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你呢？”莫爾疼的倒吸了一口涼氣，連忙爬起來避開道：“我是有傷在身的病獅。”
“沒看到我也受傷了嗎？”阿行閉著眼睛趴在地上，雄獅的尾巴有一下沒一下地拍打著地面，不悅道：“我要養(yǎng)傷，沒空教它�！�
“……”莫爾驚奇地看了眼阿行幾乎看不出傷口的后背，嘖嘖兩聲道：“你這也算受傷，它給你抓出的幾條血痕晚上就結(jié)痂了，倒是你，你那一爪子下去，直接把它弄出血了�！�
阿行一尾巴重重拍在了地上，極其不悅。
“好吧�！蹦獱栒酒鹕硐笳餍缘靥蛄藘上掳⑿械募贡常蟊愕溃骸拔蚁葞惨曨I(lǐng)地，你就好好養(yǎng)傷吧�！�
阿行嗤笑了一聲，扭過頭，自顧自地趴了下去。
喬翊也不明白阿行是又怎么了，只是在腦海里翻找著“當(dāng)獅群首領(lǐng)性情不定的時候，獅群成員的正確做法”解題答案時，就看到莫爾向他走來。
“喬翊，在想什么？”莫爾走到他旁邊，舔了兩下他受傷的腹部，而后道：“今天你得跟著我了。”
喬翊聞言，倒是松了口氣，這模樣瞧得莫爾忍不住笑出來：“難得阿行做了一次好事，你還打了它，它現(xiàn)在還郁悶著�！�
喬翊毛茸茸的耳朵微微動了一下，扭過頭看了眼莫爾，片刻后低聲問道：“它生氣了？”
“算是吧�！蹦獱栆裁粶�(zhǔn)阿行到底怎么了，它晃動了一下自己的獅鬃，而后道：“畢竟難得做了一件好事……”
喬翊對此也感到不好意思，他蹭了蹭自己的臉，低聲道：“我……去跟它道歉�！�
“現(xiàn)在別去。”莫爾小聲道：“它還在氣頭上。”
但即便這么說，喬翊跟著莫爾去巡視領(lǐng)地的時候，還是把兩只小獅子也帶在身邊了。
趴在地上半闔著眼睛的阿行頓時冷嗤一聲，獅臉上明明白白地滿是不悅。
莫爾不動聲色地扭頭看了眼阿行所在的位置，而后故意笑道：“喬翊，你的傷怎么樣了？”
正在自顧自舔毛的喬翊微微一愣，而后道：“沒事了�！�
阿行的爪子異常尖利，雖然傷口不流血了，但是稍稍走動還是會往外滲血，帶著微疼，他只能偶爾舔舔傷處。
另一邊的阿行雖然扭過頭不看這邊，但兩只毛茸茸的耳朵還在微微動了兩下。
兩只小獅子難得能跟著爸爸出去，路上十分興奮地跑在前面。
直到幾只獅子的身影都消失了，趴在原地休息的阿行尾巴動了兩下。
鬣狗不知死活地三兩只湊在一起，試探著往阿行身邊湊，它猛地睜開眼，一扭頭直接咬住其中一只鬣狗，用力甩到了旁邊的石頭上，在鬣狗被砸的暈乎乎時，厚重的利爪直接踏了上去。
鬣狗的身體在其他兩只鬣狗面前被壓扁了，碎肉從它的嘴巴里擠出來，阿行絲毫不在意地從它的身體上踩了過去，舔了舔自己爪子上的血。
其他幾只鬣狗立刻掉頭就跑，不敢再靠近阿行半步。
躲在樹上休息的花豹目睹了這只雄獅情緒失常的全過程，思考片刻后決定再換一棵樹待著。
這是兩只小獅子一兩個月以來，第一次走這么遠(yuǎn)的路，兄弟倆都十分興奮，小疤早就跑得沒影，倒是小尾喜歡跟在喬翊后面，無論多大都喜歡撲尾巴。
野鹿們見到兩只雄獅后紛紛跑開了，好在這兩只暫時并沒有捕獵的打算。
“你猜阿行會不會過來？”莫爾忽然問道。
喬翊還在想著別的事情，被這么一問后，稍稍愣了一下，下意識道：“它不是要休息嗎？”
“就你這幾爪子給它的傷，一個晚上就好了�！蹦獱栃α艘宦�，它試探性地問道：“我也沒想到，你居然直接沖出來攻擊它，和平時的你很不一樣�！�
“為父則剛吧�！眴恬磽u了搖頭，還有些后怕：“差點(diǎn)就死了，差一點(diǎn)……”
“它不想殺你，我看得出來�！蹦獱枩惤藛恬�，嗅了嗅喬翊身上的味道，好奇道：“它總說你身上有熟悉的味道，我真是太好奇，到底是什么樣的味道，能讓阿行一而再，再而三地放過你�！�
喬翊聞言，深深嘆了口氣。
“爸爸�！毙∥埠鋈缓白×藛恬矗瑔恬茨_步微微一頓，就看到小尾不知道從草叢里扒拉出了一個什么，看得出來它拖行得非常費(fèi)力。
喬翊走過去看了眼，鬃毛差點(diǎn)炸開了。
一只頭骨幾乎被咬碎嚼爛的野鹿，但明顯身上還是完好的。
“塞……塞森�！眴恬绰牭缴砗竽獱栠t疑的聲音，他扭頭道：“什么？”
“塞森的杰作。”莫爾的聲音沉了下來：“它最喜歡獵殺動物，曾經(jīng)在旱季來臨之前，在水邊獵殺了一百多頭獵物，只殺不吃……它怎么會來這里！”
喬翊的心猛地提了起來。
莫爾的話音剛落，便聽到不遠(yuǎn)處一只野鹿發(fā)出了死前的哀嚎，兩只公獅子一齊看去，只見塞恩正咬著一只野鹿的脖頸，它朝這邊看了一下后，微微歪了下腦袋，似乎很是疑惑。
“塞恩？”莫爾的語氣頓時冷凝下來：“你怎么在這里？你越界了�！�
跟在莫爾身邊的喬翊明顯感覺到莫爾緊繃的肌肉在看到是塞恩之后才略微放松了一點(diǎn)。
“這邊的水干得差不多，獵物都往你們這邊跑，我也是沒辦法�！比魃钌顕@了口氣，它舔了一下自己的臉，獅瞳里的疑慮并未消散，目光從莫爾身上移到了喬翊身上，又從喬翊身上移到了莫爾身上，最后盯在了那只抱著喬翊尾巴的小獅子身上。
“哦，我明白了�！比魃踔炼紱]管爪子下的獵物，它有些好奇地看向喬翊，開口問道：“你就是阿行的配偶，那只帶著小獅子的公獅子吧？”
“嗯？”喬翊疑惑地看著塞恩。
“哥們，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比魉χ舶�，它嘖嘖兩聲，搖了搖巨大的獅子腦袋，看了眼四周，確定沒有阿行的蹤跡之后，它才問道：“小獅子是你的還是阿行的？你們兩個誰戴綠帽了？告訴我吧，我答應(yīng)了好幾個獅群告訴它們——”
“你……閉……嘴�！蹦獱柕娜棠托砸幌蚝芎�，但它著實(shí)不能忍受塞恩這樣的胡說八道，一字一句道：“別逼我打你�！�
而就在這時，不遠(yuǎn)處的灌木叢微微響動，幾只獅子同時扭過頭看去，第一個臉色大變的便是塞恩，它的尾巴幾乎是立刻僵直了起來，下意識就想往后退。
一頭面色不善的雄獅叼著一頭小獅子從灌木叢里走了出來，小疤被它叼在嘴里十分難受，又無法掙扎，被扔到地上后便立刻爬起來滾到了喬翊的懷里。
“塞恩�！卑⑿薪鹕莫{瞳落在了塞恩的身上，它聲線微冷道：“讓你哥來為你收尸�！�
“我就知道，塞恩遲早要為它那張胡說八道的嘴付出代價�！币慌缘哪獱栠B忙后退，避開戰(zhàn)局，就怕塞恩再說些亂七八糟的話把它牽扯進(jìn)去。
作者有話要說：
莫爾：需要組團(tuán)打塞恩嗎？
阿行：不用，我一個就行。
塞恩：？？？哥哥！�。【让耍。�！你唯一的弟弟要沒了�。�！嗚嗚嗚——
第20章
你會說就多說幾句
如果說塞恩在這片草原上最怕的是誰，第一肯定是它哥，但和它哥并列第一的就是阿行。
而且它很清楚，它哥雖然揍它，但好歹給它留了一條命，但阿行是真的會殺了它。
塞恩在看到阿行的那一瞬間，尾巴尖炸毛成了小絨球，幾乎是夾著尾巴地往后退，一邊慌慌張張地尋找塞森的身影，一邊又朝著莫爾和喬翊的地方看，求助道：“我只是來吃口飯的，不想來拼命�！�
早知道它餓一天也不會來這里。
阿行卻沒有跟它慢慢玩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的游戲，它幾乎是猛地沖了過去，塞恩嚇得立刻就想逃，但它和阿行的距離太近，以至于根本沒有機(jī)會從阿行的爪下逃走。
它只得張開獠牙沖著阿行，臉便直接迎上了阿行的爪子，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挨了一爪。
“唉。”莫爾深深嘆了口氣。
“……”喬翊忽然覺得自己當(dāng)初還算是幸運(yùn)了。
這應(yīng)該不算是打架，而是單方面挨打，但有意思的是阿行并未直接了結(jié)了塞恩，而是將它踩在爪下后，一口咬穿了塞恩的肚子，使其慘叫一聲而無法逃脫。
莫爾和喬翊齊齊后退了一步，腹部微微抽疼。
塞恩艱難喘息，聲音如同破舊的風(fēng)箱，喬翊覺得自己本來只是微疼的傷口也漸漸地抽疼起來。
“哥！哥！救命……嗚嗚——”塞恩在地上艱難扭動一下后，疼的一邊喊一邊抽氣，它的爪子蜷縮著，剛準(zhǔn)備稍稍伸出來一點(diǎn)，便對上了阿行冰冷的目光，嚇得僵在原地。
“別用你的爪子碰到我�！卑⑿姓f道。
“不……不碰�！比黝澛暤溃骸案绺纾让�
“你在叫什么？！”塞恩背后的枯黃草叢微微響動，而后一道影子飛快竄出了草叢，朝著阿行的方向撞了過去，阿行正準(zhǔn)備迎戰(zhàn)時，卻發(fā)現(xiàn)對方的目的并不在它這里，它立刻意識到了不對，扭頭猛地一口咬在了塞森的脊背上。
塞森疼得低吼一聲，卻一步未停，甚至更加迅猛地沖向了莫爾和喬翊所在的地方。
喬翊和莫爾本就警惕著四周，渾身緊繃狀態(tài)，意識到了不對勁之后，立刻撤退，但它們兩個的速度怎么可能和塞森相提并論。
“讓開！”莫爾低吼了一聲，以為塞森是沖著它來的，正要抵抗時，卻沒想到塞森往這邊沖的勢頭忽然出現(xiàn)了細(xì)微偏差，徑自掠過了它，沖向了后面的喬翊。
“喬翊！”莫爾的獅瞳驟然睜大，大聲吼道：“退開！”
喬翊早就防著這點(diǎn)，在阿行出現(xiàn)的那一刻他就擔(dān)心會打起來，所以把小獅子藏在了灌木叢里，此刻他身邊什么都沒有，只能立刻退后，但就算如此，還是無可避免地被塞森撲倒在地。
巨大的利爪將他摁在了地上，尖利的爪牙毫不留情地刺入了喬翊的腹部。
這疼痛感比阿行昨天和他打的那場可疼多了，喬翊試圖去撕咬塞森的喉嚨，卻聽到阿行厲聲道：“喬翊，別動！”
他在這上面本能地很聽從阿行的話，頓時僵在了原地。
“好久不見，阿行�！比f道。
壓在喬翊身上的雄獅渾身沾著獵物的鮮血，血腥味幾乎刺鼻，塞森和阿行的體型相差無幾，但它顯然比阿行更加嗜殺，獠牙上甚至還有獵物新鮮的碎肉。
喬翊忽然想起莫爾之前說的話——
塞森曾經(jīng)為了游戲而獵殺了上百頭獵物。
“哥哥……”塞恩一見塞森，立刻就尾巴晃動了一下，但因?yàn)閭谔鄱烛榭s起來。
塞森卻并沒有回應(yīng)它，目光落在了阿行身上，它緩聲道：“用你的公獅子換那個蠢貨，你不虧吧�！�
莫爾試探著能不能救出喬翊，后來發(fā)現(xiàn)只要它稍稍靠近一點(diǎn)，塞森的爪牙便刺入深一分，它不得不往后退。
塞森的后背被阿行咬傷，鮮血一直往外涌出，它卻絲毫不放在眼里，伸出粗糲的舌頭舔舐了一下喬翊的脖子。
喬翊本就受傷的腹部被爪子用力壓住，他被舔到脖子之后，鬃毛頓時炸開，危機(jī)感幾乎涌入了他的四肢百骸，動物本能地仰頭就要沖著塞森的脖頸咬下去，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塞森卻早已預(yù)判，飛快避開后順著喬翊這一動作，直接咬住了喬翊的脖子。
“塞森�！卑⑿辛⒖毯戎沽巳膭幼�。
塞森聞言停下了攻勢，它低低笑了聲：“阿行，告訴你的公獅子，最好聽話一點(diǎn)，我可不是你，我對公獅子可不感興趣�！�
阿行見狀，它沉默了很久，直到塞森的獠牙刺穿了喬翊的脖頸，它都沒有說話。
“阿行？”塞森的獅瞳里隱隱有了一絲不確定。
“那你殺了它吧�！卑⑿幸蛔忠痪涞溃骸拔覍λ呐d趣，還沒到讓我主動放棄獵物的地步�！�
可憐的塞恩還沒反應(yīng)過來，脖子上便抵著獠牙，尖利的獠牙刺穿了它的脖頸，它的尾巴都僵直在地上，一動不敢動，大氣都不敢喘。
“哥哥——”塞恩小聲地喊著，尾巴尖都在顫抖。
“之前塞恩說你和一頭公獅子在一起了，看來的確是謠言。”塞森的舌頭舔了舔喬翊的臉，它哼笑了一聲，說道：“不然怎么會有雄獅這么不在乎自己的伴侶呢？”
阿行冷著臉看向塞森，獠牙漸漸用力，塞恩疼得身子抽搐。
塞森嗅了嗅喬翊，似乎也對它很感興趣，最后又看了眼正在呼救的塞恩，只得松開了獠牙：“好吧，你贏了，你可以不在乎這頭公獅子，但我不能不在乎我的弟弟，這可是我唯一的弟弟�！�
雖然這個選擇也在喬翊的意料之中，但多多少少還是覺得像是被浸到了冷水里，心臟都微微泛著寒意。
他曾經(jīng)接觸過很多流浪的雄獅或者獅群，但一般來說，雄獅對于同伴很在意。
喬翊現(xiàn)在甚至有一絲懷疑自己一直往要和阿行成為同伴這個方向努力，是否是正確的選擇。
“嗚嗚——哥哥——”塞恩委屈地看著塞森，又討?zhàn)堃话闱浦⑿�，它忽然意識到了什么，小心翼翼地試探道：“難道……小獅子……不是你的嗎？”
“塞恩！”塞森深吸了一口氣，忍無可忍道：“你想死就多說幾句，我保證不攔著你�！�
作者有話要說：
現(xiàn)在的阿行：哦，那你就殺了喬翊吧，我無所謂。
明天的阿行：不，不是這樣的，喬翊你聽我解釋！�。�
第21章
你為什么不理我？
塞恩被吼得立刻不出聲了，只剩下尾巴尖在發(fā)顫。
“……”塞森偏開目光，不去看這個糟心弟弟，目光落在了阿行身上：“你說吧，怎么才能放過這個蠢貨�！�
說著，它主動松開了爪子，放開了喬翊，而后舔了舔自己爪子上沾著的喬翊的血，獅瞳里透著一絲審視，低頭舔了兩下喬翊的傷處，笑著道：“我脾氣比阿行好很多，至少我可做不出放棄自己伴侶的事情�！�
喬翊苦笑了一聲，他可不是阿行的伴侶，連同伴都算不上，頂多算是個獵物吧。
“管好你弟弟，不是每次都有這么好的運(yùn)氣。”阿行冷聲說道，它看著喬翊腳步踉蹌地往莫爾身邊走，血順著它的腹部滴落下來，而就在此刻，本來看似放過喬翊的塞森卻突然反擊，它驟然扭頭張開獠牙沖著喬翊身后的脊骨。
這要是被咬結(jié)實(shí)了，喬翊的獅生算是結(jié)束了。
“喬翊！”阿行厲聲吼道。
喬翊反射性地扭頭迎了上去，和塞森直接撞在了一起，他的體型比塞森差一些，被撞的后退了幾步后再次撕咬在一起。
塞恩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眼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就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挨了一腳，而后就看到阿行猛地沖向自己的哥哥。
塞森見阿行來了立刻松了口氣往后退，即便如此還是不可避免地受了點(diǎn)輕傷。
它看著因?yàn)闆_過來速度太快而利爪在地上直接勾住了幾道溝壑的阿行，忍不住舔了舔臉上的血跡，忽然笑道：“很緊張啊，看來我的蠢弟弟還算是猜對了一點(diǎn)�！�
“你在干什么？”阿行的聲音冰冷，比之前還要冷了幾度。
“旱季要來了，我可不想在這個時候和你動手�！比α怂ψ约鹤酌系难�，而后舔舐了一下爪子，往后退了兩步道：“這么生氣干什么？你不是說你不在乎嗎？”
阿行的身子微微下壓，它的爪子開始收力，塞恩見狀連忙喊道：“哥哥！”
塞森自然知道這個情況不對，便立刻道：“你閉嘴�！�
兩頭雄獅死死盯著對方，只要對方有一絲一毫的不對勁便立刻起身攻擊，最后就在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的時候，塞森卻猛地掉頭就跑，經(jīng)過塞恩旁邊的時候猛地一爪子拍在了對方腦袋上：“跑！蠢貨！”
喬翊：……
莫爾：……歷史總是驚獅的相似……
后來喬翊才知道莫爾這句話是什么意思，之前阿行和塞森也打過，塞森一般單打獨(dú)斗的話是不會退的，但如果帶著塞恩，它會第一選擇就是逃。
“是因?yàn)榕麓蚱饋頃䝼饺鲉�？”喬翊問道�?br />
“這倒不是�！蹦獱栕聊チ艘幌潞�，低聲道：“我覺得應(yīng)該是覺得塞恩太拖后腿，本來差不多五五分，帶了塞恩就必敗無疑了�！�
在塞森兄弟離開后，喬翊才拖著受傷的身體去了灌木叢，將兩只聽話的小獅子叼了出來，輕輕舔了兩下小獅子的后背，以作安撫。
“爸爸，你流血了�！毙“袒靥蛑鴨恬吹哪槪÷暤卣f道。
“嗯，不疼�！眴恬磭@了口氣，雄獅的尾巴微微低垂使不上勁，聲音也有些低沉，他道：“回去了。”
阿行站在他身后看著，而后上前問道：“你的傷怎么樣了？我看看�！�
“我沒事�！眴恬吹拇_不算受太重的傷，腹部這樣的傷勢對于一頭獅子而言應(yīng)該算是家常便飯，過幾天也就好了，只是他心里頭有些提不上勁，像是被一塊大石頭沉沉地壓著。
“我看看……”阿行還準(zhǔn)備上前，卻見喬翊已經(jīng)準(zhǔn)備走了，它有些愣怔地站在原地，好一會兒后才扭頭對莫爾說道：“它是沒聽到我說什么嗎？”
“不。”莫爾嘖了一聲，搖頭道：“它是不想搭理你了�！�
喬翊的身上有些狼狽，被塞森弄傷的腹部和脖頸都隨著走動往外滲血，沒走一段路便半趴在地上休息，回過頭舔了舔自己的傷處。
沒有一刻他對力量有種無比的渴望，如果他更強(qiáng)大一些，如果他能更厲害一些，或許就不至于淪落到這個地步，現(xiàn)在是有阿行和莫爾，以后呢？
喬翊想了很久，覺得以后還是得離開阿行，不為什么，就為了保命。
喬翊正回過頭舔自己爪子的時候，就感覺背部的傷口被粗糲的舌頭舔舐著，他扭過頭果然就看到了阿行，這次倒沒有像之前那樣直接踹了出去。
“我當(dāng)時無法同意塞森的提議，因?yàn)樗⒉皇且恢谎猿霰匦械莫{子，很多情況下它都是言而無信的�！卑⑿羞@還是第一次解釋，它壓低聲音道：“如果當(dāng)時我放開了塞恩，塞森可能會直接咬下去�！�
“我知道�！眴恬雌鋵�(shí)一路走過來也想明白了，他只是對于自己薄弱的力量和大自然的殘酷有了新的考量，只是這個考量里，并不包括和阿行未來繼續(xù)同行。
阿行的一切，無論是性格還是行為方式對于喬翊而言都過于危險，隨時隨地至于它或者其他雄獅的獠牙之下，這樣的生活和刀口舔血沒有任何區(qū)別。
“那你為什么一路上都不理我？”阿行蹭了蹭喬翊，它不解道：“我跟你說了，讓我看看你的傷口�！�
“那你看吧�！眴恬措S意躺平后露出了受傷的肚子，塞森的利爪已經(jīng)刺入了皮肉里，看著傷口像是一個血洞，凝結(jié)的血塊將雄獅腹部柔軟的毛都粘在了一起，稍稍抬起爪子便扯痛了傷處，開始往外滲血。
阿行舔了舔喬翊的傷口，他疼的縮瑟了一下。
“等下次遇到塞森，我會讓它還回來。”阿行的聲音冷了下來。
而另一邊的森林里，塞森正躺在地上，任由塞恩兢兢業(yè)業(yè)地為它舔毛，梳理受傷地方的皮毛，一不小心弄疼之后，一爪子拍在了塞恩的臉上。
“哥哥……”塞恩有些委屈，壓低了身子：“為什么你后來還要攻擊那只公獅子？你真的對它感興趣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