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太干凈了。
“宋姨，父親商隊那些人的去向您知道嗎？”
“這個我還真知道得很清楚，當(dāng)時你姨父正要擴建商隊，這些人大半如今都在方家的商隊�！彼文p拍她的手背：“你爹那一攤散了，他們得另謀出路，這不是錯�！�
“我知道，不是要怪他們�！眴萄拍峡康剿我碳绨颍骸拔矣浀玫值紫掠袃蓚�人非常得他信任，一個程平，一個楊帆，在姨父手底下嗎？”
宋凝稍一想：“都不在，他們有問題？”
“沒有，以前他們最常登門，我見得也最多，順嘴問問。若我爹在天有靈，也一定希望他們過得好。”
“我回頭就讓人去打聽，只要他們還在同心府就不難查到�！�
“等姨父回來了您問問他，別去外邊問，動靜太大了不好，別人還道他們做什么壞事了�！眴萄拍峡聪蛩我蹋骸澳Ｖ厣眢w�！�
宋凝輕嘆一口氣：“放在平時我肯定要留你，現(xiàn)在我不敢了，你趕緊走，童沛瑜怕是有些不好的心思�！�
喬雅南感覺到了，沾在身上無孔不入的眼神讓她寒毛倒立，他甚至根本就不打算藏著，把餌就放在她眼前給她選擇，那種蔑視讓她打心底里的厭惡�？伤R時務(wù)，惹不起她就躲，躲不了一世也先躲了這一時再說。
宋凝撩起簾子看了看外邊，低聲問：“你說桂花捂爛了，就不擔(dān)心這事被拆穿？”
“問題應(yīng)該不大。百姓的日子越來越好過，手里閑錢越來越多，買胭脂水粉的人自然就多了，需求量增加，香料貨源自然就隨之增加，這在兩家應(yīng)該都是常事，不值得關(guān)注。而且品香坊派去的是自已的車隊，以兩家的關(guān)系，平日里多半也處不到一起去�！�
理是這個理，可宋凝這心怎么都放不下來，被童家的人盯上了哪能有安生日子過，要不是現(xiàn)在時間不早了，她都恨不得讓雅南現(xiàn)在就出城。
想著想著宋凝眼眶突然就紅了，撫著雅南的臉道：“怎么就不能讓你安安生生過日子呢？”
“別被他嚇著，他沒那么能。”
這句話把宋凝的眼淚逼了下來，她知道雅南什么都懂了。既然懂了這個，自然更懂得以童家的勢力方家和宋家加起來也扛不住，他們也不可能為了個外人去扛，她再心疼也扭不過。
越想越著急，宋凝淚流滿面，止都止不住。
“有您這么心疼我，我多幸福��！”喬雅南仍是笑著，溫柔的擦她怎么也擦不干的淚：“我不在府城，他手伸不了那么長，以后我少來府城，您若有事就讓徐老爹去桂花里找我�！�
“對，你少來府城，我來桂花里看你�！彼我涛站o雅南的手，低聲道：“我再讓徐老爹跑勤一些，有什么事也能及時告訴你。你若有事找我，就讓那個二叔來找吳娘子，我會叮囑她�！�
“好�！�
第一百六十七章
文家底蘊
馬車停下來，兩人歇了話頭。
宋凝直接把人帶去自已房間：“明兒還是讓徐老爹送你，你那馬車還是差了些，走遠(yuǎn)路太受罪了，還是讓他駕之前那輛送你，之后就放你那里給你用，他搭車回來。”
“確實得讓徐老爹送一趟，二叔還不熟練，正好讓他跟著多學(xué)學(xué)，不過馬車就不換了�！眴萄拍闲Γ骸澳禽v馬車太好了，放在小地方扎眼�！�
宋凝明白懷璧其罪的道理，也就不再堅持：“我之前就備了些東西，吃的用的都有，你帶回去，別苦著自已和弟弟。”
喬雅南不推拒，不過：“明天一早您送去客棧�！�
“你怕童沛瑜……”宋凝點點頭：“你顧慮得對，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是得多想一想�！�
喬雅南將童沛瑜看成她來到這個世界以來最大的危機，對這個人她不止是多想一想，是極為忌憚，因為對上這個人她完全沒有贏面。
“宋姨，我要帶些書回去�！�
“之前帶回去的不夠用了？修成學(xué)得這么快？”
喬雅南不多解釋，點頭道：“是，他長進(jìn)許多�！�
“太好了！”宋凝很是驚喜，她之前幫著收拾的行李，很清楚他們帶了多少書回去，這么短時間就要再拿書回去，可見修成完全沒荒廢學(xué)業(yè)。
宋凝領(lǐng)著她去了后邊的院子，邊開鎖邊道：“淺水巷的宅子沽掉后就搬了不少過來，再加上后來你們回宗族我搬回來的，左邊的幾間廂房都快放不下了。”
推開門，喬雅南看著屋里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臇|西神情怔忡。家里值錢的多半都賣錢填家里的窟窿了，留下的多是柜子箱子床等等笨重家具，一多半都是新的，是爹娘給她備下的嫁妝。
喬雅南走過去摸了摸，很干凈，顯然宋姨平時也有讓人在打理。
“最近你姨父不在，很多事都得我拿主意，忙得抽不開身，等你姨父回來我清閑下來了，我得讓人把這些家具都刷一次油，不能壞了。”宋凝也上前摸了摸，感慨道：“轉(zhuǎn)眼間都過去這么久了�！�
喬雅南走過去抱住宋姨：“您怎么這么好啊！”
“誰讓我是宋姨呢！”宋凝回抱住她，輕輕拍著她的背笑道：“你要是不嫌棄，成親的時候就從宋姨家出門子，咱們也不攀高枝，就找個人品好的，必須把你看得重才行，其他的都不重要。你這么聰明能干，一定能把日子好好過起來，就像你娘一樣�！�
喬雅南把下巴擱在宋姨肩膀上看著那些家具物什，大戶人家嫁女，嫁妝囊括了她一輩子用得上的東西，從新嫁娘到為人母，為人祖，再到故去，一應(yīng)俱全。她的嫁妝沒那么周全，但爹娘也盡了全力，當(dāng)時的嫁妝單子都有好幾頁紙。
可惜不全了，更可惜的是，以后估計沒有用上的機會。
三間屋子都看了看，裝書的箱子在最后一間。
喬雅南打開一個箱子，看著碼得整整齊齊的書道：“宋姨您讓人來幫我抬一下箱子，疊放著我不好找書。”
宋凝叫了兩個娘子進(jìn)來幫忙，八個箱子排開，把屋子里最后一片空地也擠占了。
宋凝感慨：“你娘說文家傳到她手里時還有些底子，她再傳到你這里就只剩這些書了，那會她把其他值錢的全典當(dāng)換錢，只有書她一本沒動�！�
喬雅南看著這八口大箱子，文家的人便是到了她娘這一代，內(nèi)里仍有文人根骨在支撐，是真正的讀書人。
想起故去的人宋凝嘆了口氣：“那你在這里歸置，我去處理些事�！�
“好，您去忙，我找書要一會�！�
把宋姨送走，喬雅南關(guān)上門，她把每個箱子都打開來，按照娘曾經(jīng)交待過的順序，數(shù)著數(shù)找到了抽出來看了看，是了，她沒記錯。按照這個順序，她找出來四本就作罷。
母親過世后就只有她知曉，文家真正值錢的東西就在這八個箱子里，他們代代只進(jìn)不出，收集了不少孤本珍本，并且性情也像，除了自已翻閱根本不往外說。文家的敗落和執(zhí)著于此事不無關(guān)系，心思完全不在俗物上，有書萬事足，怎會不一代更比一代落魄。
等到好不容易出了娘這樣一個有掙錢手段的能人，家里卻又出了事�？赡呐率亲钚枰X那會，娘把值錢的賣光，房子沽出去也沒打過書的主意，那樣的念頭可能根本沒在她腦子里出現(xiàn)過，搬家時首先就是把書裝起來，還造冊，生怕丟了一本。
這方面修成受了娘很大影響，對書的愛惜程度比她更像文家人。
照著小冊子找齊要帶走的書裝箱，拿起一個木盆放到上面做標(biāo)識，喬雅南把八個箱子重新一個個蓋上扣好，再次看了一眼這些她的嫁妝開門離開。
天已經(jīng)不早，喬雅南和宋姨說了一聲提著食盒回客棧。
連著吃了幾天肉，喬昌盛看著一碟碟肉已經(jīng)沒那么迫不及待了。
“二叔，我們明天回�！�
喬昌盛剛夾起一塊肉，聞言立刻松了筷子。
喬雅南沒忍住笑：“您不至于這樣，有這么多呢！”
“我現(xiàn)在不饞肉了�！眴滩⒊粤艘豢曜榆�，看著那幾盤肉心里琢磨著用什么裝回去，現(xiàn)在這天氣在路上兩天也不會壞。想想老父妻兒吃到這么大塊的肉會露出的神情，喬昌盛笑咧了嘴。
次日一早宋凝就過來了，和二叔客氣了幾句，請他幫徐老爹把馬車?yán)锏臇|西都倒騰到雅南的馬車?yán)铩?br />
沒了外人，宋凝低聲道：“我知道你打算近期都不來府城了，我也贊成，但是你帶回去的書會不會太多了些？我瞧著都夠修成學(xué)兩年的了，難道這兩年你都沒打算回到府城來？”
“有合適的時機就回來了，沒想那么多。”喬雅南確實沒多想，只是以前回來的念想就不迫切，現(xiàn)在有童沛瑜這個危機在，她更不急了。
“這一年你就沒遇著一樁好事。”宋凝紅了眼眶：“雅南，你要好好兒的。”
“您別那么擔(dān)心�！眴萄拍衔兆∷氖郑骸巴骅な稚觳涣四敲催h(yuǎn)，我會小心些不踩進(jìn)他的陷阱。”
宋凝萬般不放心，千叮囑萬囑咐仍嫌自已說得不到位，直到看外邊越來越亮了才趕緊催促她走人。
第一百六十八章
心跳如鼓
出了城，喬雅南撩起簾子探出頭往后看去。
如果她之前的懷疑成立，那當(dāng)時窺伺的人會不會是童沛瑜派去的人？
徐老爹輕聲提醒：“姑娘，您坐穩(wěn)�！�
喬雅南坐回去，馬車?yán)锓诺臇|西不少，光是放書的大箱子就占了半邊車廂，其他東西放在箱子上邊，兩個食盒尤其醒目。
她摸著熱的那個，打開拿出兩個大肉包遞給外邊的兩人，徐老爹對這姑娘的脾性也摸懂了一些，眼下也就不推辭，道了謝大吃起來。
宋凝給他們準(zhǔn)備了足夠吃上兩天的干糧，不只大肉包，還有帶肉餡的餅以及一包肉干，三人回到桂花里時還剩了些。
喬昌盛第一次出遠(yuǎn)門，離家越近越興奮，進(jìn)了村更是按捺不住了，讓徐老爹停了馬車跳下去，腳踩著桂花里的土地，心里那空落落的感覺好像就填滿了。
“二叔，是二叔回來啦！”
在村口玩的孩子們一通嚷嚷，聽著動靜的大人都從屋里走出來，嘴里和喬老二打著招呼，眼神卻飄向從馬車上下來的喬雅南。
喬昌盛沒留意，興奮的和眾人打了招呼，回頭問：“先去我家一趟？”
喬雅南沒有意見，和眾人笑了笑，招呼徐老爹往二叔家走去。
二嬸娘聽著了動靜，小跑著迎到外邊來，看著幾日不見的男人紅了眼眶。
“怎么了這是，走的時候你都沒紅眼睛。”喬昌盛大笑，以前不覺得，出去了一趟才知道這么想家，就算家里什么都沒有，但就是讓人心里踏實。
“二嬸娘。”喬雅南笑瞇瞇的見禮：“我把二叔完完好好的帶回來啦�！�
二嬸娘上前握住她的手不知道說什么好。
“大伯爺在家嗎？”
“在的在的�！�
“等下�！眴萄拍现赜稚狭笋R車，把二叔的兩個包裹和裝著肉的食盒遞下來，然后又拿著一匹布跳下馬車放到二嬸娘手里：“這是宋姨讓我?guī)Щ貋斫o嬸娘您的，說是多謝您對我們姐弟的照顧。”
二嬸娘愛不釋手的摸著這順滑的好布料滿心想要，她看向自家男人：“這，這哪里使得。”
“您就安安心心的收下�！眴萄拍闲Φ溃骸八我趟貋硪晕夷锏拿妹米跃樱銈儎t是我父親這邊的親人，以后說不定會有見面的時候，關(guān)系就這么認(rèn)著就是。”
想到那個華貴婦人，喬昌盛點點頭：“收下吧�！�
二嬸娘歡喜不已，抱著布料舍不得撒手：“快進(jìn)屋，公公在等著了�！�
老族長看著精神抖擻的兒子便知他這趟出去收獲不小，這會也不問，想著此時說這事合適還是不合適。說吧，人回來都還沒著家，知道這事實在是太掃興了些，不說吧，又怕大丫頭多想，覺得他偏袒喬雙。
“大伯爺，這個您收著。”喬雅南還什么都不知道，她將文書雙手奉上：“和品香坊簽了五年供貨文書�！�
“真談成了？”老族長大喜，接過去左看右看，他不會寫，但也識得幾個字，五年這兩字他認(rèn)得。
“是，還是那個價錢，但是量由一千鈞增為兩千鈞�！�
“好，好，好！”老族長萬萬沒想到量還增加了，他之前的設(shè)想是，真談成了價錢怕是也會降，沒想到結(jié)果這么好。
喬雅南又拿出一個袋子放到桌上：“給您買了點煙絲，對這個不了解，也不知道好不好，您將就著抽�！�
看著那袋子老族長心里暗暗嘆氣，那些個話更說不出口了。
喬雅南這會也是歸心似箭，該說的說了該給的給了就起身告退：“等我歇好了再來和大伯爺說話�！�
“好好歇著，其他事都不必著急。”
喬雅南沒有聽出這話外之意，應(yīng)了聲是就回轉(zhuǎn)。
喬雅南回來的消息早就傳開了，喬雅南也不好再坐在馬車?yán)�，在外邊坐著和搭話的人打招呼�?br />
桂花里仍是香氣縈繞，她忽有所感往前看去，村里最大的那棵桂花樹下，出去幾日就惦記了幾日的三人就站在那里等著她，懷信正舉著小修齊的手臂揮舞著。
馬車越駛越近，看著三人越來越清晰的笑臉?biāo)奶缋住?br />
美人笑起來太犯規(guī)了，喬雅南心想，可是讓她奇怪的是，現(xiàn)在的懷信完全沒了之前那雄雌莫辨的感覺，如果初遇時他是眼下這般模樣，她敢說自已絕對不會認(rèn)錯。
下了馬車，喬雅南先是揉了揉修成的頭，又伸手去抱過小修齊，眼神只在懷信身上落了一眼就滑開了去，不知為何，突然就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借著逗弄小修齊把這點突如其來的小情緒消化了，然后才看向他道：“辛苦了�！�
“不會。”沈懷信看她有些疲態(tài)，但是精神看著很好，心知老族長應(yīng)是沒說那事，便也不提起這茬，走到她身側(cè)跟她一起回家。
“事情還順利？”
“很順利，和品香坊簽了五年供貨文書�！�
沈懷信笑了，如果這就是小舅對喬姑娘的考驗，那算是很輕松就過關(guān)了。
“笑什么？”喬雅南看他一眼，又轉(zhuǎn)回頭去：“猜到了我會去？”
“猜到了。”
“不覺得我占你便宜了？”
“我說過的，我很會看人�！鄙驊研呸D(zhuǎn)頭看著她笑：“有的人，驕傲是底色，有的人，精明是底色，前者是你，后者是我小舅。你能很順利在我小舅那里談下這買賣，說明他半點沒有為難你，這不是我的面子可以做到的。相反，如果他覺得你不是好人，是在利用我，他只會對你百般刁難�！�
喬雅南聽得連連點頭，范東家這么疼懷信，要是知道她一門心思從懷信那里得好處，哪里還會給她一個五年的供貨文書。
“對了，你小舅讓我?guī)Ь湓捊o你。”
“什么？”
“他說秋收之后，你就該回轉(zhuǎn)京城了�！眴萄拍蠐Q了只手抱小修齊，仿佛把話帶到就是完成了任務(wù)，戳著小修齊的胸口笑道：“最近都吃什么了你，我就出去幾天，怎么重了這么多？”
小修齊咯咯直笑，手直往她臉上抓，一個沒注意就拽住了她頭發(fā)，扯得她直呼痛。
沈懷信忙握住小修齊的手不讓他亂動，然后掰開他的手指頭把頭發(fā)解救出來，順手將她亂了些許的頭發(fā)拂到耳后。
喬雅南抬頭看去，對上他的視線兩人都愣住了。
第一百六十九章
心思紛擾
一時間，風(fēng)停了，所有聲音都消失了。
喬修成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又看看前后左右看過來的眼神，淡定開口：“我餓了。”
寂靜無聲的感覺褪去，風(fēng)重新吹動頭發(fā)，各種聲音涌入耳中，喬雅南下意識的拂開吹在臉上的頭發(fā)，把小修齊往上顛了顛，率先往家走去：“回家做飯�！�
沈懷信心跳加快，緊緊跟了上去，眼神也落在前邊那人身上，喬姑娘是不是……
喬雅南突然回頭笑問：“家里最近都好？”
“都挺好。”沈懷信看著喬姑娘的神情又有些懷疑了，難道是他想多了？
“從小修齊的份量看出來了，應(yīng)該是挺好�！眴萄拍嫌檬种复亮舜列『�，笑道：“是我的錯覺嗎？感覺真的重了些�！�
“吃的還是米湯，不過嬸子們都說快三個月了，可以吃米糊了，說那個養(yǎng)人。”
喬雅南點點頭，她對養(yǎng)孩子這事半懂不懂，也就是從小到大看得多了就記在心里了，并不那么精通，這里的人怎么養(yǎng)的她也怎么養(yǎng)就是。
好像剛才什么事都沒發(fā)生，兩人說著這樣那樣的事回到家中，把孩子放到搖籃里，喬雅南道：“馬車上有肉干，你們先吃點墊墊肚子。懷信你和徐老爹一起把那箱子搬下來，都是書，很重，小心些�！�
囑咐完這些喬雅南進(jìn)了灶房忙活，淘米煮飯，燒火，切肉，有條不紊。
“喬姑娘，怎么那么多書？”懷信進(jìn)來好奇的問。
“外祖過世時把所有的書都給了我娘，后來都寄放在宋姨家了。”喬雅南抬頭看他一眼，低頭繼續(xù)切肉。
沈懷信走近看著她：“我看了看，有些書對修成來說還高深了些�！�
“以后就用得上了。”
“我覺得我現(xiàn)在用得上�！鄙驊研旁囂街溃骸笆墙o我?guī)У膯�？�?br />
“你用得上？那就太好了。”喬雅南停下切菜的動作笑道：“一共有八箱書，我大概看了看，只有這箱的書修成能看的多幾本。也不知道你需要看什么樣的書，帶走的時候還想著說不定有你用得上的。”
沈懷信從她臉上沒看出半點自已想要看到的神情，失望的低下頭去：“這樣啊！”
“怎么了？是不是真用得上？”
“嗯，用得上�！鄙驊研抛^去燒火，把話題繞開了去：“隨便炒個菜就行了，出去這幾天累吧？那事查明白了嗎？是誰在搞鬼？”
“汪復(fù)生，我那個未婚夫�！�
沈懷信立刻回頭看過來：“你們不是都退親了嗎？他還在糾纏你？”
喬雅南搖搖頭，低頭繼續(xù)切菜，話也回得含糊：“童家不會讓他好過的�！�
沈懷信很想問：你呢？你不生氣嗎？可話到了嘴邊仍是沒能問出來，他怕聽到一些自已不想聽到的話。
振奮精神，沈懷信問：“你去后院看了嗎？”
“沒來得及，怎么？”
“去看看。”沈懷信站起身來拿走她手里的菜刀，不由分說的推著她來到后院，滿臉炫耀的道：“怎么樣？”
菜地都翻松了，門口這一塊地用數(shù)塊大石頭鋪得平平整整，去往水井的路用小石子鋪滿，水井上架著轆轤，外邊圍著竹籬笆，竹門此時半開著，平時只要關(guān)上，便是小修齊會走路了也進(jìn)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