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只能這樣,每次江頌怡只能從這種角度來達到她想達到的目的。
租房清潔工作,都是她一力完成的。
她沒想到會這么巧,正好就租在了警察的隔壁。
她把靳陽的東西都整理起來放到1801,靳陽那間房間她打算改造,十多年終于能過不受影響的日子。
原來真正的不受影響,是離開這兩父子。
這鋼筆上的怨氣,跟王浩化為厲鬼時散發(fā)出來的一樣,項云黷只看一眼就能分辨出來。
不用經(jīng)過鑒定檢測他就知道,這件東西是屬于王浩的。
靳衛(wèi)東坐在審訊室里,他看項云黷的目光就像在看一個瘋子,他也是這么表達的:“你是不是瘋了?”
項云黷看了看他,剛要離開,靳衛(wèi)東一下跳了起來,他沖上去要抱住項云黷,他甚至吼起來:“警察打人了,警察打人了�!�
項云黷在執(zhí)法的時候確實遇到過這種人,抓毒抓嫖總有那么幾個,好像嚷嚷那么兩句,他們就會害怕,不抓人了一樣。
項云黷兩只手舉起來,盡量不接觸到靳衛(wèi)東的身體,他跟那些嫌疑犯不同,外面的同事進來把靳衛(wèi)東拉開。
姜宸火氣最旺,手勁也大,撞掉了靳衛(wèi)東的眼鏡,眼鏡托在他臉上劃出一個長條來。
靳衛(wèi)東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但他指著他們所有人:“你們等著,你們等著,你們冤枉我的兒子……”
話沒說完被人拖下去了,讓他冷靜冷靜。
小周嘆口氣:“得,估計又要說咱們暴力執(zhí)法,真是頭疼�!�
姜宸臉上怒氣還沒消,就看著項云黷:“項哥,你這直覺也太牛逼了。”
項云黷的直覺一直都比他們更敏銳,有好幾次破案的關(guān)鍵證據(jù),都靠著他看起來毫無道理的堅持。
項云黷扯著嘴角笑了一下,這一下才發(fā)現(xiàn)臉上被撓了一下,這靳衛(wèi)東的爪子還真利,他伸手一摸,指尖上沾了點血絲。
小周問:“要不要拘了他,襲警!”
項云黷搖搖頭:“先把大事辦了。”父親不肯相信兒子是罪犯,是人之常情,不能再讓媒體模糊焦點,重要的是先把案子辦了。
阿嬌當(dāng)了提供線索的幕后英雄,她乖乖坐在項云黷的辦公室里,靠墻那塊地方已經(jīng)快變成她的小天地了,有把舒服的椅子,還有一個放零食的箱子。
那箱子只要一空,項云黷就往里面填東西,保證她不管是什么時候來,箱子都是滿的。
辦公室里一片歡欣,案子終于有了大突破,阿嬌縮在角落里看著他們高興,她能看見這些人在發(fā)自內(nèi)心高興的時候,身上便會有淡淡的,珍珠色的霧氣。
與惡念相對的,善念。
項云黷一進來,阿嬌就不笑了,她盯著項云黷臉上的傷口:“這是誰弄的?”
一付護犢子的模樣,好像只要項云黷說出一個人名,她就立刻要沖出去替他打一架。
項云黷笑了,他拍拍阿嬌的頭:“我沒事兒。”
他不說實話,有人會說,姜宸氣急了,順嘴就說了出來,阿嬌本來已經(jīng)想放過靳陽東,既然這樣就先讓他嘗嘗拔舌地獄的厲害。
她出了警局去找靳衛(wèi)東。
靳衛(wèi)東果然一出大門就開始找媒體,他原來也是個有文化,有一定社會地位的中年人,可此時他頭發(fā)蓬亂,神情萎靡,眼袋腫了起來,臉上還有鏡片的劃傷。
他約來媒體,給他拍照,聲淚俱下的控訴警察是怎么暴力執(zhí)法的,又是怎么欺負(fù)他一個“老人”。
其中一個記了兩段,傾身上前問他:“還有別的嗎?這些都已經(jīng)不是熱點了�!�
特別是那個姓項的警官,他們挖出來的料是他父親就是警察,還是因公殉職的,他在警校這么多年都成績優(yōu)秀,參加工作之后也基本沒有黑點。
除在今年的那個處分,可這個前一段時間也有報道,當(dāng)時把破了殺警察案件的項云黷塑造成了英雄,大家都還有記憶,這時候反口太打臉了。
他們還想去金谷御墅采訪韓警官的女兒,被那個小女孩惡狠狠的趕了出來,保安隊長一開始對他們還算客氣,聽說他們是來挖項云黷的料,娃娃臉氣得通通紅,把他們?nèi)s到小區(qū)外。
靳衛(wèi)東茫然坐著,他沒想到這些東西這么快就不夠用了。
記者催問他:“要是持續(xù)寫這些,也行,就是熱度會降低。”
靳衛(wèi)東思索了一會,終于說道。
“我兒子小時候就沒了媽媽,我工作很忙,平時不太能照顧到他,這么多年,他繼母對他也不上心,一出事就要跟我離婚�!�
最后一張牌,他打了出去。
繼母,年幼的孩子。
媒體就像是聞見血腥的惡狼一樣撲了上來,靳衛(wèi)東花錢請的那些寫手繼續(xù)撰文,把靳陽塑造成了一個從小生活在冷暴力中的孩子。
阿嬌站在落地玻璃外,她看見靳衛(wèi)東在說這些話的時候,嘴里一團一團的黑霧噴出,繞在他的脖子上,漸漸凝聚起來。
阿嬌歪歪頭,難道他不知道他自己說的話帶著多大的惡念嗎?
雖然不用她出手,這惡念最后也會反噬他。
但阿嬌還要是為自己的男朋友討回公道,她伸手一揮施了個小小法術(shù),光圈鉆進靳衛(wèi)東的耳朵里,他無意識的動了動頭。
從今天起只要他闔上眼睛睡覺,夢中就會聽見鬼哭聲,那一家三口的虛影,會伸出手來讓他,把他拽進地獄,讓他償命。
阿嬌暢想了一下,對自己施的這個小法術(shù)感到滿意,一轉(zhuǎn)身蹦噠著走了。
靳陽被提審,這回審他的是宮律。
“這個汽車,是我偷的。”靳陽面對擺出來的證據(jù),冷酷的說道。
項云黷在雙面鏡外看著他,他身上那團影子明明已經(jīng)被捉住了,可才短短幾天,他的肩上又蹲著一只鬼影。
已經(jīng)長出了細(xì)長的手腳,就像靳陽的脖子上蹲了一只小猴子。
靳陽已經(jīng)知道對著警察擺那種臉是沒用的,他終于揭掉了面具,每一次展示出了他的真面目:“我喜歡偷東西�!�
“我沒有媽媽,繼母對我也很壞,我羨慕所有幸福的家庭,所以才偷了那家的東西�!�
他和他的爸爸一樣,開始把錯誤都?xì)w結(jié)在江頌怡的身上,這是一個現(xiàn)成的,大眾可以理解接受,甚至充滿了惡毒想像的身份——“繼母”。
“我希望能回到我四歲的時候,媽媽還沒有離開我的時候�!苯栒f著回憶起來,“他過生日的時候還來給我送了一塊蛋糕�!�
宮律馬上反應(yīng)過來,這說的是王衡衡。
“他跟他媽媽一起來的,他邀請我跟他玩一會兒,我就拿走了他的小汽車。”
靳陽編造故事,這是他擅長的。
宮律一看他的眼神就知道這是一場持久戰(zhàn),要把他熬垮。
站起來離開審訊室,晾著他,在雙面鏡外觀察他。
靳陽一點都沒有不耐煩的樣子,他安然坐著,垂著頭,幾乎一動不動。
隔了一個小時宮律又進了審訊室,他拿出幾張打印的文稿:“我們在你的電腦里找了一個文件�!�
是靳陽描寫的“貓女”和“雙生兔男”,從衣著到長相都能夠一一對應(yīng)。
靳陽抬起頭,他期待了一個小時,結(jié)果他們只拿出了這些:“我是個作家,我從小就已經(jīng)顯露出了寫作天賦,我習(xí)慣從現(xiàn)實中尋找素材�!�
宮律沒有再問,他又出去了。
靳陽開始不耐煩,他們找到的都是些沒用的東西,然后他又開始了等待,這次比剛剛的時間要更長,過去了兩個多小時。
宮律再次進來,拿出了珍珠耳環(huán)。
這一次他再離開,又隔了幾個小時才又進來,靳陽又渴又餓,還忍受著生理折磨,他到現(xiàn)在都沒上過廁所。
雙面鏡外項云黷幾個人吃著泡面,一邊吃一邊觀察他。
宮律終于帶著滿身的泡面香又進去了,他對靳陽說:“你初中的語文老師是不是姓張?”
靳陽看著他。
“是他引導(dǎo)了你的寫作,還夸獎過你有寫作天賦,他鼓勵你們每個月交一篇小作文。”
“他還是個非常敬業(yè)的老師,把學(xué)生們的作品都好好保留著,他說如果將來有一天,你們有人成名了,會是一件讓他非常驕傲的事�!�
本來宮律是要拿出鋼筆的,告訴他最后這件證物上檢測出了DNA,但他們接待了一個提供線索的熱心市民。
這位張老師,帶來了一份手稿。
靳陽從沒公開發(fā)表過的文章,《04號房間》的雛形,手寫的,字跡還很稚嫩,里面完完整整的描述了那場謀殺案。
“你很聰明,你描述過那多么次1804的謀殺案,但你在每一個故事中總是會刪去某些方面的細(xì)節(jié),除了你寫的第一個故事�!�
他第一次書寫這個故事的時候,沒有技巧,沒有掩飾,完整的寫了下來,包括殺人順序,和殺人手法。
其中有警方從未披露過的細(xì)節(jié)。
感謝網(wǎng)絡(luò)媒體的大肆傳播,也要感謝靳衛(wèi)東找的那個微信。
張老師剛剛學(xué)會用智能手機,他已經(jīng)退休了,官方媒體沒有報道,新媒體他沒有關(guān)注,但他會用微信,他點開了微信長文,從配圖中認(rèn)出了這個涉案的恐怖作家是自己曾經(jīng)的學(xué)生。
張老師翻出手稿,這么多年來,有學(xué)生寫愛情故事,有學(xué)生寫未來幻想,還有學(xué)生寫一些他看不懂的漫畫故事,他翻出了靳陽的恐怖。
“你確實從小就顯露出了寫作天賦。”
鋼筆再加上這份自敘似的文稿,終于可以將靳陽定罪。
他炫耀,也栽在炫耀上,靳衛(wèi)東期望用網(wǎng)絡(luò)推手來操控輿論,也終于自食惡果。
無可辯駁的兩份鐵證,終于將靳陽繩之以法,在接連忙了幾個通宵之后,他們終于能歇一歇了。
姜宸問:“這事兒還熱搜著嗎?”
宋芳點開看了,她笑了一下,搖搖頭:“沒了,”她把鼠標(biāo)滑了一圈也沒看見靳陽案的相關(guān)新聞:“有個女明星懷孕了。”
阿嬌在警局外等著項云黷,項云黷脫掉滿是煙味的外套,搭在肩上,牽著阿嬌的手帶她回家。
在巷子口打包了一大份鴨肉飯回去,再準(zhǔn)備叫一堆垃圾食品慶祝,阿嬌還時不時看兩眼項云黷的胡渣,伸手想要摸一把。
項云黷回房間洗澡,阿嬌到自己的房間里換衣服,一打開門,就看見柳萬青坐在床沿。
她“啪”一下把門給關(guān)上了,壓低了聲音:“你,你怎么到家里來了!”
仔細(xì)一看,看見柳萬青的腿上鋪著一塊白毛氈,那毛氈看上去軟茸茸的,阿嬌話音剛落,毛氈里伸出一個頭,頂著兩只狐貍小尖耳。
“這是,這是胡瑤?”
“白毛氈”悲憤的長啾一聲。
第86章
阿嬌今天當(dāng)鬼修了嗎?
胡瑤整個身體縮成了一小團兒,她不像只小狐貍,倒像只小貓崽子。
小狐貍?cè)踬赓獾恼酒饋�,沖著阿嬌啾啾長叫,四爪無力,才啾了兩聲又“啪”一下趴倒在柳萬青的大腿上,小屁股翹著。
毛茸茸,阿嬌忍不住想要伸手?jǐn)]一把,但為了朋友的自尊,她忍住了。
“她這是怎么啦?”
胡瑤一直想修煉成人形,完整的的人形,可她九條尾巴一條也沒修掉,現(xiàn)在好了,她只有一條尾巴了。
“她,退回了幼年期。”柳萬青的面色很不好看,好不容易就快等她滿一百歲,終于可以下手開吃,她不僅沒長大,還……變小了。
完完全全就是個幼崽模樣,不知道是不是還要再等一百年,才會重新長大。
阿嬌愣住了,她伸出手指頭,想要摸一摸胡瑤的小腦袋,胡瑤一個鯉魚打挺,勉強翻了個身,肚皮面對著他們。
兩只爪子抱住阿嬌的手指,啃了起來。
柳萬青用指尖彈了她一下:“你是身體退回幼年期,不是心智退回幼年期。”
胡瑤兩只狐貍眼瞪住他,眼仁因為淚花而晶瑩,氣哼哼的從喉嚨里擠出一嗓子:“啾!”她的百年功法一下化為烏有,過年還怎么回家!
胡瑤口不能言,腦子轉(zhuǎn)得再快也沒用,身體因為受傷,一下回到了幼崽時期,才剛剛長了一條尾巴的時候,一想到還要修煉百年,她就想要痛哭一場。
“這是留仙宮做的?”阿嬌已經(jīng)隱隱知道留仙娘娘不是正路成仙的了,可她竟然真的這么厲害,她不是說自己得供奉不久嗎?
柳萬青的臉色更差,他看上去又要彈胡瑤的腦袋瓜,可剛一伸手就被胡瑤一把抱住,她津津有味的啃著柳萬青的手指頭。
“咯吱咯吱”停不下來。
啾啾,胡瑤一邊啃一邊說著沒人聽懂的狐貍嬰兒語,她在長牙,她想要磨牙。
功力沒了,心智還在也抵抗不住生理本能,沒一會兒就把柳萬青的手指頭啃得滿是口水,可柳萬青竟然沒有露出一點嫌棄的意思,反而任由她啃著。
柳萬青對阿嬌說:“我去查探留仙宮時出了些意外�!�
胡瑤不動了,抱著柳萬青的手掌心,把臉埋起來,是她不知輕重,柳萬青去拜見當(dāng)?shù)爻勤虻臅r候,她去了留仙宮。
大家都是妖怪,身上總有妖氣,似柳萬青這樣的千年妖怪才能做到完全隱藏妖氣。
胡瑤一探便知這留仙娘娘根本就不是什么鬼修成仙,她就是一個妖怪,說的那些統(tǒng)統(tǒng)都是騙阿嬌的屁話。
胡瑤當(dāng)場就火了,竟然敢跟圓夢司搶生意,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究竟知不知道圓夢司的老大是誰!
“她竟這么厲害?”阿嬌驚道,胡瑤可是一百歲的狐貍精了。
柳萬青看看胡瑤,覺得不能讓阿嬌小看了圓夢司,一指戳戳細(xì)茸茸的毛肚子,胡瑤被他戳的啾了一聲。
“她哪里見過什么世面�!焙傋ψ佣紱]磨尖呢,就敢跟妖打架了。
這話倒是真的,胡瑤還是只小狐貍,又長在太平歲月中,當(dāng)年人類自己打得一團亂,妖精們生存艱難,反而同仇敵愾,只求能夠在這世間長存。
更何況已經(jīng)有快七十年,這世間都沒有再開靈智的新妖,種類就只那么些,滅絕一種就少一種,妖精的內(nèi)斗幾乎已經(jīng)消失。
胡瑤從長大到出青丘,可能都沒有見過妖怪們打架。
大家都成精了,還有什么天敵不天敵的,現(xiàn)在太平年月,想吃口什么沒有,小妖怪被家族扔出來歷練,大家看見了還要照顧一下。
比如那只黑熊精,他剛偷跑出家門就被抓進了動物園,又因為特別“聰明”,踩皮球踩得好,當(dāng)了動物小明星,每天有牛奶和水果吃!小朋友們特別喜歡他。
可在柳萬青的記憶中,遠(yuǎn)古時人與妖便紛爭不斷,妖與妖也要搶地盤爭食物,他的本體是柳樹,靠日月精華為食,才沒在成精之初被別的妖怪吃掉。
胡瑤聽見柳萬青這么說她,氣憤的啾了一聲!
他們幾個打一個,他們不要臉!
而且還是趁她不備,胡瑤本想遞上名帖,政府的事情那當(dāng)然要走流程了,互相通個氣兒,告訴留仙宮,阿嬌背后那是有靠山的,不是什么隨便溜達出來的野鬼。
可誰知留仙那個桃花妖,說翻臉就翻臉,胡瑤還沒來得及自報家門,她竟然想要扣下她來。
柳萬青去跟城隍打招呼,大家都是公職,他來了城隍的地頭,當(dāng)然要通報一聲,等感應(yīng)到胡瑤受傷,飛身趕到的時候,她已經(jīng)變成了這么一團小東西。
柳萬青勃然大怒,他把留仙燒成了一堆桃花柴,留仙宮被夷為平地。
這事鬧得動靜極大,還得罪了當(dāng)?shù)氐某勤颍怀勤蚋媪艘粻睢?br />
柳萬青可半點不怕,他這次一去就知道西北不太平,養(yǎng)大了這些山精野怪,放任他們?nèi)π疟姷霉┓�,柳萬青反告了一狀。
胡瑤可是圓夢司的正式員工,公職人員,地仙這些說白了就是地方組織,跟官方組織對著干,倒霉的肯定不是他們。
可胡瑤這百年功力也不是一時半刻就能恢復(fù)的。
何況留仙雖然燒成了柴,但她并不是最厲害的那個,不過是搭起來的門面,背后另有其人,那東西一見勢頭不對就逃走了。
“你得養(yǎng)她兩天�!绷f青說道。
胡瑤死活不肯回圓夢司,也不肯回青丘,鬧騰半天,發(fā)現(xiàn)違抗不了柳萬青,她哭了起來。
她現(xiàn)在這么小小一只,吧噠吧噠掉眼淚,柳萬青拿她一點辦法也沒有。
柳萬青要去跟城隍打官司,那邊直接投訴到了司長那兒,炸掉留仙宮還影響了留仙村一整個村子的人,他有一堆事情要處理。
阿嬌看著毛茸茸的胡瑤:“成是成,可她吃什么呀?”
這么小,總不會吃奶吧。
胡瑤抬起脖子:啾啾!
這句不用翻譯,柳萬青和阿嬌都明白了,吃雞。
“我不白收你的人情,我可以教你修煉�!�
柳萬青擺出了一個讓阿嬌不能拒絕的條件,“你既然已經(jīng)不能順利投胎,那就繼續(xù)修煉,他是鬼差,就算你時辰到了,他也一樣能看得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