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1章
一般人，很難接受一切。
齊天掏出一壺酒水：
“這些事情……”
“到現(xiàn)在為止，我只告訴了你一個人。”
“……”
陸凡側(cè)目，滿面驚容，不敢置信。
“千真萬確。”
齊天語氣真誠，輕笑道：
“一千年多年來，我見到過太多驚才絕艷的天才，也見過很多勤勉癡狂的武者符師，碰到過太多太多的聰明人……但是，沒有一個人，只有兩個人，讓我真正佩服，其中一個就是你�！�
陸凡目光微垂：
“齊天前輩夸贊了�！�
“你應(yīng)該知道我欽佩的另外一個人�！�
齊天自顧自地對陸凡道：
“他就是劍王朝，自行領(lǐng)悟出劍道法則的那位宗主，千古第一人！”
“當初，您就沒有考慮過，把邙山北的秘密告訴他？”
陸凡反問。
在他看來，這位唯一靠自已就能夠領(lǐng)悟法則的存在，才是真正的強者，是真正的悟性第一，曠古絕今。
“你錯了。”
齊天苦笑搖頭：
“我之所以欽佩他，的確有一部分的原因，是因為他悟性超凡，自行領(lǐng)悟法則，做到了邙山南的前無古人，但是他這種天賦，在邙山北，在曾經(jīng)的神明盛世，并不是非常的罕見�！�
“……”
陸凡張了張嘴，眼里的震撼，再度升級。
齊天一副稀松平常的口吻：
“在神明盛世，資源無窮，許多人站在神明的肩膀上，已經(jīng)掌握了自行領(lǐng)悟法則的手段，的確很有優(yōu)勢，但是……并不能算是絕對的強者�！�
“其實跟他們相比，我更佩服你�！�
齊天語氣一轉(zhuǎn)，把話題扯回到陸凡身上：
“你有非比尋常的超凡悟性，同時你也是我見過的最勤勉的武癡，無人能比，然后，你的聰慧，你謀劃一切的能力，就連本座，也遠遠不及�！�
“前輩抬舉……”
陸凡剛想謙虛兩句，被齊天抬手打斷：
“但是越優(yōu)秀的人，往往也越是自負！當初劍王朝的那位宗主，自詡劍神，一念法隨，通曉各種劍道法則后，我還沒有來得及跟他講述邙山北的神明盛世，講述邙山北的情況，他直接穿過邙山，一頭扎進邙山北，命牌崩毀�！�
說到這里，齊天語氣變得異常沉重。
陸凡也面露唏噓之色。
如果不是那一次貿(mào)然的出擊，邙山南，不會是今天這副樣子。
搖光、青峰他們，或許就不用死。
邙山南，可能會更加的繁榮。
等等……
陸凡突然回過神來：
“前輩是在提醒我，不要太過自負，以為擊殺幾個巫神傳人，就以為可以橫穿邙山北？”
齊天側(cè)臉看這陸凡，足足兩個呼吸，才搖搖頭：
“沒有�！�
“你比他理智�！�
陸凡微微瞇起眼睛。
這話，有弦外之音啊。
我比那位慫的意思？
“你比他多一分際遇。”
齊天補充。
陸凡明白，因為自已在奪舍之戰(zhàn)里，看到了邙山北，并且提前有遭遇所謂的十級深海巨獸，看到了九級之上更強的存在。
“還有……”
“你有值得你牽掛和必須要保護的人�！�
齊天的這句話，讓陸凡想到了凌瀟瀟、龍輕語、北城寒星，剛誕下的小家伙，以及許許多多張面孔。
“所以�！�
陸凡拉長聲線，道：“齊天前輩今天特地過來找我喝酒聊天，其實就是為了提醒我，要多保留幾分理智，認清邙山北的局勢，多為自已牽掛和要保護的人考慮，更加慎重，不要隨隨便便越界？”
“……”
齊天默默地灌一口酒水，道：
“當初的劍神，是我們邙山南的希望，如今，我把希望押在你的身上，提前告訴你這些，是因為你有更長遠的未來�！�
“以你的能力�！�
“未來邙山南會變得越來越強，一定會遠遠超過被我庇護下的時代。”齊天不無唏噓地道出一句讓陸凡微微色變的話來。
“你足夠聰明，也有足夠的悟性和執(zhí)行力，關(guān)鍵，你的身上，還有我看不透的秘密……”齊天道：
“這個秘密，讓我們成功地守住了這一次的紫月期！”
“我也相信，白壬的敗北，會讓邙山北方面知道，尉遲神火帶過去的情報，已經(jīng)不再具備任何價值�！�
齊天興致很高。
但陸凡聽到的更多的是一種如釋重負的移交。
就仿佛……
齊天正在把一份巨大的責(zé)任，移交給自已。
這位曾經(jīng)邙山的最強者，一域鎮(zhèn)守使，在告知自已邙山北的背景的是你和，其實也是在把一個隱藏了千年之久的秘密，分享給自已。
一千多前……
僅僅只告訴自已一個人。
雖然當初從邙山北過來的人，肯定還有別的家族存續(xù)，但是完整的傳承和使命，應(yīng)該只有齊天還掌握著。
關(guān)于邙山，關(guān)于大陣，關(guān)于使命，關(guān)于責(zé)任。
陸凡看齊天的眼神發(fā)生了變化。
這位……
庇護了邙山上千年。
是真正的大家長。
陸凡鄭重其事地從腰間摘下酒囊，舉起。
兩人心有靈犀的碰在一起。
仰脖就灌。
一切盡在不言中。
“陸凡�！�
“答應(yīng)我�！�
齊天知道陸凡已經(jīng)明白今日他所說的一切，深深地吸氣道：
“一定要變得更強�！�
齊天舉起酒壺：
“我，不想，再看著自已培養(yǎng)起來的人，一個一個，不斷死在邙山，自已卻無能為力�！�
第1342章
深海之秘
齊天的話，很沉重。
陸凡從他的言語字句里面，讀到了很多辛酸和痛楚。
一千多年……
也許更久。
在悠長的歲月里，齊天一次次培養(yǎng)起來的新人，不斷的隕落在邙山，或是以鎮(zhèn)守使的身份，或是以邙山衛(wèi)隊九級強者的身份，也有更多的是以供奉的身份戰(zhàn)死。
陸凡能夠理解。
就好比，如果哪一天，齊知禮、張林、尹小刀、封荃、曾盛天、熊千仞、陸一、晴柔，甚至是北城司語這些人突然隕落。
他也會很難接受。
自已，僅僅只是在這個世界度過了二十年，就跟大量的人產(chǎn)生羈絆，產(chǎn)生出深厚的情誼。
齊天又不是冷血之物。
這么長的歲月里，看著自已逐漸親密起來的戰(zhàn)友袍澤隕落戰(zhàn)死，他的心，只怕比他的身體更加的千瘡百孔，遍體鱗傷。
相比那些已經(jīng)死去的人，活著的人，才是要承受著更多的痛苦。
兩人默默地喝酒。
不知道過了多久。
“齊天前輩�！�
“能不能問一句，您是不是，遠古時候就存在的人？您到今天，已經(jīng)存在了多少歲月？”
陸凡還是問出了心中的這個疑問。
“到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活了有兩千五百多個年頭�！�
齊天大大方方地道出自已的年齡。
啊……
還真是個成了精的千年老妖怪。
“所以，您是最初代就來到邙山南的一批人。”
陸凡繼續(xù)追問。
齊天沉吟著，點點頭：
“算是吧�！�
陸凡迅速意識到，估計有人比齊天更加年長。
十之八九就是完善邙山大陣之后，北上重返邙山北，攻擊巫神一脈，為他們拖延時間的那些神明。
沉思片刻。
陸凡又問：
“當初從邙山北過來的神明，一共有多少？”
“你是想問，最初站在我們這邊的神明，有多少？”齊天看破陸凡的心思。
陸凡點頭。
不錯！
他的確想了解更多的關(guān)于邙山北的情況。
既然齊天已經(jīng)跟自已掏心掏肺，自然是要趁此機會了解更多，完善情報。
“告訴你也沒關(guān)系�！�
齊天目露追憶之色：
“最初一共有十七位神明，帶領(lǐng)大量的子民進駐邙山南，用了足足幾十年的時間，從最初的堂而皇之遷徙，到后面的慢慢轉(zhuǎn)移，讓邙山南的人口迅速激增。”
“邙山北的神明盛世時代，有多少人口？”
“統(tǒng)計不出來�！�
齊天搖頭：
“邙山北的面積，何止是邙山南的千百倍，那邊的人口宗教王朝部落不計其數(shù)，每一個勢力甚至是神明的部落都無從統(tǒng)計，根本無法計算具體的人口數(shù)字�！�
饒是如此……
齊天透露的信息足以讓陸凡倒抽一口冷氣。
按照地域面積和人口的基數(shù)比例來進行判斷，邙山北的人口至少是邙山南的千百倍，甚至更多。
按照固定人口培養(yǎng)九級的比例……
邙山北擁有九級應(yīng)該是在數(shù)萬規(guī)模。
如果齊天說的是真的，邙山北的資源更盛邙山南很多倍，那么這個數(shù)字還將繼續(xù)擴大。
陸凡忍不住頭皮發(fā)麻。
難怪邙山北容易誕生神明。
太多的九級基數(shù)，一起競爭之下，必然會誕生出更強大的生命體。
譬如神秘巨獸，譬如神明。
“對了。”
陸凡想到深海之中碰到的神秘巨獸，忍不住地對齊天道：“天外天的劇毒物質(zhì)，對深海有沒有影響？”
“當然！”
齊天目露凝重之色：
“當初有許多神明選擇放棄人族，放棄邙山北，遁入深海，視人族和巫神一脈為敵，據(jù)守深海，他們不允許任何人進入深海！不論是我們邙山南的人族，還是邙山北的巫神一脈……膽敢入侵深海，一律格殺�！�
“當然了。”
齊天補充道：“深海之中的神明，主要敵人是邙山北巫神一脈�！�
陸凡聞言冷笑起來：
“必須的，因為它們知道，邙山南對它們根本不構(gòu)成威脅，這種情況下，我們跟深海之中的那些存在，其實是一個陣容的……這也是深海之中的巨獸不會主動入侵邙山南的原因。”
“你說對了。”
齊天對陸凡的推斷心服口服：
“尤其是隨著巫神一脈的不斷壯大，最近幾百年，他們控制了整個邙山北以后，反抗力量微乎其微，已經(jīng)嚴重威脅到深海之中那群神明的地盤！深海跟邙山北的沖突不斷加劇，深海方面也會希望我們邙山南盡快的崛起。”
陸凡感到十分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