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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13

    《難得情深》(完結(jié))

    作者:淮上

    1、妓

    女的兒子

    朗白他母親是個妓|女,而且,很早就死了。

    活躍在上流社會的交際花,四處逢源,八面玲瓏,說好聽點是交際花,說白了就是高級妓|女。

    這個女人死時還年輕,容顏如花,栩栩如生,六歲的朗白坐在他母親尸體邊上,一張小臉惶然四顧,跟他母親了無生氣的面容神似無比,都是絕對標準、精工細雕的美人胚子臉。

    袁城蹲□,用兩根手指板住朗白的下巴:“這是我的種?怎么一點都不像我�!�

    手下抹著汗,點頭賠笑:“大少不知道,有種說法是兒子小時候都像母親,興許再長長就……”

    袁城笑了一下。他這個人很少笑,笑起來有種特別肅殺的味道,六歲的朗白怯生生往后退了半步。

    這孩子真的還太小了,袁城想起自己的大兒子,今年十歲大,卻有這小孩兩個疊起來那么高,胳膊更是粗了一圈不止。

    “他母親是把他當女孩子養(yǎng)的嗎?”

    這話的意思是很明確的不滿。朗白敏感的微微一縮,眼神抵觸。

    袁城不管他抵觸不抵觸,他站起身,居高臨下盯著這個還不到他大腿的孩子,淡淡吩咐:“帶回袁家去�!�

    手下立刻上前,想把朗白抱起來帶走。

    誰知朗白突然掙扎起來,拼命往后掙,徒勞的想去抓住他母親冰涼的手。那其實已經(jīng)不可能了,他發(fā)出短促的哭聲,滿眼絕望。

    袁城站在門口,臉上不見不耐煩,但是目光極其冷淡,問:“還耽誤什么?”

    那手下心驚膽戰(zhàn),也不再管這小孩哭不哭鬧不鬧,趕緊一把擄了就走。

    樓下一眾人等在車邊上,袁城頭也不回的踏上車,底下人趕緊接過滿面淚痕的朗白,塞進車后座里。

    朗白猛的回過身,拼命扒著車窗,脖子伸長了往后看。他望著他的家在身后越行越遠,他母親的氣息漸漸逝去,最終連影子都沒了。

    他不敢哭,只死死盯著,神情悲涼。

    袁城看他一眼,覺得這個兒子很有意思,“這孩子年紀小,倒是難得情深�!�

    手下附和:“是啊是啊,真是難得�!�

    袁城笑起來,硬生生把他兒子的臉從車窗前板正,不允許他再往后看。

    他說:“就是不知道以后,誰當?shù)闷鹚@份情深�!�

    .

    朗白來到袁家的時機,非常的不對。

    袁家老爺子的病已經(jīng)斷斷續(xù)續(xù)拖了幾年,最近情況越發(fā)的不好,可能熬不過年。

    老爺子以前留過話要把產(chǎn)業(yè)留給長房長孫袁城,但是袁城他還有兩個叔叔,好幾個堂兄弟,早幾年還能勉強笑臉相見,最近老爺子越發(fā)不行,那幾個親戚也越發(fā)忍耐不住了。

    袁城性格上活脫脫就是老爺子當年翻版,忍的時候就像尊佛,狠的時候立地成魔。家族里的人互相提防著,彼此瞅準了對方的錯處,隨時準備著拿住機會,狠狠一刀。

    在這個時候,袁城不準自己身邊存在任何弱點。他早早把大兒子送到了臺灣,大兒子是當年他大家閨秀的未婚妻生的,雖然未婚妻沒能進袁家的門,但是大兒子出生的時候通告全港,誰都知道那是袁家小少爺。

    還有一個兒子比朗白大兩歲,袁城的情婦生的。雖然是情婦,但是兒子地位比較高,而且那孩子特別早慧,得老爺子的喜歡。袁城很早就讓情婦帶那個兒子,也避到外地去了。

    可以說袁城身邊,一個重要的、能成為弱點的人都沒有。

    可是誰知道,就爭權(quán)的骨節(jié)眼上,又冒出來一個朗白。

    這個時候把朗白送出去已經(jīng)絕對來不及了,他又那么小,天生秉性柔弱,就像只柔軟溫暖的小動物,隨便一手都能活活捏死他。袁城只能把他帶在身邊照顧,也沒有公開承認這是他的種,甚至連袁姓都沒有給。

    這樣特殊的時事了一個特殊的事實,袁城為人冷漠無情,幾個孩子都早早丟給他們各自的母親去養(yǎng),只有朗白這個沒名沒分的私生子是跟在他身邊,由他親自調(diào)|教大。

    朗白來到袁家的第一個年,袁城帶他去見老爺子。老爺子看上去就快要不行了,躺在躺椅里,昏昏沉沉的看了朗白一眼,一邊咳一邊道:“真是個靈秀孩子,生的好啊,比我們家正兒八經(jīng)的公子哥兒都貴氣些�!�

    朗白怯生生的盯著老人。

    老爺子又打量他一會兒,嘆了口氣,“只可惜男生女相,命中沒福啊�!�

    老爺子這么說,顯然也不大喜歡這個重孫子。但是朗白畢竟跟他生活在一個屋檐下,早晚問安,天天碰面,怎么都不可能避開不見。

    朗白從小時候開始,就總是讓人產(chǎn)生一種錯覺,好像他其實是很念舊很深情的一個人。袁老爺子死氣沉沉,一般人都不愛呆在他身邊,唯獨朗白特別乖順的陪伴著他。老爺子問他話,他問一句答一句,不問就絕不自己開口,就像只貓似的陪著老人左右。連老爺子自己都驚訝,這孩子看面相如此精細涼薄,怎么為人卻這樣忠厚孝順。

    那年深冬有幾天,老人的情況特別兇險,眼看著就要去了。醫(yī)生幾天幾夜不眠不休的守在他邊上,朗白也跟著大人一起守。他就坐在病榻邊,一連三天衣不解帶,困了就坐著睡一覺,醒來就啃個面包。沒人關(guān)照他吃飯起居,他竟然也一個人這么默默坐著,一句話不說,默不作聲的看著老爺子昏睡的臉,那目光中竟然有些似乎是悲哀的意味。

    連醫(yī)生看了都震驚,袁城這樣心狠手辣的人,竟然能生出這么秀美忠厚的兒子,實在是奇跡。

    老爺子最終陷入了彌留狀態(tài)。袁城急匆匆趕回家,老爺子握著他的手,第一句話竟然是:“你這個兒子,對人真是情深,你要好好對他啊!”

    袁城點點頭,說:“會的�!�

    老爺子緩緩環(huán)顧四周一圈,家里人都在房門外低頭等著,黑壓壓的一片。

    渾濁的淚光隱約在老人眼里閃爍出來,“阿城,我們袁家百年望族,以后就交給你了……”

    老爺子這邊斷氣,那邊袁城的兩個叔叔就聯(lián)手造反,公然提出要分家。

    袁家統(tǒng)治了這片海域的航道權(quán),他們走私軍火,經(jīng)營賭場,也為政府運輸軍火和保管海底礦藏。他們世世代代都不分家,只要你姓袁,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整個家族,分家這種消弱家族力量的事情想都不用想。

    形勢立刻尖銳起來。兩方人馬,圖窮匕見。

    就在情勢最緊急的時候,朗白被一伙人綁架了。他是在自家院子里被綁走的,那些人是袁城他堂弟派來的人,知根知底,知道這小孩是袁城親生的種。

    被綁架的不光是朗白,還有那個情婦生的二兒子,本來袁家人打算帶他出香港,誰知道半道上就被綁了。那小孩比朗白大兩歲,一直在嚎啕大哭,哭得全身發(fā)抖,已經(jīng)恐懼到了極點。

    綁匪聽得不耐煩,罵罵咧咧的往他嘴里塞了個抹布,還順勢狠狠踢了一腳:“他媽的號什么喪!給老子閉嘴!”

    朗白手腳被綁著,默不作聲的坐在一邊,低著頭,毫無存在感。綁匪看他一眼,覺得這個小孩不用塞抹布了,他安靜,不煩人。

    那個二兒子嘴里還嗚嗚的,全身抽搐,小臉煞白,尿了一褲子。朗白盯著他看了半天,又瞅準綁匪沒注意這邊的時候,飛快湊過去低聲說:“不要哭了,哭了會挨打,袁城會來救你的�!�

    他很少叫人,叫袁城也直呼其名,極少叫爸爸。

    小孩恐懼的看著朗白,喉嚨里嗚咽得更厲害了。

    袁城是個非常鐵血的人。在他眼里,兩個孩子的性命沒有整個家族重要�;蛘哒f,沒有這個家族的權(quán)力重要。兒子可以再生,家族沒了,還能再有?

    他本來可以第一時間趕來救孩子的,但是他沒有。一直到他把那些叔叔堂弟門砍瓜切菜一樣搞定之后,他才趕來跟綁架了兩個孩子的匪徒交涉。這個時候歹徒眼見大勢已去,竟然想殺掉一個孩子向袁城示威,再挾持另外一個孩子為人質(zhì)逃走。

    這個世界上再沒有人知道,歹徒一開始想殺的其實是朗白。他們知道朗白是袁城親自帶在身邊教養(yǎng)的,而且他生得好,細皮嫩肉,一看就是個不食人間煙火的矜貴的小公子。殺了這個袁城喜歡的,才更有威懾力。

    朗白天生有種野生動物一般敏感的直覺,他恐懼的看著壞人拿槍向他走過來,問:“你們,你們要殺掉我?”

    “他娘的小兔崽子,你就認命吧。誰叫你那該死的老爸心疼你?這筆賬你就算到你老爸頭上吧!”

    朗白嘴唇在微微的發(fā)抖。誰也不知道這個六七歲的孩子是怎么想起來說這樣一番話的,他猛地指向那個嚇得尿褲子的二少爺,雖然聲音直發(fā)顫,但是他的聲音尖利到幾乎刺耳:“袁城他不是我爸爸,是他爸爸!”

    歹徒愣住了,疑惑的停下來。

    “他是袁城的兒子,他媽媽是袁城的老婆,你們搞錯了!我是袁城撿回去的!”

    歹徒看看他,又看看那個胖乎乎肉團團、驚恐萬狀的二少爺,顯然有些動搖。

    “他對我媽媽也不好!”朗白想起在母親去世之前,他從來沒有見過父親,“我媽媽沒見過他!”

    外邊傳來槍彈零星的響聲,時間來不及了。

    歹徒心一橫,殺誰不是殺,再說那個胖小子又哭又鬧還又重,帶著逃跑也不方便,干脆就地解決算了!

    很多年后袁城都清晰記得當年的場景,到處都是槍火交戰(zhàn),滿地都是血,散發(fā)出讓人作嘔的腥味。當他終于帶人趕到的時候,只看見二兒子已經(jīng)中了槍,雙眼圓整的躺在地上,朗白好像已經(jīng)嚇呆了,臉色蒼白,眼神散亂沒有焦距。

    袁城知道自己有個兒子已經(jīng)死了。在看到這一幕的剎那間,他竟然有點陰暗而隱秘的遺憾。

    為什么死的不是這個半路突然冒出來的妓女的私生子,而是他還挺喜歡的二兒子?

    反正這個私生子沒什么存在感,他出現(xiàn)過,然后他消失了,根本就不會有什么人記得。

    為什么情況是顛倒過來的,該留下來的那個孩子卻離開了?

    這個念頭快得一閃而逝。一方面是當時情況緊急,不容多想;另一方面是袁城自己也覺得,這個念頭有些卑劣,有些太過殘忍。

    他刻意讓自己忘記這個念頭,然后走過去伸出手,淡淡的道:“走吧�!�

    聽到他的聲音朗白猛地打了個寒戰(zhàn),那一瞬間他看向袁城的目光簡直難以形容,袁城甚至覺得,好像他完全看透了自己剛才剎那間卑劣而陰暗的心思。

    那怎么可能,他告訴自己。只是個六七歲的孩子而已。

    朗白顫顫巍巍的伸出手,放到父親堅實寬厚的掌心。

    “是的,爸爸�!彼穆曇粑⑷醵澏�,“謝謝爸爸�!�

    .

    袁城登上大位那一天,朗白跟在他身側(cè),小手牽著父親,跟他一起走進象征袁家最高權(quán)力的會議堂。

    本來應該是袁城所有的后代都跟在身邊,這是歷來的規(guī)矩,但是當時他大兒子還躲在臺灣,二兒子又死了,所以上去的只是朗白。

    朗白年紀小,袁城長腿步子大,他只能跌跌撞撞的勉強跟上,還帶著一溜碎步小跑。

    那一刻袁城的感覺有點奇妙。一個妓|女的兒子,沒有人料到會出現(xiàn)在這世界上的生命,說難聽點就是野種。這個默默無聞的小孩子,竟然陪著他熬過了這個嚴峻艱難的冬天,在鬼門關(guān)前走了一遭,竟然還完好無損的回來了。

    而且只有他陪著自己,一步步登上了權(quán)力的最高殿堂。

    袁城不禁低頭看了他一眼。朗白正踉蹌著跟上他的步伐,大概是察覺到父親的目光,他立刻抬起頭,單純而疑惑的看了袁城一眼。

    他生得有點太好了,大眼睛,小鼻子,薄嘴唇,五官輪廓就像拿玉石雕刻過一樣,沒有絲毫瑕疵的那種漂亮。

    袁城想起老爺子臨死留下的話,這個孩子對人情深,非常難得,要好好待他。

    也許都是命里注定的吧,袁城想。那個孩子死了,這個卻留了下來,在他一生中最嚴峻冷酷的時節(jié)里,陪伴了他整整一個冬天。

    2、玫瑰骨朵

    袁城奪取大權(quán)之后,生活陡然忙碌起來。剛剛改朝換代,人事浮動很大,當?shù)卣济骼锇道锏挠|探了好幾次,很多人都關(guān)心袁城上臺之后,袁家軍火政策和老爺子當政的時期相比,會有哪些不同。

    袁城今年剛滿三十。但是他的心計手段,跟老爺子六十歲相比幾乎沒什么差別。他一生在這個行當上作出了很多翻天覆地的變革,但是他剛剛即位的時候,卻沒有絲毫動作,給人感覺就像是換了一個老爺子上臺,一切事物照常進行,十分安穩(wěn),波瀾不驚。

    這個男人給人一種可以麻痹大意的錯覺,但是如果你真的對他放松了警惕,他就會瞅準機會,一擊得手,把你的勢力一網(wǎng)打盡,全部吞進袁家猙獰的嘴巴里。他的手段像閃電一樣快,你都來不及反應過來,就已經(jīng)被他握在了掌心。

    袁城是個極有行動力但是也極其能忍的男人。這個品質(zhì)在他所有的后代身上都不大明顯,唯獨朗白完整而忠實的繼承了父親的這個個性。

    如果朗白的出身不那么差,哪怕他只是個普通人家女兒的孩子,他都會被袁城更加重視一些。

    袁城十歲的大兒子袁騅被他外公家的人從臺灣護送回來了。

    袁騅不如那個死掉的二弟那樣聰慧討喜,但是年紀小小,非常懂事,就像個小男子漢一樣。

    他到香港大宅他父親的書房去請安,路上看見一個漂亮的小孩坐在抄手游廊上,穿一件大大的棉白T-恤,顯得皮膚越發(fā)白,頭發(fā)越發(fā)黑。他默默的看著開滿了荷花的池塘,側(cè)影弱小單薄,讓人覺得極其孤單。

    才剛十歲大的袁騅非常好奇,偷偷問保姆:“這個妹妹是誰?”

    保姆撇撇嘴,充滿不屑:“大少爺別問這個,這小子的媽可不是什么好東西,跟你沒法兒比的�!�

    袁騅更好奇了。

    保姆把他送到書房,袁城給他的大兒子留了半個小時見面時間,因為當父親的有更多更重要的事情要忙,而且男孩子沒必要太黏著父母,有老師保姆一干人伺候他就行了。

    袁城問袁騅的功課,最近看了什么書,身體怎么樣,老師都教了些什么。半個小時很快過去,袁騅終于忍不住,偷偷跟父親打聽:“爸爸!外邊走廊上的小妹妹是什么人呀?您知道嗎?”

    妹妹?袁城愣了一下,“……那是你弟弟。”

    袁騅兇猛的好奇心簡直壓倒一切。他身邊的小伙伴都是袁家下屬的兒子,一個個調(diào)皮搗蛋滿地打滾,在他心里只有柔弱的女孩子才會長得那樣可愛,才會一個人安安靜靜的坐著看水,看花,一看看半天。

    袁城漫不經(jīng)心的教育大兒子:“你這個弟弟比較弱,你們是一家人,做哥哥的以后要好好照顧他,要知道去保護他�!�

    強大的責任感從袁騅幼小的心臟里噴涌而出,就跟噴泉似的,“是,父親!我知道了!”

    袁騅從父親的書房里出來,特地扭頭往荷塘邊望去。那個長得比妹妹還可愛的弟弟仍然坐在欄桿上,孤孤單單,格外荏弱。

    袁騅張開嘴,想叫他一聲,問問他在干什么。

    但是他話還沒出口,朗白突然側(cè)過頭,冷冷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朗白的眼睛有點上挑,眼底水光粼粼,隔了這么遠望過來,就那凌空一瞥,竟然給人一種格外冷漠、甚至不寒而栗的感覺。

    袁騅畢竟年紀還小,他打了個寒戰(zhàn),模模糊糊的覺得這個弟弟似乎對自己并不是那么友好。

    那個眼神里似乎充滿了隔閡,甚至還有一絲怨恨。

    ……為什么他不喜歡我呢?袁騅迷惑不解的想。我明明,是很喜歡他的呀。

    朗白從欄桿上跳下來,從書房外的茶水間里倒了一杯普洱茶,十分當心的捧在手里,小心翼翼的走進書房。

    袁城接過茶杯,夸獎一句:“乖�!�

    朗白點點頭,乖巧溫順的坐到父親書桌邊的小榻上。

    朗白不像袁騅,袁騅有身份有名分,未來的太子爺,一大家人把他當小祖宗,就算袁城一個字都不過問,也有人上趕著伺候他。朗白什么都沒有,連袁姓都沒給他,除了袁城家里沒人把他當一回事。

    袁城曾經(jīng)叫他搬到他自己的屋子去住,那是袁家大院后邊一個單獨的院子。朗白沒哭沒鬧,自己收拾收拾搬過去了,結(jié)果搬過去的當天,那屋里的傭人就跑了一半——全都跑去奉承剛剛回港的太子爺去了。

    剩下來的幾個傭人,中午吃飯的時候問他:“白少,中午想吃什么呀?”

    朗白沉默一會兒,也不知道他想了什么,然后淡淡的說:“我不餓,你們自便。”

    底下傭人當然能省事就省事,人家少爺自己都說不餓了,也就沒人再關(guān)心他要不要吃東西。幾個人立刻一哄而散,有的出去逛,有的湊一桌打牌。

    結(jié)果那天下午,恰好袁城過來看小兒子。

    他進屋一看,冷鍋冷灶,朗白這么小一孩子,孤零零坐在房間里看書,連口水都沒得喝!

    袁城問他吃過沒有,他搖搖頭。

    問他傭人去哪兒了,他又搖搖頭。

    袁城暴怒:“人都死哪兒去了?!這么小一孩子整整一天沒吃沒喝,他們想活活弄死他嗎?”

    朗白一下子哭出來:“爸爸不要生氣,姆姆他們?nèi)タ锤绺缌�,我肚子餓,就沒有跟他們?nèi)��!?br />
    他不這么說還好,這么一說,袁城幾乎立刻就要讓人把那些傭人拎過來活活捏死。

    這樣的百年黑道家族里,什么人是要討好的什么人是可以不用理會的,那些傭人看得門兒清。如果不是袁城還挺掛念這個年幼的小兒子,可能朗白被活活折騰死了他都一點不知道。

    朗白對袁城來說,是有那么一點不同的。畢竟他這么小,嬌嫩柔軟,比養(yǎng)女兒還要更脆弱。

    袁城暴怒之下,把那些保姆全都趕出了袁家。之所以沒見血,是因為朗白還小,對小孩子來說見血是不好的事情。

    袁城把朗白帶回了自己的大宅,讓人在自己的主臥外邊收拾了一個小臥室,晚上父子倆睡隔壁。有時候朗白怕黑,就抱著他的小枕頭去敲父親的房門,一邊敲一邊小聲叫:“爸爸!爸爸!”

    有一天晚上袁城正跟他的情婦辦事,朗白又敲門,一邊敲一邊小貓一樣啜泣:“爸爸,我做噩夢了!爸爸!爸爸!”

    袁城火氣一下子竄上來,“滾回去睡你的覺!”

    朗白是真正的哭了:“我不敢,求求你,爸爸!……”

    袁城幾下快速解決,匆匆忙忙打發(fā)情婦走人,然后一開房門,朗白只穿著一件單薄睡衣,抱著他的小熊維尼枕頭,嚇得瑟瑟發(fā)抖,臉色都青白了。

    袁城的怒氣在觸及小兒子淚水粼粼的眼睛時,一下子消弭得無影無蹤。朗白猛的撲來抱住父親的腰,啜泣得連氣都喘不上來:“爸爸,我怕,我害怕�!�

    “你怕什么?”

    “怕鬼,怕死人,好多好多死人躺在地上�!�

    袁城把他攔腰抱起來,重重扔到自己的大床上,“不怕,爸爸在這里�!�

    他想去沖個澡再回來,可是朗白拉著他的衣角,打死都不松手:“爸爸不要走,陪我,我聽話。”

    袁城從沒見過這么黏人的孩子,一口一個爸爸,仿佛自己是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依靠,他滿心滿意都是自己,眼里只看見自己,就好像爸爸是他的整個世界。

    袁城心里微微的熱起來,臉上卻只笑了一下:“你是男孩子啊,怎么這么膽小,以后沒有爸爸了怎么辦?”

    情婦沖完澡穿上衣服,腳步輕輕的出來告辭。她跟了袁城不少年,卻是第一次見到袁城這個年幼而嬌慣的小兒子,忍不住伸手去摸朗白的臉:“哎呀,好漂亮!我還以為是個女兒呢�!�

    朗白警惕的盯著她,把臉往后微微一縮。

    袁城微笑著把她揮開了,“這孩子你可摸不得。他嬌慣著呢。”

    情婦趕緊退開,陪著笑點點頭,一刻也不敢耽誤的走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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