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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我沒有走得太近,走到一半也就能看得清清楚楚了,面包車的車門什么的都還是老樣子,但尸體確確實實是不在了。

    “難道是警察來了?還是他們同伙。”鄭義疑惑地撓撓頭

    我搖搖頭:“我覺得都不是,要是警察的話,咱們早被套麻袋里裝走了,他同伙更不可能了,死得差不多了。”

    “他都彎了呀,那總不能是自已掰直了站起來走了吧。”

    鄭義對我這個說法不太接受。

    陳志淡淡地說了句:“但是剛剛那個癩子就當到你的面?zhèn)人走脫了嗦,我覺得他應該已經洗白嘍�!�

    除了這個我還想到常首富說的二哥,現在已經被種在北陰坡當人草花了。

    “還記那天被人狼咬死的人販子嗎?不也是出現在這里被當種子種起來了,我覺得這個地方的生物就像有什么信息共享的系統(tǒng)似的,它們能得到指令,只攻擊他們想攻擊的人,按理說咱們剛才藏得那么草率,人手蛛一腦袋的眼睛怎么可能看不見,八成就是不想理咱們�!�

    但我們也沒細究這些問題,當務之急還是找到大部隊與他們會合,對大家都有好處。

    我們繼續(xù)回到山腳往北走,又走了二十多分鐘總算繞到了北坡,一條溪流出現在我們面前。

    “原來小溪在這邊�!�

    夜晚的小溪水流潺潺,這個季節(jié)水位回落,小溪的水也不多了,河底的石頭都從水里冒出了頭,

    我們順著水流又往南走,總能找到三舅媽他們。

    “他媽的手機沒信號是真難受�!�

    不然現在我們也不至于兩眼一抹黑,也不知道他們現在什么情況,常小盼他們就算加上老坎也就三個人,應該不至于能放倒六個吧,這么牛還當什么人販子,直接打黑拳去吧,又能打又抗揍,還會演。

    鄭義走得有點兒累了,腦袋也懶得抬,說話都快沒勁兒了:“大哥,別說信號了,我手機都快沒電了,要是……啊啊啊�。。�!蚯蚓啊�。。�!”

    他話都沒說完就直接蹦到了我身上,那速度叫一個快,整個人掛我身上搖頭擺尾的。

    我被勒得差點兒斷了氣:“我特么看你更像蚯蚓,蚯蚓又不咬人,而且這個溫度哪來的蚯蚓,你給我滾下去!”

    我一心想著把鄭義撕吧下來,就聽陳志在旁邊說道:“烏眼兒哥,怕莫法怪巧克力,這個踏踏的蚯蚓確實有點兒駭人�!�

    我看陳志竟然也這么說,也就暫時放棄把鄭義撕下來的想法,我低頭往地上一瞄,竟然給我也嚇一跳。

    一條條手指粗的大蚯蚓蛄蛹著從泥土里鉆了出來,正和我們往一個方向爬著。

    “怎么這么多蚯蚓,這天兒這么冷,它們不怕凍死嗎?”

    這蚯蚓的行為太反常,我掏出手機打開手電筒往地上照了照,這一照更不得了,從河邊到草地,棕紅色的大蚯蚓成片成片地在地上扭動著,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頭,只看了一眼我胳膊上的雞皮疙瘩就冒了出來,也難怪鄭義害怕。

    印象里我見過大蚯蚓最多的一次是一七年在北京,當時還是秋天,前一天晚上下了整夜的雨。

    第二天早上我路過馬甸橋附近的一個公園,走了幾步才發(fā)現石磚地上到處都是一拃多長的大蚯蚓,它們在磚頭上扭來扭去,不少已經被路人不小心踩扁了,看起來又惡心又可憐。

    我順腳就把挨著草地的幾只蚯蚓踢回了草叢,當時一個老頭還非說我心善,要給我傳教,給我嚇得扭頭就跑。

    不過那次的場景跟眼前比起來真算是小巫見大巫,公園里那些蚯蚓看起來是在痛苦的掙扎,而眼前這些看著那叫一個有勁兒,“噌噌噌”地往小溪的下游蛄蛹。

    我們三個都有點兒不敢下腳,現在這山里的任何一個生物我們都不敢輕易招惹,生怕遭受團伙打擊報復。

    “踮起腳尖挪到旁邊走吧兄弟們,不能再耽誤了。”

    我仔細看了看,這些蚯蚓都集中在小河邊的濕潤地帶,遠離河道的地方泥土干硬,沒什么蚯蚓的蹤跡。

    陳志點點頭,把四十多斤的陳小花抱了起來,而我扛著鄭義,兩個人踮著腳尖小心避開爬行的蚯蚓,生怕踩死一個。

    剛一遠離河邊我就把鄭義扔了下來。

    “你給老子自已走!”

    我們幾個趕緊向下游小跑,這種動物的反季行為實在反常,下面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越往下走這些蚯蚓越密集,幾乎看不到土地原本的顏色。

    大概走了十幾分鐘,我終于看見那三輛懟在一起的車子,車子都在,但一個人都沒有,而這些蚯蚓的目的地果然也是那里。

    河邊的一處石頭上密密麻麻爬滿了蚯蚓,乍一看像張棕紅色的毯子。

    “什么石頭這么招它們稀罕��?”

    我小跑幾步過去湊近了看了幾眼,卻倒吸了一口涼氣,旁邊的鄭義差點兒又跳到我身上。

    被蚯蚓爬滿的根本不是石頭,而是人。

    這是個時候我也顧不上膈應了,用鏟子把地上的蚯蚓扒拉到一邊,又去扒拉那人身上的蚯蚓。

    剛開始我根本分辨不出哪邊是頭哪邊是腳,只能挑最高的地方扒拉兩下確認是肩膀,順著肩膀找到了頭。

    一小片大蚯蚓被我撥到了地上,半張沒有血色的臉露了出來,他的眼睛還睜著,但瞳孔已經散了,露出來的這只眼睛斜得厲害,是常首富。

    他死了。

    我剛停下手里的動作,很快就有新的蚯蚓填補了空缺,它們附著在他的皮膚上,從他的鼻子和嘴里鉆了進去,一只接著一只。

    陳志伸手指了指他的胸口:“天嘞,他的胸口也能鉆進去。”

    我這才看到他的胸口處也有蚯蚓在不斷鉆入,看來他那兒有傷口。

    這個畫面看得人手腳冰涼,詭異又荒誕,我們三個就像被釘在了原地,怎么都挪不開眼。

    沒過一會兒他的皮膚都開始蠕動起伏,我甚至能看到蚯蚓在皮膚下扭動的身軀。

    我忍不住后退了一步,皺著眉逐漸遠離了常首富的尸體。

    我們三個悄無聲息地往后撤,也就十幾分鐘,常首富的身體開始一點點塌陷扁平,一些吃飽喝足的大蚯蚓開始向外爬,隨著它們的離開常首富的身體逐漸變成一副扁塌塌的皮囊。

    “他被吃空了……”鄭義小聲地嘟囔著。

    那些撤離的大蚯蚓身體變得透紅,在月光下閃著暗紅的光澤,它們就地鉆進了泥土。

    就在這些蚯蚓走得差不多的時候,我再次聽見一陣熟悉的聲音,猛地抬頭看過去,就看見白花花一片人皮草俑正從遠處游行過來,一張張大白臉一眨眼就靠近一大截。

    “臥槽,有完沒完?撤撤撤撤撤!”

    我領著陳志和鄭義馬不停蹄地往下跑,生怕再被那些人皮草俑纏上。

    我們幾個扭頭就是撒腿狂奔,但跑了沒幾步我卻發(fā)現身后安安靜靜沒一點兒動靜,抽空回頭一看,那些人皮草俑一圈圈圍在了常首富的尸體附近,壓根沒把我們當回事兒。

    我們此時正好站在一個小山坡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一個嘴里長著花苞的草俑爬到了常首富的旁邊,口中的花苞突然噴發(fā)出一陣黃色的煙霧,那煙霧正對著常首富的臉,詭異的是原本已經變成皮囊的常首富竟然開始蠕動,白花花的皮囊像柔軟的面皮一樣從衣服的領口鉆了出來。

    那些人皮草俑就像完成了任務,紛紛調轉方向按照來時的路爬行,而常首富就跟在他們的隊伍后。

    我看得目瞪口呆,嘴里嘟囔著:“我擦,它們這是添丁了。”

    第39章

    消失

    我們三個看著人皮草俑消失在山頭后,趕緊一溜小跑回到車子附近。

    我拉開車門挨個看了看,連車底下都看了,一個人都沒有,但車上的包都還在。

    原本關著常首富姐弟的后備箱現在正大敞著,我打開手機手電筒照了照,后背箱里面倒是干干凈凈的,我剛要走,卻發(fā)現后備箱下地面的石頭上有一些褐色斑點,我用手指蹭了一下,細看上去透著血色,帶著股鐵銹味。

    應該是血,而這些血跡一直淅淅瀝瀝地延伸到河邊,終點是常首富倒下的位置。

    看樣子是有人在他走出后備箱的一瞬間殺了他。

    “地上有只鞋!”

    鄭義站在南邊一點的位置,指著地上一只灰色運動鞋。

    這只運動鞋比我們的鞋小不少,應該是那兩個女學生中的一個,看來這些人走得很匆忙,不然不會連鞋都顧不上。

    除了鞋,地上還有點兒衣服布料,亂七八糟的看樣子像是撕下來的。

    鄭義看著這滿地狼藉感嘆了一聲:“看來這是發(fā)生了一場大亂斗啊。”

    “管他大亂斗還是5v5呢,把包都背上,防身的拿好,咱們得去四周找一找�!�

    好在包都在,充電寶、手電筒什么的都有,總比啥也沒有強,那些人肯定是發(fā)生了什么事兒,我們總不可能待在車里干等著。

    我們繞過來的一路上也沒看到他們的蹤跡,眼下就準備繼續(xù)往南走,

    鄭義還把那只鞋撿了起來,邊往背包側兜里塞邊說道:“哥哥們,他們這是出了什么事兒�。吭蹅儎偛趴匆姷哪切〇|西就已經夠刺激了,他們會不會碰見更刺激的?”

    我掏出手電筒握在手里,順便幫鄭義整了整背包:“這個誰知道,但是我現在覺得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根本不咋把咱們這伙人放在眼里,到現在一個手指頭也沒往咱們身上戳,對三舅媽他們來說最危險的沒準兒是那幾個人,常小盼要真是從二十來歲就開始當人販子,那她還有什么事兒是干不出來的�!�

    陳志領著陳小花走在我身邊,皺著眉頭思索著:“這個常小盼說她的身世到底是真的假的,看她那個樣子我感覺像真的,她會不會是被逼瘋掉了。”

    我伸手彈了陳志一個腦瓜崩:“三十多歲人了怎么這么單純,真的假的有什么關系,重要的是大部分人過得都不如意,但是沒幾個會一條路走到黑,就像你一樣,你有你的困境,但你的選擇是跑遠點兒重新開始,你也可以把你前妻和大舅哥打包賣了,你怎么不這么做?”

    陳志搖搖頭:“不想跟他們兩個扯,沒得啥子意思,我出來過后開心得多�!�

    我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就是說啊,你把十個人放進同一個環(huán)境里也能長出十個樣兒,賣人和殺人一樣,但凡是個正常人都很難邁出這一步,我看這個人就是骨子里頭帶著壞呢,真那么有種,誰讓她受氣她就報復誰去,折騰別人算什么德性�!�

    陳志一臉受教,隨后抬起頭說道:“烏眼兒哥,照你這個說法,我覺得剩到起的那些人好危險哦�!�

    其實我心里也沒底,三舅媽他們再怎么說也是做正經生意的人,再瘋也瘋不過那些亡命之徒。

    我望向四周,黑壓壓一片,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找到他們,想著這里心里不免焦躁。

    我們幾個都不說話了,四周靜悄悄的,只剩走路時踩石子的“咯吱”聲,還有陳小花的小羊蹄“吧嗒吧嗒”的走路聲。

    誒,慢著,陳小花?電子狗!

    對啊,說好的“警羊”怎么能不用呢?

    我一把將鄭義好不容易塞進書包的鞋子掏了出來遞給了陳志:“去,給陳小花聞聞,讓它帶咱們找人。”

    陳志一開始還有點兒沒反應過來,隨后眼前一亮,說實話我們潛意識里已經有點兒把小花當成小人兒了,一時間都忘了它作為動物的特性。

    陳志接過鞋子低頭就往陳小花腦袋旁邊遞:“來嘛,幺兒,幫哈忙,你去找哈這個鞋子的主人噻�!�

    可讓人沒想到的是陳小花把頭一歪來了個潘式閃避,扭著屁股就走了,留下陳志尷尬地站在原地。

    “小陳哥,你的犬子有點牛誒。”鄭義湊過賤兮兮地澆了把油。

    陳志沒理他,繼續(xù)點頭哈腰去給陳小花做思想工作:“乖嘛,花兒,出去了過后爸爸給你買你最喜歡吃的冰冰菜,水水嫩嫩的喲。”

    結果陳小花昂著頭依然不理人,氣得陳志照著陳小花的屁股噼里啪啦一頓拍:“逆子,逆子,你眼睛頭還有沒得我這個老漢兒!”

    陳小花挨了揍也不高興了,站起原地尥起了蹶子,地上的石頭被刨飛了一圈,然后梗著脖子一臉倔強地看著陳志。

    陳志扶著腦門深吸一口氣,然后就開始在包里掏啊掏地掏出一袋牛奶小餅干,“啪”的一聲擠爆,拿出一塊塞進了陳小花的嘴里。

    “算嘍,爸爸求你一回嘛。”陳志蹲在地上忍辱負重地說了這么一句。

    陳小花左一下右一下地嚼著,吃完一個陳志又塞了一個,等陳小花吃完了以后他再次把鞋子湊了上去,這回陳小花可算是給了他個面子。

    陳小花在我們跟前左右溜達轉了轉,抬著小腦袋迎風聞著,最后掉頭往樹林里走去。

    “……不是吧,又進去?”

    看清陳小花前進的方向,鄭義臉都垮下來了:“早知道我就該把那只鞋扔了……”

    我也有點兒無奈,但事已至此,也沒別的辦法:“相信陳小花吧,動物的直覺有時候比咱們準多了�!�

    其實還有一個原因,人狼之后,再沒有什么東西能激發(fā)出我那股危機感了,人嘛,總是喜歡相信自已那點兒莫名其妙的直覺。

    我們跟著陳小花來到森林邊緣,突然聽到頭頂一陣振翅聲,其中還夾雜著幾聲烏鴉叫,我抬頭看了看,頭頂一片黑壓壓的鳥群剛剛越過我們飛了過去,清一色的大黑鳥,密密麻麻地跟候鳥遷徙一樣。

    “這些是烏鴉嗎?好多啊!”鄭義抬頭驚訝的張著嘴。

    我伸手把他下巴合了個嚴實:“把嘴閉上吧,一會兒粑粑掉嘴里了�!�

    那些烏鴉很快就飛遠了,扇著翅膀融入了黑暗。

    “別看了,進去吧,也看不出什么門道來。”

    按理說突然冒出這么一大群烏鴉來肯定是不正常的,但現在這個片區(qū)無論發(fā)生什么不正常的事都叫正常了,要說突然冒出來一群雪白善良的小羊群,反而更叫人害怕。

    而不善良的陳小花還是有點兒實力的,相比于我們的四處亂轉,它是目的明確地在森林里左拐右繞。

    “烏眼兒哥,我咋個覺得這片樹林跟原先不大一樣喃�!�

    陳志跟在我旁邊小聲說著,臉上神色驚惶。

    其實我也有這種感覺,天色剛黑下來的時候我只是覺得這個林子詭異里暗藏危機,但現在就覺得這個林子怎么說呢,總感覺哪兒哪兒都有東西。

    與之前的寂靜不同,現在隔三差五就能聽見一些動物和鳥的叫聲,有的清脆有的深沉,我們幾個甚至辨認不出那是什么動物的聲音。

    陳小花可不懂我們的腦子里的彎彎繞,伸著腦袋認真的帶著路。

    “我靠!”

    走著走著鄭義突然壓抑著聲音喊了一聲。

    “你又咋啦?踩夾子啦?”我讓他嚇一跳,回頭沒好氣地瞪他一眼。

    “不是,我怎么感覺那棵樹在看我��!”

    他指著一棵粗壯的杉樹顫聲說道,我們看向他說的那棵樹,竟然真的隱約看見樹后站了個人。

    第40章

    老坎

    “誰��?擱樹后頭貓著嘎哈呢?”

    我們的手電不夠亮,而且這森林里樹木叢生,照哪兒都是亂七八糟的影子,現在也只能勉強看見那個人站在樹后頭,只探出半拉上半身來看著我們。

    “你最好是吱個聲,黑燈瞎火的你要這么嚇唬人那你是真欠揍��!”

    我說完以后那人還是一動不動地探著身子,搞得我心里毛毛的,哪兒有人這么大大方方地偷偷摸摸。

    陳志看氣氛不對趕緊把陳小花拉回身邊不讓它亂跑,久久得不到回應讓我十分煩躁。

    “擦,我今天非得瞅瞅你這個奏長什么熊樣�!�

    我拿著手電抬腿就往前邊走,隨著我的步伐的移動手電不可避免地晃了幾下,而就是閃了這兩下,我再定睛一看卻發(fā)現那人不見了。

    “嗯?跑這么快?”

    我又吆喝兩聲,依然沒有回應,陳志和鄭義亦步亦趨地跟在我身后,我們三個小心翼翼地邁著小步靠近那棵藏著人的杉樹。

    腳下的樹枝被踩得“咯吱咯吱”響,簡直是踩在我的心頭上,我手里握著工兵鏟,眼瞅距離樹只有兩步,我一個跨步飛速竄了過去。

    “啥也沒有?”

    冷白的手電光下,樹后空空如也,半個人影兒都沒有,可是我確定沒看到任何人跑出去的身影。

    更奇怪的時候這樹根底下還長著一些雜草,這會兒支棱地直溜溜的,哪兒有被踩踏過得樣子。

    而非要說這里有什么的話,就是樹干上的人形樹瘤子。

    這樹瘤子突出來樹干大概五公分那么厚,看著輪廓就是一個人背靠大樹直直的站著,跟剛才我看到的那個人沒有一點兒相似。

    這事兒怪了。

    鄭義有點發(fā)慌,顫抖著聲音說道:“會不會是,樹上這個東西在看我們啊,它,它萬一會動呢?”

    我用手電照著這樹瘤子仔細看了看,確實是扎扎實實長在樹上的,樹皮沒有一點兒不對勁的地方。

    “烏眼兒哥,要不我們拿火試一哈兒嘛�!�

    陳志看我研究得認真,小聲出了個主意。

    我抬頭看向陳志:“你找它有事兒�。俊�

    “��?爪子了嘛?”陳志有點兒懵。

    “那你燒它嘎哈呢,就算它真能動,你非把它喊出來又沒事兒,咱們是來找人的,又不是打副本,不干那個手欠的事兒,有點兒邊界感呢�!�

    “哦�!标愔緭狭藫项^,低眉順眼地應了一聲。

    “走走走,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就算是它盯著咱們看,咱們這也算是看回本了,包賺不賠。”

    我邊說邊走,嘴上說得風輕云淡,可腳下的步伐卻越來越快,最后干脆小跑起來,陳志和鄭義也不是傻子,緊緊跟在我身后。

    “跑跑跑,媽的傻子才留在那兒!”

    陳志邊跑邊用手里的鞋敲敲陳小花,大聲喊道:“幺兒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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