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姜瑤聲音悶悶的，“沒有�！�
她清了清嗓子，“我在a大，過來接我。”
從中環(huán)的CBD到大學(xué)城有一段距離，外面太冷，姜瑤縮到保安室等他。保安大爺給姜瑤倒了杯熱水，見她心情不好，就跟她嘮起了人生沒有過不去的坎兒，愣是給她逗樂了。
等江啟言來了，她還跟他要了一包煙送給保安大爺。
江啟言笑看她一眼，姜瑤跟他炫耀，“大爺讓我常來呢�！�
大爺還夸了江啟言青年才俊，一表人才，也被姜瑤算到自己頭上，“要不是我，大爺能夸你嗎？”
江啟言笑著搖頭。
姜瑤注意到他手上的創(chuàng)可貼，這好像是她昨晚的杰作。
“你的手，今天有沒有人問怎么回事兒？”她試探著問道。
“有�！彼乘谎郏呀幙吹妙H為心虛。
“我說是家里的小狗咬的。”
姜瑤狀若驚訝，“啊，江律，你家里還養(yǎng)狗��？”
江啟言意有所指，“有，剛抱回來的�！�
“啊——”她刻意拖長了音，“那它叫什么名字呀？”
“叫醬油。”江啟言說得面不改色。
姜瑤氣得不行，但是他在開車又不敢動他，只惡狠狠擠出一句，“等紅燈再咬你�！�
等到紅燈，他果然挨了一頓咬，脖子上留了個深紅曖昧的吻痕。
姜瑤滿意了，但還是耍賤問了一句，“這樣客戶是不是會覺得你很不正經(jīng)？”
“會�！彼c頭，姜瑤笑。
“那你還不阻止我？”姜瑤今天不想見好就收。
江啟言睨她一眼，抽空伸出一只手捏捏她的臉。
又是讓人捉摸不透的無條件的包容。姜瑤垂下了眼，安靜了一會。
吃完飯后，江啟言帶姜瑤去了一片臘梅林，梅園在近郊的水庫邊，開車也要近一個小時。路上他一直在接電話，全是工作電話。
姜瑤無聊地低頭看手機(jī)，楊清如就職奇跡集團(tuán)在a城分部的COO后一直很低調(diào)，直到今天的新聞頭條上出現(xiàn)了她的照片。
某短視頻app推出了“平臺+內(nèi)容+終端+應(yīng)用”的生態(tài)模式，能夠有效聚集流量，反復(fù)為自己的產(chǎn)品矩陣引流。奇跡集團(tuán)為這個短視頻公司投了十幾個億，這個項目在楊清如手上談成，今天她也出席了新聞發(fā)布會。
這種能引入流量賺錢的模式一直都是奇跡喜歡投資的，但是這次投的確實有點多。
姜瑤感嘆一句，“牛哇。”
她看向江啟言，后者剛剛接完一個電話，“你也知道這事吧，畢竟你們所跟奇跡一直都在一條船上的�！�
“嗯，我知道�！彼竭呧咧荒ㄐΓ瑺钊舫爸S。
姜瑤覺得有些不對味兒，“怎么，這事兒有說法？”
“你等著看就是�！�
姜瑤覺得越來越不對勁，“你在里面不會摻了一手吧？”
“楊小姐自己找的項目，她親自拍的板，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江啟言笑得有點冷。
“你他媽瘋了吧，你挖坑給她跳？”姜瑤震驚不已。
江啟言沒有直接參與這事，他只是事先提點了短視頻公司的賈總幾句，僅此而已。
公司資質(zhì)不行，投資失敗，和他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
“這要是出事了，估計會推一個職業(yè)經(jīng)理人出來背鍋，楊清如回總部受訓(xùn)。”姜瑤思索著，“你是想把她趕回去？”
“也是哦，她不是在追你嘛，還老干擾你們家的事�！边@就說得通了，雖然他這事做得有點狠。
“她走了，你就不用怕了�！苯瓎⒀源驍嗨暮鷣y猜測。
“我怕什么啊…”姜瑤感到莫名其妙，然后忽然反應(yīng)過來，“你是為了我？你瘋了吧！”
江啟言沒說話，直視前方。隨著車的行進(jìn)，他的臉上忽明忽暗，姜瑤看不懂他。
姜瑤當(dāng)然不相信這件事是完全因為自己，那可是真金白銀十幾億。
“你愿意為我做到哪一步？”姜瑤都沒有意識到，自己此刻的眼神有些瘋狂。
“只要你想�！彼Z氣淡淡的。
“一起去死也愿意嗎？”
“只要你想。”還是這句話。
她要掌控便掌控，他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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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衡點
換了姜瑤開車。
她好像忽然有些魔怔了，她痛恨別人說某事是為她而做，實際上卻有別的目的。她覺得江啟言也在騙她，和好之后，江啟言就像寵著小狗一樣寵著她，她是看不懂他，但是也不傻。
“那就一起殉情吧�！痹诔跹┑囊雇�。
踩下油門，車在無人的國道上加速飛馳。路的右側(cè)欄桿外就是a城最大的水庫，此刻在夜晚中漆黑一片。
“我前面找一個坡沖下去。”姜瑤面無表情，手卻在顫抖，額上掛了一層薄汗。
“好�！苯瓎⒀员人届o得多。
不遠(yuǎn)處有個急轉(zhuǎn)彎，那里修了個很大的平臺用來匯車。
姜瑤打開雙閃，盡管這條路一路都沒有遇到一輛車。
車加速向平臺的欄桿處沖去，這個速度絕對可以沖過年代久遠(yuǎn)的石欄桿落進(jìn)水庫。
江啟言一手支頤，目光凝在她身上。
在要撞上欄桿的最后一刻，車忽然急轉(zhuǎn)加急剎，安全氣囊彈出重重打到身上。一陣刺耳的剎車聲和碰撞聲，車堪堪停在欄桿邊。
姜瑤滿頭是汗，大口喘著氣，手用力到發(fā)麻，此刻冷得像冰。
她轉(zhuǎn)頭看江啟言，與他對視上，撞入他黑沉沉的眼中。
“你就一點不怕嗎？”姜瑤說不清自己現(xiàn)在是什么感覺，“你就不怕我真的沖下去？”
“你不會這么做。”陳述事實的語氣。
姜瑤低頭扯了扯嘴角，她當(dāng)然不會，這樣的夜晚讓人做出瘋狂的舉動，但也只是瘋一會，她還不想死。
“如果我會呢，你真的愿意陪我到死亡嗎？”姜瑤執(zhí)拗地揪著這點不放。
“我說過，只要你想�！�
姜瑤笑了笑，“我在你眼里就像張白紙一樣嗎？”簡單的易懂的，輕易就能看透。
江啟言沒說話。
就是因為能看透，所以她的一切都在他可控范圍內(nèi)，所以縱容她所做的一切，給她無條件的包容。
“你知道我喜歡你就夠了�！彼焓州p撫她的臉。
姜瑤擋開他的手，開門下車。直直往欄桿處走去，輕輕一撐翻過欄桿，坡上的草地被雪覆蓋，坡的盡頭是已經(jīng)結(jié)冰的深潭。
她知道江啟言也跟了過來，但她還是不斷往前走，直到快要踩上冰面時手腕被他扣住。
姜瑤掙了幾下沒掙開，于是回頭和他對視，“我猜不透你，也不知道你到底怎么想的，但是你要想清楚，你到底是像喜歡一個人一樣喜歡我，還是像喜歡寵物一樣寵著我�！�
“我知道你門路很多，勢力很大。但是我絕對不做你的掌中之物。我要平等的愛�！�
從小到大對姜瑤好的人很多，問起理由千篇一律都是喜歡她。深究起來是因為她有錢，她長得美，總之沒有一個是因為她是個不可替代的人。
她平時沒那么矯情，追求什么平等的靈魂吸引。但越是面對在乎的人，要求就會不自覺提高。
從車上下來，兩人都沒穿外套，水邊風(fēng)很大，姜瑤的頭發(fā)在亂飛，但是她顧不上去梳攏。她能感覺到兩人緊握的手都在迅速失溫。
“我們是和好了，但是根本問題還沒有解決。在我們找到合適的相處方式之前，都各自冷靜一下吧。”姜瑤自認(rèn)為冷靜地說出這番話。
江啟言沉默片刻，才說，“好，先回車上吧。”
兩個人相差這么多，要找到平衡點，是很難的一件事。
心底有個要把她控在掌中的欲望在呼喊，但是他沒有理會。
車上的空調(diào)似乎剛才被撞壞了，回去的路上又開始飄起了雪，姜瑤裹著自己的羽絨服，還抱著他的羊絨大衣，但還是冷得發(fā)抖。
她拒絕了幾次要不要停下打車的詢問，一到家就下車，頭也不回，連懷里抱的外套都忘了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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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不會愛人，小姜要求又高
?
急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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烤乳豬
姜瑤好多天沒有和林紓聯(lián)系，當(dāng)然，林紓也沒有聯(lián)系她，跨年時兩個人連句祝福都沒發(fā)。
兩個人有時候就跟小學(xué)生吵架一樣，賭氣不理人，但是誰先碰一碰對方，互吵幾句也就和好了。
姜瑤的電話打過來的時候，林紓剛睡醒，雖然睡得很好，但語氣還是有點差，“干嘛？”
“在干嘛，剛醒？”姜瑤難得好脾氣。
“對，有事快說�！绷旨偞蛑乔废麓蚕词�
“哎，你態(tài)度能不能好點兒��？中午吃飯去不去，不去就拉倒，爺找別人去�！苯幠托牟贿^三秒。
林紓反而被她逗樂了，“當(dāng)然去，姑奶奶大早上的怎么這么大火氣？”
姜瑤也笑了，告訴她時間地點，結(jié)果發(fā)現(xiàn)那邊沒聲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