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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好多！你需要我做什么嗎？我什么都可以！

    第93章

    陶淮南二百塊錢把凡果搞得高高興興，

    開開心心去買奶茶了。

    回來往遲騁手里塞了杯咖啡，遲騁抬頭看了眼，凡果說：南南給的紅包讓買奶茶，

    你倆可真有意思哈哈哈，

    我覺得他是怕你冷。

    遲騁兩只手握著紙杯，

    有些燙手�？Х葷L燙的溫度傳入掌心，跟手背的涼產(chǎn)生了一個強(qiáng)烈的溫度差。

    你倆關(guān)系到底是好還是不好，真是搞不明白。凡果坐在遲騁旁邊，喝著自己的奶茶，

    說話時嘴里冒著白氣，以前我覺得不好，

    后來覺得還行，

    我還看見照片了呢。

    凡果想起陶淮南朋友圈那些照片，一時有點(diǎn)費(fèi)解：為啥你倆不聯(lián)系呢？

    遲騁從來不和別人說他的事，現(xiàn)在也沒想說。

    紙杯握在手里，

    那溫度和現(xiàn)在的天氣格格不入。遲騁低頭看它，紙杯外面的牛皮紙托上畫了小畫。挺巧的，上面畫了兩只小狗。

    奇奇怪怪，凡果又喝了口奶茶，咕噥著說，

    別別扭扭。

    從這天開始，陶淮南膽子突然就變得大了起來。

    好像是被這通電話給打了氣，

    電話里的遲騁真的算是溫和了。一聲過格的小狗沒引出什么拒絕，他擔(dān)心的事情都沒有發(fā)生，

    而這通電話里的小哥和潘小卓描述出來的陽光下面的小哥，

    這些都讓陶淮南隱隱約約地感到平和。

    他給遲騁發(fā)的消息漸漸多了起來，除了之前那些保持著距離的問好，

    偶爾會發(fā)些不相關(guān)的念叨。

    他在聊天框里變得越來越活潑，遲騁的不回應(yīng)在某種程度上也能理解為一種沉默的縱容。不管遲騁本意是怎么樣的，反正陶淮南是這么理解的。

    小哥又下雪了！

    啊啊啊今天我要遲到了，早上哥非要做飯，讓我吃完再走，吃完來不及了！

    打不著車打不著車。

    看我遲哥這業(yè)務(wù)忙的，你比我都忙，明天你給我當(dāng)老板得了？

    老大瞄了遲騁一眼，嘲諷他：這登楞登楞的，沒完了還。

    凡果在旁邊快鉆電腦里了，聞言還能分出神哈哈笑。

    老大馬上又要飛加拿大了，年前回不來，這段時間把他倆提溜到眼前盯著，怕他倆項目搞不定。今天難得有耐心，一早上把他倆叫過來順?biāo)悸罚�遲騁手機(jī)隔一會兒響一次。

    遲騁說了聲抱歉，打開看了眼，把手機(jī)設(shè)成震動。

    瞅瞅這派頭，知道了領(lǐng)導(dǎo)！老大踢踢他椅子，把你那手機(jī)趕緊給我關(guān)了！

    陶淮南真遲到了，忙叨叨趕到教室，直接坐在后門那兒。

    遲到二十分鐘！這次真的過分了！也就是因為我特殊老師們才從來不說我，也不給我掛科。

    后門有點(diǎn)冷，最近特別冷，小哥你多穿點(diǎn)。

    陶淮南估計遲騁應(yīng)該是把他設(shè)成免打擾了，所以發(fā)起消息來沒壓力，拿這兒當(dāng)樹洞使，遲騁沒回過，陶淮南也就沒想過他會回。

    所以手機(jī)突然震動了陶淮南還準(zhǔn)備退出去聽聽是誰，等反應(yīng)過來是遲騁發(fā)來的，陶淮南頓時蒙了。

    一時間還有點(diǎn)不敢聽。

    緊張了半天才顫悠悠地點(diǎn)了下去，遲騁只發(fā)了一個字。

    停。

    陶淮南有點(diǎn)兒發(fā)愣，拿著手機(jī)好半天都沒聽見老師在講什么。

    這是遲騁第一次回他，這次微信重新加上之后，這個聊天框里頭一次收到遲騁消息。盡管只有一個字，可陶淮南還是高興。

    很多事兒都禁不住細(xì)想，陶淮南又偏愛琢磨。

    琢磨來琢磨去，把自己琢磨得一顆心都飄了起來。

    最近咋回事啊？

    陶曉東斜倚在沙發(fā)上，湯索言枕著他的腿。陶淮南坐著小皮墩跟他倆一塊兒聽電影，時不時摸一下手機(jī)，不發(fā)什么也不玩什么，就摸過來攥著，攥會兒再放下。

    陶曉東瞄他一眼，眨眨眼問：好像魂兒丟了。

    湯索言反手在他肚子上抓了抓，不讓他問：別煩人。

    陶淮南嘿了聲，重復(fù)著：湯哥不讓你煩人。

    好好看你的電影，湯索言閉著眼瞇著，說，看完睡覺。

    陶曉東把手放在頭上輕輕地抓，給他按摩。湯索言閉著眼說：你倆幾天沒吃藥了。

    我可吃了，成自覺了。陶曉東說。

    陶淮南馬上說：我也吃了。

    聽話。湯索言隨口一夸。

    陶淮南又把手機(jī)拿了起來，放在手里握著，陶曉東偷著瞄他，陶淮南如果不連耳機(jī)的話玩手機(jī)沒有秘密，他能聽見的別人就都能聽見。

    后來陶淮南站起來回了自己房間，不陪倆哥看了。

    遲騁的消息從那次停之后就再沒有過了。

    可這半點(diǎn)不影響陶淮南，那一聲停在他心里點(diǎn)燃了一簇小火苗，很多念頭他之前沒敢想過，不敢奢望。

    可萬一呢？

    萬一還有機(jī)會那得多好啊。

    可小火苗并沒點(diǎn)多久，差點(diǎn)就又熄了。

    遲騁生日前一天，陶淮南跟每天一樣，給遲騁發(fā)了好幾條消息。

    亂七八糟想起什么說什么，他這幾年沒跟人這樣說過話了。陶淮南現(xiàn)在沒有以前話多，新認(rèn)識的人總是說他內(nèi)向，陶淮南雖不至于內(nèi)向，可也確實(shí)不那么愛說話了。

    ===第67章===

    潘小卓來他這邊校區(qū)交點(diǎn)東西，順便來找陶淮南。

    陶淮南在學(xué)校門口等他，陪他一塊交了。潘小卓最討厭冬天，一入了冬眼鏡來來回回地上霜，太煩了。

    兩人坐在咖啡館里，潘小卓正用紙巾擦著眼鏡，手機(jī)嗡嗡地響了。

    他把眼鏡放下，低頭接電話。

    沒在學(xué)校。

    怎么了？

    潘小卓語氣里有點(diǎn)驚訝：那你在哪兒�。�

    那你怎么沒早說啊潘小卓皺著眉，什么都看不清，又把眼睛戴上了。

    別別別潘小卓說，你等等我唄？我很快。

    不麻煩不折騰，很快。

    陶淮南笑著聽他打電話，潘小卓從來沒用這種語氣跟人說過話。

    小眼鏡有情況了，上次陶淮南說他還不承認(rèn)。

    電話掛了之后潘小卓說：我得走了淮南，對不起對不起，下次我再來找你。

    陶淮南什么都沒問，只笑著跟他擺手說：快去吧，要開心，小卓。

    潘小卓笑得有點(diǎn)不好意思，可也顧不上多說，急慌慌地跑了。

    陶淮南自己把兩杯咖啡全喝了。

    咖啡館里人來人往，冬天這里總是人多，或許是因為暖和。

    十二月了，明天是小哥生日，他生日在冬天，很冷的時候。

    陶淮南從前沒什么能送他的，每當(dāng)?shù)搅诉t騁生日他只能守著凌晨跟他說生日快樂，那會兒陶淮南總要抱著他，說上好半天的祝福話。遲騁睡得好好的被他叫醒，會不耐煩地親親他的嘴，說行行知道了。

    一轉(zhuǎn)眼都是好多年前的事了。

    陶淮南給凡果發(fā)了條消息，問：果兒，你們還在那邊嗎？

    凡果秒回他：沒�。」�哈哈哈你怎么問得這么巧！

    陶淮南：怎么啦？

    凡果給他發(fā)了個位置，發(fā)完馬上撤回了，又改成文字發(fā)：我在車站等遲哥，就在你們這兒！

    陶淮南意外地問：你們過來了？

    凡果：路過！馬上就走了！遲哥去找曉東哥啦，等他回來就走了！

    陶淮南什么都顧不上說了，拿了自己的盲杖立刻走了。

    遲騁回來了！

    雖然只是路過，可陶淮南還是很想見他，特別特別想。

    學(xué)校離哥店里不遠(yuǎn)不近，平時打車二十分鐘左右，陶淮南一直皺著眉，小聲說：麻煩盡量快一點(diǎn)，師傅。

    快不起來，孩子，路面有雪，滑，車都開得慢。

    司機(jī)師傅對他說話很有耐心，他遇到的司機(jī)師傅們很多都善良。

    二十分鐘的車程，時間足足翻了一倍。陶淮南在車上就給曉東打了電話，曉東還不知道遲騁回來了，陶淮南說如果小哥回來幫他留一留。

    曉東答應(yīng)了。

    可陶淮南到的時候還是沒能看見遲騁，小哥已經(jīng)走了。

    沒留住，他趕時間。曉東跟他說。

    陶淮南站那兒低著頭，剛才陶淮南在路口就下了車，走過來有點(diǎn)急，這會兒呼吸還沒那么穩(wěn)。

    他背過身，找了個沒人的角落，主動給遲騁打了電話。

    遲騁還真接了。

    喂？

    陶淮南問：你走了嗎？小哥。

    遲騁說走了。

    你陶淮南也不知道是想問點(diǎn)什么，他失落得有些說不出話。

    他很想見遲騁，可他知道得太晚了，如果能再早點(diǎn)問凡果或許就來得及了。

    小哥路過這兒，趕著時間來看看哥，卻并不想見他。

    陶淮南沒有立場問什么，他應(yīng)該閉嘴，他有今天全是自找的。

    可人不是什么時候都能理智，陶淮南一路上心都快飛過來了，卻還是什么都沒來得及抓住。陶淮南不知道哪根筋沒搭對，嘴巴先于理智開了口。

    下次可以提前告訴我一聲么？小哥。陶淮南問。

    遲騁沒出聲，陶淮南皺著眉，輕聲說：別讓我只差這一會兒，我可以提前很久等你，等多久都行。

    如果是平時的陶淮南肯定不會說這種話，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被失落情緒給淹沒了。

    我很

    到底是沒徹底失去理智，一句我很想見你沒說完整，壓了回去。

    遲騁好一會兒沒說話，陶淮南能聽見一點(diǎn)他的呼吸。

    陶淮南。遲騁在電話里叫他名字的時候，陶淮南捏緊了手機(jī)。

    你要干什么�。窟t騁的聲音低低沉沉的，從耳邊傳過來。

    陶淮南閉了下眼睛，聽見遲騁問他：你想見我？

    我想。陶淮南哪怕知道這是個坑，也還是跳了，肯定道，想見你。

    你是又在乎了嗎？遲騁問。

    別顯得感情多深，不等陶淮南回答，他又說，我最不信的就是這個。

    第94章

    遲騁一句話把陶淮南堵得話都說不出。

    時不時刺過來的一刀讓陶淮南認(rèn)清現(xiàn)實(shí)，

    如果始終溫和那就不是遲騁了。

    遲騁面對這個世界的原則就是誰也別惹他，惹著了就誰也別想好。渾身帶著的刀和刺是他從小就給自己套上的鎧甲，不露出皮來就疼不著。

    從前陶淮南也被裹在遲騁的刀甲里，

    多鋒利多尖銳那都是對外的，

    里面暖和和熱乎乎的貼身溫度都只給陶淮南。

    現(xiàn)在陶淮南也被隔在外面了。他接近不了遲騁，

    稍挨得近些遲騁身上的刺就讓他流血。

    一通電話打得挺讓人絕望。陶淮南站在那兒，視線呆呆地盯著一處，掛了電話后很久都沒動過。

    店里的運(yùn)營小帥哥過來拍了拍他。

    小南怎么了？歡戈往他手里放了杯橙汁。

    陶淮南牽了牽嘴角，說：沒事兒。

    剛你小哥來過了，

    他現(xiàn)在怎么那么高了。歡戈在店里好幾年了，來的時候還是兼職大學(xué)生呢，

    現(xiàn)在研究生都畢業(yè)了。他舍不得這兒，

    畢業(yè)了曉東就讓他一直留著了。

    陶淮南喝了口果汁，說是啊。

    可能是現(xiàn)在橙子不是時候，也可能就是這批橙子買得不好，

    不甜，很酸。

    乍一進(jìn)來我都沒敢認(rèn)，變樣兒了。歡戈比他們都大幾歲，不說看著他們長大，也可算是跟他們一塊長起來的。從前兩個小孩兒從來不分開，

    后來一個去北京一直不回來，一個悶不聲兒地摸爬滾打著也慢慢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