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9章
薛火山：“我的國公爺，千萬別，別別別......”
他跑過來想把畫像從火盆里取出來，沈冷溜溜達達的已經(jīng)到另外一邊去了，那邊薛火山把火盆里燒了一半的畫像拽出來用腳踩，這邊沈冷已經(jīng)開始直接點燃掛著的畫像。
薛火山又跑過來救這幅畫，沈冷一路走一路點，很快萬象草廬里的火就要控制不住了。
伙計們端著水盆往里沖，好在是人多，總算是沒把房子點燃。
沈冷回頭看了他們一眼：“你們怎么能這么不懂事呢？我這次去京畿道，路上看到有出殯的人家，非但要燒紙錢，還有紙人紙馬，還有紙房子，紙轎子，紙馬車，甚至還有紙船�！�
他嘆了口氣道：“還不是為了讓已故之人在地下過的好一點嗎？你們東主李百曉不稀罕那些東西，什么紙人紙馬紙房子對他來說都是浮云，他最愛的就是這些畫了吧，不對，應(yīng)該是他的整個產(chǎn)業(yè)”
他感慨道：“可是，你們居然不舍得燒給他。”
沈冷轉(zhuǎn)身大聲道：“你們難道一點良心都沒有嗎！”
薛火山撲通一聲跪下來：“國公爺，你到底想要什么請直接吩咐好嗎，只要是我能做到的，一定盡力去做，馬上去做�！�
“唔，那好，你真的會做？”
沈冷問。
薛火山道：“是是是，國公爺吩咐的，我立刻就會去做�！�
沈冷把火折子扔給他：“那你來燒吧�！�
薛火山：“......”
沈冷朝著外邊喊了一聲：“把這房子也燒給李百曉吧，讓他在九泉之下也有地方能安睡�！�
話音一落，陳冉帶著一百名親兵闖了進來，每個人手里都拿著一根火把。
沈冷一擺手：“燒！”
話音剛落，從后院蹬蹬蹬跑過來一個人，離著還遠呢就趴跪下來：“國公爺，我在呢，我在呢�！�
他一個勁兒的磕頭：“草民李百曉，叩見國公爺�！�
第一千三百七十二章
陛下一怒
李百曉幾乎是滑跪過來的，再不過來他這辛辛苦苦大半輩子才建好的萬象草廬就真的會被沈冷付之一炬，要是別人來這一手的話他可能還不會相信真敢燒，可那是沈冷，說燒就一定會燒。
“哎呀�！�
沈冷假裝害怕的向后退了一步：“這是詐尸了嗎？”
他回頭看向薛火山：“你們也真是，明明就在里邊停尸也不跟我說一聲，看，現(xiàn)在詐尸了吧，好在我什么都會一些，你們應(yīng)該也知道我還算是祥寧觀的道人，對付這種事我也有辦法�！�
沈冷大步朝著李百曉走過去：“孽畜，還不死回去？！”
說完一腳踹在李百曉的肩膀上，李百曉往后翻倒，后腦勺撞在地上瞬間就起來一個大包。
“國公爺我知錯了，真的知錯了，求國公爺饒了我吧�！�
“錯了？”
沈冷在李百曉身邊蹲下來：“那你說說哪兒錯了？”
李百曉道：“我在和風(fēng)細雨樓的時候提前跑了，可我真的不知道有人要來炸樓，如果知道的話不會不知會國公爺知道，我就是有一萬個膽子也不敢不告訴你�！�
沈冷哼了一聲：“你以為我是因為這個來的？”
李百曉跪在那，看起來是真的嚇壞了：“國公爺......還有什么事？”
“你不知道？”
沈冷回頭吩咐了一聲：“燒了吧�！�
“我知道我知道�！�
李百曉臉色發(fā)白：“其實我知道國公爺一定會來的，重安郡的事我確實比朝廷知道的早一些，而且確實有人提前在我百曉堂買過消息，但是國公爺我真不知道買消息的人會做出那么大的事來�！�
沈冷看著他：“說！”
“就是在和風(fēng)細雨樓被炸的第二天，就有人來百曉堂買消息，問的是關(guān)于天機票號的事，這些消息其實也不算是什么特別的機密，不過要是自己查的話應(yīng)該會費些周折，來的人問了重安郡天機票號的一些事，尤其是問了陳三陽�！�
沈冷眼神一寒：“韓喚枝太嬌慣你了。”
聽到這句話李百曉的臉色頓時變了：“國公爺，百曉堂就是以此謀生，我們......”
“你們過線了�！�
沈冷站起來：“來買消息的人是誰�！�
李百曉道：“這個真的不知道，我當(dāng)時在安城縣，接待的是這的伙計......”
沈冷看向薛火山：“所以，你是知情的？”
薛火山的臉色已經(jīng)白的好像紙一樣：“我以為，我以為只是江湖上的人對票號好奇，隨便打聽一下，我真的沒有想那么多......”
沈冷深呼吸，轉(zhuǎn)身對陳冉說道：“封了百曉堂，所有人拿下帶回大將軍府�！�
陳冉道：“這事，是不是知會一下韓大人。”
“不知會�！�
沈冷大步往外走，路過薛火山身邊的時候說道：“把他廢了�！�
兩刻之后，廷尉府。
千辦聶野急匆匆進來，俯身道：“大人，安國公帶兵封了百曉堂，把萬象草廬所有的畫像都燒了。”
韓喚枝一怔，點了點頭，卻沒有說什么。
聶野問了一句：“要不要派人過去看看？”
韓喚枝嘆道：“這會兒過去？這會兒過去沈冷的火氣還不都撒在廷尉府的人身上，封了就封了吧，李百曉這個人確實最近太過分，我這段時間都在忙案子的事，他的百曉堂販賣消息沒了規(guī)矩，什么都敢賣。”
他搖頭：“誰也別去，先躲躲吧。”
聶野噗嗤一聲笑了：“大人也有怕的時候�！�
韓喚枝哼了一聲道：“那個家伙發(fā)起瘋來蠻牛一樣不管不顧，他現(xiàn)在只是封了百曉堂燒了萬象草廬，我真要是派人過去，他敢?guī)е挠H兵打進廷尉府來�！�
緩了一口氣，韓喚枝嘆道：“這事也不能怪他發(fā)脾氣，天機票號上上下下為了救災(zāi)投入了至少大幾千人進去，甚至有上萬人，整個票號這幾年的營收數(shù)百萬兩都用以救人，重安郡的案子一出，天機票號的人那么多的辛苦那么多的付出幾乎都白費了。”
韓喚枝想了想，起身：“你們留守，我去一趟御園。”
聶野試探著問了一句：“大人，你這是要躲出去吧？大人這就有些不妥當(dāng)了，我們留守，大人進宮......”
韓喚枝白了他一眼：“我是廷尉府都廷尉，我會躲？我這只是......我要進宮，是去領(lǐng)罰的，陛下一怒啊......”
半個時辰后，肆茅齋。
大內(nèi)侍衛(wèi)統(tǒng)領(lǐng)衛(wèi)藍把沈冷燒了萬象草廬所有畫像的事說了一遍，皇帝聽完后微微皺眉：“這個百曉堂不是廷尉府監(jiān)管嗎？”
衛(wèi)藍垂首道：“雖然是廷尉府監(jiān)管，可是韓大人最近一直都在忙別的案子，估計著沒有多在意，廷尉府的人也多有要事，應(yīng)該是百曉堂里的人自己亂了規(guī)矩�！�
“他們自己亂了規(guī)矩？！”
皇帝臉色已經(jīng)變得難看起來，衛(wèi)藍知道，陛下這是真的生氣了。
“韓喚枝既然留著百曉堂就應(yīng)該管得住，管不住就說是百曉堂自己亂了規(guī)矩，那廷尉府有什么用！”
正好走到門口的韓喚枝臉色一白，連忙快步走到門口跪下來：“臣，韓喚枝，求見陛下。”
“滾進來！”
“是。”
韓喚枝彎著腰進門，一進門就又跪下了。
“臣來領(lǐng)罪，臣讓陛下寒心了�！�
“你讓朕寒心了？”
皇帝從書桌后邊走出來，走到韓喚枝身前俯身看著他：“你是讓朕寒心了？你是讓上萬為了救災(zāi)而風(fēng)餐露宿拼盡最后一份力的人寒心了，就因為百曉堂給你廷尉府每年的孝敬銀子多嗎！如果買消息這件事當(dāng)天百曉堂就上報給你廷尉府，重安郡的案子會有嗎？那是至少幾萬災(zāi)民的口糧，是百曉堂不當(dāng)回事還是廷尉府沒當(dāng)回事？”
韓喚枝嚇得立刻把頭低下來：“臣有罪�！�
“朕想著你會來的，而且來的時候其實你心里還沒當(dāng)多大回事，想著把朕當(dāng)孩子一樣哄哄也就過去了，大概還會覺得，如果朕罵你，你用一句百曉堂曾經(jīng)為廷尉府也提供了大量消息來遮掩，是不是？”
皇帝問，韓喚枝確實沒有想到陛下的怒氣居然這么大，嚇得他肩膀都微微顫了顫。
“韓喚枝，你還以為這是小事，沒什么大不了的？”
皇帝重重的吐出一口氣：“你想過沒有，這個案子查不好，會讓幾萬愿意為大寧付出的百姓受冤，拋開其他的都不說，天機票號幾萬人動起來救災(zāi)，因為這案子再讓這幾萬真真正正做了事的人蒙冤，如果真這樣，朕不用御史臺的人罵朕是昏君，朕自己都覺得朕是昏他看向韓喚枝：“沈冷為什么沒有直接去問你而是去找了百曉堂？”
韓喚枝一怔，確實沒有想到這個。
皇帝回到椅子那邊坐下來，閉上眼睛：“你不當(dāng)回事的，別人視若生命，你不當(dāng)回事的，別人視若尊嚴......他對你失望了。”
韓喚枝肩膀再次顫抖了一下。
“你自己去想想吧，如果真的查不好，是朕寒心了還是沈冷寒心了，又或者是百姓們寒心了？朕一直以為你和那些人不一樣，他們出了事就知道捂著，以為百姓可欺，以為百姓都是瞎子聾子，你敢說你沒有想到百曉堂和這案子有牽連嗎？出了事，你沒說，也沒查，別人還得給你找借口說你是太忙了，你忙的連幾句話都沒空說？忙的連一個口信都沒空給沈冷送？你只是也想捂著。”
皇帝搖了搖頭：“韓喚枝，朕不會因為一件事就否定了你，沈冷也不會，但他現(xiàn)在怎么想的你應(yīng)該能體會到一些了吧......他會想，這事，還得靠他自己�！�
皇帝一擺手：“你回去吧�！�
韓喚枝汗流浹背。
出了肆茅齋，韓喚枝抬起頭看向天空，心臟還在砰砰砰的劇烈跳動著。
陛下說的沒錯，他來的時候以為自己只要態(tài)度誠懇，只要認錯，只要哄哄陛下就好了。
可是這次，陛下是真的生氣了，怒到了極致。
韓喚枝站在那好一會兒，想明白了......如果這個案子真的沒有一個好的交代，百姓們確實會對朝廷寒心，賑災(zāi)的事朝廷做的夠不夠多？足夠多，朝廷也已經(jīng)拼盡全力了，可是因為天機票號這個案子，能讓百姓的輿情炸了。
百姓們就會看不到朝廷為賑災(zāi)做的那些事，會把天機票號的好處無限度放大，也會把朝廷的壞處無限度放大。
就在這時候代放舟從御園里邊追出來，看到在那發(fā)呆的韓喚枝，代放舟嘆了口氣，小心翼翼的靠近，然后俯身說道：“韓大人，陛下有口諭�！�
韓喚枝連忙垂首：“臣領(lǐng)旨�！�
代放舟站直了身子肅然道：“此案廷尉府就不要過問了，朕會交給禁軍和大內(nèi)侍衛(wèi)處去查，從即日起，禁軍調(diào)派兵力趕赴重安郡，大內(nèi)侍衛(wèi)統(tǒng)領(lǐng)衛(wèi)藍和禁軍將軍赫連冬暖一起去江南道，重安郡廷尉府分衙將案情移交之后，所有人不準(zhǔn)再對此案有任何牽扯，所有案情，也不必上報長安廷尉府�！�
韓喚枝的后背一寒。
他俯身：“臣.......遵旨。”
代放舟壓低聲音說道：“韓大人，陛下只是太生氣，你也別太往心里去，陛下還是信任韓大人的�！�
韓喚枝嗯了一聲：“我知道，陛下生氣，也是因為我太放肆了�！�
肆茅齋。
皇帝看了一眼嚇傻了的賴成，沉默了一會兒后說道：“這個案子連韓喚枝都覺得不算什么，朕確實有些失望，朝廷里的多少官員其實心里都還覺得，百姓們的聲音不算什么，朕氣的是這個�！�
賴成趕緊俯身道：“陛下，這案子，其實牽扯不到地方官府......”
“胡說八道！”
皇帝轉(zhuǎn)身怒視賴成：“連你也覺得上下官員都沒有人該為此負責(zé)？你去想想，一家商行的車隊奔波三次運送物資，朝廷運送物資的隊伍呢！是不是有人故意把東西都交給民間的隊伍運送，自己當(dāng)甩手大爺了？！民間自發(fā)運送賑災(zāi)物資，朝廷得感謝，得重重的感謝，而不是覺得理所當(dāng)然，戶部的船隊為什么要到重安郡天機票號的碼頭去補給？難道不是想著白拿白占？！”
啪的一聲，皇帝的手重重的拍在桌子上。
“朕這次，要殺人�！�
......
......
第一千三百七十三章
找援兵
長安，百曉堂。
沈冷的一百名親兵變成了兇狠的野獸，他們非但將百曉堂里數(shù)萬幅畫像全都扯出來堆在大街上付之一炬，還砸開了百曉堂更著名的三界樓閣。
這個名字是李百曉親自取的，他曾經(jīng)很得意的說道，三界之內(nèi)的事，百曉堂無一不知。
在三界樓閣里存儲著大量的卷宗檔案，數(shù)量多到讓人瞠目結(jié)舌。
江湖上的人都說，百曉堂之所以敢如此放肆和廷尉府暗中的支持脫不了關(guān)系，百曉堂明面上是號稱搜集天下江湖之事，可實際上又何止是江湖事？
沈冷在打開三界樓閣之后才明白為什么韓喚枝會始終對百曉堂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因為這，簡直就是廷尉府的第二個檔案庫。
廷尉府再怎么龐大也是朝廷的衙門，所以必然有一部分調(diào)查都不能放在光天化日之下，而百曉堂就承擔(dān)了這一部分見不得光的調(diào)查。
三界樓閣里的檔案之多，如果是陛下見到了的話只怕怒火會更大。
“國公爺，手下留情啊�！�
李百曉跪在那求饒：“三界樓閣里的東西不僅僅是百曉堂的東西，其中很多也是廷尉府韓大人要求放在這的東西，真要是都毀了，不只是百曉堂毀于一旦，連廷尉府都會損失慘重。”
沈冷側(cè)頭看了看他：“在這之前有一句話你說的很對，你說百曉堂曾經(jīng)為廷尉府立下汗馬功勞，所以韓喚枝對你始終很寬仁，可是......關(guān)我什么事？”
沈冷在李百曉身邊蹲下來：“因為你賣出了關(guān)于天機票號的消息，我的一位同鄉(xiāng)，天機票號重安郡的大掌柜下落不明，至少三十幾個伙計也失蹤了�！�
他看著李百曉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道：“再跟我提一句廷尉府，我就當(dāng)街殺了你。”
李百曉立刻閉上嘴，別人不敢辦的事，沈冷的真的敢辦，重安郡天機票號那些失蹤的人九成九已經(jīng)死了，沈冷的怒火有多大可想而知。
“別裝的很干凈無辜�！�
沈冷道：“你們百曉堂的人干過多少見不得人的事？京畿道內(nèi)的富商被你們敲詐的還少？”
沈冷一擺手：“全都燒了�！�
親兵們將三界樓閣起來的卷宗搬出去，一箱一箱的扔進火堆里，李百曉跪在那嚎啕大哭。
長安府的人來了，想管，看了看是沈冷在這，沒敢管。
巡城兵馬司的人來了，也想管，發(fā)現(xiàn)是安國公的人之后，也沒敢管。
大概半個時辰之后，韓喚枝還是來了。
當(dāng)李百曉看到韓喚枝的那一刻，好像見到了親人一樣連滾帶爬的撲過去，抱著韓喚枝的腳哭嚎，韓喚枝低頭看了看他，不為所動。
沈冷看向韓喚枝：“來了。”
韓喚枝嗯了一聲：“來了�！�
沈冷：“所以呢？”
韓喚枝沉默片刻，俯身朝著沈冷鞠了一躬：“我代廷尉府向你道歉�！�
說完之后轉(zhuǎn)身離開。
留下一個已經(jīng)徹底懵了的李百曉，跌坐在那，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沈冷看著韓喚枝離開的背影，沉默了很久，然后轉(zhuǎn)身：“燒完了之后安排人把他們都帶回大將軍府，冉子，你跟我去一趟祥寧觀�！�
陳冉應(yīng)了一聲：“遵大將軍軍令！”
肆茅齋。
皇帝聽大內(nèi)侍衛(wèi)將街上的事說了一遍，點了點頭后說道：“朕知道了，這件事不用再報。”
大內(nèi)侍衛(wèi)隨即躬身退出。
皇帝看向坐在那的老院長，苦笑：“這孩子從來都沒有發(fā)過這么大的脾氣，只要是涉及到了朝廷的事，他總是能忍則忍，朕有時候想著，太懂事的孩子可能永遠也不會發(fā)脾氣。”
老院長道：“他發(fā)發(fā)脾氣也好，人們只記得他在戰(zhàn)場立過多少功勞，如果沒有關(guān)于他的軍報，往往都不會想起他......由著他一把火燒了百曉堂，不只是讓他發(fā)泄一下，也正好敲打敲打那些該被敲打的人�！�
皇帝嗯了一聲：“朕已經(jīng)狠狠敲打過韓喚枝......距離朕御駕親征已經(jīng)過去好幾年，大寧無戰(zhàn)事，國內(nèi)太安逸，不只是百姓們安逸，連滿朝文武都安逸�！�
他過去親手給老院長的茶杯滿了水，一邊走一邊說道：“朕還記得，太祖皇帝在位的時候每隔七八年，或是十年，總是會出一個大案子，會有大批的官員牽扯其中，還不是因為下面的人安逸成了習(xí)慣�！�
“安逸的壞處就是，讓人變得懶，變得松散，變得什么事都不上心......就拿這次賑災(zāi)來說，戶部那些官員如果不是有人嫌麻煩的話，就不會有天機票號的車隊一年奔波萬里三次趕赴災(zāi)區(qū)�！�
他看向老院長：“又何止是戶部的官員？那些地方官，樂得有天機票號這樣的商行代替他們做事，他們什么都不用操心，還要擺出來一副已經(jīng)盡力了的樣子。”
皇帝坐下來，嘆了口氣：“朕要是有太祖皇帝一半的殺氣，也不會讓他們養(yǎng)成這么懶散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