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她前世不知道晉王是這么卑劣的人��!
不,其實她知道!她只以為帝王就應該是這樣的。
可時安夏早就看透了這個男人,重生回來就要和這個男人作對!
怪不得元宵夜,晉王拿不到宮燈了!
怪不得吉慶皇太后拿不下時安夏才秘密找到她頭上,承諾只要她幫忙把時安夏弄進晉王府,她也可以側妃的身份一起進晉王府。
時安柔一度以為自己要飛黃騰達了!以為自己就是姨娘所說的“天選之女”!
按照上一世軌跡,時安夏也是側妃身份進的晉王府,最后一步一步走上頂端。
她以為她這世可以走時安夏的老路!
她不貪心的�。∷鋵嵅簧萃艿琼�,哪怕做個貴妃也是人生巔峰!
時安柔敗了!終究一敗涂地!
姨娘的話,在她耳邊響起:你是天選之女!你不該這么窩囊過一生!
是��!她分明也是天選之女!原來,她是最可笑的天選之女!
為什么時安夏能隨手一撿就撿個梁國皇帝?而她卻淪落成別人口中的“妓子”!
是的,她已經推測出衛(wèi)北大將軍就是梁國死去的恒帝。
因為上一世,衛(wèi)北大將軍死后不久,梁國就退兵了。
據說梁國退兵,是因為死去的恒帝其實未死,帶兵殺回宮,奪回了皇位。
她翻了許多相關記載,認定恒帝就是衛(wèi)北大將軍。
這原本是她最大的籌碼!她還沒來得及跟皇太后和晉王說起這件事,皇太后就去了西山,晉王也離京了。
原本,李家若是善待她,她也會把這個秘密說出來的。
可現(xiàn)在,她改主意了!
這個秘密,她就算是死,都不會告訴這些蠢貨!
時安柔這一刻無比想念親愛又敬愛的惠正皇太后。
當初她做小伏低,被時安夏敲打的時候,多幸福��!
她分明感覺得到,只要她乖乖聽話,就算她是溫姨娘的女兒,只要她沒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時安夏根本不會動她。
不止不會動她,還會護著她。
惠正皇太后分明是那樣疼愛子民的人,又怎會對她這樣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下手?
時安夏分明是個心懷大愛的姑娘!根本不會拿她怎樣!
她終究是走岔了!
她終究是犯了糊涂,沒緊跟惠正皇太后的腳步。
她錯了��!她悔!她悔斷了肝腸!
現(xiàn)在回頭,還來得及嗎?時安柔淚眼朦朧,心揪得快窒息了。
這時,李蘭芝又俯下身子,輕挑將她腰上裙帶一扯,笑道,“洪大!這個賤人就交給你了!”
她說完準備站起身。
正在這時,意外發(fā)生了。
時安柔如一只兇猛的豹子,順手扯下李蘭芝頭上尖利的簪子。
她將對方撲倒在地的同時,簪子狠狠刺進其手臂。
李蘭芝“啊啊”慘叫著。
洪大驚呆了,剛抬腳向前一步要救三小姐。
時安柔便是將簪子抽出,抵在李蘭芝的脖頸處,“后退!不然我殺了她!”
她話音剛落,就將簪子又刺進李蘭芝的手背。
下一刻,滴著血的簪子再次抵在李蘭芝的脖頸處,兇狠吼道,“滾!不然我殺了她!我殺了她!”
第300章
原來當惠正皇太后能這般爽
洪大嚇得退后一步。
眼前這女人瘋了,這是真要殺人,不是嚇唬人的。
李蘭芝疼得直抽氣,“退退退,��!我好疼!我好疼啊!”
洪大看懂了李蘭芝的眼神,趕緊退出去喊人了。
屋里只剩下李蘭芝和時安柔兩個人。
時安柔用簪子在李蘭芝臉上劃了一道,惡狠狠道,“來,告訴我,誰是賤人?”
李蘭芝不可置信地瞪著仿佛換了個人的時安柔,狂吼,“我會叫我父親殺了你!你完了!你完了!你死定了!”
時安柔從李蘭芝頭上拔了個看起來更尖利的簪子,猛地撕破她的衣裳:“是嗎?我完了?我死定了?那正好!反正我也活不成了!先拿你開刀!黃泉路上有個伴!”
一股恐懼襲上李蘭芝心頭,“不!不不!你要干什么?”
時安柔一手用簪子死死抵住對方的喉嚨,只要對方一掙扎,簪子就會沒入肌膚。
她另一手扯掉李蘭芝身上的肚兜,冷笑道,“不就是個肚兜嗎?”
正在這時,屋門被大力推開。
時安柔將李蘭芝帶著溫度的肚兜就那么扔出去,正好蓋在來人的臉上。
來人是個老頭子,李府的管家。
只覺一股香氣撲鼻而來,他揭開物什一瞧,竟然是姑娘家的肚兜!
晦氣!
據說這種東西莫名其妙沾上會倒大霉。管家順手扔在地上,洪大又條件反射地將肚兜撿起來揣身上了。
與此同時,更讓管家和洪大,以及身后一群府衛(wèi)驚掉下巴的是……他們家三小姐裸露著上身,被一支簪子抵著脖子,簡直!簡直!簡直讓人噴鼻血!
李蘭芝又氣又急又不敢動,身上到處都是血跡,大喊著,“旺叔,救我!救我!”
時安柔起初是慌亂的,到這個時候反而不慌了。
她在剛才被逼到絕境的時候,就在想:如果我是時安夏,應該怎么辦?
時安夏幾進冷宮,吃過最餿的飯,挨過最冷的冬,受過最冷漠的白眼,也被逼到過最絕望的境地。
可每一次時安夏都能逆風翻盤。
每一次時安夏從冷宮中出來,就要升一次位份。
靠的是什么?靠的是腦子,是手段,是狠辣!
絕不可能如她一般,任由別人踩在頭上,打罵她,踐踏她,嘲笑她!
時安柔代入了時安夏。
從那一刻起,她覺得自己就是惠正皇太后!她為惠正皇太后而戰(zhàn)!
有了這個信念,她便是一招制住了李蘭芝,化被動為主動。
時安柔此刻正是以惠正皇太后的目光,俯瞰這些螻蟻。
你們這些人,都不是我的對手!我可是有大氣運的人!
時安柔成功入戲,冷冷將簪子刺進李蘭芝的后頸,“來�。∧銈冊偕锨耙徊�,她就死!”
隨著那個“死”字落下,她在李蘭芝的慘叫聲中將簪子抽出,繼續(xù)抵在她的喉嚨處。
三小姐出了事,管家不敢動,府衛(wèi)更不敢動。
眾人再一次齊齊退出房間,喊主子去了。
時安柔哈哈一笑,“你的身子被奴才們看光了!你口里的洪大還撿了你的肚兜!李蘭芝!你現(xiàn)在告訴我,誰賤?”
李蘭芝后悔極了。
父兄都曾吩咐過,暫時不要動這女子。
可她氣不過,一想到這女人被晉王表哥睡過,就氣得控制不住,想要用最惡毒的話來羞辱對方。
如今,她只能求時安柔,“求求你,放了我吧!放了我好不好?我保證不讓父兄責罰你!我保證以后再也不惹你!”
時安柔冷笑著問,“那你說,誰是賤人?”
李蘭芝疼得全身直抖,“我!我是……”
“說清楚!你是什么?”時安柔笑得更歡了。
痛快!太痛快了!原來成為惠正皇太后是這種逆風飛揚的感覺……哈哈哈哈哈……
時安柔將手中的簪子又順手插進對方胸口,很淺,勘勘破了皮,流了血,“說!說�。∧闶鞘裁�?”
李蘭芝自小在家養(yǎng)尊處優(yōu),哪里受過這樣的折磨。這會子全身多處受傷,性命還受著威脅。
她見時安柔手起簪落,根本不是會手軟的人,哪里還顧得上什么廉恥,忙迭聲抽泣著說,“我是賤人!我是賤人!”
“聽!不!到!”時安柔悠悠出聲,“難道你也跟我一樣沒吃飯,餓著呢?”
李蘭芝正要哭。
就被時安柔一耳光抽過去,“賤人!大聲點說!”
李蘭芝只是遲疑了一下,皮肉又被簪子戳了個洞,流出沽沽的鮮血。
“大聲點!”時安柔反手一個耳光又扇在了李蘭芝臉上。
李蘭芝這會子哪還敢耽誤,雙手扯著衣服將胸口遮住,但還是有大片裸露的肌膚在外,“我是賤人!”
“大聲點!”
“我是賤人!”
“再大聲點!”
“我是賤人!嚶嚶嚶……”
李長風推門進屋前就聽到了女兒在大聲說“我是賤人”,心頭不由驀然發(fā)緊。
他腦子一抽,就毫無戒備地伸手將門推開了。
他身后跟著管家和來送消息的晉王侍衛(wèi),跟著兄弟兒子還有侄子,甚至還跟著同陣營的官員,以及謀士。
大家聽說出事了,就都跟著過來看看。
原本來前,李長風還想過。要先進屋看看情形再說。
結果聽到那句“我是賤人”,忽然就失控了。
此時,門開。
入目處,少女身上全是血,白花花的肌膚在血色中異�;窝�。
少女大哭,“父親……�。 �
時安柔的簪子瞬間戳在李蘭芝的肩頭,狂放肆意,“李大人,你好��!以這種方式相見,真是不好意思了�!�
李長風面色鐵青,看到女兒失儀的樣子,只恨不得將時安柔碎尸萬段。
他厲聲吩咐,“把她抓起來!”
瞬間,府衛(wèi)沖進屋來。
時安柔同情地哈哈大笑,“李蘭芝,你在你父親眼里根本就不值錢!”
說完,她不止沒繼續(xù)為難李蘭芝,更沒把李蘭芝當人質,而是緩緩起身,向著李長風道,“李大人,吉慶皇太后交給我的重大事情還沒完成,你最好別動我!否則,我要是出事了,吉慶皇太后會拿你是問!”
李長風陰戾地抬手制止了沖上去的府衛(wèi),像只惡狼一般盯著時安柔。
時安柔覺得自己賭對了。
對方根本不敢動她!
她還有用!
一個有用的人,根本不應該過得這般憋屈!一個有用的人,可以吃飯了。
她就那么往椅子上一坐,吩咐下去,“我餓了,要吃飯!飯菜要新鮮的,要熱的,要好吃的!”
呼!她娘的,原來當惠正皇太后能這般爽!
她瞪著屋門口,“還不滾去準備!是要餓死哀……我嗎?”
第301章
她這鳳命啊
李長風等人愣是被眼前的女子震了一瞬。
還沒反應過來時,又聽那女子道,“若皇太后知道你們虐我,不給我飯吃,讓我涼著,還囚禁我,她定不會放過你們!等著瞧!要是不服氣,就來弄死我好了!看看皇太后會不會弄死你們?yōu)槲覉蟪�!�?br />
李長風畢竟是個做大事的人,立刻就聽出了重點。
人是他讓手下弄回來的,關起來也是他的主意。但他沒讓人苛待她,甚至還吩咐過把她先安撫好。
如今看來是有人陽奉陰違了。
但他現(xiàn)在得裝作不知道,淡淡地問,“時姑娘何以這么說?請你過來住在李府,正是要等你給皇太后辦事。”
“何以這么說?那你就問問你的好女兒好兒子好管家!我在你們李府,吃不飽穿不暖,還要被人毒打!”時安柔指著自己的臉和頭發(fā),“你眼瞎?看不出來我被你女兒欺負成這樣才反抗的?你要再晚來一步,我就直接殺了你女兒,看看皇太后會不會治我的罪!”
這回她算是想明白了。只要皇太后被圈禁在西山一日,那么皇太后早前派她辦的事,說的話,就由著她編。
你要不信,就去問皇太后唄!
顯然,李長風還有用得上時安柔的地方,看李蘭芝的目光就十分厭惡。自己的女兒自己知道,定然是因著晉王的關系,女兒便給時安柔使絆子。
早前對待女兒有些寵溺,完全是因為女兒生得美貌,極有可能嫁給晉王。如今女兒的身子都被男人看光了,便是廢棋一枚,再無用了。
他目光深沉,“將小姐帶下去禁足!沒有本官命令,不得踏出閨房半步!”
李蘭芝聽得心頭一慌。
時安柔那句“你在你父親眼里根本不值錢”,深深刺痛了她。
但她清楚知道,自己對父親,對李氏家族來說,已經是個廢人了。
李蘭芝甚至都不敢說一句:她害我這么慘,請父親給我報仇。
她不敢!她被帶下去時,分明從父兄從謀士從官員眼里看到了鄙夷和嫌棄。
只有那群府衛(wèi)們,盡管極力掩飾著,眼里仍是露出那種猥瑣的光。
這光,她懂。
剛才洪大拿出時安柔的肚兜時,就是這種淫邪目光。
如今這些低賤男人,全都是這么看她。
李蘭芝恨極了。
她視線掠過洪大的時候,洪大還朝她舔了舔嘴皮。她心頭頓時一慌,想找他要回肚兜的心思也就歇了。
她得找機會弄死這個男人!
待李蘭芝走后,李長風倒也不可能卑躬屈膝面對一個小小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