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小玉姐認真說道:“派個人去南方,通知他們有敵人�!�
“姐,中原人并沒有拿我們當朋友,”顏六元低聲道。
“可我們是從那里過來的,你有沒有想過你哥可能就在中原,王富貴、姜無他們可能要也在他身邊,如果這北方的部隊長驅(qū)直入,傷害到他們怎么辦,”小玉姐耐心道:“你得給你哥一點準備的時間!給中原人一點準備的時間�!�
顏六元聽到這里才最終點頭:“姐你說的對�!�
對于小玉姐來說,就算來到北方入主草原,她的思念也都還留在南方,從歸屬感與認同感的角度而言,她仍然希望南方不被外族入侵。
顏六元喊來哈桑:“選一個你手下最勇敢的戰(zhàn)士,騎上最快的馬趕去176號壁壘�!�
哈桑愣了一下:“主人,這是何意?”
“去告訴176號壁壘的人,北方要有更強大的敵人到來了,”顏六元說道。
“可是主人,176號壁壘的管理者不都被我們殺掉了嗎?”哈桑問道。
“去吧,你不了解中原人,我們殺了176號壁壘的人,其他財團高興還來不及,那里一定有了新的主人,”顏六元說完便繼續(xù)朝東方前進。
哈桑這邊遵從了顏六元的命令,找到手下的勇士立刻備馬動身。
這名勇士騎著高大雄壯的快馬一路南下,路上除了讓馬匹休息喘息以外,就沒再耽誤過一分鐘時間。
直到第五天,他才終于看到了176號壁壘的城墻輪廓。
那破碎的壁壘還沒有得到修繕,不過城外已經(jīng)豎起了腳手架,看樣子是正在施工。
這名勇士一路鼓足了勇氣朝壁壘走去,壁壘外部駐扎的部隊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他,并且如臨大敵。
直到王氏駐軍發(fā)現(xiàn)這次只有他一個人前來,才派出一支作戰(zhàn)班組出來。
草原的勇士看著那荷槍實彈的軍人趕來,他撫摸著身旁馬匹的臉頰:“你在北方的樹林等我一天,如果我沒有回來,那你就回去找主人,把我阿寬的靈魂也帶回去,愿你回去的那一天,所有草原的朋友都低聲念起我的名字�!�
說完,阿寬便拍了拍馬屁股,那駿馬一路向北方跑去。
阿寬面對前來抓捕他的軍隊高舉雙手:“我代表草原送來消息,北方有更強大的敵人來襲,我家主人希望你們早做防備。”
王氏的軍人沒有停頓,迅速的將阿寬給按趴在地上,直到確定已經(jīng)將他五花大綁后才提著阿寬回到了軍隊中。
王氏部隊的長官看著阿寬:“你說北方的敵人要來?你不就是我們的敵人嗎?孤身一人前來不怕我活剮了你為我中原人報仇?”
阿寬傲然笑道:“主人麾下的勇士豈會怕死?我只是要告訴你,我們部族已經(jīng)東遷,主人說了,北方來的敵人比你們想象中的還要可怕,你們早做準備吧�!�
那王氏部隊的長官問道:“你是說,草原的更北方?”
“沒錯!”阿寬回答道。
“好的,謝謝你家主人的好意,”那王氏部隊的長官揮揮手:“把他槍斃了掛在壁壘中央,告訴176號壁壘的居民,我王氏到來之后就不會再讓他們受到欺辱,這份仇,我們會慢慢替他們報的。”
說完,士兵便壓著阿寬出去了,阿寬哈哈大笑起來,笑聲格外的爽朗。
……
遠在61號壁壘里的任小粟這些天哪也沒去,每天凈窩在家里變著花樣的給楊小槿做飯吃了,畢竟楊小槿不舒服的時候,該有的求生欲還是要有的……
王圣知似乎也沒急著帶任小粟去參觀人工智能的運作模式,任小粟的生活好像一下子又平靜了起來。
任小粟這邊正煲湯呢,屋子里的電話鈴忽然響了起來。
他有些詫異,這電話可是屋子里的固定電話啊,誰會給這里打電話?難道是王圣知?
任小粟走去接起電話:“喂,你好?”
結(jié)果,電話里半天也沒有聲音。
任小粟挑挑眉毛:“你好?!哪位?”
卻聽電話里響起一個年輕女性的聲音:“請問是任小粟嗎?”
“李然?”任小粟愣了一下,這個壁壘里還認識他的女性,除了楊小槿以外不就剩李然了嗎,不過這電話里的聲音也不像李然啊。
電話對面的聲音說道:“我不是李然,李然已經(jīng)昨天下午14點31分的時候離開壁壘了�!�
任小粟愣了一下:“那你是誰�!�
“你可以叫我零零,”女孩的聲音清脆悅耳:“我可以和你聊聊嗎?”
任小粟看了一眼外面:“不好意思,我不能跟異性瞎聊�!�
啪的一聲,任小粟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這時外面的楊小槿問道:“誰給你打的電話啊,我聽到電話鈴聲了。”
“奧,沒誰,可能是打錯了吧,”任小粟回答道。
說完,任小粟回頭皺著眉頭看向那部安安靜靜的電話,忽然覺得自己像是抓住了什么極其重要的線索,但他又不是非常確定。
不過任小粟不急,他覺得對方還會再打過來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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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9章
零
忽然之間,王氏原本屯集在孔氏邊境上的軍力,分出四分之一來趕往北方。
沒人知道王氏在干什么,因為整個壁壘聯(lián)盟都還不知道北方草原的變故,只以為這又是王氏的什么計策。
王氏北方與火種公司掌控的地域接壤,興許是王氏想要聯(lián)合孔氏入侵火種也說不定。
可那支部隊,并沒有去往火種邊境,而是去了176號壁壘。
火種與孔氏的戰(zhàn)爭已經(jīng)持續(xù)半個月的時間了,這場戰(zhàn)爭里孔氏先機盡失,半個月里主力部隊一退再退,硬生生放棄了一條防線外加一座壁壘,才堪堪止住戰(zhàn)爭的頹勢。
而此時,火種似乎并沒有急于乘勝追擊,連那座壁壘都沒有占領(lǐng)便退回了北方防線,這讓孔氏有點失望,他們留在那座棄守壁壘里的后手竟然沒有起到應(yīng)有的作用。
任小粟每天早早的出去買希望傳媒報紙,然后回到小院子里開始做早飯,等著楊小槿翻墻過來一起吃。
楊小槿倒也不是不想做飯,而是做了一次之后,任小粟為了彼此的生命安全著想主動承擔起了做飯的責任。
任小粟還在心里安慰自己,上天是公平的嘛,天才的側(cè)重點總有不同,上天給了她獨一無二的槍械天賦,于是就把她做飯的天賦給收走了……
“最近有什么大事嗎?”楊小槿一邊吃飯一邊問道。
任小粟放下報紙說道:“江敘老師還是在發(fā)表他在61號的調(diào)查記錄,每天都會放出一部分正面的信息,也放一些負面的,交由讀者自己去評判。但我猜,整個壁壘聯(lián)盟恐怕對人工智能都要產(chǎn)生一些抵觸情緒了吧。不過這報紙上說王氏正在調(diào)兵去北方,是為了草原嗎?”
“不會,”楊小槿搖頭分析道:“火種與孔氏的戰(zhàn)爭并未結(jié)束,按照王氏的風格與目標來看絕對不會錯過這么一場大戲。草原上的敵人雖然擊破了176號壁壘,但應(yīng)該還沒有被王氏重視,王氏很清楚草原人現(xiàn)在根本不可能對中原造成很大的威脅�!�
“那就奇怪了……”
這時,門外響起剎車聲,王潤下車敲門:“您好,長官讓我來接二位去一號基地�!�
任小粟和楊小槿起身推門而出:“走吧�!�
任小粟許諾楊安京三件事情,對方的第一個要求,竟然是帶他參觀,這種輕松的事情何樂而不為?
而且,任小粟也很想知道王圣知打算干什么。
越野車在壁壘里行駛了三十多分鐘,然后在一棟并不高大的建筑前停下。
這建筑以落地玻璃為主,看起來就像是個巨大的花房。
進入大樓后王潤卻沒有帶著兩人上樓,反而是通過重重門禁后,乘坐電梯進入了地下。
電梯門是透明的,任小粟看著他們向下穿過了建筑的混凝土地基,然后又穿過了夯(hang)土層。
當這電梯大概下沉了足有70米之后,任小粟眼前豁然一亮,他面前忽然出現(xiàn)了一個巨大的廣場,白色的墻壁與白色的燈光讓這里明亮異常。
若不是親眼看著電梯下行,任小粟都很難相信王氏竟然在壁壘的地下開辟出如此巨大的基地來。
這基地中,很多人身穿藍色的防塵服忙碌著,王圣知則早就等在了電梯口,依然是楊安京在幫助王圣知來推輪椅。
任小粟看著這倆人的模樣尋思,自己喊姑父應(yīng)該沒啥毛病吧,咋當時大家都沉默了呢。
這時候任小粟打量著四周,王圣知笑著問道:“在找什么?”
任小粟說道:“我在找人工智能啊,不是說讓來看人工智能的嗎�!�
王圣知樂了:“人工智能并不是一個人,它也不會像人類一樣生活,跟我來吧。”
楊安京推著王圣知的輪椅一路朝這地下基地的深處走去,讓任小粟比較意外的是,他們竟然又坐著另一部電梯,繼續(xù)下沉……直到他聽見水聲。
電梯打開,王圣知說道:“之所以選擇61號壁壘,也是因為這里的地理位置好,在壁壘下面被我們找到了一條極佳的地下河,這樣一來地下河則可以為我們解決服務(wù)器的冷卻問題。”
說著,王圣知帶著任小粟走進了這地底更深處的空間之中,這里整體都是玻璃制成,看起來就像是88號壁壘的那些書里,看到的災變前海洋館似的。
基地之內(nèi)的燈光把地下河照亮了,然后顯露出這地下河上方被溶蝕的石壁。
眼前,數(shù)不清的服務(wù)器機組坐落在封閉的冷卻液倉中,而外部則是湍急的地下河。
說實話任小粟是頭一次見到這種奇怪的場景,如此具有科技感,就仿佛置身于未來世界一般。
這地底基地里工作人員很少,似乎保密級別非常高的樣子,剛剛那臺下來的電梯啟動都需要楊安京虹膜驗證。
基地中間有一塊黑色的屏幕無比碩大,任小粟疑惑道:“你們所說的人工智能就是這些機器嗎,既然說是智能,那你們平時如何跟它交流?”
王圣知指了指那塊屏幕笑道:“通過那塊屏幕,它是有思想的,甚至還可以與人交流,不過它平時都忙于管理壁壘、計算數(shù)據(jù),不怎么理人。”
結(jié)果話音剛落,卻見那黑色的屏幕忽然亮了起來,只見上面多了一行字:“你好,歡迎你們的到來�!�
任小粟發(fā)現(xiàn)這一幕明顯讓王圣知都愣了一下,似乎是沒想到這人工智能會主動跟任小粟他們打招呼似的。
任小粟看著那塊屏幕:“你能聽到我們說話嗎?”
屏幕上的字體變換:“可以�!�
“額……”任小粟猶豫了一下:“我該怎么稱呼你?”
王圣知在一旁說道:“它的名字,叫做零�!�
這句話倒是把任小粟給說愣住了,像是把他的思緒直接拉回出發(fā)前一般。
他清楚的記得,那個給他打電話的女孩,自稱零零。
當時他就覺得有點不對勁了,正常人誰會把李然離開壁壘的時間記錄的如此準確?
不過,那時候的零零,并不像現(xiàn)在這樣只會打字,聲音聽起來也與人類毫無差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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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0章
為什么是我
任小粟看著頭頂?shù)哪菈K屏幕,這位叫做零的人工智能已經(jīng)給了他太多意外。
不過對方像是裝作不認識他,也沒給他打過電話的樣子,任小粟也就索性演了起來,他問道:“既然這里才是零的服務(wù)器,那為何大家都在上面忙碌,他們在忙著干什么?是技術(shù)工作嗎,比如處理程序故障什么的?”
王圣知解釋道:“不,我認為零已經(jīng)不會有程序?qū)用娴墓收狭�,就像你我的成長一樣,就算有瑕疵也會伴隨著自己成長,可我們即便有瑕疵,也仍舊是我們,對嗎?上面那層工作人員,他們所做的事情是要保證硬件能夠良好運轉(zhuǎn),然后將外界所有得到的信息都完整無缺的錄入后臺,被零接納,然后由零來進行測算�!�
任小粟心想,這所謂的外界信息,大概就是王氏情報機構(gòu)得到的情報吧?
不過他問道:“測算什么?”
“測算要解決的問題,”王圣知笑道:“例如壁壘里的偷盜者、搶劫者,一切犯罪之人都會被依法懲處�!�
“測算這些用不到外部信息吧,”任小粟納悶道:“你們自己壁壘里就這么多監(jiān)控,抓點犯罪分子輕輕松松�!�
王圣知點頭道:“所以,還測算我王氏當下最應(yīng)該解決的敵人。”
這時候,頭頂那塊黑色屏幕突然又亮了起來,任小粟看去,赫然發(fā)現(xiàn)上面寫著孔爾東三個字,以及孔爾東的生平。
所謂生平,其實講罪狀居多,例如孔爾東曾為了保守軍工機密,屠殺一整個軍工廠的流民。
例如孔爾東在孔氏的一些卑劣癖好,其中孔爾東被零指控涉嫌謀殺172名少女。
任小粟覺得,但這肯定不是王氏殺孔爾東的理由,政治家哪里會把目光放在這種地方,王圣知又不是立誓替天行道的俠客,雖然他主張公正,但他仍舊是一名政客。
屏幕上的字跡消失之后,又出現(xiàn)了新的文字,足有數(shù)千字之多,甚至還夾雜著大量概率數(shù)字,讓任小粟看的有些頭暈。
任小粟看向楊小槿,他發(fā)現(xiàn)楊小槿早就跑神了,正看地下河里的游魚呢……
不過雖然任小粟看的頭暈,但他看懂零要說什么了。
其中清清楚楚的寫著零的測算結(jié)果,殺掉孔爾東后,孔氏內(nèi)部的二號人物孔爾北就會立刻在政治斗爭中勝出,而孔爾北剛愎自用等等性格在面對火種時,一定會采取更加激進的策略。
這里,零甚至還專門用幾百字來介紹了孔爾北,并附上了一系列概率來判斷事情的走向。
要說的無非就是,殺掉孔爾東就是王氏如今達到目的的最佳選擇,只要殺掉,將牽動整個中原布局。
王圣知看向任小粟笑道:“這就跟我們的第二個承諾有關(guān)了,請幫助我王氏殺掉孔爾東�!�
任小粟轉(zhuǎn)身離開:“就差最后一件了,珍惜一點。小槿,我們走啦�!�
此時,整個地下空間里只剩楊安京與王圣知兩人,楊安京問道:“你覺得他能殺掉孔爾東嗎?”
“從他語氣里我聽出來,他能,”王圣知說道。
剛剛?cè)羰菗Q了其他人,恐怕會說你是不是瘋了,那是孔氏之主啊,我不做到。
但任小粟沒有。
楊安京看著王圣知面色有點不好,于是說道:“回去休息吧,我會派人去孔氏的,有任小粟出手,就算孔爾東僥幸不死也得掉半條命,到時候會有我的人出手�!�
“嗯,”王圣知點點頭:“那就拜托了,北方或許又要掀起戰(zhàn)爭,王氏與火種都面臨新的問題,但這或許會是我們的機會。在此之前,要先讓孔氏亂起來才行。”
……
從一號基地出來后,依舊是王潤送任小粟與楊小槿回到小院。
楊小槿問道:“你真的要去殺孔爾東么,萬一有危險怎么辦?”
任小粟低聲說道:“咱們先去孔氏看看,大忽悠不是也去孔氏了嗎,咱們說不定還能幫大忽悠一把,把王蘊那倒霉孩子給救出來呢!”
“奧,”楊小槿點點頭。
“而且,這次行動既然是王氏的注意,那他們肯定得提供情報支持吧,大忽悠這邊還可以借機了解一下王氏的外勤情報機構(gòu),我們有情報支援,救王蘊也會順利一些,”任小粟說道。
“行吧,那孔爾東呢,殺還是不殺?”楊小槿問道。
“能殺當然就殺了嘛,”任小粟說道:“但如果真殺不了,咱們就偷偷摸摸的逃回西北,怎么樣?”
楊小槿聽到這里才有了一絲笑意,任小粟還是自己認識的那個任小粟,她很擔心任小粟會因為這所謂的承諾去冒險。
楊小槿說道:“去哪都無所謂,你決定吧,我餓了�!�
“行,我洗洗手給你做飯去,”任小粟朝廚房走去。
這時他腦中忽然靈光一閃,然后趕緊在腦海中問宮殿:“我已經(jīng)復刻過楊小槿技能了,所以可能詢問她技能等級對不對?”
“可以�!�
“楊小槿的廚藝是什么級別?”任小粟問道。
“大師級�!�
任小粟:“???”
任小粟默默的回頭看著楊小槿,套路,都是套路!自己走過最長的路,就是楊小槿的套路!
楊小槿納悶的看向任小粟:“怎么了,我臉上臟了嗎?”
“呵呵,沒事,”任小粟面無表情的進了廚房。
雖然知道了套路的真相,但該做的飯,還是得做啊。
任小粟感慨,有時候,人生就是難得糊涂……
等楊小槿吃飽喝足之后翻回了自己的院子,這小院屋子的隔音差,任小粟甚至都能隔著墻聽到對方洗澡的嘩啦啦水聲。
正聽著呢,屋里的電話突然又響了起來。
任小粟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接起了電話:“喂,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