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忙的她焦頭爛額,恨不得自己會分身。
看畫展的人隨著時間逐漸變少,不知不覺外面的天已經(jīng)變成了橘黃色,昏黃的日落在慢慢移動。
林霏看了眼手機上顯示的時間。
-17:55。
天都快黑了…
…
她瞥眼間注意到了坐在圓桌前玩積木的林乙。
“…
…”
手撐著臉,淡淡的嘆了口氣。
臨時找來幫忙的人都結錢走人了,展廳里就只有她跟這個小孩子。
林霏又看了眼時間。
-18:00。
望眼看外面,已經(jīng)沒有車有意向往展廳里走了,看著展廳里原封不動的畫。
又嘆了一口氣。
林霏這次辦畫展只有一個目的——賺錢!
這樣就能帶媽媽去國外接受更好的治療。
一個千金小姐,居然淪落到了需要賣藝求生。
她也不想,可是她沒有指望,要那個冷血的男人幫自己?她更不敢想誰會幫自己。
與其說不接受,她寧愿自己沒有這個爸爸,這樣媽媽也不會一病不起。
趴在桌上看門外的林霏起來,準備收拾下畫然后帶著自己的東西離開。
剛起身走近距離自己最近的一副畫。
安靜的大廳里突然多了另外一個腳步聲。
是來接林乙的?
林霏向后轉身,“您是來接林乙的嗎?”
正對著她的是一個男人,西裝革履外面披著一件與西裝顏色相搭配的深灰色風衣。
男人高挺的鼻梁上懸著金絲眼睛,冷白的膚色,那雙狐貍眼本該勾人卻好像因為什么被壓制,變得鋒利帶有攻擊性。
男人徑直走進去,經(jīng)過林霏。
也是在這時,林霏得到了答案,不是。
她沒有漏出半分懈怠,招呼著晚來的客人,林霏估計放慢腳步,沒有離他太近,畢竟有的客人是不太喜歡緊跟著的導購員的。
看畫展也是如此。
如果需要,客人會招手的。
男人在一副畫前停下。
林霏估摸著時間,這個男人在這幅畫前停留了好久,一直保持著一個動作。
林霏思考著,最后走上前。
在禮貌的一臂距離間停下,小聲問:“先生要買畫嗎?”
傅泠潯手一直插在口袋里,雙眸在畫上,林霏的問題,是在好一會兒之后才有了回答。
男人的聲音低沉磁性清冽,“不是。等人�!毕裼旰蟮谋『蓞s又似陳木。
林霏笑了下默默垂下了點眸。
原來不是買畫的。
她雙手不知在何時背到了身后。
無意見順著男人的目光看了下,轉過頭,明媚的雙眸落在了畫上。
明明天還亮著,她卻在白天看到了月亮。
畫展
春日的微風就像一個語言不通的孩子,在無意識間吹亂一切。
林霏局促的坐在餐桌前,窗外是仗起的高樓大廈,夜幕星河,窗下是無數(shù)燈形成的星光。
坐在她對面的是傅泠潯。
男人的手細長有力骨節(jié)分明,指尖捏著菜單,狐貍眼微微下垂掃這手里的餐單,頭發(fā)明顯能看出打理過,五官端正立體,頭微微低下,弧度剛好。
右眼眼角還有一顆不太明顯的小淚痣。
清俊矜貴的臉面多了一絲性感。
在對美和人物比例弧度等都有非常變態(tài)的觀察力的林霏的眼中。
眼前的男人就是一座完美的人體雕像。
回想起一小時前,她跟這個男人還在畫展上,他當時說,自己在等人。
傅泠潯抬著頭金絲眼鏡后的雙眸始終注視著懸掛在白體墻上的畫。
林霏轉頭,兩個人都看向同一副畫。
畫中的彎月在天上高掛,月光恣意妄為,玫瑰盛開。
好似在訴說,浪漫與現(xiàn)實始終共存。
右下角署名是一段颯爽的英文字母——Miss
F。
林霏記得當時在創(chuàng)作這幅畫的時候,自己所得的靈感來源于什么。
全副都源于一個愜意的晚上,悄然出現(xiàn)的螢火蟲落在她窗前,像是在引導她去做什么。
悄悄溜進她的房間,落在了畫室里放在桌面上一個吊墜上。
當時林霏就站在緊挨著書桌的畫板前,她扭了下帶輪的椅子。身子轉到了正對面。
自習瞧上一眼,是一個月亮形狀的透明,月亮的里面是閃光的星星。透明的彎月包裹著一個發(fā)光閃爍的金星。
拿著畫筆的手頓了下,盯著這顆月石看,落在上面的螢火蟲突然飛走,吊墜恢復了原本的顏色。
她以為螢火蟲飛走了,但并沒有,安靜的房間在螢火蟲離開后多了很多不明的聲音。
她放下手里捏著的畫筆放到顏料盤上,從椅子上坐起頭伸到窗外,額前還略濕的頭發(fā)被晚風吹了吹。
外面是很多很多的螢火蟲,成群結隊圍繞著盛開的數(shù)朵玫瑰花在飛。
她盯著這個場景看了許久,也愣了許久。
在半晌之后,再次拿起畫筆畫出了這幅——「夜空玫瑰與月澆醉」
林霏與傅泠潯在這幅畫前站著,傅泠潯說,在等人。
依誮
林霏不認識這人更是不知道他叫什么。
她禮貌的笑了下,心里還有幾絲失落。
看來不是買畫的…..
林霏的心情總是會寫在臉上,無論大小,現(xiàn)的失落也一如往常般直接不帶遮掩的變現(xiàn)在臉上。
可能是她從小沒有學到過要學著遮掩,保護自己。
從小都是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她本是一個錦玉堆出來的孩子,卻在半年之間學著“賣藝為生”。
他說在等人,可展廳里除了她自己就是林乙。
林霏眼皮垂下了點,離開后退的腳回到原位,再次抬起雙眸。
禮貌地問:“先生在等誰?需不需要我?guī)湍愦騻電話?”
林霏的話罷,男人保持著原本的看畫動作。
數(shù)秒之后才慢慢道來,嘴巴一直都是一條直線,讓人看不出他的情緒,感覺很神秘。
他說:“我在等,我的未婚妻�!�
林霏眉眼上抬,驚了一下。男人進來的時候她就有上下掃了眼對方。
臉上白凈,五官立體,棱角分明眼神深邃有力,透露出內在的堅定、成熟和深度,讓人無法忽視。
高級定制西裝,矜貴氣質獨特。
一眼就能猜出對方是成功人士,再不濟也是一位有身份的人。
她想:…
…未婚妻?
有些感嘆,眼前的男人還沒有結婚。
想到這點后的下一秒,她又想了想自己,確實,人為什么要結婚。
單身才是最完美的狀態(tài),她想。
林霏下巴下垂思考。
這里就只有她跟林乙,自己是不認識這個人的,總不可能是林乙吧?
附近也有幾家畫展在今天開班。
她猜,他一定是走錯門了,嗯對。
隨著心里想的沒有解釋太多直接說道,并順道給指了下附近幾家畫展的大概位置:“先生你是不是走錯了?”
男人低聲笑了下,那種笑像是被林霏的話給逗笑的,揚起的弧度微小。
林霏只聽見了一聲細微的笑音,沒等她反應,對方就道了一句話。
“沒有錯�!�
男人轉過身來,“我在等你,我的未婚妻,林霏�!�
伸出插在筒褲口袋里的手,“我是傅泠潯,你的未婚夫。”
林霏呆在原地:…
……
……
……
…
她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
只聽說過天上掉下一個豬八戒,怎么還有天上掉下一個未婚夫???????
她尷尬得笑著,不知所措,“…
…您….傅先生…
…是不是認錯人了…..我是叫林霏…但我單身況且我也并沒有訂過婚,也沒有什么未婚夫的�!�
傅泠潯這個名字林霏知道有這個人,沒見過他本人,并不清楚對方長什么樣子。
從現(xiàn)在這樣狀況來看,對方說是自己的未婚夫,她覺得對方是個騙子。
雖然我是個顏狗但也是一只有尊嚴的、顏狗!
她擺擺手,否認,“哈哈你肯定是找錯人了,或許是同名同姓呢?或者,你是在開…
…玩笑?”話說完自己都覺得荒謬,話都說了她也只能先行應對始終是微微一笑。
男人并沒有急著反駁她,雙眸望著她,停了幾秒然后慢條斯理地笑著說道:“你父母沒有同你說嗎?林家同傅家訂了親。”
貌似是看林霏還是沒有反應,又靜了兩秒,再次張口。
他帶著笑氣說:“林小姐,我并不覺得這可以當作玩笑。”話里話外都是禮貌、教養(yǎng)。
在這時,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發(fā)林偉國一行人走向談話的林霏和傅泠潯。
她聽見多出的腳步聲后扭身轉過頭來。先是注意到了方文靜,她身上的衣服已經(jīng)變了,原本的收身魚尾連衣裙換成了一身粉色系腰長裙。林偉國在她身側跟隨。
他們始終是朝林霏走來的,沒有拐彎,林霏意識到他們沒有先去找林乙反倒是走向自己時還感覺有些奇怪。他們又加快了步伐,小碎步變成慢跑。
林霏更是不理解:“?”
直到兩人開口提到一個人林霏才意識到是因為什么。
“哎呀,傅總怎么還親自來了啊,也不提前招呼一聲,我們好提前準備好好招待傅總啊。小女的畫展真是獻丑了呀,這孩子從小就是被慣壞了的,被家里寵著的,傅總要不,我們轉到家里坐坐?”
林偉國少見的臉上出現(xiàn)了‘慫’這一個字,說話都肉眼可見的心虛。
氣氛變得詭異。
林霏跟著林偉國的視線走,落在了身前男人的身上,林偉國口中的傅總。
她想,大概是因為這個人。
…
…林偉國喊他…
…傅總?
京北市只有一個人可以被叫做傅總,傅家的長子傅泠潯。
林霏又打量了下身旁的這個男人。
男人穿的很斯文紳士,一身的西服,舉止和動作所直一舉一動都透著告知家庭培養(yǎng)出來的孩子那種獨特的教養(yǎng)。
她想:不是人人都說傅泠潯是一個活生生的魔鬼嘛?魔王在世,誰見誰害怕人送稱號“不在地獄卻身處地獄”…
…
彼時,傅泠潯正在跟林偉國說這什么,林偉國異常的順從恭敬。
林霏沒注意,她一直在腦海里旋游。
時不時打量傅泠潯。
這個男人跟人說話不搶不急有禮有貌的,談吐之間都是教養(yǎng)。
看上去挺溫柔挺紳士的呀…
…一點都像夏夏說的那樣吶…
…
突然想起了剛才對話里的一個關鍵的人稱——未婚妻。
臉上多出了七分驚訝其余是疑問:那他口中說的未婚——妻�。�!
“哈哈哈霏霏啊,這位就是你的未婚夫,傅氏集團總裁傅泠潯。”方文靜拍著林霏的肩頭說道。
林霏被拍回現(xiàn)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