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Death——接受還是拒絕?”
24、骷髏會
時間大概是晚上八點。朗白穿著黑色的西裝,穿過草叢間的石道,來到一座類似于希拉神廟的石頭建筑門前。月亮還沒有升起,石頭房子在地上形成黑色的、古怪的影子,看上去頗有點讓人毛骨悚然。
羅斯索恩走上石階,敲了三下門,緊接著石門被一個戴著面具的白人青年打開了,朗白從他的頭發(fā)上認(rèn)出那是艾克。
羅斯索恩回頭看了朗白一眼,似乎還笑了一下,然后走進石門。緊接著艾克走上前來,用個布袋往朗白頭上一套,抓著他的肩膀把他往里帶。
朗白知道這是入會的基本步驟之一。骷髏會172年的歷史上,沒有任何一個人能詳細說出它的入會步驟,只有個別骷髏會成員在自傳中描述那是“光怪陸離、難以預(yù)料”的,甚至還包括模擬死亡的各種情節(jié)。
朗白眼前一片漆黑,只能跟著艾克往前走。他覺得自己已經(jīng)走進了石門,冷風(fēng)一陣陣吹來,周圍有不少人在談笑和呼吸著,還有人故意湊上來,貼著他的耳朵說一些下流的玩笑。
“新人�!彼犚娪腥苏f。
“我見過他,長得蠻漂亮的�!�
“他有女朋友嗎?你見過嗎?……羅斯索恩,你怎么能不打聽這個!”
火炬燃燒的劈啪聲不斷響起,朗白覺得艾克一直在帶他往“墓穴”的底部深入。從外觀看這棟平房沒有這么大,可能他們在往地下走�?諝庠絹碓�?jīng)觯車恢烙卸嗌禀俭t會的成員在肆意開著玩笑,還有人趁亂上來摸朗白的臉。
朗白忍不住抬起手向回?fù)�,但是緊接著一個人從身后把他兩只手抓起來,反擰過去。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朗白在黑道家族這么多年鍛煉出來的神經(jīng)猛地一跳,緊接著把頭往后一仰。利器砍過來的風(fēng)聲在他咽喉前堪堪停止,再靠近一點就能割破他脖子上的皮膚了!
“伙計們,有點過分了�!崩拾咨砗竽莻反擰他雙手的人說,聽聲音是羅斯索恩。
“開個玩笑�!蹦酶拥娜撕翢o罪惡感的笑著說,然后退到了人群里。
差不多又往前走了二十來步,艾克停下了腳步,朗白站在那里,能感覺到他推開了一扇門,也許那就是傳說中“墓穴”的起居室“螢火蟲房間”。在正式宣誓成為成員之前,是要在這個房間里接受問話的。
有個人一把掀開了朗白的頭套,有剎那間他被房間里的火炬照得睜不開眼睛;他閉了閉眼,然后才能勉強看清這周圍的布置。
出乎意料的是,黑暗的房間里圍著不少學(xué)生,全部都穿著西裝,表情嚴(yán)肅冷漠,跟剛才吹口哨、說下流笑話、動手動腳的兼職判若兩人。他面前腳下端端正正的放著一具空棺材,蓋子翻開,看上去很有年頭了,黑黑沉沉的讓人心里發(fā)毛。
“喝了它。”羅斯索恩走到他面前,遞過來一個東西。
朗白仔細打量著,才發(fā)現(xiàn)那是個骷髏頭。畢竟在黑道世家里混了這么多年,他一眼就能看出那是個真人骷髏,大概年月久了,已經(jīng)翻出黃白的顏色來。
骷髏里盛著紅色的血,散發(fā)出濃重的腥味來。
“我們每個人都喝過�!绷_斯索恩冷淡的說。
朗白無法再遲疑,只能接過那個骷髏,一仰頭把血一飲而盡。
“味道如何?”
“……不像是人血�!�
羅斯索恩有些詫異的看了他一眼:“說對了。不愧出身于古老的黑道家族�!本o接著他拿回那個骷髏,放到身后的一個水晶柜子上——透過水晶可以看見里邊放著好幾個骷髏頭,水晶柜之后還有一個暗沉沉看不出質(zhì)地的棺材,不過是合攏的。
朗白知道那里邊是個木乃伊。1909年,骷髏會成員之一哈羅德?費爾普斯?斯托克斯從埃及帶回了這個木乃伊,并把它捐獻給了骷髏會。
“那是我們的總統(tǒng)弄回來的東西�!绷_斯索恩看著那個裝著鮮血的骷髏頭說。
“被指控偷竊印第安酋長頭骨的喬治?布什的祖父?”
“是。”羅斯索恩說,語調(diào)里有點仿佛是贊賞的意味,“以后我會跟你詳細說說這些事的�,F(xiàn)在,脫掉你的衣服�!�
朗白有剎那間完全僵硬的站在那里,然后緊接著,周圍的人對他哄笑起來。他遲疑了一下,脫掉西裝外套,丟到地上。
“繼續(xù)!”羅斯索恩說,“襯衣,褲子,襪子,全都脫掉!”
朗白皺了一下眉,慢吞吞的脫掉襯衣。他底下什么都沒穿,整個上身光裸在暗淡的燈光下,泛出白玉一般溫和的光澤。邊上那些學(xué)生們發(fā)出難以形容的笑聲和議論聲,靠前的一個男生扭頭對朋友說:“這是我第一次這么期待這個儀式!”
自從兩年前的事情發(fā)生之后,朗白就非�?咕茏约撼嗌砺泱w的樣子,他洗澡的時候根本避免看到自己的身體,而且睡覺時都穿著包裹全身的睡衣。讓他在這么多人的注視之下脫掉衣服,顯然心理上有點難以接受。
“我們每個人都脫過!”有個男生大聲說,緊接著他的聲音又小了下去:“不過我們看別人的時候不會這么仔細就是了,哈哈哈�!�
朗白深吸了一口氣,聳了聳肩,緊接著飛快解開皮帶,三下五除二把長褲一脫一扔,連著襪子全都扔到邊上去了。他動作這么大,甚至把內(nèi)褲都跟著長褲一起脫了下來,結(jié)果邊上還有個男生遺憾的對朋友說:“太快了,我想看看他內(nèi)褲是什么樣子的來著�!�
朗白全身光裸的站在燈光下,似乎神情平靜坦然,就好像他此刻仍然衣冠楚楚一般:“好了,現(xiàn)在叫我做什么?”
羅斯索恩毫不掩飾的盯著朗白腰部以下的部位一寸一寸看下去,一直看到腳,然后說:“非常漂亮的身體,如果有可能的話……OK,現(xiàn)在躺到棺材里去�!�
這個命令比剛才那個脫衣服的要容易很多,朗白沒有半分猶豫,直接躺進了那個散發(fā)出霉味的棺材里。從這個角度望去只能看見天花板,根本看不到周圍的學(xué)生,而那些學(xué)生估計也看不到他,只能聽見他們低聲談笑的聲音。
這個角度實在是有點像他已經(jīng)魂飛魄散,只剩一副肉體孤零零的躺在棺材里。朗白以前從來沒覺得生殺予奪對黑道當(dāng)權(quán)者來說是不對的事情,但是這一刻才真正感覺到死亡的氣息離自己這么近。
沒有人是不害怕死亡的,朗白心里難免有些發(fā)寒。
我不想死……不想死……朗白不由自主的想。
不想像這樣一個人孤獨的躺在棺材里,被埋到深深的、不見光的地下,與世隔絕,慢慢腐爛……
“不想被死亡召喚的唯一辦法就是把死亡帶給別人。”羅斯索恩的聲音突然在棺材外響起,好像知道朗白心里在想什么一樣,“知道棺材的寓意嗎?就是讓你感覺到人生的短暫,如果不在短暫的時光里攫取權(quán)力、獲得榮耀、賺取財富的話,你就浪費了這短短幾十年的人生!而我們的兄弟會,就是為了幫助你得到更高的位置和更強大的力量!”
“……”朗白閉上眼睛,低聲說:“我想取代我大哥�!�
外邊嗡嗡的議論聲突然靜了下來。
“袁騅?”羅斯索恩問,“亞洲軍火業(yè)的皇太子?”
“……是的。我父親的長子,未來家業(yè)的繼承人�!�
“你想取代他,成為軍火業(yè)的掌權(quán)者?”
“如果我不取代他,那么以后他可能會除掉我。都是這樣的,我父親,我堂叔,我的祖父跟曾祖父……我父親就曾經(jīng)殺掉他的兄弟,每一代都互相殺戮,從親人手中奪取權(quán)力……那就是我們家族的傳統(tǒng)。”
朗白頓了一下,他第一次跟人這么明確的說出自己的希望:“我想成為人上人,想讓別人都敬畏我,害怕我,依附我�?傆幸惶焖腥硕疾荒茌p視我的存在,我想成為能和父親分庭抗禮的人!”
“……跟你父親分庭抗禮?為什么不借助于袁家現(xiàn)在的力量?”
朗白沉默了片刻,“我……不喜歡我父親�!�
過了幾秒種,他又忍不住補充:“不,應(yīng)該說我更怕他。他……太強大了。”
不管是身為父親還是身為男性,袁城給朗白的感覺都太強了,過分的強悍給異性的感覺往往是攀附,給同性的感覺往往是服從,但是對這個從小被父親養(yǎng)大的小兒子來說,袁城這種強大的感覺讓他非常害怕,甚至是畏懼。
外邊嗡嗡的聲音重新響起來,不知道過了多久,羅斯索恩的聲音再次響起來:“——向我們說說你的性經(jīng)驗吧。”
(注1)
朗白從那種虛無飄渺的感覺中猛然驚醒:“你說什么?”
“我們每個人都說過,這是程序�!绷_斯索恩重復(fù),“程序!”
“……我沒有性經(jīng)驗�!�
他話音還沒落,幾個聲音同時大叫:“我不相信!”
“這是有可能的,他才十七歲。”有個女聲說。
“十七歲已經(jīng)夠大了!不管怎么說,自|慰總有的吧?”
“不可能沒有吧,他有什么先天性的毛病嗎?……喂,這小子的身體健全得很啊�!�
“難道是東方人的傳統(tǒng)?不會吧,我父親告訴我當(dāng)年富蘭克林(注2)躺在棺材里的時候也說了好幾段啊……”
“安靜,安靜!”羅斯索恩高聲道,“讓他說!”
議論聲慢慢小了下去,朗白盯著天花板,手在身側(cè)緊緊握拳,指甲用力的掐著自己的掌心。突然羅斯索恩探過頭,居高臨下的看了他一眼,竟然冷笑起來:“——你現(xiàn)在的樣子活像剛剛被侵犯過的小處女�!�
朗白猛的坐起身,一拳狠狠的砸中他的臉。那一拳真是又準(zhǔn)又狠,只聽哐當(dāng)一聲巨響羅斯索恩從睡椅上掉了下去,半天才捂著臉爬起來,“我操,你他媽的跟我橫什么!”
朗白已經(jīng)抓過長褲和襯衣,動作利索的穿回到身上,“揍的就是你。”
這一拳給周圍學(xué)生的打了興奮劑,很多人吹著口哨,跳上座位,揮舞著拳頭,就好像世界杯賽場上的球迷一樣。羅斯索恩摸摸嘴角,吐出一口唾沫,緊接著抓著朗白就往外拖。
“你干什么,想打架?”
“去322號房�!绷_斯索恩臉上活像是潑了一碗墨汁,整個黑到底了。
接下來的過程就比較簡單,在那間傳說中的322號房間里有幾個學(xué)生穿著斗篷和面具,扮作堂吉訶德、教父、惡魔等光怪陸離的形象,還有一個穿著教皇袍子的人,踏著一雙印有字母的白拖鞋,踩在骷髏上。朗白被要求親吻那只拖鞋,然后由扮演堂吉訶德的學(xué)生用劍拍打在左肩上,低聲說:“我冊封你為歐羅加爵士,你的代號為……”他頓了頓,說:“黑地下室溫度非常低,但是朗白覺得異常燥熱,喉嚨非常干渴。不知道是不是剛才被迫回憶起兩年前的那件事,朗白覺得自己滿腦子都是和父親有關(guān)的細節(jié),甚至在“冊封”的時候還無法定下心神來。
他有些尷尬的感覺到自己身體發(fā)生了變化,雖然一再強行冷靜,他卻無法自控的回憶起兩年前那天晚上的種種細節(jié)……甚至是和父親身體接觸時剎那間的觸感。
那些不堪的記憶,在被迫沉淀了兩年之后,突然全部翻了上來,而且更加煽情,更加……刺激。
朗白用力咬了咬牙,這是羅斯索恩拿著一個火鉗走來,火鉗上夾著一塊小小的烙鐵:“把領(lǐng)子扒下來�!�
根本沒等朗白反應(yīng)過來,兩個強壯的男生立刻走來,一個把他強行按倒在睡椅上,另一個用力扒下他的后領(lǐng)。朗白畢竟在武術(shù)這方面幾乎一竅不通,被人按倒之后壓根沒辦法反抗,只能厲聲問:“羅斯索恩!你要干什么?”
“印記。”羅斯索恩話音未落就干脆利索的把烙鐵對準(zhǔn)朗白的肩胛按了下去。只聽一聲皮肉燒焦的輕微聲響,朗白尖厲的叫了一聲,緊接著被人捂住了嘴巴。
另外幾個早就準(zhǔn)備好的學(xué)生立刻把傷藥厚厚涂抹在烙鐵燙傷的肩胛骨上,同時有人掰開朗白的嘴,往里塞了兩片強效消炎藥。
“哪,是我們的會員印記�!绷_斯索恩把烙鐵上的圖案拿給朗白看,那上邊是一個骷髏頭,底下有兩根骨頭交叉,322三個數(shù)字被印在交叉的骨頭之下。
“順便說一句,你的臉很紅,挺有感覺的是不是?你剛才喝的那是鹿血。”羅斯索恩抓著朗白,強迫他站起身,“催情效果挺明顯的,不過沒關(guān)系,馬上我們就帶你出去解決。這里離市區(qū)也挺近的,夜生活豐富著呢。”
朗白劇烈的喘息著,一般是因為劇痛一般是因為他忍不住:“……不了,謝謝,我想回家。”
“你一個人處理不了的!小子,你是時候嘗嘗女人的滋味了。哦,漂亮的男孩也有一些,你可以自己隨便選。”
“不,我想回家�!�
羅斯索恩捏著朗白的臉,仔細觀察了一下他的臉色,然后搖搖頭:“燙傷的傷口必須盡快處理,不然加上鹿血的催情作用你很快就會病倒。我們那里有專業(yè)處理這個的人,也有各種各樣的美人,大家都會一起去HAPPY一下�!�
“……不了!”朗白勉強打開他的手,“我家里有醫(yī)生!”
他拎起西裝外套,雖然身體有點輕微的顫抖,但是卻步伐很快的走過房間,用力打開了門。
他表現(xiàn)出來的拒絕態(tài)度是這樣明顯,甚至都給人一種禁欲的感覺。
所有人都眼睜睜的盯著他,直到臨出門的時候,朗白才稍微停了一下,低聲說:“下星期我會參加你們的聚會的。”
緊接著他一手捂著受傷的肩膀,一手重重摔上門,腳步聲很快就消失在了走廊盡頭。
回到家的時候已經(jīng)接近深夜,朗白開車非常慢,疼痛和情|欲讓他無法集中精神,好幾次他差點把車開到高速公路護欄上去。
把車停在公寓停車場里,朗白下車的時候幾乎推不開車門。他踉踉蹌蹌的從電梯上到自己那層樓,走到自己的房門前,卻怎么也沒辦法從錢包里找出房卡。手顫抖得越來越厲害,卡夾一下子掉到地上,不輕不重的啪的一聲。
朗白痛苦的喘息著,用力把自己靠在門框邊。
突然只聽咔噠一聲,房門從里邊打開了,燈光一下子從房間里灑出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問:“——阿白?你怎么搞的?”
朗白勉強抬頭一看,驚呆了:“……爸爸?”
袁城只打量了朗白一眼,然后就果斷的把他整個人一把攔腰抱起來,也不顧他虛弱的掙扎和反抗,幾步就把他扛進了家門。
注1:赤身裸體躺在棺材里向別人描述自己的性經(jīng)歷,是骷髏會入會儀式的一個固定環(huán)節(jié),但是從1991年開始起已經(jīng)廢除了。本文有關(guān)于骷髏會的細節(jié)描述一概是俺瞎謅八扯滴~
注2:富蘭克林·李是安徽蕪湖人,史上第一個加入骷髏會的華裔成員
25、鹿血
跟兩年前相比朗白抽高了三英寸,相應(yīng)骨骼也沉了很多,但是袁城把小兒子一把扛起來的時候,動作就像兩年前一樣干脆利索,直接把他扛到臥室去扔到了床上。
“��!”這一摔差點把朗白肩胛骨摔碎,整個人都立刻抱著肩膀彈跳起來,接著緊緊縮成了一團。
袁城立刻就發(fā)現(xiàn)了異樣:“你肩膀怎么了?”
“啊……”朗白難以抑制的呻吟著,身體抖得停不下來。袁城想伸手去摸他,但是剛剛沾到手指,就被朗白動作劇烈的揮開了。
袁城幾乎立刻就斷定這個小兒子身上發(fā)生了什么他不想讓自己知道的事情。
“讓開,哪里不舒服,讓爸爸看看�!�
“不……走開!”
和朗白的焦躁不同,袁城的聲音和表情都非常冷靜:“讓爸爸看看�!�
“我不想讓你看!”
“乖一點,聽話。”
“走開!”
袁城臉色一沉,緊接著一把抓過朗白的雙手按倒在床上,把他的身體整個翻過來,隨即一個膝蓋重重抵在了朗白后腰眼上。朗白就像一只被釘在陷阱里的小獸一樣動彈不得,還沒來得及掙扎,袁城就輕而易舉的扯下了他的衣襟。
肩胛骨上一塊猙獰的燙傷剎那間躍入視線,袁城僵了一下。
盡管現(xiàn)在傷痕是焦黑色的無法辨認(rèn),但是袁城仍然能一眼就分辨出那標(biāo)志性的骷髏頭、交叉雙骨和322三個數(shù)字。聯(lián)系來之前得到的有關(guān)小兒子的行蹤報告,袁城幾乎連確認(rèn)一下都不需要,就用肯定的口氣道:“你加入你們學(xué)校那個骷髏會了�!�
朗白把臉深深埋在枕頭里,因為疼痛和緊張,身體還在微微顫抖著。
袁城輕輕撫摸他光裸的背脊,好像他打算用這種方式讓小兒子得到安慰,“你自愿的?”
安慰的效果適得其反,朗白的背部肌肉因為這讓人毛骨悚然的安慰方式而格外僵硬,幾乎連他的聲音都帶上了色厲內(nèi)荏的尖利,“是的,是我自愿的!我不愿意的事情誰能強迫我!”
“那可不一定�!痹堑吐曊f了一句,緊接著又問:“為什么加入那種組織?你問過我的意見了嗎?”
朗白猛的回過頭,憤怒的盯著他強悍的父親:“這是我自己的事情,沒問過您又怎么樣?爸爸當(dāng)年在耶魯畢業(yè),大哥也在這里上過兩年學(xué),但是都沒有受到骷髏會的邀請是不是?”
袁城沉冷靜的看著小兒子。
“袁家最有權(quán)勢地位最高的兩個人都沒能獲得的東西,反而卻被我得到了,您感覺如何?”朗白喘了口氣,聲音帶上了明顯的惡意:“——您所看中的大哥又會感覺如何?”
一陣長久的沉寂,袁城臉上神情紋絲不動,根本看不出他在想什么。他就這樣反擰著朗白的雙手迫使他一動不動,大概過了很久,他才盯著朗白的臉,慢慢反問:“——你覺得袁家地位最高的人是誰?”
“……當(dāng)然是你!”
“錯了�!痹钦f,“是你�!�
說著他把朗白的身體輕輕往床里一推,然后站起身出了房間。朗白被父親莫名其妙的話弄的茫然了一會兒,然后袁城重新推門走進來,他立刻警惕的往床角里縮了縮。
“不要怕,”袁城給他看手里的醫(yī)藥箱,“你肩膀上的傷要處理一下。”
“……我,我自己處理�!�
“你夠不著�!痹前研鹤訌拇步抢镉怖鰜�,一只手把他按在自己懷里,一只手打開醫(yī)藥箱,拿了一瓶子消毒酒精,“會有點疼,忍著。”
身體里的燥熱在被強行按到父親懷里的剎那間突然猛烈燃燒起來,給朗白帶來的感覺除了焦渴之外,更多是驚悚。他觸電一般掙扎了一下,似乎是想掙脫父親充滿強烈雄性氣息的懷抱,但是這掙扎太過細微,幾乎可以認(rèn)為是某種含義不明的戰(zhàn)栗。
袁城一手緊緊抱著他,一手用棉球蘸了酒精輕輕擦拭那個傷口。他確定那會非常疼,白皙的背脊上布滿了冷汗,但是自己年幼而嬌弱的小兒子卻要緊了牙關(guān),一聲不吭。
袁城心里有些奇怪。他的小兒子是什么時候開始個性變得這么強烈的?
這種強硬其實非常的脆,就像那些漂亮的武士刀,鋒利是鋒利,但是一折就斷了,脆弱得不堪一擊。
“傷口會黏住衣服,晚上睡覺別穿上衣了,光著吧。”袁城合上醫(yī)藥箱,親昵的在小兒子的耳廓上舔了一下,“暖氣開大一點,你發(fā)燒了�!�
耳廓這個部位的敏感度極其強烈,袁城只是調(diào)笑般作勢舔了一下,就發(fā)現(xiàn)小兒子無聲無息的癱軟了下去,腰身輕軟幾乎銷魂,無力得就像化作了水一般。
剎那間袁城以為那是錯覺,但是緊接著,小兒子對自己投懷送抱的行為直接點燃了他的神經(jīng)。袁城試著用力勒緊了懷里的身體,但是朗白僅僅虛弱的掙扎了一下,發(fā)出一聲極其細微的、有點痛苦又有點愉悅的呻吟。
“你怎么了阿白?”
“沒……沒有……沒什么……”
身體酸軟得幾乎要化開,血一跳一跳的沖著太陽穴,幾乎所有的意志都被用來跟情|欲斗爭,但是很快就節(jié)節(jié)敗退,完全不堪一擊。
袁城強行把他拎出來,拍拍他的臉:“你是發(fā)燒才造成體溫上升,還是其他什么?”
朗白漂亮的眼珠仿佛蘊著一汪水,朦朦朧朧看著自己的父親,只能喘息著,卻說不出話來。
在這樣目光的注視下袁城幾乎要用盡所有的克制力才能勉強保持清醒:“你……難道你喝了那碗鹿血?”
朗白已經(jīng)完全沒辦法理解父親在說什么,他只能徒勞的去推袁城:“你出去……出去……”
袁城站起身,但是走不開。
“出去……”朗白皺著眉,深深埋著頭,但是臉上的神情混雜著痛苦和媚意,讓人完全挪不開眼睛,“爸爸,求求你……”
袁城幾乎要被這一聲爸爸叫得喪失理智。朗白半個上身光裸著,上衣勉強掛在手肘上,那樣子簡直讓人忍不住想犯罪。雖然知道這是趁人之危,但是如果做正人君子的話,恐怕一輩子都只能絕望吧?
“別怕,爸爸在這里�!痹禽p柔的把朗白摟到自己懷里,順勢把他慢慢放倒在床上。動作非常緩慢而溫柔,以至于朗白掙脫不得,又羞又愧,幾乎要哭出來。
“別哭,爸爸不欺負(fù)你。”袁城親吻著小兒子細嫩的唇角,與此同時一只手輕巧的解開了朗白的腰帶,然后滑進衣底,觸碰到少年那個已經(jīng)開始精神起來的器官。袁城手上帶著粗糙的槍繭,幾乎在觸摸的剎那間朗白帶著哭腔呻吟了一聲,勃|起的東西也更加熱情的挺立了起來。
這一切都強烈沖擊著少年敏感的神經(jīng),快感就像小蛇一樣游遍全身,隨之帶來極端的羞辱感,朗白緊緊咬著牙,不愿發(fā)出一點聲音,但是淚水也緊接著滾滾而下。
做父親的還刻意用言語撩撥:“舒服嗎?刺激得哭了,嗯?”
朗白猛地轉(zhuǎn)過頭,一口咬住了父親肌肉堅實的肩膀。不過□之中的力氣實在微乎其微,反而讓袁城變本加厲的重重幾下,緊接著朗白就戰(zhàn)栗著猝不及防的噴發(fā)了出來。
袁城聲音低沉的笑了一下,有條不紊退下朗白的長褲。朗白恍惚間本能的想阻止,袁城把手往他眼前一晃:“看見沒?你的東西。攢得挺多的嘛,兩年來根本沒怎么發(fā)泄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