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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靈靜,抱歉哦,就這一次……”

    家明聽得她很輕柔地說了一句,隨后便將家明的胳膊當成了枕頭,舒服地睡下,片刻后,女孩的身體滾了兩滾,側(cè)身摟住了家明的身子,沉沉睡去。家明哭笑不得地摟著她的肩膀,這女孩,百合居然還百合得這么有情有義,不過是抱著自己睡一下,還要向百合的伴侶真誠抱歉。那一瞬間,家明有些感動,這就是愛啊。

    一個晚上就這樣過去,第二天早上起來時,沙沙臉紅得像番茄一般,隨后為了緩解這尷尬,她又開始破口大罵起來,不多時,有人從窗戶的空隙里扔了兩個饅頭進來當早餐,透過鐵門的縫隙,家明可以看見那小廣場上日本小女孩依舊一件大紅和服,坐在那兒安靜地挨打。

    上午,整個木料加工廠都很平靜,曹景豪和曹東峰父子似乎都已經(jīng)出去,僅剩下那日本老頭的太監(jiān)聲音與沙沙偶爾興奮的叫罵聲在小廣場上回蕩,一個漢語,一個日語,混合在一起的時候,家明覺得很是滑稽。

    到了下午時分,曹家父子終于氣沖沖地回來了,一到這里,曹東峰便叫人打開了鐵門,讓人捆好兩個孩子的雙手,抓了出去。

    他們大概還沒有準備動沙沙,只是將女孩綁在一張椅子上,卻將家明拉到了一根兩米多高的柱子旁,將他反過手去綁得結(jié)實,身旁不遠處便是那被打的月池薰,兩個人并列,令家明想起了那些遭受嚴刑拷打后英勇犧牲的革命烈士。

    “他媽的,老子懶得等靈靜過來了�!迸c那日本老鬼拿了把同樣的竹刀,曹東峰一邊破口罵著一邊走了過來,一旁的沙沙大聲喊道:“曹東峰,你要干什么!你敢動他我不會放過你!”

    “哼,你這小婊子沒有在這里說話的份,讓她閉嘴!”曹東峰說著,旁邊兩個手下已經(jīng)拿來布團,將沙沙的嘴堵了起來,“他媽的,顧家明同學,老實告訴你,我今天憋了一肚子的火,現(xiàn)在,就要拿你松松筋骨!”

    說著,竹刀朝著家明的胸口橫揮而下!

    第三十三節(jié)

    拷打

    “啪”的一聲,竹刀狠狠地落在了家明身上。對面,沙沙“唔”的一聲,在椅子上奮力掙扎起來。

    “哈哈,我們的家明同學還真能挺,這樣都能忍住不發(fā)出聲音�!蹦遣軚|峰得意地將竹刀背在肩上,“倒是懷沙妹妹你叫個什么勁?家明他不叫出來,很顯然是不痛啊�!�

    他臉上笑著,隨即,竹刀更加用力的揮擊啪啪地連向在家明的身上:“你不痛!你不痛!你不痛!我就知道我下手很輕!下手很輕!”

    他這邊兇神惡煞地拼命打,旁邊那日本老頭揮動竹刀,脆響聲也從名叫月池薰的日本少女身上傳出來。只不過,除了竹刀的擊打聲,其余的一切都顯得很靜,月池薰像是丟了靈魂一般地端坐在那兒,打一下,歪一下,隨后坐正,這邊被綁在柱子上的家明也是一聲不吭,咬住牙關,苦苦忍受。

    過得片刻,家明卻察覺到那月池薰冰冷的目光移過來了一瞬,想是對自己也這么能忍感到奇怪,不由得心中暗笑。

    如果真的要忍,當然也不是做不到像她那樣完全沒有反應,不過,自己現(xiàn)在扮演的是小孩子,勉強超出一點極限就夠了,咬牙的表情還是要做出來的。

    這邊被打的兩個人都是悄無聲息,然而被綁在椅子上的沙沙眼看著家明一下下地挨打,卻仿佛是一下下打在自己身上一般,越發(fā)掙扎得厲害,口中“嗚嗚嗚”地猛喊,椅子的四腳也隨著她的掙扎在地上跳動起來,砰砰砰地拼命響,終于,那椅子撲倒在地,連同沙沙一塊摔在了地上,保持著那跪倒的姿勢抬起頭來,少女雙目圓睜,淚水已經(jīng)流了下來,也不知是因為方才那下摔疼了額頭還是為家明而心痛。

    耳聽得沙沙摔在地上的聲音,曹東峰終于喘息著停了下來,望向家明的目光中滿是驚奇:“想不到你還真能忍……因為平時老被忍打所以免疫了嗎?”

    他開了這句玩笑,回頭望向地下的沙沙:“不過,你的這位女朋友倒是直接跪下了,懷沙表妹想干嘛,想求饒。來來來,幫她把嘴巴松開,聽聽她說些什么�!�

    一旁的手下取出沙沙口中的布團,只聽得她說道:“曹東峰,你有什么事沖我來!有種就跟我單挑!”

    “單挑?”曹東峰挑了挑眉毛:“那怎么行,我打不過你啊,這句話一點都不中聽�!�

    他說著,回身又是一下打在家明身上。

    費了全身的力氣去打人的時候,挨打的像個木頭,一點反應都沒有絕對是一件很郁悶的事情。就好像歌星唱歌沒人鼓掌,相聲演員做表演無人發(fā)笑,不過,此時雖然家明沒有聲音,后面沙沙的罵聲卻是連綿不斷,曹東峰也就打得愈發(fā)起勁起來。

    “曹東峰,你這個混蛋……”

    “你不是男人,你就是個孬種……”

    “跟女人單挑都不敢,你要打打我……”

    這樣的罵聲逐漸轉(zhuǎn)為哭聲、求饒聲……

    “不要再打了……”

    “求求你,別打了,你會打死他的……”

    “啊——”

    眼望著沙沙那張平日里倔強堅強的臉上布滿淚水,聲嘶力竭地哭喊,家明心中嘆了口氣。如果是一般的孩子,在這樣的拷打下早就已經(jīng)受不了,然而曹東峰似乎也不想直接將他打死,因此下手的地方倒沒什么要害,現(xiàn)在出手,只要把握好時機,應該沒有太大的問題,然而到底該不該在她的面前出手呢?以后又該怎樣解釋。他心中暗嘆,微感頭痛。

    此刻這場拷打已經(jīng)進行了一個多小時,沙沙喉嚨已經(jīng)哭得嘶啞,她背著那椅子跪倒在地上,被綁住的膝蓋只能小歩小步地向前挪,在地上拖出一條一米多長的爬行痕跡,這一幕,旁人只是當成熱鬧看,沒有理會。曹東峰正舉起竹刀,啪的一聲,竟是旁邊的那個日本老頭架住了他的竹刀,皺著眉頭說了一些什么。

    旁邊懂日文的翻譯過來說道:“峰哥,月池先生說他已經(jīng)看不下去了,所謂的拷打是為了讓別人獲得最大的痛苦,如果過早地傷殘肢體,只會讓對方痛苦的時間減少,他讓你看著他是怎么打的。”

    曹東峰眼中發(fā)亮,隨后恭敬地說道:“請師父指教,請師父指教。”他知道這日本人相當?shù)膮柡�,此時連忙打蛇棍隨上。月池老頭手中竹刀一揮,頓時,在家明手臂上引起了深入骨髓的劇痛。

    那月池老頭用日文慢條斯理地講解著這一下發(fā)力的方法,如何點到即止,手腕要如何的穩(wěn),如何舉重若輕,曹東峰點頭哈腰地聽著。過得許久,那老頭忽然一看天色,用日語說道:“時間到了�!�

    他走回那月池薰的身邊問道:“三天的時間已經(jīng)到了,如果你還不說,就別怪我做出讓你難堪的事情來了!”

    那老頭走了回去,曹東峰一臉興奮地便要學以致用,沙沙此時又向前挪了一段,此時小聲哭道:“不要、不要打了……”這個叫聲,卻更添了曹東峰的興奮感,在雙手上呵了幾口氣,他得意地回頭望了沙沙一眼,隨后“啊”的一聲大喊,竹刀擊下。

    “啪——”

    這一聲比前面的任何一次揮刀都要響亮,家明那小小的身體一震,吐出了一口鮮血,隨后,腦袋耷拉了下來。曹東峰興奮地檢查著:“哈哈,打暈了、打暈了……”

    沙沙頃刻間定在了地上,雙目之間一陣蒼茫,隨后,低聲哭喊著:“家明、家明……”雙膝以更快的速度往這邊挪動起來。

    曹東峰一回頭,正要叫人拿水來將家明澆醒,忽然間,又被那日本老頭叫�。骸霸鲁叵壬f,讓你就在這里脫光那個日本妞的衣服,然后把她上了……”那翻譯淫穢地笑著。

    “在這里,讓所有人看著?”曹東峰微微一愣,卻見始終在一旁看熱鬧的曹景豪已經(jīng)叫了起來:“月池先生讓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說那么多干嘛��?”

    “哦�!辈軚|峰搓了搓手,雖然覺得這未免荒唐,但管他呢,這個女孩子長得太漂亮了,比起靈靜來也不遜色,只不過這是月池先生帶來的女人,所以他才努力讓自己斷掉了對這個女人的所有念頭,這時能上一次,就算有人圍觀,總算也是些熟人,不吃虧。

    這樣想著,他走到那女孩身前,望了月池老頭一眼,得到肯定的答復后才敢伸出雙手,不過,剛剛要接觸到和服的衣領,一道白光陡然亮起在眼前!

    “啪——”的一聲響,月池薰的左手縮了回去,曹東峰卻被這變故嚇得退后了好幾步,還差點摔在地上。眼見著月池薰左邊的寬大袍袖中滴出的幾滴鮮血,這才知道,方才便是這個看起來像瓷娃娃的小女孩出了手,若不是月池先生將她打了一下,恐怕自己的脖子都已經(jīng)被割破了。

    是什么東西……月池先生既然要打她,一定不會允許她帶任何兇器在身上,那么……是指甲。

    腦中這樣一想,那月池老頭用竹刀拍了拍他的后背,催促著他立刻上去,翻譯在一旁說道:“月池先生讓你放心,他會在一邊幫你看著�!�

    “呵呵,那我就放心了�!�

    這一次,曹東峰直接走過去便要出手,卻見那月池薰驀地跳了起來,便要向一旁逃跑,旁邊的老頭身形一動,頓時又是“啪”的一聲,女孩如同折翼的蝴蝶一般掉落在地,寬大的和服鋪展開來,黑發(fā)披下有如水瀑,然而在那和服下露出的一截小腿之上,卻滿是觸目驚心的傷痕。這老頭讓他穿了大紅色的衣服,每天打來打去,表面上看來美麗誘人,但在這和服之下,女孩的身體恐怕已經(jīng)是遍體鱗傷了。

    曹東峰遲疑了一下,仍舊向著地下的女孩伸手過去,那一刻,女孩的身體又是一動,右手猛地刺出,曹東峰身形一退,隨后是竹刀迎上,又是狠狠的一下,這次曹東峰能夠看見,側(cè)臥在地上,衣袖之中,那纖纖的手指上血紅一片,微微地顫抖。

    下意識地望了望身邊的老人,吸了一口氣,他再度俯下身去。

    此時,一旁的沙沙已經(jīng)慢慢挪到了與家明不到一米距離的地方,一面挪,她一面望著被打暈的男孩,心好痛……從未這樣痛過……為什么……

    陡然間,她看見家明抬起了頭,隨后睜開雙眼。

    口中的叫聲還未喊出,她忽然定住了,因為此刻的家明,眼中充斥著有如死人一般的茫然,隨即,化為鮮血一般的殷紅。

    “家明……”

    聲音在喉間,化為未知的恐懼與茫然。

    另一邊,曹東峰正抓住了月池薰那和服的衣領,緩緩拉開,觸目驚心的傷痕從里側(cè)撕出。那驚人的一幕才映入眼簾,周圍陡然傳來驚呼聲,身側(cè),日本老頭手中一振,竹刀的外殼直接碎裂,隨后,一點寒芒疾刺而出,然而這一次,他沒能趕上。

    曹東峰被舉了起來。

    衣領被人緊緊地揪住,背后只能感覺到一柄鋒利的尖刺緊緊地抵住,而在身前,老人刺出的武士刀停止在他的身前,刀尖一點的鋒芒幾乎已經(jīng)緊貼住他的咽喉。

    “不要亂動——”

    “放開!”

    “家明……”

    各種各樣的聲音中,側(cè)身倒在地下的日本少女靜靜地抬起了頭,望著就站在他身邊的少年,他手中的匕首緊緊抵住曹東峰的后腰,嘴角的鮮血緩緩地流下,在他的衣服之中,是否也已經(jīng)像自己一樣遍體鱗傷……

    然后,她看見那少年笑了。

    “老頭……你不夠快……”

    第三十四節(jié)

    裝瘋賣傻

    “走!讓開——全都讓開——”

    以曹東峰為人質(zhì),滿口鮮血的家明此刻明顯陷入了某種瘋狂的狀態(tài)之中,匕首挑斷了沙沙身上的繩索,隨后,他們一路退向這伐木場的后方。那外表完美,實際上已經(jīng)被打得遍體鱗傷的日本女孩也趁著方才的機會拼命掙扎起來,步履蹣跚地跟隨在家明的身側(cè),雖然正經(jīng)受著巨大的痛苦,每走上一步,身體各處都仿似針扎一般的疼痛,但那張瓷娃娃一般美麗的臉上仍舊沒有半點表情,她知道,這已經(jīng)是她最后逃跑的機會。

    另一邊,沙沙卻是一面跟隨著,一面擔心地望著此時的家明。竹刀并沒有打在他的臉上,然而鮮血卻染紅了整片嘴角,眼睛里滿是顫抖不定的紅光,平日里看來膽小怕事,笑起來又是誠懇老實的這個男孩子,如今歇斯底里地大喊著。他一定很痛,很害怕吧,他到底是從哪里得來現(xiàn)在的這種勇氣呢?

    平日里在武館,葉叔叔逼著他學武,他向來都想著偷懶,寧愿在一旁打雜,給人遞水、遞毛巾也不愿意學,偶爾被說得沒有辦法了才會打上兩遍拳,他的姿勢擺得很正確,很準,然而一旦跟人對打,他卻是無論如何都打不過的,向來過上幾招,就圍著擂臺像泥鰍一樣到處跑。按照葉叔叔的說法,他的拳法根本就是生搬硬套,一套拳完整下來很漂亮,拆分開就根本不知道怎么用。

    然而在剛才,他的那幾下動作,卻很明顯都是葉叔叔興之所至曾經(jīng)教過的幾個格斗技巧,沖過去,抓人,躲避,一系列動作靈敏迅速,一氣呵成,甚至連那個變態(tài)的日本老頭都沒有跟上。但在他的身邊,自己卻很明顯地看到了他手臂和身軀的微微顫抖。

    “全都給我退遠點——咳、咳咳……”

    微帶哭腔的男孩聲音,在歇斯底里的吼過之后,帶來幾聲被口中鮮血嗆出的咳嗽,匕首卻也因為這一刻的震動刺得更深了一點,旋即,曹東峰也帶著哭腔地喊了起來:“退�。∧銈兺税�!他快刺到我了!他快刺到我了!”

    數(shù)十名手持砍刀、兇神惡煞的男子聞言停了一下,隨即又呈半圓形的跟了上去,曹景豪在其中大喊:“小子,你別亂來,你敢傷了他,我殺你全家!”

    “我殺你全家!”他的話音未落,家明已經(jīng)雙眼通紅地喊了起來:“你有種再說一句,信不信我現(xiàn)在就讓你家絕后!”

    “好、好,我錯了,我不說、我不說了,好小子,放輕松、放輕松,別緊張……”曹景豪平日里發(fā)號施令多了,此時方才意識到是對方手中有人質(zhì),如果是個有理智的大人也就罷了,但看這小子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很顯然是方才被打得狠了,現(xiàn)在基本上已經(jīng)半瘋,這種人,被逼急了是什么事都做得出來的。

    挾持著人質(zhì),三人從兩棟房屋之間退到伐木場的后方,籬笆在那里開了一個小門,通向后方的山林之中。沙沙心想要是走的是前面就好了,不過當時家明肯定沒有想到這一點,現(xiàn)在這幾十個拿了砍刀的人半月形地圍過來,要讓他們放自己幾個人再走前面,一定是不可能的了。想了一想,她又望了望身邊半瘋狂狀態(tài)的家明,心中好痛,從來都是自己和靈靜在保護他的,現(xiàn)在卻因為自己家里的原因,讓他挨了打,變成這樣。不過,望著他這樣歇斯底里地保護著自己,迫退所有虎視眈眈的壞人,心中又有一絲莫名的甜意。

    幾人出了那小門,往樹林之中退去,待到到了樹林邊緣,家明忽然又是大喊道:“你們不許動!不許跟過來!”

    “不可能,你也要幫我想想�!辈芫昂辣M量讓自己的語氣變得柔和,“要是你們跑了,把我兒子殺掉了怎么辦,我必須要看著你們,必須要的……”

    “你兒子本來就該死!”家明大叫道,“不過我不會走的,我會讓你們看到他,但是沙沙必須要走,必須要!我必須確定沙沙走得夠遠了才能放人!”

    “好,沙沙可以走,但是我必須看到我的兒子安全,還有那個女人……”

    “她不關我的事,但是你們誰敢過來我就會殺了他!”

    “好,不過去、不過去,我也會跟月池先生說清楚……”他說著,讓那翻譯轉(zhuǎn)告日本老頭不要隨便出手抓人,老頭輕哼了一聲,沒有說話,卻也沒有什么動作。

    四人緩緩退入后方的樹林,這邊的十幾人能夠清楚地看見站在一片矮灌木后的家明跟曹東峰,名叫沙沙的女孩正在那兒哭喊著什么。

    “我不走,要走我們一塊走,我不能留下你在這里……”

    “我說了,快走!我要在這里拖著他們!你只能是累贅,給我滾�。 �

    “不……我不要……”沙沙搖著頭,滿臉都是淚水,“我不能走,你以前都不敢罵我的,但我知道你是想讓我一個人逃,我不要……是我害你被打的,要是我爸爸不是黑道的……”

    “你現(xiàn)在說這些干嘛,給我走�。 奔颐髡f著,一腳踢在了沙沙的肚子上。這一下沒用多大力氣,然而沙沙也沒想到家明會踢她,踉蹌幾步,便摔在了身后滿是落葉的地上,捂著肚子站起來,她委屈地哭道:“家明,你踢我……”

    “我……”家明叫了一聲,隨后,原本繃緊的肩膀終于垮了下來,這一刻,他似乎突然回復了以前膽小怕事的形象,手腕也抖得更厲害了一些:“對、對不起……可是,沙沙,我很害怕,但是我們兩個只能走一個了……抓住曹東峰,他們一定會跟著我們的,我必須要在這里看著……”

    那聲音說著說著,漸漸變得有些哽咽:“沙沙……我怕痛,我也怕死,我喜歡跟你和靈靜在一起,要是死掉了,就再也看不到你們了……剛才我好痛,被打的時候,我差點就忍不住叫出來、哭出來了,但我是男人,有的時候,我是不能叫,也不能哭的……我是男人,所以現(xiàn)在我得留下來,要是你逃出去了,就即刻叫警察過來救我,天快黑了,沙沙,你一定要從這里逃走……”

    眼望著此時的家明,沙沙更加哭得厲害了起來,過了片刻,她方才說道:“好……我一定會叫警察過來的,但是家明你要答應我,一定也要逃走,不能被他們抓到了啊�!�

    “嗯,我一定會的�!�

    “還有……你可不可以……讓我親一口……”

    “嗯,呃?”一瞬間,家明有些驚愕,差點把正在裝哭的神情給嚇掉,好在此時天色已是傍晚,林間光線不足,沙沙也不怎么看得清。

    正錯愕間,只見沙沙走了過來,柔軟的雙唇貼上來,卻并非對著家明的嘴,而是貼上他嘴角的那些鮮血。柔軟濕滑的小舌伸了出來,直到舔去了家明嘴角的鮮血,方才停下來,隨后,她一抹眼淚,輕聲哭泣著朝樹林深處跑了進去。

    呃……口水的感覺,比血的感覺差好多啊……

    感受著嘴角上鮮血被舔掉后換成了口水的感覺,家明心中略感無奈,隨后望了望仍舊站在身邊的少女月池薰,皺了皺眉頭。

    此時月池薰也正好望著他,她并不懂得中文,因此現(xiàn)在也只能跟著家明。但片刻之后,她忽然鞠了個躬,用悅耳輕嫩的聲音說了句:“阿里嘎多(謝謝)。”轉(zhuǎn)身艱難地小跑向樹林的另一個方向。

    耶……這是怎么回事……

    家明微感愕然。事實上,卻是因為月池薰誤解了家明的意思,她自從被抓了過來,被那老頭打得最多的便是雙腿,此時雖然咬緊牙關站起,但實際上的行動能力已經(jīng)比尋常人都不如。家明望向她的那一眼,是在考慮該怎樣將這個女孩子也送走,然而看在月池薰眼中,便以為這男孩是在擔心自己變成他的累贅,畢竟家明裝得太過逼真,看在她的眼里,也大概認為,這個男孩,沒有像自己一樣經(jīng)受過訓練。然而他挨打,可以咬牙忍住,他害怕得全身發(fā)抖,卻可以面對著這么多的敵人堅持戰(zhàn)斗,甚至將她們兩個女孩子帶到這里,這一點,也令得月池薰格外佩服。

    對方的追蹤能力很強,憑著現(xiàn)在的狀態(tài),想要逃過去,基本上近乎不可能,然而這孩子的力量也有極限,自己不能連累他了,就算只有萬分之一的機會,自己也得試試……

    樹林外,幾十人虎視眈眈地看著,曹景豪在緊張地望著手表,漸漸地,距離沙沙逃離已經(jīng)過了十分鐘,他望著灌木后的兩人,大叫道:“好了,她們跑了十分鐘了!可以放人了吧!”

    這邊樹林里,曹東峰感受到背后的匕首松了一松,連忙說道:“家明,好了,你快跑吧,我保證不追你,你現(xiàn)在跑,一定可以跑掉的�!�

    他方才聽了家明對沙沙說的那番話,已經(jīng)認定了家明此刻處于極度的恐慌之中,不過,如果他此刻敢回頭看一眼家明的表情,就會知道自己其實是大錯特錯了……

    在兩個女孩面前表現(xiàn)出來的顫抖沒有再出現(xiàn),臉上的表情輕松隨意,家明嘴角勾起一絲邪惡的笑容,靠近了身前的少年。

    “剛才……打得很過癮吧?”

    “我……我……”

    “你放心,我不打你也不殺你,我會讓你……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痛苦跟絕望——是絕望哦�!�

    曹東峰腦中大概還沒能理解好這句話,家明揚起手,刀柄在他的后腦上一敲,隨后拖著暈厥過去的曹東峰,隱沒在樹林的黑暗之中。

    樹林外,曹景豪等人只能看見兒子的身體忽然就倒了下去,隨后,家明在那里轉(zhuǎn)身、消失……

    “快追!”

    手持砍刀、鐵棍,幾十人一窩蜂地沖進了樹林之中,那日本老頭的速度最是快速,他去的方向跟所有人的都不一樣,那是月池薰逃跑的方向。

    太陽斜下了西方的山脈,連最后一抹余暉,都從那天際之中逐漸隱沒,黃昏,樹林便如同一頭雌伏的蠻荒巨獸,將所有人都吞沒了進去……

    第三十五節(jié)

    獠牙(上)

    天黑了,林間也漆黑得近乎死寂,摸索著一棵棵的樹干,她拼盡最后的力量向前跑。

    人聲,隱約間從很遠的地方傳過來,他們應該是去追捕那個男孩了,然而,她明白,那個惡魔,一定會死死地綴在她的身后,不會就這樣輕易地將她放過。

    每一下的挪動步伐,都會牽動起全身的劇痛,然而仍舊要小心,咬緊牙關,腳步輕輕的抬起,輕輕的落下,要保證速度、要保證動作的輕柔,手輕輕地包裹在寬大的長袖里,因為兩手的指甲已經(jīng)被打斷,不能讓鮮血流在地上。

    對于忍者來說,任何一絲線索,都有可能致命。

    曾經(jīng)經(jīng)受過的嚴苛訓練,到得此時,能夠發(fā)揮的作用也是有限,幾天來受到的折磨,疲憊與饑餓,在這劇烈活動的幾十分鐘里統(tǒng)統(tǒng)涌了上來,腦袋有些暈厥,眼前看不見任何東西,說明視力也已經(jīng)受到影響,若是在以前,這樣的樹林里,應該還是可以看得清楚的。

    偶爾扶空,身體便一個踉蹌往地上摔去,這時候,只能用衣袖在地上輕輕一點,隨后,手指上便傳來深入骨髓的痛。

    而事實上,她還是個孩子……

    想要睡覺,想要休息,閉上眼睛一切痛苦都會減輕一些,但無論心中如何的渴望睡去,她仍舊不能閉上眼,縱使眼前是一片黑暗……

    終于,某一刻,微微的亮光從前方傳來。她走出樹林的邊緣,卻驀地怔住了。前方,是浩浩蕩蕩的寬廣江面。大江從這里橫亙而過,穿過江海市區(qū),隨后奔流入海。這樣寬的江面,即便是身體完好之時,她也絕不可能橫渡過去。

    后方依舊是樹林,站在那兒,她忽然有些茫然,該……向哪里去呢?

    如果直接進入水中,現(xiàn)在的身體狀況,會很痛吧,但是,從那以后,一切也就結(jié)束了。經(jīng)受過的訓練告訴她,不可能在還有哪怕半點希望的時候放棄掉生命,可是回頭……她知道自己逃不遠了……

    搖搖晃晃地轉(zhuǎn)了兩圈,還沒想好,陡然間,一道人影從不遠處的林間閃了出來,手持那把武士刀,正是她所躲避著的那人。

    驀地,她奮力地向著江邊跑去。

    用盡生命中最后的力量——

    啪的一聲,老頭追了上來,武士刀的刀背在她左腿小腿上用力一擊,她一個踉蹌便要向布滿鵝卵石的河灘上摔去,老人心中一定,卻見月池薰竟然還有余力,右腿猛地一撐,踉蹌著又向前跑出幾步,隨后,她的右腿再次被擊中。終于摔倒在了河灘之上。

    “沒有可能了,薰。”望著在河灘上掙扎前行的女孩,老頭輕聲說道,“將池櫻千幻的秘訣告訴我,我會幫你治傷,并且放你走�!�

    女孩沒有答話,執(zhí)拗地向前爬著。

    “你還沒有意識到嗎?月池家已經(jīng)處于巨大的危機之中!”老頭沉聲說道,“月池一族惹上了裴羅嘉。我知道你們已經(jīng)求助于高天原,可現(xiàn)在的高天原算什么?他們號稱日本最古老的進化者聯(lián)盟,可現(xiàn)在有幾個厲害的進化者?他們甚至連中國的炎黃覺醒都比不上!裴羅嘉不像一般的組織,若是需要,他們可以調(diào)動整個世界一半的殺手力量。只是其中的進化者,就比高天原要多得多。就憑著天雨正則那幫不知禮數(shù)的小輩,你們以為就能對抗御守滄的野心嗎?在這個時候,能幫得上忙的只有歐洲的幽暗天琴�!�

    他說到這里,似乎也有點神經(jīng)質(zhì)起來:“我是對的,只有我可以救月池家,但是你首先要幫助我重新拿回家主的位置……那本來就是我的!”

    假如家明此時聽到這段話,或許會說這個老頭判斷正確,因為在他原本的生命里,之所以會見到月池薰,是因為他那時正好進入月池家當臥底,月池薰自殺的幾天之后,裴羅嘉對月池一族展開獵殺,隨后,高天原的大部分成員都被裴羅嘉的異能者隊伍蕩平,當時的月池家如果在聯(lián)合高天原的同時再求助于歐洲最大的黑暗組織幽暗天琴,倒的確是可以抗上一段時間的。

    至于后來裴羅嘉與幽暗天琴的戰(zhàn)斗,在家明遇上那火鳳凰時,裴羅嘉正與中國的炎黃覺醒火拼得厲害的事實,這些……目前連后話都不算,也就不再多說了。

    老頭的一聲暴喝,似乎嚇了月池薰一跳,隨后,她驀地轉(zhuǎn)身,一顆鵝卵石便向他扔了出去,老頭一閃身躲過,刀背砸在女孩的頸部動脈上,頓時女孩身子一軟,昏迷了過去。

    “我是對的、我是對的……”面對那寬廣的江面,老頭喃喃地說著這句話,許久,他才一把抓起女孩的身體抗在肩上,緩緩地往回走去。

    因為已經(jīng)基本上進入冬天,太陽一落,天很快就黑了下來。小廣場上亮起了燈,那棟兩層小樓的二樓之上,曹景豪正在一間房里打電話。

    “……告訴你,快點給我簽了他!好的好的,那點地方他不肯也就算了,他媽的,猴子他們還沒回來,那小男孩一定是抓住了,但柳懷沙夠嗆,她從小就是練武的,身體素質(zhì)好,又多跑了十分鐘,沒準就已經(jīng)跑掉了�!�

    “但是這邊晚上就沒什么車經(jīng)過,又沒電話,她要進城報警大概都要一兩個小時,你給我快點談妥,就說他女兒在這邊不知道吃了什么不干凈的東西,肚子痛得厲害,但我們沒辦法啊,我是黑社會,怎么敢去醫(yī)院呢……簽了的,就到手了,其余的要扯皮要火拼明天再說!干!”

    放下電話,他在房間里走了幾圈,這個猴子辦事也太差了,就算沒抓住女孩子,先抓著男孩和把東峰救回來了也好啊,怎么著也得打個電話回來吧,自己又不是沒給他配大哥大,老是舍不得打……

    氣悶地走出房門,站在二樓陽臺上向下望去,雖然人基本上都出去找人了,但怎么說下面也得有點人啊,轉(zhuǎn)頭望向一邊的房間,里面幾個小弟正在打牌。

    “二子,阿明他們呢?”

    “哦,老大�!币粋混混放下牌,“阿明跟阿誠守在大門那。阿建跟阿川不是就在下面嗎?”

    “下面?”曹景豪望了望廣場上,心中隱約有了絲不好的預感,口中說道:“下面哪里有人呢,有些不對勁,你們找找阿健跟阿川,我打個電話給猴子問問情況�!�

    他回到房間,迅速地撥通了電話號碼,才按下最后一個鍵,轟的幾聲爆炸的巨響傳了過來。他心中一驚,從抽屜里拿出一把手槍帶在身上,拿著電話機迅速走了出去:“怎么了?怎么了?”

    此時,一干手下還沒下樓,都愣在了陽臺上。眼望過去,廣場那邊的一個小棚屋已經(jīng)被完全炸毀,火焰在晚秋的夜風中熊熊燃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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