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6章
沈冷笑著搖頭,古樂還是改不了口,還是習慣了在他面前自稱屬下,然后忽然想到古樂說所有的筋都縮短了,于是有些心疼古樂。
耿珊走到古樂身邊,古樂蹲著往一邊挪:“你你你離我遠點......我現在看見你就脖子疼�!�
耿珊道:“再胡說八道我下次打斷你的腿。”
古樂:“哪一條?”
耿珊:“哪一條都行�!�
陳冉本來在燕山剿匪,可是得知大將軍要返回東疆的消息之后星夜兼程的追上來,在沈冷出長安之后不久追上他,得知辛疾功死了,陳冉這一個多月來心情也沒有好過來。
此時看到耿珊和古樂兩個人,心情才稍稍好了些。
“大將軍,古樂當眾調戲少女,是不是應該重罰?”
陳冉問。
沈冷道:“這事兒不好管,他調戲自己家家里的,但是如果自家里的女人打了男人,當然我們也不好管,清官難斷家務事,你說真是要打起來的話,我們在一邊看著還要準備些瓜子花生什么的�!�
古樂:“娘家人就是這么對我的嗎?”
陳冉:“嫁出去的水子潑出去的漢,呸......”
耿珊嘿嘿笑了笑,把古樂按住就是一頓揍,手指頭敲在古樂腦袋上崩崩兒的。
過了一會兒后古樂揉著腦袋回來,靠在船舷上對沈冷說道:“桑國的水師規(guī)模不算小,他們傾盡國力打造的水師就是為了和大寧爭雄,大部分戰(zhàn)船都沒有什么可注意的,龍龜戰(zhàn)船是他們的利器�!�
沈冷已經看過了那部分龍龜戰(zhàn)船的圖紙,這種戰(zhàn)船最讓人覺得難對付的是,它不會翻,即便是如大寧艦隊里已經第三次改造過的鐵犀沖撞船撞上去也不會翻,獨特的構造讓龍龜戰(zhàn)船在海上就像是一個不倒翁。
“船體很寬,橢圓�!�
古樂道:“龍龜戰(zhàn)船其實就是沖撞船,船頭的撞角是鐵鑄成的龍頭,船身像是龜甲,整艘船看著像是密封的一樣,但是在上邊兩側能打開窗戶,他們的弓箭手可以往外放箭,不但不會翻而且還巨大,在這之前還沒有人把沖撞船造的和萬鈞似的那么大�!�
沈冷點了點頭。
龍龜戰(zhàn)船極為沉重,最前邊的龍頭沖撞力很強,而大寧這邊的鐵犀撞角對龍龜戰(zhàn)船幾乎構不成威脅,龍龜戰(zhàn)船的船體太特殊了,撞角頂上去,他們的戰(zhàn)船就會滑開。
“他們已開始不會使用龍龜戰(zhàn)船�!�
沈冷沉默了片刻后說道:“之前你們送回來過消息,桑國龍龜戰(zhàn)船的數量并不是很多,最多只有六十余艘,這是他們決戰(zhàn)時候的利器�!�
他說完之后回頭看了一眼,大胡子蹲在甲板上正在一張一張的仔細看著龍龜戰(zhàn)船的圖紙,他雖然不是造船出身,可是最近這段時間一直以來都在東海船塢,對于造船的工藝當然不陌生,已經有幾年他都在改造戰(zhàn)船,這是個干一行愛一行的好大胡子。
“大胡子,有沒有什么發(fā)現?”
沈冷問了一句。
大胡子從出征之前拿到龍龜戰(zhàn)船的圖紙之后就一直都在研究,出海已經兩天,他就沒有離開過那些圖紙。
“大將軍�!�
大胡子回頭看向沈冷:“沒有�!�
沈冷道:“能有嗎?”
大胡子搖頭:“不能�!�
眾人全都笑起來,大胡子耿直。
大胡子起身走到沈冷身邊說道:“缺少的那部分圖紙是龍龜戰(zhàn)船的內部關鍵構造,想找到龍龜戰(zhàn)船的弱點,靠外部組成的圖紙沒多大用,但是......”
大胡子道:“我們找不到龍龜戰(zhàn)船的破綻,那就讓我們自己更強。”
陳冉道:“又吹牛皮,到了開戰(zhàn)的時候,如果你改造的戰(zhàn)船憋屁了,我就讓你憋屁�!�
大胡子道:“你才憋屁,你滿嘴憋屁�!�
陳冉笑道:“我湊,你現在反擊這么犀利了么?”
“報!”
桅桿上的?t望手在這時候喊了一聲。
“前鋒隊伍發(fā)旗語,對面出現桑國船隊�!�
沈冷點了點頭:“來了�!�
原本還嬉皮笑臉的人們在這一瞬間都肅然下來,沈冷看向他放在一邊的那桿鐵槍,大步過去將鐵槍抓起來:“下小船,我們過去看,下令中軍后軍戒備�!�
神威戰(zhàn)艦的一側放下去一艘蜈蚣快船,沈冷帶著陳冉他們登上小船朝著前邊劃過去,不多時到了先鋒軍中,巨大的萬鈞戰(zhàn)艦上放下來軟梯,沈冷他們登上萬鈞。
“大將軍。”
王根棟指了指前邊:“前方發(fā)現不明數量的桑國戰(zhàn)船,距離還遠,他們看到我們之后停了下來,應該會派使者過來交涉�!�
沈冷嗯了一聲:“先看看情況�!�
大概等了有兩刻左右,不見對方派小船過來,沈冷吩咐了一聲:“他們是要直接打,不打算先來說幾句什么了,其實想想也是,還有什么可說的,王根棟,第一戰(zhàn)就交給你了,我回神威,會根據戰(zhàn)局看怎么支援你。”
“是!”
王根棟應了一聲。
沈冷他們又回到神威戰(zhàn)艦上,沈冷下令中軍向前,把中軍和先鋒軍的距離拉近到只有幾里遠。
神威戰(zhàn)艦遠比別的戰(zhàn)船更大更高,他登上船樓舉起千里煙看著,遠處海面上,桑國的戰(zhàn)船已經在改變陣型。
“他們的隊伍里一定有一個大人物,低級別的將領不敢下令直接進攻�!�
沈冷自言自語了一句,側頭看向陳冉:“去告訴謝扶搖,讓他帶三十條船往左邊移動,先鋒軍和桑國的船隊打起來之后,讓他看準了敵人的旗艦,自行尋找戰(zhàn)機,不可沖動�!�
“是!”
陳冉回頭吩咐了一聲,立刻有人把沈冷的將令傳達給桅桿上的?t望手,?t望手隨即轉身朝著后邊的船隊打出旗語,不多時,一艘萬鈞戰(zhàn)船帶著二十幾艘伏波戰(zhàn)船和兩艘鐵犀離開了大隊,朝著左邊迂回了過去。
“傳令給王闊海,讓他帶三十條船跟在謝扶搖身后,保持間隔,用謝扶搖的船隊為他掩護,這樣敵人的?t望手就不會看到后邊的船�!�
“是!”
很快軍令又傳達了下去,大概一刻之后,又有三十條戰(zhàn)船離開了中軍,遠遠的墜在謝扶搖的隊伍后邊,用謝扶搖的船隊掩護。
“普通的沖撞船。”
沈冷舉著千里眼自言自語似的說著。
遠處,二十幾艘桑國的沖撞船在最前邊朝著大寧水師的先鋒軍沖了過來,看得出來,這些戰(zhàn)船上的士兵是抱著必死之心,桑人在這一點上值得稱道,他們的士兵只要上了戰(zhàn)場,在沒有撤兵命令之前,就算是打到只剩下一個人也不會退走。
桑人崇尚武士,將這種絕對不退縮的做法稱之為武士精神。
先鋒軍中,王根棟看到那些沖撞船過來臉色卻反而變得平靜下來,在開戰(zhàn)之前,他一直都很激動一直都很悲憤,可是真到了要打起來的時候,這種情緒反而消失了,他越來越冷靜。
“傳令所有萬鈞,把敵人的沖撞船打下去。”
“呼!”
隨著令旗揮舞起來,先鋒軍中的十艘萬鈞戰(zhàn)艦開始向前一字排開,萬鈞戰(zhàn)艦的船長有三十幾丈,一排萬鈞,看起來如此的壯觀。
船上安裝的拋石車迅速的做著調整,有了大胡子和無數工匠集思廣益不分晝夜的試驗,終于能把拋石車撞在戰(zhàn)船上,還能保證轉船的平衡,這一點其實很難。
大胡子本想設計出一種可以打出火藥包的武器,但是工藝上達不到他的要求,這個想法到現在也沒能實現。
“測炮,放!”
一聲令下,其中一架拋石車將一塊大石頭拋射了出去,那石頭飛過天空,一道完美的拋物線之后,大石頭轟然落進海水中,激起一股沖天的水柱。
第一發(fā)打完之后,所有的拋石車都在調整。
“齊射,放!”
呼!
十架拋石車同時甩出大臂,只不過這次用的不是大石頭,而是火藥包,船上帶的石頭是和火藥包分量差不多的東西,帶的并不多,只是測試距離用的。
大寧有錢。
帶的石頭不多,火藥包有的是。
十個磨盤大小的火藥包飛了出去,飛行距離基本相同。
隨著一聲一聲的爆炸,十個火藥包相繼爆開,居然沒有一個落水的。
歸根結底,還是大寧有錢。
為了應對這次海戰(zhàn),東海水師訓練一批觀測手,他們的職責就是根據距離來裁剪火藥包引線的長短,每一個觀測手都是在消耗了數不清的火藥包之后才練成了這樣的火眼金睛。
燒錢訓練出來的。
第一千四百六十八章
第一場海戰(zhàn)
十個磨盤那么大的火藥包一字排開的飛了出去,在那個時候,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天空上,看著那十個火藥包飛上高處然后下落。
轟!
第一個炸開的火藥包沒有落在沖撞船上,可是卻在敵船上空大概幾尺的高度爆開,一個巨大的火球迅速的往四周侵蝕,船上的人直接就被掃蕩一空。
密密麻麻的箭簇打的到處都是破洞,沖撞船上本來就帶著干柴之類的東西準備撞擊大寧的戰(zhàn)船,火藥包一炸開,沒等桑人點燃那些東西,直接就燒了起來。
王根棟舉著千里眼看著沖撞船被點燃吩咐了一聲:“伏波,一字陣型,把他們的沖撞船打沉。”
在十艘萬鈞戰(zhàn)艦中間的間隔里,一艘一艘的伏波戰(zhàn)船開始向前移動,在萬鈞戰(zhàn)艦的前邊排開陣型,之前在萬鈞戰(zhàn)艦前邊已經有十幾艘戰(zhàn)船作為護衛(wèi)艦,現在增援過來的伏波到了之后,前方排開的戰(zhàn)船能有三四十艘。
船頭上的士兵們迅速的轉動著盤索,嘎吱嘎吱的聲音讓人聽著都有些興奮,盤索收緊,小腿粗的重型弩箭裝填進去,在他們裝填重型弩箭的時候,天空上第二排火藥包飛了出去。
又是一陣爆炸聲,有三四艘沖撞船被炸的破裂下沉。
“放!”
隨著一聲令下,幾十艘伏波戰(zhàn)船上的重型弩箭幾乎同時爆射而出,不同于火藥包飛上高空,這些重型弩箭是平直的飛了出去,速度比火藥包要快的多。
隨著一聲一聲悶響,桑人沖撞船被接二連三的打穿,戰(zhàn)船上用的重型弩箭和陸軍用的并不一樣,更適合擊穿敵人的戰(zhàn)船,造成的破洞更大。
桑人的沖撞船上開始進水,下沉的速度很快。
第三排火藥包飛出去,絕大部分沖撞船已經被炸的下沉,最近的一艘沖撞船距離大寧的戰(zhàn)艦還有一里左右,而此時,大寧的鐵犀戰(zhàn)艦已經移動到了最前方,他們是艦隊的沖鋒船也是最后一層防御。
桑人的二十幾艘沖撞船在火藥包和重型弩箭不間斷的攻擊下紛紛下沉,沒能對大寧的海船造成沖擊。
“攻!”
“呼!”
王根棟的萬鈞戰(zhàn)船上傳出一陣陣的戰(zhàn)鼓聲,一聲一聲猶如炸雷。
戰(zhàn)鼓聲起來的那一刻,沉重的鐵犀開始發(fā)力向前,像是一頭一頭在大海上飛奔的犀牛一樣,帶著霸氣無匹的氣勢。
桑人船隊這邊,艦隊指揮是將軍騰暉三余,他的臉上有一種決死的表情,因為就在不久之前,他的兩個兒子先后死去,大兒子騰暉太自殺殉國,二兒子騰暉治死在寧人的輜重大營。
他是桑國水師的先鋒軍將軍,正因為有兩個兒子的仇恨,所以所以高井原才封他為先鋒官,高井原相信,這樣的人可以為桑國死戰(zhàn)。
可是這支先鋒船隊并不是只有騰暉三余一個人說了算,在他最大的旗艦神木戰(zhàn)船上,有一個身穿王袍的中年男人坐在椅子上看著前方。
他是高井原的叔叔高井云臺,被高井原封為親王。
“親王殿下。”
騰暉三余大步走到高井云臺身前俯身說道:“請親王殿下乘坐小船返回后軍,寧人的沖撞船就要過來了,為了親王殿下的安全,還請你馬上離開。”“離開?”
高井云臺已經六十歲,可他是個極端的好戰(zhàn)之人,本來高井原不打算讓他這個年紀還出來征戰(zhàn),可他卻不肯,他發(fā)誓要第一個登上大寧的土地。
“我是不會離開的將軍,你只管指揮你的船隊作戰(zhàn),不要讓我失望�!�
高井云臺看了看騰暉三余:“我在你的眼睛里看到了復仇的欲望,這很好,用你復仇的怒火去把寧人的戰(zhàn)船燒穿,讓那些寧人葬身大海�!�
“是!”
騰暉三余俯身一拜,轉身走到船頭,舉起千里眼看著前邊的戰(zhàn)局。
“出動第二批沖撞船,把寧人的沖撞船攔下來!”
隨著他的命令,號角聲嗚嗚的響了起來,第二批大概二十幾艘沖撞船駛出了本陣,桑人的沖撞船除了龍龜戰(zhàn)船之外,其他的沖撞船造價都很低,大部分都是用商船貨船改造的,數量龐大。
桑人海戰(zhàn),習慣使用這樣的戰(zhàn)術,用大批的征用來的商船貨船裝滿可以燃燒的東西,然后調集敢死隊上去,用這樣的方式來摧毀敵軍的艦隊,這種戰(zhàn)術很殘忍,可是很有效,而且桑人之中愿意用這樣的方式為他們的國家赴死的人大有人在,數量并不少。
桑人認為,在戰(zhàn)爭之中自殺式的攻擊是一種榮耀的行為,死了之后將會成為英靈。
幾十艘看起來破舊的沖撞船迎著大寧的鐵犀沖了過去,他們的目標就是一船換一船,大寧的鐵犀造價很高,而他們只要一艘換一艘就是賺了。
在桑國還沒有一統的時候,曾經與渤海國有過不止一次海戰(zhàn),渤海國的船隊就是被桑國的海盜用這樣的方式擊敗,明明渤海國的船隊規(guī)模更大,也是正規(guī)水師,可是偏偏就是被桑人用這樣的戰(zhàn)術打的狼狽不堪。
上百艘桑國海盜搶來的商船貨船被他們點燃朝著渤海國的船隊筆直的撞過去,每一艘火船上都有人,可不是海盜,而是被海盜脅迫的商人或者漁民。
那一戰(zhàn),打的擁有三百余艘戰(zhàn)船的渤海國水師元氣大傷,損失戰(zhàn)船足有七成以上,自此之后,渤海國的海防相當于門戶大開,桑國的海盜肆意侵犯,渤海人卻無計可施。
所以有些時候很難理解渤海人,他們被黑武人打怕了,所以害怕黑武人,他們被桑人打怕了,所以害怕桑人,他們被大寧滅了國,卻還認為黑武人和桑人能幫他們復國。
所以大寧只好勉為其難的學著黑武人和桑人的樣子對待渤海人,才有了現在渤海道看起來那么多恭謙順從的百姓。
不恭謙不順從的都死了。
十幾艘鐵犀戰(zhàn)船開始加速朝著桑國的船隊沖過去,迎面而來的就是二十幾艘渤海國的沖撞船,雙方距離還有幾里遠的時候,桑人就開始點火,準備用他們的老辦法戰(zhàn)勝寧軍。
帶著鐵犀戰(zhàn)船沖上來的是辛疾功的秦兵校尉高盛,還有他麾下的幾百名親兵,他們就是要沖在最前邊。
“準備沖撞!”
高盛看到火船迎面過來回頭嘶吼了一聲,鐵犀船上的甲士迅速的聚集在船頭位置,然后把手里的盾牌舉起來,他們蹲在那盾牌覆蓋在頭頂。
轟!
鐵犀戰(zhàn)船直接把迎面而來的火船撕開,鐵犀的撞角和犀牛角的造型差不多,不過沒有那么彎,具備更強的沖擊力,也更堅固,鐵犀戰(zhàn)船的存在就是為了撞船來的。
桑人的火船以為可以把鐵犀撞沉,可是卻發(fā)現他們的船在鐵犀面前猶如紙片一樣,不堪一擊。
好像穿著一層重甲的鐵犀直接把火船切開,火焰在戰(zhàn)兵們的頭頂上燒了過去,盾牌下邊的戰(zhàn)兵感覺到一股熱浪,但是很快這熱浪就過去了。
高盛站起來,看到鐵犀兩側分別有半截火船正在下沉。
“朝著他們的旗艦撞!”
高盛沙啞著嗓子喊了一聲。
領頭的這艘鐵犀調整航向,朝著敵人船隊中軍沖。
“攔住它,用重弩攔住它!”
騰暉三余大聲喊著。
隨著號角聲響起,前邊的桑國戰(zhàn)船開始朝著鐵犀發(fā)射重弩,然而鐵犀戰(zhàn)船一圈都被鐵皮包圍,比桑國的沖撞船要堅固的多,重弩打在鐵犀上擦出來一串火星卻沒能擊穿。
“大將軍�!�
一名手下沖到騰暉三余身邊:“大將軍,撤兵吧,等著龍龜戰(zhàn)船上來才能與寧軍決戰(zhàn)�!�
“你滾開!”
騰暉三余一腳把手下踹開:“攔住他們的沖撞船,撞過去,從側面撞過去!”
已經來不及點火了,這個距離,桑人的沖撞船也不敢點火,風向在寧人那邊,一個不小心火船就沒準把己方的船隊燒著。
在鐵犀后邊,十艘萬鈞和幾十艘伏波戰(zhàn)船緊隨其后。
砰地一聲悶響,一艘桑國的大型戰(zhàn)船重星被鐵犀迎面撞上,重星戰(zhàn)船比萬鈞戰(zhàn)船稍稍小一些,可也有近三十丈長,被鐵犀撞上的感覺,就好像一個巨大沉重的鋼鐵擺球撞在高樓大廈上一樣。
高樓大廈看起來更大,可是擺錘勢不可擋。
重星戰(zhàn)船的船頭瞬間就被撞碎,戰(zhàn)船的尾部都翹了起來。
“吹角�!�
王根棟抽出他的黑線刀,用白布把黑線刀綁在自己的右手上。
“近戰(zhàn)!”
嗚嗚嗚的號角聲響了起來,大寧的先鋒船隊開始加速。
鐵犀開路之下,一艘萬鈞戰(zhàn)艦沖到了桑國水師隊伍里,這艘萬鈞戰(zhàn)船上的指揮官是謝九轉,一艘桑國的重星戰(zhàn)船在他身側準備開過去,謝九轉怎么可能放過這樣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