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消食一小時,回家。
毛非先去陽臺把花架上的花草挨個瞧了一通,許是栽到新花盆里了,怎么看怎么覺得欣欣向榮。
再去給冉青發(fā)消息:星垂天野,不回啦。
冉青:我有豪宅住,我也不回,檸檬。
非非:[不是的,你聽我狡辯.gif]
冉青:明天什么時候回?還是下午直接教室見?幫你帶書?
毛非掐指一算,估計今晚有愛要做,遂打字到:教室見吧,貼心!
既如此,還得給莊強發(fā)個消息:明天上午我不在,后天陪你去漢服社。
最后鉆進次臥里,和莊周配合完美,當(dāng)畫面成功投影到雪白的墻面上時,真有一種私人影廳的感覺。
選了一個輕松的愛情喜劇片。
毛非也換成一身居家服,他滿懷期待地掀開被子挨到莊周身邊去,這對他來說又是一項新鮮體驗。
莊周喂他一口酸奶,問:“腳心還疼不疼?”
毛非搖頭:“不疼了。”
說完就討親,親完又討吃。
兩人靠在一起沉浸在故事中,當(dāng)主角接吻時,毛非也仰起頭問:“知道為什么我喜歡熊嗎?”
莊周牽著他手捏一捏:“可愛?”
“因為熊抱。知道熊抱這個詞嗎?”
“知道�!�
毛非又往他身邊拱拱:“我可喜歡熊抱了,我家里還有那種熊的連體裝,我媽總說我比她幼兒園里帶的小朋友還幼稚。”
莊周笑起來:“再過來點,抱著你。”
毛非就扒到莊周胸口去,舒舒服服享受在寵愛和安全感中,直到電影落幕。
屋里陷入黑暗。
毛非轉(zhuǎn)過臉,嘆慰道:“以后每周都要這樣和你看一部電影。”
莊周什么都答應(yīng)他。
“那...現(xiàn)在,要做嗎?我都留下來了,做嗎?”
莊周摸著他熱乎乎的臉蛋,眼里盈滿愛意和笑意:“不做。”
“不做嗎?過了這村兒就沒我這店了�!�
莊周把他往上摟一摟:“不做,上回還沒把你喂飽么?哭得那么可憐,還威脅我再也不讓我碰了�!�
毛非完全沒印象。
他又?jǐn)嗔藥讉片段的片。
而且他哪來的能耐威脅啊,碰不碰又不是他能說的算。
毛非哼哼:“怕你餓...不做拉倒�!�
“真乖。”莊周吧唧他額頭,“我也飽了,下次再吃�!�
說罷翻身下床,把人抱到衛(wèi)生間放下:“洗洗爬床了,你明天上午有課么?”
“沒有,你有嗎?”
“十點有�!�
莊周的聲音漸漸弱下去,毛非含著滿口牙膏沫探出個腦袋,看他影子投在次臥門口,他口齒不清道:“那我跟你一起回學(xué)校�!�
莊周揚聲:“行�!�
毛非又縮回去,看著鏡柜里放著的剃須泡,心想,明天一定要早起。
第33章
就讓他永遠(yuǎn)都不知道吧
如昨夜繁星,今日天高云闊。
學(xué)校后門的林蔭路邊緩緩?fù)O乱惠v黑色的奔馳SUV,毛非解開安全帶,湊身過去和莊周吻別:“下午見。”
下了車,毛非自認(rèn)還沒膩乎到要三步一回頭,他掏出手機給冉青和夏肖驍發(fā)消息:我提前回來了,起床了嗎,要帶早飯不?
發(fā)完,哼起愉悅的小曲兒,在跨入校門時終于憋不住了,毛非轉(zhuǎn)過身倒著走,看見SUV重新駛上馬路。
得繞個大圈從正門進,得避人耳目。
以前的地下戀和同學(xué)談,怕被老師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的地下戀和老師談,怕被同學(xué)發(fā)現(xiàn)。
毛非控制不住自己的嘴角,癡笑,心花怒放,未免太甜太刺激。
手機響,冉青回復(fù)他了:雞蛋炒粉加香腸,回來現(xiàn)金交易。
夏肖驍?shù)南⒕o隨其后:冉青吃啥我吃啥,再帶瓶雪碧。
毛非就往食堂走,九點半,人不多,二樓買完炒粉再下樓去超市買雪碧,好巧不巧,冤家路窄,碰見朱銘了。
兩人對瞧一眼,毛非想裝瞎,偏偏朱銘叫他:“腰上的傷好了么?”
昨晚才看過的,差不多好全乎了,莊周為求鞏固,還是拿云南白藥給他揉了好一會兒。
毛非面色淡淡:“嗯�!�
再沒什么可說的,毛非欲走,轉(zhuǎn)身迎上從超市里出來的學(xué)姐,這是毛非第一次近距離看到朱銘的女朋友,不高,很瘦,青春靚麗,挺好看的一姑娘。
她不認(rèn)識毛非,只當(dāng)他是個路人,她對朱銘道:“OK了,走吧�!�
毛非看兩人挽手離開,心想,癩蛤蟆吃到了天鵝肉,又想,關(guān)自己什么事兒?再不回去粉都要坨了。
宿舍里,三人都在看書學(xué)習(xí)。
莊強一見是毛非回來,手上還提著飯,頓時忍不住發(fā)出副委的怒吼:“毛非!”
毛非嚇得心臟亂跳,頓時也不甘示弱,氣道:“干嘛!”
“你夜不歸宿上癮了是吧?”
“是啊!上癮了!”
夏肖驍把炒粉接過去,分給冉青一份,兩人邊吃邊觀賞兩人吵嘴。
莊強搬出《宿舍規(guī)章》:“不怕記過嗎?��?”
毛非迷之自信:“不怕!你不告狀我就不怕!”
“我不告狀宿管就不會查寢嗎?”
“導(dǎo)員都說了走親串門不礙事!”
“走親串門,你又去你表哥家喝酒嗎?”
“我還吃牛排呢我!不然我能去哪兒!”
莊強被噎住,落敗下風(fēng),看毛非手里還攥著張紙,問:“這又是什么?”
毛非把宣傳單抖得嘩啦啦響,既然對方把語氣溫和下來了,他也收收嗓子:“哦,這個,健身房的海報,剛買雪碧時拿的,我想研究研究�!�
冉青好奇:“你要健身?”
“有點想,我表哥做飯?zhí)贸粤耍遗挛蚁奶斓囊路┎贿M去了。”
夏肖驍笑道:“來跟我們一起打籃球啊�!�
“你是要我雞立鶴群嗎?我搶不過你們,我連球都摸不著�!�
冉青被逗笑:“不至于,我一七七也沒多高,你一七三是么,比你矮的都還在打呢�!�
毛非把自己的鞋底也算上:“一七五!”
莊強適時插話:“毛非,你現(xiàn)在有時間嗎?”
漢服社外。
莊強的表情夾雜著喜悅與痛苦。
喜悅是因為社長對他想要入社表示了非常熱烈的歡迎,現(xiàn)在社里男少女多,比例嚴(yán)重失衡,且少有的幾個男生還都愛穿裙子,導(dǎo)致社里出片的時候,不管是出有劇情故事的正片還是單純擺拍美照,往往會出現(xiàn)男生不夠用,一人分試多角的頭疼情況。
痛苦么,社里雖有漢服,但不多,是前輩們離校時留給社里的,所以社員至少自備漢服一套,且在社里有出片需求時,可互相借用。
莊強沒有漢服,并且沒有閑錢買漢服。
毛非覺得這不是多大事:“找份兼職,一個月后你就能擁有自己的漢服了�!�
莊強說:“你看到社長拿的那把長刀了么?”
“看到了,也太雞兒炫酷了!”
“是好炫酷...我等會就要在網(wǎng)上看看兼職�!�
毛非真情實感:“你終于有點人情味了副委,請一定要繼續(xù)保持�!�
中午吃了一頓天差地別的午飯,毛非沒吃進幾口,下午上了兩堂度秒如年的大課,還沒打鈴毛非就已經(jīng)心不在焉,他給莊周發(fā)消息:你在等我嗎?
莊周秒回他:嗯,不著急。
毛非好著急,終于捱到下課,書丟給冉青撒腿就撤。
莊周沒在車?yán)锏�,靠在車門邊,遠(yuǎn)遠(yuǎn)剛一望見他的非非朝他跑來,臉上就情不自禁地笑起來,他鉆回車?yán)�,視線鎖定在毛非身上,等他“嘭”一聲關(guān)門入座之后,又似變戲法一般拿出一袋零食:“緩緩再吃�!�
毛非氣喘吁吁地責(zé)怪他:“你也太不小心了,玉樹臨風(fēng)往這一杵,不知道要被多少人看到!”
莊周失笑:“沒人看�!�
“怎么沒有,肯定有,下次你要藏好�!泵菗嵝仨槡�,邊拆零食邊問,“你還特意換了身衣服嗎?是怕西裝粘上貓毛不好洗?”
“是啊,”莊周說笑道,“有很多次我恨不得把它們倆剃光算了�!�
車子啟動,按照導(dǎo)航往郊外開。
一袋櫻桃果鋪在到達(dá)目的地時正好被吃了干凈,周圍山坡草地空曠,直升機還沒來,兩人在光天化日之下沒有羞臊地親了滿嘴的甜絲絲。
毛非扯他衛(wèi)衣帽上的兩根繩:“你穿西裝特別禁欲,你穿成這樣又年輕十歲,也好好看,都好好看,我要發(fā)情了,我怎么這么花癡��!”
莊周糾正他:“是喜歡�!�
毛非就乖乖改口:“我怎么這么喜歡你��!”
莊周熊抱著他:“那有一天你看膩了,我該怎么辦?”
“你要讓我始于顏值,忠于人品,你要對我好,我就喜歡你。”
“你這么來之不易,我當(dāng)然要對你好。”
毛非掛在他身上亂扭,美成麻花,點著腳尖往他耳邊拱,悄悄話似的:“哪兒來之不易了,明明是易如反掌�!�
天空藍(lán)透,莊周在徐徐清風(fēng)中吻他。
毛非像是陶醉,呢喃著問他:“你說你一開始是想找我約會的�!�
“嗯�!�
“那我要是答應(yīng)了呢?那好吧,那就不約炮了,來約會吧。然后你發(fā)現(xiàn)我竟然是你學(xué)生,你還會繼續(xù)追我嗎?”
“會�!�
毛非不滿足:“多說點嘛�!�
莊周低笑,說:“會追你,只要你是單身,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我都會追你,而且一定要追到手。”
情話聽著真銷魂,毛非飄飄然:“那你猜,我們現(xiàn)在上床了嗎?”
莊周想了想:“沒呢吧,得看你,我猜至少得一年半載�!�
說罷就笑起來:“沒成想你這么浪,省我不少功夫�!�
毛非惱羞沒成怒地抱著他的腰晃他,不太晃得動,反被壓著背摟嚴(yán)實了,莊周哄他兩句,又道:“他們來了�!�
毛非立馬轉(zhuǎn)頭去看,晴朗的天空里有一架黑色直升機懸飛著,他興奮道:“你會開嗎?”
莊周失笑:“不會�!�
“那...等會兒我能坐上去飛兩圈么?”
“這里飛沒意思,以后有機會帶你到山谷田野里去飛�!�
毛非抓在他衣袖上,仰著臉看直升機慢慢懸停在不遠(yuǎn)處,再慢慢落地,轟鳴聲在片刻后也漸漸消失,一架漆有赤巢標(biāo)志的直升機停在眼前。
毛非發(fā)出單音節(jié)贊嘆:“啊。”
莊周揉揉他頭發(fā):“走吧,過去接一接�!�
飛機艙門開,率先跳下來一個男人,個頭比莊周高一點,身形比莊周大只一點,連五官長相仔細(xì)看去,都和莊周頗為神似。
毛非震驚道:“啊!”
莊周也非常出乎意料,昨天說什么來著,避免見到?這打臉打得也太過猝不及防。
莊穆瞧一眼毛非,眼里似乎有笑,再張開雙手抱住莊周拍一拍:“驚不驚喜?”
莊周輕笑一聲,抬手也拍拍他哥:“不提前說一聲?”
毛非傻在一旁,對著這幅兄弟相擁的畫面不知所措。
兄弟分開了。
莊穆再次看向毛非,眉梢微微挑起:“哪兒來的小朋友?”
氣場好足,里才有的霸道總裁的十足氣場。
毛非往莊周身邊挨挨:“你好,我是你弟弟的男朋友。”
一句話惹得兄弟倆都笑起來。
莊穆說:“完蛋了,我是不是又闖禍了?你會不會又把我寶貝弟弟折騰得要死要活的?”
莊周笑罵他:“喂!”
毛非不敢笑,也笑不出來,也不知道慫個什么勁兒,趕忙搖搖頭:“不會的!”
莊周把他攬進懷里,冒出一股得意和炫耀,他對莊穆道:“來干什么的?被李維女士派來的?”
“她派不動我�!鼻f穆側(cè)過身,“來玩兒兩天,不用管我,先管管你助理吧,暈機吐廢了�!�
莊周忙去看占姚,毛非像個尾巴似的緊跟在后,駕駛員在草地上休息,機艙里只剩下兩個鏤空箱子和一個面色蒼白的女人。
先把兩小祖宗拿出來,毛非接過手,好沉,往里面看一眼,只能看見毛絨的一團縮在角落里,兩眼睛瞪得溜圓兒,全是驚恐。
莊周問占姚:“還行么?”
占姚無力地擺擺手:“沒事,我再坐會兒�!�
毛非一手提一個貓箱,費勁兒走開幾步,把它們擱到相對平坦的草地上,他蹲下身,想從窟窿里探個手指進去摸摸它們,忍住了:“不怕哦,馬上就回家了�!�
花旦一身雪白,臉頰和耳朵是灰褐色,眼睛如剔透的藍(lán)寶石,小生黑白相間,條紋仿佛隨便冰淇淋,眼睛綠油油,盯著毛非萬分警惕,兩只耳朵背著貼到了小腦殼上。
太可愛了,可憐可愛的。
毛非又嘀咕:“別怕,你們親爹給你們買了小魚干�!�
一片陰影投下:“喜歡貓?”
毛非抬頭,莊穆單手揣褲兜,帥得令人頭暈。
他趕忙站起來,規(guī)規(guī)矩矩,和莊周在一起時的那股子胡鬧的勁頭無影無蹤,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才是毛非他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