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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章

    謝姝寧愈發(fā)訕訕,這人的眼睛怎么毒成這樣……

    她昨兒夜里雖哭了一場,可后頭窩在燕淮身邊倒睡得極安生,睡了幾個時辰,醒來眼睛雖還有些紅腫,用粉細細遮了,根本不打眼。誰知這才進門,便叫汪仁給看出來了。

    “真是魘著了?”汪仁看她兩眼,又去上下打量燕淮,“不是他欺負你了?”

    “……”

    謝姝寧忙擺擺手,“您怎么又想差了!”

    汪仁挑眉,嗤一聲:“瞧你這此地?zé)o銀三百兩的樣�!�

    “……”燕淮無力扶額:“您怎么就這么不待見我?”

    汪仁別過臉去,端起茶盞,輕啜一口,眼也不抬一下,語氣倒是分外的語重心長:“我要是真不待見你,我得先把你弄死了做花肥�!毖援�,屋子里忽然一冷,他掀了掀眼皮,悄悄看一眼謝姝寧,立即噤了聲。

    旋即話鋒一轉(zhuǎn),他問:“有什么要緊事需要親自來一趟?”

    若只是尋常小事,打發(fā)個人跑腿傳話也就是了,這會巴巴地親自來了,必有要事。

    談及正事,在場諸人便都斂了心神。燕淮將紀(jì)鋆的事,揀了要緊關(guān)鍵的說了。

    汪仁聽完,忽而一笑,“你信?”

    “信不信都不打緊不是嗎?”燕淮翹了翹嘴角,反問道。

    汪仁點頭:“當(dāng)然不打緊�!�

    倆人打著啞謎,謝姝寧卻聽明白了。

    不管他們信不信紀(jì)鋆的話,至少紀(jì)鋆這般說了,明面上便依舊是要扶持太子的,也就是說至少在肅方帝下臺之前,他們要做的事是一致的。

    話至此,汪仁便笑道:“皇貴妃那邊也有消息了。”

    皇貴妃幾次三番去信催促白家,白家自然也到了該拿個章程出來的時候。

    汪仁說:“皇貴妃沒應(yīng)�!毖粤T,他又道,“她滿心都是白家,也難怪不應(yīng)�!�

    謝姝寧聞言,不置可否,只擰眉道:“娘娘知道若是借助了這股東風(fēng),公主殿下的婚事,就由不得她了。如此看來,她是萬分不愿意表哥跟公主的事�!�

    “當(dāng)娘的心思,總是想得不一樣些�!蓖羧室膊恢窍氲搅耸裁矗媛稅澣�,“舒硯那邊的事,忙得如何了?”

    燕淮看一眼謝姝寧,道:“不出三日,也該回京了。”

    第426章

    來客

    “擇日領(lǐng)著鹿孔入宮吧�!蓖羧饰⑽㈩h首,說著同樣看向了謝姝寧,忍不住感慨,“敦煌的事,難不成是打算瞞你娘一輩子的?”

    謝姝寧搖搖頭:“畢竟是舅舅的事,他既不想娘親知道,那自然得瞞著。”

    汪仁垂下眼瞼,眉頭蹙了蹙。

    他曾派人暗中查過宋家,查過宋氏跟謝家的事,也查過宋氏唯一的兄長宋延昭,可他得到的消息只有宋延昭人在關(guān)外,是個再普通不過的商人而已。唯一不尋常的,大抵也就只有宋延昭娶了個外邦女子,高鼻深目,金發(fā)碧眼。

    除此之外,宋家也不過只較一般人家多些銀子,富裕些而已,并沒有什么不同的。

    他是怎么也沒有料到,宋延昭……竟然手掌敦煌……

    拿捏住了敦煌,便也就拿捏住了這條商路。怪不得宋家富貴滔天,原是因為有個這般手段的當(dāng)家人在。饒是汪仁,也不得不感慨,宋氏唯一的哥哥,是個人物。若非是個極有眼力極厲害極果決的人,一個西越人,又怎么能將敦煌古城拿到掌心里掌控?

    汪仁禁不住想要見一見他,可又想著不愿意見他。

    于他看來,宋延昭當(dāng)年將宋氏嫁于謝元茂,那就是腦子進了水,糊涂了。雖說昔年謝元茂并不是如今這幅模樣,甚至于誰也不知道他是謝家的人,可看人看骨,宋延昭到底是瞧錯了人,沒照看好唯一的妹妹。

    汪仁莫名有些惱他,然而轉(zhuǎn)念一想,只拿他當(dāng)那個身份隱秘的敦煌城主看待,似乎就又只剩下了欣賞。

    “你這性子,不像你娘,難不成是像了你舅舅?”如是想著,汪仁突然問了謝姝寧一句。

    謝姝寧微怔,隨即笑了起來:“也不大像,舅舅為人更為灑脫膽大。”

    汪仁聽著這話,方才舒展開去的眉頭立即又皺了起來,佯裝無意地問:“你娘的事,你舅舅是如何說的?”

    “先前倒是提過,若娘親首肯,便接了娘親去敦煌。”謝姝寧略一想。

    至于旁的,她身為女兒就不便多談了。但她那舅舅,可從來不怕這個,信中明明白白地曾問過她,她娘可有旁的意中人,畢竟她娘如今尚且年輕,總得琢磨琢磨第二春……

    許是知道她娘天性綿軟,尤其是遇到自己的事時,所以這些事,他不會跟她娘談,便只抓了她來商議。

    她也真動過心思,旁敲側(cè)擊地問過她娘的意思,可事情依舊什么苗頭也沒有。經(jīng)過謝家的事,她娘在這方面的心思早淡了,淡得什么也不剩。如今她也嫁了,她娘就更沒心思去想自己的事。

    想起這事,謝姝寧也忍不住苦惱了下。

    “你娘念著你們兄妹,定然舍不得遠行�!蓖羧事勓�,則像是松了一口氣,“便是要離開京都,照你娘的意思,也該是回延陵才是�!闭f著,他突然嫌了敦煌兩句,“再說漠北風(fēng)沙大,遠不如延陵,你娘只怕也是住不慣。”

    這話倒不假,謝姝寧便附和了幾句。

    幾人便又將話題轉(zhuǎn)回了舒硯去辦的事上。

    前幾日,舒硯離京,乃是為了去迎敦煌來的人。

    這一回來的不是駝隊,也不是宋家派回來傳話的人,來的是可代表宋延昭城主身份的使者。

    然而只這般,自然也輪不上舒硯這個少主親自出京去迎。

    “舅母可會說西越話?”燕淮突然問了一句。

    謝姝寧失笑:“會,說得極溜�!�

    燕淮松了一口氣:“這就好�!�

    這一回,宋延昭雖然沒有來,舒硯的母親莎曼,卻跟從敦煌出發(fā)的隊伍一起往西越京都來了。臨行之前,莎曼特地給宋氏寫了信,說要親自來瞧一瞧是誰娶了阿蠻。

    那信上的語氣,似乎等到她見了人覺得不滿意便要將他們硬生生拆散一般。

    燕淮知道后,不由得便緊張了起來。

    宋延昭的夫人可不是一般人……

    然而他緊張,汪仁也難得跟著惴惴起來。

    他耳聞宋延昭夫婦的事已有不少,可這人到底是一次也沒見過,而且奇就奇在這夫妻倆從宋氏嘴里跟謝姝寧嘴里說出來的,竟像是完全不一樣的人。按照宋氏的說法,她哥哥脾氣大沒規(guī)矩寵孩子會掙錢,嫂子貌美如花賢良淑德�?砂凑罩x姝寧的說法,她舅舅那是聰明厲害有手段,絕對的心狠手辣之輩,而且萬分護短,至于她舅母,人那到底曾是一國公主氣派渾然天成,絕對不是尋常講究賢良淑德的婦人。

    汪仁就忍不住想,若是莎曼來了不喜自己,那他今后還怎么隨時隨地往宋氏那跑?

    畢竟回回聽宋氏的話,他都能從里頭聽出宋氏對自己兄嫂的尊敬之意。

    他相信,只要莎曼說一句“汪仁不好”,宋氏趕明兒就能把他拒之門外,順帶著讓幾個小的也別搭理他。

    這樣一想,汪仁心里就跟堵了塊石頭一樣,不上不下,難受得慌。

    他有些心不在焉地道:“那就等著舒硯回京,便送鹿孔進宮。還有一件事,梁思齊手里的兵權(quán),只要還在一日,他就少不得要被眾人拉攏�?苫寿F妃這事不地道,你們也別攙和,且等著看梁思齊自己表態(tài)。不過一旦他動了歪念,太子身后光有白家是遠遠不夠的,靖王府的勢力,能用就先用一些。左右這話是靖王府自己放出來的,不必給他們省著。”

    “敦煌的事,只怕還得叫皇上吐口血。”燕淮想著紀(jì)鋆對自己說出那話時的神色,心中暗嘆一聲,暫且撇開去不再細想。

    汪仁道:“也是該他的。”

    這么多年來,敦煌這塊肥肉一直都懸在歷代皇帝眼前晃晃悠悠,誘人得很。

    可吃不吃得下,吃下了又要費多少光景跟財力兵力,都得細細考量才可。何況兩邊一直涇渭分明,誰也不干涉誰,商貿(mào)往來,也是一大利事。可肅方帝在這節(jié)骨眼上起了幺蛾子,只能自認倒霉。

    被他派去敦煌探路的人馬,無一人生還。

    黃沙一掩,尸首也不見。許多人甚至還未到達敦煌,便已喪命。

    好在肅方帝還沒瘋個徹底,只派了一支隊伍出去,并不曾派兵大舉進攻,要不然,即便最后占領(lǐng)了敦煌,西越也必然元氣大傷,經(jīng)年不能復(fù)原,得不償失。

    舒硯一行人回京的前一天,這支消息也傳遍了京都,傳到了宮里,傳到了梁思齊耳朵里,也傳進了紀(jì)鋆耳里。

    彼時,皇貴妃正在肅方帝病榻前,悉心照料著他,在御醫(yī)呈上來的藥里一點點加料。

    肅方帝雖醒了,可身上卻總沒有力氣,一天里泰半時候都是昏睡在床上的。

    白家給了皇貴妃一個明確的消息,可事情不是一蹴即成的,這其中必然還需要皇貴妃努力。

    她端著一碗黑稠稠的藥汁,舀起一勺俯下身,將調(diào)羹置于肅方帝唇邊,柔聲勸道:“皇上,該吃藥了�!�

    肅方帝便乖覺地張開嘴,任由這黑苦的藥汁流進喉中。

    他還不想死,所以即便心中再不耐,這藥他倒是一點不落地都吃了。

    皇貴妃面上波瀾不驚,手中動作不疾不徐,似已做過千百遍。

    她知道,這藥再服上個十天半個月,肅方帝的病總會有起色的。她爹白老爺子親自給她來的信,要她萬不可操之過急。人人都知道肅方帝病了,可人人也都知道,肅方帝的病雖瞧著重,可只要調(diào)理得當(dāng),總會好上一些。而且他們還未昭告天下遍請名醫(yī),這便說明,太醫(yī)院里的人并非全然沒有法子。

    所以這一回,若肅方帝駕崩了,底下的人想要尋出由頭來詆毀皇貴妃跟太子殿下,簡直易如反掌。

    近身伺候肅方帝的人是皇貴妃,太子是皇貴妃親子,那些個王爺勛貴,有的是話說。一個不慎,連帶著白家,也得叫人置喙,外戚坐大,可不是什么好事。

    因此,肅方帝還不能死,至少不能因為這場病而死。

    皇貴妃在他藥里加的東西,不會致命,只會讓他的脾氣變得更為暴躁,更為易怒。

    既不能等著肅方帝自己死,那便想個法子,讓他死得叫人無法說道。

    皇貴妃憋著一口氣,且等著。

    派去敦煌探路的人馬無一生還的消息傳進宮來后,她松了一口氣。

    內(nèi)憂未解,外患還是先省了吧。

    梁思齊不買她的帳,她就還得防備著梁思齊站在哪一邊,若不然太子這皇位,是怎么也坐不嚴(yán)實的。興許,能拿肅方帝跟梁思齊來個一箭雙雕。

    她一勺勺給肅方帝喂著藥,神識卻游離在外。

    次日,舒硯一行人入了京。

    莎曼的樣子太打眼,故而一直坐在馬車內(nèi),被舒硯嚴(yán)令禁止,連窗子都不準(zhǔn)開,更不必提在外頭走兩步看看。

    好容易馬車進了北城的青燈巷,她才聽到兒子在外頭喊:“馬上就到了,您再忍忍�!�

    她忍不住嘀咕:“臭小子,不說難道我就不忍了嘛。”

    偏生舒硯耳朵尖,竟將這話也聽見了,“您這么走在大街上就跟天上突然掉下來個人一樣,您知道嗎?”說完又道,“早說了等京都事了,我就領(lǐng)著阿蠻夫妻倆回去見見您,您怎么就不信您兒子,非得自己大老遠跑來?您是當(dāng)我爹不心疼您還是當(dāng)我不心疼您?”

    莎曼掏了掏耳朵,湊到簾子外,盯著邊上騎馬的兒子,“你怎么跟個老頭子一樣愛念叨�!�

    第427章

    會面

    舒硯自馬背上彎下半個身子,斜斜探手來將簾子放下,嗔怪道:“我才懶得念叨�!�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瞞著我?”莎曼不理他,再次從簾后鉆出腦袋,睜著雙跟舒硯幾乎一般無二的眼睛看向他,“從見面的那一刻開始,我便覺得你有些古怪�!�

    舒硯干咳兩聲,在馬上坐直,背對著她搖搖頭道:“您別胡思亂想�!�

    莎曼聞言眸光閃爍,嘴上倒沒有再繼續(xù)追問,松開了攥著簾子的手坐了回去。

    又過須臾,馬車終于到了地,一路清脆的馬蹄噠噠聲也終于靜了下來。不多時,馬車外便響起了舒硯喚她的聲音,“娘,到了�!卑殡S著話音,他站在外頭撩起了簾子,等著她下車。

    莎曼抬起頭來,視線越過兒子的肩頭,正正看見宋氏提著裙子朝自己跑來,不由面露微笑,亦急急往馬車外去。

    至舒硯身邊,她一把將他推開:“別擋路!”一面向著宋氏飛奔而去,裙袂飛揚恍若翩飛的彩蝶。姑嫂二人臉上都是藏不住的雀躍跟高興,莎曼更是一把將宋氏擁進了懷里,口中說著:“福柔!你一點也沒變!”

    宋氏也就任由她抱著自己,高高興興地喚了一聲“嫂子”。

    站在不遠處候著的燕淮卻唬了一跳,悄聲問身邊的謝姝寧:“舅母原就是這么個性子?”

    謝姝寧但笑不語。

    莎曼還纏著宋氏沒放開,打過招呼便一疊聲地問起宋氏吃得好不好,睡得好不好……

    “您就不能等進門了再問?”宋氏好好地應(yīng)著,舒硯卻聽不下去了,招呼起莎曼要她先進門,說完就往趕來同莎曼見禮的謝翊那邊去,“帶了不少東西,你陪我一道卸了去�!�

    言罷,他便拽著謝翊繞到后頭去了。

    謝翊伸長了手,遙遙朝莎曼作揖,“舅母且先里頭坐……”

    宋氏嗔他一句:“且去吧你。”旋即便也笑著挽了莎曼的胳膊往里頭走,說:“都是我高興糊涂了,這站在大門口便說上了�!�

    “這小子在這一直都是這幅模樣?”莎曼瞪了舒硯一眼,而后笑著對宋氏道,“你哥哥倒沒猜錯,先前便說這小子留在京都一定沒少給你添麻煩。”

    宋氏連忙安撫她:“沒有沒有,都好著呢�!�

    莎曼這才略過不提此事,只四處張望起來,問:“阿蠻呢?”

    宋氏便指了站在不遠處的謝姝寧跟燕淮:“知道你今日會到,一早便都從東城過來了。”

    “那個便是姑爺?”莎曼湛藍的眸子里閃過幾絲探究,直直落在了燕淮身上,“單看容貌,倒是不差。”

    宋家外甥女嫁的人,自然不能差。

    莎曼這回來,最想要仔細看一看的人便也是燕淮。而且先前謝姝寧成親的時候,她跟宋延昭都因為路途遙遠,兼之一時間無法脫開身,便都不曾趕來送她出閣,所以這新姑爺?shù)娜耍烤故莻什么樣子,他們夫妻倆人都沒有見著過。

    問過舒硯,舒硯也說得含糊,只說是阿蠻自己挑中的人。

    他們夫妻倆聽了也就都微微松了一口氣,不論如何,至少這新姑爺都是阿蠻自己喜歡的人,但能見一見,當(dāng)然還是要親自見上一面才好。

    故而一見著燕淮,她的神色就變得嚴(yán)肅了幾分。

    燕淮跟謝姝寧上前見禮,齊齊喚了聲:“舅母�!�

    莎曼便笑了起來,用一口流利的西越語說了幾句吉祥話,又拿出一早準(zhǔn)備好的見面禮來親自遞給燕淮。

    燕淮恭恭敬敬地雙手接過。

    莎曼面上笑意不減,佯作不經(jīng)意地打量著燕淮,又悄悄用眼角余光去看謝姝寧。忽然,倆人對視了一眼,莎曼便朝著外甥女眨眨眼,笑盈盈地收回視線,道:“坐了許久的馬車,我這腿都麻了�!�

    氣氛便頓時松快了起來,宋氏挽著她往廂房去,一邊讓人準(zhǔn)備吃的。

    一路上,莎曼一行人日夜兼程奔赴京都,時至此刻,她也的確是疲乏得很。雖則好不容易見到了宋氏母子三人還有新姑爺,她心里頭高興,但這倦意一涌上心頭,就止也止不住。

    略用了兩口吃的,她便先在廂房中歇下了。

    剩下的事,自有舒硯去忙去安置。

    北城的熱鬧漸漸平息,東城卻一如既往的時刻處在喧囂熱鬧之中。

    東城最大的酒樓雅間里,紀(jì)鋆正在等一個人。

    他臨窗而坐,自半開的窗子望出去,正好能隱隱約約地瞧見燕淮跟謝姝寧的宅邸,一角琉璃碧瓦在初秋的日光下流光溢彩。他面前的桌上只擺了一壺酒,涼的,清醇綿甜。一只白瓷的酒盞,盛著滿滿一盞的酒,酒色清冽,倒映著他手指上的那枚玉扳指。

    那是一枚顏色質(zhì)地都極為常見的玉扳指,只這般看過去,并沒有什么特別的地方。

    但這枚玉扳指,卻形同虎符。

    穿了一身常服的梁思齊步入雅間的那一瞬間,第一眼瞧見的,也正是紀(jì)鋆手上的這枚玉扳指。

    這枚玉扳指,代表紀(jì)鋆能夠任意調(diào)用靖王府明面上的勢力人馬,也能調(diào)用靖王手下的暗棋。若較真一論,他雖還只是世子,可靖王府卻的確已被靖王交由他來掌管。

    這也便讓梁思齊得以肯定,紀(jì)鋆是有資格同自己談事的,他也因此愿意親自赴會來見紀(jì)鋆一面。

    雅間的門被重新閉合,嚴(yán)絲密縫。

    梁思齊一步步往里頭走,朝著臨窗的酒桌靠近,笑聲渾厚:“世子爺喜歡竹葉青?”

    紀(jì)鋆也笑:“梁大人不喜歡?”一面親自提起酒壺沏了一盞,用根手指輕輕推到梁思齊面前。

    “喜歡,自然是喜歡的。”梁思齊哈哈笑著在紀(jì)鋆對面的椅子上落了座,笑意卻并未深達眼底。他愛喝酒,愛的便是這一壺竹葉青,可見紀(jì)鋆已暗中查過他,將他的喜好查得一清二楚。

    這才一見面,紀(jì)鋆便將他的態(tài)度擺明白了。

    梁思齊看著眼前比自己小上許多歲的年輕人,眼神微微變了變。

    他舉起桌上的酒杯,仰頭飲下,贊嘆不已:“果然是好酒!”

    紀(jì)鋆提起酒壺,再沏一盞,“梁大人懂酒,想必也懂人。”

    “世子爺,吃酒吃酒,喝干了這一壺,咱們再說旁的如何?”梁思齊大馬金刀地坐在椅子上,擺出豪爽姿態(tài)。

    紀(jì)鋆微笑:“自然合該如此�!�

    倆人便你一杯我一杯地喝起酒來,誰也不提正事,只揀了些無關(guān)緊要的瑣碎小事來說,笑一笑,聊幾句。

    一壺酒本不滿,很快便只剩零星,但在場的二人誰也沒有讓人再送酒入內(nèi)的意思。

    紀(jì)鋆杯中仍有殘酒,他卻已不再喝,只摩挲著瓷杯光滑的表面,半垂著眼瞼,笑著道:“不知梁大人可曾聽說了,先前皇上派去敦煌探路的人馬,無一人生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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