方的手腕下壓，兩把圓刀壓迫著長劍往下，余滿樓要是不撒手就只能跟著往下蹲，可是蹲下去就必然會中招。

    于是余滿樓將長劍棄了。

    沒有劍的余滿樓和有劍的余滿樓根本就不是同一個人，黑衣人首領(lǐng)用兩把圓刀鎖住他的劍，余滿樓棄劍之后黑衣人首領(lǐng)雙刀松開往后一甩，余滿樓的長劍就飛到了遠處。

    右手的圓刀往前劃出去，余滿樓退步后撤，圓刀在他咽喉前掃過，他的眼睛盯著那把圓刀，可是另一把圓刀卻在黑衣人的左手里飛了出去，貼著地面掃在余滿樓的左腿小腿上，圓刀勾住了他的小腿肚子，好像只是輕輕掃了一下而已，小腿肚子就被切開，血瞬間往外噴涌，被割開的肉往兩邊分離，那樣子讓人看了不寒而栗。

    余滿樓疼的叫了一聲，右腳點地再次向后退出去，可是另一把圓刀又加速飛了過來，在他胸口上切開一條口子。

    這一刻余滿樓居然想到的是......沈冷是對的。

    如果他和沈冷一樣身上穿著護具，小腿就不會被切開，胸口也不會被切開。

    在那一刻，他理解了沈冷說的戰(zhàn)斗經(jīng)驗不足是什么意思，而他以為沈冷是怕死。

    即便是這次出門的時候，他看著沈冷一件一件的把那些護具套上去的時候還覺得沈冷有些小題大做，以沈冷的武藝何必如此？

    連中兩刀的余滿樓臉色已經(jīng)明顯變得發(fā)白，他不是武藝不如那個人，而是兵器被克制了，而且對方的戰(zhàn)斗方式他完全沒有見識過。

    對面用的是刀，他練過以劍破刀，對面用的是槍，他練過以劍破槍，尋常的武器如何應(yīng)對他都知道，然而這帶著飛索的圓刀根本防不住。

    圓刀飛出來的角度不是直的，也就無法預判。

    黑衣人首領(lǐng)回頭看了一眼，沈冷那邊也被他的手下團團圍住不可能脫身，所以他笑了起來，哪怕帶著黑巾遮面，余滿樓依然能感覺的出來這個人臉上的笑意有多濃。

    “我知道你是誰了�！�

    黑衣人首領(lǐng)將左手的圓刀收回來，甩動著右手的圓刀：“你是那個號稱江南第一劍也是江南第一風流的余滿樓？余休的兒子。”

    他笑的眼睛都瞇了起來：“我剛剛還以為自己是來遲了些，現(xiàn)在才醒悟過來原來是驚喜在等著我，本來還想著除掉余休之后再想辦法去廷尉府除掉你，你們父子真是讓我覺得可愛，主動湊到一起。”

    他右手甩著的圓刀飛了出去，余滿樓翻身避開，圓刀在臺階上劃出來一條深深的痕跡，余滿樓向前疾沖，血在他身后灑落，可是另一把圓刀超過了灑落的血，如果可以有人放慢來看的話，會在半空之中看到那圓刀破開了血滴追上了余滿樓。

    當！

    圓刀旋轉(zhuǎn)著飛了出去。

    黑衣人的首領(lǐng)一怔，然后注意到那個用黑線刀的家伙不知道什么時候擋在余滿樓身前。

    他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十幾個手下全都在地上躺著。

    這才多久？

    在他對余滿樓出手的時候這個人還被十幾人圍攻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幾息之后，十幾人已經(jīng)都死了，個個都是一刀斃命。

    沈冷一刀將那把圓刀震開，看了看血糊糊的余滿樓嘆道：“現(xiàn)在你知道怕死有多重要了嗎？”

    余滿樓苦笑：“你為什么這么慢？”

    沈冷聳了聳肩膀：“本來想看看他們有多大本事，看清楚了之后破了這種武器和配合，我都已經(jīng)要找到破解之法了，可是回頭看了一眼，你也快死了，你知道你耽誤了我多大事嗎？”

    余滿樓：“我特么謝謝你�！�

    沈冷：“尊重我一些，畢竟馬上我就是你的救命恩人了，除了以身相許之外，你現(xiàn)在趕緊想想怎么報答我�！�

    說完這句話之后沈冷看向那個黑衣人首領(lǐng)：“你們的刀法配合默契，顯然就是為了對付戰(zhàn)刀的，你們的兵器也是為了壓制戰(zhàn)刀而設(shè)計，哪怕就算是久經(jīng)沙場的將軍也未必擋得住�！�

    他微微搖頭：“你們確實準備的很充分，這應(yīng)該就是李長澤的底牌了吧？”

    “你死了就沒那么多話了吧！”

    黑一人首領(lǐng)向前一甩，圓刀朝著沈冷掃過來。

    沈冷后撤半步，雙手握刀，圓刀飛來的瞬間黑線刀落下，當?shù)囊宦暎瑘A刀被劈成兩片。

    “你們的針對確實很強，準備充分，武器可怕，配合默契，對黑線刀戰(zhàn)陣刀的研究已經(jīng)到了極致，按理說怎么都應(yīng)該你們贏，可惜......”

    沈冷邁步向前：“我是個異類�！�

    是啊，黑衣人首領(lǐng)又怎么會知道，沈冷是個掛逼。

    第一千三百三十九章

    狠

    黑衣人首領(lǐng)的圓刀被沈冷的黑線刀直接劈斷，因為余滿樓的受傷，沈冷不得不加快速度，這些黑衣人的打法確實難纏，可根本傷不到沈冷，換做別人的話可能已經(jīng)吃了虧甚至可能被殺，沈冷怕什么？

    他們的圓刀在沈冷的黑線刀之下不堪一擊，而他們的傷害對于沈冷的護具來說一樣沒有多少意義。

    黑衣人首領(lǐng)的兩把圓刀碎了一把，另外一把剛剛也被劈的彎了。

    “你是沈冷？”

    黑衣人首領(lǐng)忽然間反應(yīng)了過來，這世上如果還有一把黑線刀如此可怕，那只能是沈冷。

    “所以呢？”

    沈冷問。

    黑衣人首映往四周看了看，他的人已經(jīng)死光了。

    “確實讓我出乎預料。”

    黑衣人首領(lǐng)沉默了一會兒后說道：“傳聞中你刀術(shù)無雙，原來只是因為刀好。”

    沈冷伸手指了指余滿樓：“你能打敗他，是因為你武藝比他好？只不過是你的兵器專門克制刀劍而已，你打他是有備而來，他打你是一無所知，所以你有什么可驕傲的？讓你們倆公平打一架，他能把你宿便打出來�！�

    黑衣人首領(lǐng)哼了一聲：“你以為現(xiàn)在你贏了？”

    院子外邊，六七個黑衣人沖了回來，這幾個人之前去關(guān)門搜查縣衙里還有沒有活口，此時回來，正好趕上。

    “攔住他�！�

    黑衣人首領(lǐng)指了指沈冷，轉(zhuǎn)身朝著大門那邊走了過去。

    沈冷嘆了口氣：“你知道嗎，在我面前，從來都不允許別人裝逼�！�

    黑衣人哈哈大笑轉(zhuǎn)身大步前行：“你對我們的力量一無所知。”

    沈冷點了點頭：“你對我們的力量，也一無所知�！�

    院子外邊又有幾十個黑衣人沖進來，他們的武器一模一樣，另外一個黑衣人首領(lǐng)出現(xiàn)，他問：“出什么事了？”

    問話的是白澤，之前和沈冷交手的人是窮奇。

    “是沈冷，很強�！�

    窮奇壓低聲音說道：“如果不是你來的快，我可能已經(jīng)出了意外�！�

    白澤眉角微微一揚：“我倒是想知道他到底有多強�！�

    “別去。”

    窮奇道：“我剛才注意過，余休已經(jīng)死了，但應(yīng)該不是他們殺的，而是自殺，既然余休自殺就不可能把他知道的事告訴沈冷，沒必要暴露。”

    白澤道：“那也的等我跟他過過招之后再說。”

    沈冷看著幾十個黑衣人朝著他沖過來，把黑線刀掛回后背，然后默默的從腰畔將重刀摘了下來。

    然后那些黑衣人面前就出現(xiàn)了一片黑芒。

    一刀一個，沒有任何多余的動作，沒有任何多余的招式，沈冷的刀從來都是這么直接這么一往無前，他的刀下，沒有一個黑衣人能夠堅持一擊。

    尸體一具一具的倒了下去，往這邊走到半路的白澤停下來，然后轉(zhuǎn)身：“還是走吧。”

    窮奇嘆了口氣：“我說過了他很強，在這之前我也不相信有人的刀能夠勝的了我們手里的兵器�！�

    兩個人大步朝著門外走，沈冷一刀落下，最后一個黑衣人的人頭連著半邊肩膀被砍下來，隨著把小半截身子滑落下去，血液噴灑，落地的還有黏糊糊的內(nèi)臟。

    跌坐在地的余滿樓都看的呆了。

    這才是武術(shù)。

    術(shù)，是法。

    武術(shù)，是殺人法。不花哨不華麗，但是每一刀都讓人覺得蕩氣回腸。

    窮奇和白澤兩個人已經(jīng)到了縣衙大門外，窮奇伸手把門拉開：“回去以后要專門針對沈冷的刀術(shù)研究一下怎么打，而且他似乎穿戴著護具，我們的刀破不開�！�

    門一拉開，然后就看到了一片箭雨。

    無數(shù)弩箭迎面而來，窮奇連反應(yīng)都沒有就被至少幾十支弩箭射中，他被弩箭打的連連后退，這個距離，大寧的連弩威力之大，每一支弩箭都貫穿了他的身體，弩箭透體而出的那一刻，他背后一股一股的血跟著噴涌出來，那一個瞬間，背后幾十條血線。

    白澤大驚，伸手去扶窮奇，窮奇抓著白澤的手身子轉(zhuǎn)動起來：“走啊兄弟�！�

    他轉(zhuǎn)了一圈后把白澤扔了出去，白澤從外邊的封堵戰(zhàn)兵頭上掠了過去，而在他飛起來的瞬間，那些百戰(zhàn)老兵立刻轉(zhuǎn)身，連弩朝著白澤點射。

    幾聲悶響，白澤應(yīng)該是中了箭，可是人已經(jīng)掠到了房子另外一邊，外邊的戰(zhàn)兵雖然精悍，可是輕功身法確實不如這些江湖客，他們不能高來高去，所以立刻分出一隊人朝著前院圍堵。

    沈冷殺光了院子里的黑衣人，大步走到門外，陳冉帶著幾十名親兵站直了身子：“大將軍！”

    沈冷點了點頭：“人呢？”

    陳冉指了指前邊院子：“過去了，在追。”

    沈冷嗯了一聲，轉(zhuǎn)身走回大門那邊，窮奇躺在地上急促但微弱的喘息著，生命正在他身體里迅速的流失。

    沈冷一把將他臉上的黑巾拉下來，可是卻不認識。

    “割了頭�！�

    沈冷吩咐了一聲，又指了指余滿樓：“把他和余休的尸體也帶回去�！�

    陳冉應(yīng)了一聲，帶著親兵進入縣衙大院。

    沈冷直接跳上屋頂，走到前邊房檐位置看了看，他的人已經(jīng)破門而入，可是另外一個黑衣人首領(lǐng)已經(jīng)逃了。

    沈冷轉(zhuǎn)身跳下來：“派人去通知京畿道甲子營將軍澹臺草野，把人頭給他帶過去，讓他按人頭畫像追查�！�

    沈冷吩咐完了之后回到院子里，余滿樓已經(jīng)被抬起來往外走，他看了看那些親兵，咽了口吐沫后問道：“你的人是什么時候來的？”

    沈冷道：“我們出長安之前讓韓喚枝去通知了一下，比我們慢了大概半日，畢竟還要準備。”

    陳冉問：“沒追？”

    沈冷搖頭：“不追了�！�

    縣城一家棺材鋪子，白澤跌跌撞撞的進來，棺材鋪子的老板看到他這個樣子之后連忙過去攙扶，又吩咐了一聲關(guān)門，棺材鋪子里的學徒立刻跑過去把門關(guān)上。

    “把門口的血跡擦了，吩咐人引走后邊的追兵�！�

    白澤吩咐了一聲，堅持不住倒在地上。

    一個學徒立刻把袖口挽起來，匕首在胳膊上劃了一下，然后跳出鋪子朝著遠處狂奔，一路跑一路灑血。

    棺材鋪的老板把白澤抱起來進了里屋，取出來藥箱，有兩支弩箭卡在肉里，他用鉗子拽著把弩箭揪出來，弩箭出來的那一瞬間血也跟著往外冒，原本已經(jīng)昏過去的白澤疼的叫了一聲又醒過來。

    “怎么回事？”

    棺材鋪子的老板一邊給他包扎傷口一邊問。

    “沈冷來了�！�

    白澤長長吐出一口氣：“還帶著軍隊�！�

    棺材鋪子的老板怔了一下，回頭吩咐：“再去幾個人！”

    另外幾個學徒同時把袖口拉起來，用匕首劃破，然后沖出鋪子，朝著不同的方向奔跑，他們的輕功都還不錯，在房頂上縱掠，在小巷子里狂奔。

    “盡快派人通知將軍，沈冷可能察覺到什么了，讓將軍做好準備�！�

    白澤喘息著說道：“窮奇......窮奇死了�！�

    棺材鋪的老板臉色再次變了變，正在給白澤包扎的手也停在半空，他沉默片刻后搖了搖頭：“將軍說過，我們早晚都會面對生死，以前做事都是我們殺人，現(xiàn)在窮奇和那么多手下兄弟都死了......也是早就想到過的事，我會安排人盡快把人補齊不被沈冷察覺，你現(xiàn)在這躺著�！�

    “你有沒有說出什么？”

    棺材鋪的老板問。

    白澤沉默片刻，眼神里都是悔意：“我問了一句你們是不是同存會的人，所以沈冷有察覺了�！�

    棺材鋪的老板手微微一顫，片刻后從藥箱里取出來一個藥瓶，把藥粉倒出來敷在白澤的傷口上：“你不該多嘴，這歷來都是你的毛病�！�

    白澤臉色都是悔恨：“我也沒想到會是沈冷，他太強了�！�

    老板點了點頭，起身，把之前的藥瓶碰掉了，藥粉灑了一地。

    他低頭看了看那些藥粉，沉默片刻后說道：“我現(xiàn)在去補救，希望來得及�！�

    說完之后起身往外走，走到門口又停�。骸拔覀儺敵醵际前l(fā)過誓的，用我們的命保護將軍�！�

    “我知道�！�

    白澤躺在那看著屋頂：“為什么他會那么強？為什么他的兵也會那么強？”

    距離棺材鋪子大概只有十幾丈外的一棵樹上，樹葉掩蓋之下，一個嘴里叼著樹葉的男人蹲在那盯著棺材鋪子，他好像就是這棵樹的一部分，完全融合進去，沒有人可以輕而易舉的發(fā)現(xiàn)他。

    他看到棺材鋪子的老板出門走遠，嘴角微微一揚。

    他背后，有長短雙刀。

    棺材鋪子的后邊屋頂上坐著一個白衣漢子，他看著那些學徒一個一個的飛奔而走，臉上露出幾分不屑的表情，他將抖了抖衣服上的塵，衣服動的時候，月光下能看到里邊掛滿了飛刀。

    棺材鋪子的另外一側(cè)，墻頭上也蹲著一個白衣漢子，他背后背著一把劍。

    棺材鋪子的老板走到半路上的時候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猛的回頭，可此時已經(jīng)完全天黑，他看不到什么，這里又不是長安，大街上沒有街燈。

    可是他總感覺自己被盯著了。

    沉默片刻之后，他從懷里取出來一個信號煙花朝著天空打上去，片刻之后天空上就炸開一團絢麗的煙花。

    他長長吐出一口氣，然后笑了笑。

    一息之后，他把一把匕首戳進自己心口。

    巷子口，從轉(zhuǎn)角另外一邊出來一個漢子，獨臂，背后背著一把刀，他看了看那倒下去的尸體，微微嘆息。

    一刻鐘之后，棺材鋪子門口。

    從四面八方有白衣人匯聚過來，速度奇快，每一隊人都帶著一個被捆起來的學徒，四肢綁的結(jié)結(jié)實實，下巴被摘了，整條巷子里滿是白衣。

    白牙邁步走進棺材鋪子，斷靠在門框上看了他一眼，然后朝著屋子里努了努嘴。

    屋子里，白澤躺在床上，嘴里都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