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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莊強坐在椅子上,頭發(fā)濕漉漉地滴著水,他對面坐著全心傾聽的冉青和夏肖驍。

    “我沒有偷,他們沒有辦法證明是我偷的,但我也沒有辦法證明不是我...今天早上社長發(fā)現(xiàn)他的長刀不見了,有的說不知道沒看見,有的說...說最后一次看見長刀是在我手上...我有口難辯,我沒有偷�!�

    冉青擰著眉頭,問:“那把刀---”

    “那把刀的確是我拿回來的!”莊強語無倫次地搶白,“昨晚拍完夜景,我和其他幾個男生收拾現(xiàn)場,社長說大包小包的,用刀當扁擔拍個花絮玩一玩,我們都拍了,最后那把刀是我綁在腰上帶回來的�?墒俏疫B著道具一起放回去了,我放了!立在墻角,結(jié)果就不見了!”

    夏肖驍琢磨一瞬,學校不僅教室里沒有攝像頭,社團活動室也沒有,查看監(jiān)控這條路走不通。

    “他們來翻宿舍,來翻你床位了,是不是?”夏肖驍沉聲道,“想看你是否把刀藏起來了�!�

    莊強的眼眶通紅,想到上午被圍攻、被一雙雙眼睛打量、被一張張嘴質(zhì)疑的困境就難忍哽咽:“是,他們沒找到...沒找到,就說我倒賣銷贓了...”

    冉青罵了句“王八蛋”,氣得腦殼疼,和夏肖驍對看一眼,看見彼此的目光里都充滿了憤怒。

    “我下午,沿著昨晚回來的路又走了一遍,走回到東湖,在拍攝的場景地找了一大圈,我知道找不到的,可是...可是...”

    莊強抓住頭發(fā),又捂住臉,煩躁地“操”了一聲。

    冉青站起來兜圈兒,聽不得啜泣聲,心煩意亂:“他媽的都二十幾歲的人了,怎么還搞十三四歲小學雞都不稀罕玩的栽贓把戲,真操蛋的人善被人欺!”

    莊強筋疲力盡,把今天遭受的一切猜忌和侮辱有氣無力地跟兩個室友陳述了一遍,叫罵沒有用,一時間誰也找不到可以證明清白的辦法。

    氣氛沉重。

    莊強拖著身子心灰意冷地整理起他的床位:“可能會鬧到學生會去的...社長和學生會會長是好兄弟...”

    兩人無言,冉青想說你一個破官僚頭銜不要就不要了,說不出口,主動辭職和被流言詆毀到撤職完全是截然相反的兩種概念。

    莊強把書桌簡單歸攏,嘴角扯出一點欣慰的苦笑:“至少你們相信我,我真的---”

    感謝的話被敲門聲打斷,門外的人大聲道:“莊強!”

    星垂天野的電梯緩緩上行。

    毛非把書裝在自己的衛(wèi)衣帽子里,一雙手握著莊周的左手連搖帶晃地耍無賴:“我離不開你,我不要自己一個人關(guān)在書房里,你陪我嘛�!�

    莊周不松口,扔給他一個眼神讓他自行體會。

    毛非不氣餒,企圖加大撒嬌力度,剛把莊周的胳膊抱進懷里就冒出鈴聲來搗亂,他扁嘴嘀咕一句“誰啊”,在心里猜是哪個討人嫌的來打擾他的二人世界。

    是冉青,聽筒里的聲音格外嚴肅:“非非,你現(xiàn)在方便講電話么?”

    毛非收起嬉鬧,忙說:“方便,你說,怎么了?”

    電梯門敞開,毛非被莊周牽著手走進入戶走廊,再被牽進家門。

    貓主子們?nèi)粘碛T,可惜這回沒得到鏟屎副官的寵幸,只看他踢掉鞋子后就直奔沙發(fā),氣呼呼地盤腿一座,罵道:“什么鬼啊!他們有證據(jù)嗎?!嘴皮子一碰空口造謠嗎這是!”

    冉青憤怒道:“還沒完。剛剛社長、學生會的正副會長還有生活部委員一起來了,本來是說來看看莊強還有沒有要解釋的。我特么的,能解釋什么?他們還挺有理,說自己也沒證據(jù)證明就是他偷的,但是總歸流言蜚語已經(jīng)傳了一天了,影響不好,要把他副委的職位撤掉,照顧面子,會隨便扯淡一個理由�!�

    “搞笑嗎?!”毛非拽過一個靠枕抱到懷里,先打住吐槽,他問,“莊強他還好嗎?”

    “不太好,”冉青嘆氣,“我和肖驍在樓下晃悠呢,他說想自己待會兒,我們倆就出來了�!�

    毛非嘟囔:“就真的沒有辦法嗎?”

    聽筒里傳來一聲嗤笑,冉青說:“你以為這就完了么?你都猜不到接下來的發(fā)展,簡直狗血淋頭�!�

    毛非惱火:“又怎么了!”

    “那個委員,那個狗逼生活委員,他不知道我們周末不在,不知道我們今天下午才回學校,也不知道你早就不回來住了,日他奶奶個腿兒,我們宿舍明天就得換鎖!”

    毛非問:“什么意思?”

    “那個委員透視眼,指著你的床說不對勁兒,你被子不是疊起來放在枕頭上了么,床上就只有鋪的,他說‘你們看看,是不是床單鼓起來了’,然后就他媽的掀你床,然后那把刀就他媽的神奇現(xiàn)身了!”

    毛非:“......臥槽誰放的��!這明顯就是有預謀的吧!怎么進我們宿舍的?還會撬鎖了他們?!”

    莊周和兩個黏人小主子親熱完,倒了一杯溫白開放在茶幾上,他坐到毛非身邊,用眼神發(fā)出疑問。

    毛非把手機開外響,冉青鬧心無比的聲音清晰地傳來:“我猜上午他們來搜完莊強的床位,下午趁著我們上課,宿舍沒人,偷偷溜進來栽贓的。操他媽的,勞資現(xiàn)在就要上書校長安裝攝像頭,媽的氣死爺了!”

    毛非無能狂怒道:“他們是不是還說我包庇他?!”

    “那必須說,他用詞講究,說的是‘按照我的推理’,操!爺要吐了!說我們?nèi)齻都包庇他,同流合污!漢服社的社長還添油加醋,回憶你和莊強一起去他們社團報名,說當時你們倆就特別喜歡他的長刀,竟然反過來咬一口你們倆蓄謀已久。莊強氣成了斗牛,抄起椅子就要上去動手,幸虧被肖驍抱住了,不然說不定就見血了。”

    毛非也回想起陪著莊強去漢服社的那天,社長熱情接待,看莊強贊美他的寶刀時樂得合不攏嘴,從社團出來后,莊強還跟自己感嘆那把刀好炫酷。

    他再次無能狂怒:“血口噴人��!”

    “莊強說我們?nèi)齻昨晚壓根不在宿舍,沒用,給我們扣一頂團伙作案互相包庇的大帽子,我真是恨不得跟他們干一架!夏肖驍說你周末從來都是去表哥家里過,周一才會回來,這次是邀請我們一起去你表哥家里玩,讓他們不信就去問莊老師,要是也不信莊老師,畢竟表兄弟么,包庇嫌疑,那就去查小區(qū)監(jiān)控,電梯監(jiān)控,看看我們昨天晚上到底在哪里,事實會讓造謠閉嘴�!�

    毛非氣得聲都變調(diào)了:“他們怎么說!”

    “拉倒了唄,欺軟怕硬。雖然我們能拿出不在場證明,但是莊強沒辦法,他還是無從辯解,之前說沒證據(jù)指控他偷刀,現(xiàn)在刀就在我們宿舍,連撤職理由都不用隨便扯淡了,直接就給他釘在了偷竊的恥辱柱上,真是他媽的邪門!”

    毛非要炸了,他眼睛噴火看向莊周:“怎么辦��!就活生生被他們按頭嗎?!”

    冉青以為他是在和自己講話,回道:“非非,他們官僚沆瀣一氣惡心人,我和肖驍討論的結(jié)果是---被報復。我們得罪過誰么?思來想去的,只有一個人。”

    毛非一激靈,和冉青一同肯定道:“朱銘!”

    毛非怒捶抱枕:“他耍我,我耍他,害他嘔吐出丑,害他丟官丟人,他一直在伺機報仇!”

    冉青糾正他:“什么你害他,是他活該,他自作孽不可活好么�!�

    快十一點了,這是他們倆能給莊強最寬裕的獨處時間了,如果出去開個房...那也不大放心莊強一個人在宿舍里,萬一一沖動做出什么傷敵一千自損兩萬的事情來,追悔莫及。

    電話最后,冉青叮囑道:“非非,你要格外當心,千萬不要被捉到把柄,知道嗎?”

    毛非知道,他現(xiàn)在唯一的把柄就是他禁忌的師生戀。

    花旦和小生被一聲聲憋悶的哀嚎吸引過來,看見它們的鏟屎副官把臉埋在抱枕里滿沙發(fā)打滾兒,兜帽里的書都被滾掉地上。

    莊周握住毛非的腳踝把人撈到身旁,聽他氣出哭腔地自責道:“關(guān)莊強什么事��?到底關(guān)他什么事��!耍他的人是我!我...我對不起莊強,我真的對不起他,他攔著那個人渣搶我的油畫,弄得那么糟糕,全校皆知...他這次又被打擊報復,我真是...啊---��!”

    “別急,朱銘也只是你們目前的猜測。”莊周連人帶抱枕一并摟到懷里,安撫道,“先跟我仔細講講。”

    毛非就講,前前后后越講越痛心疾首,莊周一下一下揉著他的耳垂幫他降燥,沉吟道:“刀有多長?”

    “挺長�!泵菑堥_胳膊比劃了一下,問到,“你是想說刀很顯眼,進出宿舍樓總會有目擊者,是嗎?”

    莊周點頭,又無奈道:“但是能問出來的概率太小。就算有人看到刀了,注意力也會在刀上而不是拿刀的人身上。二是,假如刀被偽裝起來,比如纏上了布條或者彩帶,那么就算找到拿刀的人,只要他咬死自己拿的不是刀,是個樹枝,是個魚竿,是個高爾夫球棒,你就對他沒辦法�!�

    毛非奮力地調(diào)動自己少到幾乎沒有的偵查腦細胞,不抱希望地問:“查門上和刀上的指紋呢?”

    莊周輕輕搖頭:“不可能查明。學校也不會允許你為了這件事大動干戈。而且,如果對方戴了手套,那就不會留下指紋�!�

    毛非也明白這是妄想,他絕望地深呼吸:“所以...就沒有辦法了嗎?”

    莊周沉默片刻,低語道:“除非能拿到他們計劃這起栽贓的證據(jù)�!�

    “證據(jù)?”毛非捉緊他,“什么證據(jù)?”

    莊周說:“聊天記錄�!�

    夜間十一點半,整個云師大在一瞬間陷入黑暗,熄燈了。

    金主:怎么樣?

    漢服社社長:搞毛,只錘死了那個跟你對嘔的,剩下三個跑花蝴蝶家玩兒去了,挺有氣勢,讓我們?nèi)ゲ楸O(jiān)控。

    生活部委員:我爽了,早看姓莊的礙眼,愣頭刷子,這下總算清凈了。

    金主:毛非沒搞死?

    生活部委員:沒,表哥當靠山,剛才也沒看見他在宿舍。

    金主:我再想想辦法。

    漢服社社長:你想吧,我不陪你玩了,尾款趕緊的給我結(jié)一下,再加二十塊,配鑰匙的。

    金主:貪死你算了。

    漢服社社長:操,你不知道偷他鑰匙的時候差點被發(fā)現(xiàn),放回去又差點被發(fā)現(xiàn),沒收你辛苦費不錯了。

    金主:等會兒轉(zhuǎn)你。

    生活部委員:我也不搞了,都退群吧,你們記得把聊天記錄刪干凈。

    隨著頭像變灰,這個三人群自動解散。

    手機屏幕光映照出朱銘面無表情的臉,他在內(nèi)心里輕蔑地一笑,以前就吃過倒打一耙的虧,現(xiàn)在,他點開相冊,把一張張聊天截圖備份到云端網(wǎng)盤再壓縮加密,若是有一天不幸倒霉翻車了,總得有人一起陪葬。

    朱銘輕呼一口,正準備息屏睡覺,微信彈出一條新消息,是個不太眼熟的頭像。

    Mmmmm:把毛非的電話發(fā)給我。

    第63章

    我要改名了,以后請叫我冉青檸。

    今晚的好心情幾乎被破壞殆盡。

    毛非蜷在被窩里,睡不著,身后溫暖的懷抱叫他踏實,他睜著眼望窗外,一邊感受著莊周輕淺平穩(wěn)的呼吸,一邊握著頸間的戒指呆呆發(fā)愣。

    花旦和小生在飄窗上依偎著舔毛,窗外樹影搖晃,有夜風吹。

    是豬鳴狗叫在尋仇報復嗎?

    要怎么樣才能找到證據(jù),證明莊強蒙冤受屈?

    我是不是該小心為上,先搬回214去��?反正沒幾天了,等宋老師回來了之后,就啥都不怕了。

    宋老師回來...回來參加訂婚宴...莊穆的訂婚宴...

    睡前莊穆發(fā)消息過來了的:定好了,本周日中午。

    今天周一,距離本周日也就短短的五天...小裴哥怎么辦��!

    心緒擰巴成一團烏糟糟,毛非閉上眼,每一件每一件事情都讓他迷茫、焦躁、不知所措。

    還有生姜!

    毛非憤憤,要走了莊周的電話卻一直悄無聲息的,到底要干嘛�。�

    花旦和小生舔夠了毛,你枕著我我枕著你相擁入眠。

    毛非慢慢地轉(zhuǎn)過身,搭在腰上的手無意識地將他攬得更緊,他順著力道仰起臉,在莊周的唇上印下一吻。

    莊周微微轉(zhuǎn)醒,湊去再補一吻,迷糊地鼻音到:“嗯?”

    “莊啊,”毛非呢喃,“我明天就回宿舍住,好嗎?等周末了我再來,就像當初我寫的《約法三章》一樣,你覺得可以嗎?”

    莊周的手心撫在毛非的后腦勺上,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抓著柔軟的頭發(fā),他沉默片刻才睜開眼,對上他寶貝一雙水光流轉(zhuǎn)的大眼睛,眼神可憐可愛的。

    莊周親親他眉心:“好,聽你的。”

    毛非埋進他的肩窩里:“我會想你的,我已經(jīng)開始想你了�!�

    莊周彎起唇,低語的情話含混在親吻發(fā)梢中。

    半晌,毛非都要睡著了,又聽耳邊輕聲道:“非非。”

    毛非咕噥一聲,隨后一長串的話語就像催眠曲,他半夢半睡的就聽見了什么表哥表弟,不知道腦袋瓜怎么轉(zhuǎn)的,喃喃地支吾了一句“哥哥”就再沒了動靜。

    莊周嘆息,重新閉上眼。

    被他的心肝寶貝傳染,明明是明晚才抱不到了,卻從今晚這一刻就開始戀戀不舍。

    翌日,上午沒課。

    毛非一早起床就給冉青發(fā)消息:我要搬回來了!

    冉青回他:給你接風。

    可等毛非提著行李箱邁進久違的214時,宿舍里空無一人。

    非非:你們?nèi)四兀?br />
    毛非枯坐了一會兒也沒能等到回復,他索性蹲下身打開行李箱,一面收拾衣柜和書桌,一面胡亂猜測著這三個人的動向。

    晌午快十一點,門口傳來鑰匙響。

    冉青推門就看見毛非化身清潔一哥,窗戶被擦得透亮,瓷磚地面一塵不染,空氣里有檸檬清新劑的味道。

    毛非把拖把晾到窗外去,累得叉腰喘氣兒,開心道:“你們終于回來了!”

    夏肖驍帶上門,讓他們的214成為一個獨立的小空間。

    他感嘆道:“毛非,你的大名將會在我們學校千古流傳�!�

    毛非:“��?”

    莊強的狀態(tài)要比昨天好太多了,他還開起玩笑來:“哎,不知道莊老師還缺不缺堂弟,好歹怎么說我還跟他一個姓。”

    毛非:“��??”

    冉青喝完水,潤完嗓,支楞著兩條長腿往椅子上一靠,解釋道:“我們?nèi)T辦公室了,和昨天晚上來我們這兒栽贓的那幾個狗人對峙去了。學生會出了份通告貼在走廊上,直言莊強品德敗壞,犯盜竊罪,罷官貶為一介草民,再無翻身可能�!�

    毛非豎起眉毛,從陽臺跑回座位,拉著凳子湊到冉青身邊去:“肯定不止這么簡單!是不是有什么反轉(zhuǎn)?”

    冉青情景再現(xiàn):“驕驕被那通告氣得直拍桌子,跟于茜扯著嗓子喊‘我們倆別坐對桌了!什么仇什么怨這是!你帶的學生怎么一次兩次的找我們孩子麻煩?’之類之類的,反正就是護短吧�!�

    夏肖驍接道,“我和冉青一并給莊強作證,雖然沒什么實際性的證據(jù),只能說相信他,堅信他。”說到此處他看向莊強,安慰道,“學生會只顧給你潑臟水,撤職就撤職,給他們這種狼心狗肺的官僚賣力,完全不值得�!�

    莊強“嗯”一聲,之前玩笑的神色淡去,回來的這一路他已經(jīng)說過許多次“謝謝”,眼下他扯出苦笑:“學生會算了就算了...挺遺憾的,漢服社也去不了了,我...我好不容易有點喜歡的東西�!�

    毛非趕忙道:“我陪你穿!我?guī)Я藵h服來,你什么時候想穿了,我陪你一起穿�!�

    冉青也說:“是他們惡心,你因為他們的惡心放棄自己喜歡的東西,憑什么?”

    莊強抿著唇?jīng)]再吭聲。

    氣氛有一瞬間的沉重,夏肖驍揚揚下巴,打破安靜:“莊老師出現(xiàn)在我們對峙的中途。”

    毛非豎起耳朵。

    冉青說:“驕驕死活不認同這份通告,已經(jīng)掛在黑板上大半個上午了,他給撕下來,氣得要打110報警,不是說盜竊罪嗎?就算定罪也要警察來定,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于茜也是暴脾氣,可能之前朱銘那事還別扭著吧,她也不甘示弱。兩個人就在辦公室里爭執(zhí)�!�

    毛非著急:“莊老師?”

    莊強說:“莊老師來了,校長也來了,校長是碰巧從西藏旅游回來。報警是不可能報警的,我其實...我其實也不想鬧得沸沸揚揚的�!�

    毛非皺著眉頭:“可是......”

    他能理解,換位思考一下,想要自證清白是肯定的,但是鬧得滿城風雨,成為話題人物,那感覺也沒有多好受。

    “校長當和事佬,大家都各退一步,我們不報警,他們不扣盜竊的帽子,就簡單出個我主動離職的通告就得了。”莊強盯著腳尖,話里無奈,“流言蜚語比通告好聽多了,誰會信呢�!�

    屋子里又陷入無能為力的沉默。

    冉青扁嘴:“以后一起上課唄,該咋地咋地。別叫我們抓到他誣陷的把柄就行,不然沖著他想直接團滅我們214的歹毒陰險,絕對一報還一報。”

    毛非再次著急:“莊老師,莊老師,莊老師他到底怎么了?”

    夏肖驍?shù)恼Z氣里帶上些笑意:“莊老師說‘我表弟的宿舍發(fā)生這種靈異事件,身為表哥,我實在不能放心’。于是---”

    毛非被他吊住:“于是?”

    冉青晃晃鞋尖,故意道:“你猜猜?”

    毛非不樂意理他們倆,直接瞪著莊強:“我表哥他做了什么?你不說我就自己去問!”

    莊強實名羨慕道:“我上頭也有個哥哥,還是親哥,可他從小到大他只會搶我的,對我一點都不好�!�

    毛非:“......”

    毛非跳起來去找手機,被冉青伸長了胳膊拉�。骸扒f老師給我們學校捐贈了監(jiān)控設備!教學樓和宿舍樓以后都會有監(jiān)控錄像了!”

    毛非傻了。

    怪不得早上聽莊周邊澆花邊和占姚打電話,說著說著就從十六畫說到了小伏都的美容院,說到了當時監(jiān)控設備的合作方上。

    “以前只聽說過給誰家給學校捐了一棟實驗樓,為了讓自己不學無術(shù)的孩子能混個畢業(yè)證。莊老師這樣嬸兒的,我頭一次見�!比角嗖粺o羨慕,“非啊,我要改名了,以后請叫我冉青檸�!�

    夏肖驍被逗笑,同款球鞋跟他碰碰腳尖:“莊老師那樣嬸兒的我這輩子是奮斗不到了,得委屈你將就將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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