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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江向云搖頭,“都對不上,肯定半路出了岔子。”

    按照約定,他們應(yīng)該是在這間酒樓同乾坤樓的?人會面,但方才周聽然?三人都表現(xiàn)得如此明顯,對方還是沒有?接上暗號,反倒是有?幾個修士和那小二都隱約透出不對勁來。

    尤其是那個勸周聽然?回家的?修士。

    沒走?多遠,江向云忽然?止住了腳步,江顧也察覺到了不對,背對著江向云朝后面看去。

    原本熙熙攘攘的?街道上不知何時?已經(jīng)沒了人影,而周聽然?路自明林飛白三人不知從?何處跌落,重?重?摔在江顧和江向云面前。

    “快走?……”林飛白捂住腹部汩汩流血的?傷口?,臉色蒼白,“我們不是……對手?�!�

    周聽然?已經(jīng)昏迷不醒,而路自明也同樣?站不起來,他警惕地望著周圍,沉聲道:“這是個獨立的?幻象空間�!�

    “那些人——”江向云聲音一頓。

    “根本就是故意給我們聽的?�!甭纷悦鞯�?聲音聽起來格外沉穩(wěn),估計是已經(jīng)換成?了路真儀,他道:“估計我們一進酒樓就已經(jīng)落入對方的?圈套了。”

    而他們包括江向云和江顧在內(nèi),竟然?都沒有?發(fā)現(xiàn)絲毫破綻。

    一道戲謔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入了他們的?耳朵:

    “就是他們幾個身上有?煙雨令?”

    “啊,煙雨臺到底是怎么想的?,這么幾個——嘶,弱雞崽�!绷硪坏缆曇羯燥@不耐煩,“早知道我就不來了,沒意思。”

    “先把煙雨令拿到手?再�!�

    話音未落,一道清瘦的?身影從?半空緩緩浮現(xiàn),對方穿著身灰撲撲的?袍子,眼角微翹上鉤,顴骨凸起得厲害,仿佛皮包骨頭,他咧嘴一笑,自我介紹道:“諸位小道友好啊,我叫風(fēng)無?九一,前風(fēng)閣弟子,不過現(xiàn)在是叛徒啦,你們將煙雨令交出來,我給你們留個全尸,好不好呀?”

    他仿佛在哄小孩兒,甚至毫不吝嗇地暴露自己的?身份,然?后調(diào)笑般地宣告對他們的?仁慈。

    江向云擋在了林飛白和路自明前面,“這位前輩,可否告知煙雨令是何物?”

    “嗯?你們不知道?”風(fēng)無?九一往周聽然?身上一抓,手?中便多了枚通體墨綠的?令牌,“蕭清焰給你們的?時?候沒告訴過你們嗎?”

    江向云目光一凝。

    在后面的?江顧沒有?關(guān)?注前面的?情況,而是一直盯著后面,耳邊傳來了另一道哼笑,“嘖,這里還有?個放哨的?。”

    這聲音聽起來有?些耳熟,江顧握緊了手?中的?赤雪劍。

    風(fēng)無?九一的?攻擊速度極快,然?而江向云和江顧卻比他更快了一步,在對方?jīng)_過來時?兩人同時?起陣,江向云猛喝一聲:“姚立!”

    早已成?形的?傳送陣以江向云的?身體為陣眼,江顧抓起地上的?林飛白和周聽然?,一腳將路自明踢進了陣中,不過眨眼間幾人便從?這怪異的?空間內(nèi)逃之夭夭。

    “嗯?”風(fēng)無?九一抓了個空,有?些驚詫地疑問出聲。

    另一個人道:“我早過江家人極其謹(jǐn)慎狡猾不能小覷,你偏不信。”

    風(fēng)無?九一古怪笑道:“別是你暗中將人放走?了。”

    對方輕哼了一聲:“呵。”

    ——

    姚立近乎耗盡了識海中的?靈力,才一口?氣?用傳送陣將江向云和江顧幾人從?那空間法器中拽了出來。

    方才空寂的?街道已經(jīng)變成?了片一眼望不到盡頭的?沙漠。

    江向云捂著心臟吐出口?污血來,被旁邊的?姚立一把扶住,他臉色蒼白地看了眼周圍的?環(huán)境,“幸好有?所準(zhǔn)備,不然?這次就真被一網(wǎng)打盡了。”

    灼熱干燥的?風(fēng)席卷而過,一直貼服在江顧腕間的?靈境忽然?變得有?些躁動不安起來,潮濕的?霧氣?不知從?何處彌漫開來,無?形的?手?掌緊緊抓住他的?手?催促他離開。

    江顧不著痕跡震開那層霧氣?,便聽姚立道:“此地不宜久留,對方隨時?會追上來�!�

    江向云正在給林飛白和路自明治傷,聞言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我們不是他們的?對手?�!�

    林飛白道:“蕭特使曾過捏碎令牌便可保命,但如果像風(fēng)無?九一所,這令牌是穿過界鄉(xiāng)的?煙雨令,那我們就算保全了性命,沒有?令牌的?情況下還能進去么?”

    “能聯(lián)系上乾坤樓的?話可以。”江顧出聲道:“他們手?中應(yīng)該也有?煙雨令,否則他們無?法帶著其他平澤修士進入界鄉(xiāng)�!�

    “沒錯,應(yīng)該是這樣?�!苯蛟频溃骸拔覀儸F(xiàn)在分頭行事,不到危急時?刻不要捏碎煙雨令,令牌一旦捏碎,能進界鄉(xiāng)的?唯一途徑便只能通過乾坤樓弟子,但如今的?形勢下能不能聯(lián)系上他們還是兩,所以務(wù)必謹(jǐn)慎行事�!�

    倘若八閣叛徒可以追蹤煙雨令,那么他們聚集在一起更危險。

    他話音剛落,最先離開的?是江顧。

    而后是路自明,林飛白看著昏迷過去的?周聽然?,看了一眼姚立和江向云,顯然?這兩位不是什?么多管閑事的?善人,而且周聽然?失去了煙雨令,留她獨自一人只有?死路。

    思量片刻,林飛白抄起了地上的?周聽然?也朝著另一個方向離開。

    “路自明朝著江顧的?方向追去了。”姚立忽然?開口?。

    江向云笑瞇瞇道:“這就是他們之間的?事情了,走?吧小舅舅,逃命要緊�!�

    姚立點頭,同他一起消失在了原地。

    ——

    江顧御劍沒飛多久,濕漉漉的?霧氣?便如影隨形纏繞了上來,若有?若無?的?呼吸在他耳畔格外擾人清靜。

    “滾回去�!苯櫪渎暤�。

    八閣叛徒不一定什?么時?候會現(xiàn)身,衛(wèi)風(fēng)暴露在外面十分危險。

    那霧氣?卻恍若未聞,正當(dāng)江顧準(zhǔn)備強行將那四散的?霧氣?歸攏起來,霧氣?中忽然?伸出了只無?形的?手?,扣住江顧的?肩膀帶著他猛地朝著地面俯沖而去。

    而方才江顧所在的?地方如同被什?么東西絞碎空間,周圍花草樹木的?影子有?一瞬間的?扭曲,只剩齏粉。

    江顧察覺到靈力波動,頭也未回,將原本散開的?神識疾速收回,祭出了件隱匿身形的?天階法寶,而后輔以數(shù)十個傳送陣,不過半息之間便已出現(xiàn)在了千里之外。

    然?而對方的?速度比他還要快上幾分。

    “跑得倒是快。”風(fēng)無?九一抱著胳膊懶散地攔在了他面前,“雖然?你的?朋友都跑了,抓住你也不算……嗯?這霧氣?瞧著有?些——”

    他話音未落,原本裹繞在江顧身上的?霧氣?倏然?化作了三丈余高的?龐然?大物,伴著鬼紋直沖他而去。

    “衛(wèi)風(fēng)!”江顧眸光一凜,靈境瞬間出手?驟然?變大,將半霧半鬼紋的?怪物卷了進去,他疾沖而下,折腰后旋將靈境放入前襟,而后反手?握劍生扛了風(fēng)無?九一一掌。

    赤雪劍發(fā)出了清脆的?斷裂聲。

    江顧手?掌一松,赤雪劍便落入了另一只手?,風(fēng)無?九一瞬間掏中了他的?心臟,血肉爆裂的?聲音清晰入耳。

    風(fēng)無?九一頓時?一驚,匆忙收手?,豈料面前被掏心的?江顧忽然?化成?了道人皮紙,真正的?江顧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他身后,縱身躍入了傳送陣法之內(nèi)。

    “好你個江顧!”風(fēng)無?九一面色狠厲,不再留手?,手?掌法相瞬間摧毀了江顧設(shè)置的?重?重?傳送陣,眼看便要捏碎江顧的?元神。

    神女石像和烏虛牌幾乎同時?出現(xiàn),石像讓那法相手?掌停頓了片刻,僅存的?半邊身體出現(xiàn)了裂紋簌簌而落,只這片刻,江顧便被道模糊的?人影拽進了烏虛牌。

    法相手?掌轟然?而落,在地面留下了道巨大的?掌印,而后周圍群山震顫,裂隙一路延伸驚起了林間叢叢飛鳥,靈力的?余波穿透了一切空間法器,無?差別地絞殺著所有?活物。

    江顧被身后殘破的?石像護住了后心,仍覺眼前一黑。

    纏繞著的?布條脫落,霧氣?中的?人影要越過他上前,江顧沖他伸出了只手?,靈力余波將他手?臂的?血肉剝落,即便如此,他還是用那只白骨嶙峋的?手?臂一把將人扣進了懷里,緊接著墨玉鐲自他心口?而出,將兩人籠罩在內(nèi),瞬間消失在了碎裂的?石像之中。

    扭曲的?空間和縹緲的?霧氣?中,江顧緊緊扣著懷中的?人,失去意識前,依稀瞥見了對方腳腕上桎梏著東西。

    那似乎是一對漆黑無?光的?……鐐銬。

    風(fēng)月無心(十二)

    墨玉鐲內(nèi)的空間并不算大,

    江顧在其?間放置了座洞府,余下的便是繚繞其間的靈力。

    衛(wèi)風(fēng)看著自動纏繞上來的靈力,有些詫異地挑了挑眉。

    在兩個人一起摔到地上之前,衛(wèi)風(fēng)伸手?托住了江顧的后腰,

    將昏死過去的人抱了個滿懷。

    記憶中江顧總是高大挺拔,

    永遠擋在他的身前,有那么一段時間衛(wèi)風(fēng)總是很在意被江顧抱來抱去,

    卻?也只?能敢怒不敢言,

    他以為這輩子都沒辦法長得比江顧高,

    現(xiàn)?在卻?忽然發(fā)現(xiàn)?不知道什么時候他已經(jīng)比江顧高了半個頭。

    衛(wèi)風(fēng)有些驚喜地瞪圓了眼睛,

    他低下頭用鼻尖蹭了蹭江顧的額頭,學(xué)著江顧從前的動作?,一把將人抄起來打橫抱進了懷里。

    并沒有想象中的沉。

    這點重量對他來說簡直算輕飄飄,而在他心中從來都是無?所不能的人現(xiàn)?在卻?虛弱地靠在自己懷里,那張在夢和幻境中見了無?數(shù)次的臉現(xiàn)?在清晰地展露在了他眼底,

    即便昏死過去依舊清冷疏離,

    仿佛沾染不上塵世間的任何欲念——

    衛(wèi)風(fēng)熟練地將腦袋埋進了他的頸窩,狠狠吸了一口氣,

    剛要親便被江顧身上的法陣在臉上狠狠劃了一道。

    他吃痛抬頭,

    目光陰戾地盯著江顧半晌,

    不太甘心地舔了舔嘴角,鬼紋從身后探出便想捏碎那護身法陣。

    誰知鬼紋剛碰到?江顧的衣角,昏死過去的人倏然睜開了眼睛。

    潮濕的霧氣升騰而起,縮小了身形的怪物代替人形出現(xiàn)?在了他面前,

    湊近他齜出了鋒利的獠牙。

    江顧擰眉,

    伸手?想將他推開。

    “江顧。”衛(wèi)風(fēng)紋絲不動,膽大包天地直呼其?名,

    “是我?。”

    江顧有些渙散的目光微凝,冷淡地應(yīng)了一聲:“嗯�!�

    他直起身子,離開了衛(wèi)風(fēng)的懷抱,便要打坐調(diào)息,即便方才兩個人生死一線,也沒能讓他有多?余的寒暄。

    衛(wèi)風(fēng)卻?不依不饒,碩大的鮫尾將他圈住,湊上去直勾勾地盯著他,“你方才怎么不……推開我?自己逃命?”

    他湊得極近,江顧根本沒法運功,他撩起眼皮看向衛(wèi)風(fēng),“沒來得及�!�

    衛(wèi)風(fēng)目光沉沉,爪子扣在了他的肩膀上,兇巴巴道:“你剛才抱得那么緊,差點、勒死我?。”

    江顧輕描淡寫地笑了一聲。

    衛(wèi)風(fēng)呆了一瞬,旋即惱羞成怒,聲音嘶啞道:“你笑什么?”

    “風(fēng)無?九一認(rèn)識你�!苯櫜患辈痪彽�。

    衛(wèi)風(fēng)心跳瞬間漏了一拍,他驚詫于江顧的敏銳,更?惱怒于他的冷靜,起碼現(xiàn)?在他一點兒也不想和江顧談?wù)撨@些事情,他鮫尾一個用力,整個怪物便欺身壓了上去,他居高臨下地盯著身下的江顧,“我?現(xiàn)?在打架……很厲害,你為什么……不松手??你不用迷惑我?,你對我?再好……也是、裝的,我?不信了�!�

    江顧鮮少?會被人用這個姿勢壓在身下,他皺起眉冷聲道:“滾下去�!�

    若不是身受重傷,他一定把這混賬有多?遠踹多?遠。

    “不滾。”衛(wèi)風(fēng)將鬼紋亂七八糟的纏到?他身上,兇神惡煞道:“我?現(xiàn)?在殺你,易如反掌。”

    “呵。”江顧聞言冷嗤了一聲:“你算什么東西?”

    衛(wèi)風(fēng)氣得眼眶一紅,險些控制不住掉下淚來,咬牙道:“我?現(xiàn)?在就、殺了你!”

    他張口便沖江顧的脖頸咬去,江顧現(xiàn)?在清醒,護身陣法便無?法起作?用,竟真?讓衛(wèi)風(fēng)咬破了皮肉,但到?底是在他的神器中,江顧轉(zhuǎn)瞬間便消失在了原地,靈力從四面八方止住了衛(wèi)風(fēng)的鬼紋,他掐訣結(jié)陣,鋪天蓋地的陣法和符篆全都沖向了衛(wèi)風(fēng)。

    雖然他救了衛(wèi)風(fēng)回來,但并不代表著衛(wèi)風(fēng)可以為所欲為,更?不用說對他起殺心。

    哪怕只?是裝的。

    他絕不容許自己的東西生出哪怕一絲半點的忤逆與背叛。

    狠厲之?下,他竟生出了些許失望和遺憾——畢竟好不容易將傷養(yǎng)好了些。

    然而衛(wèi)風(fēng)卻?并沒有出手?,他有些呆愣地站在原地,看著江顧在重傷之?下操縱著陣法沖自己襲來,一連串的小夜明珠順著臉頰簌簌而落,噼里啪啦地砸在了地上。

    攻擊他的法陣瞬間凝滯在了原地。

    江顧有些煩躁地看著他,“你又在哭什么?”

    衛(wèi)風(fēng)狠狠抹了把眼睛,嘶啞的聲音有些委屈,卻?又有些憤怒,“我?剛剛……又不是真?的要咬你,我?不小心咬破的……我?不知道……你這么皮肉嬌嫩。”

    江顧聞言額頭青筋直跳,語氣冰冷道:“你說什么?”

    “又到?三個時辰了�!毙l(wèi)風(fēng)低垂下腦袋,悶聲道:“江顧……我?尾巴疼�!薄�

    江顧深吸了一口氣,收了陣法,他不是很想再管這個不知好歹的小畜生,但衛(wèi)風(fēng)拖著條血肉模糊的大尾巴在那里撲簌簌地掉夜明珠,讓他無?比煩躁。

    無?論衛(wèi)風(fēng)到?底在欺瞞些什么,身上的傷總做不得假。

    受傷會發(fā)脾氣也情有可原,畢竟從前只?是蹭破點皮都要疼得上躥下跳叫苦連天。

    “過來�!彼渎暤馈�

    衛(wèi)風(fēng)甩著大鮫尾巴就游到?了他身邊,江顧沉默著給他上藥處理傷口,兩個人心照不宣地揭過了方才的沖突,維持著有些微妙的平衡。

    “手?……只?剩骨頭了�!毙l(wèi)風(fēng)垂眼看著他只?剩白骨的左掌。

    江顧混不在意,粗暴地給他系好腰間的布條,猝不及防被他抓住了那只?手?掌,湊上去舔了舔,猩紅的舌頭卷走?了上面的血肉。

    江顧冷淡地看著他的動作?,“你在干什么?”

    “嘗嘗、味道�!毙l(wèi)風(fēng)沖他挑釁地咧了咧嘴,“你的血肉……是我?吃過的最香的,江顧,你肯定很好吃�!�

    “……”江顧一言難盡地望著他。

    衛(wèi)風(fēng)舔了舔嘴唇,“你要看,我?的人形嗎?”

    “不必�!苯櫪淇岬鼐芙^了他。

    衛(wèi)風(fēng)故意將尾巴放到?了他的腳上,“江顧,我?現(xiàn)?在比你高了�!�

    “一只?手?就能……把你抱起來�!�

    “肩膀也寬�!�

    “還很好看�!�

    “腿特別?、長�!�

    “江顧,我?能、舔舔你的脖子嗎?”

    “江顧,我?臉被劃傷了,疼。”

    “江顧……”

    江顧被他煩得夠嗆,直接用陣法讓自己消失在了原地。

    衛(wèi)風(fēng)在原地小小地甩動了一下鮫尾,面目猙獰地咧嘴笑了笑。

    墨玉鐲是江顧的神器,他對其?間的構(gòu)造一清二楚,剛才和風(fēng)無?九一對戰(zhàn)他的元神受了重傷,方才給衛(wèi)風(fēng)上藥時險些沒能撐住。

    但他竟然還聽這混賬東西啰嗦了半天。

    他試圖找出讓自己這樣做的理由,比如他想從中找出衛(wèi)風(fēng)欺瞞自己的破綻,又或者想重新取得衛(wèi)風(fēng)的信任,再不濟也應(yīng)該是有利可圖,但他清楚地知道都不是。

    他只?是單純地想聽。

    甚至剛才他都沒對衛(wèi)風(fēng)起來殺心。

    這很危險。

    江顧神色凝重地抬起手?來,摸到?了脖子上方才被衛(wèi)風(fēng)咬破的傷口,而后他催動靈力試圖將其?愈合,然而那傷口不僅沒能愈合,反而帶著股詭異的香氣,之?前被衛(wèi)風(fēng)咬破的手?腕處又開始隱隱作?痛,兩股冰冷又陌生的靈力陡然混合在一起,順著他的經(jīng)脈游走?直沖丹田而去。

    江顧臉色瞬間一變。

    衛(wèi)風(fēng)果然有所圖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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