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路自明壓抑著怒氣，
目光掃過?對面的江家弟子，
最后停留在?江顧身上。
江顧微不?可察地勾了?下嘴角。
路自明瞬間攥緊了?拳頭，咬牙出聲：“江顧，
是你——”
正在?說話的宋屏和江篆被打斷，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路自明和江顧身上。
“江顧？”江篆有些不?滿地看向他。
“弟子昨夜一直在?天池，
未曾離開?半步，有天池留影石記錄，大長老可以著人查驗�！苯櫜�?急不?緩地開?口，“我同路小友曾有些誤會，
他懷疑到?我頭上也在?情理之?中。”
路自明眼中幾?乎要冒出火來，
厲聲道：“你害我們兄弟至此，竟敢說只是誤會——”
“路自明�！彼纹敛�?悅地出聲打斷了?他，
而后看向江篆，“此事?還望江長老能給出個解釋�！�
江篆正要開?口敷衍過?去，殿外忽然響起了?急促尖銳的鐘鳴聲，殿中所有江家弟子瞬間臉色一變。
“是戰(zhàn)鐘！有敵來襲！”有人率先反應(yīng)了?過?來。
“是靈龍宗！”殿外有人傳音，“江家傳送陣外靈龍宗來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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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篆猛地起身，然而比他更快的是宋屏，宋屏壓根就沒管殿中的靈龍宗弟子，化作流光直接消失在?了?原地，江篆緊隨而上，大殿中瞬間混戰(zhàn)成了?一團。
江顧在?一片混亂中撤出了?殿外，卻被人攔在?了?半途。
路自明長劍指著他，目光怨怒，“一定是你搞得鬼！靈龍宗根本不?可能這時候發(fā)動襲擊！你究竟——是你利用了?我哥的尸體假傳消息！”
江顧眉梢微動，“空口無憑，路道友莫要冤枉人�！�
他不?過?是順水推舟而已。
幾?日前?逃出江家的曲豐羽忽然傳來了?消息，說他們在?附近發(fā)現(xiàn)了?許多靈龍宗弟子，外加江顧憑借曲豐羽身上那殘卷密令，大概推測出了?望月乾樓和坤樓生變，恐怕靈龍宗遲早要對江家動手，曲豐羽橫插一腳反而讓江家放松了?警惕，宋屏此來想必是要找準時機里?應(yīng)外合，而他不?過?是借了?路真儀的腦袋一用，讓魅獸化作了?路真儀的模樣假傳口令，讓這件事?情提前?發(fā)生罷了?。
畢竟他現(xiàn)在?最需要的是時間，局勢自然越亂越好。
“你這個卑鄙小人！”路自明怒罵道。
江顧神情自若，“承讓�！�
路自明怒喝一聲便要沖上去，誰知江顧轉(zhuǎn)眼就消失在?了?他眼前?，而無論他如何?尋找都找不?到?江顧的半分蹤跡，反倒因為神識太過?顯眼，被趕來的江家弟子團團圍住。
即便有一身高超的修為，但沒個好腦子相配，簡直暴殄天物。
江顧在?一片廝殺聲中回?到?了?天池。
“七弟這招真是厲害。”江向云的聲音不?遠不?近地響起，“靈龍宗和江家一開?戰(zhàn)，平澤大陸勢必亂作一團，恐怕今年我們?nèi)ゲ?了?望月大陸了?，嘶，莫非是七弟覺得自己修為不?夠，所以故意在?拖延時間吧？”
“大公子多慮�！苯櫟馈�
江向云看他的目光充滿了?興味，“你難道不?急著去救你的小徒弟嗎？”
“不?過?畜生而已�！苯櫭鏌o表情道。
江向云瞇起了?眼睛，江顧的語氣太過?篤定，反而讓他有些拿不?準江顧真正的用意了?，但他完全?沒有表現(xiàn)出來，親昵地想要攬他的肩膀，“可是這樣一來我們就有得忙了?�！�
江顧不?著痕跡地躲開?，冷眼望著他。
“哎呀，忘了?你不?喜歡被人碰�！苯蛟菩χe起手，“七弟這回?真讓我刮目相看，我很期待啟程的那天�！�
云池霧氣繚繞，江顧神色疏離地站在?那里?，似乎對除自己之?外的所有事?都漠不?關(guān)心，孤傲冷峻得不?像塵世間人。
江向云眼底劃過?了?一抹暗色。
江顧越是這樣，他便越想將?人收為己用，一想到?這么清冷傲氣的人能心甘情愿俯首稱臣，簡直比鍛造出件絕世法寶都令人心顫。
可惜他沒逗留多久，就被本家傳召了?過?去。
江顧因為要療傷，反而被江殷重忽略在?了?天池，沒有摻和進江家和靈龍宗的混戰(zhàn)之?中。
天池浸泡入每一根經(jīng)絡(luò)，都是緩慢的凌遲，江顧闔上眼，專心地開?始修煉。
他需要時間來提升修為，需要時間來鋪設(shè)后路，也需要時間……冷靜。
衛(wèi)風(fēng)的消失對他的影響遠超出他的預(yù)期，他想要衛(wèi)風(fēng)沒錯，但不?惜用性命冒險甚至有些失去了?理智的判斷，幾?次都險些喪命在?幻境之?中，已經(jīng)有些過?了?。
不?管是將?衛(wèi)風(fēng)當(dāng)成靈寵還是徒弟，甚至是名義上的道侶，都有些得不?償失，而每次察覺到?衛(wèi)風(fēng)的氣息他都有種超出掌控的沖動，這不?合常理。
他需要足夠的時間讓自己冷靜下來。
——
修煉不?知日月，轉(zhuǎn)眼便過?了?一年。
伴隨著最后一道雷劫消失，江顧成功突破，正式踏入了?大乘境，而與修為一同提升的，還有江顧對松綏幻境的掌控程度。，盡在晉江文學(xué)城
他已經(jīng)可以在?任何?一個碎片旋渦中讓幻境停滯一刻鐘，這一刻鐘足夠他找到?衛(wèi)風(fēng)并且將?人抓出來。
而江顧對離火繩的感知也變得愈發(fā)清晰。
幻境碎片的旋渦依舊光怪陸離，江顧熟練地躲開?那些碎片的攻擊，盡管身上又多了?些稀碎的傷口，同之?前?的傷比起來也無傷大雅。
一道扭曲又熟悉的身影從他面前?飛快地閃過?，江顧眸光一凝，毫不?猶豫地沖入了?旋渦內(nèi)，“衛(wèi)風(fēng)！”
那道身影似乎驚慌地轉(zhuǎn)了?一下頭，而后焦急地沖他伸出手來，江顧同樣伸手，卻又晚了?一步，衛(wèi)風(fēng)已經(jīng)被吸進了?另一個旋渦之?內(nèi)。
可即便如此，江顧沒有絲毫氣餒——這是一年多來，他第?一次能看清衛(wèi)風(fēng)的影子。
這些碎片旋渦是無數(shù)幻境碎裂而成，里?面摻雜了?無數(shù)修士無窮無盡的欲望和恐懼，即便心性堅定如江顧，連續(xù)穿梭幾?個旋渦也感到?了?力竭。
他面色蒼白渾身是血站在?旋渦中，冷靜下來之?后決定出去。
“師……父……師父！”衛(wèi)風(fēng)的聲音忽然斷斷續(xù)續(xù)傳了?出來。
江顧下頜緊繃，并不?打算改變決定，但緊接著就是熟悉的哭聲。
“……疼……師父救我……師父……”
從旋渦里?掙扎出了?條細長的鬼紋纏在?了?他的手腕上，江顧倏然攥緊，元神緊貼著那條鬼紋再次沒入了?無窮盡的旋渦之?中。
不?知道穿梭了?多少幻境，江顧終于控制住了?那條鬼紋，積蓄起靈力狠狠一拽。
一團黑漆漆的影子從旋渦虛空中被拽了?出來，江顧目光一定，下意識地伸手去接，蹙眉不?耐煩道：“別哭了?——”
然而那團黑影如同霧氣般穿過?了?他的胳膊，砸在?地上散落無蹤，只剩一圈有些褪色的紅繩輕飄飄地落在?了?江顧的手腕上。
而紅繩的另一端，纏著條有些枯黑的鬼紋，它艱難地蠕動了?最后一下，失去了?最后一絲生機。
整個松綏幻境中屬于衛(wèi)風(fēng)的氣息，終于徹底消散了?個干凈。
江顧緩緩低下頭，看向那圈褪色的紅繩，離火繩要以血肉滋養(yǎng)，倘若長時間沒有滋養(yǎng)便會褪去顏色，紅繩上淺淡的顏色昭示著它早已離開?主人多時了?，不?過?是被條鬼紋纏繞才殘留下衛(wèi)風(fēng)的一點氣息。
他這一年在?松綏幻境中找的……只是這根繩子。
而曲豐羽找到?的也不?過?是衛(wèi)風(fēng)的這條鬼紋。
衛(wèi)風(fēng)不?在?幻境中，也不?在?現(xiàn)世里?。
答案呼之?欲出，江顧低頭盯著那根離火繩良久，面無表情地將?繩子收回?了?袖子里?。
這沒用東西果然已經(jīng)死了?。
死了?也好。
不?過?謹慎如江顧，他也猜到?了?也許有另一種情況，盡管可能性極低，但衛(wèi)風(fēng)或許因為別的原因無法被曲豐羽的尋人之?術(shù)找到?，艱難地在?別人手底下求生，可憐巴巴地等著他去救。
但他已經(jīng)在?衛(wèi)風(fēng)身上浪費了?太多的時間。
到?此為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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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顧閉上眼睛，出了?幻境。
這一年，江顧把曲豐羽的身體物歸原主，靈龍宗不?敵江家屢次落敗，江向云帶人吞并了?靈龍宗幾?十個附屬宗門，而江顧在?江家名鑒中進了?前?十頁，徹底接手了?主家密牢。
又過?了?一年，江顧成功突破了?大乘中期，拖著幾?乎被劈得只剩了?骨頭的身體從天池里?爬了?出來，有資格和江向云一同進入江家長老會。
第?四年，靈龍宗終于支撐不?住，主動向江家求和，而望月大陸一直默不?作聲的乾樓和坤樓也終于下了?密令，終止了?這場亂局，隨密令而來的是新的點人名冊，這回?一改常態(tài)，竟點了?足足百人前?去，而江向云和江顧的名字只排在?了?第?二?頁。
第?五年，江顧終于在?啟程前?往望月大陸的前?半個月，成功突破到?了?大乘大圓滿，盡管這個修為在?這一百人中平平無奇，畢竟第?一頁的名字密密麻麻全?都是真仙境的修為。
龐大的飛舟上熙熙攘攘，巨型傳送法陣幾?乎籠罩了?整座高山，船上陌生的旗幟在?風(fēng)中獵獵作響，江顧抬起頭，看見了?旗幟上并列的乾坤二?字，而旗幟之?下，站著個十七八歲的紅衣少年，正興奮地揮著手臂同自己的家人作別。
江顧的目光有一瞬間的停頓。
“七弟，走吧�！苯蛟菩Σ[瞇地喊他。
江顧收回?目光，踏上了?面前?的臺階，匯入了?人流之?中。
飛舟升空破開?流云，周圍人聲嘈雜靈力浮動，有幾?個少年人嘻嘻哈哈勾肩搭背地跑了?過?去，明亮的眼睛里?滿是憧憬與好奇，江顧混在?人群中忽然想了?起來。
衛(wèi)風(fēng)今年應(yīng)該已經(jīng)二?十三歲了?。
風(fēng)月無心（四）
玄色旗幟上用金線繡著日月的紋路，
中間則畫著只四肢粗壯的駝龍龜，乾坤二字分為?黑白兩色分列龜身兩側(cè)，在云霧中若隱若現(xiàn)。
“相傳駝龍龜是上古神獸，可尋世間至寶又可運山移海，
最后因為?駝上古神龍而力竭而亡，
所以世人覺得它代表著財寶和力量，大多會繡在儲物袋上圖個?好寓意�！庇形荒觊L些的青年在給幾個少?年人?解惑，
“望月乾、坤二樓網(wǎng)羅天下英才，
在旗幟上繡駝龍龜也不?奇怪�！�
“可它駝龍死了，
”有個?紅衣少年口快道：“這算哪門子好兆頭？”
“……”那青年沉默了一瞬，
沉下聲：“扈驚塵，慎言。”
畢竟這是在乾坤樓的飛舟上，稍有不?慎就會惹禍上身?。
扈驚塵笑?嘻嘻地聳了聳肩，“好啦，我?就是隨便說說。”，盡在晉江文學(xué)城
他不?過十六歲的年紀便已經(jīng)是合體大圓滿的修為?，
隨隨便便放到哪個?宗門里都是眾星捧月的存在，
但他卻一直隨自己的散修父母在深山老林中修行，走的是不?入塵世的路子，
十幾年間在平仄大陸都沒?泄露半分消息，
乾坤樓也不?知從何處打聽?到的，
一年前帖子悄無聲息地落到了他手里，他父母的天資平平修為?并不?算高深，自從他接了帖子頻頻出事險些喪命，偏他又勢單力薄，
最后也只能上了這飛舟，
心里多少?是不?情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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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像他這樣的點人?名單上不?算少?數(shù)。
他們年紀尚小?，大多寂寂無名卻天資卓絕，
小?小?年紀便已到了尋常修士可能一生都無法企及的高度，而且不?管是隱姓埋名的散修還是被宗門家族刻意保護隱瞞起來的底牌都無一例外上了名單。
甚至還有五六歲卻已結(jié)嬰的稚童。
這些年紀小?資質(zhì)高的孩子都被放在了第一頁，同那些真仙境的高手并列排在一起，也不?知道是如何篩選的標準。
“沒?想到平澤大陸還真是臥虎藏龍�！苯蛟茟醒笱蟮乜吭诖皯暨�，歪頭看向旁邊的正?在看望月大陸地圖的江顧，“我?方才還碰見了個?十三歲的真仙境，我?這輩子就沒?想過這兩個?詞能挨在一起，恐怕到不?了一百歲他就能直接飛升了，江家甚至都不?知道他的存在�！�
他如今已是真仙境初期的修為?，在這個?年紀能有如此修為?已經(jīng)是天才的資質(zhì)和刻苦修煉的結(jié)果，然而直到上了這艘飛舟，他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天才。
“聽?說小?孩兒就一直待在凡人?的村子里，天天養(yǎng)鴨喂雞砍柴種地，說是陶冶身?心，修煉跟玩一樣�！苯蛟菩�?瞇瞇地看向江顧，“七弟，你作何感想?yún)�？�?br />
莫說江顧，連他這種從小?就被家族重?點培養(yǎng)的“天才”都感到望塵莫及。
“無論修為?高低，活下來才算本事�！苯櫟馈�
這話若換個?人?說，江向云自是不?屑的，只當(dāng)對方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但若是江顧說出來，反倒讓他眼底多了幾分認真。
短短五年時間，江顧從煉虛中期跨過了合體期直接修到了大乘大圓滿，這修煉速度放在天靈根身?上倒也能讓人?接受，但江顧不?過是洗出來的單靈根，甚至是到了大乘期他才洗掉了雙靈根中的木靈根，修煉速度堪稱恐怖。
比起資質(zhì)超然十幾歲便能踏入真仙境的天才，江顧這樣不?擇手段拼命往上爬的普通人?更讓江向云感到了濃烈的危機感。
他甚至有種預(yù)感，如果再繼續(xù)這樣下去，總有一天江顧會遠遠地將?他甩在身?后。
“七弟說得有道理�！苯蛟票е觳残�?道：“我?也是被這群小?孩嘰嘰喳喳吵得心煩，說起來你那小?徒弟被帶走時也就這么大年紀吧？”
江顧抬眼看向他，神情漠然。
江向云推開窗戶看向外面幾個?少?年，“我?瞧那扈驚塵眉眼間同你那小?徒弟有幾分相似，聽?說他也沒?個?師門傳承，收來當(dāng)徒弟也不?錯�！�
“多此一舉�！苯櫅]?有再收徒的打算。
“嘖，你這無情道修得我?心服口服�！苯蛟谱杂憶]?趣，顯然跟江顧聊天是個?極其失敗的決定，他一把拽住了從窗邊路過的姚立，“小?舅舅，咱倆聊？”
姚立的名字也在點人?名冊上，這次并不?是以?侍從的身?份上的船，但他似乎一直謹記自己的職責(zé)。
斗笠下那雙陰郁的眼睛看了他一眼，沒?有拒絕，“是，公子�！�
“……”江向云幽幽地嘆了口氣。
他生性喜鬧好玩樂，奈何江顧姚立都是悶葫蘆，往往他說上一大堆最后只能得到個?簡短的嗯，簡直是種折磨。
不?過他很快就找到了志趣相投的“朋友”。
這天江顧剛修煉完，就被江向云拽去了飛舟最上面一層的大廳，從平澤到望月哪怕是不?停地穿梭傳送陣也要足足半年的時間，這么多人?同在一個?空間內(nèi)，免不?了要打交道。
但江顧沒?想到江向云直接同這飛舟的掌舵人?扯上了關(guān)系。
對方看著不?過二十出頭的年紀，生得溫潤如玉豐神俊雅，像是水墨畫里走出來的翩翩公子，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干凈溫和得讓人?很難不?生出好感，恍若世上另一個?松綏。
“七公子，久仰大名。”蕭清焰拱手，目光落在江顧臉上有一瞬間的怔忪。
“蕭公子�！苯櫥囟Y，與他對上目光時心臟忽然重?重?一跳，緊接著側(cè)頸處便傳來了灼熱的燙意，原本已經(jīng)消失的疤痕有一瞬間浮現(xiàn)在了頸側(cè)，燙得嚇人?，不?過很快又消失不?見，仿佛只是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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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清焰下意識地捂住了小?臂，有些愕然地望向江顧。
江向云見他們兩人?對視，戲謔道：“我?說二位，這里還有個?活人?呢，莫不?是一見鐘情了？”
蕭清焰失笑?道：“江兄莫要打趣，二位請�！�
江顧冷淡地垂下眼睛，心中卻久違地有些煩亂，當(dāng)初在朝龍秘境是衛(wèi)風(fēng)解開了他側(cè)頸上的疤痕封印，所以?他才認定衛(wèi)風(fēng)是自己的情劫對象，可如今這疤痕失而復(fù)現(xiàn)，對這個?蕭清焰竟然也有反應(yīng)，是因為?衛(wèi)風(fēng)已死所以?出現(xiàn)的另一個?人?來代替……又或者是他領(lǐng)會錯了封印的意思，情劫對象并非既定的一個?？
簡直荒唐。
江顧蹙起眉，目光毫不?避諱地落到了蕭清焰身?上，對方的修為?同他差不?多，短短一個?照面便看得出是個?溫和有禮的性子，但他既然能負責(zé)此次押送飛舟，肯定不?是個?簡單的人?物，如果殺了他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