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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回想往事沈散培也笑了:“當時正是先皇收拾權(quán)貴的時候,京城風聲鶴唳,你給我來一句‘民貴君輕’,我當時都恨不得把你這口無遮攔的禍害扔回凈心寺,但我把你那話聽進去了。”

    了因點點頭:“你把懷信教得不錯�!�

    “這也讓我困惑許久,你既說他的貴是民貴君輕的貴,又說他所遇皆貴人。前者是說的民,后者,他生活在遍地權(quán)貴的京城,以他的生活環(huán)境來說,他所遇的只能是權(quán)貴,那你說的豈不是自相矛盾?這話,最近我才解了�!�

    了因若有所思的點頭:“和他這次出去游歷有關(guān)?”

    “他這次出去并非為了游歷,而是回了同心府,他想解了心結(jié),我自是不能攔著�!鄙蛏⑴噍p笑著搖頭:“娘肚子里那點好東西大概都被我占去了,我那兄弟腦子就是個擺設(shè),把個妾室扶正做了填房也就罷了,還讓他們算計到了懷信頭上,要不是懷信警覺,他就要折自已家里了�!�

    了因眉頭一擰,慈眉善目瞬間成為怒目金剛:“早說讓你正式過繼,你非說等他主動提起,無需勉強。人要真折了,我拆了你兄弟的骨頭,懷信養(yǎng)這么大和尚我也是出了力的�!�

    沈散培端著茶盞碰了對面那杯一下:“才得到消息的時候我也后悔,要是早將他過繼到我名下他就不必傷這回心,而且這本就是他母親的遺愿,我那兄弟也有兩個兒子在膝下,不算奪人兒子。后來陸續(xù)收到他的消息,知曉他離開同心府時結(jié)識了個姑娘。我沒去查那姑娘的底,只知她沒有多高的門第,父母雙亡,帶著兩個幼弟回宗族尋求庇護,懷信以未婚夫的身份跟著一道去了。”

    看和尚瞪大了眼,沈散培頓時心情大好,自已才知道那會可比他穩(wěn)得�。骸八谀抢镆淮艟褪莾稍掠�,什么都學,什么都做,以一個普通百姓的身份去了解百姓的生活,這遠非浮于表面的了解可比。我派去的人正好趕上了他們那里鬧洪災,來信說懷信拿著我那塊督察使的牌子和縣令獻計獻策,和百姓一起吃住睡在河堤,在上下縣城都失守被淹的情況下他們那個縣守住了。十七歲就能讓許多人心甘情愿叫一聲沈先生,這足以說明他在這事上做得漂亮。”

    “你覺得那姑娘是他的貴人?”

    “見著人我就知道是不是了�!�

    了因又問:“如果是,你待如何?不是,你又待如何?”

    沈散培靠著憑幾仰首看著屋梁:“是或不是,我都不打算如何。不說遠了,只算一百年,都夠一個屠夫成為將軍,也夠一個大官身首異處,家人淪為普通百姓,甚至賤民。你是要看不上當了將軍的屠夫呢,還是看不上曾經(jīng)前呼后擁只是如今落魄的大官后人?誰又能確定他們就沒有翻身之日?”

    沈散培冷冷一笑:“風水輪流轉(zhuǎn),誰也不必瞧不起誰�!�

    “就你這佛性,比我都夠格做這凈心寺的住持。”了因和尚喝了口茶,靠墻坐著伸直了腿:“那小子這會不知道多忐忑�!�

    “他要是對我這點信心都沒有,那也白在我身邊待這許多年�!鄙蛏⑴嗄闷馉t子上的熱水給兩人倒上。

    “那么多想和你結(jié)親的你都拒了,最后要是娶這么一個小門小戶的,他們得排著隊的來笑話你。”

    “你平日里敲的不是木魚,是你的腦袋吧!”沈散培瞥他一眼:“新君如今最忌憚重臣之間結(jié)親,以我現(xiàn)在的官階和哪家聯(lián)姻都是大麻煩,要能甩了這大麻煩,幾句閑言我就當贊美了�!�

    了因和尚嘆了口氣,雖然是先皇一手教出來的,但心胸到底是比不得:“你這都從二品簽書樞密院事了,是不是升得快了點?”

    “我也沒想到,在我的計劃中得兩年后才坐上這個位置。無妨,回去后我就尋個由頭犯個錯,他們會往死里參我的。”

    沈散培拈了顆黑子放到棋盤上,已成死局的棋局,活了。

    第二百三十七章

    伯侄相見

    了因聽著由遠而近的腳步聲調(diào)侃道:“你這時間倒是算得挺準�!�

    “我要這點腦子都沒有,不說在吃人的官場,就外邊那小子我都收拾不了。進來吧,還等我請你不成�!�

    風塵仆仆的沈懷信推門而入,從看到第一眼沈散培就笑了,短短時日,形于外落于表的鋒芒收起來了,眼神內(nèi)斂堅定,看著好似還長高了些。

    “大伯,我回來了。”遠游歸來,沈懷信跪下行了大禮。

    沈散培坦然受了這禮:“起來說話。”

    站起身來,沈懷信又向了因大師行師長禮。

    “看出來了,這趟出去大有長進�!绷艘蚩粗B連點頭:“不錯,不錯�!�

    沈懷信看向在這里等他的大伯,才知道是有些意外,往年這時大伯不會來此,可細一想又覺得大伯做什么都理所當然。

    “您身體可安康?伯娘和姐姐們身體都好?”

    “都好�!�

    沈懷信把包裹取下來,打開其中一個從中拿出來厚厚一疊麻紙:“大伯,這是我這次出門的收獲,還沒有謄抄過,寫得亂了點,但是我想給您看看。”

    沈散培接過來摩挲著麻紙笑容淡了下來。自已養(yǎng)大的孩子,生活上沒讓他吃過半點苦頭,這趟出去先是被自已親爹傷了,又在外邊過了這么一段苦日子,連寫字都只用得起麻紙。聽說時還能打趣幾句,可親眼見著了,心疼的勁兒就上來了。

    了因看他一眼,讓小弟子帶他們先去梳洗吃點東西,等人走了伸手道:“分一半給和尚我瞧瞧�!�

    沈散培翻了翻,見上面還寫著日期,按著時間節(jié)點分了一半過去。

    兩人安靜的翻閱,禪室內(nèi)只余紙張的聲音,差不多同時看完后互相交換了繼續(xù)看。

    了因最先看完,看著這厚厚的一疊感慨道:“以前只知進,不知退,現(xiàn)在已經(jīng)能考慮到了�!�

    “從第一天到最后一天,就是他成長的過程。”

    沈散培看著后邊越加潦草的字跡也覺滿心歡喜,若懷信沒有天分,他也就沒有期待,且自信自已留下的福蔭夠他一輩子享用不盡�?烧驗閼研盘熨Y卓絕,他才會期待他好一些,更好一些,而他何止是沒有辜負自已的期待!

    “那姑娘是他的貴人�!�

    了因抖了抖紙張:“看看這些就確定了?”

    “有這些還不夠?”沈散培心情顯見的很好:“機緣到了,路上遇個乞丐都能點化�!�

    說到機緣了因就有話說了:“懷信就是有佛性的孩子,當時我就說了給我當徒弟,說不定能出個了不得的大和尚�!�

    “我稀罕家里出個大和尚?”

    了因念頭一轉(zhuǎn),有了主意:“老沈,和尚我和你打個商量�!�

    “沒得商量�!�

    “我都還沒說什么事!”

    “你能有什么好事?剛還說到懷信的佛性,你要說的不就是與此有關(guān)的?”沈散培理了理衣擺:“這事有什么可商量的�!�

    還真是……有道理�?闪艘蚝蜕惺钦l啊,他要說什么事那就說了,你同不同意不重要:“將來懷信的孩子要是有愿意跟和尚我走的,你不能攔著�!�

    “我不攔著。”

    應(yīng)得這么爽快?這不對勁,了因稍一想,立刻補救:“懷信也不能攔著。”

    沈散培非常好說話:“行,讓他也不攔著�!�

    感覺更不對了,了因想不到,干脆就問了:“你說說,坑挖在哪呢?”

    “不就在你面前�!鄙蛏⑴嘌凵衤湓谀且涣碳埳希骸斑看不到?”

    了因瞪他:“你直接說不行嗎?非得和我打馬虎眼!”

    沈散培按住那一撂紙:“懷信重情義,他和你有半師之恩定然不好拒絕你,可和他成親的那個未必,哪個做娘的能同意讓兒子去做和尚。我也是沒想到,了因大師腦子如今這般不好使了�!�

    這算是扎到了因痛處了,他泄了氣,輕哼一聲道:“和尚如今過得好得很,也就你愛過那天天算計來算計去的日子�!�

    “多有意思,有時看他們就像看那蜘蛛結(jié)網(wǎng),等他們辛辛苦苦結(jié)成了,我輕輕那么一劃拉,網(wǎng)破了。”沈散培倚著憑幾伸出手指跟著做出手勢:“他們掉下去了都不知道是我破的網(wǎng),我再順手把他們接住了,他們還得對我感恩戴德�!�

    了因盤起雙腿:“我突然想起一事來,就那回他賞了我們一桌席面那回,回轉(zhuǎn)之前我不是進了趟宮嗎?”

    “記得,之后你就直接出城了�!�

    “留在那里做甚,看著你們斗來斗去煩得很。”了因?qū)┏堑牟幌惨缬谘员恚骸跋然蕟栁沂遣皇菗哪悴胚M城,我說不是,論算計人的本事我對你有信心,我說我就是看不得他們這么多人聯(lián)合起來欺你一個,搞出一副你勢單力薄的局勢來,我不爽。你知道先皇說什么嗎?”

    “聽著不像是夸了我。”

    “這回你猜錯了,先皇說:散培啊,也就虧得心思正,不然會是個大禍害�!�

    沈散培仰頭看著屋頂輕笑一聲,先皇是明主,這一點從他當年義無反顧的投奔至今都不曾質(zhì)疑過,便是后來的殺戮也是一再給了機會,那些人仍不思悔改才有了后來的雷霆手段,將來史書中會留下這一段,但是在他心里,先皇是他心中最寬容的皇帝。

    聽著腳步聲,了因起身:“你們伯侄倆聊,和尚我得去準備晚課了�!�

    “犍稚敲在木魚上,別敲腦袋上�!�

    了因不理他,對進來的懷信道:“你那屋子讓人收拾過了,今日早些歇著,明兒的早課不許缺席�!�

    “是�!�

    將大師送出門,沈懷信突然在大伯面前跪下來。

    沈散培揚眉,這是才回來就忍不住了?

    “大伯,懷信想到您和伯娘膝下承歡。”

    到如今,已經(jīng)很少有事情能讓沈散培怔愣了,還道是來求他成全和那姑娘的婚事,怎的……

    那股懶洋洋的勁散去,沈散培坐正了:“你父親那人,雖渾了些,沒腦子了些,但是心性不差,這些年從不曾仗著有我這個兄長行敗壞門風之事。我在這個位置上坐著,少不了有人把主意打到他身上去,他卻也分得清輕重,就守著那一小方天地快活,其他事一概不理會不參與,讓人抓不住我的把柄。”

    “您口中的人,我聽著陌生�!�

    第二百三十八章

    懷信認父

    沈散培笑了笑:“你父親縱有千般不是,卻有一個最大的優(yōu)點:他知道自已沒本事,便從不生出野心,就本本分分的在我的庇護下過他的好日子,萬事不想,也萬事不愁。這在別的人家是不上進,卻是我們這樣的家族最需要的�!�

    沈懷信了解了:“所以您對他百般縱容�!�

    “他不是好父親,但是做為兄弟做為兒子,他都很好。我外出多年,他在家侍奉爹娘從不出遠門,我?guī)ё吡思抑心軇佑玫慕^大部分錢糧,他們最難時需得靠典當度日。你祖母為我哭壞了眼睛,他帶著到處尋醫(yī)問診,母親苦悶時彩衣娛親哄她開懷,從無厭煩。他年少時受的磨難多是因我之故,返家那日,我都以為他要不認我這個兄長,他卻只是抱著我大哭說:大哥,你終于回來了。”

    便是如今想起那日,沈散培仍是動容。

    沈懷信更甚,他無法想像,他那個父親竟有那樣值得稱道的時候,若非那是自已父親,他會覺得那是個頂好的人。

    “正是知曉他秉性,所以當年他求到你祖母面前要扶正妾室時我沒攔著,想著從外邊娶一個進來不見得更好,只是沒想到那毒婦如此蛇蝎心腸。收到你的信后我便派沈忠?guī)е愕男呕厝チ艘惶�,并從你母親留下的人手中拿到人證物證呈到你父親面前,責令他休妻�!�

    對上侄子的視線,沈散培輕輕點頭:“自是休了,他膽小,有這樣的枕邊人他夜不能寐�!�

    這個結(jié)果過于爽快了,讓沈懷信都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他以為那人至少會反抗一下,他以為,他以為他那個父親對那妾室是真心,沒想到也不過如此。

    “和你說這些并非是要拒絕你,恰恰相反,我很想成此美事,但是不應(yīng)該是在對你有所隱瞞,讓你對你父親有所怨恨的情況下做出這個決定�!鄙蛏⑴嗫粗ゾ氝^后越發(fā)沉穩(wěn)的孩子:“這些年你大伯娘不知催過我多少次,可這種事我覺得心甘情愿的才好,用感情做要挾便落了下乘。你可以好好想想,若想好了……”

    “我想好了。”沈懷信說得肯定,態(tài)度不見半分猶疑:“六歲我便來了您身邊,在我心里您早就是父親。之前總惦記著他也曾抱過我,可回去一趟我看明白了,在他眼里我已和陌生人無異,不用那婦人動手,我對他最后的羈絆也斷了�!�

    沈懷信額頭觸地:“大伯,我想做您的兒子。”

    沈散培忙起身將人扶起來,拍拍他的肩膀,又拍拍他的肩膀,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人此時連手都在抖:“好,好,咱們就做一對親父子!沈忠,沈忠你去把那和尚拖過來。”

    沈忠大聲應(yīng)了飛奔而去。

    沈懷信笑著,卻紅了眼眶。因為無子,這些年大伯受了多少嘲笑,可他從不曾勉強自已,一直都保護著自已小小的自尊心,不然以大伯的心計這事早成了,可大伯從不曾那般做。

    沈散培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知是心底發(fā)熱還是身體發(fā)熱,他額頭隱隱冒汗,但是情緒持續(xù)上揚,神情間哪里還能看到平時只是站在那里也似是在算計人的模樣。

    “沈忠你個老小子,打量著和尚我不揍你是不是!”

    “等成了我家大人的事大師您盡管揍,想怎么揍就怎么揍。您要揍頭我伸腦袋,您要揍屁股我撅高點,哎呦,您一會揍,現(xiàn)在先辦正事�!�

    “在我的地盤什么是正事?念經(jīng)才是,早課晚課才是。”

    “做什么晚課,晚課能比我沈散培有了兒子重要?”暫時還是伯侄的兩人走到門口,看著被沈忠背著,嘴里喊得熱鬧,趴得卻舒服的了因齊齊笑出聲來。

    了因拍了沈忠腦袋一下,沈忠將人放了下來。

    “和尚我沒聽錯?老沈,你這是終于開竅了?”

    “大師,是我提的�!鄙驊研趴创蟛谎郏骸斑@是我回來最想做的事,迫不及待�!�

    “哈哈哈哈,我喜歡這個迫不及待�!绷艘蛘嫘臑槔匣镉嫺吲d:“我想想給你們念個什么經(jīng)文合適�!�

    “你要敢給我們念個往生經(jīng)我就把你往生了�!鄙蛏⑴嘈αR:“叫你來給我們做個見證�!�

    “這么大的喜事不值得你大宴賓客?”

    “我沈散培有兒子了,回去后自是要大辦,可現(xiàn)在想讓你做這個見證�!�

    了因?qū)ι纤难凵褚残α�,他都多久沒見過老沈這樣純粹的笑了,這也確實是值得打心底里開懷的事。

    “行,和尚我就做這個見證�!�

    沈忠把椅子擺好,沈散培居于上首,了因在旁邊坐下,簡單的儀式,卻比之回去后的大宴更重要。

    沈懷信整了整衣裳,接過茶盞在大伯面前跪下,茶盞舉過頭頂:“兒,懷信,給父親敬茶。”

    沈散培接過來一飲到底,傾身將怎么瞧怎么好的兒子攙起來笑道:“我自已養(yǎng)出來的兒子我知道有多好,就不需要對你訓什么話了。沈忠,再奉盞茶來�!�

    沈忠雖不解,但動作很快的又遞了一盞茶到大公子手里,今后這就是大人家真正的大公子了!

    沈散培拉著他轉(zhuǎn)了個向:“你別嫌棄,認了和尚這個義父�!�

    了因一愣:“我一個出家人,不用……”

    “不想要這個兒子?”

    “說這話你虧心不?養(yǎng)這小子這些年我沒出力?”

    沈懷信當即跪了下去,雙手舉茶過頭頂:“兒,懷信,給義父敬茶�!�

    了因心潮起伏,很多和尚是家里活不下去了送去出家的,可他不是。他生于鐘鳴鼎食之家,只是從小向佛,小小年紀時便已能背誦大篇的佛經(jīng),一打坐就可半日不動。祖母是居土,見他如此欣喜不已,常帶著他去廟里燒香,他那時不懂,只覺喜歡那味道,再長大一些,他去了便不愿回家。待到十二歲時他拜別家人出家做了和尚,家中還有其他兄弟姐妹,父母雖不舍卻也沒有阻攔,并且每年都會送來大把的香油錢。

    子息后代在他出家那日便斷了,他從不曾想過,可從小看著長大的孩子跪在自已面前叫自已義父,他竟覺熱淚盈眶。

    合什宣了聲佛號,了因接過茶一口飲盡,扶起人道:“一心想收為弟子的孩子成了義子,這何嘗不是我們的機緣。好孩子,以后你大伯……你爹要是欺壓你狠了你就來找我,我替你打回去�!�

    沈散培大笑:“你這輩子都等不到這機會。”

    了因也笑起來,這確實是樁美事,比晚課重要。

    第二百三十九章

    出乎預料

    跟隨大人多年的沈忠高聲道賀:“恭喜大人,恭喜大師。”

    沈懷信笑道:“父親們只得了一個兒子,我卻得了兩位父親,忠叔,你不是更該向我道喜嗎?”

    “公子說得對極,是我錯了�!鄙蛑冶卸Y:“沈忠恭喜公子喜得兩位父親!”

    兩位父親笑眼笑著,沈散培調(diào)侃道:“你這一張嘴就露了底,好聽話都憋不出點新意來�!�

    “末將這點老底哪里還需要露,會認幾個字都是您壓著學的。”

    了因撥著念珠揭伙計老底:“你當行武的都跟你一樣一肚子墨水,上朝的時候站在武將那一邊你就不覺得別扭?”

    “在朝堂上文官斗不過武將,你該問那些個文官是不是別扭。”沈散培好心情的看向剛得的好兒子:“趕路辛苦,若無其他事便早些去歇息。明日一早我便回了,早課重要,不必相送�!�

    想到喬姑娘曾說過大伯讓他年年來此的用意,沈懷信想確認是不是真的如此,于是問:“父親,您為何年年都讓我來凈心寺半月?”

    “都這么多年的事,如今倒想起來問了�!鄙蛏⑴嘧聛斫忉尩溃骸白屇銇泶说某踔允莾粜�。那一年你尤其爭強好勝,事事定要壓人一頭,我擔心你性子走了極端,便將你送來和尚這里聽聽佛經(jīng)凈凈心。不給你帶書,來此你便只有佛經(jīng)可看,希望你真如和尚說的那般有佛性,能參悟些事。沒想到效果比我預料得還好,呆了半個月后,你那股寧可傷已也要傷人才罷休的氣勢便散了個七七八八�!�

    “那是和尚我經(jīng)念得好,每日早課晚課都拎跟前聽著�!绷艘蝾H為得意:“那戾氣肉眼可見的消除了�!�

    沈懷信自是知道那時的不對勁是因為什么。正是勛貴橫著走的時候,眼高于頂?shù)膭踪F子弟看誰都如草芥�?蓪W業(yè)這事有沒有用心直接體現(xiàn)在評比上,那些人自是比不過他,在他連續(xù)拿下幾次頭籌后那些人便開始出言不遜,若只是說他也就罷了,偏他們要對大伯不敬,嘲他絕后。越是如此,他越是表現(xiàn)出眾,無論比什么都要遠遠將他們甩下,比得那些人抬不起頭來。

    那時年幼,以為這樣便可讓他們心服口服,不再口出惡言。那時他還不知道,不是誰都知理,識理,講理。

    這些沈散培不知嗎?他當然知道,也將小孩那明明無用卻拼命想要維護他的種種舉動看在眼里,那時他便知道,便是不過繼,以這孩子的心性也會是個孝順的好侄子,他將來不會沒人摔盆。

    “后來我不再爭強好勝了,您還是讓我每年都來�!�

    “別家的孩子是不知上進,你卻是太知上進。每回和你說不必那般頭懸梁錐刺骨,你嘴里應(yīng)下,行動上卻是半點欠奉,我便索性借個由頭讓你每年來這里歇上半月,學海無涯,把身體熬壞了才是吃大虧�!�

    沈懷信低頭笑了,竟然真是如此。

    兩位新上任的老父親對望一眼,這有何好笑?

    了因在自已地盤上素來是只管經(jīng)念得好不好,其他事不大動腦,這會直接便問:“你父親這話有何好笑?”

    “我是想起來有人和我說過,父親讓我每年來凈心寺半月,還不允帶書,是想讓我歇息�!�

    這個‘有人’指的是誰,兩位老父親心里有數(shù)�?梢粋外人,竟能在未知全貌的情況下便說出自已的用意,沈散培笑了,雖然他心里很篤定在自已身邊養(yǎng)大的小子有識人之明,可聽得這只言片語他才放下心來。他體貼的遞了臺階過去:“聽起來是個很不錯的人。”

    “是,她很好�!鄙驊研趴聪蜃郎夏且化B紙:“父親,那些您都看完了嗎?”

    “……粗略翻了翻,看得出來,你這一次游歷所獲甚豐。”

    “是,待我將之謄抄后,再向您仔細稟報此次出行的收獲,還有些不解之處需得父親指點�!�

    沈散培拿起麻紙將之遞過去:“不必著急,這半月你先靜靜心,讓心智更加清明,有些問題說不定無需問我便迎刃而解。”

    “是,那兒子先行告退�!�

    “去吧�!�

    見他真就抱著那一疊紙,又拎起兩個包裹告退離開。

    了因指著他的背影不可置信的輕聲問老狐貍:“這就走了?不趁著你心情最好,最有可能成事的當口求懇婚事?”

    沈散培摩挲著下巴笑了:“小看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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