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可現(xiàn)在呢,任小粟覺得自己浪費一點時間沒什么,但學生一定要學習到有用的知識!一定要明白這社會的殘酷!
尋常人帶著一大群孩子可能還有點不安全,但如今在集鎮(zhèn)上,身體素質(zhì)幾乎達到正常成年人兩倍的任小粟根本就可以無視安全這個問題。
但凡是沒有槍的人,都不在任小粟的忌憚范圍之內(nèi)。
任小粟按照遠近順序把學生們一個個親自交付到了學生家長手上,有些鄰居看到任小粟竟然不辭辛苦教學生知識,還為了學生的安全親自送學生回家,這真是個好老師�。�
家長們也不知道任小粟為了什么,他們只當任小粟真那么好心,所以光這一波送學生回家,任小粟收到的家長感謝就有六個……
任小粟心說自己之前還是沒有充分發(fā)揮自己的主觀能動性啊,辛辛苦苦看病就診才得到12枚感謝幣,這換個思維換個做事的方法,感謝幣立馬就變成了50枚。
代價也就是顏六元一晚上沒和他說話而已嘛……
說實話,白天上課的時間總共也就是五個小時左右的時間而已,在任小粟代課之前,學生們怎么都沒想到,原來生存課這一節(jié)課就能上滿五個小時!
第二天任小粟迫不及待的就去學堂了,不過學堂先生張景林倒是先忍不住了,他把任小粟拉到一邊說道:“你以后不能再那么晚放學了,學習也要注意勞逸結(jié)合和循序漸進,就算你想把知識全部灌輸給他們,也得慢慢來!”
任小粟虛心接受了張景林的建議:“先生放心,今天絕對不會再拖堂了�!�
顏六元在旁邊聽著倆人的交談就一臉冷漠,他當然知道任小粟今天不會拖堂,昨天任小粟把課時拉滿不就是為了今天收割一波感謝嘛!
顏六元簡直太了解任小粟的尿性了!
果然不出顏六元所料,下午壁壘里4點鐘聲剛剛敲響的那一刻,任小粟就和藹的笑道:“大家想下課嗎?”
教室里雅雀無聲,誰也不知道任小粟問這個干嘛。說想吧,那不是證明任小粟講的不行嗎?說不想吧,他們怕任小粟真的就成全他們不想下課的想法了……
所以,干脆閉嘴。
任小粟笑道:“學習也要勞逸結(jié)合,昨天給大家灌輸了那么多知識,所以今天就不再拖堂了,一方面是讓大家消化一下學到的知識,另一方面則是讓大家今天能放松的玩一玩……”
學生們一聽這個,差點感動的都哭了……
“下課!”任小粟說道。
“起立!”
“謝謝老師!”
“來自李有錢的感謝,+1!”
“來自王大龍的感謝……”
“來自……”
與前天如出一轍,除了顏六元以外,任小粟再次收獲23枚感謝幣,他的感謝幣竟然在三天之內(nèi)幾乎拉滿!
73枚了,距離解鎖武器的日子近在咫尺!
可就在此時任小粟,竟透過敞開的教室門看到外面的王富貴正一路小跑進了學堂。
“老王,你來干嘛?”任小粟好奇道,他下意識的在想是不是小玉姐一個人在診所出什么事情了,想到這里任小粟便準備帶著顏六元趕緊回家。
結(jié)果王富貴說道:“你準備一下吧,那支樂隊有要從壁壘里出來了,剛才有人給我?guī)砹肆_老板的手信,不知道他們怎么辦到的,羅老板竟然同意你給他們做向?qū)В ?br />
任小粟愣住了,他第一反應(yīng)不是小玉姐出事就好,但接下來心里便是一緊,因為他意識到這支樂隊一定有更加隱晦且重要的目的,不然對方怎么可能說服羅老板放人?
是因為他們給予了羅老板足夠的利益置換,還是說樂隊本身前往境山的計劃背后,就有那位羅老板的身影?
不管從哪種角度來講,任小粟可能真的要走這一趟了。
任小粟轉(zhuǎn)身就朝學堂后院走去,王富貴焦急問道:“你去哪��?”
“我去找學堂張先生商量點事情,讓顏六元和小玉姐先寄宿在學堂,起碼寄宿到我回來之前,”任小粟堅定的說道。
只有這樣,任小粟才能沒有后顧之憂。
不過,這群人如果覺得到了荒野上任小粟還會任他們宰割,那就大錯特錯了。
第37章
外面的世界
“張先生,”任小粟對張景林客氣說道:“希望能在我離開的這段時間里,你能允許六元和小玉姐住到學堂來�!�
張景林看著任小粟疑惑道:“已經(jīng)確定必須得去了嗎?”
任小粟想了想說道:“恐怕沒有辦法再拒絕他們,你也看到張寶根的結(jié)局了,你我如今生殺大權(quán)就掌握壁壘里這群人的手中,我如果主動去了遇到危險也能及時避免,或者哪怕犧牲別人也可以保全自己,但如果我留在這里拒絕他們,恐怕他們會動用卑鄙的方法來招呼我們�!�
“沒有更好的選擇了嗎?”張景林問道。
“恐怕沒有,”任小粟搖搖頭:“不過張先生放心,可能他們都死絕了,我也未必會有事�!�
事實上任小粟起初只是不想蹚渾水而已,如今有他的身體素質(zhì)再憑借過往荒野上生存的經(jīng)驗來看,任小粟并不擔心自己會回不來。
而且對方給的回報條件并不能讓他滿意,若是他、顏六元、小玉姐三個人擁有三個進入避難壁壘的名額還差不多,不然毫無意義。
他是很想進入避難壁壘,但他不能丟下顏六元、小玉姐一個人進去。
任小粟沒告訴顏六元的是,不知道為什么在擁有能力后,某個夜晚輾轉(zhuǎn)反側(cè)的時候,他也渴望過外面更大的世界。
這個集鎮(zhèn)太小了,小到站在高處便一眼可以望到頭,小到他在集鎮(zhèn)東邊都能聽到西邊某個寡婦罵小流氓們的聲音。
他也曾想出去看看。
任小粟現(xiàn)在唯一放心不下的,其實是如果他離開了小玉姐和顏六元的安全怎么辦。
如果張景林不答應(yīng)小玉姐和顏六元寄宿,那任小粟說什么都不能跟著樂隊走了。
“看來你自己心里有數(shù),你讓你小玉姐和六元晚上就住過來吧,我給他們倆收拾屋子,”張景林點點頭,在荒野上,張景林覺得整個集鎮(zhèn)上的人都沒任小粟更加有經(jīng)驗,所以他這個學堂先生見對方有著自己的底氣,也就不說什么了。
任小粟見張景林答應(yīng)下來便松了口氣:“先生,我這里有最近攢的5000塊錢你收下,只當是小玉姐和顏六元的寄宿費�!�
“拿回去吧,”張景林搖搖頭說道:“我是學堂的先生,只收學費。”
“先生你別推辭了,拿去買點煙抽也好啊,”任小粟說道。
張景林猶豫了一下:“咳咳,那我收一千吧,只當是房租。”
任小粟沒再糾結(jié),當即給張景林點了一千出來,他平時確實摳門,可他向來不會在大事上磨磨唧唧,該給顏六元花的錢任小粟從來都不會猶豫。
剩下的四千多,任小粟打算直接交給小玉姐。
這錢不能交給顏六元,萬一小玉姐對這錢起了什么心思,大不了拿著錢一走了之,卻不會對顏六元起歹意。
可如果錢在顏六元身上,那顏六元的安全問題就會受到威脅。
這時候任小粟對小玉姐仍舊留著一絲防備,這種想法可能是錯的,有點對不起小玉姐,但這一定是最不容易留下什么遺憾和痛苦的選擇。
說實話,任小粟仍舊覺得他們與小玉姐的相處時間太短了,倒不是說他現(xiàn)在懷疑小玉姐有什么目的。
只是他在這廢土上艱難掙扎著活了這么久,每一天的命都是他親手爭來的,每一步都似乎要把地面走出血跡來。
這樣的人生,怎么可能輕易把命運單單交付給才認識沒多少天的人。
任小粟帶著顏六元回到診所收拾東西,他沒想到剛剛獲得的“新家”就要重新閑置下來,王富貴在旁邊說道:“你放心,這院子我會給你看好,絕對不會讓其他人住進去�!�
“行,那先謝謝了,”任小粟說道。
“其實你也不用非讓他們住到學堂里去啊,有我在呢你怕啥,”王富貴笑道。
“我不就是連你也在防著嗎,”任小粟無情拒絕了王富貴的提議,這集鎮(zhèn)上,只有學堂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王富貴也不生氣,他知道任小粟是個什么樣的人,所以任小粟連他一起防備那都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小玉姐和顏六元全程都沒有說話,只是悶著頭收拾東西,直到所有東西都收拾好,顏六元才低聲問道:“不能不去嗎?”
“我會回來的,那條路只要走對了并不危險,如果真要有危險我會撇下他們跑回來的,”任小粟說道,他沒有回答顏六元的問題,而是直接把錢都塞給了小玉姐:“反正我去荒野上也沒地方花錢,這些錢你拿好�!�
“嗯,”小玉姐答應(yīng)了:“你多帶點干糧,荒野上全靠運氣找食物太辛苦了�!�
“不用,”任小粟搖搖頭:“如果不考慮口感和承受能力,只要過了前面的幾十公里,食物還是很好找的�!�
不過小玉姐這句話提醒任小粟了,他既然可以隨時將藥瓶收回自己的腦海宮殿里,那其他東西可不可以?
既然藥瓶都是有質(zhì)量的現(xiàn)實存在物體,那就說明宮殿也是一處奇特的空間啊。
要真是這樣,任小粟都想把集鎮(zhèn)上的井給偷偷帶走,畢竟外面的水源確實喝起來讓人不太放心嘛。
所謂背井離鄉(xiāng),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
想到這里任小粟偷偷嘗試著把手邊的一塊窩頭給收納進入宮殿,結(jié)果下一刻神奇的事情發(fā)生了:窩頭沒有動……
宮殿發(fā)出聲響:“未取得收納權(quán)限�!�
任小粟愣了一下,原來真的可以往宮殿里收納東西,只是他現(xiàn)在還沒這個資格!
他在腦海中問道:“靠什么才能獲得收納權(quán)限?”
“無權(quán)限回答,”宮殿沉寂下去,并沒有回答任小粟的問題。
任小粟忽然感覺這宮殿好像并沒有自己的意識,只是依據(jù)某種邏輯在給任小粟發(fā)布著特定的任務(wù),它的作用……似乎僅僅是要引導(dǎo)任小粟行為方向。
……
任小粟把小玉姐和顏六元安置在學堂便毫不猶豫的轉(zhuǎn)身離開了,小玉姐和顏六元站在學堂門口看著任小粟夜色中離去的背影,顏六元忽然問道:“小玉姐其實你知道他為什么把錢全都給你對嗎?”
“嗯,”小玉姐平靜的應(yīng)了一聲。
“那你會怪他嗎?”顏六元看向小玉姐。
“不會,”小玉姐笑了起來。
任小粟走到很遠的地方才終于回頭看向?qū)W堂方向,此時天穹之上的星河遼闊,星辰如海。
他轉(zhuǎn)身堅定的朝診所走去,迎接將要到達的客人。
很多時候人們回顧自己一生的那一刻才會明白,也許某個時間段里僅僅只是做了一個小小的決定,但那可能就是命運巨變的岔路口。
向左還是向右都在自己一念之間,然后做了決定便義無反顧的奔向那個未知的前程了。
只是當時,自己還以為那不過是生命中很普通的一天。
第38章
提條件
任小粟在診所的后院里閉目養(yǎng)神,等待著那支樂隊的到來,不過直到清晨,他才聽到避難壁壘閘門緩緩抬起時嘎吱嘎吱的響聲。
可惜了院子里剛中下的菜啊,那些大蔥,那些蒜苗,那些青菜……
該來的,終究會到來,任小粟睜開眼睛走向前面接診的屋子,端端正正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咚咚咚,三聲敲門聲。
“請進,門沒關(guān),”任小粟說道,他頭也沒抬,好像在寫病歷似的……
門開了,外面清晨的陽光瞬間照射在任小粟的臉上,任小粟抬頭看去,赫然看到一個精心打扮過的女孩站在門口,穿著任小粟從沒在集鎮(zhèn)上見過的衣服。
任小粟之前趴在窗戶上看到過對方,這女孩就是避難壁壘里有名的那位歌手駱馨雨了。
花里胡哨的,任小粟心中念叨一句后便把目光投向駱馨雨的身后,那里站著樂隊的工作人員還有避難壁壘的私人部隊,這次私人部隊竟然派出了12人,竟比上次的人還要多一些。
不過任小粟最關(guān)注的,還是那個鴨舌帽姑娘……那個完美級槍械技能擁有者。
這姑娘仍舊帶著鴨舌帽并且把帽檐壓的很低,穿著一身深藍色的運動服,她似乎察覺到任小粟的目光竟停留在自己身上,于是微微把臉抬起。
任小粟看到對方精致的下巴,卻始終看不到對方籠罩在鴨舌帽陰影里的眼睛。
而在這群人的身后,聚集了一大群學堂的學生……
其實樂隊的人也有點疑惑,這些孩子怎么突然就聚過來了?李發(fā)財?shù)慕Y(jié)實閨女小聲在后面問鴨舌帽姑娘:“你們是要把任小粟帶走嗎?”
沒人回答李有錢,似乎鴨舌帽姑娘不太喜歡說話。
可就在此時,任小粟忽然聽到腦海中宮殿說道:“任務(wù),拒絕同行前往境山�!�
任小粟愣了一下,怎么連宮殿都冒出來參合這事了,按照正常邏輯來講這宮殿應(yīng)該是為了自己好吧,可為什么宮殿不想讓自己去境山呢?那里到底有什么?
明明任小粟自己也曾到過境山,那里肯定是要比集鎮(zhèn)上危險一點,但也不至于危險到需要宮殿出來提醒自己吧。
難道出了什么變化?
想到這里任小粟心生退意,他是想出去看看,可他是想出去看看外面廣闊的世界,而不是去看看那個世界到底有多危險……
駱馨雨在任小粟對面坐了下來,她微笑道:“你就是任小粟吧�!�
任小粟看著駱馨雨沉思起來:“爸爸的爸爸叫爺爺,爸爸的媽媽叫奶奶……”
駱馨雨:“???”
這腦子病的有這么嚴重嗎?
這時私人部隊的一名軍官從外面走了進來,他看著任小粟笑道:“別裝了,咱倆打過交道�!�
任小粟一抬頭看到來人時,整個人都不好了,這貨可不就是搜查過自己兩次的王從陽嗎!
這下就裝不成了,而且任小粟心里很清楚,這趟他不去可能都得去了。
他原本坐直的身體朝背后靠椅的靠背上倒去,整個人身形突然懶散了起來:“我不去!”
“任務(wù)完成,獎勵基礎(chǔ)級技能學習圖譜,可學習他人能力�!�
任小粟眼睛一亮,任務(wù)完成了!
果然,這宮殿判斷任務(wù)完成與否的標準不是既定事實,而是只要任小粟的態(tài)度!
這一刻,任小粟內(nèi)心忽然升起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王從陽在一旁說道:“你不去怎么可……”
“我去,”任小粟認真的說道。
王從陽:“???”
不過讓任小粟大失所望的是,這次宮殿并沒有再發(fā)布新的任務(wù)了,想想也是啊,之前贈予麻雀什么的任務(wù)也都只有一次機會,怎么可能讓任小粟這樣一直刷任務(wù)呢。
這時候駱馨雨笑道:“你愿意去那是最好的,羅老板的手信想必已經(jīng)有人給你轉(zhuǎn)達,若是不去這集鎮(zhèn)上也沒有你立足的地方了�!�
“我可以去,”任小粟說道:“但是我還有幾個條件�!�
駱馨雨笑吟吟看著任小粟,她覺得現(xiàn)在溝通起來順暢多了:“你說。”
“我要三萬塊錢酬勞�!�
“不行,一萬塊�!�
“可以,那我要加十袋鹽,十條煙,一百公斤的米,還有……”任小粟掰著手指算了起來。
駱馨雨平靜說道:“打住別說了,我給你三萬塊錢。”
“行,我還有條件,”任小粟說道。
“你不能一次說完嘛?”駱馨雨不耐煩了。
“剛才是你打斷我的啊,”任小粟說道:“我可以去,但王從陽不能去�!�
這個王從陽擺明了是那個死掉的工廠管理者王東陽的親戚,本來就以公謀私來查了自己兩次,這要一起出發(fā),路上還指不定鬧什么幺蛾子呢。
所以任小粟不能眼看著自己身邊埋下一顆定時炸彈。
咦,等等,這王從陽不會是因為私自搜查自己兩次惹到了羅老板,所以被發(fā)配出來的吧?
這是很有可能的事情啊,尋常私人部隊誰愿意去荒野啊,是避難壁壘里的好日子過膩了嗎?
所以這王從陽被發(fā)配,心中肯定又加大了對自己的不滿吧,那就更不能讓他一起去了。
有人說過,這廢土之上最需要擔心的是日益健壯的野獸,但任小粟不認同,野獸他遇到過一些,也殺過一些,但在這廢土之上最需要擔心的從來都不是什么野獸,而是人。
駱馨雨轉(zhuǎn)頭看了王從陽一眼,她沒想到這倆人竟然還有過節(jié)。
這時駱馨雨回頭竟是看向那個鴨舌帽姑娘,只見鴨舌帽姑娘隱晦的點點頭,駱馨雨說道:“可以,王從陽你回去吧�!�
王從陽看向任小粟,任小粟笑了笑:“其實你也不想去對嗎。”
王從陽嘴角揚起:“有點意思。”
說完,王從陽便轉(zhuǎn)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