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陶淮南說這話時是很單純的,他夢見的也不是什么曖昧內(nèi)容,說完卻不知道為什么有點心虛,暗暗扯了下褲子,確認(rèn)沒什么情況才放了心。
畢竟昨晚刺激得還挺厲害的。
陶淮南有模有樣,早上起來一直守著規(guī)矩,克制地沒做什么出格的事。
天真的小孩卻根本不知道剛才他醒之前曾經(jīng)摟著遲騁,邊掀被子邊皺著眉說熱。遲騁被他弄醒了,看陶淮南熱得都出了汗。
熱陶淮南一邊喊著熱一遍還非貼著人不分開。
遲騁伸手把他裹嚴(yán)嚴(yán)實實的被子給扯開了點,還把他頭上汗抹了。
陶淮南終于舒服了點兒,滿足地在遲騁胳膊上蹭蹭臉,貼了貼。
第109章
遲騁咬人是真的狠,
陶淮南嘴上被他咬破的那處后來結(jié)了一片小小的痂,下巴上也有點泛青,一眼看過去著實有點可憐。
更可憐的是脖子和肩膀,
陶淮南根本不敢往外露,
只有晚上睡覺時才露出來。
遲騁從書房回來,
看見陶淮南靠在床頭,在自己脖子上摸來摸去。
怎么了?遲騁問。
陶淮南指指門,小聲說:關(guān)上,關(guān)上。
遲騁反手關(guān)了門,
等他走到床邊,陶淮南湊過來問:脖子還有印兒嗎?
遲騁撥開他衣領(lǐng)看了眼,
手指不經(jīng)意刮在陶淮南脖子上,
陶淮南癢得小幅度一縮。
還有。遲騁收回手,說。
多嗎?陶淮南有點苦惱,撓撓下巴頦,
下巴都扎出小疙瘩了。
陶淮南從小不愛穿高領(lǐng),箍著脖子和下巴都不舒服。遲騁俯身捏著他下巴仔細(xì)看看,還真有一片小紅疙瘩。
刺撓陶淮南用下巴在遲騁手指上蹭蹭,借他的指甲去刮下巴,撓撓。
遲騁回家第一天,
倆人話沒說幾句就亂七八糟地親了一通,說話時間加一塊都沒有親吻時間長。那樣親過之后,
遲騁不管再怎么冷著端著,陶淮南也端不住。以前是怕他,
親過之后就沒那么怕了。
膽子大了,
動作和說話都更放肆了,不像最初那樣說句話總得停頓著卡殼。
遲騁用指腹在他下巴上隨意抹了兩把,
說了句話,陶淮南沒聽清。
嗯?陶淮南仰著頭問。
遲騁淡淡道:我說你怎么那么金貴。
啊陶淮南又在下巴上撓了撓,慢慢說,不是你慣的么?
遲騁看了他一眼,沒出聲。
就是被毛衣蹭得有點過敏了,過敏的小疙瘩癢起來沒完沒了,陶淮南隔一會兒撓一下,遲騁看著手機(jī),沒抬頭,伸手把陶淮南手給撥開了。
別撓了。
陶淮南擰著眉,癢得有點心煩。
遲騁過會兒出去拿了藥箱進(jìn)來,就著房間里的燈去辨別那些藥膏,陶淮南抬著下巴,讓遲騁拿著棉簽給他抹。
藥膏沾上皮膚有點涼,還有點冒涼風(fēng),陶淮南呼了口氣,雖然還是癢但抹了藥濕乎乎的還是比剛才好多了。
遲騁抹完把藥箱收了起來,陶淮南躺下了等他,閉著眼睛看起來舒舒服服的。
明天別穿了。遲騁說。
陶淮南張張嘴,欲言又止。
要不是遲騁咬得太厲害他也不至于天天捂著
遲騁說:快沒了。
真的��?陶淮南笑了下說,有也沒事兒,只有晚上睡覺之前起疙瘩,白天沒什么感覺。
第二天早上陶淮南一起來就跟遲騁說:小哥看看脖子。
遲騁看了眼說:差不多了。
陶淮南終于沒再穿高領(lǐng)衣服,把T恤套在身上舒服得很。
他今天下午考最后一科,其他科都是交論文,所以今天考完這學(xué)期就徹底結(jié)束了。陶淮南有他自己的試卷,不過也要跟著其他同學(xué)一塊答。
他上午收拾完就出門了,在學(xué)校里的咖啡館又復(fù)習(xí)了一上午。
下午考完試,陶淮南收拾完東西出來,剛出了教室就被人握住了胳膊。
嚇了一跳過后陶淮南馬上反應(yīng)過來了,驚訝地出聲:小哥?
遲騁嗯了聲,帶著他下了樓。陶淮南被他牽著胳膊,盲杖在手里拎著沒用上。他邊下樓笑著問:你怎么來了?
你哪那么多問題。遲騁說。
陶淮南出教學(xué)樓之前把外套拉鏈拉好,帽子也扣上了,說:我?guī)闳コ詵|西?
遲騁說:晚上約了一塊吃飯。
陶淮南反應(yīng)很快,立刻問:跟季楠?他一直說等你回來要見面。
除了教學(xué)樓遲騁就把他放開了,周圍也沒那么多人了。陶淮南跟在他旁邊,遲騁走得不慢,陶淮南跟起來卻不吃力。
的確是跟季楠約的,他一聽說遲騁回來差不多天天都打電話。這人長了這么多年一點沒變,還是欠兮兮的,好像這么多年沒怎么長大。
之前跟陶淮南見面勉強(qiáng)還有點樣兒,一見了遲騁全退回去了,就像還是個十七八歲的鬧騰男生。
倆人見面胳膊一環(huán),彼此拍了下背。
我的媽一百年沒見了!季楠撞撞遲騁肩膀,你咋想的啊哥!你是真不戀家��!
===第79章===
遲騁沒接他這話,只是笑了下,拉開椅子坐下了。
陶淮南把外套脫了,坐在遲騁旁邊。
你處對象了?小淮南?季楠驚訝地看著陶淮南脖子,他眼睛太毒了,也是陶淮南領(lǐng)口歪了點,露出了鎖骨邊上一處紅印。
陶淮南�。苛寺�,還沒反應(yīng)過來他在說什么。
季楠探身過來,撥開他領(lǐng)子湊近了看看,他動作太突然了,搞得陶淮南往后一躲:你干什么啊?
真的假的?真有對象了?季楠失笑著看陶淮南,誰啊!
陶淮南讓他問得一愣一愣的:你能不能穩(wěn)當(dāng)點怎么一驚一乍的。
哥哥是過來人,你別想騙我。季楠重新坐回去,笑了兩聲說,別跟哥說你那是搓澡兒搓紅的。
搓什么澡陶淮南摸摸脖子,心說你再也不是高中時候看著一脖子紅印兒說過敏的楠哥了。
給我看看,有沒有照片?季楠最初的咋呼過后竟然還有點傷感,我怎么有種自己家小白菜讓人拱了的感覺。
拱什么拱,陶淮南終于受不了了,往后靠在椅子上,我能有什么照片,那也得我能看見��!我要真有對象還好了呢!
不可能,季楠立即說,你個小單純就別在楠哥面前撒謊了。
陶淮南心說你快別跟我擺譜了,我開始不單純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干嗎呢。
遲騁在旁邊終于開了口,把話題岔開了,問季楠還什么時候走。
季楠這才不糾結(jié)陶淮南脖子了,陶淮南有點沒底,不知道到底什么樣,遲騁早上是不是騙他了。
其實遲騁倒不是成心騙他,脖子上真沒什么了,剛才季楠看見那處是陶淮南脫外套把衣領(lǐng)帶歪了才露出來的。
不過陶淮南倒也沒多大壓力,他也不怕被人看見,只不過現(xiàn)在像這樣問起來他答不出是誰。
你那小朋友呢?季楠飯吃到一半,問。
陶淮南猜到他是要問潘小卓,答說:你不知道?
不知道,季楠笑著說,我咋能知道。
他考試沒考完,還有兩科。陶淮南邊吃東西邊說,快考完了。
季楠隨意地啊了聲,轉(zhuǎn)頭又去跟遲騁說別的去了。
遲騁比高中那會兒能說得多點了,那時候他是真的高冷,現(xiàn)在雖然話還是少,但也能聊會兒。他現(xiàn)在說話時還挺常笑的,陶淮南坐在旁邊,每次聽見他笑著說話就覺得耳朵熱。
一頓飯吃飯,季楠把他倆送了回來,說過兩天還找他倆玩兒。
小區(qū)里有小孩兒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在踩雪,家長把那么個小團(tuán)子扔進(jìn)被雪蓋了的花壇里,讓小孩兒在里面打滾玩。
那小孩兒衣服上沾的都是雪,臉上扣著小花口罩,露出一對大眼睛,笑得可樂呵了。
陶淮南看不見這個,但能聽見小孩兒的笑。陶淮南踩上花壇邊的石磚,小心翼翼地沿著走。
遲騁讓他下來。
陶淮南笑著說沒事兒,冬天一說話嘴巴前總是冒著白氣,這些年冬天沒以前那么冷了,小時候的冬天好像在外面說話都凍得張不開嘴。
他倆到家的時候曉東也剛回來,衣服剛換利索。
喲,回來了?曉東白天幫店里小孩兒搬東西,把手背蹭破了一片皮,沒流血,但這種傷口也夠疼的。
遲騁看見他手,皺了下眉:怎么弄的?
搬箱子蹭的。陶曉東不太當(dāng)回事,看了眼。
曉東在這方面很糙,哪兒磕了蹭了都不在意,就是從小皮慣了。陶淮南問:怎么了?受傷了?
就刮了下,沒事兒。
遲騁給他簡單處理了下,陶淮南脫了外套掛起來,坐在曉東旁邊。
陶曉東轉(zhuǎn)頭要跟他說話,一側(cè)頭視線在陶淮南脖子上停了很短暫的一秒,之后該說什么說什么。
在外面穿衣服能遮能擋,在家總不可能一直擋著,這些天陶曉東早看見了。
他沒問過,就當(dāng)沒看著。
陶淮南摸摸他手腕,有點擔(dān)心,又不敢去摸他手背。陶曉東用另一只手摸摸他的頭,眼睛看著他弟,小孩兒笑幾年哭幾年,到底還是長大了。
當(dāng)哥的取代不了小哥,這幾年陶淮南臉上再怎么笑都笑不進(jìn)眼睛里,最近這段時間明顯不一樣了。
陶曉東笑了笑,看看陶淮南看看遲騁,無聲地嘆了口氣。
到了晚上要睡覺前,陶淮南下巴上果然又起了小疙瘩,他從小就這樣,過敏了疙瘩得起好幾天。
別撓。遲騁說。
陶淮南倒是聽話,手往下一放,只說:要不你再咬咬。
遲騁本來正要開電腦,聽見他說側(cè)過頭掃他一眼。
陶淮南挪到他旁邊去,試探著用鼻尖拱拱遲騁脖子。遲騁往旁邊一躲,平靜問道:你干嗎呢?
陶淮南嘴上那小片痂掉沒了,看著又不那么可憐了。不可憐不招人疼,陶淮南心里可明白了。
哄你,陶淮南又湊近了拱了拱,鼻尖在遲騁后脖子上上下劃了劃,想讓你咬我。
遲騁推開他臉,把他往一邊推了推,問:咱倆好了?
沒有,我知道,陶淮南笑著說,沒和好也不耽誤咬。
陶淮南在他肩膀上輕咬了一口,遲騁側(cè)頭看他一眼,沒理他。陶淮南咬完在那處親了親,小聲說:小狗。
第110章
有的小孩兒膽子小這不敢那不敢的時候看著可乖了,
客客氣氣的,干什么都守著規(guī)矩,一旦混熟了心里有底了,
那可就真是太煩人了。
陶淮南天天晚上揪著遲騁非讓人咬他,
揚(yáng)著脖子往上湊。
遲騁嫌他煩,
每次都手按在他臉上往后推,陶淮南就再湊上來,遲騁要是不咬他,他就咬遲騁。
遲騁煩他煩得不行了,
拎著枕頭要走。
陶淮南趕緊撲過來抓住,拖著遲騁胳膊,
討好地笑笑:不咬了。
別嬉皮笑臉的。遲騁還板著臉,
一臉不耐煩的樣兒。
知道了,陶淮南把他往回拽拽,別走了,
睡覺吧。
其實遲騁也沒處去,他頂多就能去個沙發(fā),到那兒陶淮南也能跟出來。
可能對現(xiàn)在的遲騁來說,最后悔的事兒就是當(dāng)時在老房子話說多了,一句我心里還有你給了出去,
他擺什么譜都像空架子。
那些話陶淮南都記著呢,不光記著遲騁說我放不下你,
也記著遲騁說的我不想要你。陶淮南天天笑呵呵地渾來,又黏又煩人,
其實也都是在哄。
想讓遲騁更放松更高興,
所以他總是鬧騰了些。這幾年他明明不是這樣的,可遲騁一回來,
倆人碰在一起,那些偏移的軌道似乎都自動歸了位。
不過這些煩人和鬧騰也僅限于在家的時候,出了門就又是獨立冷靜的陶淮南。
醫(yī)院最近挺忙的,學(xué)生們都放假了,來訪者里多了很多中學(xué)生。這是好事兒,不是從前的小孩兒心理問題少,是現(xiàn)在家長和學(xué)生本身的意識比以前提高很多,對這方面更重視了。
陶淮南碩士還沒畢業(yè),在他們醫(yī)院本來連獨立咨詢都還不能接,只能當(dāng)陪診的實習(xí)生。是齊醫(yī)生給他開的先例,所以陶淮南的來訪者有很多都是這些不太有難度或心理狀態(tài)亞健康的學(xué)生。
他們更需要被傾聽,小陶哥是個很好的傾聽者。引導(dǎo)來訪者一點一點說出癥結(jié),梳理,確認(rèn)。
他幾乎每天都要來醫(yī)院,反正不上課的時間他也沒處去,遲騁天天工作,生活很規(guī)律,他從來都是個自律的人。兩個人白天誰也不找誰,陶淮南下午從醫(yī)院出來自己回家,遲騁有時候在,有時候不在,一直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