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冉青叫了他一聲:“如果我奔現(xiàn)失敗了怎么辦?”
夏肖驍看他青蛙坐姿,手指摳在椅子邊上,特別迷茫無助,他笑道:“也挺好,讓你下次不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聽說你網(wǎng)戀時就反對來著�!�
“那你怎么不阻止我?”
“我怎么阻止?”
冉青不吭聲了,他和珍珍寒假到現(xiàn)在,三個月,感情要說有多深,好像也沒多深...所以才需要這次奔現(xiàn)來確定一下吧?
“那要是...”冉青啜喏,“要是成功了呢?”
夏肖驍把一件單衣卷成卷塞進(jìn)背包,聞言仍是笑他,說:“那晚上我和非非一起給你計(jì)時啊,你要是怕丟臉,就自己出去再開一個房去�!�
冉青不知道自己想聽到什么回答,總之不是這樣的回答,他站起來,也翻出自己的背包,他要把那身cos裝備都帶著,有點(diǎn)重。
這晚一直到莊強(qiáng)回來,兩個人都各懷心事一般的誰也沒再說話。
周五艷陽天,溫?zé)岬娘L(fēng)吹來一絲初夏。
毛非穿著莊周給他指定的白長衫,玉佩玎珰,腰封寬,把他的腰線勾勒得堪比楊柳葉,從進(jìn)教室那一刻起就吸引全班行注目禮。
莊強(qiáng)拋棄第一排坐到他身邊來,目光垂涎:“竟如此高檔!看起來頗為精致!”
那當(dāng)然,不看看誰給他買的。
但是毛非沒嘚瑟,他嫌棄:“你咋了,你好好說話。”
莊強(qiáng)沉浸在羨慕中:“哪家買的,發(fā)給我�!�
“發(fā)發(fā)發(fā),”毛非拍掉那只摸到他腰封上的手,直往冉青那邊躲,“莫挨老子!”
上課鈴響,莊周連花名冊都沒翻開就先點(diǎn)了莊強(qiáng)的名。
冉青嘀咕毛非:“怪不得莊老師要一晚上八十個電話,我看八十個都少了吧?”
毛非嘿嘿笑:“我好看嗎?帶出去當(dāng)你伴郎團(tuán)長臉不?”
夏肖驍聽見了,湊來加入群聊:“那我是不是也得打扮一下?”
毛非給他點(diǎn)個贊:“下課了我問問莊老師愿不愿意把西裝借給你穿�!�
夏肖驍被逗笑:“可以可以可以!”
冉青被他們倆夾在中間,幾次反駁不成,一拍桌:“喂喂喂!你們倆不應(yīng)該是打扮成乞丐來襯托我嗎?!”
另一旁的莊強(qiáng)興沖沖地點(diǎn)開毛非發(fā)來的購買鏈接,頓時被那一串?dāng)?shù)字潑了個兜頭涼水。
下課后,能看見傍晚的天際有磅礴壯闊的火燒云。
莊周把小結(jié)推到下周一早上來寫,先送孩子們?nèi)榆囌颈容^要緊。
“身份證都帶好了嗎?”他問。
“都帶好了。”他們答。
毛非坐在副駕里咯咯咯地笑:“我們好像幼稚園小朋友啊�!�
莊周又像變戲法一樣遞給他一包果脯:“伯溫的退房我從下午三點(diǎn)幫你們延長到了晚上七點(diǎn),所以參加完會展也不用著急往回趕�!�
七點(diǎn)?七點(diǎn)鐘他們已經(jīng)在回來的動車上了。
冉青和夏肖驍沒這樣和老師打過交道,拘謹(jǐn)猶如小學(xué)生,連聲跟莊周道謝。
毛非撕開袋子,給后座兩人分了一半,再自己叼一顆,是桃肉,挺好吃的,他捏起一個喂給莊周,絲毫不避諱兩雙炯炯的視線。
毛非不在意,莊周就更不在意了,這一路上拌嘴仿佛講相聲,時不時冉青和肖驍插上兩句,整個車廂就跟個小品舞臺似的。
到車站時臨近檢票,用身份證刷臉就行。
莊周送他們進(jìn)去,攬著毛非的肩膀真是不想松手,他叮囑,“上了車---”又改口,“你現(xiàn)在就把實(shí)時定位打開。”
毛非格外聽話,看著微信上冒出兩個定位小綠點(diǎn):“別擔(dān)心啦,我們?nèi)齻人呢,三人成虎�!�
莊周笑著rua他一把:“語文老師聽了要掌你手�!�
LED電子屏上的“正點(diǎn)”閃爍成“正在檢票”。
冉青和肖驍去排隊(duì),毛非還仰著臉和莊周講小話:“我會想你的。”
莊周眼神溫柔:“嗯,我也會,晚上給你打電話,打八十個�!�
毛非盯著他,倏然又左右瞧瞧,穿得別致,總有人在看他。
毛非豁出去了,忍著害羞小聲道:“要...視頻...嗎?”
光天化日,大庭廣眾。
莊周悶悶地笑:“不害臊。”
“要不要嘛?”
“要。”
毛非滿意了:“拜拜,晚上見�!�
莊周拍拍他:“去吧。”
毛非就揮著他的寬袖跑走了,插隊(duì)到冉青前面。
冉青:“百年好合�!�
夏肖驍:“白頭偕老�!�
冉青就奇了怪了,進(jìn)站上車后發(fā)出靈魂疑問:“MOMO到底是什么好地方?上次來幫你搬家的那個小裴哥也很絕,你都是怎么遇到的?”
毛非被安排到靠窗坐,他看見車窗玻璃映出他癡漢的傻笑臉:“我,年少不懂事,就知道看臉,被我五個前任輪番渣虐,后來我誠心改過才修來這份福氣!”
夏肖驍震驚道:“五個?”
冉青八卦道:“講講!”
于是這一個半小時就在毛非講述戀愛黑歷史中飛快度過。
伯溫有車來接,三個人剛出站就看到一個黑西裝大叔舉著牌子,上書:毛非。
接人的一般都是奔馳轎車,但這位司機(jī)不是一般的接送司機(jī),他脖子上掛的工作牌明晃晃的印著“經(jīng)理”兩大字。
經(jīng)理大叔說:“該如何稱呼您比較好?”
毛非坐在副駕里小心翼翼:“叫我毛非同志就好了�!�
這想都不用想,肯定是莊周安排的!
毛非承受著來自室友的狐疑視線,聽經(jīng)理繼續(xù)道:“毛非小同志,這兩天里您在伯溫的所有消費(fèi)全部都免單,您有任何需求也都可以直接找我,不必客氣�!�
說著就從衣兜里拿出名片遞給毛非。
毛非:“......”
毛非快被來自身后的視線戳穿了。
到伯溫,毛非知道自己注定會受到一番追問,卻沒想到會好巧不巧地遇見莊穆。
酒店大廳奢華堂皇,經(jīng)理走在前面,冉青和夏肖驍一左一右夾著毛非。
冉青:“毛非啊。”
夏肖驍:“情況詭異啊。”
毛非左右看看,難為情道:“我會好好解釋的�!�
緊接著莊穆就從天而降,和幾個男人女人說笑著迎面走來。
毛非早把自己那句“我下次見面要用眼神把他千刀萬剮”給忘得干干凈凈,他第一反應(yīng)不是為他的小裴哥兩肋插刀,而是想用寬袖遮臉。
沒用。
經(jīng)理稍一停步,點(diǎn)頭道:“莊總�!�
習(xí)以為常的打招呼,按平時莊穆眨個眼就過去了,偏偏今天的毛非穿得那么精致又別致,叫人想不留意都難。
莊穆也停下來了,玩味地將毛非上下打量一通,笑道:“毛非�!�
毛非頓時臉紅脖子粗,全都在看他。
毛非嘴唇微顫,想借用一下經(jīng)理大叔的問候語---我該如何稱呼您?
莊穆瞧他那緊張兮兮的樣子就有趣,問:“不認(rèn)識我了?”
毛非攥緊袖口,磕巴道:“莊、莊總。”
莊穆“噗嗤”一聲就笑出來,“莊周說你膽子小還真沒說錯啊。”單手揣褲兜兒,風(fēng)流倜儻的招人恨,“你不跟著他叫我‘哥’么?”
毛非趕緊叫,只求叫完了趕緊被放過:“哥哥。”
莊穆“嗯”一聲,看向冉青和夏肖驍:“和朋友一起到這來玩?”
毛非點(diǎn)頭。
莊穆招呼經(jīng)理:“給他們升到總統(tǒng)套房,吃喝玩樂我全包了�!�
經(jīng)理應(yīng)下來。
毛非臉蛋紅得都快爆炸了。
莊穆笑道:“別跟莊周告狀。玩去吧�!�
說罷轉(zhuǎn)身欲走,可又在毛非終于長舒一口氣的時候轉(zhuǎn)回來:“毛非,你知道那個姓姜的么?”
毛非立刻繃緊神經(jīng):“嗯、嗯嗯,知道。”
“他聯(lián)系不上莊周,找到我這里來了,”莊穆輕輕扁嘴,“你猜他是怎么知道我電話的?”
毛非哪還有思考能力?
莊穆見他搖頭,說:“他說他從莊周手機(jī)里翻到的,記下來了就一直存著。”
毛非傻呆呆地望著莊穆。
“自己的事情自己解決,所以,我把他丟給莊周去解決了�!鼻f穆笑道,“你別玩太久,玩夠了就早點(diǎn)回家�!�
直到進(jìn)了房間毛非還沒有緩過勁兒來。
冉青和夏肖驍毫不客氣,把他押到沙發(fā)里盤問:“你是想一問一答,還是想主動招供?”
毛非摘下玉佩和腰封,衣裳寬松了,可心里仍是緊巴巴的。
“剛剛那個,莊穆,知道嗎?”
兩人點(diǎn)頭,剛才在大廳里已經(jīng)震驚過一回了。
“莊周是他親弟弟�!�
兩人不可置信地睜大眼。
“莊穆接管赤巢,莊周養(yǎng)花養(yǎng)草,他們爸爸是莊赫州�!�
兩人:“!��!”
冉青摔進(jìn)沙發(fā)里,嘴里飄出一絲顫音:“我緩緩�!�
夏肖驍同他一般姿勢,真情實(shí)感道:“嫉妒使我變酸�!�
毛非揉揉臉,拽起自己的挎包就往臥室里走:“我去給莊周打個電話。”
落地窗外是陌生的夜景。
毛非抬起頭看月亮,想到那次月亮欣賞他做愛。
“嘟”音剛響就被接起,莊周的聲音貼在耳邊:“非非�!�
“我到了�!泵怯妙~頭抵住玻璃,簡單把遇見莊穆的事情給他講了一遍,嘟囔道,“所以...他來找過你么?”
莊周似乎嘆了一口,說:“沒找過,一點(diǎn)動靜都沒有�!�
“明明什么都還沒發(fā)生,可是我心里就是難受,我想回去,想守著你,”毛非蹲到地毯上,看著玻璃里的自己有一張?zhí)貏e不高興的臉,“不是怕你被拐跑了,是怕他又來鬧騰你,讓你傷心難過�!�
莊周輕輕笑嘆道:“我不會因?yàn)樗麄碾y過,也不會讓他鬧騰我,非非,如果他真的來找我了,我會告訴你的�!�
又想起他寶貝的豪言壯志---我一定幫你和花旦報(bào)仇---心里就溫柔的一塌糊涂。
“那你會怎么解決他��?”毛非別扭道,“你會跟他見面嗎?”
“應(yīng)該會見面的,我會跟他見一面,一次性把話說清楚講明白,以免日后拖泥帶水�;蛟S他不是來找我復(fù)合,只是敘舊,那就更好辦了,我和他不需要敘舊。”
毛非哼哼:“雖然但是,還是好不想你們見面啊,總覺得,總覺得...”
莊周耐心地哄他:“嗯,總覺得什么?”
“總覺得...什么可能性沒有啊,說不定你們一見面,他來一招活人大變,變得乖巧懂事,知書達(dá)理,善解人意,脖子上掛個十字架捧在手心里對著你對著上帝懺悔---”
“非非,”莊周打斷他,輕笑了一聲,在心里罵一句“傻寶”,“他太老了,年下七歲才和我最配,我才最喜歡。”
什么可能性沒有?年紀(jì)改變的可能性就沒有。
毛非咬著嘴唇,咕噥:“真的嗎?”
莊周“嗯”道:“真的。等你回來了,我們一起去買戒指,好么?”
毛非沒出息地眼淚汪汪:“可是...我戴不了。”
莊周說:“沒事,我戴,你的可以暫時放著,或者你想戴在脖子上�!�
“嗯、嗯嗯,那我玩完就回去,你在家里等我,你不要亂跑�!�
“好,都聽你的。”
第54章
他猜,哪一個會是珍珍?
珍珍對于冉青住在伯溫總統(tǒng)套房里這件事表示了全世界震驚。
她刷來滿屏的驚嘆號:就和非非打過一次游戲,沒想到他這么深藏不露!
珍珍:他還黃金單身否?我有可愛的小姐妹可以介紹給他!
毛非和夏肖驍坐在蒲團(tuán)上一起研究伯溫的菜單,他們決定不跟莊穆客氣,晚飯加宵夜就在房間里解決。
毛非畫了兩個月的各式甜點(diǎn)飲品,暫且對這一類食物都生理性拒絕,他只想吃香喝辣。
“再要一份沸騰蝦吧?”毛非又指指另一張圖片,“這個沸騰魚看起來也好好吃,咋辦�!�
夏肖驍抬起頭問冉青:“蝦和魚,要哪個?”
冉青把手機(jī)屏呈給這兩人看:“有人要來挖我們莊老師的墻角了�!�
毛非看珍珍發(fā)來的幾張女孩子照片,的確非�?蓯郏靡獾貌恍校骸昂俸�,我要跟我們莊老師說,讓我們莊老師產(chǎn)生危機(jī)感!”
“傻不傻啊你,”冉青笑話他,“這么明顯的拜金還看不出來嗎,她是看上你了嗎,她是看上你住在總統(tǒng)套房�!�
夏肖驍眼睛一瞇,問:“話說,你之后有沒有給珍珍打過錢?”
被兩雙視線鎖定,冉青心虛不自在:“就...婦女節(jié)和白色情人節(jié),發(fā)過紅包�!�
“沒了?”
“...愚人節(jié)也發(fā)了�!�
夏肖驍沒追問金額,倒是毛非接腔:“是紅包還是轉(zhuǎn)賬?”
冉青不吭聲,兩人再怎么盯著他他也不吭聲,他轉(zhuǎn)移話題道:“吃魚吧。”
夏肖驍服氣地點(diǎn)頭,加入購物車,說:“吃魚聰明�!�
毛非也學(xué)舌:“對,還說我傻呢�!�
吃完大餐,明天的碰面計(jì)劃也敲定下來,時間不早了,三個人各自洗漱爬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