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這里來來往往都是名流,周哲瀚就在門口等著,透過鐵門看見門口出來幾位臉熟的明星,坐上車從鐵門內(nèi)出來。
周哲瀚攔住一輛,他趴在車頭說:“請讓我見一見大師�!�
車窗緩緩?fù)陆担冻鲆粋美艷女人的半張臉,她戴著一付大墨鏡,隔著鏡片上下打量周哲瀚。
周哲瀚認(rèn)出她來了,這是最近重又紅透了半邊天的章荻。
“章小姐,我有性命攸關(guān)的大事,請?zhí)嫖乙]�!�
他身上那種香味傳到章荻的鼻尖,她恍恍惚惚看見有個女人站在周哲瀚的身后,目中含淚。再定睛一看,又不見人影。
章荻笑了一下,替他打了一通電話,門衛(wèi)順順當(dāng)當(dāng)?shù)姆胖苷苠M(jìn)門。
這里剛剛有一場法會,在外面是明星富商,進(jìn)了這個門就要拈香禱告,誠心下拜才能進(jìn)那道門。
仙姑一天只看三個人,有求不一定應(yīng),但只要答應(yīng)了,就能辦到。
她的信眾在短期內(nèi)發(fā)展龐大,章荻因為拜她為師,如今再出去只說是仙姑的弟子,打著她的旗號鋪開了一條她從沒走過的路。
屋里已經(jīng)有七八個人在等著,周哲瀚恍惚一眼,看見幾個熟悉的面孔,在電視上看見過他們。
他被安排與這些人一起焚香禱告。
有個穿白裙的女童告訴他們:“點香禱告,師傅挑中了誰,誰就能進(jìn)門�!�
能進(jìn)門來點這一支香,起價都要五位數(shù),但還是有人天天來點,寧肯傾家蕩產(chǎn)也要見仙姑一面。
周哲瀚才剛剛跪下,門內(nèi)的輪椅女人就睜開了眼睛。
透過雕花木門她能清清楚楚的看見周哲瀚,和周哲瀚身邊寸步不離的女鬼。
任佳瑩當(dāng)鬼很多年了,她還沒進(jìn)門就見這樓宇既有瑞氣金光又有黑霧纏繞,她隱隱覺得這里不是什么好地方,拉扯著戀人的手:“我們離開吧,我害怕了�!�
那個小女孩,雖然話語冷漠,又絕不肯容情,但她的身上金光萬丈,比這里讓她感覺安全的多,她勸戀人:“大不了就聽她的,我在地下等你,等你來了,我們照樣一家三口在一起�!�
周哲瀚搖搖頭:“瑩瑩不要怕,什么也不能分開我們�!�
門打開了。
屋內(nèi)香煙絲絲飄出,走廊上等待的人們紛紛探頭張望,今天最后一個選出來了。
另一個穿白裙的女童走到周哲瀚的身邊,她跟剛剛那個女童長得一模一樣,只是一個把辮子梳在左邊,另一個把辮子梳在右邊。
就連說話的聲音都另無二致,她對周哲瀚說:“師傅請你們進(jìn)去�!�
余下七八個人都看向周哲瀚,他們看見他是一個人來的,也只有他一個人。
周哲瀚在聽見“你們”的時候,臉上顯現(xiàn)出喜色,但他一個句話也沒說,站起來跟在女童身后進(jìn)了大門,門重又關(guān)上了。
之前那個女童說道:“今日人滿,散了�!�
七八個人哀聲嘆氣,有的人求了半個月了,都止步于這道門前,明天還要再來點香求見。
周哲瀚被女童帶進(jìn)屋內(nèi),剛剛在屋外已經(jīng)跪過了,隔著軟簾再次下跪:“求仙姑求求我的的孩子�!�
簾輕而薄,屋中雖然門窗緊閉,卻有幽風(fēng)吹拂,紗簾輕輕飄動,顯露出一個坐著的女人模樣來。
周哲瀚能從簾底下窺見一雙女人的手。
他以為仙姑的年紀(jì)已經(jīng)很大了,但沒想到她竟然還很年輕,一雙雪白細(xì)膩的手疊在身前,身上蓋著一條精工細(xì)繡的絲綢毯子。
女童沏出兩杯茶來,放到他的面前,周哲瀚從江城趕過來,在門口等了半天,水米不沾,聞見茶香饑渴難耐,捧著杯子喝了一口。
女聲笑了一下:“情深至此才有這人鬼相合的佳話�!�
竟然有這種送上門的好事,章荻那五個鬼嬰缺失了一個,這一個是未出胎的鬼嬰,正可以填補空位。
她沒想到,人竟比妖好用這么多。
她在西市經(jīng)營了這么多年,也不過擁有一個留仙宮,雖然信眾不少,但也發(fā)展?jié)B透了幾十年才有那樣的規(guī)模。
沒想到章荻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能替她招攬到這么多的信眾。
這些人有錢、有勢,因為各種各樣的貪欲而來,她很快就依靠著財力和信仰之力治好了傷口。
拘住身邊僅存的幾個妖精,讓它們好好修煉,這些瑣事交給人辦。
派人辦事,既不驚動地府,又不驚動城隍,安安穩(wěn)穩(wěn)的在這棟房子里當(dāng)她的仙姑,功法一日比一日長進(jìn),很快她就能復(fù)仇了。
這一天比想像中,來得更快。
周哲瀚聽仙姑的語氣不像是要跟他為難的樣子,問她:“有什么辦法可以留下我的妻子孩子?”
“你妻子懷的胎不足兩月,但已然似尋常人七個月的肚皮,胎嬰正在吸食她的力量,如果不趕緊催生,這個孩子最終會吞噬掉你妻子�!�
周哲瀚盯住任佳瑩的肚子,他到這時才害怕起來:“如果,如果實在不行,那就……那就送走這個孩子,瑩瑩不能事�!�
女人感慨一聲:“你倒比世間的男子要更癡情,倒也不是不能留下,將它剝離母身,飲你的血長大,你可愿意?”
“一天一盞血就足夠了�!�
周哲瀚伸出手,虛握住戀人,他眼睛里布滿了血絲:“我愿意。”
周哲瀚就在這棟房子里住下,任佳瑩肚子里的鬼胎被取了出來,她又恢復(fù)了往日的力氣,那團(tuán)東西像個肉球,每天靠周哲瀚的血來生存。
他們就像一對年輕的父母一樣,期待著孩子的到來,周哲瀚甚至還準(zhǔn)備了玩偶,他還想回去給孩子布置一個嬰兒房。
“你說,漆成黃色好不好?黃色比較中性�!�
問完他又說:“仙姑為了我們的孩子勞心勞力,我們要怎么報答她才好?”
自從周哲瀚來了,仙姑就不再見人,一門心思照顧這個孩子,他們還見過章荻幾次,章荻對別人一向冷若冰霜,但罕見的對周哲瀚十分客氣。
“你需要什么,都可以告訴我的助理,她會替你辦的�!闭螺缎τ�,看著任佳瑩的目光像看著一只待宰殺的肉羊,她聽師傅說了,這樣的胎靈才最能旺她的運勢,她一定要把被奪走那些都補回來。
項云黷將女鬼有孕的事通報給京城的鬼差,京城鬼差查了幾天才給回復(fù),差兩個小鬼前來送信:“各處盤查,并未曾發(fā)現(xiàn)異常�!�
項云黷皺起眉頭,周哲瀚是在北京落地的,之后沒有再購買過離京城的機票火車票,他人應(yīng)該還在京城。
項云黷燒了一疊紙錢給兩個送信的小鬼:“麻煩你們�!�
小鬼喜滋滋的收了錢:“大人若有什么要通傳的,只管召喚小的�!彼麄兙褪翘娓鞯毓聿顐髟拏饔嵉�。
兼也做做私活,阿嬌托這兩個小鬼把她給地府姐妹們買的新衣首飾捎過去,讓蘭芽也換新衣過年。
要給他們錢財時,小鬼趕緊搖頭:“這是給蘭芽姐姐送東西,怎么還敢收跑腿的錢�!�
“拿著吧,進(jìn)了茶莊也買些茶點心吃�!�
項云黷看了阿嬌一眼,他當(dāng)然知道阿嬌有一個鬼朋友在地府,但原來他一直以為只是普通鬼,與阿嬌當(dāng)朋友之后才入了地府。
所以阿嬌逢年逢節(jié)就要給她燒點東西,可看小鬼的模樣,對方顯然不是一個普通鬼。
阿嬌全無所覺,楚服抬眸看了項云黷一眼,如果他能就此發(fā)現(xiàn)真相,倒也是一樁好事,若他因為真相而厭棄娘娘,再殺此人也不遲。
項云黷敏銳看向楚服,楚服早已收斂了目光。
阿嬌送走了小鬼,問項云黷:“周哲瀚會不會已經(jīng)死了?”
她總有一種不好的預(yù)感,一顆鬼心七上八下。
“不會的�!表椩泣t對這點很肯定。
“你怎么知道?”
“如果出事了,會有新聞的�!笨赡苓會有一具不太好看的尸體。
阿嬌點了點頭,坐到沙發(fā)上看電視,電視機的開關(guān)一打開,就跳出一則新聞,江城一男子在京郊被人殺害拋尸體,全身血液被放干,宛如一具干尸,警方向知情者或目擊者征求破案線索。
上面配的圖是周哲瀚的照片。
……
阿嬌緩緩轉(zhuǎn)過頭看向項云黷:“你的嘴巴可真靈�!�
項云黷眉頭緊皺,坐到她身邊,認(rèn)真對她說:“這不關(guān)你的事,你已經(jīng)告誡過他了。”利害他早已經(jīng)知曉,但偏偏要這么做,誰都救不了他。
阿嬌抱著膝蓋,窩在項云黷懷里,身體輕輕顫抖:“我不該告訴他們的。”
如果她不說,任佳瑩到了時間就會入地府,周哲瀚永遠(yuǎn)不會知道她陪伴了自己二十年,兩人就一直陰陽相隔,該投胎就投胎,該輪回便輪回。
阿嬌抽抽鼻尖,埋在項云黷肩窩里,哭了一小會兒說:“那他的魂會被拘回來嗎?”
這下倒好了,一家三口整整齊齊,到陰間當(dāng)相親相愛的一家人,也算是圓了他們的心愿。
死在異地,直接由當(dāng)?shù)毓聿钛核瓦M(jìn)地府,項云黷拍拍阿嬌的背:“這不關(guān)你的事,知道了嗎?”
阿嬌順著項云黷的目光,點了下頭,跟著又蹙起了眉頭:“可是,他是怎么死的呢?”
項云黷讓送信的小鬼送信給京城鬼差尋問公務(wù),這才知道,他們根本沒有拘到周哲瀚的魂魄。
阿嬌打了個冷顫:“難道,它真的把它爸爸媽媽都吃掉了嗎?”
第129章
項隊今天真相了嗎?
按項云黷的推算,鬼胎起碼還有一個月才能“出生”,這才剛幾天,人就死了。
周哲瀚死了,那么任佳瑩呢?
接下來的幾天,阿嬌的情緒一直都不高,她隱隱有種不好的預(yù)感,但又說不清到底是什么。
就連白美蘭都發(fā)現(xiàn)了,她還以為是兒子經(jīng)常加班,所以阿嬌才不高興,特意帶她去買過年的新衣服。
新衣服完全按照白美蘭的喜好審美,她給阿嬌買了一件唐裝背心,領(lǐng)口袖口嵌了一圈白毛邊,穿在身上喜氣洋洋的。
白美蘭喜歡得不得了,拉住阿嬌自拍了十幾張,想從從里面挑出最好看的發(fā)朋友圈,看看哪張都漂亮,干脆湊了個九宮格。
阿嬌雪白的小臉被裹在一圈毛邊里,眉長口小,鼻尖挺翹,五官精致的活像個玉人娃娃,一時間收獲點贊無數(shù)。
白美蘭還學(xué)會了統(tǒng)一回復(fù)
還有許多人問她,什么時候擺喜酒,白美蘭笑得合不攏嘴,一個一個回
項云黷忙的根本沒有時間刷朋友圈,他也從來都不發(fā),白美蘭等了半天等不到兒子點贊,發(fā)了個消息給他
項云黷刷到她最新的那條朋友圈,每張照片都點開細(xì)看,一張一張保存在手機里,然后按下愛心。
他挑了其中一張兩人都笑盈盈望著鏡頭的照片,設(shè)成屏保。
項家已經(jīng)很多年都沒這么熱鬧過了,白美蘭讓阿嬌穿上新衣服,帶她一起逛集市,在集市上辦了一堆年貨。
網(wǎng)上買當(dāng)然更方便,但是網(wǎng)上買沒一點過年的氣氛。
三十年了,白美蘭終于圓了跟女兒一起逛街的心愿,她勾著阿嬌的胳臂,一個攤一個攤子的逛過去,杏仁果脯山楂條,瓜子花生開心果,每一樣都給阿嬌嘗一嘗。
阿嬌還從來沒逛過這么熱鬧的街市,這跟大商場不一樣,到處都是人,到處都是紅紅火火的。
白美蘭還買了兩盆大蘭花,讓人給按時送到家里去:“你跟云黷就兩個人,房子這么大,屋里更要熱鬧點兒才像過年�!�
她包里還裝著小白狗,“乖乖”探出頭,兩只圓溜溜的眼睛盯著街市賣烤肉的,白美蘭摸摸它的腦袋:“回去給你吃肉�!�
回頭就對阿嬌說:“真是奇怪了,乖乖最近都不愛吃雞了�!�
阿嬌看了這只小白狗一眼,正宗狗當(dāng)然是愛吃肉的,只有胡瑤這只假狐貍狗才愛吃雞肉呢。
熱熱鬧鬧的逛了一圈集市,很快手里就拎了一堆東西,遠(yuǎn)遠(yuǎn)看見有賣手寫對聯(lián)和福字的,拉著阿嬌去排隊。
前面排了十幾個人,有的一個人買了幾副,等著那人一張一張寫出來,白美蘭伸頭看一看:“這要排半個多鐘頭吧。”
阿嬌看了一眼說:“要是這個,那我也能寫�!�
白美蘭高興了:“真的?嬌嬌還能寫毛筆字�。俊�
趕緊買上一刀紅紙,回家就找出許多年不用的文房四寶,又是磨墨又是裁紙,讓阿嬌手寫對聯(lián)。
在家里鋪好了紙和筆,讓阿嬌站在那里,找了一個光線角度都好的地方,給阿嬌拍小視頻。
照片已經(jīng)不足以炫耀了。
阿嬌寫了兩副對聯(lián),一副隸書一副小篆。
白美蘭把視頻傳到朋友圈,這回點贊比剛剛還多,白美蘭剛剛還假裝謙虛,現(xiàn)在一點也不客氣了,把阿嬌夸上了天。
拍下照片來發(fā)給兒子看,項云黷點開一看,這又是一件他不知道的事。
他不知道阿嬌還會寫書法,他笑了一下,發(fā)消息給阿嬌
他今天就要送戒指了,阿嬌心里甜滋滋的,可又像揣了只小兔子,七上八下的蹦跶。
她打算今天就告訴項云黷一點點真相,比如,她其實不是狐貍精……
白美蘭知道他們今天要約會,看看時間差不多了,帶著小乖乖回家了,這狗原來怎么也不肯跟她回去,養(yǎng)了這段時間也養(yǎng)親了,一招手就跳上來。
“你們好好玩,媽媽先走了,明天再來看你�!�
離天黑還有一點時間,阿嬌坐在沙發(fā)上,打開電視機,家里沒了胡瑤一下就冷清了,也不知道她現(xiàn)在在干什么呢,知不知道她乖乖的身份已經(jīng)被狗頂替。
那只狗現(xiàn)在跟白美蘭可親近了。
撥了個視頻電話給胡瑤,胡瑤一接起來,阿嬌就看見她全身的白毛都飄在風(fēng)中。
“你在哪兒呢?”藍(lán)色的背景,和時不時飄過去的云朵,看起來,好像正在天上飛。
“修煉啊啾�!焙幙喙�,別人都過年了,在青丘過年的時候就是最呆的狐貍也不會修煉的,但她卻被柳萬青打包了。
說要帶她去個靈氣充沛的地方,讓她趕緊修煉成人形,起碼能好好說人話,別每句話后面都加個啾字。
胡瑤一臉苦相,早知道是這樣,她就不自投羅網(wǎng)了,跟著白美蘭起碼天天有雞吃。
阿嬌有點可憐她,柳萬青這是要拔苗助長,胡瑤只好自求多福了:“等你回來,我再請你吃雞�!�
胡瑤張著嘴,卻沒聲音,屏幕上顯示“信號弱”,再打過去也沒法接通了。
柳萬青帶著胡瑤飛進(jìn)一個山洞,通過山洞到達(dá)山谷腹地,剛一進(jìn)來,胡瑤就感覺自己渾身上下都被濃郁的靈氣包裹。
她深深吸了一口,抬起腦袋,看見遠(yuǎn)處有一間茅屋,屋邊有一棵大柳樹,樹下綠草如茵,山花遍野。
胡瑤立刻就從柳萬青的背上跳下來,撒開短腿在草地上打了個滾。
柳萬青坐到茅屋邊,立刻有小妖替他沏茶來,他捧著杯子飲上了一口,看著胡瑤在草地上打滾,滾一圈也就算了,她滾了又滾,滾的沒個完了。
柳萬青握著杯子的手緊了緊,出言提醒她道:“你是狐貍精,不是野狗精�!�
“柳萬青!這是什么地方?”胡瑤滿不在乎,她從綠草從抬起頭來,抖抖頭上的草屑,這個地方可太好了。
青丘早就狐滿為患,狐貍洞挖得密密麻麻的,族長不得不讓成年的狐貍到人間打工,賺錢自立的同時,也解決青丘的住房問題。
哪像柳萬青這里這么寬敞。
“這是我的洞府�!泵┪葸吥强么罅鴺�,就是他的本體,“你喜歡嗎?”
“當(dāng)然了!”靈氣充沛,冬暖夏涼,怪不得柳萬青修煉得這么厲害。
胡瑤圍著樹干蹭起來,給自己扒拉了一個舒服的草窩,趴下打了個哈欠,她累了,要睡一會兒。
柳萬青看她趴下,手指一轉(zhuǎn),柳樹密密的枝條柳葉換了一個方向,讓胡瑤睡的那邊能曬到更多的陽光。
阿嬌扔了手機,覺得更無聊了,她沒東西可玩,想起關(guān)在娃屋里的土娃來,走到娃屋邊,看見土娃縮在屋里,兩只短手緊緊的抱著它那褐黃色的身體,躺在地上抽抽噠噠的哭。
阿嬌伸出手指頭,戳了它一下:“喂,你怎么啦?你餓啦?”
放在屋外的那些零食牛奶,它都還沒吃呢,難道是餓哭的?嫌棄伙食不好?想家了?要不然給它叫個泰國菜外賣?
土娃“哇”的一聲嚎啕大哭,它都已經(jīng)哭了幾天了,屋里根本沒人理它,翻過身坐起來,指著阿嬌說了一串泰國鬼話。
阿嬌打開翻譯器:“再說一遍?”
過年嘛,小鬼也要過年的,它想吃什么就吃點什么,等過了年,項云黷沒那么忙的時候,再按《國際引渡條約》填表格,送這個小鬼回泰國去。
“他們不要我了�!狈g器翻出一段機械的聲音,根本就無法表達(dá)土娃的痛苦,它絮絮叨叨說了半天,一直在說它和跟它那金木水火四娃的兄弟情。
就算它被阿嬌扣留了,但兄弟們之間是有羈絆的!
現(xiàn)在這層羈絆消失了,它身上纏著的紅線一開始只是褪色,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全斷裂了,斷裂的紅繩散在地上,土娃“哇哇”大哭,它是五只小鬼里最小的那個,現(xiàn)在哥哥們不要他了。
阿嬌聽它顛來倒去說了一堆,安慰它道:“也許不是它們不要你了,是它們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