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他“唔”一聲:“挺喜歡的�!�
莊穆問:“聽說你在MOMO酒吧駐唱?”
毛非認(rèn)真答題:“嗯,去年開始的。”
不待莊穆再逗兩句,莊周過來護(hù)短了,他指指貓箱:“幫忙搭把手拿車上去。”
莊穆一笑,彎腰干活。
毛非跟在莊周身邊,壓低聲嗷嗚:“我沒錯!我嗑到真的了!你們倆骨科絕美!”
莊周反手捏他臉蛋,笑著威脅:“乖一點,聽到?jīng)]?”
毛非直搖頭:“絕美!”
莊周捏得他紅唇嘟起,哄道:“去車邊等,我去叫占姚。”
占姚從直升機(jī)上下來了,站在草地上閉著眼深呼吸。
側(cè)影很曼妙,風(fēng)把她披肩長發(fā)輕輕吹起。
“好些沒?”莊周招呼她,“先送你去伯溫,好好休息一下。”
占姚轉(zhuǎn)過身,剛要點頭說“好”,就看見了朝這邊張望的毛非,她登時驚訝地瞪大了眼:“是、是他么?”
莊周“嗯”道:“你就當(dāng)沒見過好了,別嚇到他�!�
暈眩被震驚沖走大半,占姚難耐高興道:“怎么會嚇到?應(yīng)該是感動才對!您還沒告訴他么?”
“沒有,不敢冒險�!鼻f周微微莞爾,“就讓他永遠(yuǎn)都不知道吧�!�
第34章
我在為你的愛情揪心!
兄弟倆坐前排,占姚、毛非和兩瑟瑟發(fā)抖的小祖宗坐在后排。
車開得慢,車廂里除了莊穆一直在講公事電話外聽不見其他的聲音。
毛非腿邊挨著一貓箱,懷里抱著一貓箱,他垂著腦袋,和花旦大眼瞪大眼。
毛非看貓,占姚看毛非,眼里像映著陽光,那么明亮,再一抬眼,和莊周在后視鏡里視線相碰,頓時會心地笑起來。
半晌,車子跟著導(dǎo)航指揮,停在了伯溫泊車處。
占姚去后備箱拿她的小行李箱,莊穆的電話一直未斷,下車后和莊周擺擺手就算打過招呼,徑自往旋轉(zhuǎn)大門里走去。
莊穆移駕,毛非便一邊輕哄“不怕”一邊把花旦放到小生身邊去,準(zhǔn)備等會兒重霸副駕。
莊周把之前那輛轎車的車鑰匙給占姚:“好好休息,我媽那邊我會再說一聲,免得她隔空遠(yuǎn)程還要折騰你�!�
占姚接受這份好意,“那我走了,有事電話找我。”又看向乖乖站在莊周身后的毛非,笑道,“下次見。”
面對成熟漂亮的大姐姐,毛非難免有些害羞,他被莊周攬進(jìn)臂彎里,對著占姚揮揮手道:“下次見。”
車?yán)餂]外人了。
毛非釋放天性,扭著身咋呼呼地對莊周神秘道:“莊!我發(fā)現(xiàn)了一個華點!”
莊周納悶:“什么點?”
“華點!今天你哥哥見到我,明顯不認(rèn)識我,對不對?”
“嗯�!�
“所以你之前都沒有跟他提起過我,對不對?”
“嗯。”
毛非一拍大腿:“那他怎么知道我在MOMO唱歌的?!”
莊周疑惑地瞧他一眼:“他問你了?”
“問了,我當(dāng)是你家屬查戶口,回答得可認(rèn)真了,還跟他說我是去年開始唱的�!�
莊周沉默須臾,回憶道:“當(dāng)時我去吧臺看你,要了一杯溫開水,走的時候裴老板把我叫住,說我忘記付錢了。”
毛非提著一口氣,不敢往下聽,他磕巴道:“小、小裴哥?”
“于是我就折回去付錢,他找我說話,說我越看越有些眼熟,問我叫什么名字�!�
毛非緊張地捉緊安全帶:“你...告訴他了嗎?”
“一開始沒有,他又追問我姓什么,我不好連番拒絕他,就說姓‘莊’,結(jié)果他就用反問的語氣叫出了我的名字。”
毛非不愿意相信,眉心緊巴巴地皺在一起。
“我有點吃驚,他看我沒有否認(rèn),解釋說是以前看過一些娛樂八卦,印象深刻,一直記著�!�
“什么八卦啊,”毛非嘟囔,“你抱著花旦被拍下來,造謠你結(jié)婚又離婚的八卦嗎?”
“應(yīng)該是�!鼻f周牽過他一只手安撫地揉揉,“我當(dāng)時也猜想過,裴老板會不會是我哥的玩伴之一,現(xiàn)在看來,或許真的是�!�
清吧的小老板,為何是小老板,因為大老板是裴黎他眾所周知又從未露面的男朋友。
是男朋友嗎?
---我們已經(jīng)兩三個月沒見面了吧,杳無音信。
---不是冷戰(zhàn),就是不聯(lián)系,一種默契吧。
---其實說是男朋友,和炮友也沒啥區(qū)別。
---有時候會想吧,出軌的時候最想,把身上的男人想象成他,閉著眼做。
---我出軌的時候,說不定他也正逍遙呢,我沒什么負(fù)罪感。
毛非仿若凝固一般愣愣地回想著裴黎同他說過的話,再想想莊穆,壓根就不是什么鐘情的好人,用逍遙形容都便宜他了,根本就是浪蕩!
難過的情緒一下子泛濫成災(zāi),堵得毛非胸口劇烈起伏,連眼眶也憋紅了,再一眨眼,掉下來連串的眼淚。
還好已經(jīng)快到星垂天野,莊周一面給油加速一面笑嘆著哄:“怎么了?怎么哭起來了?”
“我、我生氣!”毛非掙開他的手,著急忙慌去翻衣兜要給裴黎打電話,鼻子越抽越響,電話接通的一瞬間他就嗡聲喊道,“小裴哥!”
裴黎靜默兩秒,嚷道:“鬼嚎什么!魂兒都被你嚇沒了!”
毛非不管不顧:“我問你,你男朋友是誰!是莊穆嗎?不是他吧?快告訴我不是他!”
瞌睡清醒了,裴黎終于聽清毛非在抽泣,他忙問:“乖,別哭,好好說,你怎么了?”
“我在為你的愛情揪心...”毛非抽抽噎噎,“是不是莊穆,赤巢的那個莊穆,是不是?”
車停穩(wěn),莊周拿紙巾給他擦擦臉蛋,再拿手機(jī)打字給他看:乖,先下車。
一手一個貓箱,兩只小可憐被毛非哭得更加驚懼萬分,莊周帶它們倆從電梯走,毛非抱著手機(jī)自己慢慢爬安全樓梯。
電話里,裴黎苦口婆心:“你傻不傻啊我的乖,我不喜歡他,你真當(dāng)我和他談戀愛嗎?頂多算個低頻炮友罷了,你應(yīng)該為我睡到優(yōu)質(zhì)男人而開心,哭個什么?”
毛非不信:“你管他叫男朋友,不喜歡能叫男朋友嗎?”
裴黎靠在床頭,完全不想跟純情小男生在這咬文嚼字:“我還叫過他老公呢,那他就是我老公嗎?”
毛非站在平臺窗邊,還是氣,還是生悶氣,鼻尖發(fā)酸。
兩廂無語,只能聽見毛非憋悶的粗喘。
裴黎糟心又無奈,示弱道:“不必為我的愛情揪心,我就沒有愛情。”
“不怪我,怪你,是你蒙騙我,讓我以為你有�!�
“怪我怪我,全怪我�!�
毛非哼唧:“而且我也希望你有,有那種不出軌的,接你下夜班的�!�
裴黎輕笑一聲,聲音都溫柔下來,“借你吉言�!庇謫�,“說說吧,是莊周猜出來的?還是你見到莊穆了?”
毛非把前前后后簡單交代了一遍,好奇道:“所以是你告訴他哥哥的嗎?”
“嗯,我拍了段小視頻發(fā)給他,他弟弟在舞臺上吹口琴,旁邊坐著他花癡的弟媳婦兒�!�
可算水落石出。
毛非不堪調(diào)侃,質(zhì)問道:“那你第一天就知道莊周是誰了,是不是?”
“是啊�!�
“那你為什么不告訴我!”
“告訴你干嘛?生活這么苦,我苦中作點樂不行么?”
毛非氣呼呼,又幻想若是裴黎真告訴他了,他還會不會和莊周走呢?
就不會了吧?
一介草民,雖然垂涎美色,雖然饞他身子,可膽子太小,自覺惹不起。
“我和莊穆睡了三四年,沒少聽他講起他弟弟,”裴黎悠悠笑道,“講的都不是什么好話,固執(zhí),保守,好脾氣,忠貞不渝的死心眼,反正處處跟他相反吧,一點沒個紈绔公子哥的樣兒�!�
毛非不服氣:“這明明都是好話!像他似的男女通吃到處玩兒就像樣了嗎?”
話音剛落,就被擁進(jìn)熟悉的懷抱里。
毛非已經(jīng)不哭了,眼尾還紅,看起來可憐兮兮的,他仰起臉去蹭莊周的臉頰,于是眉梢得了一口親吻。
“所以啊,我就說和你配么,”裴黎想起那晚就好笑,“不然我上桿子給他制造什么機(jī)會?你什么時候見過我把你往外推的?��?小沒良心,刷他三瓶拉菲把你心疼的,他差那點錢么?”
===《非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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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非抿起唇,嗡聲嗡氣的:“小裴哥�!�
裴黎一聽這矯情的調(diào)兒就起雞皮疙瘩,伸個懶腰又縮回被窩里了:“說�!�
“我和莊周在一起了,還沒跟你說過吧?”
“還用你說?我有眼睛,我自己會看�!�
毛非難為情地瞎哼哼:“那、那晚上見哦,我今晚去唱歌�!�
裴黎打個哈欠:“見不著了,晚上莊穆會過來,有愛要做�!�
“哦,那你,”毛非咧嘴傻樂,“那你及時行樂啊,多做幾次�!�
裴黎被逗笑:“改個名吧,以后不叫你乖仔了,叫浪仔。”
電話掛斷,毛非轉(zhuǎn)過身抱住莊周。
窗外吹來縷縷清風(fēng),有一種春潮泥土的味道。
很好聞,但是沒有他的莊周好聞。
“莊周�!�
“嗯?”
莊周擁著他,指尖抓抓他頭發(fā),低語道:“傻寶�!�
毛非貪心地往他肩窩里拱,聲音悶悶:“我自作多情了,我還說了你哥哥的壞話。”
“沒事,再多說幾句也沒關(guān)系,他擔(dān)當(dāng)?shù)闷�。”莊周將他打橫抱起往樓梯上走,“回家,肚子又叫了,中午在學(xué)校沒好好吃飯么?”
“吃不進(jìn),”才哭過,眼睛水潤潤的,毛非朝他叫苦,“由奢入儉好難,咬著窩窩頭想你的炸雞、蒜蓉蝦、番茄魚和牛排,連白開水都沒有你給的好喝�!�
莊周被取悅,到家門口了把他放下,按在門上好好親了一頓。
家里靜悄悄,開門的一剎那能如幻覺般瞧見一閃而過的兩抹身影,再仔細(xì)找,找不見了。
莊周喚道:“花旦,小生。”
毛非也叫喚:“花旦,小生�!�
叫完嘀咕:“肯定很害怕吧,我先去陽臺躲躲,免得它們不敢出來�!�
“一起去,過會兒它們就出來了�!鼻f周從冰箱里拿兩個蘋果洗洗,分給毛非一個,牽著手到陽臺去賞花賞草。
明天驚蟄,天氣預(yù)報會有雷雨,接下來一周都會春雷滾滾,春雨綿綿。
“春天到了啊�!�
毛非一邊嘎嘣脆地嚼,一邊拖長音地嘆。
兩人坐在藤編長椅里,靠枕暄軟,墊在腰上格外舒服。
“哎不行,”語調(diào)一換,毛非咋舌,“雖然但是,我還是覺得你和你哥哥骨科絕美�!�
莊周笑他一句,把他腦袋壓到自己的肩膀上。
毛非脫掉棉拖鞋,腿盤起,順著力道依偎過去:“你說這是什么機(jī)緣巧合啊,我以為我們倆已經(jīng)夠巧的了,沒想到跟套娃似的,小裴哥竟然和你哥哥也是炮友�!�
莊周“嗯”道:“還有你的宋老師,也虧得他會選地方,等他回來了請他吃飯�!�
“不,你請,我不想出面�!�
“怕什么,早晚他要知道的�!�
毛非不大樂意:“就...很奇怪啊,而且我也說過他壞話,那個變態(tài)的點名機(jī)制...還有!你還沒告訴我呢,宋老師也是豪門公子哥嗎?”
“不是,書香門第,爺爺輩做生意的,父母都是教授。”
“那他有女朋友嗎?或者他也喜歡男人?”
莊周失笑:“單身,異性戀。”
蘋果吃完了,果核暫且丟在花盆里。
毛非扭一扭滑下去,躺到莊周的大腿上:“我還沒和你說吧,我們,我和肖驍要陪冉青去奔現(xiàn),下個月月底,在隔壁省會�!�
“去幾天?”
“還沒定呢,估計,大概,應(yīng)該兩天吧?”
“行,去吧�!鼻f周揉捏著他的耳朵輕輕把玩,“你連和宋老師吃個飯都不愿意,估計我想同行也不會受歡迎,我在你們都放不開,是不是?”
毛非嘟個嘴,想想肯定是的,他把臉蛋埋進(jìn)他懷里,討好道:“我會時時報備行蹤的�!�
夕陽盡沒,灰藍(lán)的天空漸漸被墨色染透。
毛非絮絮叨叨的,輪番把他們214人人講了個遍,講冉青和肖驍比骨科還絕美,講莊強(qiáng)好煩又令人啼笑皆非,講得口渴了,就抓著莊周的衣服討親,親得陶醉,又說起淫話來。
“小裴哥睡你哥,我要睡你�!�
莊周把他抱起來,吻著他濕潤的唇角:“睡,先把你喂飽,等唱完歌了,再把你喂飽�!�
毛非攀著他脖子膩歪,隱隱約約有一點想忍住害羞叫一聲“老公”,決心還沒下好呢,幾聲微弱的喵嗚飄進(jìn)耳朵,打斷了這方纏綿的氣氛。
花旦和小生并排端坐在地,隔著玻璃拉門,和擁在一起的兩人遙遙對望。
第35章
望夫非非把自己折成了一個小于號
吃飽喝足,莊周依著毛非的要求把他送到MOMO就折回家了,在家當(dāng)一個陪貓等媳婦兒的居家男人。
小生比花旦的膽子大些,毛非一消失,它就圍著莊周極盡撒嬌之能,喵嗚打呼嚕,拿一片帶刺的小舌頭逮哪兒舔哪兒,尾巴恨不得伸長個兩米,能把它多日未見的主人圈圈纏繞才算好。
莊周抱著它順毛揉,笑話道:“非非附身�!�
小生聽不懂,只把小腦袋瓜使勁兒往莊周懷里蹭,連拱帶頂,果真和他的非非沒啥兩樣。
莊周心情甚好,再看花旦也冒出影兒了,他蹲下身招呼道:“過來。”
花旦猶豫片刻,終是顛著小碎步湊近,挨擼的那一瞬間就呼嚕震天,抬起兩爪往莊周腿上扒,想要討抱抱。
吸貓使人心曠神怡。
莊周坐在沙發(fā)里,左擁右抱,中間放著筆記本電腦備課,備完,給占姚發(fā)條消息:好些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