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毛非:“去表哥家�!�
冉青拿一雙疑惑的眼神猛瞧毛非:“你是不是和你那個清吧老板談戀愛了?”
毛非回他一雙震驚的眼神:“沒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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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怎么...蛋糕、過夜,還連著周末兩天,你這還讓我別想歪?”
毛非:“......”
毛非意識到兩人錯頻了,可又不知道怎么解釋,而且歪打正著這似乎還是個不錯的理由,毛非賊兮兮一笑:“被你看穿了�!�
冉青在書角上給他畫一個驚嘆號:“比朱銘好吧?是不是他趁你傷心奪你芳心?”
啥跟啥呀。
毛非在那個驚嘆號后面畫一道波浪號:“好多了,沒法比,所以以后我周末可能都不在�!�
冉青還是有些擔憂,嘀咕道:“你多長幾個心眼兒,社會人騙你玩比朱銘騙你會玩多了�!�
“我知道我知道。”毛非看莊周收起點名冊,嘟嘴“噓”到,“聽講了。”
翻開書,上次的莊子懷里落桃花的涂鴉還在。
毛非想一想,既然叫蝴蝶,那就給你添個蝴蝶結好了,于是動筆在發(fā)揪揪上多畫兩筆,長須夫子瞬間變得少女起來。
毛非抬起頭,看莊周仍是一身禁欲的西裝,領帶是黑色,規(guī)矩地系在領口,但他見過它被扯松的樣子,比禁欲更誘惑。
如果摘下來,別丟到地上去,黑色和桃粉那么配,蒙住眼,系在手腕,綁在紅唇,都好看得叫人贊嘆,仿佛一朵桃花掙不開束縛,陷在黑色中任憑揉搓...
毛非撲到桌上,埋住燒得發(fā)熱的臉。
兩節(jié)課,太難了,熬得毛非興奮又萎靡,再不下課腦漿都要沸騰。
手機亮屏。
ZZ:后門。
非非:好。
學校后門是一條相對僻靜的林蔭路,雙向單車道,長長一條路連個超市都沒有,唯有人影逗留的公交站臺算是最熱鬧的地方了。
毛非背個帆布挎包跑出來,腦袋上戴著外套的連帽,神不知鬼不覺一溜煙兒鉆進奔馳里。
莊周幫他把帽子摘下來,笑道:“跑什么�!�
“做賊心虛�!泵菙]擼頭發(fā),把挎包放到后座位去,有奶油蛋糕那一遭,他特意掃視一圈,確定沒有什么可疑袋子之類的驚喜,這才吁口氣坐正,“我課間的時候坐在底下視奸你---”
其實這話不對,不止課間,兩節(jié)課除了看黑板和做筆記,一秒不落地持續(xù)在視奸。
“---看你被他們包圍在講臺上,我當時就想,他們是看得見吃不著,我就大不一樣,我看得見也能吃得著,多招人恨�!�
“所以,快走,”毛非催他,“此處危險,不可久留�!�
莊周被惹得直笑,依著他啟動車子,又變戲法似的,明明剛才還兩手空空,一眨眼就遞過來一包話梅:“不是說一看書就渾身難受么�!�
毛非美滋滋地接過來,撕開,里面是獨立包裝的小袋子,他拆開一顆,先喂給莊周吃:“喏�!�
莊周捉著他的手,咬走了果脯還趁機偷了個香,香在指尖上。
“酸嗎?”毛非問。
不管酸不酸,他現(xiàn)在鼻子有點酸,被甜的。
這人怎么這樣啊,如果身份變換成男朋友,這不就是他渴望的甜甜的戀愛嗎?
“有一點,吃了開胃�!鼻f周瞧一眼導航,目的地不是伯溫,是一處商場,“先去買蝦,昨天請你吃完肉醬面,冰箱里真什么都沒有了�!�
“嗯,聽你的�!泵且埠活w,表面的糖霜化掉之后泛起酸,他禁不住地瞇瞇著眼,夸到,“你好厲害,會下廚還會做甜點,還會什么?”
莊周笑了一會兒,不知是不是自謙:“還會養(yǎng)貓,養(yǎng)些花花草草。”
毛非沉吟片刻,手指抓在話梅袋上弄出些稀里嘩啦的輕響。
莊周趁紅燈又捉他手。
“怎么了?”
“我...我又那什么,又來了�!�
莊周笑話他,不大正經(jīng),語氣都挑起來了:“我什么都沒做呢,揉揉你手你就來了?”
毛非后知后覺,嚷到:“不是!”
“不是么?”
“不是!我是想說我好奇心又冒出來了,問了怕你煩,不問我又心癢癢。”
綠燈,莊周放開他,言簡意賅:“問吧。”
毛非就憋不住了:“花花草草,是一盆幾十上百萬的那種嗎?”
莊周丟來一個好笑又疑問的眼神。
毛非解釋:“我是真沒見過世面嘛,雖然你說你吃大蔥蘸醬,但是你可能還是不了解我們小老百姓,我家里最貴重的東西就是房子,可是它可能還頂不上你一朵花貴重。然后就是受荼毒,有時候會有些不切實際的幻想。”
莊周沒有直接回答他。
“我大學去美國讀書之后,是沒有生活費的,一分錢都沒有,我得努力爭取獎學金,還要兼職賺錢,說實在的,過得很辛苦也很拮據(jù)。”
毛非愣愣的:“啊...是鍛煉你?”
“算是吧�!鼻f周笑起來,“回家后擼擼貓,打理我的那些花花草草,差不多就是我大多數(shù)的樂趣來源。跳蚤市場里幾塊錢一株,一個漢堡能買好幾株�!�
毛非還是愣愣的:“那你...回國之后也都把它們帶回來了?”
“沒有,送給喜歡養(yǎng)花草的人了。”莊周可惜道,“一陽臺,實在太多了,帶不回來�!�
繼幻想莊周和舊情人一起擼貓之后,毛非又一次陷進胡思亂想之中。
他們是怎么一起打理花草的?你拿著噴壺,我拿著剪刀,你說這里要澆點水,我說那里要剪個枝,你說這盆松松土,我說那盆開得香,你問我香還是花香,我說你最香......
毛非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默默大叫“sto---p”!
商場到了,周五,車多人多,進入停車場還找不到車位,緩緩前行。
莊周說:“既然提起來了,我就先說了吧。”
毛非:“嗯?”
“明天陪我去看看房子,再一起去買點花草放到陽臺,好嗎?”
“看房子?”
莊周道:“嗯,在你們學校不遠處買了個房,或許以后你愿意來和我同居�!�
沖擊過大,毛非徹底愣了:“啥?!”
第19章
弱小可憐又無助(補車)
鮮蝦活魚,魚是毛非選的,冷凍巴沙魚柳,沒刺。
莊周問他想吃番茄的還是酸湯的,毛非已經(jīng)饞得直咽口水,中午那頓蓋澆飯扔了一半到垃圾桶里,飯粒都夾生,氣人。
下廚食材買完,又往零食區(qū)采購一圈,莊周看毛非拿了兩袋混合堅果,于是再放一瓶酸奶到購物車里,結賬時滿滿當當三大袋子,這邊莊周付款,那邊毛非就用他的手機號搜他的支付寶,果然搜到,立刻AA過去一筆轉賬。
回到地下停車場,上了車,開導航時莊周才看見支付寶的彈窗,他笑道:“怎么不用微信紅包了?”
“前兩次的那二十塊錢都給我原路退回了,”毛非熱得衣襟大敞,袖子也擼起來了,露出一截細白的胳膊伸到車窗外去找涼快,“免得你又不收,搞得我真像被你包養(yǎng)了似的�!�
莊周不咋正經(jīng):“做飯你吃,喂飽你,這樣你才體力充足�!�
言下之意,才能有精神陪他玩、喂飽他,根本就是互惠互利罷遼。
車子駛到地面,霓虹斑斕照穿黑夜,沒想到一趟商場逛了這么久。
毛非被吹得熱氣驟降,乖乖在莊周的叮囑里升起車窗,他看著馬路上行人匆匆,忽然想起以前在MOMO唱歌唱累時,就跑去吧臺里找裴黎喝水說閑話。
短短幾分鐘的休息空檔,他們倆會不要邏輯和道德地去給客人編排故事,給那些笑得開心的編難過的故事,祝他們樂極生悲,給那些哭泣的、買醉的編溫暖的故事,祝他們必有后福。
裴黎說:“我不應該在這里調酒,調得難喝了還會被罵。我應該去寫,想怎么捉弄角色就怎么捉弄,命運我說的算,沒人能管�!�
毛非說:“唱歌也一樣嘛,我愛跑調就跑調,跑多遠看我樂意,不愛聽就捂上耳朵。”
然后他就抱著吉他回到舞臺上,彈不好好彈,唱不好好唱,放飛自我一般地連嗷帶嗚,沒飛一會兒就被服務生上報客人投訴,裴黎那個社會壞人眼睛不眨,扣他半天工資。
莊周問:“想什么呢?”
毛非的目光仍是流連在窗外,嘟囔道:“想故事呢。剛剛看見一個坐在街邊賣花的老爺爺,我給他想了個故事,你要聽嗎?”
莊周笑起來:“要�!�
“那我講了啊---老爺爺孤家寡人,家里的后院種上一小片花田,靠賣花為生。他今晚沒能賣出去幾朵,收工回家后,他給鮮花撣了撣水,像以前許多次一樣,在明天一早就去一趟墓園,把這些花都送給已故的人,放在他們的墓碑前,這樣總好過鮮花慢慢壞掉�!�
莊周輕輕嘆息:“這么悲傷?”
“好聽嗎?”毛非轉過臉,“因為悲傷的故事才更戳人心,才能讓人深深記住�!�
莊周沒說好聽不好聽,他道:“也很浪漫。”
又問:“真看見了?老爺爺賣花?”
毛非“嗯”一聲,隨后就看莊周在路口調頭,他稍微詫異:“你要回去買他的花?”
莊周給他肯定的回答,說:“浪漫一把�!�
回到伯溫時已經(jīng)八點鐘,三個大購物袋全都莊周拎,毛非負責捧好懷里的這一籃筐多肉和他不認識的小盆花。
還有兩株含羞草,那花盆質量太差了,薄薄一層白塑料,毛非小心翼翼,生怕再碰到它們的葉子:“怎么還不張開,是不是已經(jīng)氣死了?”
再嬌羞的人被連番招惹都會生氣,何況一只弱小可憐又無助的含羞草呢?
莊周刷卡進門,袋子全都放在餐桌上,先趕忙回身去接毛非,真是每一片葉子都緊緊閉合,整株自閉。
花草端去陽臺,沒有花架,莊周單腿半蹲在地上,一盆一盆拿出來,沿著儲物柜邊擺了一排。
毛非趿拉著棉拖,隨手把外套丟在沙發(fā)上:“復活了嗎?”
莊周站起來拍拍手上的灰,笑道:“就沒死,再過一會兒就張開了�!�
“那就好�!泵谴咚Q衣服,“但是我快餓死了,我給你打下手�!�
今晚的菜單:蒜蓉茄子,蒜蓉粉絲蝦,番茄魚,清炒萵苣。
四個菜,其中三道都需要蒜瓣,毛非就搬個小板凳坐在廚房角落里剝蒜,沒拿碗,剝完就放在圍裙里兜著。
“殺完了么?”他問,嗓音軟,剛被抵在冰箱上親的,要不是肚子叫得太響亮,還得被親一會兒才能罷休。
“殺完了,腌都腌上了。”莊周回頭看他,殺個蝦都不敢看,還躲那么遠,“蒜呢?”
“馬上�!�
“萵苣想吃片還是絲?”
毛非思考一瞬:“絲是不是不好切?”
莊周失笑:“我刀工切個絲還是可以的。”
“那就切絲吧�!泵莿兊檬稚隙际撬馕叮絺嘴,“干嘛不直接買蒜泥?”
莊周故意遺忘冰箱里的那一瓶蒜蓉醬:“怕找不到借口讓你來陪我一起下廚房。”
這個直球打得毛非暈頭轉向,他站起來,像公主拎著裙擺,走到莊周身邊后說話不過腦:“看我給你生一窩兒蒜。”
莊周笑得打顫兒:“是么,給我生的?”
毛非那個恨,“給你”完全就是個口語,他本意---看我給你表演個魔術,然后敞開圍裙,看,我生了一窩蒜!
毛非一股腦兒把蒜瓣抓到案板上去,兇道:“是,叫莊蒜,好聽不!”
莊周笑出聲,不由分說把人撈進懷里揉一把:“晚上再生,生朵小桃花。”
“已經(jīng)有那么多花了...”毛非捉在他腰上,也說起葷話,“不生了,生不下了�!�
第20章
我好乖,你不要動歪心思。
胡鬧一場,一節(jié)課的時間就過去了,毛非又餓又乏,一條小命就快嗚呼。
莊周用大浴巾把他包起來抱到臥室床上,毛絨絨一坨,就露個腦袋,莊周親他水光流轉的眼睛,心情愉快得儼然就是個大以巴狼:“趁著熱乎氣兒再給你揉揉腰�!�
“不,你快去做飯�!泵枪o浴巾往大床里面滾,“我要餓死了,我餓暈了�!�
“很快,就一分鐘�!鼻f周拿出云南白藥,哄他,“過來,聽話�!�
毛非不過來,試圖往被窩里面鉆。
莊周半赤裸著身子,下面圍著條浴巾,他坐到床邊拍拍:“過來,過來等會兒就剝蝦喂你吃,不過來我就要動粗了。”
鼓起的被窩凝固了一秒,又動了,毛非認慫地蠕動過來,背對莊周趴在枕頭上,眼睛一閉:“說好了剝蝦哦�!�
被角掀開,露出腰上變成青黃色的那一塊淤傷,藥水涼颼颼地噴上去,惹得毛非“唔”地一凜,緊接著溫熱的手心覆上來輕輕揉,又讓他一身慵懶骨頭軟成泥。
莊周問:“今天朱銘來找過你沒有?”
毛非嘟囔:“昨晚熄燈前找了的,他想買我的畫送給他女朋友,我沒答應,他就走了�!�
莊周“嗯”一聲,又聽毛非感慨:“他女朋友好好,是我我就要分手的。可能每個人的原則和底線不一樣吧,在我看來‘欺騙’是很嚴重的事情,但是放到學姐眼里可能就沒多大關系...希望他們以后能白頭偕老吧。”
莊周俯下身去親他肩頭,也似感慨:“非非,你比我想象中還要可愛�!�
說罷再去親吻那熱乎乎的臉蛋:“乖寶,再叫一聲�!�
毛非被籠罩在懷抱里,安全感讓他心動又滿足,他害羞地朝枕頭里埋去,悶悶道:“叫什么?叫混蛋么?”
“叫名字�!�
“你沒有名字,你就叫混蛋�!�
被子蓋好,莊周輕笑著弄亂他的頭發(fā):“有的是辦法要你叫�!�
床墊微動,毛非把臉從枕頭里挖出來,倏然眼前昏暗,房頂?shù)牡鯚粝纾挥嘁槐K壁燈散發(fā)著靜謐的柔光。
莊周半蹲在床頭:“可以睡一會兒,飯好了叫你�!�
毛非瞅著他,真好看,他喃喃地問:“莊周...”
莊周莞爾,沒打趣他:“嗯?”
“我好看么?”
莊周湊來親他嘟起的紅唇,親不好,枕面礙事兒,他說:“好看。”
藏在被子里的手捉緊了枕邊,毛非還想再被夸一句。
莊周仿佛看穿他:“要我魂牽夢繞�!�
廚房里響起下油鍋的聲音。
毛非睜著眼悠悠晃神,身子享受了情欲,心里也被填滿。
也太會了吧。
是不是也看過好多言情耽美啊。
這怎么招架啊這。
床被松軟厚實,短絨面絲滑親膚,可毛非睡不著,饑餓中的嗅覺似乎比起平時要靈敏千百倍,蔓延過來的蒜香味勾得他也要飄起來。
毛非起床了。
先去客廳撿衣服穿,一邊穿一邊沖廚房叫喚:“莊周,我好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