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初識時,喬雅南辨錯雄雌,誤把絕色少年當(dāng)少女,以為同是天涯淪落人,對‘她’親熱有加,撥動少年心弦。
身份道破,喬雅南為安全計請他配合做自己的假未婚夫。知慕少艾,少年心弦動了又動,心甘情愿多了個未婚妻,并千方百計要把權(quán)宜之計變成事實(shí)。
13序
“��!”
凄厲的慘叫震得靈魂都抖了抖,喬雅南騰的坐起來,怎么了怎么了?發(fā)生什么事了?
她踩上鞋子就往外奔,三年村干部當(dāng)下來,讓事情在小事變成大事之前處理好已經(jīng)成了她的本能。
沖到門前她反應(yīng)過來,這門……她回頭,房間陌生且怪異,誰狗膽包天,趁她睡著抱著她挪窩了?
“��!”
門隨著又一聲慘叫從外推開,進(jìn)來的婦人看到她合什拜了拜:“天可憐見,可算是醒了!”
說著也不等喬雅南有什么反應(yīng),拽著她就往外跑。
被拽了個踉蹌,喬雅南主動快步跟上免得摔著。出門見著這陌生的小院子,又看了眼前邊婦人的著裝心底有點(diǎn)慌,這是哪兒?這衣服是怎么回事?村里最近有什么活動嗎?怎么沒有報備到她這里?
叫聲就在跟前,門外臺階上抱膝坐著個小男孩,看她的眼神不是很友好。門推開,血腥氣撲鼻而來,喬雅南被連拖帶拽的來到床邊。
床上的婦人五官猙獰,一身狼狽,身體本能的往上拱起用力,眼睛卻緊閉著,面如白紙。
“文茵,文姐姐你快看,雅南醒了,你睜開眼睛看看她!”
婦人慢慢的睜開眼睛,艱難的笑了笑似是欣慰,可緊接而來的陣痛讓她再次五官猙獰的微微抬了抬上半身。
“再用把力,看到頭了!”
喬雅南看了眼產(chǎn)婆,大概明白了眼下的情況。
文茵手往上抬了抬,喬雅南不知道她要干什么,看要往下掉忙跪倒在床前托住了。
婦人的身體如同從水里扔到岸上的魚,本能的往上拱起又落下,她動作很慢但固執(zhí)的摸向女兒的脖子。
喬雅南只覺得脖頸一痛,伴著這疼痛,所有的記憶如潮水般卷來,頭痛得她承受不住,弓起身體抵御。
“別做……傻事……了�!�
喬雅南抬頭,眼淚陡然滑落。
“��!”文茵突然高高的拱起身體,然后重重摔落。
“出來了出來了!”
聽著貓兒似的哭聲,喬雅南思緒紊亂仍覺松了口氣。
“不好�!碑a(chǎn)婆臉色大變,把孩子往婦人手里一放,先在下邊墊了些東西,然后掀了礙事的衣衫在肚子上按揉。
“出血更多了!”婦人的聲音都破了,她擠開喬雅南把孩子放到文茵身邊,哽咽著喊:“文姐姐,你快睜開眼睛看看,是個兒子,你給喬家又添了個兒子。”
文茵緊閉的雙眼動了動,又動了動,像是在和什么拉扯一樣,艱難的睜開了眼睛,偏頭看著自已用命生下來的孩子。
“文姐姐,你堅持住,你要是沒了讓這姐弟幾個怎么辦��!”
身體仿佛哪哪都在透風(fēng),文茵用盡全力想動一動,她不能讓自已的孩子一口母親的奶都沒喝過。
血越流越急,產(chǎn)婆頹然坐下,對婦人搖搖頭,這血都快流干了,完全不可能止住了。
“文姐姐,文姐姐……”婦人握住她的手大哭出聲,察覺到手被抓了一下,她抬頭,只能見到文茵嘴唇動了動,卻沒有聲。
一邊的喬雅南看著那個口型,用為人母的思維去套了幾個詞后迅速想到一種可能:“奶水?喂孩子吃奶是不是?”
文茵說不了話,眼睛也快閉上了,婦人也不管是不是這意思,趕緊解了文姐姐的衣裳將孩子送過去咬住奶頭,孩子本能的吸吮了幾下。
這好像給了文茵力氣,她猛的睜大了眼睛,緊緊抓住女兒的手臂,頭和上半身往上抬起,用盡力氣一個字一個字的道:“你!是!姐!姐!”
喬雅南怔怔的對上那仿佛能劈云破霧的眼神,這是她從不曾得到過的母愛,那么強(qiáng)烈,那么讓人震撼。
她用力點(diǎn)頭,給這個母親最重的承諾:“我是姐姐。”
眼淚從眼尾滑下,文茵身體跌了回去,眼睛半閉著再沒了動靜。
“文姐姐!”
第一章
初相識時
天蒙蒙亮,馬車緩緩從巷子駛出。
待到上了正街,喬雅南貓著腰從車廂里出來,抓著門悄悄探頭往后看去,果不其然看到那兩人從巷口跟出來綴在身后。
被粘住甩不掉的感覺讓喬雅南焦躁又無助,她還不能表現(xiàn)出來,略一沉吟,道:“徐老爹,先去趟福香坊�!�
徐老爹得了主家囑咐路上只管聽從喬家姑娘的吩咐,此時二話不說就拐進(jìn)了前邊的巷子。
寬敞的馬車廂內(nèi)堆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連車壁上都掛滿了,只留了前邊靠近門簾的位置可以坐人。
喬雅南坐回去,對上二弟修成的視線只是笑了笑,什么都沒多說,從他懷里將小弟接了過去抱著,看著睡得香甜的孩子出神。離開是不得已的決定,再不走她不敢想會發(fā)生什么事。
喬雅南深吸一口氣在心里默念:我是姐姐,我是姐姐。
“姑娘,到了�!�
“靠邊停一下�!卑研〉芊诺蕉苌砩�,喬雅南起身下了馬車。
“給我包一份綠豆糕,一份茯苓糕�!钡却臅r間里,喬雅南狀似無意的左右看了看,在右后方看到了那兩個人,從半個月前發(fā)現(xiàn)有人窺伺至今,她就記住了這兩張面孔。
“姑娘,一共十文錢。”
給了錢,喬雅南拿著糕點(diǎn)重又上了馬車:“仍走西城門�!�
正想著要怎么甩掉這兩人,一條手帕遞到面前,雖然遞帕子的小孩眼神都沒給她一個。
喬雅南接過來輕輕的按在臉上吸走汗?jié)n,七月的天太陽一出來熱度就上來了,不擦了汗,用來遮掩過白的皮膚涂抹的粉全會花掉。
用小銅鏡照了照,她又用棉球給自已補(bǔ)了一層,這臉蛋兒白嫩得跟剝了殼的雞蛋一樣,她自已都時不時想上手捏一捏。
搖搖晃晃中馬車突然慢了下來,外邊漸有喧嘩聲傳來。
徐老爹回頭道:“姑娘,前邊不知出了何事,車馬都走得極慢�!�
喬雅南撩起簾子看向前邊長長的隊伍,天氣炎熱,馬車跑起來的時候有風(fēng)尚不難受,這一停下來就有些悶熱,她索性將簾子都打了起來。
“前面就是城門了?”
“是�!�
如果是城門出了亂子……喬雅南心下一動,要是能趁亂把禍水引到跟著自已的兩人身上,那她們姐弟三個的危機(jī)就解了,現(xiàn)在的問題是不知道發(fā)生了何事。
正想著下去瞧瞧,旁邊傳來一道輕柔的聲音:“姑娘有禮�!�
喬雅南循聲望去,頓時眼睛都直了:這是她兩輩子見過最美的美人,哪怕是一身男裝也掩不住的絕色!個子略高,一身立領(lǐng)束腰長袍襯得人長身玉立,面容現(xiàn)在看著還略有些稚嫩,待到長開了不知道會怎樣的傾國傾城!
對待美人,喬雅南禮貌都比以往多了點(diǎn),見前邊走得極慢,下了馬車見禮:“姑娘有禮。”
那人愣了一愣。
喬雅南輕掩住嘴角左右看了看,低聲道:“抱歉,說漏嘴了。”
那人臉上的異色一露即收,再開口時尖細(xì)的聲音和之前截然不同:“冒昧打擾,想請姑娘幫個忙�!�
“請說�!�
那人上前半步:“平時出入城中只看魚符不查文引,我便未做準(zhǔn)備,可今兒卻遇上了嚴(yán)查,我這又急著出城,所以……想請姑娘幫忙帶我一程�!�
魚符是身份憑證,文引則是出入憑證,平時一般出示魚符即可,文引出入時不一定會查,但是查的時候你要拿得出來。
就比如眼下。
她要在路上走兩天,不定經(jīng)過哪里就要查,在決定要離開時就請宋姨幫忙辦好了,后面跟著的那兩個卻未必,可若是他們做了準(zhǔn)備呢?
喬雅南腦子轉(zhuǎn)得飛快,雖然被美色所迷,但對眼前這陌生人的警惕仍在,府城看起來像是出了什么事,這人卻急著離城,喬雅南不得不多想一想。
她正欲婉拒,就聽得對方又道:“繼母給我訂了一門親事,讓我給一個已至天命的人做填房,我不愿,費(fèi)了許多心思才跑出來。”
逃婚的?喬雅南看向城門方向,直接問:“他們是在找你?”
姑娘連連搖頭:“這是府城有名的那幾家才有的陣仗,我家要是那樣的人家插翅也難飛�!�
喬雅南這些時日對這個時代也有了些了解,恒朝并不存在她知曉的歷史上,建國至今才十八年,文臣武將中不乏女子,就連皇后都曾親自領(lǐng)兵守城。和很多朝代比起來,恒國對女子算得上優(yōu)待,所以膽子自然也養(yǎng)得大一些,就如幫她許多的宋姨當(dāng)年就逃婚過,之后得了娘的幫助才順?biāo)臁?br />
想到宋姨,再看著眼前這美人,喬雅南心就軟了,這樣的大美人就該風(fēng)光大嫁,怎能被老頭子糟蹋。
而且……
喬雅南看著她這男裝打扮,若是用好了,說不定能嚇退尾隨的人,如果這人身份有問題出城門被攔,她也有辦法從中脫身。
轉(zhuǎn)身上了馬車,回頭看向仍站在原地的人喬雅南催促道:“上來。”
迅速將車廂里的東西盡可能的再往里堆了堆,示意二弟抱著小弟往里擠,喬雅南拿出兩個小包裹,一個打開了放在手里,從另一個包裹中拿出幾樣?xùn)|西,回頭對蹲在車架上面帶猶豫的人道:“東西多,別嫌棄�!�
東西是真多,多一個人連落腳的地方都沒有,那人搖搖頭,靠著門坐了。
喬雅南看著她的臉略一沉吟:“修成,你抱著弟弟坐外邊一點(diǎn),馬車走得慢,不怕掉下去�!�
喬修成想也不想就拒絕:“不去�!�
這拒絕很讓喬雅南意外,雖然這些天一直看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但是聽話得很,讓干什么就干什么。見他眼神不善的盯著那姑娘,稍一想也就明白過來,自已忘了的男女大防有人替她記著了。
“你就沒看出來這是個姑娘家?”
喬修成一愣,是姑娘?八歲的小子忙垂下視線不敢再看,抱著小弟往外移了移讓出位置來。
喬雅南捂嘴偷笑,小老古板。
手腳終于有地方放了,喬雅南將簾子放下來阻隔外邊的視線。她拿起一團(tuán)灰乎乎的棉花就要往那姑娘臉上貼,她忙躲開了,用疑惑的眼神看著那團(tuán)灰乎乎的東西。
第二章
假扮夫妻
“你這臉走在外邊太危險了,得做下偽裝。”
喬雅南把衣袖往上拉到手肘,露出一截和手背完全不一樣的白皙肌膚:“不是穿個男裝就萬事大吉了,就你這張臉是男是女都危險�!�
那人立刻移開了視線,輕咳幾聲道:“姑娘聰明�!�
“沒辦法,要自保�!�
見她不躲了,喬雅南終于把第一個灰色的印記撲到了這張絕色臉蛋上,就像一幅畫壞了的畫一般,可惜得她直感慨:“好好一個美人被我糟蹋了,真是罪過�!�
那人不知道要怎么回話,索性閉上眼睛隨她動作,只要能出城,這點(diǎn)事能忍。
“我姓喬,閨名雅南,姑娘怎么稱呼?”
“‘以雅以南,以龠不僭’,取自《詩經(jīng)》中《谷風(fēng)之什·鼓鐘》?”
喬雅南動作一頓,曾經(jīng)她也叫這名字,可是接收了原身的記憶后才知道名字的出處是在這里,以前沒有人告訴過她。會從《詩經(jīng)》中給她取名,旁人說的父母曾對她的愛和期待才讓她有了些真實(shí)感。
沒有聽到回話,那人睜開眼睛,回想自已剛才說的話,應(yīng)是沒錯。
馬車突然走得快了些,怕兩個弟弟坐外邊不安全,喬雅南忙道:“修成你小心些,別摔下去了�!�
喬修成往后移了移,一只手還抓住了門。
加快速度在臉上涂抹一番,將眉毛改變形狀調(diào)整臉型,點(diǎn)了幾顆不討好的痣,修了鬢角……喬雅南用出自已最高化妝水平,相貌看著終于不那么搶眼了。又就著不甚明亮的光線將她露在外的肌膚都遮掩了一番,頭發(fā)重新?lián)Q了個發(fā)式,一眼看著就是個小書生模樣。
喬雅南滿意的點(diǎn)點(diǎn)頭,摸出一方小銅鏡遞過去,又拉開了門簾一側(cè):“你看看,保證你親爹也認(rèn)不出你來�!�
那人看著鏡子里的自已連著眨了兩下眼睛,然后看向喬雅南,這莫不是傳聞中的易容?
“怎么樣?還認(rèn)得自已嗎?”喬雅南有些小得意,她可是靠著這手化妝術(shù)能吃到飯的人。
“快認(rèn)不出了�!�
“認(rèn)不出就對了。”喬雅南笑:“文引上是四個人,小弟還這么小,不占用名額也說得過去,若對方問詢,你就說我們是去往老家桂花里,要是對方又問我們是什么關(guān)系,也簡單,你就說是我的夫郎……”
“咳咳咳!”那人突然咳了起來。
“你高我半個頭,又做男裝打扮,我們這年歲看著說是夫妻最合適�!眴萄拍媳Я诵〉芊诺侥侨藨牙铮此齽右膊桓覄�,就抓住她的手教她怎么抱孩子。
“岳母病了,你帶我們?nèi)タ赐栏冈滥�。對了,你還未說叫什么名字�!�
那人低頭看不出神情:“懷信�!�
“槐杏?怎么又是槐樹又是杏樹的?”喬雅南突然想通了:“假名?那你魚符上是哪個名?”
“胸懷天下的懷,信而好古的信,魚符上是這個名。”并且住址是京城。
“魚符都有,看起來有點(diǎn)門路�!眴萄拍狭闷鸷熥涌闯情T近了,回頭又問了一遍:“都記住了吧?”
懷信點(diǎn)頭,記性這輩子都沒這么好過。
喬雅南轉(zhuǎn)而和二弟交待:“姐夫名懷信……”
“我都聽著了�!眴绦蕹刹幌朐俾犚槐槟切〾慕憬忝暤脑�,往邊上挪了挪好讓她有地方坐。
喬雅南也不在意他的態(tài)度,事出有因,她理解。掀起簾子低聲和馬夫交待了一句,馬夫不敢多言,只應(yīng)了聲是。
隊伍慢慢行進(jìn),終于輪到他們了。
喬雅南欲出去面對,懷信拉住她,把孩子遞到她手里,自已下了馬車背光而立,將幾人的魚符和文引一并遞過去,眼神掃過兩個土兵身后的人也不躲閃,坦坦蕩蕩的站著。
土兵看他一眼,低頭去看魚符文引,邊問:“去往何處?”
“去往妻族老家桂花里�!�
喬雅南聽著是最初聽到的那道男聲,聲線雖不如男人粗,不過也能騙過去了。
守城門的土兵最有眼色,誰欺得誰欺不得一眼就看得分明,這會便將東西遞回去道:“公務(wù)在身,請將簾子打起來,我核對人數(shù)�!�
懷信將簾子打起來:“孩子才出生不久,去申領(lǐng)文引的時候忘了要將他算上�!�
“你們這爹娘當(dāng)?shù)每蓧蚝康摹!眱蓚土兵被他這話逗笑,手一揮道:“走吧�!�
懷信拱手道謝,進(jìn)車廂之前眼角余光掃過,那幾個人已經(jīng)先一步走向下一輛馬車。
馬車緩緩?fù)ㄟ^城門。等走遠(yuǎn)了些,喬雅南探頭看向后邊,一直綴著的那兩人不見了,她暫時松了口氣,希望是沒有準(zhǔn)備魚符文引所以出不來城,不過現(xiàn)在還不能下定論。
收回視線,對上懷信探究的眼神她笑了笑,揚(yáng)聲道:“徐老爹,走快一些�!�
馬車走得顯見的快起來,喬雅南閑閑問道:“姑娘有何打算?”
懷信咳了幾聲,聲音變回之前的尖細(xì):“去哪里都好,這輩子都不想再回來這里了�!�
喬雅南眉頭緊皺:“那就是沒有去處?外家呢?也不能去嗎?”
懷信想說他并非無處可去,可他不顧攔阻放下最緊要之事也非要回來這一趟,眼下得著這么一個結(jié)果,一時之間他也不想回去面對。
喬雅南看她遲遲不說話不由得多想了想,逃婚嘛,當(dāng)然是要逃離熟悉的地盤,熟悉的人,不然豈不是自投羅網(wǎng)?
“姑娘在前邊放下我就好�!�
喬雅南問:“有去處了?”
懷信低下頭去:“哪里都去得。”
“你對自已的臉完全沒有正確的認(rèn)知。”喬雅南熟練的輕輕拍了拍扭動的小弟,聲音也降低了些:“就你這張臉,男裝也護(hù)不住你,我這手遮掩的本事又不是一時半刻能教給你的,你要怎么自保?”
“我能自保�!�
“說來聽聽�!�
“……”長至十七歲,懷信頭一次被人問要怎么自保,并且還是因為這張臉,在此之前他完全不需要考慮這個問題,突然被人這么問他一時都答不上來。
見把人問住了,喬雅南隱隱有種站在巨人肩膀上的得意。這個時代的女人再自由又能有多少閱歷見識,把外邊想得太簡單了,以為換個地方找個地兒住就能安生,太天真了。就這張臉,若是獨(dú)身在外絕對不可能安生。
第三章
一路同行
喬雅南低頭看著小弟一動一動像在吃什么的嘴:“以我有限的認(rèn)知來看,有過于出眾的相貌卻沒有自保的能力,這對小老百姓來說不是好事,所以哪怕我長相不及你我也會給自已遮一遮,你可以說我小題大作,但是防患于未然總好過后悔莫及�!�
“姑娘說得在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