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后來任小粟覺得這方法挺好用的,于是今天上午他跟每個病人都這么說了。
只見張景林痛心疾首的說道:“尋常的病也就算了,連腳氣這種病都讓他們來找我?!你都不知道那貨脫鞋子之后的味,這還幸虧是我跑得快!”
任小粟尷尬的賠笑:“我不是想著您知識淵博嘛。”
張景林都要崩潰了:“我是教書先生,你治不好的病,我就能治好嗎,以后你再往我那邊推病人,我就給顏六元留寫不完的作業(yè)!”
正在剝花生吃的顏六元:“???”
你們倆人之間的矛盾,管我屁事啊!
任小粟抓了把花生塞到張景林手里:“您放心,以后不會了,真的不會了,我保證!”
張景林想了半天,最終剝著花生回學堂了……
第28章
回馬槍
夜幕降臨,任小粟感覺生活里的一切都似乎在往更好的方向發(fā)展著,這時候他看著宮殿里已經(jīng)攢了十枚的感謝幣,心想要是自己能早點解鎖那柄武器就好了。
旁邊的顏六元呼呼大睡,今天下午任小粟去代課的時候,學生們因為集鎮(zhèn)上剛剛鬧過狼群的事情,就想讓任小粟多講講關(guān)于狼群的故事,比如遇到狼群該怎么辦,比如該怎么逃命。
然而任小粟并不想講這個,依然在跟學生們講著野外生存的一些知識,他覺得這些小孩日后在荒野上如果遇到狼群必然兇多吉少,人類與如今野獸的體格差異就注定了這樣的結(jié)局,這是教不了的。
與其教他們一些獵殺野獸的知識,倒不如教他們?nèi)绻麤]遇到狼群,該怎么獲得維持自己生命的水源和食物。
被狼群殺死是一種無奈,要是被餓死那就太冤枉了。
講課內(nèi)容不符合學生們預期,最過分的是不符合預期還拖堂,這就導致學生們現(xiàn)在對任小粟非常不滿,他們甚至會回家和家長告狀。
只不過他們不知道的是,他們不敢惹任小粟,家長就敢了嗎……
這時候任小粟忽然聽見院子墻外有異常的響動,那聲音的主人非常小心翼翼,但任小粟這種常年在荒野上的人,一點風吹草動都必須警覺,不然就可能喪命。
他當機立斷吹滅了屋里的煤油燈,悄無聲息的朝著院子里摸去。
任小粟躲在墻根下面,認真的聽著外面的動靜。
只聽有人突然從墻外躍起,雙手扒在了圍墻上面,緊接著對方雙手用力撐起身體,整個人便朝著院子里跳去。
就在半空中時那人低頭看向地面,正好看到任小粟好奇打量自己的目光。
下一刻,他便看到任小粟驟然沉腰收臂,似乎要將全身的力氣都給收攏起來,然后突然迸發(fā)!
這一拳猶如能開山裂石一般,直直的捶到了不速之客的襠部!不速之客想要躲避,他身手不錯,只需要雙腿并起用膝蓋撞向任小粟,就能輕易化解這次的危機。
可讓他沒想到的是,任小粟的速度比他想象中要快多了!
“慢著……��!”不速之客失去平衡后痛苦的摔在地上,捂著自己的襠部痛呼不止!
此時外面的腳步聲響起,似乎來的不止一人,任小粟平靜的望著地面上那人,對方身上的穿著并不能幫助任小粟辨認對方的身份。
下一刻又有兩個身影跳了進來。
“等等……��!”
“我草!”
地面上又多了兩個人滿地打滾。
任小粟皺起眉頭,這些人的身手……說好吧,也還湊合,說不好吧,竟然一個能在自己手下過一回合的都沒。
門外傳來敲門聲,一個熟悉的聲音說道:“開門。”
任小粟記得這個聲音,是之前帶領(lǐng)私軍搜查整個集鎮(zhèn)的那位軍官。
他頓時恍然,原來這些人是壁壘里的私軍,只是任小粟想不明白,這些人為什么這么弱。
事實上不是對方弱,雖然壁壘內(nèi)私軍疏于訓練,但也不是普通人可以隨意拿捏的。
這些私軍之前聽人說過任小粟是出了名的狠人,但他們想來,一個流民能有多厲害?
屋子里原本熟睡的小玉姐和顏六元穿好衣服出來:“怎么了?”
“回屋子里去,”任小粟說完就去給那位軍官開門,他心想這些私軍為何要身穿便服翻墻進來呢?
這分明就是要殺個回馬槍,再次搜查“丟槍案”里嫌疑最大的自己,或許是這私軍現(xiàn)在也急于向上面交差,但又忌憚著那位羅老板。
要是搜到了還好說,這113號避難壁壘里也不是羅老板一個人只手遮天,而且羅老板也未必有多么看重這個任小粟。可要是搜不到,恐怕就要面對那位羅老板的怒火了。
按照正常人思維,第一次被搜查過,還有羅老板打過招呼,大部分人都不會想到這私軍竟然還要殺個回馬槍繼續(xù)搜查。
萬一自己真的在上次采藥時把槍帶了回來,恐怕這次就危險了,據(jù)王富貴說,那位被他殺掉的工廠管理者的家族,在避難壁壘里也是一股不小的勢力。
任小粟皺起眉頭,對方這算是夜闖民宅,而且這可是第二次搜查他了,按說這事是他占理,但在這避難壁壘外面,自己能跟誰講理去?
拳頭就是道理,自己的拳頭還不夠大。
任小粟一口氣揍了三名私軍,他覺得對方肯定不會就這么算了。不得不說任小粟在經(jīng)過這件事情后便提醒自己要越發(fā)的謹慎了,一定不能小看所有人。
事實上那位軍官帶著十來人站在門外,也是一身的怒火,他無法接受自己的士兵竟然連一個流民都處理不了,竟然還得他進來撈人!
這件事情如果傳出去,他的顏面放在哪里?所以,今天這事必須有一個結(jié)果。
就在他準備吩咐手下踹門的時候,診所的門自己打開了。
緊接著,門外的所有士兵都陷入了迷茫當中,他們看見任小粟身上裹著一條大大的錦旗,只見錦旗上面寫著,妙手回春,羅嵐。
那軍官沉默半晌,結(jié)果莫名的氣笑了,這是什么?錦旗護體?!
任小粟全神戒備著,并且仔細觀察這軍官的表情,他主要是怕這軍官太沖動了,看到錦旗護體還要報仇……
結(jié)果那軍官繞過他徑直的往里面走去:“搜!”
任小粟跟在后面說道:“上次不是搜過了嗎?”
那軍官看到院子里還在滿地打滾的士兵時,臉色就陰沉了下來:“一群廢物�!�
他轉(zhuǎn)頭看向任小粟:“我叫王從陽,你要是想找羅老板給你出氣,可以報我的名字�!�
“那不能夠,”任小粟皮笑肉不笑的說道:“您也沒干什么嘛�!�
王從陽仔細打量著任小粟,他手下的士兵搜查了幾分鐘出來匯報:“沒有發(fā)現(xiàn)。”
王從陽二話不說帶隊離開,臨走時他轉(zhuǎn)頭似笑非笑的看著任小粟:“你要是生在壁壘里面就好了,來我這里當兵,比我手下這群窩囊廢強�!�
等等,任小粟忽然愣住了,那工廠管理者叫王東陽,難道跟這個王從陽有什么關(guān)系?
難怪對方為了追查兇手對自己死咬著不放。
第29章
時代的悲哀
當任小粟得知這名軍官叫做王從陽的時候心里便是一驚,他很擔心這貨會一直咬著自己不放。
天亮的時候任小粟打開門,正看到王富貴在拿著笤帚打掃雜貨鋪,王富貴見到任小粟后放下笤帚就過來了,他壓低了聲音問道:“昨天晚上發(fā)生了什么?”
“沒事,”任小粟搖搖頭:“壁壘內(nèi)的私軍還是懷疑我,再次進行了搜查。”
“呸,”王富貴不忿說道:“天天拿我們流民當賊看,都說了是羅老板罩著的人了,竟然還敢來搜查第二次。”
“行了行了別演了,”任小粟無語的看向王富貴:“你替我忿忿不平什么�!�
王富貴笑了起來:“你放心吧不會有事的,我已經(jīng)把新的黑藥給送進去了�!�
就在此時,外面有個漢子飛快的跑了過來,胳膊上還流著血。這漢子距離診所還很遠的時候便喊道:“醫(yī)生!救救我!”
興許是流血太多的緣故,所以傷口嚇到了這個漢子,但任小粟一眼看過去就明白,這貨的傷根本沒什么事。
在集鎮(zhèn)上,沒什么事就是指死不了。
不得不說,流民們的人生觀都還挺豁達的,除了生死之外的事情,都不算太大的事情。
任小粟看了他一眼:“進來吧,你這傷不嚴重,死不了。你這傷是怎么弄的?”
“我本來準備去工廠的,結(jié)果路上發(fā)現(xiàn)忘帶東西拐回去,發(fā)現(xiàn)有人在我窩棚里偷東西,我想抓住他來著,他就給了我一刀,”漢子解釋道:“醫(yī)生,我這真沒事?流了這么多血。”
“沒事,”任小粟平靜道。
那漢子一聽死不了便心情放松了一點,任小粟再看了一眼他的傷口,琢磨著自己新得到的麻藥都還沒用過呢,要不要用用啊?
任小粟看著漢子說道:“我們這有麻藥,打了麻藥以后處理傷口一點都不疼�!�
“真的嗎?”漢子愣了一下:“要錢嗎?”
“廢話,”任小粟沒好氣道:“不要錢能給你打這么貴的藥?你看你的傷口起碼有四寸,這么長的口子一針一針縫過去,你還不得疼死?”
任小粟這說的也是實話,這次的傷口太長了,估摸著黑藥都得小心翼翼的抹,不然一次藥量根本打不住。
所以,他也確實擔心這貨會忍不住疼。
小玉姐這時候端著鐵盤子出來了,鐵盤子里面放著注射器和一小瓶麻藥,這注射器還是以前診所就有的。
醫(yī)療條件有限沒有一次性的注射器針管,所以每次用的時候都必須好好消毒,按道理說這肯定是不對的,但任小粟能有什么辦法?
他能做的就是好好消毒,比如把針頭在火上多烤一會兒……
這次小玉姐是等針頭涼了之后才準備下針的,只是剛打算下針的時候她就為難了:“小粟啊,這麻藥是打傷口外面還是傷口里面?”
他們也沒用過這麻藥啊,所以小玉姐就疑惑,麻藥直接打到傷口里面是不是藥效更快一些?
任小粟也愣住了,他也沒想過這茬:“我也不知道啊�!�
旁邊聽著他們說話的漢子差點就尿了:“合著你們沒打過麻藥啊?你們到底會不會治傷……”
這漢子聽說過任小粟能治外傷,加上現(xiàn)在任小粟在集鎮(zhèn)上的口碑異常的好,所以才第一時間來了診所。
結(jié)果現(xiàn)在看起來好像不是那么一回事�。�
“到底打哪里啊小粟,”小玉姐催問。
任小粟看了一眼病號的面色,然后沉思道:“要不打腿上吧,免得他等會兒跑了�!�
病號:“???”
……
“任務(wù)完成:獎勵1.0力量�!�
“任務(wù):救治20名病人�!�
不過這一天的時間,任小粟雖然完成了第三個救治10名病人的連環(huán)任務(wù),可他的感謝幣卻從10枚降到了8枚,很多人就算被治好了也沒有誠信感謝。
然而任小粟感覺自己現(xiàn)在的生活格外充實。
白天就診,下午去代課,晚上在院子里和小玉姐、顏六元嘮嘮嗑。他把院子里的土地給刨了刨,準備種上一些蔬菜,他以前最大的愿望之一就是能有個院子,種點大蔥蒜苗青菜之類的東西。
現(xiàn)在,任小粟感覺自己的力量已經(jīng)硬生生快要翻正常成年男性一倍了,他的肌肉再次結(jié)實了一些。
任小粟在腦海中對宮殿問道:“我現(xiàn)在力量與敏捷屬性都是多少?”
宮殿回答道:“力量5.5,敏捷4.1�!�
任小粟沒有說話,此時看來他的自身屬性還是比較均衡的,大概不會出現(xiàn)突然變肌肉男的情況。
顏六元忽然問道:“哥,你干嘛不把那些病人全給治了,那可都是錢啊。”
任小粟瞟了他一眼:“不會治�!�
“那以前的醫(yī)生不會治,也一樣給治了啊,”顏六元想了想追問道。
“咱不能跟他學,”任小粟解釋道:“你看他現(xiàn)在的下場,他出事了有人幫他嗎?做人是要有底線的�!�
“可咱們出事了也不一定有人幫啊,”顏六元低頭小聲嘀咕道:“他們也不會幫我們吧,那我們?yōu)槭裁催要對他們那么好心。這年頭,很多人巴不得我們出事吧�!�
任小粟正視著顏六元,他知道顏六元年紀還小,三觀還正在成型的階段,而顏六元所處的環(huán)境就注定了他會接受到太多外界的惡意。
任小粟承認顏六元說的沒錯,這個時代里人人都是自私的,自私是一件天經(jīng)地義的事情,甚至有害人之心都好像成了一件天經(jīng)地義的事情,但任小粟必須讓顏六元明白,別人是別人,他們是他們。
“六元你記住,”任小粟鄭重說道:“不要讓時代的悲哀,成為你的悲哀�!�
顏六元若有所思,而小玉姐在旁邊眼睛亮閃閃的看著這兄弟倆,她忽然覺得只要任小粟還在顏六元身邊,那么顏六元這輩子就不可能走上彎路。
忽然間外面?zhèn)鱽眚}亂的聲音,有人驚訝:“樂隊回來了,他們不是去112號壁壘了嗎,怎么回來了?”
“對啊,而且給他們做向?qū)У哪莻漢子不見了!”
任小粟抬頭,他忽然想起那個槍械技能完美的鴨舌帽女孩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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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那個腦子有病的任小粟
樂隊回來了?任小粟有點疑惑,從這里去往112號壁壘,來回怎么也得兩個多月吧。
如今算一下樂隊離開的時間,恐怕這樂隊離開的周期也就一周左右,所以……對方根本沒能抵達112號壁壘,甚至都沒能到達境山腳下啊。
這一路上按理說并沒有什么危險,唯一的危險就只剩下狼群了吧,可狼群來到這邊的時間是與樂隊錯開的,這樂隊要真遇上狼群恐怕也回不來了。
畢竟,狼群現(xiàn)在不怕槍聲了!
想到狼群時任小粟便有些揪心,他昨天和王富貴說起狼群的事,王富貴透露他從集鎮(zhèn)管理者陳海東那里得到的消息,狼群這次伏擊私軍傷亡很大,整個狼群都直接向111號壁壘那邊躲進了陽山里,估計是不敢再來他們這里了。
然而任小粟不這么想,之前狼群也離開過,現(xiàn)在不照樣好回來了嗎,還變得更加兇猛了。
是什么導致這些狼群再次進化?任小粟不得而知。
任小粟透過診所的窗戶看向外面,他看到集鎮(zhèn)上的流民們正紛紛走出自己的住所默默圍觀,他們本身就對樂隊抱有好奇,現(xiàn)在他們意識到樂隊可能遇到了什么事情,那就更加好奇了。
樂隊離開時開著四輛越野車,而現(xiàn)在越野車只剩下一輛還在慢慢開著,車上坐著那位壁壘里的明星駱馨雨和三名私軍,而其他人則徒步跟在后面,衣物破損不堪。
顏六元好奇道:“走的時候一個個還白白凈凈呢,回來就變得跟咱們一樣了啊�!�
雖然任小粟他們現(xiàn)在的生活好了一些,但水源還是不夠的,在水資源上流民們向來是平等的,避難壁壘對此管理的非常嚴格。
所以如果家里有多余的水,任小粟和顏六元基本都主動讓給小玉姐來洗漱,他們只用一點水刷刷牙罷了。
所謂的刷牙,就是拿柳條沾點粗鹽在牙齒上刮個半天,然后漱漱口。
現(xiàn)在黑黝黝的任小粟和顏六元看到那些樂隊的人也變得和他們一樣,心里還挺開心的……
那個完美級槍械技巧的鴨舌帽女孩也跟在越野車后面走著,對方的衣服上有破洞,但任小粟仔細觀察間發(fā)現(xiàn),這女孩雖然看起來和其他樂隊的人都一樣狼狽,可她步伐依然輕盈穩(wěn)健。
單從這一點來看,這鴨舌帽女孩就要比那些隨行的私軍強得多。
當然這也在任小粟的預料之內(nèi),畢竟能夠擁有完美級槍械技巧的人,怎么可能被那些私軍比下去?
越野車里的明星駱馨雨吩咐道:“迅速報關(guān)進壁壘,不要讓這些流民像看猴子一樣看我們�!�
私軍接到命令后把自動步槍黑洞洞的槍口舉向圍觀的流民,其中一人惡狠狠的說道:“滾回自己的豬圈里去�!�
流民們見這些私軍惱羞成后準備動真格的,立馬躲了回去。
“還有,”駱馨雨冷聲說道:“找到那個王富貴!”
集鎮(zhèn)上吵雜沸騰的聲音漸漸平息了下去,大家只敢在自己的窩棚里竊竊私語,或者一家人聊還覺得不夠,還可以隔著窩棚的棚布跟隔壁聊,反正也不隔音……
任小粟和顏六元就趴在窗戶上看著外面,只見那樂隊的人分成兩批,一批去找避難壁壘的人走入關(guān)流程,另一批則是直奔王富貴的雜貨鋪。
“哥,他們找老王干嘛?”顏六元好奇道。
“可能是找老王算賬吧,老王人為什么如此生氣�。�
“還怎么了?”駱馨雨聲音冷漠:“還沒進入境山范圍他就帶錯了方向,我們愣是花了三天的時間都沒找到正確的位置�!�
進入境山是可以行車的,不少人都知道這件事情,因為那里有一條碎石鋪就的峽谷,那里原本應(yīng)該是一條河床,但不知為何干涸了。
這條路尋常的車當然過不去,但越野車想過去并不難。
所以說,那位向?qū)Р]有能夠直接帶著樂隊走到那條路上……
“然后呢?他人呢?”老王怔怔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