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昨天晚上主臥室里那動靜，錢二把門關(guān)上了，又塞上耳塞，還是翻來翻去睡不著覺，半夜起來給江城的老相好打電話。
人到中年，力不從心，還抽了個下下簽的錢二，必須給自己安排一個約會了，這才幾天，他狗糧都快吃撐了。
錢二要是知道項云黷硬生生熬到小姑奶奶先睡，然后去浴室沖了個冷水澡，估計就不止是崇拜了，他得膜拜。
阿嬌爬不起來，蜷在被子里呼呼睡，項云黷帶了一份早餐給她，她揉著眼睛往被子里鉆，拉開被角把半個腦袋埋在被子里，嗚哩嗚哩：“明天再走行不行？”
項云黷拍拍她的背，哄她：“案子結(jié)束了，我得回去�！�
以為這次能抓到五年前滅門案的兇手，結(jié)果只是個模仿犯，當然要回去投入新的工作。
阿嬌抱著被子，氣哼哼的坐起來，把被子一把掀開，項云黷趕緊挪開眼，余光瞥見她穿了一件T恤裙，仔細一看，是自己的衣服。
她是什么時候從他的包里把這件衣服偷出來的？
阿嬌晃著兩條白生生的腿，赤著腳噠噠噠跑進浴室，等項云黷放松警惕，她又“刷”一下跳出來，當著他的面轉(zhuǎn)了一圈：“我好看吧�！�
他的那件T恤已經(jīng)穿得很舊了，軍綠色的，還是在學校的時候發(fā)的夏季運動服，左胸胸口的位置有他的學員編號。
現(xiàn)在這件舊衣服松松裹住她，項云黷都能看見她跳動轉(zhuǎn)圈的時候，胸口柔軟跳躍的弧度，刮擦著胸口的學員編號。
只一眼，他就把每個細節(jié)看得清清楚楚，再想挪開眼也沒用了，她的樣子在他腦海中回放，項云黷從不知道自己的想像力會這么豐富。
阿嬌問完就把頭縮了回去，“啪”一聲關(guān)上了門。
這個小壞蛋。
阿嬌放了滿滿一缸水，泡進水里，拿起手機，對著微信推薦的文章使勁研究。
《愛情三十六計——沒有撩不動的男人！》。
她剛剛用了一招，穿男朋友的衣服，讓他的身上沾滿你的氣味。
效果顯著，阿嬌舉著手機喜滋滋，在學壞的路上越滑越遠。
邢斐知道他們今天離開西市，特意來送他們，她目光含有深意的看了阿嬌一眼，笑了一下。
一大早還沒到辦公時間，張財明就到警局來了，他痛哭流涕著說要悔改，說以后要好好對三個孩子。
邢斐告訴他：“太晚了�！�
孩子的外公外婆決定控告張財明爭奪孩子的撫養(yǎng)權(quán)，他把孩子帶走，切斷跟兩位老人的聯(lián)系，沒想到張財明竟然這樣虐待三個外孫女。
兩老口戴著老花鏡研究法律條款，邢斐為他們找了自己當律師的朋友，盡最大可能的幫助他們。
邢斐不知道阿嬌具體干了什么，但她很痛快。
“這次時間太緊了，下次你們來我一定要請你們吃飯�！�
邢斐伸出手，阿嬌小小笑了一下，也握住她的手，沖她眨眨眼，湊到她耳邊：“只要他對三個孩子不好，晚上就會作噩夢�！�
邢斐笑了，她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只要在張財明的面前提起他過世妻子，和那筆賠償金，張財明就瑟瑟發(fā)抖，她會讓律師好好利用這一點的。
輪到跟項云黷告別的時候，她停頓了一會兒，知道該說什么，想了半天，笑一聲：“大家也算是朋友了，以后要是結(jié)婚，可得給我發(fā)喜糖�！�
項云黷笑了，他用余光去看阿嬌，阿嬌一點也沒注意他們在說什么，她在使喚錢二托運行李。
邢斐看見眼前這個男人，用期待的目光看了一眼他的女朋友，然后堅定點頭：“一定。”
阿嬌在飛機上好好睡了一覺，錢二一下飛機就火急火燎的要走，他急著要去跟老相好約會。
一下飛機，姜宸就在外面等他們，開著項云黷的車。
“大家伙都在火鍋店等著呢，咱們要給你接風�！�
“我才走了幾天，接什么風�！表椩泣t報告了一下他要回來的事，姜宸主動來接他，走的時候說好的，順便把車還給他。
項云黷一說完，姜宸就看見阿嬌拎著包出來了，他望著項云黷的眼神滿是疑惑，項哥怎么把她也帶去了，這個不合規(guī)定吧。
項云黷拍拍他：“以后再說�！�
姜宸還想這個周末要去學校接阿嬌，把她接到自己家，跟姐姐住兩天呢，讓她們倆聯(lián)絡(luò)聯(lián)絡(luò)感情。
“我說呢，原來她是跟你去西市了，我姐還說要做小點心給你帶到學校里吃呢。”
后一句是對著阿嬌說的，阿嬌一聽見姜宓做了點心，立刻點頭：“好好好。”
姜宸自然而然想去接阿嬌手里的包。
被項云黷攔了一下：“你拎我這個�！表樖志桶严渥咏o了姜宸，自己拎過阿嬌的包。
“哎�！苯芬稽c也沒往別的地方想，拎著箱子放上車，一路開到火鍋店，大家伙都已經(jīng)在等了，姜宓也來了。
還是項云黷第一次帶阿嬌吃飯的魚肉火鍋，阿嬌很喜歡這個地方，這是她這么多年第一次“吃”的地方。
項云黷還清楚記得她喜歡吃的幾樣東西，脆脆的魚，蝦滑丸子，還有她喜歡的辣香醬料，幾乎不用她動一根手指頭。
項云黷坐在阿嬌左邊，姜宓坐在她右邊，桌上就只有她們兩個女孩，姜宓輕聲跟阿嬌聊天，約她：“下周我和我的同學要去采風，你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去。”
姜宓學美術(shù)，每年學校和社團都會組織去采風，江城附近有許多古鎮(zhèn)，他們這次就去白塔鎮(zhèn)，去那里拍照畫畫。
姜宓知道項云黷工作很忙，阿嬌一個女孩子呆在江城，難免寂寞，正好大家一起去玩，阿嬌可以跟她睡一個房間。
阿嬌立刻答應(yīng)了，點完頭又去看項云黷，討好的笑了一下。
項云黷把燙好的丸子盛到她碗里：“想去就去吧�！闭f完又看姜宓，“麻煩你了�！�
“不麻煩。”姜宓笑了一下，低頭吃菜，眼睛一掃，看見阿嬌的桌子底下伸出手，指尖在項云黷的腿上這里碰一下，那里碰一下。
項云黷一直面色如常，阿嬌的手從外側(cè)溜到內(nèi)側(cè)，想掐他一下的，被他一把攥住了手，大掌帶有警告意味的，緊緊握了她一下。
然后又用姆指溫柔的摩挲了兩下。
這些都發(fā)生在短短幾秒鐘里，桌上的人吃肉的吃肉，聊天的聊天，聽項云黷說西市那個模仿犯案者，自投羅網(wǎng)的事。
沒人起疑，案子辦多了，什么情況都可能遇到，現(xiàn)實生活是最沒有邏輯可言的。
大家碰了個杯，項云黷問起局里最近有什么案子。
姜宸說：“最近也不知道是不是秋天了，自殺的案子又多起來了，前兩天還有個直播自殺的，兄弟們沖進去要救人，結(jié)果這家伙在家里吃火鍋。”
他們狠狠把人教訓了一頓，還在網(wǎng)絡(luò)平臺發(fā)布了情況說明，那人折騰了大半個晚上就是想博關(guān)注。
“真是浪費警力，咱們一共才多少人呀，來個三四個這樣的，那別的案子還辦不辦了。”
姜宸一晚上都在忙這事兒，熬夜不睡，忙到凌晨兩三點，排查地址，找上門，阻止自殺，玩了一晚上心跳，結(jié)果是“狼來了”。
姜宓抬起目光，桌面上項云黷一本正經(jīng)的在談事，桌面下卻捉著阿嬌的手。
阿嬌眼睛骨碌碌的轉(zhuǎn)，大家都以為她是要出去玩了所以開心，項云黷臉上淡淡的，可他的眼里也含著笑。
項云黷還能收斂，可阿嬌對他投去的目光，不是妹妹該有的目光。
姜宓本來就知道項云黷對阿嬌有別樣的感情，但沒想到發(fā)展得這么快，她凝住眉頭，項云黷作為一個成年男人，他應(yīng)該控制自己的感情。
連姜宸這種粗神經(jīng)，都開始感覺到不對勁了，他在回去的路上，對姜宓：“姐，你有沒有覺得，陳嬌她不一樣了�！�
姜宓有些意外弟弟在感情問題上竟然聰明起來，她問：“什么地方不一樣？”
姜宸說：“我感覺她好像一下大了兩三歲�！痹瓉砜瓷先ナ邭q，現(xiàn)在感覺她像二十出頭，他也說不上來具體哪里不一樣，就是神態(tài)不一樣了。
姜宓愣住了，她沒有注意，等知道阿嬌追著項云黷去西市，姜宓很確定他們在一起了，她問弟弟：“陳嬌的家人這么久都沒來看過她嗎？”
姜宸隨口說：“好像沒聽她提過，好像她爸媽不怎么關(guān)心她。”
他們出去了一周不到的時間，不僅在一起了，阿嬌還一下子成熟了，姜宓低下頭，發(fā)消息約阿嬌出門逛街買衣服。
項云黷替阿嬌把箱子拎上樓，阿嬌在床上打了個滾：“還是回家好�！�
剛滾了一半，收到姜宓的短信，約她逛街喝下午茶，阿嬌還沒喝過下午茶呢，她答應(yīng)了，然后又想起“愛情三十六計”的第三計。
想抓住男人的心，要先抓住男人的胃。
姜宓做菜這么厲害，阿嬌想跟她討教討教，也給項云黷做點什么吃的。
項云黷回自己房間整理行李，一打開包，第一件衣服就是阿嬌穿過的那件T恤，他手指一頓，拿起那件衣服。
棉軟的觸感，讓他有點不自在。
他從來不是一個在吃穿上挑剔敏感的人，卻覺得自己所有的衣服上都染上阿嬌的味道，這一件尤其是。
……
項云黷長吁一口氣，這件衣服以后是不能再穿了，只好單獨拿出來，掛在椅子上。
阿嬌抱著洗衣籃，推開他的門：“有衣服要洗嗎？”
項云黷把籃子接過來：“我來吧。”
一低頭上面放著她的蕾絲內(nèi)衣內(nèi)褲，以前沒覺得這有什么不對，現(xiàn)在看一眼都受不了。
觸電似的收回手：“我的衣服我自己洗吧�！�
阿嬌的衣服都是陶俑侍女在洗，除了洗衣服之外她們還打掃衛(wèi)生，兩個陶俑學了會家里的各種電器，并不用阿嬌動手。
阿嬌偏偏頭，看見她穿過的那件掛在椅子上，問：“這件你不要了嗎？能給我嗎？”她要天天穿著它，在項云黷的眼前晃。
項云黷喉結(jié)滑動，他忍耐著說：“不行�！�
這個小壞蛋！
說完就把阿嬌推了出去，深呼吸想要平復心情。
阿嬌隔著門“篤篤篤”敲了三下，在門外俏聲問他：“項云黷，你是不是，又要洗澡啦？”
第68章
項隊今天小氣了嗎？
阿嬌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跟姜宓去喝下午茶。
姜宓知道阿嬌能吃，她定了五星酒店的自助蛋糕下午茶，蛋糕飲料都暢吃，環(huán)境又安靜，適合一些女性之間的談話。
阿嬌不知道還有這種好地方，項云黷竟然從來沒有帶她來過，但一想到項云黷是很窮的，工資只有一點點，他那件T恤袖口都有小破洞了，也沒買新的。
阿嬌就又釋然了。
她打算再賣一點陪葬品，帶項云黷來吃高檔自助餐。
檸檬塔，塔，巧克力慕斯，芒果焦糖，紅絲絨，和考得香噴噴松軟軟的司康餅，阿嬌每種都拿了一樣，擺了滿滿兩個大盤子。
侍者笑著告訴她：“這是甜點，那邊還有咸點�！�
阿嬌高興的簡直要冒泡泡了。
姜宓本來是有很多話要跟她說的，坐下來還沒撈著說話的機會，阿嬌就像只蝴蝶那樣飛了出去，沒一會兒桌上就擺滿了盤子。
每樣都有了，阿嬌才坐下來。
姜宓自己也拿了一個檸檬塔，酸甜的奶油在口腔中融化，她問：“你在江城，吃住都還習慣嗎？”
阿嬌點頭，她含著一顆大呢，張不開嘴說話，吃完了才說：“比原來好得多了�！�
原來她是吃香燭的，每日嚼蠟，頂多也就是挑一下是吃白蠟燭還是吃紅蠟燭，怎么比得上陽間的美食。
“學校里呢？交到朋友了嗎？”姜宓想婉轉(zhuǎn)的把話題引出來。
阿嬌搖搖頭，她交到一個鬼朋友，可鬼朋友也入地府投胎去了，小弟是有的，可朋友還真沒有。
姜宓又問：“那你跟你爸爸媽媽經(jīng)常聯(lián)系嗎？”
阿嬌眨眨眼，她知道姜宓有話要跟她說了：“他們都死了�！倍疾恢劳短サ侥膬喝チ耍八懒撕枚嗄昀�。”
姜宓一下愣了，反應(yīng)過來之后，她反而更堅定了。
阿嬌沒有長輩在身邊，說不定是因為對年長男性的依賴才喜歡項云黷的，她問阿嬌：“你和項云黷，你們……”
阿嬌一下想起來了，姜宓喜歡過項云黷！
她像小貓護食那樣，高調(diào)的對姜宓說：“項云黷說了，他只喜歡我一個人，只會對我一個人好�！�
坐實了！
姜宓現(xiàn)在聽見這話已經(jīng)沒有什么特殊的感覺了，她反而很擔心阿嬌，她還太小了，湊近了對她說：“你可以喜歡他，他也可以喜歡你，但他不能對你有越軌的舉動�！�
姜宓看著阿嬌，就像看著一個缺愛少女，怕引起她的逆反心理，要先認可她的行為，再告訴她什么是不能做的。
太年輕的女孩子，總對愛情有各種有樣浪漫的幻想，不知道有些事一旦邁出一步，可能會引發(fā)嚴重的后果。
阿嬌含著奶油，認真的嘆口氣：“他每天都洗澡好多次�！�
親一下都不行，親一下都小氣，真讓她生氣！
阿嬌從小到大并沒有什么女性朋友，她的地位過于尊貴，而母親和祖母又過于強勢，便是貴女也不輕易與她相交，想不到隔了兩千年，竟然跟姜宓交上朋友了。
姜宓一開始沒明白洗澡的含意，她甚至還疑惑的問“什么？”，接著就看見阿嬌臉上擺出“你怎么連這個都不懂不知道的”的表情。
姜宓的臉微微泛紅，她是想給阿嬌做一下性知識的科普的，沒想到少女比她懂得還要多。
“就算等你成年了，也要做保護措施，在你完全明白這些事會帶來什么結(jié)果的時候。”姜宓對著這個過于狡黠的少女，放緩了語速。
“保護自己不受傷害，永遠都是最重要的事，不要因為想讓他高興，就委屈自己�！�
阿嬌聽她語氣中滿是關(guān)懷，從蛋糕里抬起頭來，她嘴角還沾著奶油，翹起嘴角笑了一下。
這個轉(zhuǎn)世的衛(wèi)子夫，她決定喜歡了。
姜宓請客吃了下午茶，帶阿嬌去逛街消食，她幾乎把能嘗試的每一種都吃過了，卻沒有飽的樣子。
商店在做中秋活動，姜宓給媽媽和弟弟買了東西，媽媽的是一條暖和的羊毛圍巾，弟弟的是一雙運動鞋。
阿嬌想到項云黷那件破了洞的T恤，說：“我想給項云黷買衣服�！�
姜宓把她帶到運動品牌專柜，挑那種比較便宜的，全棉質(zhì)地的：“姜宸的衣服特別不經(jīng)穿，鞋子也是，他們跑一線的，都是這樣�！币脖容^符合阿嬌的經(jīng)濟力能。
阿嬌不知道項云黷穿多大號的，姜宓剛想說他比姜宸肩膀?qū)�，�?yīng)該大一號的時候，就看見阿嬌把T恤比劃在她自己身上。
拉拉袖子的長度，再拉拉衣擺的長度，選到了最合適的尺碼，很確定的說：“嗯，這個大小正合適。”
姜宓默默不說話，她大概知道阿嬌是以什么為標準買衣服的了，決定不去想兩人在家多么甜蜜，看來提醒她做保護措施真的很有必要。
姜宓也給弟弟買了兩件，結(jié)帳的時候，阿嬌從包里掏出厚厚一疊錢來，姜宓這才想到，阿嬌姓陳，陳家可能有一筆不小的遺產(chǎn)。
柜臺邊擺著一個愛心捐助箱，是給西北的孩子們打水井的慈善捐助，箱子上面印著二維碼，里面有些零零散散的錢。
姜宓摸摸口袋，把零錢都塞了進去。
“這是什么？”阿嬌問。
“慈善捐助。”姜宓喜歡的演員熱衷于慈善事業(yè)，他在全國各地的貧困地區(qū)建造希望小學，讓那里的孩子有好的學習條件。
“是行善事嗎？”
姜宓點點頭。
阿嬌一下子了悟了，原來還可以靠這個行善！她有很多很多錢！她要去找錢二。
走到商店門口，玻璃窗中貼著大幅黃金廣告，上面是品牌今年新出的各種轉(zhuǎn)運珠，這種轉(zhuǎn)運珠賣得特別好，用各色皮繩串起來戴在手腕上。
阿嬌停下腳步，她盯著櫥窗中的展臺看了一眼，正中間擺著一棟小小金屋，有門有窗，就是個小房子的模樣，那是她還陽的時候最想要的東西。
“你喜歡這個？”姜宓笑著問她。
阿嬌盯著金屋，一言不發(fā)。
看了半天才直起身，對姜宓說：“我們走吧。”
她已經(jīng)不想要了。
錢二眼發(fā)青腿發(fā)軟，他忘了自己那個老相好有多生猛了，這一晚上把他纏得，就沒歇過，兩條腿那是直打顫。
她倒好，就跟吸飽了精氣的狐貍精似，皮白肉嫩，還把他送出了門，讓他晚上再去，給他燉三子泥鰍湯喝。
錢二夾著腿跑了，都不知道自己這究竟是占了便宜還是吃了虧。
正在店堂里瞇著眼睛養(yǎng)精神呢，聽見門響，一抬頭是小姑奶奶來了，錢二站起來迎接她：“小姑奶奶怎么來了，有什么事兒打個電話就行�！�
阿嬌摸出一袋金餅：“這個你都替我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