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吃也不好好吃,狼吞虎咽,檸檬雞一入口就把蒜蓉蝦的地位超越過去,他終于知道那些吃播博主的銷魂表情不一定都是裝出來的,有可能是真的太太太好吃了。
吃完,即使莊周盯著他呢,他還是把自己給吃撐著了,鼓著肚皮打嗝兒,想刷刷碗動一動,莊周沒讓,他就趴到莊周背上繼續(xù)當個礙事兒的。
兩只貓都沒他這么黏糊人。
莊周問:“不去試試衣服?”
毛非慵懶道:“過會兒的,不然腰封都系不上�!�
莊周輕笑,想了想,給他安排任務道:“去給兩小的開袋雞胸肉,估計也玩餓了�!�
“不想去,”毛非蹭他,“離不開你,長在你身上了�!�
“是么?”莊周心情大好,然后破壞氣氛,“狼狽為奸?”
毛非:“......我突然想起來一個好可怕的故事�!�
又想故事了。
莊周笑道:“這次是為誰想的?”
“不是的,是還上小學的時候聽我們生物老師---那時候不叫生物課,叫自然課,聽我們自然老師說的,我被嚇了好久,到現(xiàn)在都還記得�!�
“講講,說不定我也聽過?”
毛非抱住莊周的腰,手不老實,從居家服的扣子之間鉆進去亂摸,一邊好色一邊道:“白臉狼還是叫白眼狼,反正就是一種會站起來走路的狼,專門尾隨深夜在外面晃蕩的人,它會把爪子搭在你肩膀上,等你回頭的時候張嘴咬你的脖子,你要是沒有回頭,也沒用,你又跑不過它。”
“我還真聽過,”莊周關(guān)掉水龍頭,擦干手,“很多民間傳說都有這個故事�!�
毛非隨著他轉(zhuǎn)身也直起身,有點慫:“我超怕這些民間靈異啊詭異啊之類的,比血腥恐怖來得嚇人多了,不能細想,越想后勁兒越大�!�
莊周笑起來:“這不就有一只么,色狼,爪子在我身上摸夠了沒?”
不禁說,毛非沒臉沒皮地:“沒有呢,還要摸摸�!�
說罷就和莊周鬧成一團,身份互換,該是色狼的那個變成了沒法逃跑的,脖子被舔咬得泛起一層連著一層的激靈。
花旦和小生沒吃成雞胸肉,毛非也沒試穿成漢服,但是那件大紅色的刺繡肚兜兒卻在居家服飄到地上去后,兜住了毛非微微鼓起的小肚子。
黑色的細繩圈住脖子,黑色的細繩圈住細腰,毛非被壓在暄軟的床被里暈濕了眼角,莊周哄著他,吊著他,做得遠比水磨工夫還要磨人。
“肚兜兒比兔女郎更好看,”莊周性感而低啞地呢喃情話,“這樣真像個小娘子�!�
小娘子眼睫顫顫,含著淚,掛著淚,沉溺在這番溫柔到?jīng)]有盡頭的情事里不知朝夕。
周末兩天,星垂天野改叫淫窩算了,兩人過得快樂似神仙。
要說唯一遺憾的,就是毛非還是沒能見到他的小裴哥。
周日晚駐唱完回家,毛非琢磨道:“你哥哥走了嗎?”
“他沒跟我說,不知道走沒走。”
“都一個星期了...該不是早走了?留下一個下不來床的小裴哥在家里獨守空閨?會不會發(fā)燒了?會不會生病了?”
莊周安撫他別急,拿出手機給莊穆打電話,沒人接,剛掛斷就收到一條微信。
莊穆:?
莊周:走了?
莊穆:昨天剛走。
毛非看罷放下心,又暗暗嘖舌,縱欲一周啊這是,下個星期二能不能見到被掏空的裴老板都是個問題。
第42章
莊周言簡意賅道:“想太美�!�
驚蟄后連綿絮絮下了一周的雨,今日終于放晴。
云濘被沖洗得干凈透徹,空氣好得不像話,白天里陽光金燦燦地灑下來,夜晚繁星閃閃,溫度也在一日之內(nèi)直線上升到了十八度。
毛非穿一身淺灰色的運動裝坐在副駕里,仔細看能看到前胸口粘有一些貓毛,他正興奮,持續(xù)興奮,他在出門前可歌可泣地抱到了花旦和小生。
莊周也為他開心:“晚上回來了再喂它們倆吃點零食,以后就算徹底混熟了�!�
閃閃星光掉進毛非的眼睛里,晶亮,滿是期待,毛非第好多遍感慨:“好軟,像沒有骨頭,叫得也好好聽,還想抱,想一直抱著�!�
莊周輕笑,這一字一句是在說他自己么,他道:“非非�!�
“嗯?”毛非看向他,不帶卡殼兒地又嘆到,“唉---,我好幸福啊,你這么好,你這么帥,你還喜歡我,現(xiàn)在你的貓也喜歡我了,我好圓滿�!�
莊周伸手牽過他,語氣溫柔又充滿愉悅:“還不是你本事大�!�
城市廣場到了,停好車,兩人一起朝負一樓的健身館走去。
莊周也是一身運動裝,他本是說來看毛非跳尊巴的,可惜毛非幻想了一下被視奸的畫面,頓時渾身不自在,到時候肯定連胳膊腿兒都沒法伸開,太難為情了吧。
毛非不同意。
于是莊周就讓步,放著一屋子嶄新的運動器材不用,也來這里辦了一張卡,兩個小時,你在舞蹈房里跳你的,我在外面大廳里鍛煉我的。
毛非叮囑他:“有人來找你搭訕,你不許太熱情,你要冷酷無情;熱了只許脫外套,不許全都脫光;要是有私教跑過來安利你,你也不許搭理!”
莊周失笑:“還有呢?”
“還有,誰找你要聯(lián)系方式你都不許給,你進了這個健身房,你就是四肢發(fā)達頭腦簡單的聾子啞巴�!泵前褢牙锏膬善克纸o他一瓶,“但凡叫我瞧見誰勾搭你,我就唯你是問。”
典型的只敢窩里橫。
莊周揉一把他的頭發(fā):“下午上課和冉青傳了一節(jié)課的小紙條,是不是?”
毛非:“......”
毛非試圖狡辯:“你干嘛?我就不講理了,你要拿老師身份來教訓我嗎?我跟你說,沒門,兩碼事兒�!�
莊周直笑:“乖一點。”
毛非瞪著他,瞪著瞪著就貼到他胳膊上去了,服軟賣乖:“莊老師�!�
莊周就沒見過比他的非非更慫、更可愛的,他在心里寵上一句“傻寶”,哄道:“去吧,別太賣力,當心明天全身疼�!�
舞蹈室里男男女女十幾號人,女生偏多,老師是一個身條特別好看的小伙子,毛非看第一眼就羨慕至極,不像他,全身都是軟肉,他也想要薄薄的肌肉線條。
他走去和老師打招呼,說自己是新來的,還啥都不會。
老師彎身從包里拿出他的工作牌,上面印著他的簡介:“叫我吳老師就行,你還在上學吧?你哪個學校的?”
“嗯,還是學生,”毛非笑出一個小酒窩,禮貌道,“在云師大上大二。”
吳老師一揚眉,“你有一個學姐在這兒,”說著扭頭朝女生堆里喊一聲,“姜朝雨�!�
毛非順著看去,眼睜睜地看著朱銘的女朋友應聲而來,一瞬間全身上下被雷得酥心脆。
姜朝雨,姓姜,好感度驟降。
太沒道理了,世界上同姓的人多了去了,莊強還姓莊呢。
毛非出神,可惜莊強沒借到莊周的光,并沒有因此而好感度驟升。
姜朝雨來到兩人面前,吳老師笑道:“看來你去學校超市里發(fā)海報挺奏效,這個,你學弟。”
姜朝雨對毛非笑起來,好奇道:“你好,你也是云師大的嗎?”
毛非回想起那天給夏肖驍帶飯買雪碧,碰見了朱銘在超市外等他的女朋友。
這到底是...巧合?孽緣?冥冥之中?
毛非干巴巴地道:“你好,我叫毛非�!�
毛非被安排在了最中間的位置上,能直視老師,以便學得快些。
可惜毛非有一點點心不在焉,他自報大名后姜朝雨也沒什么意外的表情,看來是完全不知道他這個人,那么朱銘肯定沒有把油畫事件和嘔吐事件的前后全部告訴給她,至于怎么蒙混過去的,毛非不得知。
他朝斜前方的身影偷瞄過去,動作到位,干凈漂亮,雖然才說過幾句話,才認識了半小時,但毛非隱隱遺憾,總覺得這位學姐除了姓姜都挺好,朱銘那個混蛋是癩蛤蟆吃上天鵝肉了。
活動四十五分鐘,休息十分鐘。
幾個簡單的熱身動作就把毛非累得氣喘吁吁,外套脫了都不夠,衛(wèi)衣也脫去了,只穿著一件前胸后背都汗?jié)竦谋我隆?br />
他抱著水瓶想去大廳里找莊周,但是剛邁出舞蹈室他就停住了。
姜朝雨在啊,莊周頂著“花蝴蝶老師”的名號在他們學校里無人不知,萬一被她看見了怎么辦?
也就猶豫了兩秒鐘,毛非想,看見就看見,表哥表弟還不能一起健身了嗎?
不能。
毛非不太能,他站在跑步機旁邊,盯著莊周前后擺動的胳膊,汗津津的,不止胳膊,脖頸,前胸都墜著汗珠,汗水加持的美色讓毛非頭暈目眩。
他撐在扶手上,被撲面而來的荷爾蒙氣息襲擊得腿軟,滿腦袋都是澀圖。
毛非恨自己沒骨氣,舔著唇問:“你、你哪兒來的發(fā)帶?”
莊周的額頭上戴著一條黑色的運動發(fā)帶,他微微氣喘道:“前臺買的�!�
毛非含混地“唔”一聲,又擰開瓶蓋喝一口水,心猿意馬,講三句話才瞧他一眼,把姜朝雨也在這里的事情跟他說了。
“所以,等會兒我們走的時候不能太親密,怕叫她看出來�!�
莊周一面答應他一面將速度減慢一些,問到:“累不累?”
毛非嘚瑟起來,“挺爽的,”他捂住自己小腹揉揉,“你要珍惜它們的柔軟度知道嗎,馬上就要沒有了,馬上就要變成一塊塊腹肌了!”
莊周被逗笑,言簡意賅道:“想太美�!�
拌嘴幾分鐘,毛非回到舞蹈室里,下半場跳得他幾乎要岔氣,發(fā)梢濕漉漉地直往下滴汗。
活了二十年,最開始以為體育課的兩千米長跑是世界上最累的運動,后來遇見莊周了,變成陪著莊周做愛做到盡興是最累的運動,現(xiàn)在,跳尊巴奪得之最。
毛非癱軟在墻根邊,他一下一下捏著酸楚的大腿,酸得他齜牙咧嘴。
姜朝雨走過來,坐到他身邊做拉伸:“你已經(jīng)很厲害了,我第一次跳的時候沒堅持下來,可能才幾分鐘吧,我就歇菜了�!�
毛非問道:“你跳了多久了?”
“兩學期,跑步太枯燥了,堅持不下來,但是跳習慣之后,不跳就會覺得難受。”
毛非看她笑得活潑大方,內(nèi)心不知滋味,雖然但是,這個女生差點被他小三,用冉青的來說就是“他媽的離譜邪門”。
兩人閑聊小片刻,舞蹈室的人陸陸續(xù)續(xù)走光。
姜朝雨撐地站起來,對毛非伸出手:“我拉你起來,正好我們還可以一起回學校�!�
毛非連連擺手:“不用,我表哥在這里,我跟他回家,我不回學校。”
自從周末過了兩天浪蕩無邊的生活,毛非是越發(fā)黏人了,再沒回過214睡他的木板小床。
===《非非
完結(jié)+番外》TXT全集下載_18===
也正因如此,被曖昧攪得苦不堪言的冉青才會在課堂上跟他傳紙條吐苦水,一連吐了好幾堂課,總算把波瀾壯闊的內(nèi)心安撫成波瀾不驚。
姜朝雨聽罷收回手,笑道:“那好吧,那我先走了�!�
舞蹈室只剩下毛非一人,他嘆一口氣又嘟起嘴,不咋開心,也不捏腿了,雙眼發(fā)直地望著虛空發(fā)呆。
姜朝雨前腳沒走多久,莊周后腳就尋過來,他拿外套把毛非包起來,問:“怎么了?”
毛非嘟囔:“有點難過,鮮花插在牛糞上了,好想把它拔出來�!�
莊周低笑,摸摸他潮乎乎的臉蛋,說:“先回家�!�
兩個人都不喜歡用健身房的澡堂子沖澡。
毛非仰臉沖他可憐:“我快報廢了,回家后我能擁有大保健嗎?”
“能。”莊周打橫抱起他,發(fā)帶還沒摘,發(fā)梢上同樣有汗水,把毛非這個癡漢迷得色欲熏心,他不顧一路上旁人側(cè)目,舒舒服服地蜷在莊周懷里,小聲道,“累不累呀你?”
“不算累,還成�!�
“那...都休息兩天了,今晚疼我嗎?”
真是剛開葷,沒夠兒,莊周垂眸,拿一雙盈滿笑意的眼睛笑話他。
毛非嘀咕:“回家了別洗,就這樣做,行嗎?”
門口電梯直達地下停車場,有點冷,還好很快就找到了車位。
毛非被放進副駕里,可他不撒手,他圈著莊周的脖子耍賴:“行不行嘛?”
莊周笑嘆:“不行,是誰說自己快報廢了的?”
毛非更不撒手了:“不是我�!�
莊周掐到他腰上,作勢要抓癢:“色膽包天,嗯?”
怕癢令毛非妥協(xié),他湊近:“那要親,親我一下�!�
唇瓣相貼,咸澀的味道融化在口中,半晌散不去。
奔馳駛離城市廣場,駛上環(huán)線,匯入車流。
車里有舒緩的輕音樂,毛非調(diào)低座位,癱得四仰八叉。
他琢磨道:“姜朝雨...名字還挺好聽的...”
莊周看透他,故意道:“怎么了?”
“如果這是我看的那些狗血,按照目前的劇情發(fā)展,這個姜朝雨注定和生姜有點關(guān)系...我要是作者,我就會寫生姜回國了,來健身房接妹妹,然后多巧合,就跟你碰見了,你們在大廳里駐足相望�!�
莊周扭頭瞧他一眼,小樣兒吧,好比一根煮過勁兒的面條,挑都挑不起來,就嘴巴還不消停。
“然后呢?”莊周笑道,“我還挺期待后續(xù)�!�
毛非哼哼:“然后?然后你就來找我了,就像今天這樣,抱著我從他面前走過去,他要是敢妄想破鏡重圓,我就一腳踩下去,把你們倆的鏡子踩得稀碎,把玻璃渣子給他揚了�!�
這話要是讓裴黎聽見,裴黎只會賞他一句“就會嘴上厲害,窩囊廢”,可是看看莊周,笑得別提多開心了。
毛非撲棱一下胳膊,又垂下去了,被莊周撈起來牽住,輕輕揉捏他的虎口。
毛非喜歡這樣,莊周碰他哪里他都喜歡,他卷起手指想要勾住莊周,又問:“以前你說他養(yǎng)父的兄弟那邊生了一個小孩,養(yǎng)不起,過繼給他們了,是男孩還是女孩?叫什么�。俊�
“是個女孩,叫什么我不知道�!鼻f周說,“他跟家里關(guān)系不是很融洽,只聽他提過幾句妹妹,不常說起�!�
毛非愁得唉聲嘆氣:“萬一他們倆真是兄妹,可怎么辦��?”
“不會的,別為沒發(fā)生的事情擔心�!鼻f周抬起他的手啄吻一口,“就算真是,你不是也安排好劇情發(fā)展了嗎?就按你說的來�!�
第43章
很多東西畢竟控制不了
周四晚,毛非可算見到他的小裴哥了。
還沒到上臺唱歌時間,毛非從吧臺側(cè)邊的小門鉆進去,把裴黎懟在酒柜前質(zhì)問:“世界十大惡行里排名第一的你知道是什么嗎?!”
“是什么?”裴黎比他高一些,絲毫不畏懼他兇巴巴的模樣,說著還伸手去挑他的衣領,在脖子根上瞧見了好幾枚新舊交加的,“真得改名叫浪仔了�!�
毛非不理他的打趣,狠道:“是不回消息!你看看我給你發(fā)了多少條微信,你把我急死了!”
裴黎噙著笑,輕輕松松揮開他的胳膊:“好不容易見他一次,心思全在他身上,沒空理你�!�
說罷給自己倒一杯果酒,再回頭,看見他們的鎮(zhèn)吧之寶一副檸檬上身正被人榨汁的模樣,格外猙獰,他忙問:“乖,怎么了?”
毛非齜牙咧嘴,捂著胳膊肉揉揉:“乳酸過多,我辦了張健身卡,昨天去跳了一個多小時的尊巴,跳得我腰酸背痛腿抽筋�!�
沒說完,藏著了,回家后色心難耐還纏著莊周來了一發(fā),就在玄關(guān)處,莊周被他浪得發(fā)狠,直接壓在門上就把人給辦老實了。
事后毛非徹底報廢,躺在床上喘氣兒,全靠莊式大保健勉強續(xù)命,可惜還是沒能拯救他變身成一顆檸檬果。
自作孽。
裴黎抿一口酒,笑道:“那今天少唱幾首,免得坐那兒背疼。”
“真的嗎?不扣我工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