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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干,是車庫,我們那幾輛車全被炸了�!�

    “不知道柳正派了多少人過來,阿明跟阿誠警報都沒發(fā)過來呢�!�

    “抄家伙啊……”

    “老大,快叫猴子他們回來。”

    一時間雞飛狗跳,四五個人紛紛跑回房內(nèi)拿刀具。就在這時,電話接通了,曹景豪對著里面說起來:“猴子,你們到底怎么了?抓不住那小丫頭也就算了,快點給我回來,柳正找上門來了……”說到這里,他整個人都定在了當(dāng)場。

    一顆血淋淋的人頭從小廣場的一角咕嚕咕嚕地滾了出來,那片燈光陰影之中,有一個模糊的人影,正手持著大哥大,對著這邊。

    “嗯,這個磚頭原來的主人叫猴子嗎?很遺憾,他恐怕沒辦法跟你說話了,雖然在他臨死的時候,的確是想要跟你通個電話的樣子�!�

    “你……是誰……”

    問出這句話后,曹景豪的心中涌上一股寒意,因為他已經(jīng)聽了出來,電話中的這個聲音,屬于那個叫做顧家明的小孩。

    “我是誰……呵呵,準(zhǔn)確來說,應(yīng)該是我現(xiàn)在這種行為所代表的意義,那是一位在黑暗世界很著名的殺手的風(fēng)格,砍下敵人的頭,給予他們最大的恐懼感,當(dāng)然,你應(yīng)該不會知道他是誰……其實這也已經(jīng)不重要了……”

    第三十六節(jié)

    獠牙(中)

    漸漸地,她從昏迷中醒來。

    眼中逐漸閃出灰黑一片的景物輪廓,不出所料,她是被那個變態(tài)扛在了肩上,沿著森林邊緣的小路繞回木料加工廠。

    被他肩膀壓迫的地方火辣辣的疼,而隨著每一下?lián)u晃,身體也會產(chǎn)生巨大的痛感。這個變態(tài)老頭應(yīng)該已經(jīng)意識到了自己的蘇醒,他沒有說話,也沒有行動,是因為自己雙手的指甲都已經(jīng)被打斷……

    然而沒關(guān)系……

    兩條手臂如同殘廢一般地垂下,肩部的肌肉隨著他的走路而輕微的挪動,一塊邊緣鋒銳的鵝卵石正沿著那里,從衣袖中緩緩滑下。

    她的動作很慢,身體靜得便如同死掉了一般,然而,或許是太慢了一點,不一會兒,木料加工廠的輪廓便出現(xiàn)在了視野之中,老頭走得不緊不慢,逐漸接近那加工廠后面的小門,陡然間,他停了下來,吸了吸鼻子。

    “有血腥味……”

    不過,月池薰的身上同樣有血腥味,老頭乍聞一下,這個想法還未確定,“砰”的一聲槍響從那邊小廣場上傳了過來。老頭心中一驚,推開小門,才跨入一步,肩頭的月池薰飛了起來!

    寬大的和服有如蝴蝶一般在風(fēng)中急旋起來,手中緊握的圓石朝著老頭的頸項閃電一般地劃出。然而,那老頭也是應(yīng)變極快,猛地反應(yīng)過來,伸手向著月池薰抓了出去。隨后落空。

    那凌空飛起的身體,詭異地在空中滑出了一段距離,竟然已經(jīng)到了老頭的后方,圓石的鋒銳,切向他毫無防備的后腦。

    池櫻千幻!

    紅云在黑暗中招展,兩人方一接觸,女孩的身體在空中劃出了一道弧線,被那老頭直接掄飛了出去,也不知是什么時候,老頭竟然抓住了她的衣服。

    和服之下是不穿內(nèi)衣的,女孩那只穿了白襪的赤裸身體被這樣一掄,幾乎在空中飛出了四五米遠,隨后摔在了廣場一角有光芒照射的地面上,只見那才剛剛發(fā)育不久的赤裸身軀上布滿了一道道的傷痕,紅得觸目驚心,看起來就仿佛給她全身上下套上了一層內(nèi)衣,或者剝掉了一層皮,躺在地上下意識地掙扎兩下,她的口中吐出一絲鮮血,右手之中,仍舊執(zhí)拗地拿著那塊石頭。

    那是她唯一的武器了,雖然現(xiàn)在看來,也已經(jīng)沒有了任何的意義。

    老頭手中抓著那件寬大的和服,伸手往后腦一探,竟然摸出了一灘鮮血。望著那鮮血,他忽然笑了起來:“呵呵,好,池櫻千幻……池櫻千幻……薰,你這次偷襲沒有成功,可以再來一次……”

    他想要在戰(zhàn)斗中摸清楚這池櫻千幻的秘訣,然而看看那燈光中仰躺在地的赤裸少女,簡直是離死不遠的模樣,哪里還能夠做出戰(zhàn)斗。幾步走了過去,在少女的前方,才看清楚那廣場上的景象,他陡然間呆住了。

    伐木場中兩棟房屋是成九十度的直角排列,方才進入小門,卻被二層的樓房擋住了視線,此時走到兩棟樓對角的光暗交界處,才看清了小廣場上的一切。四五具無頭尸體散布在廣場的各處,鮮血一灘一灘的猩紅炫目。廣場對面的一處小屋燃燒著熊熊的火焰,眼看就要蔓延到周圍的建筑物上。只是在廣場另一邊的一根自來水管前,還有個孩子,正在擦洗著一把砍刀。

    月池薰被這樣一摔,本身也已經(jīng)頭暈?zāi)垦5脜柡�,過了好久,她才能夠看清楚面前老頭的表情,隨后,掙扎著側(cè)了側(cè)身,月池家的兩人,便都望定了這一片尸體與廣場前方的那個孩子。老頭握緊了武士刀,但誰也沒出聲。

    慢慢地洗干凈了砍刀,他開始沖洗一把匕首,隨后又拿起旁邊的一塊肥皂洗干凈了雙手,男孩才轉(zhuǎn)過頭來,沖著兩人一笑,鞠了個躬。

    “兩位好久不見,真是巧遇啊。”在月池薰迷惑的視野中,方才還被嚇得全身發(fā)抖的那個孩子,此時出口的,竟然是純正東京腔的日語。

    “歡迎來到中國�!�

    老人的身上,不由自主地升起了一股寒意。

    不知道什么時候,曹東峰也已經(jīng)在樹林里醒了過來。

    四周一片漆黑,他的身體不敢亂動,待到摸清楚了周圍的情況,他才大概明白自己此時身處在一顆大樹上。

    真不知道顧家明那個雜種是怎樣將自己背上來的……

    平復(fù)了一下心情,他摸索著從褲兜里拿出一包火柴,劃燃一根,目測了一下大樹凌空的高度,隨后才從樹干爬了下去。

    落地的時候,想起那顧家明之前說過的話。

    ……是絕望哦。

    心中自然是不理解也不相信這句話的,不過他既然將自己扔在了樹上,其他人就算抓住了他,恐怕一時半會也不會殺他,自己這次回去,要好好地炮制他一番,讓他真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心中這樣想著,向前走出不遠,猛地,他被什么東西絆倒了。

    劃拿出火柴盒,第一根,滅了,第二根方才點燃,移向那絆倒自己的東西,竟然是一個人的腿,火柴順著那腿往上,很熟悉的打扮,皮褲,然后是皮衣,再然后——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

    恐懼到極限的叫聲響起在樹林里,曹東峰連滾帶爬地退出好幾步遠,緊靠著粗大的樹干,他嚇得心臟都幾乎跳了出來,那是一具沒有了人頭的尸體!

    ……是絕望哦。

    恍惚間,似乎有人在他的耳邊低喃了一聲。

    雙手不知道該往哪里放,在地上顫抖著摸索,陡然,手指又感受到一團肉乎乎的東西,他再次恐懼地爬出幾步,過了很久,方才有火柴再次亮起,搖搖晃晃地伸向方才觸及的物體。

    ——人頭!

    這一次,牙關(guān)瘋狂地打著寒戰(zhàn),卻終于沒有叫出來,過得好久,才聽見他低低的哭聲:“救命啊……誰來救救我……”

    雙手在地下聚攏了一堆樹葉,嘗試了好多次,才用火柴點燃了,籍著那火光,周圍數(shù)米內(nèi)的事物開始清晰起來。無頭尸身、人頭,這個人,的確是父親的手下。而在隔了不遠處的黑暗之中,隱隱也有一具尸體靠在樹干上,從這里看去,似乎也是沒有了人頭。

    盡量不去看那些可怖的尸體,曹東峰顫抖著將幾根樹枝,放入火堆里,點燃了之后,拿著那簡單的火把朝著沒有尸體的方向瘋狂地沖去。

    沖出幾步,他陡然站住了,“哇”的一聲嘔了出來,在他的前方,一具無頭尸體肚子被劃開,五臟六腑全都跑了出來,而看看一旁地下的人頭,仍舊是父親帶領(lǐng)過來救他的那些手下。

    一邊瘋狂嘔吐一邊奪路而逃應(yīng)該算是一種相當(dāng)罕見的奇觀,當(dāng)然目前并沒有人在附近欣賞,轉(zhuǎn)過一個方向,跑出幾步,又是尸身、人頭、尸身、人頭。這些人身上大都有著各異的其它傷痕,但都無一例外是他父親的手下,并且被砍掉了頭。漫無目的地瘋狂奔跑,某一刻,他陡然發(fā)現(xiàn),自己遇見尸體就轉(zhuǎn)向,此刻,竟然跑回了原地!

    方才升起的火堆此刻已經(jīng)就著樹木熊熊燃燒起來,發(fā)現(xiàn)的第一具無頭尸身仍舊躺在地下,他目光僵直地望著那尸體,顧家明最后說的話,又響了起來。

    是……絕望哦!

    不對,老爸那里一定還沒有事的,他要主持大局,不會跟進來,一定還沒事的……

    平日對這里也不熟悉,而黑暗之中又很難認(rèn)路,不過這次,他再不管那些尸體,大概估計著木料加工廠的方向,他摸索著跑了過去……

    第三十七節(jié)

    獠牙(下)

    “你是什么人?”握緊武士刀,擺開一個大上段的架勢,老頭對著那手持砍刀緩緩而來的男孩沉聲說道。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男孩笑了笑,“重要的是,你看到了我做的事情,按照我們這一行的規(guī)矩,是要殺人滅口的�!�

    男孩說著,揮了揮手中的砍刀:“呵呵,說起來,最近跟一群小孩子玩多了,我也變得有點腦殘,原本是可以暗中直接干掉你的,最后居然跟你直接面對了,這真是……嗯,主要想跟你說一句,剛才那一下,被你打得很痛�!�

    “謝謝你的贊美�!�

    “不客氣�!�

    話音一落,老頭的身形猛地躍起,武士刀直劈而下,面對著這雷霆般的一擊,家明手中砍刀一轉(zhuǎn),隨后單用右手揮上�!捌埂钡囊宦暎p刀在空中拉出驚人的火花,然而在那老頭心中的感受,自己的這大力一刀,竟然完全被這孩子卸向了一邊,那反握的鋼刀順著自己的沖勢向旁邊一推,竟推得他的身體都有些向旁邊傾斜的趨勢了!

    一般人認(rèn)為,日本的劍技講究一擊致命,一刀劃出,只攻不守,全憑蠻力,一旦落空就完蛋。事實上,這倒是電影里對日本劍術(shù)的一種誤導(dǎo)了,武術(shù)皆有相通的地方,日本的劍術(shù)也非常講究腰力與步法的運用。老頭首先的一擊失利,武士刀立即橫切而出,為了避免對方的趁勢攻擊,他的身體隨著往地上倒去,一手撐住地面,雙腿旋轉(zhuǎn)著踢出,然而當(dāng)站定之時,才發(fā)現(xiàn)那男孩竟然站在了他方才的位置,雙腿如同拳擊比賽一般地跳啊跳,笑得很是燦爛。

    “好華麗啊好華麗,居然能做出這么高難度的動作,老爺爺,您腰不疼嗎?”

    “少廢話!要打就上來!”

    老頭皺了皺眉,神情凝重地將武士刀指向了家明,刀尖略為下垂,微向右傾。隨后,家明瞇了瞇眼睛:“平睛眼……你以為自己是沖田總司(注一)�。俊痹捯粢宦�,他猛地沖了上去。

    “你想要的池櫻千幻,我給你看!”

    火花再次陡然亮出,老頭的武士刀順著往下一按,接下家明的攻擊,隨即以電光石火之速朝上揮刀、斬下。這一式平睛眼的難度相當(dāng)之高,如果用到出神入化,會讓人覺得敵人幾乎是被吸引到他刀下來挨斬,然而還未斬下,家明卻仿佛忽然失去了蹤影,隨后,出現(xiàn)在他的身側(cè),一刀揮來。

    同樣是池櫻千幻,然而家明使出的,卻明顯比月池薰熟練了不知多少倍,老頭在倉促間收回武士刀,身體狼狽地向旁邊一滾,隨后,家明的身影竟再次以急速沖到了他的側(cè)面,揮刀斬出。

    一時間,“當(dāng)當(dāng)當(dāng)當(dāng)——”的聲音在廣場的那一角連串響起,仿似飛舞在夜空中的清脆樂聲。純粹以力量而言,縱然家明經(jīng)過了鍛煉,然而以孩子的身體,無論如何也比不過這個老頭,然而以靈敏度而言,這老頭就算是拍馬也追不上此刻的家明了。

    近乎炫耀地使用著池櫻千幻,他的身體在那片光暗相交的地方瘋狂地舞動,事實上,忍術(shù)不是幻術(shù),也不過是利用環(huán)境的因素創(chuàng)造一些假象而已,這地方的燈光被房屋擋住,形成明顯的光暗分割,配合著光暗的不斷交錯,再加上一些復(fù)雜的身法技巧,便形成了幻象一般的移形。當(dāng)然,即便沒有這明暗的交錯,只在有明亮的地方,也是能夠憑借復(fù)雜的運動造成這樣的幻覺,只不過此時要更加簡單一些罷了。

    時而出現(xiàn)在老頭的身側(cè),時而出現(xiàn)在老頭的身后,一時間,應(yīng)接不暇的花樣攻擊將那老頭逼得左支右拙,倒在地下身體仍舊赤裸的月池薰就更是看得心驚,池櫻千幻使到這個程度,家族之中……誰能做得到?

    使盡了渾身解數(shù),終于,老頭還是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雙手握住刀柄一縮,隨后對準(zhǔn)猛沖而來的家明閃電般地突刺而出。

    依舊是沖田總司的劍術(shù)奧義:無明劍三段刺。他看準(zhǔn)此時家明急欲拉近距離,速度太快,這下根本來不及使用池櫻千幻躲避,果然,刺中了。

    不過,卻不是家明真的躲不過,而是他已經(jīng)根本不想躲了。

    第一下突刺,被家明狠狠地?fù)蹰_,第二下第三下便要狂風(fēng)暴雨般地使出,然而當(dāng)?shù)段⑽⒒乜s,他才駭然發(fā)現(xiàn)對方的速度比自己收刀的速度更快,對方幾乎整個身體的力量都壓在自己的刀上,接下來的攻擊,已經(jīng)完全作廢。

    身影交錯,血光乍現(xiàn)!

    老頭的小腹之上被拉出一道長長的口子,仿佛是為了對應(yīng)日本人的切腹而專門選擇的地方,老頭踉蹌幾步:“池櫻千幻,你怎么會……”

    當(dāng)然是搶來的秘籍,笨啊……家明心中想著,口中卻說道:“月池家的老宅清馨幽靜,栽滿漂亮的櫻花樹,櫻花落時,花瓣掉在水池之中,驚起的漣漪令月池家的先祖創(chuàng)出了池櫻千幻,如今那座老宅還保留著當(dāng)時的面貌,簡單清凈,一塵不染。池櫻千幻的奧秘就在其中,需要的是一顆完全平靜安逸的心,反映出外界驚起的哪怕一絲漣漪。你的心里只有爭斗,連天然理心流(注二)的劍法都練不好,又怎么能練成池櫻千幻了?”

    說完這段話,他覺得自己像個高僧,不過前半段雖然是胡扯,后面的,倒真的是說出了池櫻千幻講究的心境。

    這老頭倒真像是悟了,小腹不斷涌出血來,站在那兒卻是一動不動,隨即,一道身影從旁邊沖上,在老頭的脖子上劃出一道更為致命的傷口,是仍舊渾身赤裸的月池薰。

    “咳……我……我是……對的……月池家……咳咳……”

    老頭說完這句話,杵著武士刀頹然跪地,終于死去了。

    這次的訓(xùn)練還算不錯……家明心中想了想,望向那月池薰時,對方也正是直勾勾地望過來,對于自己赤裸的身軀毫不在意,當(dāng)然,望著她這樣滿布創(chuàng)傷的身體,家明也確實是提不起任何想法的。

    隨后,家明將刀鋒直接架在了對方的脖子上。

    “咳,你讓我覺得很為難,我不能讓人知道今天的事情,所以就只能殺人……喂、喂喂……你聽我說完了再倒啊……”

    扶著那終于暈厥,倒在自己懷里的少女,家明心中委實有對方在耍賴的感覺。自己的確沒想過非要殺掉她,可是至少也得聽完自己的苦衷,大家商量個保密方法來再暈啊……

    “真是的……你傷得這么重,樓上有沒有藥,就看你的人品了……”

    一個多小時后,大批的警察來到這個木料加工廠,所見的便是一場格外觸目驚心的事實。

    門口傳達室兩具被砍掉了頭顱的尸體,已經(jīng)燒著了小半個工廠的大火,廣場之上,斷頭尸出現(xiàn)得觸目驚心,只是第一眼,眾多的警察便已經(jīng)感覺到,這會是繼半年前第二水泥廠廢址發(fā)生的黑道火拼案以來最大的黑道刑事案件。

    帶領(lǐng)著警察到來,一身都顯得臟兮兮的少女柳懷沙,突然見到這里的一幕也是驚得呆了,哭著喊著四處尋找家明的蹤影。不過,家明沒有找到,倒是在二樓的一張床上找到了那個被虐待得只剩了半條命的日本少女,她身上的傷勢似乎已經(jīng)經(jīng)過了簡單的處理,然而仍舊處于昏迷之中。

    根據(jù)沙沙的情報,在這木料加工廠的黑道成員不可能就是這么一個,一群人帶著狼狗沖入后方的樹林當(dāng)中,不多時,便遇見了舉著小火把在里面迷路亂跑的曹東峰,沙沙當(dāng)即便哭著撲了上去,對著他一陣猛打,哭著:“你把家明怎么了?你們把家明怎么了……”然而曹東峰此時也幾乎被嚇破了膽,只是恐懼地說:“死人了……死人了……救命……”沙沙還以為家明已經(jīng)死掉了,趁著警察沒有看住,又跑上去打了他一頓,隨后跪在原地嚎啕大哭了起來。

    不一會兒,警察在前方發(fā)現(xiàn)了線索,沙沙哭著過去,幾乎所有人都被那些斷頭尸體嚇得臉色發(fā)青,不少警察還當(dāng)場嘔吐了出來,沙沙漫無目的地尋找著家明,終于,狼狗在一處隱秘的矮樹叢中發(fā)現(xiàn)了躲在里面瑟瑟發(fā)抖的小男孩。眼見家明沒死,沙沙興奮地?fù)淞诉^去,隨后,卻使得家明痛得哭了起來。

    “啊……醫(yī)生、醫(yī)生快過來,家明他也受了傷,他被那個曹東峰打了好久……”沙沙叫喊著,又急哭了出來,隨隊的醫(yī)生很快趕了過來,脫下家明的衣服,只見那身體上也滿是觸目驚心的傷痕,幾乎可以與那個被虐待的日本少女媲美,眾人連忙抬來擔(dān)架,沙沙跟著那擔(dān)架興奮地小跑,一名女警也在旁邊詢問著家明的情況,不過,家明自然是跑到樹林里就倉促地躲了起來,然后聽見有慘叫聲也不敢出去云云,沒能提供上任何情報。眾人見這孩子年紀(jì)還這么小,又被這樣的虐打過,自然不會認(rèn)為他說謊。

    “對了,沙沙,他們說要去抓靈靜,沒有抓到吧?”

    “嗯,你放心吧。”沙沙拉著他的手,“我們一失蹤,他們就報了案,靈靜倒是差點被抓了一次,正好葉爸爸去接她,把那些家伙全都打跑掉了,后來就有警察保護著……葉爸爸好厲害哦,當(dāng)然,家明你也很厲害�!�

    “呃,呵呵……呵呵……”家明報以傻笑。

    那隊醫(yī)一天之內(nèi)看到兩個被虐待得觸目驚心的孩子,一路上都在抱怨,眾人回到加工廠,見到曹東峰的時候,沙沙氣呼呼地告狀:“就是他打的,就是他打的!”隨后還想沖上去揍他一頓,旋即被人拉住,混亂之中,曹東峰卻見到家明在擔(dān)架上向他做了一個恐怖的鬼臉,隨即便是口吐白沫,全身抽搐地倒在了地上,發(fā)起了羊癲瘋。想來從此以后,他是完全明白絕望的含義了。

    一群人上了救護車,沙沙守在家明的擔(dān)架旁,握著他的手,眼見這個神經(jīng)大條的男孩竟然就在車上睡起了覺,輕輕地打起呼來,心中郁悶,還有好多的話沒跟他說呢。一面想著,她一面笨拙地為家明拉好了被單。

    車輛劃過長夜,駛向遠處那座閃光的城市。

    ※※※

    注一:沖田總司:看過劍心的當(dāng)然明白。也就是沖田宗次郎,據(jù)說是日本新撰組第一高手,學(xué)習(xí)天然理心流劍術(shù),劍術(shù)奧義是平睛眼跟無明劍三段刺,不過無明劍三段刺是以平睛眼為起式的,這里算是亂寫,跟他不熟。

    比較熟悉的是風(fēng)姿物語里那個小正太沖田宗次郎,看這本書的腐女們應(yīng)該會喜歡那個小正太吧。

    注二:天然理心流:日本劍術(shù)流派,這里不作學(xué)術(shù)研究,講究的是以天然自然之理調(diào)和,臨機應(yīng)變,對敵人的動作采取自然而然的反應(yīng),類似于文中所寫的池櫻千幻。

    第三十八節(jié)

    休養(yǎng)(上)

    清凈、花香,優(yōu)雅的病房。

    動了動身體,家明感覺自己像個粽子,當(dāng)然,也不用委屈,房間里的另一張病床上,還有個包裹得更加出色的粽子,對方如果要下床,連衣服都不用穿。

    當(dāng)然,這只是比喻。家明心想。如果那個老頭打得人家女孩子連雙腿之間都得緊緊裹住,那也就太變態(tài)了。

    “家明,來,我今天買來的橘子罐頭,吃一口,張嘴,啊——”

    “啊……不過他們說罐頭里有色素……”

    “讓你吃你就吃!不許說話!”

    “喔……”口中被倒進一瓣橘子,“沙沙你變臉的速度真快,跟四川師傅學(xué)過吧?”

    “再說我打你哦。”沙沙笑著揚起手,隨后,膽小的家明屈服于淫威之下,不敢再開口,專心吃橘子。

    “對了,沙沙,今天怎么來得這么早?你不用上課嗎?”過了許久,他方才開口問道。

    “今天學(xué)校朗誦比賽啊,本來就計劃好了的,你忘記啦?”沙沙笑著用拿著剩下的半個罐頭送了過來,家明搖了搖手,示意已經(jīng)吃飽了:“靈靜也參加了的,你沒有看她表演嗎?”

    “當(dāng)然是看了才翹課的�!鄙成骋恍�,“反正靈靜也會是第一名啦,說不定待會她就會拿著獎狀過來了呢。你不吃了,那我拿給她吃了?”她示意一下睡在相鄰病床的少女。

    “好啊�!�

    無論如何,也算是共過患難的人,這兩天來,沙沙對同處一個病房的日本少女還是有些關(guān)注,但主動接觸卻還是第一次,察覺到旁人的靠近,月池薰從病床上坐起一點,從頸部往下,她的全身都是白色的繃帶。不過這女孩精神跟肉體都非常強韌,先前沒經(jīng)過治療就能殺人,如今行動上就更加沒什么問題,半躺在那兒,少女極優(yōu)雅地向沙沙鞠了半個躬。

    “呃……你好……這個……給你�!泵鎸χ@樣的優(yōu)雅和禮貌,沙沙似乎有些手足無措,將放好了調(diào)羹的橘子罐頭遞過去,隨后也慌忙地回敬了半個躬。

    月池薰望了望那半罐橘子,目光卻越過沙沙,投向了另一邊床上的家明,不過這時家明在看窗簾外的風(fēng)景,根本沒有什么表示,她遲疑片刻,伸出綁滿繃帶的雙手將罐頭接了過去:“阿里嘎多�!�

    “嗯,阿里嘎多、阿里嘎多……”沙沙很沒文化地回了兩句,隨后跑到家明這邊,“家明,阿里嘎多是什么意思?”

    “謝謝�!奔颐鞣藗白眼。

    “對哦,阿里嘎多是謝謝,沙揚娜拉是再見,我都忘掉了呃�!鄙成惩铝送律囝^,“那我剛才是不是回答得牛頭不對馬嘴?”

    “很顯然是啊。不過……你干嘛這么怕她?”家明滿臉疑惑。

    “也不是怕啦,可是我覺得她很厲害啊,看著你被曹東峰那個混蛋打了那么久我就覺得肯定痛得受不了了,她被那個變態(tài)老頭打了三天啊。還有,你看,她吃東西的姿勢好優(yōu)雅�!鄙成骋幻嬲嘁幻胬颐骺碝M吃東西的姿態(tài),只見那月池薰如同中國古代仕女一般小口而優(yōu)雅地吃著橘子,沙沙頓時傾倒不已,“比靈靜還要厲害哦�!�

    “那已經(jīng)不像人了好不好?”既然沙沙喜歡議論,家明就很壞心地道起人家的家長里短來,“你看看她,嘴巴才能張那么一點點大,要是吃起包子來該怎么辦?很難想象對不對?她老是閉著嘴,不管是笑還是吃東西都不露出牙齒,這么不自然的表現(xiàn),肯定是因為長了一口蛀牙,要么是黃的,恐怕還會是黑的。還有,她吃東西都像是在試毒一樣,讓人感到一點誠意都沒有……”

    家明在這里滔滔不絕,正在吃東西的月池薰有些疑惑地望過來,隨后又是柔柔地低了下頭,家明與憋笑憋得滿臉通紅的沙沙也連忙鞠躬還禮。

    “你去死啦,這樣說人家。”在家明沒有傷口的肩上拍了一下,沙沙趴在病床上的被子里呼呼地笑,這個時候,背著書包的靈靜從病房門口走了進來,一進門便抱怨道:“沙沙你都不等我�!�

    沙沙從床上翻過去:“怎么樣?得到獎了嗎?”

    “得到了。”靈靜毫不在意地點了點頭,從背后拿出一張獎狀,一個筆記本,“第一名,還有本子�!�

    “好耶!本子歸我了!”靈靜自小得獎無數(shù),不過自從三人在一起,獎品向來是歸了沙沙所有,畢竟沙沙性情頑劣,從小就沒有得過什么獎,拿著獎品寫字畫畫,感覺總是不一樣,她一面歡呼,一面對家明說道:“靈靜今天很漂亮對不對?”

    那時候但凡學(xué)生表演,漂亮女孩的打扮向來都差不多,此時的靈靜臉上擦著紅撲撲的胭脂,嘴上打了口紅,身上穿著潔白的公主裙,看起來的確很漂亮,不過家明自小看慣了的,倒覺得她不作這些修飾,穿著普通的休閑衣裙做個人如其名的靈靜小女生時更加誘人,但沙沙倒是一向喜歡她化妝后的扮相,大抵女人都是喜歡打扮的。

    “來,作為獎勵,靈靜小美女,讓懷沙哥哥親一個。”沙沙一面笑,一面開玩笑地?fù)淞诉^去,便要強吻靈靜紅紅的臉頰,靈靜此時正在脫著書包,哪里躲避得過去,只能笑著將身體拼命后側(cè)。

    “不要啦……啊——”

    “嗯……呀——”

    砰的一下,兩個女孩全都倒在了地板上,沙沙壓在靈靜的身上,終于得逞。事實上,兩個女孩子每星期都要在柳家別墅同床三次,這樣親親臉蛋,甚至惡作劇地在身上摸來摸去都是常見的事情,好幾次一同洗澡或者一絲不掛地同床,都差點觸及到最后的那一步,由家明假想中的百合化身為真正的百合。但無論如何,此時在醫(yī)院的地板上,終究有些尷尬,手忙腳亂地爬起來,家明在床上看著,心情……有些奇妙。

    以前當(dāng)殺手的時候,也不是沒看過同性戀的女人。黑暗世界的生活很危險,誰也不能說自己就有把握看到明天的太陽,于是,有人性格嚴(yán)謹(jǐn)?shù)糜腥缈嘈�,也有人性格扭曲得近乎變態(tài),一些女殺手到了床上向來生冷不忌,他就曾經(jīng)有過一次,任務(wù)做完之后是跟兩個女殺手一塊開房,他洗過澡出來,卻看見兩個女人就那樣在床上玩得激烈,他坐在一旁的沙發(fā)聲看著兩人聲嘶力竭地磨了半晚的豆腐,第二天早上醒來,一個女人疑惑他晚上為什么沒上來,一個女人則感謝他,說是有個厲害的保鏢在旁邊,做得特別放松和過癮。

    不過,如果心理沒有任何扭曲的地方,兩個從小在一起互相有好感的小MM,等到相愛、長大之后會怎么樣呢?會是從此幸�?鞓返厣钤谝黄饐�?他不禁滿懷好奇地期待起來。

    第三十九節(jié)

    休養(yǎng)(下)

    靈靜臉上的胭脂被沙沙吃掉了一大塊,沙沙嘴上也是一片緋紅,兩個女孩連忙跑去洗手間,出來之時,靈靜已經(jīng)洗掉了所有的妝,頭發(fā)也還原成清新的馬尾,穿著公主服,漂亮得驚人。不多時,就在這個醫(yī)院工作的葉媽媽送來晚飯,三人在病房里吃起來。此時護士也給月池薰送來了晚餐,她目前在這里雖然舉目無親,但醫(yī)院已經(jīng)知道了她家里在日本是很有權(quán)勢的大家族,自然不敢怎么怠慢。

    不過,雖然說是安排了特別護士,但醫(yī)院之中人手緊缺,月池薰平時向來安靜,上廁所之類的事情又能自己來,雖然賬單上或者已經(jīng)被記上了高昂的護理費,護士卻向來被醫(yī)院叫到另外的地方去幫忙,只有吃飯或者她有什么需要,按下醫(yī)護鈴的時候才會過來。

    醫(yī)院的食物注重營養(yǎng),但畢竟難吃,看著月池薰小口小口吃飯的樣子,在靈靜的發(fā)動下,三人便將葉媽媽做的飯菜勻了一份出來給她送去——靈靜聽過她的遭遇,因此對這個看來可憐,又與家明一同被打的少女有了幾分同情心。

    這次月池薰用的謝謝卻不是“阿里嘎多”,而是英語“thankyou”,靈靜學(xué)習(xí)好,英語又學(xué)了一年半,當(dāng)下便“沒關(guān)系”、“我叫葉靈靜”地試著用英語跟她進行起簡單的交流來,兩人在吃飯時說了幾句,月池薰用英語從靈靜口中打聽出了三人的名字,“顧家明”三個字更是反反復(fù)復(fù)地念了好幾遍。

    吃過晚飯,兩個女孩便在病房里寫起了作業(yè),不久之后,家明問起朗讀比賽的情況,靈靜那悅耳又不失柔和的聲音便在病房里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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