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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欠他們?nèi)饲椋詈蟮慕Y(jié)果就是加入進去。不過,那個也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家明喝了一口咖啡,“我的老師跟我說過,哪怕是死,這輩子也不要加入任何組織,不要被任何人命令你,其實他在裴羅嘉的待遇已經(jīng)很高了,要做的事情不算多,空閑時間也有,可以自己支配,任何事情都沒關(guān)系……不過他還是叛變了出來,大概是為了自由吧……”

    似乎被家明這段話里的某些情緒感染到,雅涵笑了笑,心中想不到什么好辦法,過得片刻,問道:“那兩個女人到底跟你什么關(guān)系啊……我這可是替靈靜沙沙問你的!”

    家明一笑:“幾年前救的兩個人,然后就認識了,一個三十歲,還有一個是她的女兒,今年剛滿十四。你在想些什么啊?呵呵,是不錯的朋友而已……”

    聽家明這樣說,雅涵方才放下心來,不好意思地逞幾句能。雙方說笑幾句,兩人收拾好了餐具,按照莫妮卡說的推到門外。由于昨晚沒有睡好,兩人都有必要進行補眠。在門口說過早安,家明才返回房間,背后的門又被推開了,雅涵站在門外望著他,隨后三兩步?jīng)_到他的面前,臉蛋紅彤彤的。

    “怎、怎么了……”家明退后一步,下意識地側(cè)身戒備。

    “我……呃……我……”她有些結(jié)巴地說著,深吸了一口氣,“呃……我的錢包……好像是放在這里……啊……啊……沒有嗎……嗯,我記錯了,拜拜,早安,睡個好覺……”

    噗噗幾聲,雅涵踩著飛快的步子又跑了出去,大概過了兩秒,又沖回門邊,笑著拉上了家明這邊的房門。留下家明一個人愣在那兒,翻了翻白眼。

    門外,穿著厚厚的白浴袍的雅涵呆呆地站了一會兒,隨后抿著嘴,鼓起腮幫,懊惱地給了自己一個輕耳光:“白癡、花癡……有病啊你……”

    推門進房,她三兩步地撲到床上,拉上被褥之后,在里面悉悉索索地蠕動幾下,隨后伸出手來,將脫下的大浴袍扔到床邊的地上。側(cè)過頭去閉上眼睛,片刻后又轉(zhuǎn)側(cè)向另一邊,窗臺上的光太過刺眼,不久又側(cè)了回來。

    如此來回幾次,她裹著被子下了床,蹦蹦蹦地跳到窗前拉上窗簾,一個跳躍轉(zhuǎn)身,砰的一下,連人帶被子摔倒在地上,赤裸的上半身從被褥中露了出來。

    房間里足夠溫暖,又沒有什么人會看到,她氣鼓鼓地拉上了被子,好半晌才像條毛蟲一般蠕動回柔軟的床上。然而輾轉(zhuǎn)反側(cè),一時間,怎么也睡不著了。

    “張雅涵,你死掉了你……”

    昏暗中,傳出女子糍糯的自言自語。另一邊的房間里,家明睡在床上,已經(jīng)進入了深層的睡眠之中。

    大約兩個小時之后,這邊的雅涵也已經(jīng)睡著,家明睜開眼睛,爬了起來,時間是中午……

    第二百五十九節(jié)

    很難形容那是怎樣的一種感覺。

    醒來的時候,大概已經(jīng)是下午三點左右。被褥柔軟,房間溫暖舒適,隱約中,有人將一些東西放到了她的枕邊,隨后輕輕拿起她裸露在被褥外的小腿,拉起被子為她蓋好。

    做完這些,那人過到內(nèi)側(cè)拉好了窗簾,撿起扔在地下的浴袍放進浴室,臨出門時,那不算高的身影隱約便是家明。

    低血壓的毛病一直伴隨著她,這些迷迷糊糊的畫面過了好久方才在腦海中變?yōu)榫唧w的信號,她靜靜地躺在那兒,柔柔地笑起來。過得片刻,她支撐著身體坐起來,被褥從絲緞一般的皮膚上滑下,直到整個赤裸的上半身都露出在空氣中,她才輕輕地拉上了被子,望著浴室的方向,腮幫鼓鼓的有些生氣。

    這壞蛋……自己的那套衣服已經(jīng)在洗澡時換在了浴室里,現(xiàn)在他還把浴袍也拿了過去,分明就是想讓自己不穿衣服地跑來跑去吧。對于家明的這種惡作劇,她又好氣又好惱地笑了笑,不過這時當(dāng)然不會有人看到,不穿衣服又有什么關(guān)系。正要掀開被子下床,她也注意到了家明放在床邊的東西。那一刻,她才知道又是自己那花癡腦袋把事情想復(fù)雜了。

    疊得整整齊齊的,全身由衣服到鞋襪的整套冬衣就擺在自己的旁邊,不知道什么時候,與她同樣在車里湊合了一晚上的少年已經(jīng)起來,并且在這個還算陌生的小鎮(zhèn)里弄來了這些東西,替她安排好需要的一切,隨后又悄悄地消失掉了……

    靜悄悄的房間,心里忽然覺得很柔、很暖,便如同如今只存在于回憶中,母親仍然在時的那種完美歲月,自從母親離去時,就再未有過的感覺……

    穿好衣服、鞋襪,站在換衣鏡前的女子上身是淺灰色、內(nèi)襯黃色保暖絨毛的冬衣,衣服后面搭著大大的帽子,看起來就很溫暖的樣子。下身則是簡單的褐色長褲、保暖的運動鞋,整個裝扮旨在將她厚厚實實地包裹起來,完全的美式實用風(fēng)格。凸顯不出她纖秀的身材,在東方人中相對高挑的個子放在美國倒也沒有了凸顯的必要,唯有那張還算文靜美麗的臉孔還有些顯擺的余地……這是她對于自己的看法,在鏡子前擺了幾個POSS,家明這人什么都好,就是審美能力……只是中等水平……

    心懷著這樣的怨念,去敲家明那邊的房門,然而等了好久,也沒有出現(xiàn)絲毫的動靜。撇了撇嘴轉(zhuǎn)身下樓,這才發(fā)現(xiàn)家明早已坐在一樓的咖啡桌邊,與那名叫麥克的黑人青年相談甚歡,見她下來,站起來揮了揮手。

    “總算醒來了,麥克剛才就已經(jīng)在這里等著你,我給你叫了吃的東西,馬上讓她送來。”

    “嗯。”笑著在家明的位置上坐下,“你們說什么呢?”

    “呃,有關(guān)……中國的一些事情,聽說……張小姐你是老師?”

    雅涵一來,麥克便有些局促地跟她交談起來,雅涵隨意回答幾句,這位黑人小伙子的說話方才再次變得流利起來。不一會兒,家明托著盤子過來,將吃的東西放到雅涵面前,隨后在她的身邊坐下。

    “聊什么呢?”

    “就聊你們剛才聊的東西啊�!�

    家明瞪大了眼睛:“不是吧,你也對那個東西感興趣?”

    “什么感興趣,你們不是在聊中國嗎?”

    “呃……”家明愣了一愣,隨后餐桌兩頭的男人對視一笑,“沒錯、沒錯……就是這個,我們剛才還說了你是老師,呵呵……”

    說的基本上跟麥克的問題一樣,不過兩人的笑聲實在詭異。雅涵原本對于這位黑人小伙子也只是保持禮貌的敷衍態(tài)度,此時反倒因為家明而多打量了他幾眼。目光在兩人之間巡弋之后,埋頭吃東西:“懶得管你們說什么……神秘兮兮的……”

    大概因為方才的話題太過敏感,此時雅涵既然來了,也就不太適合說下去。家明性格本就冷清,特別是麥克的注意力此時放在雅涵身上,他也懶得找多余的話題,只是扭頭看窗外的雪景。事實證明這些發(fā)明了說唱的黑皮膚種族還是比較健談的,麥克隨意地找了幾個話題,雅涵感受著家明掠過臉際的目光,偶爾抬頭敷衍兩句,餐桌上的話題也就得以繼續(xù)。只是一邊吃著東西,她心中也有些郁悶,按照這個叫麥克的家伙說的,如果讓他帶著自己和家明到小鎮(zhèn)外玩玩看看,豈不是今天一天都得面對著這黑色的電燈泡。正打算找個什么理由留在房間和家明獨處算了,門口傳來風(fēng)鈴聲,今天早上見過的那名白人警察也走了進來,與這邊的麥克打了聲招呼,隨后拿著一杯酒坐到旁邊。

    “嗨,維倫,下班了?”

    “是啊,弄到現(xiàn)在�!痹缟系臅r候?qū)ρ藕瓋扇藳]有太仔細看,此時坐在對面,這人忍不住對瞧了雅涵幾眼,隨后心不在焉地說道,“看新聞了嗎?”

    “什么?”麥克聳了聳肩,“我忙了一個上午,看什么新聞�!�

    “昨天晚上紐約可真是刺激,發(fā)生了幾乎是有史以來最大規(guī)模的槍戰(zhàn),在曼哈頓封鎖了三條街,然后是接近一個小時的汽車追逐戰(zhàn),一輛跑車在整個紐約市橫沖直撞,然后直接從華盛頓大橋沖出來,嘖嘖……麥克,你能相信有這樣的天氣里可以在紐約將速度飆上一百五十公里以上的人嗎?”

    或許也有引起雅涵注意力的原因在內(nèi),他以興奮的語氣說著這件事。果然,雅涵抬起了頭,心虛地與家明對望一眼。視野之中,家明瞪大了眼睛,看起來像個絕對人畜無害的好奇寶寶,等待著警察將事情繼續(xù)說下去。麥克也是張大了嘴:“怎么可能,只有上帝才能做到這樣的事情,耶穌都會車毀人亡!”

    “那他就是上帝�!本S倫攤了攤手,“在后面跟了不知道多少敵人的情況,那輛跑車不僅成功逃離了紐約,而且干掉了一架直升飛機,就在南面二十公里的樹林里,我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路邊發(fā)現(xiàn)了那輛跑車的殘骸、以及直升飛機的殘骸。從紐約趕來的FBI還在那片樹林里,或許開車的人已經(jīng)逃來了……我們這邊……”

    他說著話,目光疑惑地轉(zhuǎn)向了家明與雅涵這邊。兩人對望一眼,家明道:“不會吧,你不會以為是我們吧?”

    “呃,這個,你們……”

    “拜托,維倫,他們是我的朋友。”一旁的黑人不滿地抗議起來,“雖然他們也遇到了一些麻煩……你看他們像是可以在紐約飆車的人嗎?你覺得像?”

    雅涵的樣貌絕對溫婉柔美,惹人憐愛,看起來就不像是做壞事的人,至于家明,給人的感覺簡直就像是一個概念的完美表達:這家伙無法干成任何事。維倫望了他們兩眼,隨后也笑了起來:“呵呵,如果是你們,我給你們的建議就是千萬別讓FBI發(fā)現(xiàn)了,我可不想和能干掉直升飛機的人發(fā)生槍戰(zhàn),哈哈……”

    “嗯。”家明像模像樣地點了點頭,“只要你不拔槍,我保證我只會干掉那些FBI�!�

    幾人一齊笑起來。片刻,那黑人問道:“到底是什么事情?黑手黨大火拼嗎?”

    “暫時不清楚�!本S倫搖了搖頭,“我只是個小警員,哪里知道那么多。不過以往的黑手黨火拼可沒有這樣的規(guī)模,而且這里是紐約,又不是二三十年代的芝加哥。我們在警局里說,是不是哥倫比亞的毒梟或者中國的三合會。那些毒梟的確有這么大的手筆,而且沒腦,但我覺得這件事不像是三合會的風(fēng)格,他們更喜歡在暗地里做事�!�

    圍著這件事說了一陣,小旅館的風(fēng)鈴再次響了起來,這次進來的是三名身材高大的年輕黑人。一見到坐在這邊的維倫與麥克,為首的那位皺著眉頭走了過來,這邊兩人也隨即站了起來。

    “嗨,麥克,真是意外之喜,你回來了嗎?那我是不是可以這樣理解……現(xiàn)在可以解決一下我們之間的事了�!彼谧肋呎咀。p手抱在胸前,高大結(jié)實的身軀很能給人以壓迫感,目光忍不住望了另一邊的兩名外來人,在雅涵臉上停留了幾秒。但語氣之中,可沒有半點的善意可言。

    “別搞事,加摩爾。”維倫輕輕拍了拍桌子,“你和麥克的事情不過是因為潔西卡,現(xiàn)在潔西卡既沒有跟著你,也沒有跟著麥克,你們的事情還沒完嗎?”

    “這跟潔西卡沒關(guān)系,這是男人之間的事情。”那加摩爾說道,“我們的事情非得有個解決。你要插手嗎?維倫?以警察的身份?”

    “如果你喜歡�!本S倫一步不退。

    “OK。”身材高大的加摩爾點了點頭,站在桌邊,看起來像是教父一樣伸手指向麥克,一字一頓,“你是個懦夫�!�

    家明將頭偏向一邊,無聊地撇了撇嘴。

    第二百六十節(jié)

    初吻

    “所以說男人的尊嚴還真是個好東西啊……”

    時近黃昏,走在飛舞著雪花的小鎮(zhèn)的路上,家明發(fā)出了類似調(diào)侃的感慨,他的身邊是一路踢雪球的雅涵。路燈亮了起來,橙黃色的光芒將小鎮(zhèn)的街道照得舒緩悠然,走過的人不多,家家戶戶的窗口都亮起了燈光。

    只有他們兩個,沒有麥克,沒有維倫,沒有更多認識的人。

    下午時分的那場挑戰(zhàn),毫無懸念地被麥克接受了下來。按照他們的對話推測,這件事情的起因很簡單,不過是為了一個女人爭風(fēng)吃醋的小沖突,然后就變成男人之間單挑一次才能結(jié)束的事情。而在后來維倫的解釋下,他們也知道了更加多的情況。這個小鎮(zhèn)上其實居住著許多的退役老兵,也有些是加入過特種部隊的精英分子,并且大多是黑人,也是因此,在這些人眼里,拳頭或許比法律更加容易解決問題,由此以來,奠定了屬于小鎮(zhèn)特色的尚武習(xí)俗,一旦鎮(zhèn)里的孩子們發(fā)生了什么沖突,便約定第二天同樣的時間找個地方單挑一次。

    維倫也是從小在鎮(zhèn)子里長大的,雖然當(dāng)了警察,但對于這種習(xí)俗倒也已經(jīng)習(xí)慣,畢竟能夠公平地打一次就解決所有事情,其實比沒完沒了地嫉恨還要好得多。麥克一答應(yīng),事情便算是決定了下來,第二天下午兩人將在鎮(zhèn)外廢棄的工廠來一次單挑。這樣解決問題的方法家明倒是能夠認同,只不過……

    被人說是懦夫就受不了,這才是引發(fā)他感慨的根源,憑借這樣的心理弱點,他曾經(jīng)殺過不少人。

    “好了,我知道你從來不在乎那些無聊的東西是吧�!�

    走在旁邊,雅涵淡淡地笑著,按照麥克與維倫的想法,本打算陪著他們游覽小鎮(zhèn),但雅涵以不舒服為由待在了旅店里,待到兩人走了,才叫了家明一塊出來,也算是她心中的小小算計。不過這時候的小鎮(zhèn),倒也沒有什么可看的地方,本就不多的店鋪在沒有外人到來的大雪天基本上都已經(jīng)關(guān)門,所能感受的,或許就只是小鎮(zhèn)那種溫馨的氣氛而已。

    “你知道跟人對罵的不敗秘訣是什么嗎?”家明扭頭問道。

    “什么?”

    “就是永遠別把對方說的話當(dāng)成一回事。你在乎了,就一定輸�!�

    “你別把罵街當(dāng)成奧林匹克一樣的學(xué)問來說好不好?”

    “可是對你們女生來說很有用啊�!�

    “我什么時候罵過街了!”雅涵失笑,抗議。

    “總是有備無患啊�!�

    鎮(zhèn)子不算大,縱橫而來幾條街也就轉(zhuǎn)了個遍。遠近的山山水水都已經(jīng)被積雪覆蓋,此時夜幕降臨,只能看見大概的輪廓了。兩人在路燈的光芒中信步前行,到了鎮(zhèn)口時,卻發(fā)現(xiàn)還有一個與加油站開在一塊兒的商店依舊在營業(yè)狀態(tài),柜臺之中,中年老板正側(cè)著身子看掛在墻上的電視機。兩人推門進去時,那老板回頭望了一眼,隨后大概覺得兩人不會有什么危害性,笑道:“請隨意。”扭過頭去繼續(xù)看電影。

    與加油站連在一起,超市多半是為了照顧那些遠行途徑的顧客,大半的地方陳列的都是速食的食品、飲料、遠行背包以及許多路途之中消遣用的東西,不過,內(nèi)里也有一小塊的地方,陳列著各種書籍以及錄像帶�?磥磉@家小超市還是為鎮(zhèn)內(nèi)居民服務(wù)的機會較多。這種天氣,約會沒什么好去處,兩個人背靠背傻傻地看雪景之類的浪漫或許對同齡的小男生小女生很管用,但一個是年齡大了六七歲的女老師,另一個則是學(xué)生身份卻背景無比神秘的小殺手,縱然雙方的定位都很模糊,但再做那樣的事情恐怕只會引人發(fā)笑,到得現(xiàn)在,也只能在這個唯一開門的超市里晃晃悠悠地瞎轉(zhuǎn)。雅涵翻動著書架上的英文書籍,家明則到外面看著探險的包、簡易帳篷,偶爾拿出一把探險用的軍刀來看看。

    窗外的雪花依舊在飄落不停,大概因為一個人看著店鋪也算無聊,確定兩人造不成什么危害,老板倒也不去理會這對看來有些奇怪的男女搭檔。轉(zhuǎn)了一圈,家明拿了一瓶汽水給雅涵,自己也開了一瓶,隨后到柜臺去付錢:“在這里看看書沒關(guān)系嗎?”

    “請隨意,那邊的沙發(fā)可以搬過去坐�!甭牭眉颐饔⒄Z流利,那老板似乎也有些驚訝,隨后笑起來,“日本人?”

    “中國人。”

    “喔,中國啊……二十多年前我去過越南……”

    “越戰(zhàn)?”

    “不是什么美好的回憶啊……戰(zhàn)爭這種東西……”老板拿起柜臺邊的一杯酒,露出的倒是善意的笑容,“中國的軍隊很強大,特別是他們的精神……不過當(dāng)時的中國很落后,現(xiàn)在怎么樣了?哦,你英語說得這么流利,是住在紐約吧?”

    “沒,我們一直在國內(nèi),這次出來旅游。中國嘛……現(xiàn)在不錯了,有空可以過去玩。”

    “一定。”

    互相笑了笑,家明拿著汽水走往雅涵那邊。超市不大,雖然有電視聲音的掩蓋,但方才兩人的對話雅涵還是聽得清楚,此時皺著眉頭說道:“真討厭別人一開口就問我們是日本人還是韓國人的感覺……”她在劍橋度過了三年的求學(xué)期,對于目前中國在世界的位置自然是明白的。家明卻毫不在意地笑了笑:“還有幾年就好了,到時候中國會變成第一選項�!�

    “你又知道了?”

    “當(dāng)然�!�

    雅涵盯了他一陣,隨后倒是滿意地笑起來:“看不出你還挺愛國的,不愧是模范少先隊員�!币酝晕⒆鳇c什么事,家明總要說“這是少先隊員應(yīng)該做的”,天知道他自動脫離少先隊已經(jīng)多久了。不過對于他的這句口頭禪,雅涵自然也是一清二楚。

    喝著汽水,搬來沙發(fā)和凳子,兩人就在圖書區(qū)停了下來。雅涵拿著一本名叫《香水——一個殺手的故事》的英文看了起來,她自然是因為“殺手”這個詞才對書感興趣。家明在一旁翻翻找找,看《超人》《蝙蝠俠》之類的漫畫,越看越覺得美國漫畫的風(fēng)格沒有日本漫畫好看。這書架以實用型的書籍為主,要么就是些雜志,漫畫和文學(xué)名著都少,角落里擺了好些花花公子之類的色情雜志,他倒也懶得去翻,最后拿了一本烹飪教學(xué)在那兒看得津津有味。雅涵隨時瞄他兩眼,見他居然不看色情雜志看烹飪書,不由得翻好幾個白眼。

    不大的商店里,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地過去。雅涵翻著,家明偶爾走動一下,老板則津津有味地看著電視,掛在墻上的彩電正在播出尼古拉斯凱奇今年四月份發(fā)的新片《天使之城》。當(dāng)影片進行到一半,電影的主題曲《ANGLE》隨舒緩的女聲悠然而起時,雅涵忍不住放下了書,正在一邊看雜志的家明也回過了頭。

    “用你所有的時間,苦苦等候再一次的機會。

    等待重回正確的轉(zhuǎn)折點。

    總是有些緣由,讓你覺得不甚適宜。

    長日將盡之際,我需要透一口氣,需要一處美麗的出口……”

    女聲婉轉(zhuǎn)悠揚,完美得猶如天籟,一時間,似乎整個安靜的超市都被籠罩在這歌聲的魔力之中。在這樣安靜而溫馨的雪夜之中,配上這樣的歌聲,絕對有著感染所有人的力量。電視中,女主角在別墅里孤單地尋找著塞斯,而塞斯一直跟隨在她的身后……

    “……裹于天使的羽翼之中,翱翔遠離塵俗。

    遠離幽暗斗室,以及令人懼怕的無窮無盡。

    你自空想的沼澤中被拉出,脫離沉默的耽溺。

    裹于天使的羽翼之中,愿你能尋獲撫慰……”

    幾分鐘后,歌曲逐漸低緩下來,電視里的女主角在塞斯的陪伴下安詳?shù)厮�,雅涵張了張嘴:“尼古拉斯凱奇的……什么電影啊……”

    “天使之城……”家明順手指了指一邊放錄像帶的架子,雅涵順著他的指點將那錄像帶抽了出來:“旅館里好像有錄像機……我們買回去看好不好,這首歌很好聽啊�!�

    “呃……”家明笑了笑,隨后表示同意地聳了聳肩。

    既然決定了回去看電影,薯條、瓜子、汽水等東西自然是少不了。雅涵興致勃勃地在超市買了一大袋的零食,兩人便一同回了旅店。時間只是八點左右,下方大廳里頗為熱鬧,兩人回到雅涵的房間,關(guān)上了門,隨后拿出零食,搬好座位,開始播放錄像。雅涵熄掉了燈,兩人坐在中午吃飯的沙發(fā)上,中間隔了一張擺滿零食的小桌子,不過在家明看來,這倒像是中南海開茶話會的鏡頭片斷。

    “你不覺得嗎?”家明將自己的想法說給雅涵聽時,雅涵拿了一大包薯片砸到他頭上,笑道:“吃你的東西�!�

    以劇情來說,《天使之城》的情節(jié)算不上多有新意。一個在醫(yī)院接引死人的天使愛上了一名醫(yī)生,然后他決定變成人,當(dāng)兩人終于有了浪漫的一晚之后,醫(yī)生出車禍死掉便是更加狗血的轉(zhuǎn)折。而那首《ANGLE》毫無疑問是影片的亮點之一,而另一個亮點,則要數(shù)尼古拉斯凱奇那出神入化的演技。對藝術(shù)表達來說,有具體參照物的東西其實都是好表達的,然而像天使、神這樣抽象化的東西,一個人卻無法有具體的揣度,不過尼古拉斯的表演卻真的將某種非人化的“天使”的感覺表達了出來。這固然是某種非主流化的概念,然而相對于無數(shù)電影里那些無法脫離人性而顯得生硬的“神”,尼古拉斯凱奇所扮演的塞斯就足以給觀眾更加接近神的感覺。

    不過,姑且不論電影如何,對于家明來說誘惑力并不大。坐在那片黑暗中陪著雅涵看著言情片,他在心中百無聊賴地想著其他的事情,偶爾敷衍一下雅涵的說話,照例自然都是唱反調(diào)。

    “哎,尼古拉斯凱奇的眼睛好帥啊……”

    “瞪大的時候有點嚇人。”

    “穿黑風(fēng)衣的天使……太酷了,他身材也好好……”

    “作為一個天使來說,你不覺得他胸毛太多嗎?”

    “這樣才有男人味,你個小毛孩懂什么……美國人真難懂啊,你說這個女人既然喜歡塞斯,為什么還要說什么去跟那個醫(yī)生結(jié)婚呢?”

    “你確定跟一個小毛孩談?wù)搻矍檫@種深奧的東西是理智的選擇嗎?”

    “切……”

    脫掉了鞋,雅涵在沙發(fā)上蜷起了雙腿,到得女主角車禍死去,她在那兒沉默地看到結(jié)尾,黑暗中,也不知道有沒有哭出來。字幕出現(xiàn)時,她在黑暗中出聲問道:“喂,既然女主角死了,去了天堂,塞斯干嘛不去死啊,反正他以前是天使,死也沒什么恐懼吧,而且又可以去天堂見女主角了……喂,睡著了?”

    話音落了半分鐘,旁邊的家明似乎已經(jīng)靠在沙發(fā)上打起盹來。電視上字幕全是黑色,也沒了光線,這樣的距離看不清楚家明的表情。她氣呼呼地跪在沙發(fā)上,半個身體探過了小桌子,伸手在家明眼前晃了兩晃:“喂,我跟你說話呢,這么好看的電影居然睡覺……”

    近距離望著家明那張睡臉,雅涵心中有些挫敗感,但這種挫敗感因何而來又有些不清不楚。也正在此時,家明憊懶地睜開了眼睛:“因為這才是電影要提倡的啊,積極樂觀、天天向上、好好學(xué)習(xí)……”

    眼中的神情大概只是覺得電影無聊,卻沒有多少睡意。四目相對,雅涵笑了起來:“呵,還以為你睡著了……”打算坐回沙發(fā)上,語音卻在喉間逐漸消沒了,探出的身體保持著那種姿勢。

    漸漸地,那種故意為之的笑容也終于斂去,她輕抿著雙唇,深吸了一口氣,隨后,朝著家明的嘴上吻了下去。

    黑暗、安靜的房間里,便是這對相隔了七歲的師生間發(fā)生的初吻……

    第二百六十一節(jié)

    呢喃

    那是一個很純粹的吻。

    黑暗之中,簡單的四唇相接,沒有更多的動作,彼此都能感覺到對方的呼吸聲。只不過,雅涵的雙唇有些顫抖,仿佛蝴蝶的輕翼,感覺遲疑而羞怯。

    片刻,四唇分開。

    空氣里靜悄悄的,閃過了雅涵復(fù)雜的臉色,臉上漸漸掙扎出微笑時,眼淚卻也已經(jīng)滑落了下來,語音輕柔哽咽:“對不起,我不是要跟靈靜和沙沙爭什么,我只是……忍不住……”

    她依舊那樣跪在沙發(fā)上,只是將臉轉(zhuǎn)到了一邊:“我知道你對靈靜、沙沙的感情,知道你肯定不會跟她們分開的,你跟她們從小長大,我才是后來者,可有些事情就是忍不住,我跟你慪了半年的氣,可心里最苦的人也是我……我都不知道怎么會喜歡一個比我小六歲多的小孩子的,可是這半年,我為你哭的比前面二十年加起來還多……”

    “我是想讓你知道,可你又說什么都知道了……可你知道了又什么都不跟我說……”哽咽之中,大概覺得這樣的句子著實有些古怪,她忍不住苦笑起來,“反正……我沒想過跟她們爭,可我希望你也能對我好……我管不了那么多了,你把我當(dāng)成朋友也好、老師也好,我……唔……”

    話音未落,雙唇再次被堵上了,這一次,卻是家明主動地摟住了她。黑暗里,傳出了細微的接吻與不斷變得急促的呼吸。幾秒鐘后,家明才輕輕嘆了口氣:“你再說下去,我就要覺得自己真是爛到底了……”

    雅涵扶著他的肩膀,調(diào)整著急促的呼吸:“對我更好些……”眼淚洶涌而出。

    “可以嗎?”

    “你……你再說這種話,我就再也忍不住了……”她努力壓抑著激烈的哽咽聲,“你想讓我在你面前大聲地哭出來嗎?”

    事情發(fā)展到這一步,自然也沒有了多少說廢話的必要,小圓桌上的零食悉悉索索地掉落一地,隨著雅涵“啊”的一聲輕呼,家明將她輕巧地抱了起來。兩人相識之初年齡本就相差懸殊,身高上來說,家明也始終給人以孩子的感覺,因此,這樣有些錯位感的公主抱,在兩人來說都還是第一次,躺在家明的懷里,雅涵雙手環(huán)住他的肩頸,低囈道:“以前叫你家明哥哥,夢見你抱我,覺得很滑稽……沒想到真的有這樣的時候,我覺得自己像個孩子……”

    “對我來說……早就是了……”

    家明輕聲地回答,將她的身體放到柔軟的床上,上身卻也被拉著俯了下去。

    “真的可以嗎?”一只手伸入觸感柔順的發(fā)絲之中。在雅涵決心要哭給這家伙看之前,家明笑了笑,輕撫上她的后頸,“我是說你的病……”

    “呃……”身體僵了僵,隨后只聽得雅涵小聲地說道,“我聽醫(yī)生說……不要太激烈,就沒事的……”

    “嗯……”

    “反正……都這樣了……你別想找借口……”

    “可是你的手箍著我,我怎么給你脫衣服……”

    不好意思地愣了愣,她不好意思地將箍著家明的雙手放開,隨后平放到身體兩邊,雙目直直地望向天花板,胸口劇烈地起伏著,顯示出她內(nèi)心的不平靜。

    “看起來像只等著被解剖的青蛙……”

    “你別逗我了……”雅涵哽咽著,片刻,以微不可聞的聲音道,“我……我以前沒做過……你輕些好嗎……”

    “嗯�!�

    ……

    黑暗中,摸索著的接吻,摸索著的觸碰,她盡量放松著緊繃的身體,由著那只手一顆顆解開她的衣扣,緩緩地褪下有厚絨毛的保暖外套、褪下粉紅色的新毛衣,配合著他拉開皮帶的鐵扣,釋放了腰上的束縛,觸感到大腿上時,她下意識地夾住了那只手,深吸一口氣后才放開,配合著他緩緩?fù)实袅碎L褲,放松了中午由他為她買來的文胸的拉鉤,到最后,在他的手中褪去了同樣由他買來的純白底褲,將那赤裸純潔的身體呈現(xiàn)出來……

    少年輕輕地拉上被褥,將兩人的身體覆蓋住。

    一切都在黑暗的房間里緩慢地進行,有時候,肌膚上的觸感幾乎令她感到窒息,心里的忐忑、緊張,肌膚接觸的地方,傳來火熱與滾燙的感覺。她在那兒緊繃著身體,體會著生平第一次的、被一個男人挑起的古怪情緒。當(dāng)那只手不安分地滑入她的雙腿之間,欲望排山倒海般地涌了上來。

    縱然咬緊了牙關(guān),某些輕微的呻吟聲仍舊自喉間無法壓抑地流出來,被褥之中的軀體滾燙,她輕輕握住那只在使壞的手,然而卻阻止不了任何行為。不知什么時候,身體那激烈的情緒陡然爆發(fā)開來,四肢五臟都在瞬間失去了力量,輕飄飄地再也無法做出任何動作�;煦缫黄哪X海中有些東西想要抗議,也是在此時,原本并攏的雙腿才在絲毫無法抵抗的情況下被輕輕地分開,那具她原本感受到卻不敢主動去接觸的身體,此時才溫和地俯了上來……

    不多時,雙腿之間終于傳來那已經(jīng)被壓抑到最低的痛楚感覺,如鋼鐵、如火焰。自內(nèi)心涌上,發(fā)自喉間無可抑制的呻吟之中,某種東西充盈了她的整個身體,或者說,對于她的整個生命都有著巨大意義的某個儀式,此時終于完成了。

    兩個人的身體毫無隔閡地抱在一起,她輕聲地哭了出來……

    ……

    那或許并不算是一場多么完美的性愛,不過,如果以這件事對各自的意義以及感覺上來評價,這場性愛卻幾乎完美,自始至終都是以同樣的姿勢抱在一起,她感受著那具身體在她身上的每一分運動,感受著痛感由產(chǎn)生到逐漸減弱的全過程,最終清晰地感覺到他將那些東西射入她的身體里。從她最初的興奮到難以抑制到最后,她的心中居然產(chǎn)生了一種老夫老妻的平淡與溫馨感。這種感覺,多半是來自家明對她的安撫與遷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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