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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幾個手下小心翼翼的把他扶進病房里,安頓在扶手沙發(fā)里坐下,然后立刻退出去,關(guān)上了門。

    病房其實是一個套間,袁城不在外邊。通往陽臺的門開著,他大概在外邊抽煙吧。

    朗白坐在沙發(fā)里,幾天的氣消神索、孤苦疲憊一起涌上來,還沒過幾分鐘他就不由自主的閉上了眼睛,身體沉沉的歪在沙發(fā)扶手上,幾乎要睡過去了。

    袁城走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個情景,幾天沒見的小兒子幾乎瘦得脫了形,緊閉的眼瞼下有濃重的陰影,臉色蒼白得讓人心悸,隱約還泛著不祥的青灰。他一只手搭在沙發(fā)扶手上,指尖微微的垂著,細瘦的指關(guān)節(jié)都凸了出來,看上去弱得可憐。

    袁城半跪在沙發(fā)前,越看越心驚。朗白嘴唇都干裂了,因為營養(yǎng)不良的關(guān)系泛著白灰,那樣子跟幾天前在碼頭時相比,簡直判若兩人!

    大概是有人盯著,朗白睡得不大安穩(wěn),似乎想把自己完全蜷縮進沙發(fā)里去,竭盡所能的逃避什么可怕的東西。

    袁城慢慢的俯□,用舌頭一點點舔吻小兒子干裂的唇。

    溫熱的氣息撲在朗白臉上,他不安的動了動,卻怎么都避不開。終于他緩緩睜開眼睛,長長的眼睫眨了好幾下,半晌才慢慢恢復了點意識,“……爸爸?”

    袁城突然把他抱起來,從沙發(fā)上扛到床邊,動作輕柔的把他放在床上。

    朗白太疲倦了,他沒有掙扎,溫順的任憑父親把他摟在懷里。

    袁城光著上身,一邊肩膀上綁著厚厚的繃帶,這樣近的距離,朗白甚至可以聞到他身上淡淡的煙草混合著藥香。

    “下次還鬧嗎?”沉默了很久之后,袁城貼著朗白的耳朵低聲問。

    “……爸爸�!�

    “嗯?”

    “我會死嗎?”

    袁城心里一跳,厲聲道:“胡說什么!”

    “……但是他們說你可以殺掉我的。”

    袁城抓住小兒子的下巴,逼著他看自己的眼睛,“阿白,你告訴爸爸。你覺得我會殺你嗎?你覺得爸爸不喜歡你嗎?你覺得爸爸不夠——不夠愛你嗎?”

    “……”朗白被迫抬起臉,卻一動不動的盯著地面。

    袁城看著他漂亮的眼睛,長長的、疏朗的眼睫留下一圈扇形陰影,看上去那樣脆弱,就像蝴蝶的殘翅,輕輕一折就斷了。

    連袁城自己都覺得這其實是非常奇怪的,他這樣崇尚武力并且強悍的人,怎么會生出這么精巧脆弱的孩子來。經(jīng)不得風雨,經(jīng)不得摧折,有著極其細密而冷淡的心思,卻心比天高,命比紙薄。

    這樣慎密而陰狠的個性,其實比袁騅更像袁家的種,但是他偏偏就沒有做人上人的命。

    “阿白,我不會殺你的�!痹堑统恋膰@息著,把朗白摟緊在自己懷里,“不論你做什么,我永遠都不會要你的命。我永遠都這么的……這么的愛你。”

    朗白一聲不吭,半晌才輕輕的說:“可他們都說我是故意要害你�!�

    “你不是,爸爸相信你不是�!�

    袁城頓了頓,又低聲重復:“——爸爸相信你不是故意的�!�

    爸爸相信那是一起普通的意外事故。

    ——真的只是意外事故嗎?

    事情的真相現(xiàn)在已經(jīng)根本不重要了。是事故又怎樣?是朗白故意的又怎樣?哪怕朗白真的把刀子抵到袁城心口前,只要袁城咬定了那只是“事故”,那也就只能是一場意外“事故”。

    何況事情發(fā)展到現(xiàn)在,袁城能說那不是意外嗎?他能說那是朗白故意要殺他的嗎?他能說那是因為他強|暴了自己親生的小兒子,所以孩子氣不過,決定要弒父嗎?

    袁城沒得選擇,他不僅要讓自己相信那是意外,他還得讓所有人都相信那是意外——雖然當時在場的人都能看出,這對父子之間,已經(jīng)鬧出了不死不休的巨大仇恨。

    30、炮灰喬姑娘

    袁家小公子因為身體過分虛弱,被醫(yī)生建議留院靜養(yǎng)。

    本來按朗白的身份,根本不用他開口,底下人自然會恭恭敬敬的給他準備好一套五星級的休養(yǎng)病房;但是袁城偏偏要出來插一杠子,說:“我們袁家一向教育孩子要勤儉辛勞,何況阿白年紀還小,嬌縱小孩子怎么行呢。這樣吧,就讓他睡在我房間隔壁吧,反正在家里他也是睡在爸爸邊上的�!�

    周正榮額角一抽一抽的。不能嬌縱小孩子?那個為小兒子拍下名畫一擲千金的是誰啊?那個專門為討好孩子而跑去贊助美術(shù)館的是誰啊?那個恨不得把小孩子揣口袋里隨身帶著,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是誰�。�

    于是朗白被安排進了袁城那間貴賓套房中的內(nèi)室里,跟父親的睡房只有一墻之隔。不過父親是很惡劣的,半夜跑去偷偷把孩子抱自己床上來,非要摟著親著才能睡著。

    袁城在醫(yī)院里養(yǎng)了兩個星期,期間幾乎足不出戶,除了開衛(wèi)星會議和簽署文件之外,全部時間都用來陪小兒子。所有人都知道他寵白少寵得幾乎沒有原則,孩子指東他絕不往西,孩子要星星就連月亮都一起摘下來,一時在當?shù)睾诘郎隙紓鳛槠媸隆?br />
    要不是袁騅那么大一個嫡子在那杵著,他們幾乎都以為白少才是袁城真正屬意的小太子。

    袁城拆線的那天,不知道因為什么原因,那位嬌生慣養(yǎng)的小公子情緒非常不穩(wěn),不愿意吃飯也不愿意吃藥,還用槍指著袁城的私人醫(yī)生厲聲喝斥。這段時間以來醫(yī)院里貼身伺候的人都聽說了,袁家小公子天生情緒不大穩(wěn)當,有時候急怒上來,必須要給他打一種特殊的鎮(zhèn)靜劑才能緩和下來,所以就急急忙忙上來勸他打一針安定。

    誰知道朗白一看要打鎮(zhèn)靜劑,當時就暴怒的掙扎起來,不準任何人近他的身。醫(yī)院里的人毫無辦法,只能去請袁城。

    袁城傷口上線拆了一半就不拆了,坐在床邊上摟著小兒子,親昵的哄他:“誰叫你晚上熬夜打游戲的?白天頭疼了吧,身體又不舒服了吧,你怪誰呢?乖乖聽醫(yī)生的話,打一針去睡一覺,明天醒來就好了�!�

    眾目睽睽之下,朗白整個臉都要扭曲了,但是又什么都說不出來,忍得全身都在微微發(fā)抖,半晌才猛地把袁城一推,厲聲道:“我不想看到你!”

    袁城被推開半步,邊上人紛紛臉色都變了,他卻只愣了一下,又好脾氣的笑起來:“不看爸爸你還看誰?難道是惦記上了哪家的小姑娘?”

    父親無傷大雅的玩笑只能讓周圍的人直打寒戰(zhàn),因為小少爺這會兒臉色已經(jīng)難看到底,甚至連聲音都帶上了尖利:“——我沒有!”

    “好好,你說沒有就沒有。乖,把針給打了。”

    那個私人醫(yī)生不聲不響的走上前,然而還沒把手里的注射器拿出來,就被朗白猛地一腳踢倒在地:“滾!”——這個滾字竟然是看著他父親說的:“去找你那些女人不行嗎?你回香港去不行嗎?!你那么多女人在香港等著,干嗎非留在美國?!”

    袁城愣了愣,非常溫和的咳了一聲,“這跟爸爸留在美國有什么關(guān)系,搞了半天就因為這個鬧別扭?真是的,爸爸又沒想著給你娶后媽,小孩子家家的怎么這么大氣性�!闭f著就招呼眾人:“走吧走吧,我們家小祖宗今天就是想抖威風,抖完就好了。你們都回去吧�!�

    那些人趕緊賠著笑臉,急急忙忙的從病房里退出來。門被關(guān)上的時候還能聽見里邊傳來摔東西的巨大聲響,還有袁城溫和而親昵的哄勸聲。

    這些手下平時不在香港本家供職,這段時間來第一次看到小少爺。沒想到這個傳說中的私生子樣貌長得這樣好,脾氣卻又這樣壞,也不知道他到底因為什么,好好發(fā)這么大的火。

    不過小少爺那句“你那么多女人在香港等著”這句話,倒是真提醒了一些有心要討好的手下。袁城在美國呆了將近一個月,聲色風月一點沒沾,絕大部分時間都陪著他的小兒子。小少爺長大啦,有自己的私生活啦,哪受得了天天被父親看管在眼前?再說袁城也早該有個溫柔如水的佳人伺候在身邊了才是。

    這幾個手下一琢磨,袁城近幾年最喜歡哪個情婦呢?——喬小姐嘛。

    人喬小姐有本事啊,不僅把袁總哄得好好的,甚至連那個壞脾氣的小少爺也被她伺候得妥妥帖帖,說不定當后媽都夠格。喬小姐也還年輕,再多受寵個幾年不成問題,干脆把她從香港接來送到袁總身邊去吧。

    我們可憐的炮灰喬姑娘,稀里糊涂被傳到了美國,據(jù)說是袁城身邊無聊,叫她來作陪。袁城在香港的情婦可不止她一人,其他幾個都羨慕得直咬手絹:憑什么呀?專門搞個飛機來回接送,真當她是正房夫人了不成?

    喬橋覺得冤啊。袁城身邊無聊?開什么玩笑,他身邊有白少,怎么可能無聊!喬橋知道袁城這兩年想小兒子想得發(fā)狂,這下好不容易把小兒子綁在身邊了,他吃錯藥了好好把自己叫過去當電燈泡?

    結(jié)果喬橋在美國下了飛機,當天就被送到袁城的病房里去了。

    袁城這會兒不在醫(yī)院里。他已經(jīng)拆了線,雖然傷還沒全好,但是基本上行動無礙。袁家上下那么多事,都需要這個說一不二的掌門人去決策去打理,事態(tài)根本不允許他繼續(xù)悠閑的養(yǎng)傷。

    之所以還賴在醫(yī)院病房里不走,無非是他的小兒子還沒完全恢復過來罷了。

    喬橋在套房那裝潢精美的小客廳里遇見了朗白,沒想到朗白還認識她,還主動對她打了聲招呼:“你是過來看我父親的?”

    喬橋趕緊欠身說是。

    “那就好�!崩拾椎恼f,“見到你我真是太高興了�!�

    喬橋有些懷疑他這話到底是不是在開玩笑,有哪個孩子看到父親的情婦會覺得很高興?扯淡呢吧。特別是朗白身份還有些特殊,他生母的地位其實比喬橋這樣的情婦還要低。

    不過朗白很快就以實際行動證實了他的高興——他主動要求廚房給喬橋做了中國菜,叫傭人去給她買衣服,還送了她兩本雜志來消磨時光。不過朗白平時看的雜志對喬橋來說都有些學科方面的難度,她抹著汗婉拒了小少爺?shù)暮靡�,并鼓起十二分的勇氣,表達了她誠惶誠恐的感謝之情。

    朗白說:“你不要謝我,只要你好好伺候我父親就行了。最好讓他忙得沒時間理會其他任何人,讓他放任我自生自滅就更好了�!�

    這分明就是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仪榻形襾淼牟皇窃�,是這位難纏的小祖宗吧!喬橋痛苦的吐槽,一邊撓墻一邊大哭。

    31、戀愛導師喬姑娘

    袁城看到喬橋,果然大吃一驚:“你來干什么?誰叫你來的?”

    喬橋心想果然要糟,立刻低眉順眼的回答:“會計樓經(jīng)理叫我來的,說袁總身邊沒人伺候,叫我過來陪兩天。我在這里等了您一下午,看小公子和您過得蠻好,要不,我這就回去?”

    朗白正悠閑的坐在沙發(fā)上第五遍看他那本《燃燒的世界》,聞言立刻把書一放:“誰叫你走了?”

    喬橋面部僵硬,內(nèi)心嚎啕大哭。

    “父親大人要勤儉節(jié)約,我是做不到的,我身邊得有人陪�!崩拾桌碇睔鈮训姆愿绬虡颍骸斑@樣好了,要是父親不需要你,你就留下來陪我下棋吧!”

    袁城的臉色微微變了,眼底似乎閃過一絲極度不愉快的神色。喬橋?qū)@位黑道教父的心思了如指掌,一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此刻恨不得把會計樓那些高層統(tǒng)統(tǒng)撕成碎片,說不定連滅了她的心思都有。喬橋那冷汗刷的一聲就下來了。

    不過袁城在小兒子面前立刻恢復了溫柔慈愛的父親表象,微笑道:“誰說我不需要喬橋了?我就覺得有點意外而已。今晚阿白去外間睡吧�!�

    喬橋深覺意外。

    朗白也愣了一下,不過不是因為袁城那不合常理的溫和,而是因為他罕見的爽快態(tài)度。這樣一個自由的晚上可是非常難得的,朗白沒等袁城有反悔的機會,立刻起身去內(nèi)室:“那我去收拾東西�!�

    袁城站在那里,死死盯著他的背影。

    那目光讓喬橋不敢對視,她低聲問:“要不然,我……我還回去?”

    “不�!痹抢淅涞氐�,“別讓他受驚�!�

    受驚?

    喬橋心里疑惑,但是只能低著頭,偷偷往內(nèi)室那邊看。朗白已經(jīng)把他洗漱的東西和睡衣稍微一卷,準備帶到另外的房間去睡了。隔著這樣一段距離,雖然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但是從他的動作和步伐上卻可以感受到那輕松的愉悅,滿滿當當?shù)膹乃睦镆绯鰜�,環(huán)繞在他周圍,讓人一看就覺得愉快。

    “如果他知道你走了,就會覺得我讓你走的,會覺得我又在騙他。”袁城淡淡地說,“他精神不好,讓他睡個好覺�!�

    喬橋心思一轉(zhuǎn),這對父子之間的矛盾怎么這么明顯了?看這撕破臉皮的架勢,難道袁城真的已經(jīng)……?

    不不不,不會吧,怎么說都太下作了,畢竟人家孩子還沒成年呢!

    喬橋瞥了袁城一眼,男人絲毫不加掩飾的危險目光讓人心里發(fā)寒。太明顯了,眼睛不瞎的人都能看出來吧,喂白少他一定全都知道了吧!袁城你到底有沒有對人家做出什么禽獸不如的事情來啊喂!

    晚飯吃得極其別扭。身為一個合格的情婦,喬橋深知這些世家大族里偏房的規(guī)矩,當正房大婦或者少爺小姐在座的時候,她是不能上桌吃飯的,最好站在一邊伺候著布菜。但是既然身在美國,那也沒那么多規(guī)矩要講究;朗白干脆直接邀請她:“喬小姐一起坐下吃飯吧。我不想跟爸爸坐在同一張桌子上�!�

    袁城手背上剎那間青筋暴起,險些把筷子硬生生折成兩段。

    喬橋顫抖:“我我我,我不餓,您您您您您先吃吧!”

    誰知朗白的意思非常堅決,堅持說如果喬橋不坐在桌子上的話他就沒辦法吃得下飯。最終袁城不得不端起一副慈父的面具來,一邊哄勸小兒子乖乖吃飯一邊命令喬橋坐到自己和孩子中間。只有老天才知道袁城說這話的時候用了多大的自制力,才勉強克制住了掀桌殺人的欲望。

    結(jié)果我們悲催的喬姑娘,下午才在小公子的熱情款待下吃了一頓豐盛的中餐,還沒過兩個小時,就被迫又往胃里塞了一頓奢華精致的晚餐。喬橋淚流滿面對天長嘯,奔三的女人體型很重要啊,身為一個合格的情婦至少不能有個水桶般的腰吧!

    “我困了。”朗白用餐巾一點一點擦凈嘴巴和手指,動作仔細并且優(yōu)雅,餐桌禮儀完美到無懈可擊,“——那么爸爸,喬小姐,我去睡了。祝兩位�!�

    袁城盯著眼前的桌布,“嗯,去吧�!闭Z調(diào)低沉完全聽不出情緒。

    喬橋立刻起身恭送小公子大駕離去,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盡頭。

    不管是袁城身邊的情婦還是袁騅曾經(jīng)寵愛過的幾個小姑娘,她們都或多或少的犯過一個相同的錯誤,就是太過看高自己的身份,太過看低袁家這位小公子的地位。喬橋是不會犯這種錯誤的。

    朗白從來不吝于對人示好,哪怕你出身低賤,哪怕你身份不堪,他都能對你和顏悅色溫柔無比。但是有一個前提條件,就是你必須從心底里尊敬他,把他看得和他父親、他大哥一樣尊重,甚至還要更加恭敬一點。對他說話的神態(tài)、語氣,跟他相處時的種種細節(jié),一定要千萬千萬的加以注意,萬萬不能表露出半點輕慢來。

    袁城以前那些情婦現(xiàn)在很多都斷了,還有幾個只有錢沒有地位,也很少能見到袁城的面。至于袁騅,年輕人貪新鮮,不少小姑娘整天爭斗吃醋,今天這個撒嬌了明天那個得寵了,一個個盛氣凌人得要命,好像袁家大少奶奶的地位就在眼前,唾手可得。

    曾經(jīng)有一兩個小姑娘,特別年輕氣盛,也在私人場合里見過袁騅那位不在家譜上的親生弟弟。這兩方人的見面可想而知——朗白本身就對女性沒什么親近之情,而那些個小姑娘又把自己看作是小公子未來的大嫂,言語行動上自然而然流露出了高人一等的態(tài)度來。結(jié)果沒過多久她們就從袁騅身邊銷聲匿跡了,從此再也沒有在袁家的社交圈子里出現(xiàn)過。

    朗白是不會去對付女性的,他只會通過種種手段對袁騅施壓,而袁騅自然不會因為女人而得罪弟弟。最終遭罪的肯定是那些個小姑娘們自己。

    喬橋自認已經(jīng)是老女人了。這種低級錯誤,她是絕對不會犯的。對小公子能怎么討好就怎么討好——大家一個個都是人精,投我以木桃,報之以瓊瑤的道理誰不懂呢?

    朗白最終選擇了一間離袁城最遠的客房,作為自己的臨時臥室。

    雖然還在醫(yī)院里,但是頂級私人醫(yī)院絕對能提供五星級酒店的服務待遇,別說小公子想換間睡房了,他就是想在睡房里挖游泳池也沒問題!醫(yī)護人員立刻迅速而安靜的為他準備好了全套床鋪被褥,房間里熏香裊裊,空氣溫暖芬芳,一切布置完美無缺,連最挑剔的父親都沒法說出半個不好來。

    喬橋在原先那間套房的浴室里洗好澡,出來時卻不見了袁城。等來等去沒等著,結(jié)果她出門一找,果然在朗白的睡房那邊找到了袁城。

    這個時候朗白已經(jīng)睡著了,袁城沒有開燈,靜靜地呆在黑暗里。喬橋看見他的時候嚇了一跳,險些發(fā)出聲音來——她第一次看到這個威嚴肅穆、說一不二的黑道教父半跪在地上,以一種溫柔繾綣的姿態(tài),這樣安靜的注視著什么人。他看上去就好像在隔空細細撫摩著小兒子的眉眼唇鼻,又想觸摸上去,又怕驚醒了孩子,只能用目光仔仔細細的看著,連一絲垂落的眼睫都不放過。

    這樣的溫柔實在是讓人心驚。喬橋捂住嘴巴,往后退了半步。

    袁城低下頭,輕輕在小兒子的眉心上吻了一吻,然后站起身悄然推出了門。喬橋張了張口,然而還沒有發(fā)出聲音,就只見袁城對她搖了搖頭,然后盡量不發(fā)出一點聲音的關(guān)上了房門。

    “既然您想的話,要不就去小公子那邊睡吧?”回到他們那個套間之后,喬橋忍不住大膽的建議,“我一個人留在這里好了,您放心,我一個字都不會說�!�

    袁城冷冷反問:“你以為只要說了一個字,你還能活到現(xiàn)在?”

    “……”喬橋默默地低頭坐下,乖巧無比。

    顯而易見袁城對她沒有性趣,喬橋覺得這不是自己失職,這個時候就算換成天仙下凡袁城也一樣不會有興趣的。這個男人坐在床邊上,煩躁不安的把手指深深插進頭發(fā)里,就像籠中的困獸一般焦躁:“我不能過去。什么辦法都用過了,軟的硬的全都來了,可惜什么都沒用。他就是抗拒這個,叫我有什么辦法?”

    “白、白少他還沒長大呢……”喬橋覺得自己的說辭無力極了。長大就能接受這種事情了嗎?成年了就能接受親生父親對自己的非分之想了嗎?開玩笑呢吧!

    “我嘗試過彌補他,這次搞出這么大的動靜來,要是換成袁騅早就被我宰了!哪怕一般家庭里也沒有哪個父親容許兒子對自己起殺心吧!結(jié)果我呢?我不僅要幫他遮掩收拾,還得哄著他順著他,結(jié)果他一點也不領(lǐng)情!我再彌補又有什么用?”

    “……彌、彌補?”喬橋突然閃過一個可怕的念頭。這個男人不會真把小兒子霸王硬上弓了吧?要不然父子倆怎么翻臉翻到這種地步?要不然袁城為什么要彌補朗白?

    這個猜測是絕對不能明著問出來的,否則那是犯忌。但是聯(lián)想到兩年前白少突然決定赴美留學,喬橋覺得自己這個可怕的猜測八成是真相了。

    “喬橋,說句老實話,”袁城突然抬起頭,盯著她問:“——你覺得我對他夠不夠好?”

    “……這、這得看人……”喬橋狂汗,深刻覺得自己又回到了幾年前那個差點被活活掐死的晚上。

    “看人?”

    “是啊袁總。您想,白少的個性本來就跟太子爺不一樣,買買畫啊哄兩句啊這些小事情,對太子爺來說足夠了,但是對白少來說這些小意思都不夠啊。白少他,他得要有分量的!”

    袁城似乎發(fā)了一會兒愣,“什么東西對他來說有分量,權(quán)勢,地位,金錢?”

    這不是廢話嘛!喬橋憤怒的吐槽。

    誰知道袁城還是沒打算放過她,竟然又問:“除了這些呢?”

    除了這些還有什么啊,笨蛋!你兒子他是私生子,私生子!就像沒有名分的情婦一樣,私生子要的是實實在在的地位!能緊抓在手里的權(quán)力!那些看不見摸不著的情啊愛啊的,你倒是當個寶貝一樣的給了,問題是人家根本不稀罕哪!

    喬橋忍氣吞聲的問:“袁總您是打算怎么看白少呢,他是您的兒子,還是您的情人?對兒子有對兒子的辦法,像您對太子爺那樣不就很好嘛�!�

    “……”袁城沉默了一下,“那如果,我是說如果,是對情人呢?”

    你個渣攻!人家投胎投的是你兒子,你偏要把人家當小情人!喬橋惡狠狠的吐槽完,深深吸氣再徐徐吐出,好不容易才調(diào)整好面部表情。

    “白少畢竟比您小很多,要是當成情人那樣來追求的話,就要有不同的追求方式。主要是看白少他喜歡什么,”喜歡權(quán)勢跟地位,最好還有名分——喬橋在心里默默吐槽,“還有,白少他不是喜歡藝術(shù)跟畫畫嗎?沒事您就多陪他去幾趟演奏會,逛逛博物館什么的,陶冶陶冶藝術(shù)情操。記得要裝風雅點兒,白少他就好那一口�!�

    袁城一動不動的盯著她,喬橋敢肯定自己說的每一句話都被這個男人死死記住了。真可悲啊~身為一個合格的情婦,為什么還要兼職去幫金主搞亂倫�。窟@也太沒天理了吧喂!

    “還有溫柔點兒,看看那些電視劇什么的,男人在追求比自己小很多的情人時,都要做到成熟儒雅風度翩翩,否則一個不小心人就嚇跑了。尤其要記得堅決杜絕暴力!”喬橋忍不住強調(diào),“父親揍兒子是天經(jīng)地義,但是對情人動一根手指頭都會立刻被GAME

    OVER!如果袁總您不想永久出局的話�!�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喬橋覺得袁城那張老臉似乎紅了一下。

    “還有多創(chuàng)造創(chuàng)造兩人世界,培養(yǎng)點氣氛什么的……比方說在廣闊空曠的大草原上并肩騎馬啦,一起在雨中漫步啦,手拉手逛街給家里添置東西啦……”喬橋扳手指說完,驚覺自己好像把剛看的八點檔偶像劇給搬出來了,“總之就是這些事情,細節(jié)是很重要的,在細節(jié)上展現(xiàn)自己的溫柔和包容尤其重要!”

    “……”袁城面色古怪的沉默著,半晌才評價:“……聽上去像是拍電視劇,不切實際�!�

    喬橋抓狂。追求自己的親生兒子什么的,最不切實際的是您自己吧袁總!

    “不過聊勝于無。”袁城嘆了口氣,“我試試看吧�!�

    32、跑馬場

    陽光透過斑斕的樹梢,在草地上灑下一個個閃爍的光點。午后和煦的微風拂過草地,發(fā)出嘩嘩的流水一樣的聲音。一望無際仿佛被水洗過一樣的天空蓋在跑馬場上,空氣少有的清新沁人。

    一把陽傘斜斜插在露天休息地上,幾個打扮時尚精致的年輕人坐在扶手椅和草地上,一邊交談一邊享受下午茶。兩匹來自基爾代爾的英倫純血馬被拴在一邊,輕輕的廝磨和打噴。

    這座收費高昂并且實行嚴苛會員制的跑馬場確保客戶在享受生活的時候不會被人打擾,何況只要遠遠對這幫年輕人看上一眼,就不會有人沖動的隨便過來打擾他們。他們當中的很多人都讓關(guān)心八卦的民眾十分眼熟,幾個著名集團的少爺們,黑社會的繼承人,高官政客家族的公子——耶魯大學的學生們也許能認出來,這是骷髏會的成員在舉行一場小規(guī)模集會。

    朗白坐在白色雕花的石桌邊,一只手貌似隨意的捏著銀色的咖啡勺,一只手輕輕扶在額角上,微笑著。他這樣的眼神是如此安靜溫和,看上去就好像在充滿溫情的注視著自己真正的伙伴們——看上去而已。

    “韋伯克?羅斯索恩算是真正栽了,我們家已經(jīng)跟墨西哥邊境的人打好招呼,以后沒有一個家族敢隨便把雇傭兵借給他。他把事情弄得一團糟,雖然袁城沒有發(fā)話,但是當天參與黑幫會議的其他重要人士已經(jīng)開始聯(lián)手抵制他的勢力了�!币粋穿著T-恤和緊身牛仔褲的艾克坐在石桌上,一邊滔滔不絕的說話一邊比劃著手勢,有時稍微停頓一下,轉(zhuǎn)向羅斯索恩:“兄弟,我不是在針對你,我只是在說你那位愚蠢的韋伯克叔父。事實上,如果你們家族的其他成員想借用墨西哥雇傭兵的話,我還是樂意幫忙的——只要他們擁有你的簽字許可�!�

    羅斯索恩充滿風度的用白蘭地酒杯向他舉了舉。

    “那我呢?”朗白微笑著問。

    艾克向后一看,笑起來:“開什么玩笑,我親愛的兄弟。哪怕我今天是第一天認識你,也會在短短半小時內(nèi)被你蠱惑說服,并且死心塌地愿意為你做任何事情的——更別說我們有這樣深厚的交情了�!�

    所謂“這樣深厚的交情”,也不過就是經(jīng)歷過一次并不愉快的開學典禮,以及之后的幾次聚會而已。不過對于艾克而言已經(jīng)夠了,他的意志還沒有堅定到經(jīng)過幾番長談之后還能不被朗白的語言和頭腦所蠱惑。

    “你真令我傷心,”朗白笑道,“原來我在你心里是這么巧言令色的一個人。”

    “哦不,不不不,我所表達的是一種強烈的褒義,你絕對擁有像伏地魔一樣用語言蠱惑人心的能力�!�

    這句話引起了周圍在草地上席地而坐的同伴們的一致贊同。

    “你太高看我了。”朗白把玩著那只銀質(zhì)咖啡勺,神態(tài)和語氣都非常漫不經(jīng)心,“我只是對自己的朋友懷著最大的善意,并且經(jīng)常給他們一些有用的勸告而已�!�

    艾克迫不及待的露出一個在他看來心照不宣的笑容。事實上如果他稍微分點心的話,就會發(fā)現(xiàn)不僅僅是他,在場很多人都露出了同樣的笑意。

    骷髏會不僅僅重視成員的出身,更重視成員的野心。一個出身于總統(tǒng)家族卻沒有絲毫政治野心的人他們是不屑于將其稱作伙伴的,而朗白恰好完美的符合了他們對于伙伴的要求。

    這名年輕成員擁有堅定的意志,清醒的眼光,優(yōu)雅而友善的態(tài)度,以及掩藏在溫和面孔之下的,狡猾而不外露的野心。

    朗白最擅長和所有人保持同樣友好的關(guān)系,但是他那曖昧而聰明的態(tài)度,往往讓所有人都以為只有自己對他而言才是最重視、最特殊的。這項特殊的本領(lǐng)讓他更具有說服能力,他的意見往往被其他成員大加重視,最后結(jié)果也讓人心悅誠服。

    “話說回來,你唯一讓我不滿的地方就是拒絕了我為你提供的白人雇傭兵保鏢�!卑送蝗晦D(zhuǎn)向朗白,改變了話題:“據(jù)說你從三樓上跳下來然后摔斷了一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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