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9章
道府大人是軍武出身,道丞薛華衣也是,再加上甲子營將軍澹臺草野,不知不覺中人們才恍然發(fā)現(xiàn),京畿道的三位大員都換成了武將。
這是陛下對京畿道的不放心,所以才會做出這樣的安排。
書房的門吱呀一聲被人從外邊推開,耿遠小心翼翼的進來,看了薛華衣一眼后俯身參見:“大人�!�
“嗯�!�
薛華衣點了點頭,卻還在自己的思緒之中沉浸著。
世人都覺得他這個年紀(jì)的人已經(jīng)官至正二品前途無量,可是他自己卻看的很清楚,岑征還不到五十歲,精力旺盛,身體力強,這樣的人在京畿道道府位子上干十年沒有問題,如果他自己身體一直很好的,十五年也沒問題。
十五年之后,薛華衣也已經(jīng)五十幾歲了,他還有什么追求?五十幾歲的年紀(jì)繼任道府,干上個十年到頭,光榮卻庸碌的退下去頤養(yǎng)天年,這不是他想要的生活。
他有治國之心,他想做首輔。
而且他想盡快做首輔。
然而首輔真的那么容易嗎?陛下縱然愛才,可是大寧之才太多,按照現(xiàn)在陛下的安排,賴成還能干一些年,賴成之后竇懷楠可以做個過度首輔干上五年,然后就是許居善。
許居善是陛下欽點的人,是大將軍沈冷舉薦的人,這個人現(xiàn)在才三十歲,陛下極有可能連竇懷楠那一任過度都省略了,直接在賴成退下去之后把許居善提起來做首輔。
那許居善能主持內(nèi)閣多少年?
這個安排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明顯,許居善不滿三十歲,內(nèi)閣次輔,年紀(jì)輕輕拜太子少傅,兼任東宮詹事府,這難道還不夠清楚?許居善就是陛下為太子準(zhǔn)備的良才,而他呢?根本就不在陛下的計劃之內(nèi)。
許居善怎么了?許居善不過是際遇好,十幾歲的時候就在書院遇到了沈冷,自此之后一發(fā)不可收拾。
“大人?”
耿遠又叫了一聲。
薛華衣轉(zhuǎn)頭看了看他:“有事嗎?”
“剛剛收到消息,甲子營將軍澹臺草野率領(lǐng)大軍已經(jīng)奔赴燕山�!�
“燕山?”
薛華衣臉色微微一變:“宇文小策沒有把事情處理干凈?”
“宇文小策就是個瘋子�!�
耿遠垂首道:“他暗中勾結(jié)黑武密諜,想把火器賣給黑武人,屬下甚至懷疑他有投靠黑武人的打算�!毖θA衣起身,在屋子里來來回回的走動了一會兒,回頭看向耿遠:“燕山里是誰?”
“薛三生和薛撲象,薛城的兩個義子�!�
薛華衣沉默片刻之后又問了一句:“甲子營不會無緣無故的出征,一定是廷尉府已經(jīng)查明了什么,你可知道,如果薛三生和薛撲象后撤的話會去什么地方?”
“這�!�
耿遠快步走到地圖邊上,伸手指了指:“帽臺山�!�
他看向薛華衣說道:“宇文小策和我提及過,他讓薛撲象和薛三生在燕山里訓(xùn)練獸兵,關(guān)于獸兵的計劃已經(jīng)執(zhí)行了十年,所以有完善的保障,一旦被察覺,他們會立刻轉(zhuǎn)移到帽臺山,那邊環(huán)境更隱秘�!�
“你去一趟帽臺山�!�
薛華衣道:“明天一早城門開了你就出城,大軍搜山不會很快,你有時間趕在甲子營發(fā)現(xiàn)帽臺山之前到那,他們都太低估了朝廷,低估了陛下,這是要送命的......宇文小策這個人自信的有些膨脹了�!�
他問:“宇文小策有沒有說過獸兵的規(guī)模?”
“沒有。”
耿遠道:“他那么心機深沉的一個人,自然明白手里有底牌才不會被淘汰,他不敢把自己全都交出來,他信不過大人�!�
“他信不過我是對的�!�
薛華衣道:“我身上不能有一點點臟污,我將來要做首輔,不能被人揪出來有什么不干凈的把柄,宇文小策就是一坨臭狗屎,他就是我的把柄,就是我身上的臟污......他很清楚我的性格,所以他在為自己安排我也能理解�!�
他轉(zhuǎn)身看向耿遠:“見到薛撲象和薛三生之后,你就直接告訴他們兩個,是選擇宇文小策還是選擇我,如果是我的話,他們立刻帶著所有人離開......毒殺所有獸兵,不要留下任何痕跡�!�
“啊?”
耿遠有些不理解:“獸兵將來不是有重用嗎?”
“不重要了,宇文小策也沒用了,我有自己的計劃,你離開燕山之后就不用回來,直接去各地聯(lián)絡(luò)宇文小策布置的所有人,如對薛撲象薛三生說的一樣,讓他們直接做選擇,選擇跟我的話,立刻斷絕宇文小策那邊的聯(lián)系。”
耿遠道:“如果這樣的話,宇文小策會不會狗急跳墻把所有事都供出來?他什么都得不到,可以選擇把大人你拉下馬,然后轉(zhuǎn)身就走。”
他看著薛華衣認真的說道:“宇文小策手里掌握的證據(jù),足以威脅到大人了�!�
“我知道�!�
薛華衣看向耿遠:“我已經(jīng)讓人約了宇文小策來石城,我要見他,不出意外的話,明天他就到了,所以你陸續(xù)見到那些人之后,問完了他們的選擇,如果有人選擇宇文小策就可以除掉了,告訴他們,宇文小策已死�!�
耿遠臉色猛的一變:“大人,宇文小策這個人狡猾多端,而且極陰狠,他什么事都做的出來,大人如果直接見他的話,萬一他感覺到什么可能會對大人不利。”
“沒關(guān)系。”
薛華衣道:“耿遠,你必須明白,我得是一個干干凈凈的人,我不能有一點瑕疵,我來京畿道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薛城那段過往......”
薛華衣一擺手:“一刀斬斷�!�
第一千四百五十六章
想不到的埋伏
京畿道道府所在是石城,石城往東正東方向不到六十里就是渭南縣,此時此刻,就在渭南縣的縣城里,宇文小策穿著一身錦衣住進了官驛。
誰也沒有想到,如今朝廷通緝的要犯居然這么明目張膽的假扮成朝廷官員住進官驛,就算是廷尉府的人也不會跑到官驛里來追查一個通緝犯。
他身上帶著印綬,穿著錦衣,還有隨從,除此之外還有吏部任命文書。
就連官驛見多識廣的人都沒有看出來這些東西都是假的,而這些東西都是宇文小策自己做出來的,足可亂真。
“先生。”
一個手下從外邊快步進來,俯身拜了拜。
宇文小策一皺眉:“你應(yīng)該叫我大人�!�
“是,大人�!�
此時此刻他自己偽造的身份是戶部一名員外郎,外放到西蜀道一郡為郡府,郡府是從四品或是正四品,員外郎的是正六品到正五品,外放出去實缺做官,對于很多京官來說也是很不錯的選擇。
長安城中人才濟濟,等著吏部安排去做官的人排隊能排到一年后,對于很多人來說,在長安城里做一個正六品的閑散人,不如平級調(diào)到地方上做主官,正六品的散職外放到地方做縣令,級別沒變,可是權(quán)利就大的多了,如果是榮升,那簡直不能更爽。
“什么事?”
宇文小策問了一句。
“大人,剛剛從縣城里打探出來一些消息,說是甲子營調(diào)動了至少兩萬戰(zhàn)兵去了燕山。”
“薛三生就是個白癡�!�
宇文小策沉默了一會兒,啪的一聲在桌子上拍了一下。
“我說過很多次,獸兵是重中之重,未來大計,我們押寶的一部分勝算就在獸兵上,薛三生一直以來都不服我,薛城死了之后更不服,我早就應(yīng)該除掉他才對,都是我一時心軟�!�
手下人問道:“大人,你怎么判斷是薛三生出了問題?”
“薛撲象為人謹慎,不會貿(mào)然行事,薛三生不一樣,如果廷尉府的人追查到燕山發(fā)現(xiàn)蛛絲馬跡,薛撲象的第一反應(yīng)一定是撤走并且抹掉痕跡,而薛三生則一定會搞出來什么事情,他是個瘋子,他喜歡殺人,還喜歡殺了人之后把人掛在高處�!�
宇文小策長長吐出一口氣:“本來薛城死了之后我就應(yīng)該安排自己人去接管燕山那邊的事,可是大部分兵力都是薛城的人,我又不能隨便得罪了他們,所以暫時沒動薛三生......”
手下人問道:“大人,現(xiàn)在怎么辦?薛大人忽然想見大人你,是不是和這件事有關(guān)?”
“不會�!�
宇文小策搖頭:“時間對不上,他人在半路就派人想辦法聯(lián)絡(luò)到我,已經(jīng)是半個多月之前的事了�!�
他起身來回走動著,一邊沉思一邊說道:“薛華衣剛到京畿道,需要我來給他指點,所以這一次應(yīng)該不會有什么問題,我擔(dān)心的是獸兵那邊如果出了什么問題,牽一發(fā)而動全身......可能會暴露出來所有的兵力�!�
手下人道:“大人,那如果明天見了薛大人,如何應(yīng)對?”
宇文小策想了想后搖頭:“我也不知道,以薛華衣的能力應(yīng)該已經(jīng)有安排了,他應(yīng)該會派耿遠......”
說到這的時候宇文小策的腳步一停,轉(zhuǎn)身看向自己手下:“他應(yīng)該會想辦法把痕跡抹掉,他剛到京畿道,絕不會讓任何是非和他沾染,他必須干干凈凈......而他在這個時候要見我?”
宇文小策的臉色微微一變:“難道他也想把我抹掉?”手下人也怔住。
“他不敢�!�
宇文小策沉默了一會兒后說道:“他還有太多需要依仗我的地方,這個時候想除掉我,他真的以為他自己就能力挽狂瀾?沒有我,他在京畿道就是個瞎子�!�
手下人一臉擔(dān)憂的問道:“可若是薛華衣真的對大人你有什么不利圖謀,咱們還是得最好準(zhǔn)備�!�
“他手下人,誰可殺我?”
宇文小策笑起來:“大寧那么大,能殺我的人屈指可數(shù),還要看我想不想打,我想打才會有人具備殺我的機會,我不想打,普天之下又有誰能攔得��?”
他坐下來后說道:“明天照常上路,一天的時間到石城,關(guān)城門之前就去就行,晚上去見薛華衣時間來得及,不能讓他提前察覺到我的行跡。”
手下人道:“要不然我提前出發(fā),先去打探一下�!�
“也好�!�
宇文小策道:“薛華衣為了以示清正,這次來京畿道一個手下都沒有帶來,我聽聞他來一路上只有一個侍女一個書童陪伴左右,他要的是清名,我所認識的人中,他是最愛惜自己羽毛的那一個,絕不會允許有一點臟污落在他潔白無瑕的羽毛上......”
他回頭看了手下人一眼:“可笑嗎?一個試圖謀逆的人,卻表現(xiàn)出來當(dāng)世第一清官的姿態(tài)�!�
手下人道:“屬下?lián)牡氖牵退闼麤]有對大人你有什么歪心思,到了關(guān)鍵時刻他也可能為了自己的名聲把一切都甩開�!�
“他甩不開�!�
宇文小策笑道:“這些年他和薛城之間的書信來往,都在我手里,我都藏在我曾經(jīng)幫過的那個孤寡老人家里了,誰也不會想到那些東西就藏在民居中�!�
說完之后宇文小策擺了擺手:“你先去石城吧,安排好一切,我明日天黑之前會到的,記住,如果薛華衣對我有什么企圖,你想辦法離開把那些書信拿到手。”
第二天,傍晚。
宇文小策從馬車上下來,看了看手下人給他安排的客棧,石城不愧是京畿道的道府所在,宇文小策以前也來過,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是為了避免讓人覺得他和薛城來往密切,這家客棧的規(guī)模很大,從外邊看就能想象的出來里邊應(yīng)該頗為奢華。
可是真的要說起來京畿道整體綜合的實力,比不過南邊幾道,江南道,湖見道,息東道,百姓們手中的余錢都要比京畿道的百姓們多。
但是京畿道什么都大氣,不管是民風(fēng)還是建筑風(fēng)格,都大氣。
宇文小策進了客棧之后,手下人引領(lǐng)著到了給他安排好的房間,很寬敞,很干凈,最主要的是居然還有一個客棧女孩子站在一邊等著伺候。
這女孩子看起來不像是寧人,從眉眼容貌上來分析應(yīng)該是草原人,不過什么族就看不出來了。
不算特別年輕,瞧著有二十六七歲上下,模樣也說不上多漂亮,可是偏偏給人一種很耐看的感覺。
“這......”
宇文小策指了指那姑娘:“怎么回事?”
手下人笑著說道:“屬下包下了這個客棧一層,這是客棧掌柜的特意安排的�!�
宇文小策微微皺眉:“為什么這次如此張揚?”
他的手下叫柳木之,是他從某處隊伍里挑選出來的人,也是在隊伍里有五六年的老人了,在那支隊伍中他已經(jīng)是校尉級別,手下有幾百人,宇文小策覺得這個人精明而且武藝不俗,所以調(diào)過來在自己身邊跟著。
“你應(yīng)該知道,我不喜歡張揚�!�
宇文小策沉默了片刻之后說道:“我們這樣的人,張揚必死,還不到張揚的時候啊�!�
“是是是......”
柳木之面露歉疚之色:“屬下是擔(dān)心......”
他想說他是擔(dān)心薛華衣真的會對宇文小策有什么不利的舉動,所以才會包下來一層客棧,這樣一來,宇文小策住的地方兩側(cè)都沒有人,利于防范,但是他沒有說出來,畢竟還有一個外人在,連宇文小策都不會隨便提及薛華衣的名字。
“我知道你的好意�!�
宇文小策又看了看那姑娘:“你先出去吧,我不需要�!�
那姑娘俯身拜了拜:“大人應(yīng)該試試的,我來都來了......”
宇文小策皺眉:“你們客棧的下人都這么沒規(guī)矩的嗎?”
那姑娘連忙道:“不是不是,掌柜的吩咐我留在這伺候大人,若是我就這么走了的話,掌柜的會罵我,而且還會克扣我的例錢�!�
宇文小策看了柳木之一眼:“你看看,小商小販的,總是沒什么人性,姑娘家家的,扣人家工錢�!�
他從懷里摸出來一塊銀子遞給那姑娘:“這個你拿去,你們掌柜的扣你的,我補給你�!�
那姑娘立刻笑起來,雙手接過來銀子:“多謝大人�!�
就在這一瞬間,她忽然雙手一翻抓向宇文小策的手腕,宇文小策卻已經(jīng)向后退出去。
“早看出來你有問題。”
宇文小策哼了一聲:“殺了她,我要在城門關(guān)閉之前出去,你來斷后�!�
柳木之立刻將背后的包裹打開,從里邊取出來一條鏈子槍,這種兵器很少見。
他向前一沖:“大人先走!”
手里的鏈子槍已經(jīng)朝著那姑娘砸了下去,落下的槍頭眼看著就要砸在那姑娘身上,柳木之忽然往后一拉,同時抬腳在槍頭上踢了一下,在這一瞬間,他強行扭身往后把鏈子槍甩了出去。
這變化極為突然,鏈子槍迅疾的到了宇文小策背后,宇文小策似乎是有感應(yīng)一樣,猛的轉(zhuǎn)身,手中軟劍已經(jīng)掃了出去,當(dāng)?shù)囊宦�,鏈子槍被他的劍蕩開。
“我倒是沒有看出來你也有問題�!�
宇文小策嘴角勾起來,可是他剛要繼續(xù)說下去,那個姑娘從桌子下邊抽出來一把彎刀,朝著宇文小策的臉上砍了下去。
宇文小策一劍將彎刀掃開,轉(zhuǎn)身,手腕一抖,劍花密布,銀燦燦的劍花在窗口上閃耀,窗戶立刻被斬碎成了很多塊,他從窗口一躍而出。
外邊有網(wǎng)。
宇文小策一頭扎進漁網(wǎng)里,屋頂上的人立刻往上拉網(wǎng)。
刷!
劍光閃爍中,漁網(wǎng)被切開,宇文小策破網(wǎng)而出。
他落地之后怔了一下。
大街上竟然全都是兵。
數(shù)不清的弩箭已經(jīng)瞄準(zhǔn)了他只等一聲令下,他萬萬沒有想到薛華衣居然敢調(diào)兵對付他,薛華衣明明才剛到這,怎么敢請以調(diào)動兵力?而且他就不怕暴露了自己?
但是很快他就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因為那些兵不是廂兵,是戰(zhàn)兵。
薛華衣縱然是京畿道的道府,也沒有權(quán)利調(diào)動戰(zhàn)兵。
不遠處,薛華衣騎在戰(zhàn)馬上緩緩向前,在他身邊還有一個年輕人,騎著一匹極為雄俊的大黑馬,那年輕人看著宇文小策,在那一刻宇文小策忽然間笑了。
心里贊嘆了一句,不愧是薛華衣。
這種事都敢干得出來。
第一千四百五十七章
圍獵
薛華衣騎在一匹通體雪白的戰(zhàn)馬上,和身邊那騎大黑馬的年輕人并騎而行,兩個人黑白分明,他身上的官服很新,干干凈凈一塵不染,和他的白馬相得益彰。
而旁邊個年輕人一身黑衣,還騎著一匹大黑馬,身上冷峻的氣質(zhì)和薛華衣溫厚的氣質(zhì)截然不同。
所以在看到這兩個人一起出現(xiàn)的那一刻,宇文小策不得不對薛華衣有了幾分佩服。
真絕。
他想了想薛華衣為什么敢這么做,如此明目張膽,片刻之后反應(yīng)過來,因為他手中其實沒有任何能直接指控薛華衣的證據(jù),他覺得有用的那些證據(jù)薛華衣一點兒都不怕,那是一個心思如此縝密的人,怎么可能讓自己隨隨便便沾惹是非。
薛華衣和薛城往來的書信中,他根本沒有用自己的名字,薛城也從未提起過薛華衣這個名字,而此時此刻宇文小策也反應(yīng)過來,薛華衣寫那些書信用的也一定不是他善用的字體,可能是左手寫的,甚至可能是被人代筆。
更重要的是,兩個人從來都是派人傳口信,而非書信。
唯一能證明薛華衣和他有聯(lián)系的人是耿遠,薛華衣忠心耿耿的部下,可是耿遠這個人身上沒有官職,也沒有任何證據(jù)證明耿遠是薛華衣的人。
所以薛華衣這看似兇險的一步棋,其實妙到了極致。
他在半個多月之前就派人想辦法聯(lián)絡(luò)到宇文小策,說要見一面,那時候他就想除掉宇文小策了,可是他知道宇文小策不好除掉,所以他用了最兇險但是最有把握的一招。
他在派人聯(lián)絡(luò)宇文小策的同時,也派人往長安城送去了一封信。
宇文小策甚至可以想象的出來這封信中寫了些什么,大概會寫,宇文小策要挾了薛華衣,薛華衣卻不畏要挾,直接向朝廷稟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