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顧南煙轉(zhuǎn)過臉,還是把摔出去的筆撿起來了。
算了,她還是寫了吧!
再說胡亂寫的東西,怎么可能會變成真的。
一邊寫著陸北城剛才念的話,顧南煙一邊在心里把某人問候了千萬遍,祖宗十八代都帶上了。
陸家是干了多少缺德事,才生了個這么缺德的兒子。
顧南煙心不甘情不愿寫完這份保證書,陸北城把印泥推到她跟前。
顧南煙恨的牙癢,但最后還是把字簽了,把手指印按上了。
最后,保證書寫完了,顧南煙抬頭看著他問:“我是寫了保證書,你自己呢?”
陸北城說:“我也一樣,我也不提離婚�!�
顧南煙:“別�。∧阌譀]發(fā)毒誓,你千萬不要有心理壓力�!�
她雖然是寫了不提出離婚的保證書,但她沒寫陸北城要是提出離婚,她還要死活不答應(yīng)。
所以,她等他提出離婚也是可以的。
直視著顧南煙,陸北城一眼看出她的小算盤,拿起紙和筆就在她的保證下面要接著寫,顧南煙見狀,伸手就去攔:“你不用寫,我剛剛就是隨嘴一問,我沒你那么幼稚,我不給你壓力�!�
攔著陸北城,顧南煙別提多后悔自己剛剛嘴快了。
她就是隨嘴一問,誰知道陸北城還上綱上線,還非要接著往下寫。
顧南煙越攔陸北城,陸北城的臉色就越陰沉,后來非要在下面接著寫了一段,說她也和顧南煙一樣,如有違背也一樣沒有快感,然后在下面簽上自己的大名,按上了自己的指印。
看著兩人寫下的保證書,顧南煙一個腦袋兩個大。
本來都在琢磨離婚的事情了,陸北城他在想什么?他不離婚,他想做什么?
非要互相折磨一輩子?
就算自己那次說的話過分了,他也打了她一巴掌,她也該消氣了。
兩個人就這么看著彼此,顧南煙懶得去深想了,別人婚禮上發(fā)過的誓言都可以是廢話,她倆寫的這個玩意又能算什么。
打了個哈欠,顧南煙慵懶的從椅子上站起來了。
陸北城見她到底還是把保證書給自己寫了,他心情一下也好了。
顧南煙睡眼朦朧,正準備倒在床上的時候,陸北城忽然從她的身后把她抱住了,下巴緊緊地擱在她的肩膀上。
他的臉很溫暖,也很柔軟,他整個人就這么抱過來時,顧南煙條件反射的顫了一下。
第137章
顧南煙不可否認的是,陸北城的靠近很舒服,他的身體仿佛魔力,每次他碰她的時候,她總有異樣的反應(yīng)。
不管是以前,還是現(xiàn)在都是這樣。
兩手抓在陸北城的手腕上,顧南煙吞了口唾沫,繼而轉(zhuǎn)臉看向陸北城:“保證書都給你寫了,別得寸進尺。”
陸北城把臉在她臉上蹭了蹭:“讓我抱一下�!�
顧南煙不說話了,也沒有把他的手從自己腰上拿開。
前些日子,查出陸北城在避孕,她確實很生氣,也鐵了心想離婚,所以后來的這段時間她壓根兒不找他,碰到也不像以前那樣打招呼說話。
可是陸北城今晚這一鬧,她都快沒有脾氣了。
雖然他沒有任何解釋,他所做的種種卻是在用行動和她解釋,他避孕,他不生孩子,是怕她只是利用他生孩子,怕她生了孩子就要離婚。
就這樣被陸北城溫暖的抱了好一會兒,顧南煙看著他說:“一下一個變,讓我卷鋪蓋滾人的是你,讓我寫保證書不準提離婚的也是你,沒有一點定性�!�
陸北城把她往懷里抱緊了一些,先是吻了吻她的臉,然后貼在她耳朵上說:“讓你卷鋪蓋走人,是因為你心里只有想生孩子,沒想過日子�!�
陸北城的氣息吹在他的耳朵里,顧南煙一身雞皮疙瘩,感覺兩腿一下都沒勁了。
她說:“呵!說的都是我錯一樣,是誰常年四季不回家了?”
顧南煙難得跟他清算舊賬,陸北城心里一暖,又把她抱緊了。
這時,外面的風(fēng)雨也漸漸停了,就像兩人這段時間的關(guān)系,一陣暴動之后終于回歸到了平靜。
吻著顧南煙的臉,陸北城說:“我的錯,是我沒有回家�!�
陸北城這么坦白的認錯,顧南煙反而拿他沒辦法。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得饒人處且饒人。
更何況夜深人靜最是曖昧的時候,而且兩人剛剛還簽了一份那樣的協(xié)議。
俗話還說生活就是一地雞毛,從來都不會順風(fēng)順水,總是有這樣或者那樣的問題要發(fā)生。
兩人就這么看著彼此,顧南煙的眼神突然有些無語了,她說:“陸北城,我真是服了你�!�
陸北城沒有說話,俯身吻上了她的唇。
他的唇很軟,他第一次親她的時候,顧南煙就覺得很舒服,很奇妙。
于是轉(zhuǎn)過身,兩手摟住他的脖子。
一陣熱吻過后,陸北城抱著顧南煙就讓她兩腿夾在自己的腰上,兩人以這樣的姿勢吻了一陣,陸北城就把她輕輕放在床上,困在懷里了。
兩手仍然摟在陸北城的脖子上,光看這張臉就讓人沉迷,而且他還會掙錢。
更重要的是,他很會睡覺。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外面天色開始變亮。
窩在他的懷里,顧南煙閉著眼睛說:“媽的,保證書白寫了�!�
陸北城一下又笑了,吻了吻她的額頭就讓她睡了。
——
第二天上午,顧南煙去律所的時候,難得的遲到了。
坐在辦公桌跟前,她不由感慨,美色誤事��!
不過話說回來,陸北城確實挺能干的,剛開始那兩次他還有點生疏只會用蠻力,后來是越來越舒服了,看來沒少學(xué)習(xí)。
顧南煙很承認的是,雖然兩人心里有隔閡,但身體卻十分默契,是男女之中那種難得的默契,彼此碰一下,彼此一個眼神都膽戰(zhàn)心驚,都能觸電。
也許這就是老天給這段婚姻的唯一好處,讓他倆至少能睡到一起。
“小顧,你寫個總結(jié)把上個案子的經(jīng)驗和大家分享一下。”
“行�!鳖櫮蠠煷饝�(yīng)著說:“謝主任你看明天交行嗎?鄭潔的案子要開庭了,我下午得去一趟醫(yī)院。”
“下周一晨會前整理出來就可以�!�
“行�!�
回應(yīng)著謝主任,顧南煙便繼續(xù)工作了,等中午隨便吃了個外賣,她開著車子就去醫(yī)院了。
顧南煙到病房的時候,鄭萌已經(jīng)到了,兩眼圈紅紅的,一看剛剛就是哭了。
“顧南煙。”見顧南煙過來了,鄭萌連忙和她打招呼,給她倒水。
接著鄭萌遞過來的水,顧南煙看了一眼床上的鄭潔:“還是沒有醒?”
鄭萌搖了搖頭,無力的說:“還沒有�!苯又终f:“我姐還這么年輕,她都還沒有生孩子�!�
說到這里,鄭萌抬手就抹了一下眼淚。
顧南煙撫著她的后背安慰:“會醒過來的,會沒事的�!�
鄭萌整理了一下情緒,轉(zhuǎn)臉看著顧南煙問:“顧南煙,我們能贏,能把我姐夫繩之以法對嗎?”
鄭萌疲倦的眼睛里滿是期待,顧南煙深吸一口氣,摒住了呼吸。
鄭萌和她說過,她姐姐家里有監(jiān)控,上個星期她想去鄭潔家里看看,想搜集一點證據(jù),結(jié)果楊運明不讓她進去,還叫保安把她趕走了。
她去周圍鄰居那里打聽情況,大家一口都說不清楚。
鄰居的反應(yīng)很不正常,好像是怕惹事上身,只是別人不愿意提供線索,不愿意站出來當證人,她也沒有辦法。
看了鄭萌一會兒,顧南煙認真說:“如果真是他做的,那我們一定會贏的,法律是不會讓他逍遙法外的。”
鄭萌用力的點了點頭:“嗯嗯!法律一定不會讓壞人逍遙法外的,我也相信南煙你�!�
對于自己的老同學(xué),鄭萌是有絕對的信任,她會傾盡全力幫他們的。
鄭萌說著,轉(zhuǎn)臉又看了一眼昏迷沒醒的姐姐,一時之間眼圈又紅了。
她說:“我姐出事到現(xiàn)在,我姐夫和他父母都沒有來過幾次,我媽在家也病倒了,一直在后悔她當初同意了這門親事。”
說到這里,她握住了顧南煙:“顧南煙,我們女孩嫁人一定要把眼睛擦亮,任何其他條件都是次要,人品千萬要放在第一�!�
“如果嫁給一個不好的男人,真的不如自己過一輩子,至少能平平安安�!�
前幾天,她讓醫(yī)生給她姐姐仔細做了一個全身檢查,查出了她有很多舊傷,甚至肋骨都骨折過一次。
這些事情,她都不敢仔細的告訴父母,怕他們知道之后更加受不了。
也因為如此,她幾乎斷定姐姐平時被家暴了。
第138章
顧南煙緊緊握住鄭萌的,朝她點了點頭:“是這樣的�!苯又值溃骸班嵜龋乙欢〞槌瞿憬憬隳切﹤麆莸恼嫦��!�
“顧南煙,謝謝你!”
“都是應(yīng)該的�!�
在病房陪了鄭萌一會兒離開之后,顧南煙仍然沒有看到楊運明過來,從接手這個案子到現(xiàn)在,她來過醫(yī)院五次,一次都沒碰到楊運明。
夫妻兩人的感情明顯有問題,至少楊運明有很大的問題,他對鄭潔似乎沒有多少感情,不然不會這么久不來看她。
雙手握著方向盤,顧南煙琢磨著這件案情的時候,直到后面的車子按喇叭,顧南煙才回過神已經(jīng)是綠燈。
她踩著油門離開時,眼神無意落在對面一輛黑色奔馳的大型SUV上時,卻發(fā)現(xiàn)楊運明坐在那輛SUV的副駕駛座上。
開車的是個女人,看上應(yīng)該比楊運明大一點,女人不是很漂亮,是很成熟嫵媚的類型,而且那輛奔馳SUV很貴,不是楊運明和鄭潔能夠買得起的。
這會兒,楊運明的神色比較陰郁,一籌莫展的,女人則是單手握著方向盤。
她如果沒有猜錯的話,在她看不見的地方,他們的手應(yīng)該是握在一起。
一直看著那輛奔馳SUV,直到后面的車子按喇叭提醒她前行,顧南煙這才踩了油門加起速度。
兩車擦肩而過,顧南煙連忙給同事?lián)芰穗娫挘骸靶≈�,你能幫我查個車牌和車主嗎?”
“沒問題的顧律,你把車牌號發(fā)給我�!苯o顧南煙回話的是所里的助理律師。
顧南煙答應(yīng)著對方,很快就把剛剛記下來的車牌號報給同事了。
她的直覺告訴她,楊運明和這個女人的關(guān)系應(yīng)該不淺,他們的關(guān)系或許會和鄭潔的墜樓有關(guān)。
看到楊運明的三天后,鄭潔的案子正式開庭了。
審判長介紹了雙方當事人和律師之后,便宣布案件正式開庭,讓顧南煙作為原告代理提出了原告方的訴求。
聽著顧南煙陳述鄭潔身上的舊傷,提供的檢查證明,以及鄭潔墜樓當天脖子上掐痕證據(jù),楊運明的臉色越來越陰沉,冷冰冰的看著鄭萌,仿佛是要把鄭萌生吞活剝,眼神可怕的嚇人。
顧南煙陳述完原告方的疑點和訴求,她先是看了一眼楊運明,然后看向了審判長:“審判長,鑒于以上的種種證據(jù)和被告人對受害人的各種漠視與不關(guān)心,且沒有履行到夫妻之間相互照顧的義務(wù),故我方以故意傷害罪,故意殺害罪起訴被告楊運明�!�
顧南煙說完自己方的訴求,楊運明坐在被告席上,抬手就指了指鄭萌。
故意傷害,故意殺人,鄭萌她有種。
楊運明的手指鄭萌的動作,審判長提醒:“被告,這里是法庭請你注意自己的行為�!�
這時,楊運明的母親在聽審席內(nèi)大聲罵了起來:“鄭萌,你這個毒婦,我楊家哪一點對不起你,對不起你姐了?運明他工作忙是去醫(yī)院少,但他沒去過醫(yī)院嗎?我沒去過醫(yī)院嗎?”
“再說你姐她昏迷都沒有醒過來,難不成我們還要24小時守一個昏迷不醒的人嗎?你這個賤人,你居然誣陷我兒子打人,還殺人,你不得好死�!�
楊母的辱罵,審判長敲了敲法槌提醒:“旁聽席的人員請注意自己的言行,控制自己的情緒,不然我們需要請你離開法庭”
審判長的提醒,楊運明的母親憤憤不平的坐了回去,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好像昏迷不醒的是他兒子。
旁聽席安靜下來之后,審判長看向了楊運明問:“被告,對于原告律師剛才的陳述你有什么要說的嗎?”
楊運明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看著顧南煙說:“審判長,這個律師剛才說的估計和我不是同一個人,而且我根本沒有做過她懷疑的那些事情,我從來沒有打過我的妻子鄭潔,更沒有把她從三樓推下去。”
顧南煙問:“你的妻子鄭潔身上經(jīng)常有傷,你知道嗎?”
楊運明:“不知道。”
顧南煙:“你們這么親密的關(guān)系,你都沒發(fā)現(xiàn)過她有傷嗎?”
楊運明不屑的說:“誰有心情成天去檢查她,這位律師你說鄭潔有傷我相信,我也認可你的檢查報告都是真實的,也承認鄭潔她有可能是受傷了。”
“但是她的傷不是我造成的,你要是想替她伸冤,麻煩你先去把兇手查出來,而不是亂懷疑,你要是真找出來了,我也替我老婆謝謝你。”
原告位置上,鄭萌按捺不住了,猛地站起來看著楊運明說:“你撒謊,我姐姐受傷的時候那么明顯,你不可能不知道,而且她墜樓那天脖子上的掐痕也很明顯,我媽還問了你怎么回事。”
楊運明冷不丁的看著鄭萌:“你姐的傷,那你得去問你姐去了,也許是她背著我偷人,在外面被其別人打的。”
鄭萌聽著這話,一下就怒了:“楊運明你居然這樣懷疑我姐,你還是不是人了?”
楊運明:“你都懷疑我殺人,我就不能懷疑你姐偷人?誰知道她是不是心虛跳樓的。”
旁聽席,鄭母聽著楊運明的話氣得直在人群里抹眼淚,鄭父則是氣得渾身發(fā)抖,自己當初怎么會眼瞎的把女兒嫁給這樣的人。
楊運明今天的話和態(tài)度,鄭家人更加懷疑女兒的傷和墜樓跟他脫不了關(guān)系了。
說完上面的話,楊運明又很囂張的說:“鄭萌,你要是懷疑你姐的死跟我有關(guān),麻煩請你出示有力的證據(jù),而不是空口無憑就想治我的罪。”
鄭萌:“那你讓我們?nèi)ツ慵艺{(diào)查,你敢把你家的監(jiān)控視頻放出來嗎?”
楊運明:“就你現(xiàn)在的態(tài)度和對我的懷疑,我敢讓你去我家?不好意思,我還想多活幾年�!�
鄭萌:“楊運明,你就是在心虛�!�
第139章
審判長見兩人在法庭吵了起來,再次敲著法槌提醒:“請原告和被告注意自己的情緒。”
審判長的提醒,兩人都壓著憤怒暫停了下來。
審判長見狀,看向楊運明的律師問:“被告辯護人,你還有什么要說的嗎?”
楊運明請的是一個中年男律師,聽著審判長的問話,他站起身說:“回審判長,我的當事人剛才已經(jīng)表達的很清楚了,我沒有話要說�!�
審判長看向了顧南煙:“原告代理人,你現(xiàn)在還能提出相關(guān)的證據(jù)嗎?”
顧南煙:“審判長,我方現(xiàn)在沒有其他證據(jù),所以申請今天休庭,下次再開庭�!�
審判長:“好的原告代理人,但是請你在下次開庭前能提供出相關(guān)證據(jù)�!�
顧南煙:“我知道了,審判長�!�
如果她們下次還拿不出有利的證據(jù),那這個案子基本就結(jié)束了,楊運明也不用承擔(dān)任何責(zé)任。
審判長:“我宣布,關(guān)于鄭潔傷害一案今天休庭,下次庭審時間將會再具體通知雙方,還請被告楊運明在案件結(jié)束之前不要擅自離開A市�!�
一庭就這樣結(jié)束,除了對楊運明提出起訴罪狀,鄭家并沒有太多的優(yōu)勢。
一行人來到法院前面的停車場時,鄭父鄭母看楊運明出來了,兩眼發(fā)紅的看著他說:“楊運明,你不是人,你把我女兒害慘了�!�
楊明運一身名牌休閑運動套裝朝鄭家這邊走過來,兩手抄在褲兜,不在意的說:“岳父岳母,先別這么激動,也別急著罵人,我都說了這件事情跟我無關(guān),要不你們等鄭潔醒了親口跟你們解釋�!�
“再說你們這么冤枉我,我剛才在法院里頭的態(tài)度都算好了。”
鄭父鄭母被氣得渾身發(fā)抖,鄭母則是氣得站都站不穩(wěn)了,連想罵楊運明幾句都罵不出來。
他怎么為自己狡辯,怎么為自己開罪都行,但他不該抹黑她女兒,說她女兒在外面偷人。
她自己生的女兒,她自己最清楚的,她的女兒不可能是那種人。
看鄭父鄭母被自己氣得臉色發(fā)白,話都說不出來,楊運明又看向了鄭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