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我給你整吧�!�
看他這個樣子一時半會兒是別想弄利索了,我做了個心理準(zhǔn)備,拔出他給我的牛角刀將手伸進(jìn)水里,隨后彎著腰將大半個上身都探進(jìn)水中。
也得虧我個頭高胳膊長,在河水即將沒過脖子時我終于摸到了他腿上的水草,濃重的腥氣鉆進(jìn)了我的鼻子。
冰涼的河水很快浸濕了我的衣服,激得我下意識皺了眉,劉朝榮看到我這個樣子有點(diǎn)兒過意不去,不好意思地說:“我自已來吧,太冷了�!�
但我可沒想領(lǐng)他的情:“你可歇著吧,你自已整腦袋都得塞水里。”
那水草滑不溜手確實不好收拾,又粗又韌,亂七八糟地纏在他的腿上。
這時一旁準(zhǔn)備走過來幫忙的張海突然“嘶”了一聲。
劉朝榮趕緊問道:“你也被纏上了?”
張海搖搖頭:“不是,好像是被蘆葦桿子扎了一下,沒啥事兒,你們繼續(xù)�!�
我泡在水里仰著頭將水草一縷一縷割斷,大概割了五六把,劉朝榮的腿上才算干凈了。
河水冰涼刺骨,我趕緊站了起來,“這回可小心點(diǎn)兒吧。”
我抬起凍得通紅的手,正看見右手胳膊上還粘了幾縷黑綠色的水草,剛要伸手去摘掉,卻見那水草竟然化成了黑水流了下去。
“……”我的動作一下定住了,而旁邊目睹了一切的劉朝榮也愣了。
我看著劉朝榮,問道:“這合理嗎?”
劉朝榮搖搖頭:“不太合理�!�
我回頭看向張海和波拉特,他倆的臉色也有點(diǎn)兒變了,我低喝道:“加快速度!快走!”
河底淤泥黏膩水草纏結(jié),我們?yōu)榱丝禳c(diǎn)走出去只能把腿抬得高高的,可水里蘆葦叢生,這樣又不好下腳,幾個人動作是大了不少,可速度并不見快。
我心里著急,盯著腳底下小心地走著,可突然,我發(fā)現(xiàn)河里的水位不知道什么時候竟然下降了,原本可以達(dá)到我們腰際的水面已經(jīng)下降到了大腿。0304
“媽的這是怎么回事?有人在上游抽水?”
我往四周一看,每個人的境況都差不多,而最前面的劉朝榮這會兒正瞪著眼睛看著水面,我們幾個看他神色有異,往水面上仔細(xì)一瞅,竟然看見絲絲縷縷的水草在面上飄蕩著,就像是成片的黑色紅線蟲一樣密集可怖。
但這小河剛才可不是這樣的,這水草難道是瞬間長起來了?
這下我們不敢動了,摸不著一點(diǎn)兒頭腦,打頭的劉朝榮面露驚恐,咋呼著兩個胳膊不知道是該前進(jìn)還是后退。
我瞥頭看向一旁的柵欄,想看看這柵欄上通沒通電,可此時我赫然發(fā)現(xiàn),原本到我脖子那么高的柵欄竟然變低了。
所以,不是水位變低了,而是我們腳底下的河底抬升了,就在我發(fā)現(xiàn)這個事實的同時,我們腳下充滿淤泥地河床竟然動了!
第32章
水蜘蛛
我們幾個剛剛察覺腳下的異樣時就已經(jīng)反應(yīng)過來了,大家這會兒已經(jīng)快到河流的中段了,前后距離大差不差。
“先往邊兒上爬!”
腳底下的晃動越來越劇烈,張海低喝一聲,回頭扶了把波拉特。
然而沒等我們靠近河岸,腳底下的東西猛然一動,原本平靜的河面轟然隆起,油綠的河水從中間向兩側(cè)分開,而中央則露出一溜巨大的黑色脊背,乍一看像個黑色大肉蟲,這玩意兒太大了,幾乎占滿了河道的一半,隨著它的動作,河水不斷溢出河道,而這黑色的巨物從河底淤泥中翻騰出來,把踩在它背上的我們幾個直接甩到了水中。
渾濁的河水混著泥和草瘋狂涌進(jìn)我的口鼻,給我惡心得夠嗆,最要命的是一些堅硬的蘆葦不一定在哪兒長著,猛地撞上去就是一道血印子。
我在水中一時找不到著力點(diǎn),摸哪兒都是淤泥,只感覺有什么龐然大物擦著我游了過去,我兩手捂著眼睛生怕被戳瞎,正憋著氣就感覺到水面猛然下降,不咋新鮮的空氣終于又回來了。
我一把抹掉臉上的淤泥,睜眼一看,我們幾個人七零八落地趴在淤泥里,一個比一個狼狽,而前方一個黑色的巨獸順著河道越游越遠(yuǎn),隨著它的移動,河水被大面積推向上游,這巨大的黑色大蟲子就像一條在水中潛行的火車。
“你們有事兒沒有?”
我爬起來去看他們幾個,大家露出來的臉上和脖子上都被劃了不少口子,波拉特還死死抱著穆拉,兩個人都跟泥人一樣。
河底的蘆葦都不見了,也不知道那大黑蟲子是個什么東西,腦袋我沒看著,但尾巴不尖也不細(xì),就是個肉癤子,上面長著雜亂的水草,也不知道它在這河底趴了多久,那蘆葦都直接長在它身上了。
此時河道的水面下落,我趕緊拉著他們往岸上走:“趕緊趁這個時候快跑!”
柵欄邊界距離我們還有六七米,我們趕緊邁開大步往岸上跑,而這時前方河道的水開始瘋狂反涌,一條原本平靜的小河竟然流出了海浪的感覺。
“快快快!”
河水不嚇人,嚇人的是我怕那東西又往回跑,剛才我甚至都沒法看到它的全貌,怎么說也得有幾十米長,它就算不張嘴咬人,也能把我們碾個半死。
水面開始急速回升,我費(fèi)力地把腳從淤泥中拔出來,同時不忘緊盯著沖來的河水,好消息是那大黑蟲子沒回來,不好的消息是奔涌而來的河水上面還飄著東西。
我擦了擦眼睛上的淤泥,定睛一看,河水的水面上趴著一只只小時候常見的水蜘蛛,四條又細(xì)又長的腿輕巧的浮在水面上。
張海也發(fā)現(xiàn)了不對,張嘴就罵:“什么玩意兒那是?他媽的水蜘蛛咋長得跟無人機(jī)似的呢?”
他說得真是一點(diǎn)兒不夸張,這些玩意兒也不知道是吃什么長大的,平時小得都看不清的蟲身到了它們這里竟然有手掌大。
劉朝榮從頭頂捋下來一把泥水,:“這東西會不會咬人��?”
“趕緊多跑幾步!”
盡管我們的步子已經(jīng)大到快要劈叉了,可是在淤泥里跑步那是怎么也提不起速,干著急也沒用,河水眨眼間淹了過來,那些水蜘蛛也不知道是從哪兒沖出來的,原本都在水面呆的好好地,可剛靠近我們就一個彈射跳了過來,第一只水蜘蛛最先跳在劉朝榮的臉上,它那細(xì)針一樣的腿扒在劉朝榮的頭上,只聽劉朝榮痛呼一聲,竟然是那水蜘蛛將自已尖銳的口器扎進(jìn)了他的頭皮。
“你別亂動!”
這種時候我也不敢直接上手,猛地起手揮出手中的匕首,貼著劉朝榮的臉皮就將那水蜘蛛的腿和口器齊齊斬斷。
但這只是開始,隨著水流倒灌,越來越多的水蜘蛛開始往我們身上跳了過來。
這我哪兒顧得上劉朝榮,還沒反應(yīng)過來我的左邊肩膀就感覺到一陣刺痛,這才發(fā)現(xiàn)一只水蜘蛛不知道什么時候無聲無息地落到了我的肩膀上。
我反手削掉它的腿,刀刃滑開它瓜子一樣的肚子,流出一攤黃綠色的東西,然后沒等我喘口氣,緊接著又是一只落在我的右手上。
條件反射地我左手握拳一下砸在右手上,將那水蜘蛛“咕嘰”一聲砸了個稀爛,而我剛剛被咬過的地方開始泛起尖銳的疼痛,這種疼直往人骨頭里鉆。
在這期間我的耳邊一直在響著“邦邦”的聲音,側(cè)頭一看,張海他們也深受水蜘蛛的困擾,而張海拿著那根木棍,也不管自已疼不疼,哪兒被咬了就敲哪兒,下手那叫一個狠,一棍子一個大蜘蛛,被他敲得扁扁的。
而他不光打自已,還會樂于助人的用棍子抽身手不太靈敏的劉朝榮和活動受限的波拉特。
一根木棍子在張海的手里被舞得虎虎生風(fēng),打完自已打隊友,誰也別想躲過。
我凌空將一只迎面跳過來的水蜘蛛砍成了兩半,回頭沖他們喊道:“先蹲下,躲到水里�!�
在我印象里,這些水蜘蛛一般是沒法下水的,通常都是靠著自已的小細(xì)腿在水面上浮著。
劉朝榮這回反應(yīng)最快,深吸一口氣直接就蹲了下去,而他剛一蹲下張海就揮出一棍,這一棍帶著破風(fēng)聲從劉朝榮頭頂劃過,得虧他動作快,不然該被張海敲死了。
事實證明猛如波拉特也受不了張海的亂棍,他也直接背著穆拉沉進(jìn)了水里。
我和張海陸續(xù)沉進(jìn)水里,這河水太臟了,我根本不敢睜眼,不然怕是得瞎,冰冷的河水灌進(jìn)了耳朵,我們現(xiàn)在五感少了一半,身上剛剛被叮的地方疼的鉆心,這會兒更加明顯了。
我一口氣已經(jīng)憋了一半,暫時還不打算出水,這時我的手背不知道被什么滑溜溜的東西輕輕蹭了了過去,我渾身一顫,下意識覺得是水蛇。
還記得小時候我媽帶我去河溝里洗澡,眼睜睜看著一條水蛇從我屁股底下溜了過去,她愣是沒吱聲,說告訴我了反而要出事兒。
我現(xiàn)在一動不敢動,水蛇這個東西也沒有主動咬人的習(xí)慣,只要我不亂動,它們就不會把我怎么樣。
然后我沒想到這只是個開始,越來越多滑溜溜的東西從我的臉上、手邊溜過去,別的地方我感覺不到,這會兒我也不確定到底是不是水蛇,啥好地方有這么多水蛇。
蛇這個東西本來就唬人,尤其是在水里,我甚至緊張地冒了泡泡。
好在這種情況沒持續(xù)太久,那些水蛇一樣的東西似乎是被激流沖了下來,過去了也就過去了。
就在我這一口氣憋到了極限的時候,就聽見有人破開水面大口喘氣的聲音,既然有人出去了,我也就不硬抗了。
剛一睜眼我就趕緊看了看水面,和那些水蛇一樣,這些水蜘蛛也是路過,而率先出水的人是張海和劉朝榮,張海這會兒還捏著劉朝榮的兩只手,劉朝榮還在掙扎,張海甩開他的手大罵。
“這個傻逼,有蛇還瞎幾把動�!�
這時候波拉特也浮出了水面,他看起來狀態(tài)也還正常,我剛想吆喝大家上岸,卻發(fā)現(xiàn)波拉特身后升起一只蛇頭……
第33章
漂浮物
一瞬間我就像被雷劈了一樣,什么蛇立起來這么高?
可下一秒我才反應(yīng)過來,那蛇是纏在了波拉特身后的穆拉身上。
這下劉朝榮和張海也不撕巴了,都緊張地看著波拉特,幾個人都直愣愣地等著他,波拉特自然也感覺到了自已身后不對勁。
那蛇的上半身挺立著,搖搖晃晃地觀察著我們。
這條蛇有半個手腕粗細(xì),不算多大,暗綠的背上帶著黑色斑紋,而腹部卻是橘紅色,最惡心的是它的蛇頭形狀有些像老鼠,嘴邊還長著泥鰍一樣的須子。
場面頓時陷入了僵局,它不動我們不敢動,可它要是動了,那就來不及了。
這條蛇“嘶嘶”地吐著信子,突然向前探了下頭,似乎是想探究一下波拉特。
我的呼吸都停了一下,我不認(rèn)識這個蛇,但從小就聽老人說水蛇大多是沒什么毒的,可蛇毒毒性大小不一,這蛇都長成這樣了,有毒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兒,波拉特要是在這兒被咬上一口,能不能撐到醫(yī)院都不知道。
這波拉特也是個硬漢子,皺著眉硬是一動不動,呼吸都不亂,看上去不怎么怕死的樣子。
我握了握手里的刀,可就是這么微小的動作也引得那條蛇看了過來。
這下我不敢輕舉放松了,我盤算了一下,假如我飛刀過去,插在波拉特腦袋上的概率反而更大一點(diǎn)。
就在我們僵持不下的時候,劉朝榮這個貨竟然動了。
他不顧張海警告的眼神,把手伸進(jìn)后褲腰里掏了掏,我地眉毛都要豎起來了,都這個節(jié)骨眼兒了,這個二貨竟然還顧得上撓屁股!
那條蛇已經(jīng)把頭從波拉特耳邊探了出來,“嘶嘶”地吐著信子,似乎在警戒面前這個亂動的東西。
而劉朝榮對我的示意同樣視而不見,就在我要忍無可忍的時候,劉朝榮竟然從褲子里掏出一條魚來!
他揚(yáng)起手臂將那條魚扔向波拉特的身后,那魚半個巴掌大,估計是有點(diǎn)兒缺氧,入水以后還往水面上躍了一下。
這時波拉特身上的那條蛇一下被吸引了注意了,拱起身子一個彈射就竄進(jìn)了水里。
我們幾個一看那蛇竄了出去,一句話都不說扭頭就跑,生怕它再反悔。
“你小子褲襠里藏魚?”
張海對劉朝榮的做法抱有五分佩服五分嫌棄,劉朝榮被他說得忒不自在,急赤白臉地解釋道:“在水里的時候它就順著我屁股溝竄進(jìn)來了,嚇?biāo)牢伊�,還以為是什么不得了的東西,你還把著我的手不讓我動!”
這種緊張的時候我竟然有點(diǎn)兒想笑,之前劉朝榮搶救的時候我就見過他的褲子,他這個人挺瘦,褲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買的,就松松垮垮地掛在腰上,他還把一根鞋帶充當(dāng)腰帶系在腰上。
大多數(shù)男的都沒什么胯,本來就掛不住褲子,不注意的時候一蹲下露半拉屁股是經(jīng)常的事兒,估計是劉朝榮折騰這半天把他的簡易腰帶折騰松了,這才給這魚留了個大空子。
但我還是有點(diǎn)兒佩服,他竟然能揣著魚站那么長時間。
“也多虧了你,要不我真不知道咋幫他了�!�
我們離欄桿盡頭不遠(yuǎn)了,也就幾步的事兒,大家身上都是一松,短短十幾米,差點(diǎn)兒走掉人半條命。
劉朝榮提了提褲子:“趕緊上去吧,這可太冷了。”
“那是什么?”
這時最后面的波拉特突然指著河中問了一句。
這一句話瞬間把我即將上岸的喜悅沖散了,每回一聽見這句屁話就沒好事兒,我很想裝作聽不見,可正常人他根本忍不住呀。
我默默地回頭看了過去,一團(tuán)肉白色的東西漂在水面上。
這東西一看就他媽不正常啊!
“來,先上岸,咱別泡水里說�!�
我強(qiáng)硬地拉著他們上了岸,這種作死的事兒還是少干為妙,那水里太玄乎了,被水蜘蛛咬的地方到現(xiàn)在絲絲拉拉的疼,我手上的傷口甚至腫了個大包。
我還算好一些,劉朝榮最慘,一頭的大包也不知道是被咬的還是被張海敲的。
張海甩了甩身上的水,瞇著眼看著水里的東西:“看著像洋娃娃呢咋?”
我也看了看,那東西在水里緩緩旋轉(zhuǎn)著,等它轉(zhuǎn)了一圈,我終于看到了它的全貌,而看清的一瞬間,我的眼睛都瞪大了。
“那好像是個人啊!”
此話一出,所有人臉色都變了,露出水面的是一個人的兩個膝蓋,這人不知道是以什么樣的姿勢仰面飄在水里,露出水面的不是頭也不是肚子,竟然是膝蓋。
這人看不出男女和年齡,骨骼較細(xì)皮膚偏白,想到這里我腦子里“轟”地響了一聲,不會是陳志吧?
我把背包往地上一扔,急急忙忙地跟他們說了句:“我下去把他撈上來,你們等我。”
話音剛落我再次撲進(jìn)水里,什么蛇啊水蜘蛛啊都是次要的,要真是陳志,萬一早一秒撈出來就多一分生還的機(jī)會,如果救不回來……
短短幾秒我想到了各種可能,我突然理解了岸上堅持背著尸體的波拉特,沒人愿意看到自已朝夕相處的親人朋友曝尸荒野。
我一步步靠近那雙飄在水里的膝蓋,濃綠的河水襯得這兩條腿慘白泛青,怎么看,都不像活人。
我的手有點(diǎn)抖,踟躕了幾下,終于狠下了心,一只手扶上了那膝蓋,冰涼的觸感如電流般傳遍我的全身。
我的精神有一瞬間的離散,但是驚懼之余我逼著自已冷靜下來,而正是冷靜之后,我竟然發(fā)現(xiàn)自已手下的身體似乎還帶著規(guī)律的脈搏跳動。
我心里一喜,是活人!
我手上一用力,將那膝蓋拉了一下,而就是這么一拉,這身體的上半身竟然猛然從水里冒了出來。
這突然發(fā)生的一幕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張海甚至忍不住“哎”了一聲。
而我在迸濺的水花中看清了這人的臉,只一眼我就知道這不是陳志,陳志要他媽長這樣,第一次見他的時候我就報警了。
眼前的東西應(yīng)該不能稱之為人,它就像鱷魚一樣,軀體前側(cè)是光潔的皮膚,和人類沒什么區(qū)別,但它的身側(cè)和后背覆蓋著一層青黑色的鱗片,乍一看和河水一樣泛著光澤。
這東西此時正盯著我,扁平鼻子溜圓的眼睛,一張大嘴咧到了耳朵根,它的臉頰和脖子都長著鱗片,頭骨崎嶇不平像個咸菜疙瘩。
突然它揮起右手直奔我的腦袋,那只長著鱗片的手極長,尖利的指甲閃著寒光。
保命的潛能讓我在一瞬間拔出匕首迎了上去,“鏘”地一聲刀刃碰撞在了鱗片上,而這么鋒利的刀竟然傷不到它分毫。
我慶幸這不是陳志,但我特么好像要完了呀。
第34章
水虎
我萬萬沒想著這貨的鱗片能堅實到這個程度,它似乎很得意,瞪著一雙詭秘的黃眼睛看著我。
我也不是榆木腦袋,既然知道了它鱗片堅硬自然也不會再去自討苦吃,反手就朝它柔軟的腹部捅去。
這怪東西看到我的動作猛然從水里蹬出一條腿來,它的腳蹼上同樣長著尖利的指甲,我一個躲閃不及就被它的利爪劃破了衣服。
我的眼眶有一瞬間開始控制不住的發(fā)熱,非常想把它按在地上揍,但我的理智告訴我旁邊還有外人,不能沖動,至今為止我的身世撲朔迷離,我甚至不敢隨意在其他人面前露出我那不為人知的一面,在場的人我只能信任張海。
那長著鱗片的怪東西給我一腳以后直接翻身躍進(jìn)了水里,這時邊上的劉朝榮驚呼一聲:“我想起來了,這應(yīng)該是水虎,這個東西兇殘得很,要吃人的,快上來呀!”
我也沒聽懂水虎是個什么東西,但這會兒我是不打算硬拼的,就算打死它對我來說也沒什么好處,將自身暴露太多反而不好。
那所謂的水虎已經(jīng)沉入水中,這會兒水面上只剩一圈圈漣漪,我跨著大步向岸上跑去,與此同時張海大喊一聲:“小心!”
我回頭一看,果然水面赫然劃出一條水痕,那水虎像鯊魚一般向我沖了過來,我想到它那駭人的利爪,怕是一下就能割斷我的腳筋。
這水都要混成抹茶湯了,我也看不清它的動作,跑又跑不過,我心一橫,在它瞄準(zhǔn)我的方向沖過來的時候一個猛子往旁邊扎了過去。
我再次沉入水里,盡管這對我非常不利,但同時卻也能起到掩人耳目的作用,借著河水的掩飾我開始放任自已體內(nèi)那股熱流涌入四肢百骸,一股熟悉的力量在我身體里噴薄而出。
與此同時,我的五感變得更加敏銳,能夠清晰的感知到右前方傳來了一道波動,我沒忘那玩意兒的爪子有多鋒利,于是依然抬刀去擋,同時估量了一個大概是它頭所在的位置,朝著橫向揮出一拳,盡管是在水里,但我的速度依然可觀,就算是被卸了一些力度也夠它吃一壺了。
果然,我一拳砸中了什么軟中帶硬的東西,八成就是它的腦殼,而抵在我刀刃上的爪子也撤走了,大力總能出奇跡。
那東西估計是被這一下刺激到了,短暫的停留后再次向我沖了過來,在水中帶來一股急流,我沒有與它硬碰硬,而是急忙翻身繞到了它的背上,同時飛快地將我自已的外套褪了下來兜在了它的頭上。
這貨的腦袋一被蒙上就開始發(fā)了瘋似地掙扎,而我順著他那顆咸菜頭一路找到它的胳膊,用衣服袖子把它兩只爪子也死死纏住,我抓著這個機(jī)會一刀插進(jìn)它的胸口,也不知道它長沒長心臟,但誰讓他脖子上也長著鱗片,讓人根本無從下手,也只能賭一把了。
它還想轉(zhuǎn)過身來用腳蹬我,它轉(zhuǎn)我就騎在它背上跟著轉(zhuǎn),我們倆頓時就成了洗衣機(jī)。
這時我又聽見“噗通”“噗通”兩聲入水聲,我心里暗道不好,估計是張海他們看我太長時間沒露頭,水里動靜又大,以為我出了什么事兒。
我勒著這只水虎的脖子趕緊浮出水面大喊:“我沒事兒!”
下一秒我整個人又被拖下了水,這玩兒的力度是真大,跟我比起來也就遜色一些,在水里那是真夠難纏的。
下了水的是張海和波拉特,波拉特可算是舍得把穆拉放下了,他倆幾下就撲騰了過來,我一個咬牙,勒著水虎的脖子將它揪出了水面,它的力氣依然大得出奇,活蹦亂跳的沒一丁點(diǎn)兒要死的跡象,看來胸口不是它的命脈。
波拉特和張海一看我們出了水,趕緊一頓亂拳砸在被蒙住頭的水虎身上,但這水虎那身銅皮鐵骨哪兒是他們能對付得了的,張海一拳砸在它堅硬的鱗片上自已都疼夠嗆。
不過他們的攻勢就算再沒用也讓水虎感受到了人數(shù)上的壓制,它竟然借著我的力抬腿蹬飛了波拉特和張海,然后瘋了一樣撕碎了綁在它頭上的衣服,頭也不回地鉆進(jìn)了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