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錢二就是這時候提劍沖了進來,桃木劍“噗”一聲刺穿了這東西的皮,這可是他跟錢道士要來的真貨。
可他插是插進去了,拔卻拔不出來。
妖怪身上插著那把劍,扭頭擺尾不斷嘶吼。
項云黷猛沖讓前,一把抽出桃木劍,劍身上全是粘液,對準(zhǔn)怪物張開呼嚎的嘴,一下扎了進去。
妖怪竟還不死,口中突作人語:“快來幫我!”
外頭還有一個鬼物,但它遲遲沒有過來幫手。
“蚯蚓”氣得扭動身體飛出門去,桃木劍在它身體里不斷沖撞,它嘴巴一張,那把劍從它第二張嘴里掉落出來。
它的同伴不僅沒有幫它,還從墻壁中伸出一只手來,把它拎了起來,鐵爪似的手將“蚯蚓精”舉起,兩手一扯,整根掰斷。
對阿嬌道:“小妖無知,不知是留仙宮的仙姑,竟敢在仙姑面前造次,還請仙姑在娘娘面前遮掩一二�!�
“人是不是你們殺的?”雖然不知道這妖怪為何突然恭敬,但項云黷難得遇到一個可以溝通的妖怪,趕緊發(fā)問。
“不敢不敢,我們只是收人魂三尸。”反正也是余下沒用的邊角料,吃了就吃了,說完隱身遁走,帶走了“蚯蚓精”的尸體,還余下了一包東西。
阿嬌撓撓臉,她什么時候成了留仙宮的仙姑?
錢二剛剛還能站得起來,跑得飛快,那東西一走,他立刻坐在地上,眼睛看著地上那枝桃花枝條,指著已經(jīng)枯死的枝條說:“這……這是不是保了咱們的命?”
第62章
阿嬌今天長大了嗎?
錢二一指,阿嬌才看見地上落著的桃花枝,剛剛從房間里跑出來的時候把它也帶了出來。
鬼物既不害怕項云黷的鬼差身份,也不害怕阿嬌的手中風(fēng)漩,卻害怕一根桃枝,它客客氣氣的退走,走之前還把那個吃人殘魂的同伴從頭掰成兩截。
光是這一下,項云黷和阿嬌就做不到,若是硬拼不一定就打不過它們,但會有一番苦戰(zhàn),不能這么干脆利落。
桃花枝條已經(jīng)枯敗,變回那截線香,剛剛還開的紛紛艷艷的桃花,一朵都沒有留下。
鬼怪把擁有這枝桃花的阿嬌當(dāng)成了留仙宮的人,恭恭敬敬稱呼阿嬌作仙姑,還留下一個袋子。
項云黷走過去察看,阿嬌一把捉住他的手:“不能碰!”
人死成鬼,但到底是當(dāng)過人的,三魂俱在就有七情六欲,但妖不同,妖的行事難以估量,誰知道那鬼物會留下些什么東西。
錢二本來站在項云黷和阿嬌的身后,這時候動動鼻子,不等項云黷打開袋子,他就伸了手,斬釘截鐵的說:“是錢!”
他聞到錢的味道了。
打開袋子一看,里面果然是滿滿一大包的錢,除了錢還有許多珠寶。
這個妖怪不僅殺了同伴,還留下錢財,希望阿嬌這位“仙姑”能夠網(wǎng)開一面。
阿嬌眨眨眼,心中感慨果然是受了封的郡君娘娘,就跟城隍老爺一般厲害。
項云黷皺著眉頭,這錢恐怕不是什么好來路,是絕不能收下的,他看看阿嬌,見她眼睛里是純?nèi)坏暮闷�,并沒有因為財帛動心,他輕笑了一下,低語道:“這些要上繳�!�
“嗯”阿嬌滿不在乎的點點頭,她還在感慨鬼修成仙竟然有這樣的威懾力,與城隍也不遑多讓,就見虛空之中一根金芒落在掌心。
這一次的金光比之前的每一次都更明亮,幾乎就在金光與她身體融合的一瞬間,阿嬌明顯感覺到自己的力量增強了。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圖,原來不是一句虛言。
阿嬌不由暢想,那位留仙娘娘這么厲害,如果她也攢功德修成地仙,是不是也能這樣的這樣厲害了?
項云黷看向邢斐,還以為她身上的死氣會就此消退,那鬼物已經(jīng)死了,不能再傷害她了。
但邢斐身上那濃重到化為黑霧的死氣只是淡了一些,并沒有全部消散。
項云黷眉頭緊皺:“你沒事吧?”
邢斐白著臉搖搖頭,她躲過一劫,但她被嚇壞了,正在努力消化這件事。
如果這樣都無法消散死氣,那要如何才能延長阿嬌的陽壽。
幾個人各懷心事,只有錢二跌坐到沙發(fā)上,這么一大袋的錢呀,見者有份,就地分贓多好啊!
他哭喪著臉,剛剛那幾下,桃木劍也沒了,玉佛牌也給摔碎了,扯著嗓子喊了大半天,現(xiàn)在他是喉嚨也疼肉也疼。
為什么受傷的總是他。
阿嬌多了功德十分高興,看錢二的樣子嘖一聲:“出息�!�
錢二耳朵一動,每每小姑奶奶這樣說他,那就是要給他好東西了,他剛剛那幾下也確實有表演的成份,但他保證其中一半是真情實感的。
錢二算了算,這小姑奶奶的錢快花完了,賣金餅的錢和白家給的錢加起來不算少了,可也架不住這位姑奶奶這么花,她一賣東西一接活,他都有抽成。
項云黷臉上一點高興的神情都沒有,他看了看錢二:“今天晚上應(yīng)該不會有事了,你休息吧�!�
錢二看著滿袋子的錢一臉糾結(jié):“我……我能不能抱著這錢睡一晚,我也沾沾財氣�!�
項云黷和邢斐無言的看著他。
阿嬌嚇唬他說:“行啊,要是你不怕這錢上有妖氣的話。”
錢二瞬間老老實實安安份份,古佛不動心,古井不起波瀾,去收拾他的床鋪了。
“這錢要馬上上繳�!彼麄兙幍哪翘自捖┒窗俪�,實在有太多無法自圓其說的地方了,這一袋錢可能會讓整個故事編得圓一點兒。
項云黷牽著阿嬌的手,一刻也不想放開,拉著她回了主臥室,走的時候?qū)π响痴f:“準(zhǔn)備一下,我們現(xiàn)在回警局�!�
邢斐在項云黷身后想要說些什么,可看著阿嬌歡天喜地蹦蹦跳跳的背影,和項云黷默默守護的姿態(tài),她連“謝謝”都含在嘴里說不出來。
錢二繼續(xù)鋪他的地鋪,一看邢斐這個樣子,知道她那是動了心了。
他嘿一聲:“妹妹,聽老哥哥一句勸,項隊長他吧,雖然長得一付薄情相,但其實這種人要是動了心,那是最要命的,千秋萬代四海列國也就認準(zhǔn)那一個了�!�
錢二最近戲是不敢聽了,開始聽說書,現(xiàn)成的句子張嘴就來,越說越覺得自己雖然是個只擁有露水姻緣的下下簽?zāi)腥�,但他見多識廣啊。
“你要在他身上動心思,那是瞎子點燈白費蠟,竹籃打水一場空,你看看那眼神……那叫一個……”
錢二還有一句“死心塌地”沒說出來呢,次臥室的門“乓”一聲關(guān)上了,邢斐甩了錢二一臉,門差點撞上他的鼻梁骨。
錢二也不惱,縮回他的地鋪,把警報器攥在手心里,又拿出一張符,糊了點口水,“啪”一下貼在自己的腦門上。
項云黷拉著阿嬌回了臥室,想起他剛剛在這張床上都做了些什么,心里升起濃生的罪惡感,他用眼角的余光去看阿嬌,就見阿嬌也怔住了。
她盯著那張能睡四五人的大床,頭埋得低低的,小而薄的耳垂紅得發(fā)亮。
阿嬌想起來她剛剛干了什么了,她勾引了項云黷,而且還是她主動的!
她悄悄抬起頭來,飛快瞥了一眼項云黷的下巴,那里還有一個圓溜溜的牙印,這就是她干壞事的最大證明。
項云黷知道她在偷看他,她怔怔站著,目光盯著腳尖,手足無措。
尷尬的沉默在兩人之間漫延,項云黷已經(jīng)想不起來自己剛剛為什么會這樣沖動了,好像突然間熱血上腦,情欲沖昏了理智。
感官的快樂和刺激被無限制放大,心里只一個聲音,就是“要她”,如果不是那個人皮鬼打斷,他可能已經(jīng)干下會讓自己后悔的事了。
此刻理智占據(jù)上風(fēng),項云黷萬分自責(zé),那不是不美妙,但那不應(yīng)該,不管是不是她主動的,他都是更有自制力的那一個,有責(zé)任引導(dǎo)她制止她。
他先道歉,艱澀地說:“是我的錯,我不應(yīng)該這樣�!�
阿嬌剛剛還小臉皺巴巴的,聽見項云黷道歉,一下子火冒三丈高,猛得一回身:“你這是什么意思?你還想不認帳!”
急得語調(diào)都變了,眼睛因為怒火格外閃亮。
項云黷啞然,胸膛震動了一下,眼角邊有好看的笑紋:“我沒有不認帳�!�
阿嬌盯著他,剛剛她的目光中泛著桃花色,讓項云黷把持不住,而現(xiàn)在他只想摸摸她的頭,替她蓋上被子,給她一個吻。
“我不會不認帳,我不喜歡別人,等你長大,你可以隨時討這筆帳�!边@個異常鮮活的女孩占據(jù)他所有的注意力,和他所有的,可以柔軟也可以堅韌的情感。
這是他二十八年的生命中從來沒有過的,他始料未及,但他心甘情愿。
阿嬌的臉蛋和耳朵都紅通通的,此刻他們明明沒有一點肢體觸碰,可她卻覺得整個心都飄在天上。
阿嬌捂著面頰跳上床,蓋好被子,一直蓋到下巴,只露出兩只圓溜溜的眼睛,項云黷替她掖好被角。
她拉下被子,依舊大膽直白:“項云黷,我喜歡你親我。”
以前的那些,她想不起來了,但記憶之中沒有被這么認真對待過,他含著她,既熱烈又珍惜,愛意深濃。
項云黷瞬間繃直了背,收緊下顎,心臟在胸腔中劇烈跳動,她根本不知道這句話的殺傷力,但他沒有失控,他的引以為傲的自制力又回來。
項云黷控制好了情緒,拍拍被子,在她額上吻了一下,眉頭緊急嚴(yán)肅認真:“睡覺!我會在你睡醒之前回來�!�
阿嬌笑了一聲,像只快樂的鳥兒,她閉上眼睛,可心緒浮躁,想著項云黷會不會再撲上來抱住她,又臉紅又期待。
但項云黷只是守著她,最后撥開她額前的碎發(fā),吻了她的額頭一下:“�!�
說完轉(zhuǎn)身出門,邢斐已經(jīng)換了衣服等他,他們帶著東西回警局,這一晚上的經(jīng)歷,要編得讓總局領(lǐng)導(dǎo)相信,還真有些難辦。
邢斐壓力更大,項云黷和西市總局還有沒有直接關(guān)系,只要案子完了,他就能回去,而她撒一個謊,是要用無數(shù)的謊去圓的。
“等會就讓我來說吧。”項云黷察覺了她的這種壓力。
邢斐搖搖頭:“我來說,我更了解他們。”
項云黷不置一詞,兩人坐在車前座,后座上放著一袋珠寶和錢,還有一張人皮。
街上已經(jīng)沒有什么行人了,車子滑過一盞又一盞的路燈,邢斐終于開口:“這個案子,還怎么查�!�
項云黷沒有看她,他的眼睛注視著前方,仿佛黑暗中的一切鬼祟都瞞不過他的雙眼:“該怎么查還怎么查,做我們能做的。”
邢斐在等紅燈的時候看了項云黷一眼,眼里既有詫異又有欣賞,他怎么還能這么堅定呢?
邢斐臉上露出一點笑意,又很快將笑意藏好,她眼角的余光看見項云黷拿出了手機,正在查看什么,他的臉上露出笑容,眉上冰峰瞬間雪消。
項云黷看的信息中只有三個字,。
他把這三個字看了又看,好像能透過這三個字看見阿嬌的臉,聽見她的聲音。
雖然將近午夜,但西市總局燈火通明,兩人直接到了領(lǐng)導(dǎo)辦公室,放下兩袋東西,一袋是錢,一袋是人皮。
副局長看著他們倆:“這是什么意思?”
“我們在案發(fā)現(xiàn)場撞上了嫌疑人。”邢斐面不改色,她三觀重組,說謊反而不困擾她了,“我開了槍,嫌疑人留下這個�!�
副局長皺起眉頭,嚴(yán)肅地看著邢斐,又看看項云黷,伸手打開第一袋,里面是滿滿一袋錢,最下面露出各種鉆石,泛著寶石特有的光芒。
他又抬起頭看了一眼下屬,伸手要拆開另外一袋時,被項云黷攔住了:“還是戴手套吧,看材質(zhì),可能是張人皮。”
副局長的臉色都變了:“小邢,這是怎么回事?”
邢斐似乎很困難的在回答這個問題:“我們?nèi)チ爽F(xiàn)場,我在一樓,項隊長在二樓,那個嫌疑人出現(xiàn)的時候,身上就……披著這個,是……是從他身上拽下來的�!�
她臉色蒼白,捂著嘴干嘔了一聲,十分有信服力的說:“我在兇案現(xiàn)場吐了,對不起�!�
因為吐了,所以用到了清洗劑。
那些痕跡是不能完全被掩蓋的,只要再次查證就會查到他們身上,不如提前想好說法。
“披在身上?什么意思?”連見多識廣的副局長都吃了一驚,邢斐干嘔聲更大了,她不得不做了一個手勢,讓項云黷繼續(xù)。
“應(yīng)該說是……穿在身上�!�
項云黷說完,副局長讓人調(diào)取監(jiān)控,監(jiān)控里只拍到一團模糊的影子,移動的速度根本就不是人擁有的速度。
“人皮”送到法醫(yī)實驗室去,錢和珠寶看看有沒有報案的,邢斐坐在辦公室里,一個女警替她泡了一杯生姜茶,她臉色慘白,握著杯子。
出了一個披人皮的兇手,大家都知道了,有很多人找項云黷打探,他繼續(xù)用邢斐的話,他在二樓,是聽見槍聲下樓的。
項云黷有些疑惑,邢斐維護了他。
珠寶確實有報案,是一件闖空門案,失物雖然找回,但犯人沒抓到,那個案子里的監(jiān)控中也拍到了一團黑乎乎的東西。
這兩件案子可能有關(guān)聯(lián),也可能沒有,而那張人皮還得經(jīng)過檢驗才能知道曾經(jīng)屬于誰。
副局長看邢斐這樣,讓她回家休息,邢斐沒有拒絕,這就更讓人信服了,她一直主動積極的在查案子,幾乎二十四小時都呆在警局里。
項云黷留下繼續(xù)查案,到天快亮的時候才抽空回去一趟。
地鋪是空的,錢二不在,項云黷進了房間,阿嬌也不在床上,浴室里的燈亮著,但沒有水聲傳出來,整個套房空蕩蕩的一點聲音也沒有。
項云黷還以為發(fā)生了意外,猛然推門,就看見阿嬌站在落地鏡前,她身上只裹了一條浴巾,腰細腿長,呼之欲出。
項云黷閉眼回頭,輕呼一下調(diào)整氣息:“錢二人呢?”讓他留下來陪著阿嬌的,結(jié)果他人跑了,留她一個人在。
阿嬌沒有回答,她滿面疑惑,一會踮起腳,一會兒又伸開手,她長大了。
個子高了,腰更細,肩更平,這一點細微的差別,也許別人不會注意,但她已經(jīng)保持這個樣子很多很多年,微微一點改變她就感覺出來了。
紙燒的衣服包包雖然鮮亮,但穿在身上走在陽光下需要法力維持,阿嬌在發(fā)現(xiàn)這些東西不長久,經(jīng)過幾天就會重新變成燒焦的紙片之后,她就不再用了。
反正花錢買也是一樣的,兩個大箱子里都是她現(xiàn)買的衣服和鞋子,她很喜歡的一雙亮片小皮鞋,穿在腳上有點緊了。
她一夜之間長大了。
“項云黷,我長大了!”
項云黷本來心動眼跳,不能平靜,一聽這話笑了起來,他昨天夜里剛說過她長大了就能討這筆帳,今天她就“長大了”。
“我真的長大了!”阿嬌急了,只是睡了一夜,她就變化了這么多。
楚服在血玉中開口,“許是功德讓娘娘強健了�!�
楚服在血玉中修煉,血玉破開的那個口子雖然不能讓她離開,但有絲絲靈氣緩緩注入,她修煉得越長,身上的厲氣就越是被壓制,頭腦也更清醒。
阿嬌鬼身孱弱,一樣的功法她總修煉不成,有了功德之后,不僅法術(shù)厲害了,連身體也跟著強健起來。
阿嬌覺得楚服說的很有道理,喜滋滋告訴項云黷:“你看看嘛,我真的長大了�!�
項云黷收斂著目光,浴巾只堪堪蓋住屁股,他不知道是看她胸口那片白皙肌膚,還是看她修長筆直的腿,只好隨口答應(yīng)她:“是,是長大了�!�
兩個字就讓他倍受煎熬。
阿嬌高興的覺也不睡了,項云黷又問:“錢二呢?”
阿嬌想了想,答道:“他說他去洗腳�!彼膊欢疄槭裁捶堑锰匾獬鋈ハ茨_,浴缸里不是也能洗嗎?
項云黷額角跳了兩下,幸好他抽空回來一趟,要不然阿嬌就得一個人呆著了,剛要打電話給錢二,就接到了西市總局的電話。
“犯人,捉到了�!�
第63章
阿嬌有男朋友了嗎?
項云黷打不通錢二的電話,又不能讓阿嬌自己一個人呆著,干脆帶她去了西市總局,讓她在外面等著。
進去一看,邢斐還沒到,拎了一個人問:“怎么回事?怎么突然有線索了?”
那個刑警也是一臉懵,他說:“是熱心群眾舉報的,本來以為丫就是喝大了亂吹牛逼,提回來一審,沒想到是真的�!�
這才第三天,真兇就自己送上門來了。
項云黷往里走了兩步,人人都在忙,他往辦公室里一看,看見錢二就坐在辦公室里,整個人縮頭縮腦的。
……
他不會正好就碰上了西市的掃黃打非,被抓了吧?
項云黷隨手拉了一個人問:“那個人犯什么事了?”
小刑警一看錢二就笑:“哪兒呀,他就是那個熱心舉報的群眾�!笨村X二縮著不知道干什么好,實在害怕的樣子,“得,我給他倒杯水去�!�
這是破了多大的案子呀,還縮得跟個鵪鶉似的,跑進去問錢二:“你喝點什么?”
錢二刷一下立正站好,哪里敢點單,連連擺手:“不用不用不用,不麻煩警察同志了�!彼麄人也都是懵的,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撞上了這事兒。
錢二迷迷登登做了一晚上的夢,他夢見自己住著大豪宅,大游泳池里不是水,全是錢,他一個人在金錢的海洋中徜徉。
無數(shù)膚白貌美大長腿的工牌小姐姐們,一把一把的往他身上灑錢,和有情人做快樂事,錢二美得那都快升天了。
睜開眼睛一擦口水,他還睡在地鋪上。
當(dāng)時那就忍不了了,危險已經(jīng)過去,他完全可以出去放松一把嘛。
翻出他那常年不離身的電話小本本,打電話找了十多年前他來西市的時候,露水姻緣的相好們,兩個已經(jīng)無人接聽,還有一個現(xiàn)在已經(jīng)混成會所媽媽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