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要做窩窩頭,金燦燦的玉米面,就他么,那天看到人家街頭駐唱后就心血來潮信誓旦旦的,把莊周撩撥得唯有做一次窩窩頭才能發(fā)泄這泛濫成災(zāi)的喜愛之情。
莊周從耳朵一路親到臉頰,親到唇邊,哄他:“罰親一下,快�!�
毛非就乖巧地啄他一口:“好了。”
說罷繼續(xù)把面團(tuán)揉來揉去,揉成光滑的一團(tuán),再蓋上蓋子醒一會兒,毛非拖著莊周艱難移動,去洗手,他費(fèi)勁兒道:“莊啊�!�
莊周“嗯”一聲,不撒手,想把他的非非也蹂躪一番,他問:“屁股還疼么?”
昨晚毛非自導(dǎo)自演一出求婚盛宴,說完“我愛你”之后心潮澎湃,埋進(jìn)莊周的頸窩里掉眼淚,嗡聲問他:“你愛我嗎?”
莊周快要把人勒斷氣兒,啞聲道:“愛�!�
他們做了一場情難自禁的愛,顫抖,呻吟,情話,喘息的唇瓣吐露一聲一聲的“我愛你”。
后來毛非丟了魂兒,癱成一汪春水融化在暄軟的床被里,他眼神無辜又媚極,在被緊緊地握住屁股肉承受澆灌時,那截筆直的小腿忍不住微弱掙扎,一臉春潮地痛哼出聲。
在星巴克摔的那一跤最終還是沒能瞞住。
事后毛非委屈巴巴的:“我尋思不打緊了,你撞它它都不疼...還不是怪你手勁兒那么大...”
于是云南白藥再次登場。
花旦和小生還沖著窗外叫喚,叫成了啄木貓。
毛非伸長了手去擼它們倆的尾巴,擼完了才轉(zhuǎn)過身抱到莊周腰上。
他仰著臉發(fā)散可愛魅力:“親親嘴就不疼了�!�
冉青和夏肖驍一出來就看見這么一幅刺激得要死的畫面,兩人還穿著浴袍,杵在客廳里像兩個電燈泡,亮白光的那種。
花旦先被這兩燈泡閃到,膽子小,先行逃跑,跳下琉璃臺時“咚”的一聲。
毛非顫巍巍地睜開眼,被吻得動情,眼里盈滿濃稠的愛戀。
然后余光一瞟,也被兩燈泡閃到了,頓時又嚇又臊,扯著嗓子質(zhì)問:“啊!你們倆竟然偷窺!!”
餐桌上,冉青和肖驍坐在一邊,和毛非面對面,在捏窩窩頭。
浴袍換下來了,夏肖驍去陽臺收的衣服,期間對蓬勃燦爛的花架充滿贊嘆,手癢癢,偏要去逗含羞草玩,正好被毛非瞧見,于是又被吼了一嗓子“你住手�。 �。
真是居家主人,脾氣忒大。
莊周在做小菜的空當(dāng)里給冉青端了一杯溫牛奶:“胃還難受么?”
冉青趕忙搖頭:“謝謝莊老師,我不難受了�!�
毛非炫耀道:“莊老師特意為我們煲了小米粥。我真的,冉青哥,我真沒想到你酒量這么差,比我還不如�!�
冉青很想怪罪給裴黎調(diào)的雞尾酒,沒敢,怕被吼,于是專挑無關(guān)輕重的點(diǎn)說到:“我以前在家里只要生病,感冒發(fā)燒什么的,我媽就要給我熬粥喝,她熬的不是小米粥,熬的是生姜粥,生姜切成細(xì)絲和大米一起煮...成...粥...”
夏肖驍適時在這猶豫的話尾里追問毛非:“你怎么了?”
毛非表情猙獰,把手里的窩窩頭當(dāng)什么一樣在使勁兒捏,氣到:“生姜粥!”
兩人一頭霧水。
莊周失笑著回頭看他,說:“純屬巧合�!�
毛非還是氣:“連CP名都有了!”
冉青小心翼翼道:“我,是不是踩到什么雷了?”
“我有兩個好朋友在國外留學(xué),他們倆每周都會上傳一個做飯的視頻,賊恩愛,我就負(fù)責(zé)把視頻從外網(wǎng)搬運(yùn)到咱們國內(nèi)的彈幕網(wǎng)上�!�
夏肖驍“嗯”一聲:“然后呢?”
“然后,他們倆一個叫陳祈,一個叫蘇呈音,于是我給他們倆起的CP名就叫臍橙夫夫�!�
冉青:“......我是不是真的踩雷了?”
夏肖驍猛然頓悟:“是不是昨晚那個,你朝他摔麥克風(fēng)那個?”
冉青:“...啥?摔麥克風(fēng)?”
毛非為他答疑解惑道:“昨晚你歇菜了,沒看見,我朝莊老師的前任發(fā)威了,前任姓姜。”
冉青、夏肖驍:“......!��!”
毛非把最后一個窩窩頭戳了好深一個大坑,撒火道:“我好氣!”
午飯豐盛,粗糧做主食,配菜擺了一桌子,四人都是飯量不小的男人,一掃光。
飯后夏肖驍主動承擔(dān)洗碗的任務(wù),莊周沒跟他客氣,人吃飽了,他還得照顧兩小主子。
冉青跟著毛非參觀書房,他對著墻上掛著的“滿船清夢壓星河”搖頭感嘆:“非啊,你果真非同一般�!�
毛非開心,也拍拍他:“你也不差,前腳去奔現(xiàn),后腳就出柜�!�
又嘆氣,也不知道是不是幸災(zāi)樂禍:“唉!鬧心的莊強(qiáng),這棵鋼鐵獨(dú)苗苗可咋辦!”
翹課一上午,下午莊周沒得商量的就把三個學(xué)生送回學(xué)校了。
毛非扒在主駕窗邊,一副分開兩小時就要了他小命的黏人樣兒:“你就在辦公室里寫小結(jié),哪兒都不許去�!�
“嗯,我就在辦公室里寫小結(jié),”莊周明白他在擔(dān)心什么,“如果他打電話找我,我會跟你說的�!�
“那你會帶著我去么?”
“你想去么?”
毛非嘟起唇,琢磨不定:“有點(diǎn)想,想去呲兒他,也有點(diǎn)不想,我覺得你可以處理好的�!�
莊周被那句“呲兒他”逗笑,戳戳他扒在玻璃邊上的手指尖:“去吧,等上完課,我們?nèi)ベI戒指。”
出乎意料,全班誰翹課都不可能是莊強(qiáng)翹課的莊強(qiáng)翹課了。
剛剛他們回214拿書,屋里有點(diǎn)亂,一向龜毛的莊副委作為生活副委員,日常對自己的要求頗高,按道理是不會容忍自己的床位亂成一團(tuán)糟的。
夏肖驍猜測:“上一回這么蹊蹺,宿舍就被吐成河,這一回我們是不是又錯過了什么事情?”
冉青一凜:“下課了問問215的�!�
兩小時的大課上完,毛非單獨(dú)行動,書得拿著,今晚有作業(yè)要做。
莊周沒在辦公室,也沒在車?yán)�,毛非站在保時捷旁邊發(fā)消息:我男朋友不見了!
哥哥:在超市,馬上來。
非非:干嘛去了?
哥哥:最后一顆奶糖被你獻(xiàn)寶給冉青了。
毛非捧著手機(jī)傻樂,原來是買零食去了。
��!真是的,被寵愛的感覺怎么這么令人著迷!
保時捷車燈閃爍,毛非先開車門鉆進(jìn)去,隨后迎來一大袋子的零食和飲料。
以前常說的“我好喜歡你”自昨晚后要改口了,毛非邊拆旺仔牛奶邊傾訴他的滿腔歡喜:“莊啊,我好愛你。”
莊周眉眼彎彎,受用得找不到形容詞。
保時捷按照導(dǎo)航往奢侈品牌匯聚地---云濘銀座駛?cè)ァ?br />
毛非看著“銀座”兩個字就心下打顫:“其實(shí)我們可以換個地方,我覺得不用這么隆重�!�
“如果是去吃喝玩樂,都可以聽你的,”莊周溫柔道,“這個要聽我的�!�
“我...可是我...”毛非摸摸自己的手指,又摸摸自己鎖骨之間的小窩,憂心道,“我毛手毛腳的,丟了可怎么辦啊,我肯定會把星垂天野給哭塌的�!�
莊周直笑,問他:“想先收著不戴,還是想戴在脖子上?”
毛非毫不猶豫:“要戴著!就戴脖子上,戴脖子上安全,你給我找個結(jié)實(shí)點(diǎn)的鏈子�!�
說罷又呆住了,磕巴道:“鏈子...就用麻繩行嗎?”
莊周發(fā)誓,再也沒有人能比他的寶貝疙瘩更加招人喜歡的了。
銀座里簡約奢華,毛非在云濘讀書近三年,看過無數(shù)銀座的宣傳,未曾一次踏足,踏不起。
他被莊周牽著手,有人側(cè)目也不在乎,也不松開。
毛非決心不能露怯,面上端得大大方方,內(nèi)里快被標(biāo)價驚到眼瞎。
連著逛了三四個品牌,毛非悄咪咪地跟莊周講小話:“看多了之后,我發(fā)現(xiàn)其實(shí)都差不多。”
“那有喜歡的嗎?”
“...有是有,可是...”
莊周瞧一眼就知道他的顧及:“是心疼錢?”
毛非點(diǎn)頭:“雖然但是,真的好貴啊,我一下子的...覺得承受不起...”
莊周也不急,牽著他坐到休息椅里:“先實(shí)話告訴我,你喜歡的是哪一款?”
毛非抿抿唇,猜測自己是不是太小家子氣了,可他平民小老百姓二十年,平凡得像棵小草,他就是沒見過世面啊。
“第一款,”毛非坦誠道,“三百萬一對的那一款�!�
“三百萬,”莊周揉揉他的手心,“粗略估計(jì),相當(dāng)于咱們倆現(xiàn)有財(cái)產(chǎn)里的一塊錢�!�
毛非慢慢瞪大眼,腦袋都轟了,他換算不過來,他問:“那、那我們,不是,是你的,那你一共有多少?兩塊錢?”
莊周笑出聲:“再猜猜。”
“五塊?”
“傻寶。”
“十塊?”
莊周沖他揚(yáng)揚(yáng)眉。
毛非不干了,來一票大的:“五十塊?”
莊周牽他站起來,朝著第一家品牌店走去:“不止五十塊,也不止六十塊,你就放寬心吧。”
第60章
嗯,還會有一屋子的小桃花
從銀座出來時天已經(jīng)黑透了,長街上霓虹繁華。
莊周左手的無名指上新添一枚嵌鉆的圓環(huán),和用細(xì)鏈墜在毛非頸間的那一枚一樣閃耀。
毛非臉蛋燒得仿佛沸騰,他心緒太激動了,眼里水汪汪的。
“嗚...莊周,”毛非往莊周身上擠,“我怎么辦��?”
莊周心滿意足,正得意著呢,他哄道:“怎么了?”
“我好愛你,我...我離不開你了�!�
“多好,我求之不得�!�
毛非咬著唇,倏地又把臉蹭到莊周肩頭上,憋著哭腔悶聲道:“我...我撞的這是什么大運(yùn)��!我要把你帶回家,我要讓我媽也看看你。”
莊周聽了就停下腳步,掏出小包紙巾給他擦擦臉:“趁著還沒走遠(yuǎn),要不要回去給你媽媽買些珠寶首飾?知道她喜歡什么樣的嗎?”
他們站在銀座和地上停車場之間的綠化叢中,身邊零星有人經(jīng)過,好奇地瞧毛非哼哧哼哧地?cái)Q鼻涕。
毛非搖頭,嗡聲道:“她要嚇壞了的,不是跟你說過我媽是幼兒園老師嘛,成天和小毛毛們打交道,你給她送幾本她沒看過的童話書她就會很高興的,轉(zhuǎn)頭就可以拿去哄孩子�!�
莊周輕輕莞爾,捧著毛非的臉蛋認(rèn)真道:“非非,是我撞了這么好的大運(yùn)才遇見你�!�
戒指冰涼的溫度貼在臉頰上,毛非被深情地注視,整個人都淪陷在那雙溫柔的眼神里。
毛非又涌出淚來,罵他:“你好煩,在外面還惹我�!�
莊周被罵得別提多舒坦,伺候他擦眼淚擦鼻涕:“什么時候回小伏都,記得提前跟我說一聲�!�
“嗯,會的,我?guī)湍氵x見面禮。”
“好,聽你的�!�
哭也是他,樂也是他,毛非黏在莊周胳膊上,頂個紅鼻頭問:“回家嗎?”
莊周看看腕表,七點(diǎn)半,還早:“餓不餓?”
“有一丟丟�!�
“那先忍忍,想不想去十六畫看一看?”
當(dāng)然是想!
十六畫坐落在仙女路上,商業(yè)街,流量大,保時捷多繞了半圈才找到停車位。
毛非沿路猛瞧,沒瞧見十六畫,先瞧見了奶茶店,頓時饞得口水直流。
和男朋友一起點(diǎn)單的好處就是可以同時享用兩種口味的奶茶,毛非用長勺挖冰淇淋奶球,人來人往的,沒好意思喂給莊周,他含著滿嘴甜感嘆到:“快兩個月了,第一次之后,我已經(jīng)快兩個月沒去跳尊巴了�!�
在家都不樂意進(jìn)健身房,就進(jìn)過兩三次,每次都發(fā)情,簡直就是見不得流汗的美色。
莊周噙著笑,聽他的乖寶貝巴巴地問:“莊啊,我是不是長胖了?比以前重了吧?”
莊周微微低下頭,壓低聲道:“手感更好了�!�
說罷又補(bǔ)充:“口感也更佳。”
毛非禁不住害臊,可又暗暗得意,暗不了幾下就明目張膽地咧嘴樂屁了,又罵人:“你今晚好煩��!”
打情罵俏不嫌路長,再一抬眼就瞧見了十六畫甜點(diǎn)屋的海報(bào)圍擋。
占姚女強(qiáng)人,踩一雙細(xì)尖細(xì)尖的高跟鞋站在滿地材料中,頭上戴著安全帽,監(jiān)工一屋子的裝修師傅。
房間里灰塵大,毛非把奶茶蓋子蓋好,又系緊包裝袋,沒想到占姚會在,正好等會兒可以把莊周那杯還沒開封的奶茶犒勞給她。
莊周叮囑她:“當(dāng)心崴腳。”
占姚詫異道:“您來了。”
接著又彎起唇和毛非打招呼:“嗨!”
毛非好奇地張望,烏糟糟的,啥都還沒有,可他就是聯(lián)想到了未來它漂亮如城堡的樣子。
他對占姚笑道:“您辛苦了�!�
“不辛苦,我剛剛在對面吃完壽司�!闭家ψ呷バ∽狼鞍裪pad拿出來呈給兩人,“今天下午又有兩個師傅給我發(fā)作品了,是西點(diǎn)學(xué)校的老師,還不錯,和畫稿吻合度很高�!�
這是占姚尋找糕點(diǎn)師的第一步---海選,首先能把樣子照搬下來,下一步就是篩選味道。
之前只要有作品發(fā)過來,莊周都會叫上毛非一起看,可無論毛非看過多少他的假想畫實(shí)體化,他依舊滿心雀躍,相冊里的蛋糕被全方位角度拍攝,還有縱切圖,或許是沒開濾鏡的原因,效果要比心中期望值稍低。
但毛非不嫌,他用只有他們倆才能聽懂的話開心道:“又一朵!”
又一朵小桃花。
占姚:“嗯?”
莊周把他攬進(jìn)臂彎里,看他一張小臉粉面桃花,笑道:“嗯,還會有一屋子�!�
還會有一屋子的小桃花。
占姚合理懷疑這八成是某種親密的情話,雖然她猜不透,但不妨礙她被璀璨的戒指閃成檸檬,她由衷道:“開業(yè)那天我是不是就能吃到喜糖了?”
喜糖的確得要等等,但是沒關(guān)系,毛非不等莊周表態(tài),跑去把奶茶捧過來遞給占姚:“以茶代酒,先請你喝喜酒吧!”
裝修到晚上八點(diǎn)鐘結(jié)束,師傅收工,占姚著急回家,自從伺候過花旦和小生,她就榮幸成為一名新晉貓奴,在云濘租到房子后立刻當(dāng)起了鏟屎官。
“要去我家看看松仁兒嗎?”
松仁兒是一只奶油色的淡黃橘貓,已然霸占了占姚的朋友圈。
莊周猶豫一瞬,輕笑著朝毛非看去:“下次吧,我聽見他肚子叫喚了,我們還沒吃晚飯�!�
毛非難為情地嘟囔一聲“沒有”,賊沒面子,才說完,肚子當(dāng)即咕咕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