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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光頭倒吸一口涼氣:“我的親哥哥,八萬呢嘛,這切糕做的嘛這個?”

    老哥擺擺手:“不貴不貴,你嘛不懂,你去別人那里找不到這么好的東西呢嘛!”

    很明顯,我們這是講不了價了,別人那兒東西好不好我不知道,問題是我也不認識別人啊!

    光頭還不死心。

    “老哥你看這樣行不行,這個東西呢我們也就用一次嘛,能不能短租一下,我給你押金,你看怎么樣?”

    他笑得一臉諂媚,熊一樣的肩膀使勁兒佝僂著,想讓自已顯得弱小無助一點。

    阿布老哥思考了一下,可能覺得也有道理,點了點頭:“可以呢,租金一萬。”

    光頭的臉笑起來。

    “押金七萬�!�

    光頭的臉垮下去。

    “這不還是八萬?”

    老哥一臉無所謂:“做生意嘛朋友,你嘛拿著槍跑了,我報警嘛不能!”

    我跟光頭渾身上下湊不出個五萬,最后還是打電話跟陳志借了點兒錢。

    光頭恨不得跪在地上抱住阿布的腿,可能是看我們真的太可憐了,阿布最終同意減一萬,七萬成交。

    我倆拿一張小毯子把獵槍裹了個嚴實,光頭走的時候一步三回頭。

    “老哥,我光頭這輩子記住你的大恩大德!祝咱弟妹早日康復!”

    “誒~弟妹嘛沒有,謝謝朋友~”

    阿布熱情地沖我們揮手,微笑服務(wù)相當?shù)轿弧?br />
    還沒走出門,我倆突然想到一個重要問題。

    “不對啊,槍是有了!沒子彈��!”

    我倆趕緊回頭,阿布老哥笑得更熱情了。

    “朋友~十二號子彈,兩盒二十顆,一萬~~~”

    ……

    臨走前我還想打聽一下那頭熊的事兒,但是阿布表示這種生意不賺錢,他不做。

    好在他還講點兒道義,額外贈送我倆一把三連發(fā)的小弩,也算聊表安慰。

    光頭當時陰陽怪氣地說了句:“這多不好意思呢嘛,老哥太破費了撒!”

    老哥樂呵呵地回他:“沒有沒有,你們要是死掉了,我嘛撿回來的呢。”

    回去的路上光頭一直在念叨,這輩子再也不找這老哥了。

    我拍拍光頭:“不想這個了,錢還沒到手,都花了一半兒了,這次怎么也得成�!�

    他的表情也漸漸嚴肅。

    我們心里清楚,不管那頭熊它是不是“娃子”,都不好對付。

    第18章

    再次進山

    我們兩個冤大頭回到半山民宿的時候,陳志已經(jīng)在桌子上擺了一堆裝備,從尼龍繩到登山杖,能買的都買了。

    “這他媽有必要嗎?”

    光頭從這堆東西里拎出一個自拍桿,一臉不解地看著陳志。

    “哦,我買的是徒步大禮包,老板說啥子都有!”

    陳志捧了一盤馓子,吃得津津有味。

    “那這又是啥?”光頭又拎出一條瑜伽褲。

    “老板說嘍,這個現(xiàn)在火滴很,給我打六折!”

    光頭深深地吸了口氣,陳志對他的無奈毫無察覺:“你們嘞,咋個說嘛,麻醉槍搞到?jīng)]得?咋子辣么貴嗦!”

    我把手里的槍掂了掂,打開毯子露出一截槍管,“咔噠”一聲放在桌子上。

    “麻醉的沒有,搞了個超度的�!�

    “我滴個媽呦!你們這是要把我整神!”

    他趕緊把手里的馓子扔到一邊,伸出手輕輕摸了下漆黑冰涼的槍管。

    “我們是旅行社,這一下要超范圍經(jīng)營嘍,搞這么大嘜?”

    不怪陳志覺得危險,畢竟這一超不光超了營業(yè)執(zhí)照,連刑法都超了。

    光頭一把握住陳志的手,熱淚盈眶。

    “兄弟,我們也是沒辦法,你不懂新疆現(xiàn)在的旅游行情,我們這種屁大點兒的旅行社,接一個人的利潤最多不超過五百,少了還得虧錢,一個不小心就是賠本,現(xiàn)在好了,連個客人都搶不到,就你這樣兒的我們一年也碰不上一個��!”

    光頭深吸了一口氣:“二十五萬啊,相當于我倆在碰不到傻逼的情況下純賺一年啊兄弟��!”

    光頭正在曉之以歪理動之以冤情呢,老板娘從房間里走了出來。

    她把胳膊搭在吧臺,指了一下光頭。

    “話可別說太早,事情辦不成,這錢你就別想了!”

    光頭趕緊抱拳喊口號:“老板放心,保證干成,我們現(xiàn)在就抓緊部署!”

    我們四個圍坐一堆,陳小花窩在陳志懷里睡得噴香。

    我們討論了一下,決定按照仇恨值分配武器。

    “烏眼兒,你上次把它搞成一只眼,仇恨值拉滿,它八成盯著你死磕,你拿槍撒!”

    這樣安排下來光頭自然是拿弩,這連弩不大,箭匣一次能裝三十支弩箭,一發(fā)三支。

    弩箭只有一盒,每一支都是銅簇鐵挺,很有分量,看著也是有些年頭的老物件,做工沒話說。

    這次我們不準備讓陳志上山,一是因為武器有限,二是因為需要人打掩護。

    我們把帶回來的礦石磨的細碎,這些礦脆的很,磨起來倒是不費勁,就是磨的時候味道有點兒上頭。

    兩大包磨完,我們幾個都腌入味了,像三罐子陳年老黑蒜。

    除此之外我們還買了不少炮仗,用小布包裝上一袋子礦石粉渣,再塞一個炮仗,把引線留在外頭后把布包扎好。

    這種礦石溫度越高味道越大,我們不可能當著那熊的面兒爆炒礦砂,還不如利用炮仗爆炸時候的高溫炸點味道出來。

    我把一小包炮仗給了陳志。

    “兄弟,這些你拿著,我們不開槍就沒事兒,要真開槍了,你就在山下放幾個炮仗,省的護林員、警察什么的直直沖我倆來了!”

    等大致的計劃敲定,光頭裝模作樣的拍了兩下桌子:

    “來大家安靜一下,我講兩句。這次的行動非常危險,但同時,也很重要。我相信我們同志們的能力和素質(zhì),這種關(guān)鍵時刻,我們要謹記,生命、金錢兩手抓的工作思路!”

    “烏眼兒,他是不是壓力太大,瘋了?”

    陳志小聲問我,我擺擺手,意思是別理他。

    光頭敲了兩下桌子:“誒,個別同志不要交頭接耳,睡覺的小同志也醒一醒了啊。這次呢,我們要重點表揚一下陳志同志,作為新加入工作的小同志啊,在上次的行動中起到了至關(guān)重要的作用,未來可期��!”

    說完他拍拍陳志的肩膀:“很不錯啊很不錯,實現(xiàn)了從0到1的轉(zhuǎn)變�!�

    他還要說,結(jié)果老板娘先聽不下去了,把手里的手機往桌子一扔:“再說減你兩萬塊錢�!�

    光頭瞬間閉嘴,扭頭就開始收拾背包。

    這次還是陳志開車,我和光頭一人背著個大包坐在后座。xl

    車已經(jīng)開出來一段距離了,遠遠的我們回頭還能看見老板娘站在門口的身影。

    “其實這姐姐也挺可憐。”光頭看了一眼就不太忍心的回頭說道。

    我呵了一聲:“咱倆要是死這兒,更可憐�!�

    光頭一想也是,拿出自已的小弩擦了又擦。

    陳志把車停在我們上次的位置,我倆從下車的一瞬間就開始處于警戒狀態(tài)。

    那只藏馬熊對方圓百里內(nèi)非常了解,不一定躲在哪里暗中觀察我們呢。

    “我們上去,你按照咱們昨天說的,把車開到西北邊的路上,等我們消息�!�

    我跟陳志交代了一下,他的表情比我們還緊張,方向盤上都是手汗印子。

    “你們千萬小心,我在外面等到你們�!�

    我點點頭,揮手讓他趕緊走。

    我跟光頭再次步入這片森林,心境與上次相比已經(jīng)發(fā)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上次進山的時候以為碰見條蛇就算倒霉了,這次卻是明知道這山里潛伏著一只殺人熊。

    我們心情沉重,光頭都沒有廢話的心情了。

    我們沒有直奔那棵藏尸的樹,而是在山里小心的亂逛,那頭熊絕對會趁我們上樹的時候殺我們個措手不及,未免太被動了。

    “這山還真夠深的,里面的樹真是越來越大,也不知道活了多少年�!�

    光頭小心地跟一棵大樹比了比,這些樹幾乎到了三人合抱的地步。

    我們已經(jīng)到了上次沒有到達過的深度,越往深處地面越是起伏不平,走起來很累。

    參天的大樹枝葉茂密,像是給大地覆蓋了一層綠色的蓋子,森林里竟然還有一點薄霧。

    直到這里,那藏馬熊依然沒有出現(xiàn)。

    “它不會傷得太重,不來找咱們了吧?”

    我點頭:“也有這個可能。”

    光頭肩上斜挎了一整掛包了礦石粉渣的炮仗,看著跟機槍彈鏈似的。

    “那咱們走呢嘛?”

    第19章

    云杉

    光頭肉眼可見的輕松了不少,嘴角已經(jīng)情不自禁的往兩邊扯開了。

    就在我們準備掉頭離開的時候,林子里吹起了一陣涼風。

    “咔噠,咔噠……”

    一陣類似木風鈴的聲音在林子里幽幽響起,在寂靜的林子里顯得很空靈。

    “我靠,什么聲音?小紅帽出來采蘑菇了?”

    光頭蹭的一下又把身子轉(zhuǎn)了回來。

    我倆的腿像灌了鉛一樣,想走都邁不動,我們對視一眼,各自躲在一棵樹干后。

    我沖他比了個手勢,我們輕手輕腳地向聲音的來源摸索過去。

    周圍的光線越來越幽暗,直到我們在薄霧中看到前方出現(xiàn)了一塊較為空曠的地域。

    “我靠,這棵樹怎么這么雞毛大?”

    我有一瞬間的呆愣:“這他媽的!”

    只見一棵樹干足有周圍樹木五六倍粗的西伯利亞云杉矗立在前方,茂密的枝干向四周延伸出十數(shù)米,猶如一把三角巨傘籠罩住腳下的土地。

    這種樹的根系本來就發(fā)達,更不用說這棵龐然大物,它的根系在地下必然相當霸道,樹根處像小山丘一樣隆起,奪走了附近植株的營養(yǎng)和生機,十數(shù)米內(nèi)再沒有任何樹木。

    “咔噠,咔噠……”

    又是一陣類似木質(zhì)風鈴的聲音,我們這才如夢初醒。

    “烏眼兒,好像就是這棵樹發(fā)出的聲音!”

    難道有人跑到阿勒泰的深山老林里掛風鈴?這不精神病嗎?

    我倆端起槍和弩箭小心向前靠近。

    越靠近這棵云杉我越覺得壓抑,頭頂?shù)闹θ~層層疊疊,如烏云般籠罩住頭頂?shù)奶炜铡?br />
    “這也太他媽……壯觀了!”

    光頭忍不住罵了一嘴。

    我倆站在樹冠下向上仰望,脖子已經(jīng)仰成了九十度。

    在它面前,我們?nèi)缦N蟻般渺小。

    風繼續(xù)吹來,“咔噠,咔噠”的聲音就在頭頂,我們瞇著眼睛在枝葉間尋找著來源。

    只見針葉搖擺間露出一處處灰白色棒狀物體相互碰撞,那聲音正是它們發(fā)出來的。

    我越看越心驚,因為細看下去,那分明就是一幅幅人的骨架!9604

    “這他媽是人……”

    我從喉嚨里擠出幾個字,光頭已經(jīng)說不出話了。

    光是我目之所及之處,足有數(shù)十具尸首掛在枝干間,他們像一枚枚小巧精致的飾品,隨著山間的風而晃動搖擺。

    這整棵樹就是一個巨大的枯骨風鈴……

    我小心圍著這棵云杉走了一圈。

    樹上每一層枝干都參差錯落地掛著幾具尸骨。

    但是枝葉茂密,我只能看清最下面的幾層。

    這些尸骨腹腔和胸腔空空如也,但其他地方的皮肉看樣子死后還在,干癟收縮的皮膚包裹住快散架的骨骼,不知道在這兒掛了多少年。

    也就是這個地方少有大風,就算有也很難對這深山老林的中心造成什么影響,不然以這些尸骨的風化程度,怕是頂不住幾天。

    又或者……有人及時補貨,不斷用新鮮的尸骨代替損壞的骨架。

    “烏眼兒,這兒有個洞!”

    光頭壓低聲音吆喝我過去,打斷了我的胡思亂想。

    我輕手輕腳走到光頭旁邊,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

    這云杉的樹根極其發(fā)達,它腳下的土地以它為中心隆起一片不小的土坡。

    而正是這個土坡下,赫然有一個一人高的黝黑洞口。

    難不成這里也有人?

    我端起槍向這個洞口小心靠近,光頭與我背靠背,警惕著我背后的動靜。

    我在洞口附近靜心聽了聽,沒有任何聲音。

    我左手掏出手電筒握在手里沖著前方,把噴子的護木架在左手小臂上,右手手指抵著扳機。

    手電燈光一下子照亮了樹下洞口,空間不算大,一打眼就能看見全貌,洞頂能看到云杉盤根錯節(jié)的樹根,倒是個天然的屋頂。

    這地方非常普通,普通到有點眼熟。

    我對光頭沉聲說道:“這是那頭藏馬熊的窩�!�

    光頭明顯僵了一下,他咽了一口口水:“咋了?它在家啊……”

    “沒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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