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就一小會兒。”
他撒嬌似的湊上來蹭了蹭江顧的臉頰，
江顧余光瞥見?了他白皙的胸膛和線條流暢的鎖骨，
頓住，又移開。
衛(wèi)風的確長大了許多，肩背不再?像少?年時那般單薄，腰腹也變得線條明朗勁瘦有力，江顧很滿意這種變化，
托住他的鮫尾將人打橫抱了起來。
陡然?的懸空讓還在昏沉欲睡的人猛地睜開了眼睛，
待看清是?江顧后他又松了口氣，然?后在江顧冷淡的目光中陡然?紅了臉，
“師父，
你、你干什么？”
他這么大一只鮫窩在江顧懷里，
畫面屬實有些驚悚。
“重了許多�！苯櫽钟行┎粷M意，從前衛(wèi)風還是?條少?年小鮫時，被他抱在懷里正好?，雖然?他記不太清楚到底有沒有抱過。
衛(wèi)風咧嘴沖他笑，
露出了閃著寒光的獠牙。
江顧眉梢微動，
一抬胳膊便將人拋到了半空，隨后赤雪劍出鞘，
直沖衛(wèi)風的眉心而去。
衛(wèi)風在半空中懵了一瞬，緊接著便感知?到了股凜冽的殺意，這讓他回想起了當初在陽華宗天池被江顧追殺時的場景，心中頓感不妙，一邊本能地逃竄一邊回頭大喊：“師父！我覺得我們可以換個訓練方式——”
回答他的是?一道凜冽的劍氣。
江顧的殺意絲毫不做偽，衛(wèi)風后背上很快就多出了幾條深可見?骨的血痕，他心中知?道江顧不會手下留情?，一咬牙開始專心和江顧對戰(zhàn)。
江顧壓了半數(shù)修為，而且只用赤雪劍攻擊，但即便如此修為全失的衛(wèi)風也根本招架不住，好?在鮫人的反應速度極快，利爪和龍綃都是?殺傷力極大的武器，兩人過了近百招，最終還是?衛(wèi)風落敗，赤雪劍堪堪停在了他眉心中間。
衛(wèi)風呼哧呼哧地喘著氣，赤|裸的上半身布滿了血痕，看著莫名地……旖旎。
江顧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只當是?衛(wèi)風在他耳邊總念叨什么臠寵爐鼎的緣故，他將目光移到了衛(wèi)風微微泛紅的臉上，“你輸了�！�
衛(wèi)風動了動喉結(jié)，收起被砍斷的龍綃，捏住眼前的赤雪劍移開，嬉皮笑臉道：“可我修為全失也在師父手下過了百招，師父，有獎勵嗎？”
“再?來�！苯檶⒊嘌﹦ν炝藗�劍花，提起他按進了水中，“化作?鳶鳥試試�！�
巨大的雙翼在水中展開，衛(wèi)風敏捷地一個轉(zhuǎn)身攥住了江顧的手腕，卻沒能從水中出來，隔著水面和江顧對視幾息后嗆了幾口水，而后眼睛一瞇，忽然?拽著江顧一起沉入了靈泉水底。
江顧的招式在水中也絲毫不落下風，但他閉氣的時間有限，衛(wèi)風仗著神?鳶鮫的形態(tài)能在水中呼吸，一招一式都死死拖著他不讓人浮上水面。
赤雪劍堪堪擦著他的脖頸而過，在水中洇出一片淡粉色，沾了水的羽翼猛地收攏，四周頓時陷入一片黑暗，陌生又熟悉的氣息陡然?將江顧籠罩，燥熱頓時從小腹直沖腦海。
江顧眸色一冷，一邊閉氣一邊手腕翻轉(zhuǎn)，擋住了從背后偷襲的人，聽見?了骨頭清脆的斷裂聲，卻猝不及防肩膀一痛，衛(wèi)風鋒利的獠牙已然?刺穿了他的肩膀。
他體內(nèi)沉寂許久的翅根血變得滾燙，衛(wèi)風靈活地從背后纏了上來，手掌抵住他的下巴覆上了他的嘴唇，渡了口清冽的氣進來。
嘩啦——
一人一鳶鮫幾乎同時破水而出，江顧一腳將人踹翻在地，赤雪劍錚鳴，纏在了衛(wèi)風白嫩的頸間，只要?江顧一動，衛(wèi)風的腦袋就能整個滾下來。
“你在干什么？”江顧臉色漆黑。
衛(wèi)風嗆咳了一聲，捂住方才被他一肘險些擊穿的心口，委屈道：“師父，我只是?想給你渡口氣。”
“我看起來很蠢嗎？”江顧下頜緊繃，周身的殺意幾乎要?掩飾不住。
衛(wèi)風卻絲毫不怵，紅著眼睛果斷承認錯誤，“對不起師父，我下次再?也不敢了……你就饒了我這次吧。”
他說話時眼眶里蓄滿了淚，看起來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江顧一口氣堵在心里不上不下，他冷眼看著衛(wèi)風，“你最好?收起那些亂七八糟的小心思，否則——”
衛(wèi)風忽然?直起了身子，江顧手中的劍瞬間一松，卻也將他的脖頸蹭破了些皮。
“師父，我方才在水下憋氣憋昏了頭，想著能再?同你多過幾招，” 他乖巧地湊了上來，眼巴巴地望著江顧，可憐兮兮道：“你也知?道的師父，我在望月遇到的都是?些壞人，他們斗起法來都不擇手段，我催動翅根血也是?想要?保命，赤雪劍這么鋒利劃得我好?疼……師父，我再?給你舔舔傷口就能將情?毒渡過來。”
“不必�！苯欘~頭青筋直跳。
低頭想湊上去的衛(wèi)風眼底劃過一抹失望，抬起頭來又是?滿臉無辜，“師父，要?不我們還是?去殺別人訓練吧，你根本舍不得傷我�！�
“……”江顧看著他滿身凄慘的傷，懷疑這廝是?在陰陽怪氣。
“你現(xiàn)在太弱，出去只能被別人殺。”江顧從外?面拿了柄陌刀扔給他。
衛(wèi)風接過那柄長刀，眼里滿是?驚艷，他眼睛發(fā)?亮地望向江顧，“師父，這是?給我的？”
“三天時間，煉成本命刀�！苯櫟馈�
衛(wèi)風拿著那柄長刀愛不釋手，見?江顧遲遲沒有說出懲罰，他試探道：“師父，如果我三天沒能煉成——”
“那就還給我。”江顧面無表情?道。
衛(wèi)風瞬間抱緊了自己的長刀，江顧輕嗤了一聲，準備出靈境，卻猝不及防被衛(wèi)風抬手蹭到了唇角。
冰涼的指腹擦過嘴唇，觸感怪異，江顧皺眉，卻見?衛(wèi)風伸出手指示意他看，“師父，有血�！�
江顧冷冷看了他一眼，消失在了原地。
衛(wèi)風抱著長刀笑了笑，低頭將指尖的血抿進了嘴里。
是?師父的味道。
去而復返的江顧正巧看見?了這一幕，詭異地沉默了下來。
衛(wèi)風修為全失之后，嗅覺也退化了許多，后知?后覺地抬起頭，對上了江顧略顯復雜的目光，心底一慌，“師父？”
怎么又回來了？
“刀上還有禁制�！苯櫶謱⒛暗渡系慕平獬�，頓了頓才道：“鬼面白目喜食血□□念，切忌被它操縱�！�
衛(wèi)風臉上的表情?空白了一瞬，他過了許久才艱難開口：“所以師父你認為，我想與你神?交給你渡氣貪戀你的血肉是?……因為鬼面白目？”
“不然?呢？”江顧蹙眉。
衛(wèi)風當初因為鬼面白目的影響立了六欲道，但實則心思赤誠單純，如今也應該是?被雜亂的欲念影響所以才屢次作?出逾矩之舉，他并不介意，但也不喜歡。
“將心思都放到修煉上，其余不要?多想�！彼麑πl(wèi)風告誡道。
他不希望衛(wèi)風如此好?的開始被欲望支配，耽溺于情?愛這種多余的事，他雖修習無情?道，但對情?愛也并非一竅不通，身為師長，他該幫衛(wèi)風掐斷這些無謂的念頭——他早已做好?決定，既然?蕭清焰身上和他有同樣的疤痕，無論?真?假，不如順勢而為，讓蕭清焰來應他的情?劫，屆時他將人一劍穿心證道，而衛(wèi)風便可以安心做他的師承弟子，兩全其美。
“師父，其實我……”衛(wèi)風話說了一半，欲言又止，他看見?了江顧眼底的清明與坦然?。
他能感受得到，自從重逢之后江顧對自己的在意和喜愛，為此興奮雀躍，沾沾自喜，甚至奢望暢想過兩人心意相通之后的種種美好?，可現(xiàn)在他忽然?明白過來，江顧的在意和喜愛，僅限于師徒。
因為沒有動心，所以不會太過在意，所以對他的冒犯處之坦然?，只當成是?晚輩心性不穩(wěn)的胡鬧，所以能心平氣和地同他談論?這些事情?。
衛(wèi)風猶如被一盆冷水兜頭澆下。
“我知?道了，師父。”他低聲應下，胸腔中滿是?酸澀和難過。
他曾經(jīng)?苦苦追求的師徒名分，滿心仰慕欽佩的無情?道，如今竟成了橫在他和江顧之間難以跨越的鴻溝。
他甚至有些厭惡自己，明明師父現(xiàn)如今已經(jīng)?對他好?到了極點，竭盡了身為師長能付出的一切，可他竟然?還貪得無厭，想要?求更多。
“那便安心修煉�！蓖降苈敾勖魇吕�，一點就通，江顧很滿意。
衛(wèi)風攥緊了手中的刀柄，方才的興奮和雀躍已經(jīng)?當然?無存，誠然?他喜歡江顧，但他更尊敬愛重江顧，迄今為止做過最過分的事情?也不過是?仗著撒嬌無賴占些江顧的小便宜。
他不愿用那些骯臟的手段和心機去對付自己的師父，那是?對真?心愛護自己師長的侮辱。
可他又該怎么辦呢？
衛(wèi)風望著江顧離開的身影，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迷茫。
陰陽白骨（五）
上好的法?器都有靈性，
尤其是刀劍之類的攻擊性法器，劍冷刀烈，衛(wèi)風拿到的那柄陌刀更是脾性暴烈，極難馴服。
江顧在外面聽著靈境里的動靜，
一人一刀斗得激烈，
像是要捅破天。
三?天后，衛(wèi)風拖著?滿是刀傷的身體，
興高采烈地從靈境里冒出頭來，
“師父，
我揍服它了！”
他身后的陌刀嗡嗡作響，
顯然是很不滿意這種說辭，但被衛(wèi)風囂張地瞥了一眼之后，老老實實地立在了他身后。
“這刀靈性很強。”江顧想?起段震說的話，提醒道?：“將來也許可以養(yǎng)出刀靈�！�
衛(wèi)風聽得眼前一亮，下意識地?想?要湊上去拉江顧的手?，
卻又停在了離江顧手?掌咫尺的地?方?，
他蜷起手?指，笑道?：“那師父的赤雪劍可有劍靈？”
“赤雪劍資質(zhì)平平，
尚未�！苯櫟�?。
他的赤雪劍是年少時偶然得到的，
并不是什么好材料，
但跟了他許多年，江顧用得最是順手?，修修補補一直沒有更換。
“師父，你的劍鞘呢？”衛(wèi)風忽然轉(zhuǎn)移了話題。
江顧手?腕一翻，
赤雪劍的劍鞘便出現(xiàn)?在了他的掌心，
衛(wèi)風拿了過去，看了一眼之前鑲嵌寶石的地?方?，
然后拿出了枚銀藍色的鱗片，鑲進了那缺口之中。
鮫鱗極硬，衛(wèi)風用了些?靈力將周圍的凸起融化，鱗片便嚴絲合縫地?融了進去，仿佛天然就生在這劍鞘之中，銀藍色明亮耀眼，卻與通體雪白的劍鞘莫名相襯。
“這樣就好看了。”衛(wèi)風笑瞇瞇地?看著?江顧，“師父，這可是我最漂亮的一枚鱗片�！�
江顧蹙眉，抬手?便扣在了他腰間。
衛(wèi)風一愣，旋即一道?熟悉的靈力便注入了他的丹田，半是強迫半是引導讓他化作了鮫人。
鮫人的腰腹間有處明顯的血痕，江顧心底的不虞更甚，靈力覆蓋在那傷口上將血痕緩緩修復，連帶著?衛(wèi)風與他斗法?收服陌刀受的明傷暗傷一并修復，他又引導著?衛(wèi)風變回了人形，看著?人重新變得干凈漂亮沒有傷痕，才勉強滿意了一些?。
衛(wèi)風被他扣著?腰，離得他極近，呼吸變得有些?急促，人也有些?懵，“師、師父？”
“嗯�！苯櫮笞∷南掳妥笥铱戳艘槐�，確定沒有其他傷口之后才將他放開，像摸小靈獸一般摸了摸他的頭，“去修煉吧�！�
衛(wèi)風暈暈乎乎地?回了靈境，被治愈的傷口泛著?暖意，方?才被江顧攬著?的腰間還隱隱發(fā)燙，他忍不住想?起方?才江顧摸自己頭的動作，一邊往前走?一邊捂住了臉，只露出了紅得快要滴血的脖頸。
師父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很顯然江顧知道?。
衛(wèi)風收服陌刀后的第二天，江顧便帶著?人去到白骨闕揭了近百個?任務單，而后就開始親自帶著?衛(wèi)風下秘境。
雖然接的任務多，但都很有針對?性，難度也是逐級上升，非常適合衛(wèi)風的訓練，只除了一點——他似乎沒有考慮給?衛(wèi)風休息的時間。
在擊殺了上千只低階靈獸之后，衛(wèi)風攥著?手?中的陌刀，精疲力盡地?癱在地?上，“師父，我已經(jīng)?七天七夜沒有睡覺了�！�
“你不需要。”江顧托住他的下巴，抹掉了他臉上的污血，給?他注入了一些?靈力，“繼續(xù)�！�
衛(wèi)風望著?近在咫尺地?那張俊臉，用力的滾動了兩?下喉結(jié)，咬牙撐著?疲憊的身體站了起來，開始繼續(xù)下一單任務。
江顧也給?自己接了任務單，通常和衛(wèi)風的任務有所關聯(lián)，不過難度通常極大?，他信奉修士瀕臨絕境才能激發(fā)出潛力，絲毫沒有顧慮到他們會隕落的可能性。
在完成第七十單任務后，衛(wèi)風感覺自己已經(jīng)?殺紅了眼，江顧并不會時時看著?他，而只有幾?次他快死的時候出來指點他一番，保他一條命，根本不在意他傷得重不重，殺得累不累。
和下秘境前簡直判若兩?人。
衛(wèi)風粗喘著?氣，將目光從浸染著?血的刀柄上移開，瞇起眼睛看向遠處隱隱作響的劫雷，心中有所預感。
“準備突破�！苯櫲绻眵劝愠霈F(xiàn)?在了他身后，祭出了九件天階法?寶。
衛(wèi)風轉(zhuǎn)頭，便看見了渾身是血的江顧，他已經(jīng)?十余天沒有見到人了，“……師父�！�
“受傷了？”江顧熟練地?扣住他的后頸注入了靈力，在他經(jīng)?脈丹田中游走?了一圈如入無人之境，而后不由分說開始給?他治傷。
衛(wèi)風被他按著?后頸，被迫低著?頭，他垂眸盯著?江顧冷白的側(cè)頸，吐了口濁氣將臉頰貼了上去，啞聲道?：“累�！�
“突破后好好睡一覺�！苯櫬曇衾涞�，準備趕在雷劫到來之前幫他療好傷。
衛(wèi)風微微弓著?背靠在他肩上，扯起嘴角笑了笑，“好�！�
師父現(xiàn)?在完全一副將他當成了所有物的態(tài)度，不管是徒弟還是靈寵，傾囊相授，毫不設防——倒不是因?為江顧信任他，而是他的元丹被江顧動了手?腳。
不過他不問，江顧也不提，于是兩?個?人心照不宣地?忽略了這件事情。
衛(wèi)風疲憊地?閉了閉眼睛，抬手?摟住了江顧的腰，將人抱進懷里深吸了口氣，“睡兩?天好不好，師父？”
“三?個?時辰便可�！痹谛逕捯皇律�，江顧對?他從來都很嚴苛。
衛(wèi)風知道?講不了價，隔著?薄薄的布料在他肩膀上狠狠地?親了一口。
江顧只覺肩上一重，衛(wèi)風卻已經(jīng)?抬起頭來，笑嘻嘻道?：“師父，我去會會那劫雷�！�
江顧點頭，“不可莽撞行事�！�
雖然衛(wèi)風說得輕松，但這次的劫雷卻不容小覷，江顧剛離開雷劫波及的范圍，一道?紫黑色的雷電便直沖衛(wèi)風而去，大?有一擊就要將人劈死的架勢。
足可見天道?對?他有多么厭惡。
江顧沒有離開太遠，他知道?衛(wèi)風快要突破，所以特意挑選了個?低階又偏僻的秘境，以免碰上那些?專門對?付渡劫修士的人。
九個?天階法?寶只堪堪擋住了一半雷劫，江顧見狀在陣法?外又不間斷地?增加天階法?寶，等他手?中的法?寶全都用盡，雷劫最終還是劈到了衛(wèi)風身上。
刺目的白光過去，被劈到焦黑的人形勉強動了一動。
江顧松了口氣，等了許久之后也沒等來第二道?雷劫，上空的雷云逐漸消散，便算是結(jié)束了。
衛(wèi)風艱難地?從地?上爬了起來，對?著?趕來的江顧咧嘴一笑，“師父，煉氣一層�！�
“……”雖然早知道?極可能就是這種結(jié)果，但身為師父，江顧還是不可避免地?期待了一下，換元丹之后他能一劫結(jié)丹甚至結(jié)嬰。
“不錯�！彼研l(wèi)風清洗了一遍換上衣服，準備將人抱起來。
“師父，師父等等！”衛(wèi)風自然不樂意，漲紅著?臉掙扎了幾?下，“我可以自己走?�！�
江顧盯著?他看了片刻，松開了手?。
衛(wèi)風有些?不自在地?拽了拽身上的衣裳，耳根紅得要滴血，抓著?江顧的手?借力站起身來。
江顧恍然明白過來，這混賬東西應當是長大?了生出了自尊心，知道?要臉了。
衛(wèi)風雖然要臉了，但還是緊緊扣著?他的手?，“師父，先找個?地?方?療傷�！�
從方?才他便聞到了江顧身上濃郁的血腥味，那血的味道?全是江顧自己的，衛(wèi)風不知道?江顧在這偏僻的低階秘境里究竟遇到了什么讓他受這么嚴重的傷。
半個?時辰后，臨時開辟出的洞府。
衛(wèi)風小心翼翼地?脫下江顧的外裳，呼吸微頓，一只猙獰恐怖的利爪徑直穿透了江顧的腰腹部，而那爪子被攔腰斬斷，鋒利的指甲堪堪從腰腹后透出，上面被潦草粗暴地?貼了幾?張止血的符，便再無任何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