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不過雖然這里有樹林,視野卻開闊,那操控蒸汽列車的人應(yīng)是已經(jīng)看到了他們,但并沒有向他們動手。
畢竟司離人背著那么大個箱子飛在天上,一看就知道他們仨也不太好惹啊。
只見蒸汽列車慢慢消散,竟是沒把車隊的人全都撞死,還留了一輛車沒有損毀特別嚴(yán)重。
王從陽從土丘后面走出來,這操控蒸汽列車的人正是他。
王從陽遠遠看了李神壇他們一眼,然后便蹲在最后一輛翻到的越野車旁冷笑道:“別往前走了,回去告訴宗丞那小子,之前的仇咱還沒算完,以后有的是功夫跟你們算,現(xiàn)在算是收點利息�!�
王從陽是個睚眥必報的人,不然當(dāng)初也不會死死盯著任小粟了。
這人有能力有膽量,還能隱忍,他可是最早一批獲得超凡能力的超凡者,卻始終隱藏著,甘愿在私人部隊里遭上司白眼。
所以之前宗丞想要算計他,王從陽不會傻乎乎的跑去找機會殺宗丞,但他這口氣必須出,但凡找到機會能報復(fù)的,他就一定會報復(fù)……
王從陽背著背包走到其他幾輛越野車旁邊,旁若無人的撬開后備箱,取出里面的黃金來。
他取走一部分,然后忽然對李神壇說道:“相見就是緣分,感謝各位沒有插手這件事情,這車?yán)锏狞S金是宗氏有人向中原轉(zhuǎn)移財產(chǎn)呢,我只取一半,剩下的歸你們了�!�
說話間,王從陽慢慢向后退去,竟是謹(jǐn)慎到一步都不愿意靠近李神壇等人。
李神壇怔怔的看著這一幕,說實話他們真沒想到會有這樣的轉(zhuǎn)折,他對王從陽問道:“你跟宗氏有仇?”
“當(dāng)然有仇了,”王從陽回答道:“你們背的那個箱子是什么?”
李神壇看了一眼司離人背后的箱子:“你說這個啊,里面是一座神祗的雕塑�!�
王從陽愣了一下,他還以為里面背的是什么貴重物品呢,結(jié)果沒想到里面只是一座雕塑?
他忽然問道:“那你們在這干嘛?”
“奧,我們也跟宗氏有仇……算是有仇吧,”李神壇笑了起來:“要不然你留在這里咱們一起殺宗氏的人啊?”
王從陽笑了笑:“好意心領(lǐng)了,但我獨行慣了,不和人交朋友,咱們就此別過!”
這王從陽膽大心細,且從來沒有對哪個勢力有什么歸屬感,更不會信任任何人,他如今所追求的不過就是好好的活下去。
對,非常富有的活下去,就行了。
李神壇笑道:“你說的嘛,相見就是緣分,我叫李神壇,不知道兄弟你叫什么?”
王從陽的瞳孔驟然收縮,他怎么可能沒聽過李神壇的名字,這名字早就傳遍西南西北了啊。
只是他沒想到,竟然會在這里遇到這個惡魔!
王從陽小心翼翼的說道:“無名之輩,不足掛齒�!�
李神壇笑道:“看來你聽過我的名字�!�
王從陽笑道:“惡魔耳語者的大名,怎么會沒聽過,只是不知道你們?yōu)楹纬霈F(xiàn)在這里�!�
說話間,王從陽竟是快速的向后退去,甚至再次具現(xiàn)出蒸汽列車來,直接跳上蒸汽列車向遠方逃離。
李神壇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我有這么可怕嗎。”
司離人笑瞇瞇的說道:“不可怕�!�
李神壇望著蒸汽列車離去的方向感嘆道:“只有這種無牽無掛沒心沒肺的人,才能在亂世里一直活下去吧?”
第432章
混進北方
李神壇并沒有殺掉王從陽刻意留下的那個宗氏之人,他笑瞇瞇的蹲在翻倒的車旁問道:“你現(xiàn)在有辦法聯(lián)系你的老板嗎?”
那人此時還懸掛在車輛后排座位上呢,車是翻轉(zhuǎn)過來的底盤朝天,而這人倒霉催的腳被卡住了,動彈不得。
李神壇伸手,卻見他的拳頭隔空張開,那原本壓縮在一起的車體,竟像是被人吹了氣球似的膨脹開來。
那人重獲自由,差點就給李神壇跪下磕頭了:“我現(xiàn)在能聯(lián)系上他們,我有衛(wèi)星電話!”
李神壇點點頭笑道:“那就給他打電話,剛才那個人說什么你也聽見了,他讓你給宗氏報信,那你就趕緊報信吧�!�
“好好,”這人此時六神無主,別人說什么他做什么,也不知道是李神壇催眠的威力,還是他太慌亂了。
李神壇看著他的眼睛說道:“一個會操控蒸汽列車的超凡者襲擊了你們,他說要找宗氏報仇,黃金都被他劫走了�!�
電話接通了,此人慌忙的說了一番,電話對面的人連抱怨聲都沒有,便沉默著掛了電話。
李神壇嘆息道:“都不說點什么的嗎,行了,沒你什么事了,自我了斷吧�!�
他剛說完,那人便站起身來一瘸一拐的沖向路旁的一塊石頭,生生撞死在了上面。
一旁的胡說問道:“你多此一手是為何?”
“姥爺,”李神壇笑道:“萬一造成什么連鎖反應(yīng)呢,多好玩啊。”
胡說看著李神壇,他聽到對方說好玩的時候便內(nèi)心苦澀。
這位老爺子心知自己這位外孫的性格并不健康,可他很清楚這是什么造成的,大部分人經(jīng)歷過那些事情,都很難像個正常人一樣生活吧?
而他能做的,就是在有生之年護自己這位外孫周全,他想做什么,就陪他一起做什么。
……
此時剛剛登岸的任小粟并不知道,南方大局已定,而李神壇正守在宗氏逃離的路上,說要幫他斬草除根。
他也不知道,王從陽逃離河谷地區(qū)后,竟然蟄伏在宗氏領(lǐng)地上一個多月的時間,干了一票大的才大搖大擺的離開。
這一刻,他正帶著尖刀連歪歪扭扭的朝河岸上行進。
只見尖刀連的那群流氓下船時,還能勉強保持三角陣型,但他們著實低估了暈船buff的后續(xù)影響。
要知道這群人在船上暈了兩天兩夜時間,飯也沒怎么吃,吃了還吐。
眼瞅著一群人走路歪歪扭扭的,路都走不直了!
任小粟問他們有沒有事,他們還說沒事!
上岸了總得干點什么吧,任小粟提議先換衣服。
曾經(jīng)張小滿提議,說讓大家穿上宗氏的土黃色軍裝,這樣可以假扮成宗氏的士兵給敵人出其不意的打擊。
但是那時候能找到的衣服破綻太多,所以任小粟否定了這個想法。
而此時,才是真的應(yīng)該穿宗氏軍裝的時候,要知道,他們現(xiàn)在踏足的地方可真是一個友軍都很難看到,遇到的全是敵人。
北灣河的北方岸上是農(nóng)田,不過此時田地里雜草叢生,似乎很少有人打理了。
財團控制地盤內(nèi),光有工廠可不行,沒有糧食是養(yǎng)活不了那么多人的。
所以與工廠一樣,財團也會控制流民集群式耕種,跟在工廠上班是差不多的。
“看來負(fù)責(zé)耕種的流民也被征召去打仗了啊,”張小滿暈了吧唧的說道:“你看這莊稼,眼瞅著沒人管之后就要荒廢了�!�
所謂春播秋收,耕種絕不是只有這四個字那么簡單,沒人鋤草的話,雜草長的比你莊稼還要好。
“造孽啊,”焦小晨說道:“你看這玉米都快結(jié)穗兒了吧,咱在要塞里想吃這玩意都難,他們還不珍惜�!�
“不過這樣也能看出,宗氏號稱20萬部隊里水份有多大,”張小滿吐了口唾沫:“一群莊稼漢能打個屁的仗,難怪當(dāng)初打什川鎮(zhèn)的時候就感覺,對面的槍法一點都不準(zhǔn),我看武川山那邊恐怕也有很多這樣的炮灰。”
任小粟想了想說道:“這里的流民如果被征召,恐怕走的匆忙,應(yīng)該有衣物落在這里,咱們找找看,湊合著先穿上,然后再去找宗氏的軍裝�!�
“流民的衣服好找啊,”張小滿回答道:“但宗氏的軍裝就不好弄了,得弄干凈的,不能沾血污,你走不能指望活捉一個連的宗氏士兵吧�!�
任小粟撇了他一眼:“找制衣廠就行了,現(xiàn)在宗氏的制衣廠肯定全在生產(chǎn)軍裝,隨便打一個制衣廠,衣服隨便挑�!�
張小滿愣了一下,他倒是沒想到這一點。
沒走多遠,大家便看到耕田附近的簡陋平房,只見屋子成排的規(guī)劃在一起,看樣子是流民們的宿舍。
里面倒是有不少衣服,但一件比一件臟。
這個時候也不講究了,尖刀連全體搜刮著平房里的衣服,然后統(tǒng)統(tǒng)換上。
結(jié)果就在此時,任小粟忽然聽到這排平房的后面有人哼著歌在靠近,還是個女孩的聲音。
任小粟說道:“不用擔(dān)心,就是普通的流民,沒有攜帶武器�!�
聽任小粟這么說,大家一下子放心了,也不管任小粟是如何知道的。
張小滿低聲說道:“恐怕是躲在這里逃避戰(zhàn)禍的流民吧,不要打草驚蛇,我們現(xiàn)在是流民,把槍都藏屋子里,咱們出去。”
一出門,大家赫然看到一個老人牽著一個小女孩出現(xiàn)在尖刀連面前,老人和小女孩紛紛愣住了,他們沒想到這里會突然出現(xiàn)這么多人。
張小滿和藹笑道:“大爺,我們是路過的流民,您這有沒有吃的?”
“流民?”大爺怔怔的說道:“你們不是流民吧?”
張小滿愣了一下:“您怎么知道?”
大爺哆嗦道:“我還是頭一次見流民扛著炮的……”
張小滿回頭看了一眼焦小晨,卻見焦小晨還暈了吧唧的扛著迫擊炮,他一腳就踹在了焦小晨的大胯上,直到這時候,尖刀連眾人才終于從暈船buff中解脫出來……
張小滿怒道:“你特么怎么還扛著炮呢�!�
焦小晨從地上爬起來嘀咕道:“連長你說把槍放屋里,也沒說炮的事啊!”
第433章
生活所迫
老者在一旁看著尖刀連他們,不知道該做何反應(yīng),反而是那小女孩看到張小滿和焦小晨兩人拌嘴,竟然笑了起來。
孩童的世界是單純的,他們還不了解這個世界有多么可怕。
任小粟向老者問道:“這里距離最近的壁壘是哪一座?”
“144號壁壘,”老者如實回答:“大概向西六十多公里的樣子�!�
任小粟看向張小滿:“能確定我們的位置了嗎?”
“能,”張小滿點點頭:“144號壁壘是宗氏的糧倉,因為70%的良田都在144壁壘附近,可以說這是專門為糧食資源建造的壁壘,就像是慶氏的114壁壘一樣�!�
“原來如此,”任小粟點點頭道:“那咱們就先從144壁壘附近開始。”
焦小晨忽然問道:“這老頭和小女孩怎么辦?不管嗎,萬一他們報信了呢?”
老頭頓時急了:“長官您放心,我們絕不會向宗氏報信的,您是從178要塞來的吧,說實話我們老百姓都希望你們能來呢�!�
宗氏對待流民太苛刻了,以至于在流民中已經(jīng)失了民心。
任小粟忽然說道:“若不是宗氏已經(jīng)將輕壯全都征召走,咱們說不定還能把流民組織起來,在敵后組成一支武裝力量,包圍壁壘,以前聽張先生講課的時候,他就說過有這么這一支百戰(zhàn)之師……”
這話給張小滿他們聽的一愣一愣的,不過現(xiàn)在他們是沒這個條件了。
旁邊有人問道:“老爺子,你們這里還有糧食嗎?”
這么問是因為他們的干糧短缺,雖然有任小粟帶的食物,但那時小玉姐給任小粟一個人準(zhǔn)備的。
按照小玉姐的想法,這些東西足可以讓任小粟在荒野上三個月不用費心思找東西吃了。
東西是多,可架不住尖刀連人更多啊,一個人吃三個月的東西,184個人也就吃兩天而已。
所以他們迫在眉睫的事情是找尋食物。
任小粟倒是可以種土豆射手,但這種消耗感謝幣的手段肯定是迫不得已才用啊。
卻聽老者說道:“我們這里哪還有糧食啊,全都被宗氏給收繳走了,之前偷偷藏了點,也被他們翻出來了。”
任小粟看了一眼老者提著的籃子,里面都是一些野菜,看樣子剛才他帶著小女孩出去,就是挖野菜去了,老者沒說謊。
“那咱們怎么辦?”焦小晨問道。
張小滿大手一揮:“沒事,咱們?nèi)フüS,工廠里那么多工人,還能沒食物嗎?”
大家一聽這話立馬向西進發(fā),找軍裝,找食物,這兩件事一并解決。
事情比想象中的更加順利,因為他們沒走多遠就看到一座工廠,煙囪還冒著白煙。
尖刀連精心策劃之下從兩個方向突襲進去,結(jié)果連個像樣的守備力量都沒看到,只有兩個私人部隊的人在,這倆人見到任小粟他們的時候就直接跪在地上求饒了,根本就沒什么反抗精神……
還有工廠里的流民,都老老實實出來排隊站好。
張小滿疑惑道:“一座工廠就倆人看著?”
那私人部隊的士兵跪著回答道:“都被抽調(diào)進入宗氏軍隊了……”
“行吧,”張小滿收繳了他們的槍械說道:“把你們這里的糧食拿出來一些,我們要帶走�!�
私人部隊的兩名士兵欲言又止,結(jié)果還是照辦了。
可是張小滿他們看到對方的糧食時都驚呆了,只見那一個個發(fā)霉的窩窩頭擺在眼前,他驚訝道:“這工廠里只有這玩意?出來個流民回答我�!�
一名流民說道:“長官,我們平時吃的就是這個。”
張小滿臉色頓時就黑了,難怪宗氏不得人心,難怪那個老者說盼著178要塞打過來,原來流民們過的就是這種日子。
任小粟嘆息,雖說慶氏也是財團,也壓榨流民,但起碼流民在工廠里是能吃飽的。
不是說慶氏有多好,主要全靠同行襯托……
焦小晨掰開一個窩頭,卻見那發(fā)霉的窩頭里面竟然還摻了小麥皮:“這玩意真能吃嗎?吃了不會死人嗎?”
“長官,能活著就不錯了,”流民回答道。
這工廠是煉銅的,所以尖刀連既沒找到衣服,也沒找到宗氏軍裝,這讓張小滿有點難受,他看向任小粟:“咱可不能吃這個,難吃也就算了,咱們也吃過難吃的東西,可發(fā)霉的東西真沒法吃,會影響戰(zhàn)斗力的�!�
“我估計附近工廠都是這種情況,”任小粟感慨道:“所以想要找吃的,得去宗氏找。”
“144壁壘號稱宗氏糧倉,我們在那里肯定能找到食物吧,而且破壞了這所謂的糧倉,一定能讓宗氏很頭疼,打仗吃不上飯,搞不好部隊是要嘩變的�!�
“做夢呢吧,”張小滿笑罵道:“144壁壘里少說也有一個團的守軍,咱們怎么打?”
任小粟忽然道:“我們打他們的運輸隊!”
原本尖刀連是不想在這里和宗氏正規(guī)軍發(fā)生接觸的,畢竟這里是人家的后方。
但現(xiàn)在不打不行了,不打就餓死,生活所迫啊……
沒人能想到,宗氏地界上的一場腥風(fēng)血雨,是因為要找食物鬧出來的。
兩天之后,宗氏指揮部忽然接到通報,說是144壁壘外面有一支糧食運輸隊伍被一小撮敵軍給打掉了,對方是一支178要塞的連隊,并沒有能全殲運輸隊。
如今144壁壘的步兵團守軍正在全力追殺這支連隊。
指揮部的前線將領(lǐng)接到消息時便皺起眉頭,144壁壘地理位置特殊,178要塞想要打到這里得渡江才行,但178要塞自己又沒有船,所以之前戰(zhàn)略部署上并沒有多擔(dān)心這里。
可沒想到,144壁壘還是出了問題。
指揮部發(fā)文件到144壁壘,指示步兵團團長務(wù)必清剿這支連隊,保證后方補給線安全!
然而文件剛發(fā)出去沒幾個小時,144壁壘那邊就傳回消息,說是追丟了……
指揮部負(fù)責(zé)后勤的將領(lǐng)勃然大怒,自家地盤上,竟然還能把敵人給追丟了�。�
找!必須把這支連隊找出來,不然你這團長也別干了!
第434章
你團長沒了
其實負(fù)責(zé)后勤的將領(lǐng)直接下達命令有些逾越,但管后勤的向來都是大佬們的心腹,也沒人說他什么。
此時的尖刀連其實哪也沒去,反而是在最早的那個煉銅廠里躲著了,他們一方面武力看管著工廠里的流民,防止他們泄密。
另一方面則把搶來的糧食分給了流民一部分,用來收買人心。
原本大家還提心吊膽著,生怕出什么意外,畢竟任小粟這藏在工廠里的主意,實在是膽子太大了。
結(jié)果讓他們意外的是,那些流民竟一個都沒有告密的想法,當(dāng)然,他們也沒什么告密的機會。
流民說,告密這事純粹吃力不討好,就算費盡心思逃出去告訴宗氏,他們也不會得到賞賜。
宗氏對流民的苛待,可見一斑。
甚至有流民主動請求任小粟他們給自己配槍,希望加入戰(zhàn)斗,幫助一起打宗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